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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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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8 13:5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9章 听雷

    我们所在的篷包有处后门,这外面是他们几人平常上厕所的地方,下面没有卫生间,总不能方便的东一摊西一摊不是。

    制定好计划,安研究员故意把柴油发电机的功率开到了最大,以此来掩盖我们挪动大缸的杂音。

    “开那么大声?好了没,我能不能进去了?”听到发电机的轰鸣声,陈建生在外面喊道。

    “别!还没!”安研究员大声喊:“进行到一半了,仪器需要全力运转,我们弄好了喊你。”

    随后陈建生在外面嘀咕了一句什么,没听清楚。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两声怪叫声,“咕....咕....”这声音听着像是某种鸟类,也有点像鸡叫声。

    “怎么下面还养着鸡?”

    “红姐?红姐?”看她愣神,我连叫了两声。

    “估计是山鸡之类的吧,没什么,”红姐岔开话题指着水缸道:“别管这些没用的,我们开始吧。”

    开始行动。

    倒掉水缸里存着的水,拉开后门的皮门帘,在水缸里放上一把铲子。

    随后我们几人开始往外转大水缸,因为大缸很沉想要搬起来比较吃力,所以我们只能一点点转着滚出去。

    这后面有股味,李争说你们注意点脚下,看到有卫生纸团的地方就绕着点走,别不小心踩到屎上。安研究员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她讪讪的笑了笑。

    打雷声还在继续,就是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下雨,我心里祈祷着雷声千万别停,要万一停了我的办法就不灵了。

    大水缸很沉,几人转着走了没多久李争就吃不消了,他小喘着气抱怨:“带着这么个大家伙,我们要走哪去!要是还要走上一两个小时,别说被那伙人抓到了,我们几个都得累死在这!”

    我打量了眼周围,觉得这里的条件还可以,便对他两说不用走了,就在这干,我指了指中间的一块空地。

    简单清理了下碎石,看准位置,我直接下铲子开挖。也是运气不错,土下面没什么大石头,泥也不硬,挖坑是个力气活自然是男人干的,我和白大褂李争交替作业,用了一个多小时挖了一个土坑。

    这坑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下我们一路滚过来的水缸。

    几人合力把水缸推到挖好的坑里,安研究员抹了抹汗小声说:“这法子真有用吗?别到头来我们白忙活了一场,最后还是被人抓回去了。”

    红姐听这话不高兴了,她皱眉道:“隔行如隔山,不懂不要瞎说,实在不会说话就说点吉利的。”

    红姐性格开放泼辣,安研究员胆子小,她只想保住自己小命,被红姐说了两句也没发作,俏脸涨红不敢还嘴。

    “上吧云峰,既然把头教过你,我信你。”红姐看着我投来了鼓励性的目光。

    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叮嘱了一句让他们千万别说话影响我,然后直接跳进了水缸里。

    土里刨个坑,水缸埋地下。

    这口缸可以理解成回声收集器,其原理有些类似那种简陋的竹筒传声装置,有区别的是竹筒传声的介质是一根线,而水缸收集回音的介质是地面。打雷声越大,地面下传来的各路回音就越清晰,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山洞里放炮仗,炮仗声扩散到死路和活路后在传回来,那种回音肯定不一样。

    在盗墓行里这法子叫,“听雷。”

    传闻以前厉害的土夫子还能“听风和听物”,要想达到听风听物,没有后天大量的训练是做不到的。

    周围寂静无声。

    “轰隆!”春雷响起。

    “不行,还不够,求老天爷给个面儿多来几下,”我蹲在缸里仔细听着地下传来的雷声回音,心里祈求着能多打几声雷。

    “轰隆轰隆!”

    安研究员他们在上面可能没什么感觉,可我耳朵前后一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我睁开眼了,红姐期盼的看着我问怎么样了。

    从水缸里爬出来,努力回忆着一处雷声传来的方向,我弯腰用小木棍在地下摆了个三角形,三角形的尖头冲着西南方向,呈现四十五度角。

    我看着自己用小木棍摆的三角形,指着一处地儿说:“那个方向的回音不一样,很有可能通向地面。”

    红姐点头说:“这样我们心里就有个大概了,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她转头看着安研究员问:“怎么,已经知道路了,你两要自己走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走,不过我可事先说好,我和云峰还要去找人救人。”

    安研究员陷入了沉思,反倒李争很快做了决定。

    “我和小安还要回去一趟找老许,既然知道了大概方向,那我们就不跟你们一道了,说点吉利话,如果我们都平安出去了,以后欢迎你们来香|港玩,到铜锣湾时代广场的6号就能找到我。”

    就这样,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李争留给我和红姐一支手电说让我们照明用,随后我们四人在此分开。

    他两要回去找同伴老许,我和红姐也要去找大哥他们。我心里叹了一声,但愿双方都能活着出去。

    ......

    “红姐,你确定是这里?怎么没人看守,大哥他们被小老头那伙人关在这了? ”我看着眼前问。

    地上有张圆形石盖,移开石盖能看到一架梯子,看来之前来这的人是顺着梯子爬下去的,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周围并无人看守,没看到一个身影,可以说是毫无防备,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个秘密关人的地点,说不好听点就像是个大点的老鼠洞。

    “没错,就是这儿,先前和老大分开的时候我留意过,当时他们就停在这儿。”红姐看起来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我说那好吧,现在既然没人看守,那咱就下去看看,说完话我咬着手电,率先爬下了梯子,红姐紧跟在我后面。

    踩实地面下来后,我抬头用手电筒往上照了照,这梯子能有七八米高,地洞墙壁的岩石看起来不像是新开采的,那些露在外面的石头棱角大都已经风化磨平了。

    我问红姐该往哪个方向走,红姐看过后坚定的指着左边方向说往那边走。

    看她毫不犹豫如此笃定,我有些意外,便问:“红姐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之前下来过这里?”

    她摇摇头,“没,只是猜的,反正总要选一个方向,我这叫女人的第六感,有时还真很准呢。”

    我心想那好吧,至于你这所谓女人的第六感到底准还是不准。

    走到头看看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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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8 13:5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0章 入瓮

    顺着红姐指的路,用手电照明走了几十米,我在地上发现了一个薄膜塑料袋,袋子上有商标,是超市货架上那种速食面包用的。

    我头也没回,皱眉说:“小心点啊红姐,这附近可能有人。”

    奇怪的是身后红姐并没有答话。

    “红姐?”我转过头一看。

    周围光线黑暗。

    我现在身后空荡荡的,连红姐的半个影子都没有!

    她不见了!明明刚才还跟在我身后的!

    我跑前跑后找了一圈,越找越心惊,我想大声喊红姐名字,但是不敢,因为我怕这附近有那伙人,密闭空间里传音效果很强,我不敢大喊大叫。

    紧张到额头出汗,我不断小声呼喊红姐名字。始终没人回应。

    忽然间,我用手电一照。

    我看到,在西北角方向有个人背对着我,这背影一动不动,看衣服应该是红姐。

    “吓死我了红姐,我怎么叫你不回话呢?”

    她还是站那儿一动不动,仿佛就没听见我说话。

    快步走到她正面,我举着手电筒一照。

    红姐此时脸色苍白眼神呆滞,对手电光都没什么反应!我用手电照她,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咕.....咕.....”

    这时,身前黑暗处突然传来了几声鸟叫声,这叫声和我们之前听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红姐还说可能是山鸡之类的,让我别太在意。

    此时,前方黑暗处浮现出几点火光,这些火光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宛如从地狱里飘上来的鬼火。

    我拉了拉红姐,下意识后退两步想要跑,可她站的很稳,我都拉不动她......

