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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死亡的沙漏》(全书完):为何囚犯于死刑执行前夜?--作者:鸟饲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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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汗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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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4:36 | 显示全部楼层
      留着络腮胡的匈牙利人沉下脸来,第九收容栋的囚犯们同步挺身向前。于是,徐徐站起身来。下颚有伤的男子外,还有数名帮众跟随。紧张感一口气高涨。
      “等一等!”我扯开嗓子喊叫,想要设法掌握这场子的主导权。“要打架就给我去别的地方打!这里是第二收容栋,被恣意妄为可就为难了。”
      “你说什么?小子!”
      柯本怒不可遏。属动手先于动口的类型。连制止的时间都没有,拳头就飞了过来。我闭上眼睛。柯本有各种英勇善战的故事,曾空手打死小牛这码事也是其中之一。我咬紧牙、收下颚,同时以双手护头。攸关性命,至少非得缓和冲击不可。
      “好痛!”发出声音的人是柯本。“吃不消了!我知道了,快给我放手!”
      提心吊胆地张开眼睛,难以置信的景象扩展开来。原来是不知何时现身这场子的舒兹佬,正抓着柯本的右手,加以扭转。曾请教过那技巧称作柔术。舒兹佬说那是年轻时学会的。
      “如果就这样施加力道,你的右手包准折断。怎么样?听不听我说的话啊?”
      “听!听!”粗暴美国人的脸已经染成朱色,太阳穴的血管正在跳动。“老爷爷,算我求你了,给我放开!”
      老囚终于释放柯本。“就像艾伦说的那样,这里是第二收容栋。而且,我就是这里的栋长。事先没打声招呼就引发骚动,这可就为难了。”
      全收监者当中,最高龄的罗马尼亚人死囚是第二收容栋的栋长,同时是末日监狱全体的长老。谁也无法违抗这名老人。
      柯本一边搓揉右手,一边投注颇有怨气的视线。帮众们则是体恤似地窥视头儿的脸色。
      “询问柯本吧。”舒兹佬的声音平稳。“依照你的推理,杨索拢络狱卒阿里姆,把卡片钥匙弄到手。那么,后来怎么样了呢?杨索为什么有必要杀沙弗?”
      “等一等!我真的……”
      舒兹佬用右手制止想要反驳的匈牙利人。“怎么样?柯本。”
      美国人以赌气的态度讲述。
      “就像我说的那样,两人相爱着。肯定是亚美尼亚人那家伙心想与其被处死,倒不如被所爱的男人杀死吧。体谅那份心情的这家伙就把他杀啦!”
      “原来如此,大体上合乎道理。”
      “长老,错了,我没杀人啊!”
      杨索猛然抗议。舒兹佬对其充耳不闻,进一步追问柯本。
      “听艾伦说了吧。沙弗的遗体满满是伤,死因是失血而死。既然说是不忍心被处死才杀,为什么会那样费工夫?把心一横杀了他才是朋友吧。再来,还有那个日本人。难道杀南条的人也是杨索吗?理由呢?”
      柯本就那样闭上嘴巴,勉勉强强耸耸肩。胜负已分。柯本指称杨索是犯人的主张,显然只不过是找碴儿而已。
      “话说,艾伦!”突然被长老叫到名字。“你刚才作‘如果逻辑性思考’这样的开场白,似乎想要讲述什么。针对犯人,有什么头绪吗?”
      对了!话题的主导权被柯本抢走,已经完全忘了。
      “没错。如果逻辑性思考,犯人只有一个!”
      “呵!可是那是谁呢?”
      “当然是狱卒阿里姆。那家伙持有卡片钥匙,随时能进入单身牢房栋。就只有那家伙有机会。”
      当我一断定,同是第二收容栋的囚犯马可就把脸凑过来。
      “可是呢,阿里姆为什么有必要杀沙弗?没有动机吧?”
      “起先我也是那么想。可是,看到被那种手法所杀,一下子意识到沙弗为何全身被又剥又砍,那个理由才跟杀害的动机密切相关。”
      “别再逗弄啦!兄弟。”马可戳了戳我的侧腹。“你说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呀!”
      “就是芯片啊!”
      “啊?你说的芯片,指的是被植入咱们全员的微芯片吗?”
      “没错。虽然被植入我们所有人,但是谁也不知道被植在哪里。当然肯定连犯人也不知道。为了回收芯片,犯人有必要将沙弗的全身又剁又砍。因为不知道植在哪里,所以就信手胡乱劈砍。也许瞎矇着从脚开始吧,所以脚的伤口多。然后情况就是不知在第几次,阿里姆精采地找出了芯片啊!”
      起了喧嚣!能确实感到我的推理已经抓住听众的心。
      “可是,为了什么呀?”马可的问题代言着现场听众的疑问。“为什么阿里姆想要微芯片到那样的程度?”
      “因为芯片里含有稀有金属,如果卖了就能变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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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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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5:05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那样的理由?”尽管马可表明疑问,却明显想要相信我的推理。“那么,为什么南条并未被又剁又砍啊?”
      “还记得我们在什么时候被植入芯片吗?是在被带来这座监狱的隔天接受植入手术的吧?”
      “那么说来,对了!换句话说,被带来的第一天就进了单身牢房的南条,当然就未被植入芯片吧?”
