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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二部》--第七卷--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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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9 14: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驱魔人*连载】 卷七之第一章 淹死的男人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进一幢老宅。
  
他喝醉了,狭窄而黑暗的破旧走廊里因为他的闯入而弥漫开浓重的酒气,参杂着潮湿的霉味,简直能令人窒息。而他手中还拎着个酒瓶。

他摸索着爬上二楼,脚步在水泥地的台阶上清晰的吧嗒作响。因为凌乱,像有很多人在走一样。  

和一楼不同,二楼阴暗的走廊上有一盏顶灯,勉强照亮着这个堆满杂物的通道。男人才拐过一楼楼梯,就听到奇怪的声音,不是自己的脚步声,而像是有人在扫地。
  
唰、唰、唰。

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但也非常呆板。

是谁大半夜的在做卫生?不会是他吧!?他追到这里了吗?

男人心里一紧,差点尿了裤子。他想掉头就跑,但却迟疑了一下,强逼自己忍耐,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已经没有能力躲避了,也疲惫的没有地方可去,这让他忽然生出了些悍勇之心,恨不得快点遭遇那恐怖的一切。

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走了两步,醉眼朦胧中,他看清一个瘦小的女人在默默地扫地。她背着身子,从走廊的尽头倒着清扫,动作用力而认真。灯光下的影子虽然有些参差不齐,但却能证明她是个人。
  
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僵尸也不可能这样灵活。

男人松了一口气。

都是最近的梦造成的。那些梦让他太紧张了,太恐惧了,其实那些噩梦已经跟随了他20年,不过最近有点频繁罢了。  




可是跑有什么用?做了的,终究是要尝还。

他拿出钥匙开门,可是酒醉之后手指发抖,一直插不进锁眼,最后还“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弯下腰去捡,却碰到了以只冰冷却柔软的手。

他一惊,酒醒了一半,急忙缩手,抬眼正看到那名清洁工人帮他捡起钥匙。

“先生,把筒子递给我好吗?”她突然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象是隔着什么。
  
“什么筒子?”他问。声音因恐惧而发抖。

这个女人大约四十几岁,皮肤非常黑,简直可以说是漆黑,像是常年暴晒所致。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她的五官看不清楚,只有转动的眼白香两个可怕的光点。她穿着一身过大的青灰色工作服,在黑暗的走廊中也戴着一顶帽子。大概因为人瘦而衣服肥大的关系,走动的时候感觉在飘。

“垃圾筒子。”她一指男人身后。

男人这才发现,就在他的门边有一个小小的垃圾筒,居然还是卡通造型的,是一只张着嘴的狗。不过平时看来可爱的东西,现在却感觉莫名其妙的阴森。那张大的嘴像是无底深洞。

他用脚把筒子踢到清洁工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钥匙。入手处感觉有点潮湿,但张开手掌却没有见到一滴水。没有水的话,应该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晚做清洁?”他终于到打开了门,但忍不住回头问。

那女人又开始扫地了,但因为经过了男人身边,所以他一直看到她的正面,只是她一直低着头。

“早做晚做,还不一样吗?”女人说。“拖到后来,一样逃不了。”
  
男人一惊,感觉她话中有话似的。但他没敢再问下去,推开门,几乎冲进家里。而在他身后,在门关掉的一刹那,走廊的灯忽然灭了,一丝黑暗在门缝处出现。

男人看到了,可是他听到门外的扫地声还在继续。唰、唰、唰……

可是他不敢出门去看,只感觉那扫地声似乎扫过她的心房,恐惧像浑浊的水,渐渐漫过他所有因疲惫而产生的恐惧,和因酒精而产生的勇气。

躲不过了吗?门外的清洁女人是催命鬼吗?

啪!古怪而突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像是水袋掉在地上,水袋破裂,冷水横流。也许是他想多了,哪来的水,根本没有水!

房子是一居室,厅和卧室相同,中间只以破旧的竹帘相隔。男人感觉寒气从门边传来,也许还有水。可是他按了半天,灯也不亮,只好不停后退。为了壮胆,他举起还剩下半瓶的酒喝了一大口,入口辛辣,却不是酒味,而是辣椒水一样。

刚才在走廊中被惊吓而稍醒的酒意,这时候又涌了上来,使他的眼睛变得模糊,似乎看到门缝中有一丝丝白色雾气渗透了进来。它们变换着各种形象,逐渐凝成了许多他曾经熟识的人的脸。一个又一个,向他逼近。

“一起走吧,”他们说,“既然一起做的事,就一起承担吧。”

“来吧,我们等了你好久。”

“不,你们滚,我不和你们走。我担惊受怕了二十年,什么罪过都抵了。”男人借着酒劲大喊,“而且当年我也没做什么,为什么恨我?为什么恨我?我只是、我只是,没有!”他说不下去了,忽然想哭,并把手中的酒瓶向那白雾扔了过去。