    那几点火光,也离我也越来越近。

    黑暗中逐渐浮现出来几张面孔。

    看着这些人,我心里万念俱灰,心道这次算是完了,我得交待在这儿了,我们这个团队要全军覆没了。

    对方一共五人,其中三人举着三根燃烧着的火把。

    小绺头,高个子中年男人剑哥,陈建生,还有两人,一男一女,我并不认识这二人。

    小绺头背着双手,面无表情。陈建生则举着火把,嘴角挂着笑,像看宠物一样盯着我。

    那女人身材高挑,一身黑衣,眼睛瞳孔呈淡黄色,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她左边肩膀上立着一只没栓绳的纯白猫头鹰。猫头鹰瞳孔呈现一种淡黄色的竖线。女人的眼睛和猫头鹰的眼睛十分相似。我和她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心底发怵,她的眼神太冷了。

    陈建生举着火把,看着我笑道;“你小子还挺能耐啊,之前是我们小看你了,你竟然能从蛇坑里跑出来,年纪轻轻看来还是有点手段的啊,也不枉我们费尽心机的来逮你。”

    看着陈建生,我深吸了一口气问:“红姐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发现我踪迹的。”

    “咕.....”站在黄眼睛女人肩膀上的猫头鹰发出一声低鸣。红姐听到这畜生的叫声,身子竟然动了一下!

    小绺头看着我说:“小娃娃,我帮你介绍下,这位是八小门鸟口金传人温云姑娘,鸟口金擅长训练猫头鹰和野瑶,只要人之前吞下指儿金,温云姑娘便能通过鸟叫声控制住这人的基本行动,这也算是旧社会奇门技巧的一种,和老海狗的迷魂香如出一辙。”

    我心里又惊又怒!如此看来,陈建生和这伙人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

    陈建生之前故意装作不知情,刚好我假扮白大褂索要红姐当试验品,这伙人只是在借坡下驴耍着我玩!

    换句话说,从红姐第一次进篷包开始,她就已经被人强行喂着吞下了那什么指儿金,红姐已经被玩猫头鹰的这女人控制了.....

    怪不得,红姐故意说知道大哥三哥他们被关在哪儿,而且刚下来时,红姐很坚定的指了左边那条路,最终才把我引到了这里,引到了这伙人面前。

    这是瓮中捉鳖。

    看来安研究员那伙人也危险了。

    我以为自己是孙猴子想翻天,还幻想着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救出去所有人,结果最后才发现江湖经验不足,对方是在拿我当猴耍。我唯一搞不明白的是,对方既然早就发现了我的计划,凭他们的人力大可直接把我抓住,可为何,他们这伙人要费这么大劲儿把我引到这里来,难道是这地方有什么说法?

    我看着眼前背着双手的小绺头,咬牙问道:“为什么?我相信你们如此费心的在暗中做局,不单单是想耍着我玩吧?”

    “耍你玩?”小绺头摇头笑道:“小子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不过是只小鱼儿,你挂勾上当我们的鱼饵,我们不过是在钓鱼而已,钓你背后的大鱼。”

    “什么小鱼钓鱼的,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我隐隐猜到了一点他说的大鱼是什么。

    “嗬,”陈建生笑道:“小子还挺有种,不过,我看嘛....就是在装逼而已啊。”

    话罢,他转头看着小绺头,一脸掐媚:“大人,大鱼儿什么时候咬钩,不知大鱼现在是在水面下还是在水面上,依我看,凭大人您神出鬼没的四寸飞刀,这些大鱼只要敢从水面冒头,肯定是死无全尸啊!”

    “不用拍马屁,”小绺头皱眉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对面至少有一位和我平级别的人物,希望不是魏文通和乞丐刘吧......”

    陈建生惊呼:“大人,魏文通不是十几年前就得癌症死了吗!乞丐刘听说也得了老年痴呆,早就半身不遂的坐轮椅了!”

    小绺头苦笑着摇头:“十三年前,自副会长掌握实权以来,诺大的长春会几近分崩离析,其中有些人或隐入民间,或借着生病的借口脱离组织告老还乡了,建生你虽是白春点的后人,但有些事,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陈建生听后陷入了沉默,不在言语。从他脸上表情能看出来几分凝重。

    小绺头抬头看着黑暗处,喃喃自语道:“希望地宫里的东西有用,能让副会长大人在多活几年,否则的话,江湖上.....又要不太平了。”

    看眼前几人在那感慨,瞅准了机会,我突的掉头逃跑,开始一路狂奔!

    看也不看身后一眼,我甩开膀子玩命的跑!

    我很清楚,只要先这些人一步爬上梯子,然后把上面的盖子反盖住,那样我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三十米!十米!五米!

    眼看着就要摸到梯子了,忽然间,我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猫头鹰的咕咕叫声,还有扑棱翅膀的声音。

    人就算跑的在快,终究跑不过长着翅膀的鸟的。

    那只猫头鹰,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我左肩上。

    我回头一看.....黑暗中,那女人的眼睛好像在发黄光。

    这只猫头鹰扭头盯着我看,它淡黄色的竖线瞳孔李里,印照出了我的整张脸。

    而我。

    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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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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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9 07: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1章 夜话江湖

    这岩洞就像地牢,上面盖子一盖,下面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刚才我有种很强的感觉,只要我敢稍一乱动,那只白猫头鹰就会立刻啄瞎我眼。

    小绺头一伙人走后,这下面只剩下我和红姐,我们被关在了这里。

    红姐大概两个多小时后神智才恢复正常,红姐告诉我,她对之前的事还有印象,她也想过反抗,但身子不听使唤。

    我和红姐坐在地上背靠着背,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是关于那猫头鹰女人的。

    她说之前被人强行逼着吞了一小包东西,那包东西就是所谓的指儿金。

    我胳膊疼还又冷又饿,强忍着问:“那猫头鹰是白色的,指儿金里包着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好端端的就能控制住一个人,是不是比那个老海狗的迷魂香还厉害?”

    黑暗中,红姐无力的说:“云峰你听说过一个叫鹧鸪哨的男人吗?”

    “鹧鸪哨?就是那个能学天下所有鸟叫声的盗墓贼?”

    “没错,就是那个人。”

    “这种职业都是以前的皮行,他们的身份不光是盗墓贼,男的叫鹧鸪哨,女的叫鹧鸪婆,这行本就人少,女的鹧鸪婆就更少了,屈指可数,云峰我们刚才见的那人,就是真正的鹧鸪婆,我之前也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鹧鸪婆。”

    皮行就是说以前变戏法的,据红姐说,过去皮行里有很多人都有真本事。

    现在人接触过的比较熟悉的皮行,像三仙归洞、吞宝剑吞铁球、喉咙顶枪尖。这些手段在以前的皮行里都只能算下等。

    鹧鸪哨和鹧鸪婆一个会学鸟一个会驱鸟,这里面有很多不传之秘,寻常普通人根本理解不了。

    上世纪旧社会,皮行分崩离析,有人选择继续流落街头卖艺,还有人受到外来艺术团的影响,最终选择加入了马戏团出国表演,其中最出名的一男一女是红娘子和朱连魁。

    朱连魁在皮行时曾进宫给慈禧太后表演过,慈禧看过后很高兴,还特意吩咐孙殿英赏赐给了孙连魁一条小黄鱼。

    孙连魁一共有四大绝技,分别是口吐百丈、空竿钓鱼、碎纸还原、大碗飞水,这最后一项大碗飞水更是朱连魁的拿手绝活,当时整个江湖皮行中没其他人会大碗飞水。

    1898年,朱连魁跟随马戏团首次在美|国登台表演,大碗飞水的东方魔术一出世便震惊了整个外国魔术界。自此,凡是朱连魁的表演,皆都是常常爆满,所有老外看的都如痴如醉。

    当时外国几大剧院为了争夺朱连魁,争的头破血流,各大剧院都想拥有这名来自东方的神秘魔术师。

    各大剧院为朱连魁出了天价的周薪水,最后他自己选择了波士顿大剧院,波士顿剧院给朱连魁当时的周薪是101美刀,要知道,这可是一百三十年前的周薪.....当时的物价,五块大洋都可以娶一个小妾!

    同时期的马戏团里,还有另外一个变戏法的高手叫程连苏,此人号称已经完全破解了大碗飞水的秘密,他更是对朱连魁下了战书。

    那一年的冬天,这场来自神秘东方的惊天魔术对决,登上了国外小报的头条。

    同年降雪,来看这场对决的外国人挤满了剧院。

    时间如约而至,朱连魁和程连苏见面后互行一礼,抱拳各道了一声朱兄程兄。

    对决刚开始时,为了点燃气氛,双方都是先亮绝活,这叫亮相。

    程连苏的绝活是“枪打活人”,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场表扬刚开始没多久就发生了意外。

    据说,当时的会场里,不知道从哪飞进来了一只黑鸟,有目击者说是乌鸦,也有人说是别的鸟,起初所有人都没在意这只鸟,哪想到,这只鸟突然飞到程连苏表演用的枪杆子上,用鸟爪子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

    程连苏倒地而亡!