      我点头给马可看。“狱卒把确定囚送进单身牢房时会亲临现场,知道南条并未被植入芯片,所以也没竭力搜寻的必要。只不过,也是为了不想被妨碍从沙弗的身体找出晶片,因而不能留他活命。”
      “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啊!得知真相,内心就畅快啦!那个胖狱卒就是凶手啊!”
      马可大表钦佩。看到大家领会起来,便涌现出自信。我重新面对舒兹佬。
      “老师傅觉得我的推理怎么样?”
      长老交叉双臂,目不转睛地凝视我的脸。
      “没错,微芯片是问题。”在他开始讲述时,还以为会为我的推理撑腰。可是,那太天真了。
      “收监者被植入了微芯片。换句话说,我们全都被监视了。在那样的情况下,会犯下杀人什么的吗?过去也曾在监狱内发生杀人事件。还记得当时犯人怎么了吧?”
      当然还记得。
      “以监狱内的重罪旋即送往单身牢房。四日后被处死。”
      “没错吧!因为被监视中,所以杀人必定败露。不可能有收监者尽管那样,却还特意喜杀单身牢房中的确定囚。即便单从这一点,犯人也显然并非杨索。犯人不可能是一般的收监者。”
      话题被老调重弹,柯本愤然发怒。
      “那我了解!”我仍对自己的推理怀有自信。“虽然收监者被植入了芯片,但是监狱官并没有。所以阿里姆才能安心涉及犯行。”
      舒兹佬皱起了眉头。下个瞬间,大发雷霆。
      “胡闹!你的推理漏洞百出不象话。你因为卡片钥匙的持有人仅有狱卒而片面断定阿里姆就是犯人,那个认知有误。亲耳听到了吧?典狱长也持有卡片钥匙。逻辑性究竟在哪里啊!”
      “那么,老师傅是说典狱长才是犯人吗?”
      “谁都没说过那种话!就算是典狱长,再等个半天,也能毫无疑问置确定囚于死地。尽管那样,为什么还非得特意在那个时机弄脏自己的手不可?完全没有意义!”
      也归咎于被大声申斥,脑袋已经变得恍惚。不懂舒兹佬话中的要旨。
      “那么,果然就是阿里姆……”
      “不对!除了典狱长,就只有狱卒能掌握钥匙。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当真以为阿里姆为人轻率鲁莽的程度,到了会深信干下密室杀人后不被怀疑吗?提到狱卒,就是低阶官吏。身居那种地位的人,不可能明知会最先被怀疑,却还超越权限地我行我素,不是吗?受到上司的斥责已是可见,况且还是杀人!一不小心,自己也会转为囚犯的处境也说不定啊!”
      感觉愈来愈茫然了。
      “如果犯人既不是收监者,也不是监狱官,到底是谁杀的呢?”
      “还不明白吗?不是有人既不是收监者,也不是监狱官吗?”
      “我明白了。”轻轻举手的人是杨索·伊斯特凡。“犯人是确定囚。”
      “呵!有趣啊!那个推理,可以详细说来听听吗?”
      舒兹佬的眼睛带有神秘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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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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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5: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节
      也许被长老认同而重拾自信了吧,从络腮胡间露出的脸,气色已经好转。比起被柯本等人欺负时,判若两人。
      “就是鬼斧神工!沙弗在单身牢房内进行了拿手的魔术。一心一意集中精力,进行了实体化。一定就是那样!”
      杨索高兴似地讲述。但是,所说的内容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围。
      “你说实体化……真的相信沙弗从空无一物的地方,生出具有形体的东西吗?”
      “没错。我曾经那么说过吧?”
      “太疯狂啦!”柯本小声嘲笑。就只有这次想要拥护说话尖酸刻薄的美国人栋长。但是不知何故,舒兹佬正满足似地微笑着。为什么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否定我的推理,然后抬举这样不现实的推理呢?不公平!我的斗魂燃起了火。
      “杨索先生,那么请教,沙弗靠魔术实体化了什么呢?”
      “因为并不在现场,所以无法明确断定。我想不就是刀剑之类的东西吗?或许是日本刀也说不定。”
      “你说沙弗实体化了日本刀?”惊讶到极点的我接连提问。“可是,为了什么?明明武器拿到手了,为什么还被杀了?”
      “一定就是为了从单身牢房逃脱。当沙弗把日本刀拿在手里,就在单身牢房中大声嚷嚷。如果确定囚闹事,狱卒便会前来查看情况。那就是意图啊!阿里姆才刚靠近,沙弗就冷不防伸出藏匿于背后的日本刀。”
      “就是想要杀了阿里姆,以便取得卡片钥匙吧?”
      马可一插话,杨索就同意。
      “可是由于过度紧张,手掌急冒汗吧,竟滑掉了刀柄。日本刀脱离沙弗的手,朝空中飞了出去呀!千钧一发之际,阿里姆避开飞来的日本刀。但是,刀刃所指之处却是南条的单身牢房。南条对沙弗的异常行为感到兴趣,正透过铁格栅窥视着。因为日本刀突然朝那里飞去,那可不得了了!情况就是凶刀袭击日本人的咽喉,夺去了他的性命。”
      “后来发生的事,俺也想象得到啊!”马可拍拍胸脯主张。“被偷袭的阿里姆勃然大怒,从南条的咽喉抽出日本刀,进去沙弗的单身牢房。然后活像击剑,不知刺了沙弗几次后,最终给了致命的一击。不就是那样的结果吗?”
