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法医》(Darkly Dreaming Dexter)--第二十六章

云雾飞舞

第二十六章

有那么一会我屏住了呼吸。我只是看着。很多条长且光滑的胶带绑在我妹妹的手臂和腿上。她穿着金色薄片的热裤和一件布料很少的系在肚脐之上的衬衣。她的头发扎在后面，眼睛不自然的睁大，用鼻子急促的呼吸，因为她的嘴也被一条绑在桌子上以固定她的头部的胶带封着。

我试着找些话题来说，但意识到我的嘴干的说不出话来，所以我只是看着。黛布拉看向我。她的眼中有很多东西，不过最多的是恐惧，它把我钉在门口。我从没在她眼中见过那样的眼神，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它。我向黛布拉走了半步，她挣扎着身上的胶带往后退。害怕？当然。不过害怕我？我几乎可以说是来解救她的。为什么她会害怕我？除非是我做了这些？

我下午小睡的时候，如果黛布拉像往常一样到达了我的住宅，并发现是暗夜潜行者驾驶着德克斯特这辆人体车，会怎么样？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另一个我不知不觉的把她带到这里，并用胶带非常着急的把她绑到这个桌子上，这自然没有任何意义。难道我曾飞跑回家给自己留下芭比娃娃，然后上楼，倒在床上，接着以“我”的形式再次醒来，就好象我在参加什么杀人接力赛跑一样？不可能：但是…

若非如此，我怎么知道要来这里？

我摇头；我不可能在迈阿密的那么多地方地方把一这个冷藏箱找出来，除非我已经知道它在哪了。而我找出它了。唯一可能的理由是‘假设我曾到过这里’。如果不是今晚和小黛一起，那么是什么时候，和谁一起？

“我几乎肯定这就是正确地点。”一个声音说，它非常像我的声音，以致有一会我以为是我说了这些，并开始想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脖子后面的汗毛竖了起来，我又向黛布拉走了半步，然后他从阴影中走出来。避风灯的柔和灯光照在他身上，我们的眼神相遇了；有那么一会，空间前后旋转以致我不太清楚我在哪里。我的目光在门前的我和临时小工作台旁的他之间移动，我看见我在看他，然后我看见他在看我。在炫目的光中我看见自己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坐着，而且我不明白我看见的有什么含义。心里非常乱，然后我又回复了自我，尽管我有点不明白那有什么含义。

“几乎肯定了，”他再次说，温和又快乐的声音就像罗杰斯先生家疑惑的小孩。“既然现在你在这儿，所以这一定是正确的地点。你不认为吗？”

我没有好的方法来回答，不过事实是，我张着嘴呆看着他。我很肯定我几乎要流口水了。我只是呆看着。是他。毫无疑问。这就是我们在网络摄像机的图片里找到的那个人，那个小黛和我都觉得非常可能是我的人。

从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看出，实际上，他不是我；不太可能，而且我对这个认识有一丝感激的心情。万岁，我是别人。然而我不是完全疯了。当然，严重的无理，偶尔稍微杀杀人，那没有什么错。但不是疯狂。另有他人，而他不是我。为德克斯特的大脑欢呼三声。

不过他非常像我。可能高一两英寸，肩膀和胸膛稍厚，好像他曾做过很多重物搬运的活。结合他苍白的脸，我认为他最近可能在监狱里。尽管很苍白，他的脸和我的还是非常相似；一样的鼻子和颊骨，同样眼神明亮却毫无人性

。甚至他的头发都是同样别扭的半卷。他和我并不完全一样，不过非常相似。

“是的，”他说，“第一次确实有点令人吃惊，不是吗？”

“一点点，”我说，“你是谁？为什么这些东西都这么”我没有说完，因为我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怎么样。

他做了个鬼脸，一个非常德克斯特式的失望的鬼脸。“哦，亲爱的。我非常肯定你已经明白了。”

我摇头。“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说。

他温柔的笑。“今天晚上驾驶身体的是另一个吗？”他咯咯的笑了一会，不用说，是机械般的声音，我背后的汗毛又站起来了。除此之外，我脑内底层蜥蜴的声音与之完全符合。“现在甚至不是满月，不是吗？”

“但至少不是无月。”我说。不是什么伟大的智慧，而是某种尝试，在这个似乎很重要的情况下。我模糊的明白过来，这个人至少是和某个人认识的人。他所使用的那些无聊的评论全部刺穿了我自己的靶心。这也是他的靶心。他知道。我第一次可以看穿我的眼睛和某个别人的眼睛之间的巨大隔阂，并且毫不犹豫地说，他很像我。

不论我是什么东西，他也是。

“不过说真的，”我说，“你是谁？”

他的脸变成德克斯特式的一种露出猫的笑容的脸，不过因为它太像我自己的笑了，我看得出这笑容背后没有真实的快乐。“你记得什么以前的事？”他说。这个问题的回声从集装箱的墙壁上弹回来几乎震碎了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