    这场对决由于表演失败,自然而然的,朱连魁不战而胜。他的大碗飞水戏法,更是成了不解之谜。

    ......

    “被鸟开枪打死了?”了解了这段历史背景,我吃惊的问:“红姐,难道你说一百多年前的这个叫朱连魁的就是鹧鸪哨?”

    黑暗中我看不清红姐的表情,就听她说:“朱连魁虽然也是出身皮行,但他本人并不会玩鸟,也不是鹧鸪哨,不过,我听我父亲陈小黑谈起过,父亲说朱连魁有个小妾,这小妾姓叶,嫁给朱连魁之前曾是鹧鸪婆,只不过嫁人后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想了这里面的种种道道后,我皱眉道:“红姐,是不是马戏团那个程连苏真能破解得了大碗飞水的秘密,也就是说,朱连魁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暴露,所以才派他这个鹧鸪婆小妾,用鸟儿杀了程连苏,制造了一场枪走火的意外?照这么说,难道刚才小绺头身边的那个养猫头鹰的女人是姓朱?她是朱连魁和姓叶的这名小妾的后人?”

    红姐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父亲生前说朱连魁此人极讲江湖道义,这种下三滥的事他绝做不出来,不过父亲说,程连苏枪走火死后,朱连魁一纸休书,休掉了这姓叶的鹧鸪婆,虽然这些事当年都发生在国外,国内知道的人很少,云峰你脑袋活泛,你仔细推敲下,应该能猜出来真相了。”

    我仔细过了一遍当年这段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有了答案。

    或许,当年朱连魁也想和程连苏真正的比试一场,看看到底谁是皮行第一!

    但他那个鹧鸪婆小妾,或许是怕自己丈夫输掉比试,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最后暗中用自己的驱鸟本事杀掉了程连苏。

    唯一的对手死后,朱连魁心灰意冷迈不开这道坎,最终休掉了鹧鸪婆。朱连魁和鹧鸪婆的对错不好判断,两位皮行高手之间或许惺惺相惜,叶鹧鸪婆这么干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丈夫。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程连苏没有错,这人成了受害者。

    我又问:“红姐你之前吃下了鹧鸪婆的秘方指儿金,会不会以后还受那女人控制?”

    红姐拍拍我肩膀,叹了声气道:“会是会,但不是现在,鹧鸪婆想要控制我,和上一次的时间必须有间隔,指儿金里包的不是真金子,而是一种药,外面道上我认识几位南苗疆的黑苗,他们能帮我解决肚子里的指儿金,但前提是我们还能出去。”

    “能出去!”

    “我们肯定能出去的红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能是太累了,红姐心情低落,她叹气说:“这么多年来,我混迹在不同的盗墓团伙里,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父亲没把爷爷的本事传给我,他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能成天舞刀弄枪,父亲说现在日子好过了,旧社会的那些旁门左道已经没用了,我应该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才对。”

    话到这,红姐突然神情激动起来。

    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若父亲将爷爷的煤马刀传给我!他就不会死的那么惨!没错!我只是一个女人!但若是我有爷爷的本事,若我会用煤马刀。我必提刀北上,杀上东北!杀上长春会!杀光那帮老不死!杀光当年害我陈家的那些人!”

    激动过后,红姐已经泣不成声。

    我认识她这一年来,从没有见她哭过。

    黑暗中,红姐埋头哭泣,她上半身微微颤抖起伏不定。

    这一刻,她不在是道上臭名昭著风|流成性的一颗痣陈红,她只是一个受伤的女人。

    而我只是一个比她小十多岁的少年郎。我没什么本事,少年入行,我也从未接触过她口中所谓的江湖。

    黑暗中,我轻轻抱住红姐,希望能给她些许安慰。

    红姐爷爷是煤马眼镜陈,我在脑中想。这人到底是长个什么样?

    是不是一个带着圆边眼镜,手提煤马大刀的抗日秀才公?

    按照时间算,若此人还在世,年龄应该比小绺头还要大上不少。小绺头亲口说,说煤马眼镜陈单刀闯炮楼,一人杀光了鬼子一整个联队的指挥官。

    若这位高手还在世。

    我想,应不会让自己的小辈被人囚禁,受此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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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9 07: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2章 药

    目前为止这件事牵扯进来很多人,小绺头介绍时说过,他说猫头鹰女人是什么小口金传人,并不是姓朱,而是姓温叫温云。

    二十多岁的鹧鸪婆,放到以前就社会那也是惊才绝艳之辈,看来小绺头身边这次集结了不少的高手。

    正在此时,地牢盖被人从上面掀开了。

    “下去!”

    “老实点,要是还敢跑,嘿嘿,看见你刚才朋友的下场了吧?”

    安研究员披头散发,她被人从梯子上推下来,随后上面那人又扔下来一个蛇皮麻袋。

    麻袋形状滚圆,不知里头装了什么东西,落地后还滚了几下,滚到了安研究员身边。

    “呸。”那人朝我们这边唾了口痰,重新盖上了盖子。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么高,她被人从梯子上推下来,我有些担心,跑过去忙搀扶她。

    安研究员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不该跑的,不该跑的,我们不该跑的。”

    “云峰你跟她说说话,她这是吓着了。”红姐看了安研究员的模样后直摇头。

    我知道这女人胆子很小,所以轻声安慰她:“你看看,是我啊,别怕,你那两个同伴去哪了?”

    五分钟后,她眼神清醒了几分。

    她颤抖着手,指向了那个被人从上面扔下来的蛇皮麻袋。

    疑惑的看了眼麻袋,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解开。

    这里面还包裹着一层塑料袋,我先用手摸了摸,只能感觉到是个圆球状物体。

    “什么啊这是?”撑着布袋口,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定睛看去。

    “什么东西云峰?”看我呆住了,红姐问。

    蹬蹬的后退两步,我结巴着惊恐的大喊道:“人.....人头!”

    “是那个老许的人头!”

    可能是我的话刺激了安研究员,她此刻不住的摇头碎碎念:“马上该我们了,马上该我们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李争呢!”

    “死了,死了,都死了,”安研究员痛苦的盘腿坐在地上,她眼神惊恐,像看到过什么吓人的东西。

    “活生生的一个人,几小时前还好好的.....”我脑海中浮现出白大褂李争的样子,这人还和我约定过,说要是我们都活着出去了,让我去香港铜锣湾的时代广场找他。

    没想到,几个小时候后,竟然......

    红姐沉声问安研究员:“我问你,这两人是谁杀的,是小绺头?他费那么大力气找你们过来,还费财费力的运过来那么多医学仪器,没错,你们是害怕逃跑了,可就算这样,你们也对他有大用,他们怎么会杀人?”

    “难道.....”红姐看着安研究员狐疑的问:“难道他们的死另有隐情?”

    “你肯定知道什么!”

    “快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求求你不要问了......”安研究员不停薅自己头发,一薅一大把。

    黑暗中,红姐起身。

    她走到安研究员身前蹲下。

    “抬头看着我。”

    安研究员眼神迷茫的抬起了头。

    “啪!啪!啪!”红姐用足了力气,连续扇了她三个响亮的耳光。

    耳光声音响亮,我听的都疼。安研究员嘴角都被打出血来了。

    红姐冷声说:“清醒点儿了没,要是还不够,我不介意帮忙在多来几下。”

    被打的嘴角流血,安研究员哭哭唧唧的说:“是药,是尸体,尸体咬死了老许,是泡在水里的尸体。”

    “说清楚点!什么药!尸体是什么!是谁的尸体!”红姐不依不饶的厉声呵斥。

    我下意识往裤兜一摸,冰凉的触感传来。

    把东西掏出来,是一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

    “药?是这种药?”我举着瓶子问。

    看到小玻璃瓶内的淡蓝色液体,安研究员瞳孔瞬间放大,他身子发抖不停点头。

    我皱眉问:“你不是说这东西没用吗,还是个半成品,还说什么以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实现。”

    “不,不是的,我们错了,老师错了!老师就不该派我们来顺德!”