      还真是不可思议!明明起先以为简直是陪侍说的蠢话,听到最后却感到有恰如其分的说服力。但是,毕竟不能同意。
      没有无中生出有形之物的道理!
      “如果能找出凶器日本刀,那就是物证吧。不过,并未掉在犯罪现场。至今仍由阿里姆藏匿着吗?”
      原本是话中带刺的打算,马可却坦然招架。
      “或许收拾到哪里去了也说不定啊!艾伦。企图湮灭证据呀!”
      “马可,我说不是那样……”
      “两边都不对!”杨索用洋溢自信的声音讲述。“实体化藉由沙弗的念力而成立。如果念力中断,实体也就消失了。当沙弗反被行凶的对象杀害时,日本刀也就消失无踪。”
      这些话使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意思是说,被无中生出的凶器在夺去两名确定囚的性命后,再度回归虚无。至少杨索对其深信不疑,使他改变主意的事我难以胜任。这里应该请舒兹佬加以纠正吧。一使出对杨索的推理请给意见的眼色,囚犯头儿就微收下颚,似乎通晓我的意图。
      “杨索把目光放在实体化的眼力,算是相当够水平啊!因为实际上就是以那个魔术取出的刀刃,被用在了犯行。”
      舒兹佬表情认真地那样断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像是被晕眩侵袭时的样子,现实感从眼前消逝而去。全然不了解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感觉被带去别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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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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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节
      舒兹佬的声音形成空气的震动,进入耳郭,晃动鼓膜。那波形传过听小骨,作为电子信号被移交给耳蜗神经。借助传递物质传达到中枢神经的刺激,在大脑被信息处理,再生为有深度的柔和声。
      不要紧,世界还没毁坏。
      “着眼于实体化这一点,值得好评。在思考凶器的问题方面,是非常富有启发性的卓见吧。但是,在这次的事件,最重要的关键并不是那里。沙弗和南条都是确定囚,也完成了公开告解,面临二十四小时内就会被执行死刑的命运。为什么硬要非杀再等几小时便会被杀的人不可?这才是这次的事件最大的谜团。”
      舒兹佬视察单身牢房的残杀现场后,也说了同样的话。的确是无法理解的话题,但是我总觉得密室的谜团更是难题。
      “比起现场是密室这件事还要重要吗?”
      马可代言我的意见。原来他也无法领会。
      “嗯。我想会逐渐明白的,密室之类的东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谜团。首先话题就以杨索的假设为前提来进行吧。该假设是以沙弗实体化武器为开端,引发了事件。虽然我在这个假设上感到吸引力,但却有一点不解。沙弗明明应该能随时施展实体化的魔术,却为什么直到死刑将至才进行?因为被植入了微芯片,所以难以逃亡。即便如此,反正既然是死刑,可理解想要碰运气逃脱的心情。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瞄准公开告解的时机呢?这是确定囚能从单身牢房出来外面的唯一机会。明明比起从上了双重锁的单身牢房逃脱,胜算肯定要来得高才对,却为什么特意直到死刑的前一晚才施展鬼斧神工?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由于话题的进行以魔术为前提,怎么也无法抹除不协调的感觉,不过长老的说法也有一番道理。死刑从确定后直到被执行,有四天的时间。既然打算逃亡,何必临到紧要关头才断然实行。
      “我以为……”杨索客气地开口说。“虽然起先沙弗也已经看开了,但是一旦就要被杀,却变得怎么也耐不住了,不是吗?因为死刑的降临,几乎依照类似抽签的做法啊!到了最后的最后,不就是无法接受那样的蛮横无理,才大显身手一番的吗?”
      “原来如此。精神上变得忍无可忍,明知勉强也要尽可能一试的想法吗?可是,杨索,你也听到了吧?实体化的魔术需要相当的集中力。内心怀抱着不安,果真能集中精神吗?”
      “被你那么一说就有点没自信。的确比起临被杀前,趁心情上还能从容不迫时干,成功机率似乎要来得高。”
      杨索同意。正因为是亲眼见过实体化魔术的人物,所以证词更有分量。
      “为什么在临近死刑前发生事件?没有其他人能回答吗?”
      舒兹佬环顾四周问说。所有人都不发一语。长老作出的提示,几乎要说“这样,怎么样?”
      “为什么在那个时机发生事件?试着这样思考,怎么样?不就是直到当时犯人并没有动机吗?可是由于迫切的动机骤然而至,因此就算难以办到,也变得非杀不可。”按捺不住性子的我插嘴说。
      “可是,毕竟还是无法想象。对于再过数小时确实会被杀的人,竟有临刑前非杀不可的动机。而且,那样的动机竟还骤然而至。”
      “那么,问问别的问题吧。”老囚老是不发表己见,好像在玩弄听众的样子。“人为什么杀人?这个就能回答了吧?”