“滚,你们滚!”他吼得很大声,想给自己以勇气。而他扔出的酒瓶则穿过雾气,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雾气没有消散,却更加飘近男人。男人猛向后退,跌在了床上。一阵眩晕传来,他似乎要陷入某种睡眠。  



不能睡,不能睡,睡着了就会梦到那些可怕的事了,他宁愿困死,也不想陷入那些可怕的梦境了。
  
他努力睁大眼睛,却看见白色雾气几乎笼罩了他的全身,好像无数只柔软冰凉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

睡吧,睡吧,睡了就结束了。

他拼命想要清醒,却终于抵抗不住睡魔的召唤,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似乎又回到二十年前。

梦里,他不断下沉,所有的时光,都变成了纵向的影像。他从现在待的这个城市沉到了5年前,然后是10年前,再然后是15年前,最后是出事的那一天。他像一只鸟,不停迁徙,只不过他是因为恐慌而逃跑,最终却还是逃不过。

他感觉耳边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是淹没在了水里,但他却感觉不到水,只有沉重的窒息、窒息、窒息……

第二天早上,他被房东发现死在了床上。经法医鉴定,他死前曾经剧烈的挣扎,但身上没有任何外力伤害的痕迹,血液中虽然有酒精成分,却不是死于酒精中毒。  
  
他的房间里和他身上都没有水渍,可肺里却积满了水。

最后的结论是:他在睡梦中,淹死在了自己干燥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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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0 13:44:28 | 显示全部楼层
驱魔人 卷七之第二章 花蕾的身世 (文字版)  
石界犹豫了半天才打电话给包大同,把新发生的怪案讲给他听。

“我现在没有精力管闲事。”包大同静静的听完,回答道。

石界“嗯”了一声,并没有催促。

发生了那起淹死在自己床上的案子,他一看就知道是灵异案。这事警方解决不了,非得包大同这样的异人不可。其实警方有很多这样秘密的陈年旧案,只是没有公开罢了。

不过,花蕾上回被木偶小七的影分身侵入了身体,到现在已经一周了,依然昏迷不睡。包大同、海三涯、阿勇叔、包括阮瞻,每天都耗在海府里想办法,可是却一直束手无策,如果不是因为花蕾天生有异能,外加有强烈的抵抗意念,可能早就被一个影子杀死了。

那影子不除,就算花蕾死了也会不得安宁的。小七虽然被灭,但他的阴狠却还有遗害。

“花蕾——要怎么办?”他不是医生,但也知道人若长期昏迷下去,就算最后救回来,身体也会受到极大伤害。何况,花蕾从小身体就不好,万一要是——

“我想到了办法,今天晚上就为她驱除身上的邪魔。”包大同的声音很冷静,“她一定会没事的。”

“要我帮忙吗?”石界问。

“需要。你知道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而我们人手不够。”

“好,我下了班就赶过去。”石界用力点头。

花蕾是他很喜欢的女孩儿,一度,他还以为她将是他未来的妻子,因为海伯父很有这个愿望。如果不是包大同出现,这事情很可能成真。就算现在有些遗憾,他还是希望她能快乐、幸福。

“要我准备什么吗?”他问.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

“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子时在海府的室内游泳池为花蕾驱魔。需要一个人把守在门外,禁止一切生灵通行。阿勇叔会守着一个出口。你守另一个。”包大同语音清晰的说话,不似前几天地疲惫,给人感觉他很坚定,今天晚上的事志在必得。

“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一定到。”石界咬牙切齿着说。

包大同微笑着挂掉电话。他应该忧愁的。不应该笑,可不知为什么,尽管现在心头压着一块沉重地大石,他却微笑了起来,或许是花蕾就在他身边的缘故,尽管她悄无声息地躲在床上,可他仍然觉得安稳。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人家都说多情女子薄情郎,其实男人被感情伤害后更难恢复。一旦陷入感情也比女人更彻底。

他慢慢走到花蕾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还有她光洁的额头。低语道:“对不起,可惜我不能陪你难受。但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相信我吗?”

花蕾不能回答。可是他觉得她听得到。当然,那个影子也听得到。但今晚要收拾它地事不必隐瞒,瞒也瞒不住,一动花蕾,它就会发觉。

不过,所有的计划和准备都是暗中进行的,等今天晚上子时当它发觉,一切也就晚了。

包大同就这么站在花蕾身边,一动也不动,平时那么好动的人此时却极其沉静,过了很久,门外有人敲了下门,问道,“大同,能进来吗?”