    她指着我手中的玻璃瓶,颤声道:“那,那不是人世间的东西,那是妖怪的!”

    “什么东西?妖怪?”同伴死在她面前,我以为她受了刺激开始说胡话了。

    见我和红姐不以为意,安研究员突然像发了疯,她趁我不注意,猛地把玻璃瓶从我手中抢了过去!

    “别过来!”她举着玻璃瓶大喊。

    伴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玻璃瓶内的那些淡蓝色液体左右摇晃,感觉有可能会随时洒出来。

    “退后!我让你们亲眼看看!你们看过后就知道我不是疯子,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要相信我!”

    “你不要激动!被瓶子先放下来,我们信你!”

    安研究员丝毫没听进去劝说,她自顾自的走到了装着老许人头的麻袋前。

    打开麻袋,安研究员双手颤抖,颤颤巍巍的把麻袋里老许的人头平端了出来......

    虽然光线不好,但我还是能看清楚,老许嘴角流血,眼球凸出,死不瞑目!

    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年轻女人,双手高举,正端着一颗刚死不久的人头,这一幕显的恐怖诡异至极!

    安研究员用牙咬开玻璃瓶瓶塞,她扒开老许的上嘴唇,往他嘴里滴了三滴淡蓝色的液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安研究员平端着人头,颤着声音说:“你们快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话音刚落,随后发生的一幕,看的我全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只见,老许的眼球突然动了!这可是一颗死人头!

    死去的老许眼睛只剩下眼白,我和红姐真真的看到了,老许的白眼球上下左右的来回乱转,他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好奇的打量周遭事情。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分钟,随后恢复如初。这颗人头一动不动,眼睛也不会转了,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

    “信了!我们信了!你赶快把这东西放下来!”

    安研究员手一松,老许的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仅仅是三滴,三滴那种淡蓝色的液体!

    要是有人把一整瓶都喝了,那该会变成什么样子,难不成......这东西真能让长春会内的某个大人物返老孩童?

    安研究员作势要把玻璃瓶还我,开玩笑,刚才见到了那一幕,我哪还敢在随身带着这东西!万一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瓶子破了怎么办?

    深呼吸,我尽量让自己冷静,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看着安研究问:“还有呢,我记得你刚才还说过什么尸体,那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是尸体。”

    她眼神惊慌的四处乱看,恐惧的说道:“不是尸体,是妖怪,浑身流浓水,头发长的很长,身高很矮,没穿衣服,像个小老太婆。”

    我联想到了之前见过的一幕。

    之前陈建生用石头砸死想要分钱的皮三儿,我亲眼看到皮三儿的尸体在大皮框内腐蚀殆尽。

    我留意过,皮框内的白色液体内泡着一个黑影,看轮廓有四肢,像是一个人。

    我心中猜疑,“先前的金棺银椁里躺着的是二哥,没有看到墓主人的尸体,会不会,是那伙人把原本里面的尸体弄出来,泡到大皮框里了?”

    二哥失踪了几个月,我们发现他时,他肚子上还咬着两条四脚蛇,陈建生那伙人说二哥的血不行,这事导致二哥现在生死不明。

    越想越后怕,我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安研究员说不是尸体,是个头发很长,身高很矮,浑身流浓水的老太婆.....

    我冒汗是因为我突然回想起一个人。

    没下墓前,那天我在星星大饭店陪李静过生日,后来我碰到了姚玉门和几个西装男。

    姚玉门当时把我叫到二楼一块儿此饭,吃着吃着,她随手拿出一张罗盘,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那张罗盘上的银针一直不停的摇晃,指针一直指着我身后。

    我还记得她说过一句话。

    姚玉门当时笑着说:“云峰,你身后站着一个没牙老太婆,在看着你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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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9 07: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3章 生桩

    当初发生的这件事我没敢告诉红姐。

    我暗自摇头否定,这不可能。姚玉门这句话当时应该只是开玩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含义,可能是我想多了。

    几人休息了一段时间,安研究员许是神经崩的太紧张了,没多久她就靠着墙睡了过去。对于外面的世界,我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迷迷糊糊,我也靠着墙睡着了,感觉睡了很久,这时突然有动静声传来。

    原来是看守的人怕我们渴死,用绳子往下卸了一桶水,水桶里飘着个木瓢。

    “红姐,安研究员,快过来,有水了!我们喝点水!”我渴得很,也不管不顾,直接舀上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的往喉咙里灌。

    不怕那伙人下毒,他们要想杀我肯定不用这么麻烦,既然留着我们,那肯定是对他们有用,这点红姐当然也知道。

    可安研究员不这么想,她恐惧的望着水桶里的清水,拼命摇头:“不喝,不能喝,水里肯定有毒。”

    “没事儿啊,你看我都喝这么多了也没事,你看你嘴干的都裂了,安研究员你真得喝点水。”我舀起来一瓢水送到了她嘴边。

    “不喝!”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力气,他直接一把打飞了水瓢。水瓢撞到墙上,所有水都撒了。

    “你.....”我又气又急。

    她马上意识到是自己的不对,把头埋在双腿间,像个迷路的小女孩一样不断抽泣。

    “哎,”我叹了口气,刚才上来的火气也消了大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她亲眼看见同伴都死了,现在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毕竟是个胆子小的女孩子。

    “不喝就不喝吧,”我捡回来水瓢看向红姐,“红姐,你要不要在喝一点?”

    “难道墙上有什么东西?”我看红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墙。

    也不能说是石墙,这下面的墙是用三合土浇铸的,整体发白发黄十分坚硬,应该和地洞是同一时期建的,有可能这里以前是个小殉葬坑,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最后没能使用。

    红姐突然起身,她走到墙边轻轻的用手滑过。这一片位置刚好被水打湿了,是刚才水瓢里的水。

    我疑惑的走过去,定睛一看。

    三合土在快速吸水,我看到,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好几张人脸的轮廓!而且这些人脸轮廓都张着嘴闭着眼!

    我吓了一跳,使劲的揉了揉眼在看。

    没眼花,的确越看越像。

    三合土吸水很快,水一干,那些人脸轮廓就看不到了。

    “怎.....怎么回事,”我咽了口唾沫颤声道:“红姐,刚才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看花眼了?”

    红姐眉头紧锁一直皱眉不语,她起身拎起水桶,直接用水瓢舀着水,一瓢一瓢的往墙上泼。

    三合土墙这次吸够了水。很快,我眼前整面墙上,浮现出来了上百张人脸轮廓!密密麻麻的,这些人脸分不清是男是女,面部表情都一样,张嘴闭眼,全都冲着我们。

    安研究员被吓得不停大喊大叫。

    “没用的东西!闭嘴!”红姐发了狠,她转身踹了安研究员好几脚,我忙拉住了红姐,替安研究员求情。

    随后,红姐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带尖儿小石头,她突然回头问我现在尿得出来不。

    我苦着脸说刚喝了水,现在没尿,我有些不好意思,问红姐是什么意思。

    她摇头道:“云峰,我怀疑这地方不是废弃没用的殉葬坑,那些殉人应该都被人做成了塞豆窿,被铸在了这些墙里。”

    看我疑惑,红姐深吸一口气解释说:“现在也只是猜测,等会儿你往墙上尿一点或许能看出来,这种情况我以前见过一次,塞豆窿是商周战国时期的叫法,春秋战国之后叫埋魂柱,现在人叫打生桩。”

    “打生桩?”