      “因讨厌而杀。因妨碍而杀。因杀使自己受益而杀。不就是这些吗?怨恨累积到终结宿敌的性命啦、为了独占女人而杀死情敌啦、以保险金为目标对亲属下手啦。俺则是因为最后的理由被送进这里的。”
      马可一边屈指计算一边回答。杨索也跟着。
      “也有以报酬为目标而杀的吧。不仅杀手是如此,就连捕杀有悬赏奖金的通缉犯也是如此。也有为了正义而杀的情况。不仅死刑正是那样的制度,就连战争的当事者们也相信正当无误。”
      “哼!”柯本嗤之以鼻。“太过装腔作势啦!单单只是想杀就杀啊!因为碍眼啦、因为恼火啦。大概就是那些吧!如果是不大正常的家伙,也有说杀人快乐的呢!啊,在我以前的同伙当中,也有因为想试吃人肉而杀的变态狂呢!”
      舒兹佬一边连番点头,一边把目光转向我,“艾伦,怎么样?”催促说。
      “嗯,那个嘛。也有明明不想杀却杀了的情况吧!交通事故之类就是那样啊!不过我想,伴随杀意的情况,毕竟还是多有牵扯上怨恨。”
      “就是那么一回事!”主持场面的老囚用手指指着我。“要是私怨激化的话会怎样呢?想必会不惜一切代价、非得手刃对方不可,不是吗?为了复仇而杀!那就是这次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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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6:23 | 显示全部楼层
      “欸?怎么一回事?”
      因为过于突如其来,所以脑袋跟不上。这场子的全员想法一致。
      “还不了解吗?没办法,那就说明吧。为什么在临近死刑前发生杀人事件?如同刚才也说过,那是因为到了当时才有了动机。那么,是什么成了那个动机呢?用不着思考吧?一定就是公开告解成了开端。”
      (啊!)
      一边在内心叫喊,一边回想公开告解的内容。可是,却想不起沙弗会被那样残酷杀害的理由。
      “难以想象沙弗招人怨恨到引来杀身之祸的地步。他在最后不是说了吗?自己至今不曾杀过人什么的,不如说是亲属被杀的被害者……欸,莫非?”
      “怎么了?艾伦。明白了什么吗?”
      也许察觉到我的显著变化吧,马可鼓起干劲。可是,思考在空转。沙弗说过哥哥被某阿拉伯国家的近卫兵所杀。那件事关系到这次的事件吗……。
      “忘了哥哥达隆吧!”舒兹佬好像读出了我的心思,给出建议。“使沙弗的复仇心激化的对方并非杀达隆的近卫兵,而是杀双亲和妹妹的对方。况且当时受的伤导致沙弗生涯面临拖曳右脚的窘境。就算终身消除不去的愤怒铭刻于沙弗的内心,也是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那可以理解。可是还看不出跟事件的关联。
      “卷入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纷争的多尔马安家被亚塞拜然共和国的士兵袭击了吧?可是这里毕竟没有亚塞拜然兵吧?”
      “虽然没有亚塞拜然兵,可是有佣兵。不是有既非为了国家、也非为了民族,单凭游戏的感觉、杀人如蝼蚁的日本人佣兵吗?”
      “是俊·南条!可是,袭击多尔马安家的人是穆斯林吧?沙弗是那么说的。”
      “沙弗之所以说对方是穆斯林兵,是因为敌对的亚塞拜然是伊斯兰国家,以至于有那样的表现。并没有超乎于此的含意。想想看!据说多尔马安家遭受袭击是黎明前的事,而且敌兵撤回时已经完全天亮。穆斯林兵不可能有那样的举动吧?因为该时间……”
      “是黎明前礼拜的时间!”
      没错。正是今晨亲临现场时。
      “正是那样。来袭的人原来是佣兵南条吧。南条说过穿上雇主的军服作战吧?换句话说,外表是亚塞拜然士兵。沙弗想不到是佣兵,即便在同被送入单身牢房后,肯定也没察觉到。因为服装当然全都变了呀!那是听到你在公开告解的翻译,才察觉到对南条才有的仇恨。”
      “对了,没错。”终于我也了解到沙弗的内心变化。“天亮后南条就要被处死了。那么自己的心情便无法平复。正因如此,有必要在那之前靠自己杀了他——是这样吧?老师傅。”
      “嗯,幸亏沙弗能施展鬼斧神工,所以当然不愁没有凶器。”
      舒兹佬以一副极其理所当然的表情说,但是仅这部分怎么也不能领会。
      “虽说是实体化的魔术,根本是骗人的把戏吧?原因是沙弗随同罗马江湖艺人的一个剧团,干些魔术表演以挣取每天的工资。如果是骗人的把戏,不就应该有窍门吗?我是指沙弗从哪里取出日本刀的意思。”
      “我一次也没说过什么日本刀。只说过是刀刃吧。因为在沙弗的魔术,取不出那么长的东西来。”
      “欸?果然是有窍门吧?”
      “当然!”
      因为舒兹佬当机立断,杨索绷起脸来。罗马尼亚人长老要求那样的匈牙利人栋长。
      “沙弗靠实体化取出的东西中,现在试着给我一次举出有怎样的东西!”
      “我在布达佩斯观赏时,匕首出现了。然后在告解时听到的话中,也出现过扇子及钢笔……”
      “没错!全都是细短的棒状物。如果改变表达方式,就是能装在大腿骨里的东西。”
      脑髓重重受到冲击。
      “大腿骨……您是说那里就是藏东西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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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弗的右脚大腿骨损坏,因而采用人工髋关节。嘴上说是归咎于庸医,害得髋关节能自由脱臼而成了稀罕物,恐怕起先就谋划好的吧。那种事之所以办得到,是因为大腿骨的轴承部分是人工关节骨。所谓的人工关节骨,就是下层构成芯棒,塞进已经除掉骨髓的大腿骨中,以便固定的东西。恐怕沙弗的人工关节骨是特别规格,芯棒部分应该形成中空。仅限于细长的东西因为就收纳在那里,所以沙弗才能随意解开髋关节,取出物体。皮肤则应该开有小洞,平时呈现有如皱纹,不认真看仔细的话,还不知道吧。我想物品的存取,就是透过那个孔洞吧。”
      “我明白啦!”柯本抿嘴一笑。“进行实体化的魔术时,亚美尼亚人之所以裸露下半身,是因为不那样做的话,就无法顺利拉出物品吧!喀!还真悲哀啊!”
      那番话让杨索虽然死盯着宿敌,但却没有回嘴的话,只是默默紧咬嘴唇。
      “今晨沙弗之所以脱下囚犯服,也是相同的理由吧?”我确认舒兹佬点头肯定。“沙弗带进单身牢房的,是匕首状的刀刃吗?可是,因为金属探测器会起反应,那不就露出马脚了吗?”
      “跟人工关节骨同样,凶器不也是陶瓷制的吗?因为即便是陶瓷,也能做得出锋利的刀刃啊!沙弗就是瞄准了南条的咽喉,掷出那把刀刃吧。确实他也应该擅长于掷刀。”
      杨索肯定长老的话,小声嘀咕。
      “擅长。”
      虽然大致上真相已经明朗,但是还遗留了一个大谜团。
      “关于南条的遇害已经了解了。那么,沙弗是被谁所杀?果然是狱卒阿里姆吗?”
      “不对。”舒兹佬的表情严肃起来。“沙弗是唯一至今未曾杀过一人的人。不过却在人生的最后拿复仇当借口,用血沾染了自己的手。身为基督教信徒的他发愁了吧。心想反正到了明天就是被杀之身,既然如此,也可以亲手制裁自己吧。我想在刀刃的刀柄部分,则是系有或从衣服抽取的纱线。拉扯纱线而回收了刀刃的,把刀转向自己,想要自杀。但是,怎么也提不起勇气。经过了好几次的犹豫和自残后,最终在手腕和腹部的伤口形成致命伤,迎接失血而死。直到死亡的期间,刀刃则是藏到大腿骨中了吧。许多留在脚上的伤口中,应该有某一处形成存取时的孔洞……恐怕那就是真相。”
      齐聚的囚犯们全都一个样地噤声。沉默笼罩谈话室。
      这时候,听得到号召礼拜的龟裂广播声。原来是晚上的礼拜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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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7: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英雄陈伟志的失踪
      第一节
      新来到第二收容栋的死囚是名叫夏飞的中国人。
      当前,世界上最大的死刑大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那由被收监在这贾里密斯坦末日监狱的死囚中,中国人占压倒性多数的事实,也可清楚了解。在该国的死刑判决是司空见惯的事。
      听说以前在末日监狱,全部有二十栋的收容栋当中,就有七栋分配给中国人收监者使用。可是,听说该国国民由于同胞间成群结党的倾向强烈,中国人专用栋在放任当中,不一会儿便化为排他性的治外法权地带。既然连警卫及狱卒都狼狈得束手无策并得到宝贵的教训,于是便安排中国人收监者也被平均安置。
      虽然就这样夏飞来到本收容栋,但是这名男子并非出身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本国,而是贾里密斯坦首长国的华人街。据说在毗邻华人街的银行泼洒汽油并放火,造成客人及行员三十七人烧死。以那种程度的重罪,即便不是死刑大国中国,求处极刑的舆论也是不容分辩地高涨。事实上,贾里密斯坦的司法当局在犯行后以仅仅两个月的快速判决,确定了夏的死刑。在这首长萨利夫·阿里·法哈希尔握有极大权力的贾里密斯坦,人命也还是轻如鸿毛。
      “喂!艾伦·石田。好好给新来的说明!别动起想要越狱之类的歪脑筋。”
      第二收容栋的狱卒长阿布杜拉·哈曼那样命令我后快步离去,差点说出想要早点摆脱这丑陋的怪物。
      听懂哈曼的声音,烧烂的肉块踉踉跄跄地转向我这边。夏飞自己在放火时,脸部严重烧伤。听说是因为泼洒的汽油难堪地溅到头发而引火。不仅头发烧毁,而且头皮也坏死。虽然移植臀部的皮肤,勉强保住一命,但也许是手术粗糙,难以掩饰东拼西凑的不自然痕迹。颜面这边也是悲惨。右眼全瞎,额头的皮和脸颊的肉因蟹足肿,像要堵住那眼窝而隆起。虽说左半边倒还可以,但从变红、痉挛的脸,却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所指的两个月,当然也就是治疗这严重烧伤的期间。我对从医院搭直达列车来到末日监狱的死囚说。
      “听说你住过这个国家的华人街,所以懂贾里密斯坦语吧?”