    红姐说这词我倒是知道,现在这种现象还有,但是很少。

    所谓打生桩,其实是古代传下来的一种极其邪恶恐怖的建筑方术。

    古时因为工程技术不发达,许多大型工程在修建过程中会经常出事死人,古人不知其中原理,便将其视为鬼神的惩罚与怨灵的报复,所以为了平息鬼神的怒气、驱逐徘徊的怨灵,户主便会将人(尤其是儿童)活埋在建筑里地基下,以此来确保房屋顺利完工。

    而那个被活埋之人,便被称为“生桩”,死后千年万年死守此处,永世不得翻身,不得投胎。

    关于这事儿,现在人说法中有一个词,叫修大桥必死人。如若不信可以翻看一下大桥建造历史,据传,某著名的大桥工程,当年定下来,承受范围是死五十个人之内。

    还有,上世纪三十代修建的海珠桥,据传大桥刚建成之时,有人晚上走在桥上,常能听见身后传来男女的哭声,而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决定建造海珠桥时,当时主政广州的是军阀陈济棠,此人极其迷信各类邪术和方士,凡遇事不论大小,都要先占卜吉凶。他家里养了十几个道士算命的,也不知道那些道士是不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事后民间常有流言,说海珠桥的地基混凝土中,被陈济棠埋了很多精神智障的傻子,有男有女,这些傻子都被用来打了生桩。

    红姐说这种传下来的邪术有个演变过程,最早叫塞豆窿。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我感觉来了尿意,便问红姐要我尿哪里。

    红姐指着墙上说:“中间这块,尿高点,”她说童子尿和陈醋有酸性,能让三合土变软,我也不知道真假,便照她说的做了。

    这事上学时没少干,当时学校男女厕所中间就隔着一堵墙,我们班里有调皮捣蛋的男生就会捏住那块儿,使劲的往高处兹,就跟高压水枪一样。最后往往招来隔壁女厕的尖叫谩骂。事儿后,还会牛逼轰轰的隔墙大喊:“咋的,不服?有准你们尿过来啊!”

    有句调侃的话说当年顶风尿三丈,如今顺风滴湿鞋,这是调侃一个男人岁数见长的笑话。

    我正处在强盛时期,红姐退下后,我看着眼前的三合土石墙,直接就开始放水了,水越放越高像喷泉,直把身后的安研究员看的目瞪口呆。

    不过三分钟,三合土泡过尿后,看样子的确像有所变软。

    红姐见状脸色一喜,她瞅准一块地方,开始大力的用尖石头砸。

    很多灰皮泥皮开始往下掉,墙上被红姐大力砸出来一个小坑。

    不过好景不长,很快,里面的三合土就硬的砸不动了。红姐出了汗,她气喘吁吁的转身对我说:“云峰,我们有机会逃出去了。”

    “不过全得靠你了。”

    “啊?”

    “不会吧,”这三合土墙都不知道有多厚,墙里还可能埋有殉人,真要这么干的话.....

    我哪有那么多童子尿啊,我得喝多少瓢水才行!

    我是人,又不是洒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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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9 07: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4章 砸墙

    红姐对我做了小半天思想工作,最后我被说动了。

    不是有句老话嘛,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红姐一本正经不停的强调我的重要性,这让我有些飘飘然。

    墓葬里的三合土是很硬,但是怕童子尿和食用醋,这是三合土最大的弱点,这里面可能涉及到一些化学知识,有这方面兴趣的可以找盗墓贼买一点三合土,自己拿回家用醋泡泡,看看会不会发软,一试便知。

    为什么还强调童子尿呢,这点我起初也不了解,不过红姐告诉我可能是童子尿呈弱酸性,成年男人的则成弱碱性。

    接下来我不停的喝水,用水瓢不停的喝,肚子喝胀了我就靠在墙上休息,一有尿意了就赶紧去放水。

    我打击精准,每次对准的地点都是同一块儿,三合土一变软红姐就开始用石头猛砸。

    墙上掉下来的碎土被我们隐秘的堆到了一角,然后用麻袋简单的盖一下,老许的人头也被埋在了土堆里,要不然,一颗人头不经意间看到了能吓死人。

    水中毒的标准我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我除了喝水睡觉就是对墙放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喝水喝的浮肿了。

    可能过去了两天,或者是三天。

    这天,忽听的石盖儿一响。

    “快!快!”

    见上面来人了,我连忙大喊。

    红姐和安研究员立马起身,她们立即用身子挡住了墙上的凹坑和墙角的小土堆,这是我们这几天演练好的,之前几次都是这么混过去的。因为我们知道送饭的这人不会下来,他最多只会在上面看上一眼,只要看到我们三个都在就行。

    送的饭都是白馍,馍很干,都干裂了,摆明了的意思是饿不死我们就行。

    我朝上喊:“喂,兄弟,能不能在给送桶水过来,都喝完了。”

    “日,”这人用手电朝下晃了晃,他望着已经见底的水桶,大声骂道:“你们他妈的都是牛啊!几天才,都他妈喝两桶水了!牛都没你们这么能喝!”

    我心里藏着鬼,便大声解释说:“兄弟,那女孩最近拉肚子,估计有可能得了痢疾,要是不多喝点水那就脱水了,会死人的!”我指了指靠在墙角脸色苍白的安研究员。

    “草!我说呢,怪不得一开盖儿就能闻到这么大的尿骚味,把桶绑绳子上后退!离远点!”

    “得,得,”我马上把空水桶绑在绳子上,然后退后保持距离。

    梯子前几天就已经被抽走了,水桶一点点的被人拽上去,随后上面的盖子被人关上了。

    等了不到半小时,满满一桶水就被绳子送了下来。这人办事迅速,我暗自琢磨,可能是此人得过交待,不敢让我们出事。毕竟人三两天不吃东西饿不死,但缺水了是能渴死的。

    “人走远了应该,”随后,我和红姐对视一眼。

    这墙并没有想象中的厚,我们不分黑天白夜的干,墙上那个凹坑逐渐越来越大。

    红姐轻轻敲击了几下,听这块儿的声音都和别处不一样,应该马上就要打通了。红姐还疑惑的说了句:“奇怪,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我还以为会挖到以前殉人的遗骨,怎么什么都没有。”

    我劝红姐别多想了,毕竟现在事这么多,还不知道这堵墙后面是通到哪里,别一打通对面就是地下暗河或者悬崖,要那样就完了。

    那伙人肯定也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这墙后面可能是一处未被发现的新地点。具体是什么,还得看过才知道。

    又过去了几个小时,有一股小风灌了进来。

    “通了!”我脸色大喜,外面有风吹进来就代表已经通了。

    砸掉最后一层土,墙上出现了一个半米见长的黑窟窿,有轻微的凉风刮进来,红姐努力探头往外看了看。

    “怎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红姐?外面啥情况,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红姐脸上阴晴不定,她沉声道:“先钻过去在说,继续留在这里夜长梦多,我大概算过时间,离他们下来送饭还有三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内,我们要尽可能远离这里。”

    “谁让你跟着我们了?”看安研究员准备跟我们一块儿逃跑,红姐眉头一挑说。

    安研究员双手捏着衣角,小声的说:“我....求求你们带上我吧,我还不想死,我保证,保证不会拖你们后腿。”

    “胆小鬼,”红姐脸色不悦的扭向一边不再说话,看样子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我。

    安研究员披头散发,脸上也脏兮兮的,她就那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红姐,要不我们就带上她一块儿跑吧,我们能做到现在这样,她也是有帮过忙的不是,”我心软,替她求了情。

    “行,”红姐指着她说:“跟着我们也行,这次你先钻过去。”

    红姐之前动手打过她,安研究员心里也知道这是被当了小白鼠,她望着黑乎乎的墙洞也害怕,但她更害怕我们丢下她不管,也没敢多说什么。

    我们在后面推着,先让安研究员钻了过去。

    原地等了五分钟,对过安研究员的话音传来:“我没事,这里地上有点稀,你们也过来吧。”

    我是第二个过去的,红姐是最后一个。

    “不对啊,这怎么这么多稀泥,”一落地我就感觉到不对劲,放眼打量四周,到处一片泥泞,人在上面走都费劲,就跟踩在河底淤泥里一样。

    我转身问红姐,是不是对这地方知道些什么。

    红姐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云峰,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刚进来时看到的木头山?”

    “木头山.....红姐你说的是那个羊肠题凑吧,我知道,我们还见过那墙上的壁画,当时二哥说我们两离的近,因为闻了柏木上那些老脸儿菌,所以看壁画时出现了幻觉,后来不是靠那瓶药才清醒过来的嘛。”我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我说事情不对劲,就出现在这里。”红姐打量了眼周围,回忆说:“我当初看的壁画上的内容,不单是棺材,还有一片泥泞沼泽,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一共有六个人出现在壁画上。”

    “所以你刚才才有那种反应?”我看着她道。

    “你肯定是太疑神疑鬼了红姐,你忘了当时三哥他们都说过了吗,黄柏老脸儿能让人闻了产生幻觉,那些都不是真的,在说了,咱们现在一共才三个人,你说你看到壁画上有六个人。”

    我看着寂静无声的四周道:“难不成另外三个人在我们身边,我们却看不见?”

    “鬼吗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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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9 07: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5章 危机

    “别贫嘴,什么鬼不鬼的。”

    不知道,走走看吧,先离这地方远点在说,注意脚下。”红姐说完直接往前走去。

    说来也怪,地面上没见有什么大量的积水,不知为何,这路面会如此泥泞不堪。

    “帮.....帮帮我,我没力气了,”才走没几步安研究员就拔不出来脚来了。

    “抓住我手。”

    我一使劲,把她拽离了原地。

    “你就跟在我后面,看着我的脚印走,别的地方不要乱踩。”

    “嗯,我知道了。”

    路况越来越难走,而且我发现,刚才那些泥还只能陷到脚踝处,才走了这么几分钟,现在竟然已经陷到了小腿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我就担心,怕遇见这种情况,现在也没有办法,要留在原地的话那帮人肯定还会追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想着尽快走出这片泥泞的沼泽区。

    忽然间!前方传来红姐的惊呼声!

    “云峰!”她拼命的大喊。

    我看到红姐一脚踩错了地方,她整个身子正在快速的往下沉!

    “快!帮忙!”

    我见状大惊,忙招呼安研究员一起过去拉红姐。

    要不说人一着急就没有理智了,我不过来还好,我这着急忙慌的两步冲过来,不但没救得了红姐,反倒自己也陷了进去。

    我们三手拉着手,正一起往下沉,很快泥浆就淹到了大腿根。

    红姐紧张的满头大汗,她大声喊道:“别乱动!别挣扎!”

    不过,这只是暂时减缓了下沉速度,肉眼可见的,我们身子还在一点点往下陷。

    “快!快想办法!”安研究员吓哭了。

    不能慌,不能慌,作为三人中唯一的男性,我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我很清楚,我们一旦乱了阵脚,下场是只有死路一条,我满头大汗,紧张的左看右看,我在想对策。

    我试着往后仰躺,同时我放松大腿不在强行挣扎,我尽量调整自己,让自己的重心从向下陷,变成向后躺。

    很快我就发现这招有效果,自己的下半身不在继续往下陷。

    我朝她两大喊:“收脚尖!身子往后躺!”

    红姐和安研究员立即学我的办法,开始尝试着让自己的重心转移。

    这么做的好处是加大了身体和泥沼泽的受力面积,但还没办法脱困,我们只能这么半漂浮着。这时候身旁要是有个树根浮木什么的就好了,要是有这种东西,我们就能抓着它脱困。

    可惜的是没有,随后,就这么僵持了近两个小时,我们谁都不敢乱动,要是敢乱动就会沉下去,我们保持着这个姿势保持的精疲力尽。

    红姐虚弱的说着丧气话:“云峰,没办法了,看来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不会,不会,不会的,肯定有办法,我们肯定还有办法,”我极力劝说红姐不要放弃。

    “我.....我没力气了,我坚持不住了,”安研究员脸色惨白,她话刚说完,身体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

    我心里万分着急,可自己又不能动,我红着眼睛大喊,却只能看着安研究员一点点的往下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啪嗒....”有一段烂木头被扔到了我们面前。

    我往岸边一看,只见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正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也不知是男是女,看着有点像小孩儿,这人头上带着草皮编织的帽子,身上穿着破烂衣服,他看着我们正急的原地转圈。这根烂木头就是他丢过来的。

    活命要紧,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抓住这根木头,上半身都趴在了上面。红姐也和我一样,立即抱住了这根木头。

    “手!快!给我手!”安研究员身子已经陷下去了大半,她这一刻亲眼看到了一线生机,爆发出了强大的求生欲。

    安研究员大喊着抽出来双手,我和红姐瞅准机会,一左一右,抓住了她手腕。

    “起!”

    “红姐.....用力!”我吃奶劲都用上了。

    不幸中的万幸,安研究员身材瘦体重轻,我和红姐借着浮木支持,拼尽了全身力气,总算把她拉了上来。

    这一番拉扯让我的左臂剧痛,关于左臂之前的伤势我一直以为是骨折了,后来经过几天时间反倒伤势有好转,没那么疼了,我想之前应该是误判,有可能是韧带撕裂或者是骨裂什么的。

    不远处,那带树皮草帽的小矮个看我们得救,立即挥舞双手,又蹦又跳的对我们比划。

    红姐满头大汗喘着气说:“抓紧木头,我们三个一起!我数到三就开始用力!”

    “一,二,三!”

    “走!向前走!”

    功夫不负有心人,靠着这根木头支撑,我们三个终于爬上了安全区,是这根木头救了我们,或者说,是刚才那人救了我们。

    体力耗尽,我弯着腰,双手扶在膝盖上大口喘气,同时抬头向那边看去。

    “人.....人呢?”我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个带着草帽的人不见了。现在那个地方空荡荡的没了人影,地上只留下了一串脚印。

    我们几个下半身沾的全是烂泥,我走过去看着地上留下的脚印,眉头一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泥地上留下的脚印一看就是没穿鞋,可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一般人都有五跟脚趾,可这双脚印留下来的,分明是四根脚趾,看的十分清楚。

    联想到刚才那人瘦小的身影像小孩子,我和红姐对视一眼,脸色大变!

    我和红姐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山魈!”

    这脚印,还有那身高,这哪里是什么人!哪里是什么带着草帽的小孩子!分明就是我们之前就见过的山魈!

    我看着红姐,表情不可思议的说:“红...红姐,是那东西救了我们?怎么可能......”

    红姐看着一排延伸到远处的脚印,沉声说:“云峰你注意过没,刚才那东西带的是树皮编造的草帽,穿的也是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破布,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若真是山魈,也应该和之前那伙带着黑帽子的山魈不是一个族群的。”

    这一排脚印一直延伸到前方的黑暗处,红姐指着地上说:“既然这东西救了我们,至少说明它对我们没敌意。”

    “那我们就跟着这排脚印走,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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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0 07:58: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6章 惊现

    先前吃了大亏,我们差点全交待在这里,这次在走就显得小心多了。

    跟着脚印一路前行,没多久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个洞口很矮的小山洞,脚印最终在洞口外面消失了。

    说是山洞,其实叫成窟窿更合适,这洞口高度还不到一米四,成年人要想进去必须得弯腰才行。

    “走,进去看看,”红姐看着洞口说了一句。

    安研究员可能有幽闭恐惧症状,她看起来很怕,我安慰她不要多想,说不定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小山洞而已,不用害怕。

    “注意头顶,小心碰头,”红姐不时叮嘱我们小心。

    这小山洞长度大概四五十米,走到头已经能直起来腰了。

    我们一看,这里地上有烧灭的树枝木炭,还有一些粗制滥造的石制小罐。角落里还堆着不少干草,看着像是睡觉用的。

    我咽了口唾沫:“怎么畜生还会生火做饭?红姐你看地上这些石器,这是不是山魈返祖成了山顶洞人了?”

    “不是,”红姐抬眼自己打量了四周说:“这明显是人生活留下来的痕迹,我不认为那些东西会掌握这些生活技能,这说不通。”

    “人?人在哪呢?”这地方就这么大,我胡乱翻着干草堆,看看是不是底下藏着人。

    倒是没找到什么人,不过我有了大发现,我在干草堆下找到了一个藏着的军绿色背包!

    “看!快来看!有发现!我就知道肯定有情况!”我忙把背包放地上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把背包所有夹层都翻了个遍,别说,我们找到的东西还不少。

    有匕首,火折子,几袋子包装完好的压缩干粮,还有一段剪开的绳子和一小盒纱布。这东西足以说明一件事,这山洞里之前是有住着人的,而且肯定不是我们现在这伙人的,也应该不是小绺头陈建生那伙人。

    那.....这是谁?