      等了一会儿,肉块只是点头。不确定肥厚的嘴唇是否有发音能力,不过至少听力并未丧失的样子。
      “收监者全员都已经被植入微芯片。你也在被带来这里之前,顺道去过医务栋吧?在那里应该有被强制嗅闻麻醉气体,睡着时被施行了芯片的植入。收监者一个个透过芯片被监视中。我们谁也没被告知那颗芯片被植在哪里。如果越狱失败,你便成了死刑确定囚,被扔进单身牢房。而且,四天后就会被刽子手冷酷无情地处决。所以越狱之类无法无天的举动,千万不可考虑。”
      就在详细解说时,年龄不详的老囚朝这边走来,深沉充满睿智的瞳孔透出好奇心。原来是末日监狱全体最年长的收监者舒兹佬,也是这第二收容栋的栋长。
      “艾伦,怎么了吗?这位是?”
      “从今天起成为我们在第二收容栋的伙伴夏飞先生。”
      我对舒兹佬说明这个新人是由于怎样的理由,面临被收监到这里的窘境,并传达受命将越狱的可怕说给新人听的主旨。
      “原来如此。”舒兹佬面露不知在思考什么的暧昧表情,轻轻点头。“虽说是咎由自取,可下场却真凄惨哪!提到越狱,在这套监视系统下被认为不可能吧,历来其实不过只有一人达成那难以实现的事。说也奇怪是你的同国人,名叫陈伟志的男子……”
      “舒兹先生,请等一等!”我拉舒兹佬的手臂,小声给出建议。“您在做什么呀?我受命于哈曼,灌输他越狱的困难啊!怎么可以提出成功越狱之类的话题呢?”
      “看得太简单啦!艾伦。我是说,就是为了封锁想要越狱的情绪,才要谈论陈越狱的话题。”
      “欸?”
      坦白说,我无法理解长老话中的含意。
      陈伟志是于这座末日监狱成了传说英雄的中国人。对监狱官来说,也许是突破铜墙铁壁防御网的可恶越狱囚,不过从围墙内的我们来看,却是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英雄。
      籍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福建省,整个家族代代从事医疗工作的后裔,本身好像也是优秀的外科医生。据说在传承中国长久的东洋医学中,大胆导入西洋医学最尖端的技术,就民间开业医而言,是广为驰名于省内的名医。
      那样的陈之所以沦落为死囚,是因为被指控藏匿政治犯而问罪。在该国至今仍存在有严酷的言论管制来自政府首脑集团,违逆而被下达死刑判决者也并非罕见。从年轻时就言行自由的陈,有许多朋友是血气方刚的革命分子。陈在那些人物被政府追缉而逃亡国外时,以施行整形手术协助逃亡的理由,被不当科以重刑,送到世界死囚齐聚的贾里密斯坦末日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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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即使在如今约有两千名的中国人收监者中,喔不,不限于中国人而是全收监者中,陈的智商也是高得出众。虽然并非爱充老大的类型,但是因为善于照顾人,跟谁都能平等相处,所以受人欢迎。监狱里有医务栋,当收监者患病或受伤时,便由该处以哈吉医师为首的当值狱医负责医治。可是,比起狱医,中国人多有情况更想接受陈的诊断与治疗。
      但是,再怎么说陈是名医,在没有医疗器具及药物的状态下,不可能进行充分的医疗行为。尽管如此,病症严重的中国人为求多少缓和疼痛的建言,造访陈的处所。陈是中国人囚犯的精神支柱,受到犹如教祖般的看待。虽然结果上在陈的眼前迎接临终的收监者也不少,但是他们的遗容却都是安祥而满足。
      每当出了人命,陈就扛着遗体造访医务栋,直接对上级管理者们诉求医疗体制的充实。那样的姿态又抬高了他的身分。这个时间点在陈伟志的身上,已经可窥见英雄的一鳞半爪。至于英雄传说得以完成,则是在他巧妙逃出这座监狱的时候吧。
      将近半年前的满月之夜,陈下定决心越狱。该越狱是怎么被实行的,由于没有目击者,谁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喔不,正确来说,是有一名目击者。但是该目击者什么也没说。因为第二天早晨,在设于便门附近的壁上监视台上,戒备中的监视员被发现时,已是脖子被扁平的绳状凶器强勒而死的状态。推测恐怕是陈以某些手段,杀死这名监视员并从这里越狱的吧。可能只有被杀的监视员在死前才察觉到陈的越狱方法,但是由于他已经说不了话,所以谁也无法知道陈的手段。死囚们受到双重系统监视中。一重是透过微芯片的电子式系统,另一重是依靠监视员的人力系统。
      当陈越狱时,首先是前者的系统不知何故竟完全不发挥作用。当时,既没有停电,系统也没有当机的纪录。尽管如此,陈还是以某些方法钻了电子监视系统的漏洞。
      后者的人力监视系统也被陈十分轻易破坏了。被杀的是监视员当中最为身强力壮的男子,以锻炼得很好的肌肉自豪、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的壮汉。
      所谓的监视台是直径约一公尺的圆形结构物,犹如狭窄的露台。沿着圆周有高度及胸的障壁团团包围。便门附近的围墙高度约三公尺,监视台被以好比爬到该围墙上的形态设置。监视员从被上了锁的楼梯登上此监视台,从障壁探出上半身,凝神注目围墙的内侧。
      杀监视员的绳状凶器未被发现,具体上陈用怎样的方法置壮汉于死地,并不清楚。唯一能说的是在破坏人力监视系统上,陈选择了极其大胆的方法,在无所遁形的满月之夜,特意突破最为身强力壮的监视员所在的监视台。
      双重监视系统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破坏,监狱的上级管理者们颜面扫地。虽然在取得贾里密斯坦警察的合作下搜索,想要起码在监狱外抓住,但是直到今天,陈仍是音信杳然。也有传闻已经逃往海外也说不定,要是那样的话,再度带回末日监狱是极为困难的事吧。就连铜墙铁壁般牢固的贾里密斯坦末日监狱双重监视系统,陈伟志的头脑都不当一回事,所以不是那种会再犯同样错误的蠢蛋。如果返回中国、混入杂沓的人群当中,不得不说最后被抓住的机率极低。
      监狱内的囚犯们被认可有相当程度的自由。虽说利用上有所限制,但却能藉由因特网得知世界新闻。容许一名死囚逃亡的事态,让纵使关于监狱的营运,也掌握最高指挥权的萨利夫·阿里·法哈希尔首长怒火涌上心头,如此的报导也是屡见不鲜。每当那样的新闻播报时,成了被囚之身的我们也大声称快。
      在针对陈伟志的越狱讲述中,似乎已经变得热衷,不知不觉就大声起来。
      “怎么样?是心情畅快的话题吧?”