    “嘘.....”就在此时,红姐突然指着洞口处小声说:“仔细听,有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仔细一听,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攥在手里作为武器,我心想要是陈建生那伙人追上来了,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很快,洞口处钻进来一个身影,我刚举着石头准备照这人脑门上砸,这人突然一抬头,我和这人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

    这张脸我认识,或者说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这人竟然是几月不见的姚玉门!

    她愣愣的看着我们,显然也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双方就这么对着看了两三分钟。

    姚玉门指了指我手里攥着的石头块,突然出声笑道:“怎么,项云峰,几个月不见,刚一见面你这是想砸死我吗?”

    我一脸惊愕,忙扔掉手中的石头跑过去问她:“玉姐!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早离开顺德了吗?这是哪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姐缓过来后冲着姚玉门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只有安研究员站在原地显得不知所措。

    “坐,”姚玉门指了指干草堆。

    几人坐下来后,她看着我道:“这事说来话长,说实话我也很意外,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们几个,孙家兄弟在哪,有没有出事。”

    我眼神一暗,叹了口气:“大哥三哥被人抓住了,不知道现在关在什么地方,二哥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姚玉门摇了摇头,“我当初劝过你们,你们不听,事到如今也怨不得别人,本来在计划里我们还要过几天才露面的,没想到被你们误打误撞的发现了。”

    “我们......玉姐,你的意思是?”

    话到这,红姐看着姚玉门,她若有所思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我急了,因为我听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红姐看着我摇着头说:“云峰,事到如今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件事,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蒙在了鼓里。可笑的是我们还故作神秘的瞒着把头,哎.....”

    “把....把头!”

    “把头也来了!怎么可能!”

    姚玉门让我别这么激动,她简单讲了讲事情的经过,却把我听的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原来,当初我和孙家兄弟密谋计划,准备摸进飞蛾山下的地宫找二哥,因为把头不同意,所以整件事我们都是故意瞒着他的,包括买装备,买水田,买小牛犊子等等。那时我们骗把头说我们会去东莞玩,而我们也一直以为把头早离开顺德回北|京了。

    直到此时此刻误打误撞的见到姚玉门,我们才知道了真相,原来从一开始,把头就没有离开顺德,我们干的这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什么都知道......

    “玉姐,那当初为什么不劝我们,还有,这件事为什么瞒着我们?”想了想,我还是问了一句。

    “劝?呵呵,”她看着我笑道:“难道我当初没劝过你们?问题是你们听进去了吗?”

    我嘟囔着说;“那是你,把头自己为什么要装不知道,要是他亲自说,我和大哥他们应该是会听的。”

    “不,云峰你误会把头了,整件事背后很复杂,王把头也有他自己的顾虑,其实从我看到那些死人骨头时,把头就料定了你们一定会下墓开地宫,他了解孙家兄弟的秉性,我和王把头商定的计划,其实也是从那天开始的。”

    红姐深吸一口气,她看着姚玉门说:“现在不光是南北之争,长春会小绺头也介入了,还牵扯到了香港地区的一些医药集团,这些你和把头知道吗?”

    “呵,”姚玉门捋了捋额前刘海,冷笑道:“这里是地宫的夹层,我在这生活了三四个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眼睛一瞪:“三四个月!这么说,除了那座地宫石门,还有别的入口能进来!玉姐你说这个地方其实是地宫夹层,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帮人消息的?”

    “自然有帮手替我打探消息。”说完,她突然打了个响指。

    几分钟后,有两个带着草帽的小矮个从山洞外钻了进来。它们一见到姚玉门,开始不停吱吱吱的叫唤。

    姚玉门指着前方说:“我给它们取了个名,左边公的叫大郎,右边母的叫小翠。”

    话罢,叫大郎的那只山魈竟然自己摘掉了草帽,这东西长着一张长脸,毛色黄黑,红鼻子,鼻槽两边有两缕白毛,模样看着十分诡异。

    这时,它冲着我不停噘嘴,看着像是要上来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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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0 07:58: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7章 局中局

    看我脸色不好看,姚玉门笑着安慰我:“你不用害怕,它们已经被驯服了,一般情况下不会攻击人。”

    我讪讪的后退两步,“怎么回事玉姐,你还会这种本事。”

    “不,你误会了,我说它们被驯服了,可没说是我驯服的,我可没这个本事。”

    “那是谁?”我好奇的问。

    她脸上笑容收起,看着我道:“这人现在不在这里,不过咱们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陈红,你应该在道上听说过齐柳这号人物吧?”

    红姐想了想,说:“没见过,但有所耳闻,齐柳耍猴的招牌当年在天津卫很出名,江湖传闻说这人驯服动物的本领很高,据说是有一套自己祖传的办法。”

    “没错,”姚玉门点点头,“其实山魈这种东西才是山中之王,这些畜生智商很高,一旦发起火来性格残暴,在山里连老虎豹子都害怕它,为了驯服它们,就算是齐柳家的后人也是见了血的。”

    这事我相信,虽然这东西看着个头不大和猴子差不多,可性格残暴却是事实,而且有同类分食的习性,搞不好也会吃人。

    红姐此时皱眉问:“把头呢,把头现在人在哪?”

    从红姐的话中我能听出一丝火药味,之前我记得小绺头说过,他留着我们是想钓大鱼,钓我们身后之人。

    我猜测,他应该是知道我们背后有人,但是飞蛾山下这么大,他却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下来,藏在哪里。

    眼把头和小绺头都混江湖半辈子了,小绺头是长春会的人,身边高手奇人环绕。我猜测把头这么隐藏的目的,应该是想在暗中取胜。

    其实是这两人在下棋,这是场局中局,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和红姐,还有孙家兄弟,都被人当成了棋子摆弄。

    小绺头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联想到几个月来的前因后果,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无力感,因为,我比起这些人还是太过稚嫩了。

    这些人在江湖上人脉庞杂,互相下套做局,有明有暗,不到最终相见,互相亮底牌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因为芥侯墓牵扯进来的这些人,说到底,拼到最后还是拼的自身实力和江湖人脉。

    对了,想到这里,我问了姚玉门一个问题,问的是关于芥侯的事情。

    姚玉门靠在干草堆上,她眯着眼说道:“金棺银椁里的不是墓主芥侯,之前我拜托朋友去国博史料馆打听了,我这位朋友查到了一条线索。”

    “汉代有一名史学官叫班超,此人除了写《后汉书》外,还非常热衷于研究西周史,他传下来的《周王书》中有提到过芥子侯,并且班超提到说芥子侯有个女儿,他对此女非常疼爱,但是此女却因为顽疾芳年早逝,芥侯悲伤之余说过自己死后要与爱女合葬,并且此事报备了周天子。”

    “古人十分注重礼仪纲常,子女和父母合葬有违伦常,若班超说的是真的,周天子同意了这件事,那么从此事不难看出,芥侯在当时的地位之高。”

    “金棺银椁里的不是墓主芥侯,难道里面躺着的是他小女儿?”我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那大皮框里泡着的尸体是谁,难道是这位主?

    我问安研究员,“你说亲眼看到过尸体咬人,那具尸体是男是女分不清吗?”

    安研究员仔细回忆了片刻,她恐惧的摇摇头,“分不清男女,我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在看,我只记得那具尸体头发很长,身高不高,浑身浮肿滴水。”

    这时,姚玉门叹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说:“那就是芥侯的小女儿,她的金棺银椁被那伙人打开了,长春会找来高手想压制,我就知道迟早会出事,你们也应当知道,这东西,其实才是最恐怖的。”

    “玉姐,你的意思是诈尸了?”