      我的问题让容貌有怪物气息的眼前新人缓缓摇头。不懂陈那任谁都会入迷的英雄事迹,不就是说这男子愚蠢迟钝吗?虽然想着想着就愈看这男子愈恶心,但是重新思考或许直说的方式不恰当也说不定。就在刚开口想要进一步加以说明时,被舒兹佬制止了。
      “够了!艾伦。你的话让这位仁兄整个感到厌倦。因为刚才你的那张嘴证明了只有头脑像陈伟志那样的天才,才能从末日监狱越狱吧!”
      “不是啦!陈的成功不就表示我们也有机会吗?”
      反驳被长老轻易驳倒。
      “胡闹!自从陈成功越狱后明明过了半年之久,为什么后继之人却一个也没有?不可能啊!艾伦。说什么从这里越狱,只有一百颗普通脑袋的小子们是绝无希望的!”
      夏飞听了舒兹佬说的话后垂头丧气。总觉得我好像顺利达成受命于哈曼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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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8: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节
      “艾伦,你也一起来!”
      被舒兹佬那么命令,莫名其妙跟着前往的去处,竟然是典狱长室。寻常状况下,不是一介收监者进得去的房间。舒兹佬一敲门,“进来!”就听得到含混不清的声音从门的对面传来。
      老囚打开门,出现铺满波斯地毯、绚烂豪华的空间。怎么也无法想象是办公室。深深坐在配称为宝座的华丽椅子上、戴着墨镜的纤痩男子用手招呼。是典狱长阿里·阿胡穆德上校。
      看到舒兹佬毫不迟疑地往前靠近,我也随后跟上。下个瞬间,受到犹如雷击的剧烈冲击,我昏了过去。
      “艾伦!不要紧吧?艾伦!”
      被摇醒后,恢复了意识。可是,目光的焦点对不准,脑袋一阵一阵地跳着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位于房间深处的阿胡穆德上校,回答意识错乱的我所提出的问题。
      “植在你身上的微芯片触动了电子监视系统,小鬼。嗯,你的姓名叫作艾伦·石田吧。日裔美国人,二十九岁。以残杀母亲的罪名被求处死刑……”
      让人联想到国际航线客机头等舱的座椅上,戴着墨镜的典狱长一边看从扶手部分突出的监视器,一边讲我的简历。
      多半就是这么回事。在这间房间的入口有电子监视系统运转,被植入微芯片的死囚一旦通过,就会自动被施加电流冲击。从芯片读取的数据瞬间与收监者数据库作比对,而后便显示在那监视器吧。可是,奇怪……。
      “为什么只有我遭受电流冲击?明明舒兹先生也被植入了芯片。”
      “你是蠢蛋吗?”典狱长的措词单刀直入。“舒兹是我叫来的。这老头的ID起先就解除了,以免触动电子监视系统。至于你的部分,明明没被叫到却恬不知耻地跟来,所以才会没空解除啊!”
      “上校!”因为舒兹佬单膝跪在地毯上并鞠躬,所以我也立刻照做。“这名叫艾伦的男子挺管用。如您所见,我毕竟是个老糊涂虫,独自行动不足以完美。请让我纳这名男子为助手!”
      “嗯,是吗?”阿胡穆德上校的表情被墨镜遮住了,无从揣度。“得了,那就随你便吧!”
      “那么,事到如今,‘搜寻陈伟志!’是怎么回事呢?”
      老囚从地毯抬起目光提问。
      “被首长殿下提出了无理要求。指示三天内彻底查明陈的越狱方法和目前下落。”
      典狱长的语气掺杂着苦涩。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首长殿下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好像被中国政府施压的样子。中国政府的首脑集团对陈相当感冒。那家伙的头脑是不用说了,享有的声望也构成威胁吧。明明因此下达了死刑判决并送到贾里密斯坦,那家伙却巧妙逃脱这座被称誉为不可能越狱的监狱。万一就这样让他回到中国的话,民众被压抑的心便一口气转而支持陈。无论如何也想加以避免的中国首脑集团等得不耐烦了,才会对我国放炮吧。身为不想被中国讨厌的首长殿下,变得非得想方设法不可。于是顺序就轮到我这来啦!要是差事失败的话,就要被迫辞职了。真他妈的可恨!”
      阿胡穆德上校用难听的话骂人。如论如何也不能让首长听到。
      也许真是时代的潮流吧。二十世纪末期,全世界人权保护的思想普及,死刑制度已经有名无实化。在所谓的先进诸国,不断有废止死刑本身的国家出现,并非如此的国家也多照旧保留死刑作为刑罚,却采取不行刑的暂缓措施。据说大国之中,中国虽然一般最终仍执行死刑,但是受到全世界人权拥护者及反对死刑论者的攻击,果真公开的执行也变得犹豫起来。
      不过在世界各国,凶恶犯罪的增加与死刑制度的衰退同时期开始,这也是事实。凶恶犯罪之所以增加,也有有识之士断定跟死刑制度无关,而是以愈演愈烈的环境破坏及其势不衰的人口增加为开端,导致地球灭亡论的散布为背景。可是人民多半感到过于放松缰绳,马才因而开始放肆胡闹。
      还有,收容设施也有容量的问题。即便被下达极刑判决,事实上等同于无期徒刑,那就非得照顾囚犯直到自然死亡不可。监狱成了受到人权保护、住起来舒服得好像终身看护设施的场所。凶恶犯愈是增加,收容设施就愈是需要,在维持管理上也需开支。凶恶犯靠市民的苛税,逍遥自在地活下去,这样的构图诞生于此。
      着眼于这种窘境的人,就是贾里密斯坦首长国的萨利夫·阿里·法哈希尔。在中东的弱小国家握有独裁权力的法哈希尔,竟打起了所谓末日监狱的主意作为国家战略,声明从世界各国收集死囚并实际处决的要旨。于是末日监狱便在一九九〇年落成。当然来自人权拥护团体的强烈抗议涌至,但是手握独裁权力的法哈希尔并不在意那样的声音。
      萨利夫·阿里·法哈希尔的战略切中要害。不好打发死囚的各国支付贾里密斯坦费用,处理死囚。如果使用更恰当的比喻,就是支付处理费用,把大型垃圾交给处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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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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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28 09:49:18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未获证实,但是据说委托国支付每人数万美金的费用给贾里密斯坦。从委托国的角度来看,比起供养实际上是无期徒刑囚的死囚一辈子,不仅省钱,而且将处决权转让给贾里密斯坦,便能藉此从本国的收容设施,肃清难以处理的凶恶犯。在管理营运面上,也是大有好处。
      作为取得外汇的手段,末日监狱对贾里密斯坦来说具有重大意义。产油国贾里密斯坦曾是靠石油收入便足以支应所有国家税收的富裕国家。可是化石燃料的蕴藏量有限。如果以这样的步调持续开采,不消三十年便会枯竭。当此预测由国际机构提出时,国家一度陷入恐慌。于是首长新想出起死回生的国策,就是走上监狱国家的道路。
      身为首长,得罪大客户中国难以说是明智之举。于是向典狱长阿胡穆德上校施压,务必设法对中国有所交代,似乎就是这次特命的背景。然后情况就是作态已经是阔佬、不想亲自弄脏手的典狱长,便求助于收监者中无陈存在下,被誉为首屈一指的智囊舒兹佬。
      “要是我失败的话,上校会被推诿责任吗?”
      “嗯,因为首长殿下是急性子吧。看情况或许会跟你们同样,沦落成收监者的身分也说不定。”
      “是死囚吗?那可不行啊!那么假如,在我成功之际?”
      “哼?”阿胡穆德发出鼻音。“你在要求成功报酬吗?哈哈!有趣。那么,女人怎么样?让你尽情拥抱长得漂亮、那方面的技巧也出色的妓女,这样的条件怎么样?”
      “不敢当!因为是这把岁数了,那方面就算被要求,也要谢绝。”
      “反正是迟早要死的身子,马上风之类不也满有特色的吗?”
      “您玩笑开过头了。”舒兹佬整肃表情。“假如我能在三天内弄清楚陈的下落,可以别将陈交给中国政府吗?”
      “什么样的用意?”
      “就我听到的结果,陈被中国政府视为危险人物的样子。如果人被引渡,马上会被处决吧。”
      “蠢啊!”阿胡穆德上校反驳。“因为无法处死,才会委托我国处决的呀!”
      “遵照程序行刑大量的死囚,不管是义理或方法,都跟暗中埋葬一个危险人物截然不同。陈要是被带回中国的话,即刻就会被杀掉吧。身为待过同一监狱的人,总会有所犹豫在残忍杀害上帮上忙。”
      “在末日监狱首长殿下的意思下被处决,就不心痛吗?”
      “那是打从陈一开始被带来这里时就注定了,毕竟我也不可能彻底改变到那种地步。”
      “嗯,真是那样吗?知道了。完全答应那个条件。但是,仅限于那家伙还停留在贾里密斯坦国内的情况。至于已经逃往国外的话,就算是我也插不上手。”
      “当然。”舒兹佬上下直点头。“倒是不要求到那种地步,不过总觉得陈必定还潜藏在国内。”
      “呵!那是为什么?”
      “是老人的直觉呀!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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