    “不,不是诈尸,从风水学上说,这是千年不见的阴滋尸,他小女儿都能变成这样,我不敢想,这位芥侯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我们准备的东西都不一定有作用。”

    我脑海中回想起来那天做的那个梦,在梦里,四龙青铜床上那个人的模样,我一想到就害怕。

    我问她准备的是不是黑驴蹄子,因为我以前常听别人说,对付这些东西得用黑驴蹄子才行。

    姚玉门嗤笑出声:“黑驴蹄子?你想想,各大博物里,古代传下来的风水辟邪物件里有没有黑驴蹄子。”

    “怎么样?没有吧,黑驴蹄子那都是民国之后才开始大量制作的,至于为什么和盗墓扯上关系,那我就不知道了。”

    “阴滋尸是古风水地脉学里的东西,用那种东西当然不行。我们谁也没有真正见过这东西,不过我听我叔叔说过,一旦碰到这东西,用湘西那边传下来的老捆尸绳和含口钱或许有用。这事就涉及到了镇魇术。”

    湘西那边地区传下来的老捆尸绳,这自然和湘西赶尸有些关联。这是一种地区性的民俗传说,和东北的跳大神,苗疆的养蛊术,最南边的下降术并称为民俗四大术。

    在往上捋一捋,追本溯源,这些其实都和镇魇术有关。

    镇魇术一词最早见于鲁班书上册,而据传,鲁班书的下册记载的是厌胜术。

    现在来看,镇魇术寻常人可能接触不到,但厌胜术却常有接触。比如古董市场里常能见到的厌胜花钱,山鬼花钱,过年时贴门神,结婚时跨火盆,这些其实都算民间遗传下来的厌胜之术。

    湘西赶尸的真假性暂且先不去说,因为现在都是火化了,也用不到,可是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死后都讲究个落叶归根。湘西赶尸最早赶的都是战场战死的士兵。

    覆面一盖,生人回避,纸钱铺路,铃铛开山。三哥之前告诉过我,他说阴七门中有个行当就是赶尸匠。

    捆尸绳、含口钱,这本就是湘西赶尸匠用来对付尸体的东西,姚玉门说要用来对付阴滋尸,倒也能说的通。

    安研究员现在已经吓傻了,我心里也是突突跳的厉害。

    我暗自祈祷这些东西能有用,万一要没用,那后果可想而知。

    我们现在不光要和长春会的人斗,还有可能要面对传说中的阴滋尸。

    看来把头一在小心是正确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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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0 07:5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8章 安研究员

    简单收拾过后,姚玉门说必须得离开这里,因为小绺头那伙人随时会跟过来。她说现在时机不到,还不能跟那伙人硬碰硬。

    我问她在等什么时机,其他人怎么都不露面。

    姚玉门摇了摇头,神秘的说了句:“到时你就知道了,总之你们都要小心点,这不是在玩,是会死人的。”

    我很想知道把头的计划是什么,但这女人硬是不说,我也不好意思一再追问。当下便跟着她走,看她要把我们带到哪躲避。

    两只山魈在前开路,这两畜生不时回头冲着姚玉门叫唤两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能听懂它们说话?”我问。

    “别用这眼神看我,我是人,又不是猴子,怎么能听懂这些畜生说的是什么?”姚玉门望着前方沉声说:“你仔细听它们的叫声,三长一短代表前方安全,三长两短则说明前方有情况,这是齐柳家后人告诉我的。”

    我听的啧啧称奇,说到底还是灵长类动物,经过特殊训练后没想到还有这种作用。

    我看着前方的黑暗,问了一句:“玉姐,你应该在这里时间不短了,这前面是通到哪去的?”

    “不好说。这下面地势结构很复杂,没有地图,我平常没事的话也不会出去乱走。”

    忽然间,前方开路的两只山魈吱吱吱的开始大叫。

    仔细一听这叫声,好像是三长两短......

    姚玉门一摆手:“小心,它们是在预警,前面可能有危险,这里是夹层,之前没人找到过这里。”

    “要不我们绕路,走别的地方吧。”安研究员看着前方的黑暗,有些害怕。

    红姐眉头一皱,不满道:“只不过是两个畜生的叫声而已,没准什么东西都没有,下墓的第一大忌讳就是自己吓自己。”她转头冷冷的看着安研究员:“在敢胡乱说话,你就别跟着我们了。”

    “我.....我,”安研究员支支吾吾的低下头,不敢看红姐的眼睛。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

    “吱!吱吱!”此时带草帽的山魈疯狂大叫,来回乱跑,并且不断用手指着地下。

    姚玉门用手电往下照了照,我们发现了点儿东西。

    是一张类似蛇类动物的蜕皮。

    “这......这不是四脚蛇石龙子吗?怎么这种东西还会蜕皮?这是不是太大了点......”我弯腰碰了碰。

    蛇皮在地面上露出来一些,大部分还在地下被淤泥掩盖住了,我用手碰了碰,感觉蛇皮有些风化,留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

    这东西一般也就几十厘米,能长过半米的都算异类,但从眼前这张蛇皮来看,其长度要远远高过这个尺寸,因为大部分蛇皮都埋在泥下,具体这东西有多大现在还不知道。

    姚玉门用手电看了四周一圈,她道:“照环境看,原本顺德这里没有石龙子,飞蛾山下的地下岩洞中之所以有这种东西,可能和当初的墓主人有关,有可能是石龙子的特殊族群。”

    “这种东西是冷血动物,冷血动物大脑不够发达,没有自我意识,此外由于感官都高度特化,只能用于捕猎,甚至都没法识别静态目标,更别说用于识别身份,人为是控制不了的。”

    “没错,我同意,”我附和道:“玉姐,我们之前见过那片封闭起来的后花园,这芥侯生前或许是爱好稀少的动物植物,有特殊的收集癖。”

    “不对!小心!地下有情况!”红姐忽然大喊一声。

    “吱吱吱!”两只山魈直接抓着凸出来的石头爬到了高处,它们盯着地上某一处疯狂大叫。

    “后退,靠在一起。”姚玉门脸色凝重,她从怀中摸出来一把匕首,紧攥在手心里。

    “左边!”借着手电亮光,我忽然看到淤泥下有一截异常的隆起。

    紧接着,一只体长超过两米,浑身黄褐色的四脚蛇从淤泥之下钻了出来!

    它趴在地上,和我们大概间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嘶嘶的吐着长信子。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动。

    这到底是四脚蛇还是大蜥蜴!这东西怕不是一口能把人脑袋咬下来!

    “都别轻举妄动,这东西没法识别静态物体,”姚玉门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

    这畜生嘶嘶吐着信子,身子左扭右扭的朝我们这边爬来,动作很笨拙。

    突然间!安研究员毫无预兆,拔腿就开始向后跑!

    “别跑!”红姐喊了一声,可是太迟了。

    这畜生四脚着地,立即飞快的爬着朝安研究员逃跑的方向追去!速度非常快,远比正常人类奔跑的速度要快!

    安研究员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她脚下一打滑,直接摔在了泥潭里。

    四脚蛇一口咬在了安研究员小腿上,开始拖着她跑!

    “救命!救命!救救我!”她胡乱的挥舞双手,模样痛苦。

    “砰!”

    “砰砰砰!”连续四声枪响。

    姚玉门一脸寒霜,她双手举着一把手枪,开了火。

    那畜生立即松了嘴,安研究员连哭带喊的朝我们这里爬,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泥,小腿上鲜血直流。

    我忙跑过去把她拽过来。

    而那畜生跌跌撞撞的爬了五六米后,不在动弹了。

    强行壮着胆子过去看了一眼,我发现这畜生已经死了,姚玉门刚才那四枪,枪枪爆头......

    姚玉门看起来很冷静,像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

    “必须得马上走,我本来不打算用的,只要枪声一响,那伙人肯定能听到,我们已经暴露位置了.....”

    “那她呢?她还能走吗?”我指了指安研究员,她现在坐在地上,小腿裤子都被咬破了,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很严重。

    红姐怒声说:“都是这女的坏事!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早暴露位置,长春会那伙人肯定现在正往这边赶!”

    “走!”红姐一把拽着我胳膊往前走。姚玉门也没说什么。

    我们把安研究员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我不时回头看看,就看到她捂着小腿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泥浆,在不停的抹眼泪,看着很可怜。

    她抹着眼泪抬头看过来,是在看我,那眼神,好像是在对我说:“救救我。”

    我有些不忍,便看着红姐求情道:“要不咱们带上她吧,红姐,你看她怪可怜的,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红姐一咬牙刚想说些什么。

    “砰!”

    一声枪响。

    安研究员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姚玉门擦了擦枪管,她若无其事的说了两个字。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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