包大同应了一声,看到进门的是阿勇叔,“先生叫你去一趟,蕾儿我来看着。”阿勇叔说。

包大同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放心不下的回身望去,阿勇叔一笑道,“放心,那小黑家伙不会出来溜达的,否则我们何必再费劲把它驱出去呢?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什么事,你阿勇叔虽然实力不济,但也护得住蕾

“我不是不放心,阿勇叔,我是放不下。”包大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为了方便照顾花蕾,海三涯搬到了隔壁来住,日夜不停的守护。这父女两个,明明彼此很有感情,平日里却偏偏做出不在乎对方的样子,住地地方也离得很远,直到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才表现出爱来。

“她从小身子就弱。”包大同才一敲门进入,海三涯就幽幽的道,“因为她生而有异能,被一个三百年地恶灵看中,要以她为食。我可怜的蕾儿,她什么也没做过,但生下来就处于危险之中。”

包大不同不插嘴,知道花蕾地昏迷不醒对海三涯打击太大,他需要发泄。此时他背窗站着,平时挺拔而瘦削地背影显得苍老而憔悴。

“我至今还记得她刚生下来的样子,才一点大,就像个小猫,粉红色地,黑黑软软的头发,娇弱的让人心都疼了。”他似乎不是说给包大同听,而是自言自语,仿佛沉浸在回忆里,“那时候我暗暗发誓,要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让她一辈子快乐幸福。那时候她灵气未显,或者是我这凡夫俗子看不出来,但那恶灵却注意到了,于是设计引开我,然后对蕾儿下手,当时她还没满月。”

包大同“啊”了一声,一想到那么小的花蕾就要面对可怕的事,深刻体会到了海三涯的心疼。

“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想扫荡一切天下邪恶事。”海三涯继续说,“或者你看的出来,我是天生良能者,虽然不及你那个朋友阮瞻的良能那么强大,但我也不像他这么随意,我勤学苦修,法力高强,只要一出手,所有的妖魔鬼怪全要退避三舍。也正因为这样,我以为自己强到不可战胜,呵呵,真愚蠢,可当时真是那么想,所以当那恶灵在外省做了恶事,我就扔下才生产的妻子和未满月的女儿赶去了。”

“结果哩?”包大同搭腔,好让海三涯接着往下说,因为他也想听听花蕾的身世。

海三涯一笑,声音中满是苦涩和悔恨,“当我到达出事现场,立即感觉事有蹊跷,惊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立即赶回,没想到——正看到我妻子,花蕾的妈妈为了保护女儿被恶灵杀死,而花蕾刚被阴力所伤,灵识全散,马上也会随她妈妈而去。听到这儿,包大同惊咦了一声,“伯母不是去外国旅行了吗?阿勇叔说要通知她的时候,您还拦着,说她多年辛苦,让她好好玩玩,不要打扰吗?”

“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只是她的姨妈。”海三涯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为了不让花蕾感到难过,她姨妈做出很多牺牲,一直以母亲自居,也像真正的母亲一样疼爱她,甚至为她放弃了自己的生育。在外人面前,她是我老婆,实际上阿勇才是她的老公。为了我们父女,阿勇两口子在外人面前装主仆,一装就是二十多年,这些都是为了疼花蕾的缘故。”

包大同目瞪口呆。

这消息,实在太震撼了,完全想像不到,怪不得海三涯和阿勇叔的关系看来亦有亦仆,怪不得海三涯那样冷漠而傲慢的人独独对阿勇叔那么信任,原来他们还是姻亲。

但在所有人面前,阿勇叔和老婆甘愿伪装自己的身份和关系,只为了可爱又无辜,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花蕾,这种奉献精神也实在令人佩服。

从这个角度看,花蕾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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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08: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驱魔人II 卷七之三章 花蕾的身世(中)(文
       
“我得说,我非常爱我地妻子,而且她也非常人,是一支巫女派系地第九十代子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我妻子拼命反抗恶灵,不是她拿自己的生命换回花蕾,花蕾可能再没有机会存活于世,慢慢长大,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并愿意为他牺牲一切。”海三涯轻轻地说,声音中有着无限的哀伤和寂寞,听来令人心有不忍。

不过。花蕾的亲生母亲也有异能,这倒大大出乎包大同的预料。

“当初,您和伯母生花蕾地时候,没有考虑过遗传吗?”

海三涯转过身来,坐到沙发上,示意包大同也坐。“我父亲和长辈都没有异能,唯有我。而我妻子,她是学习的巫术,并不是天生就有某种能力,所以我们结婚时,根本没料到会生出异能的孩子。”

“那么,花蕾那时候遇到恶灵,灵识全散,您是怎么救回她的?”在这种情况下,花蕾应该必死无疑才对,不知道海三涯用了什么办法,耗尽多少心力,才能让她重获生命和健康。

海三涯凝神片刻,似乎在回忆,最后却摇了摇头道。“此事不说也罢,只是我在垂死的妻子前发过誓,我一定要救活女儿,让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当天我妻子被那恶灵伤得魂魄都残缺了,就凭要见我最后一面的信念和对孩子的嘱咐才坚持等我回来。说了最后几句话就魂归天国,唉,我与她夫妻一场,至今却连梦中一会也不可能。我只有花蕾。只有她,她不只是我的女儿。还是一个证明,证明她妈妈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所以——宁愿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她出事。”话到这里,他眼中隐有泪光。多年前地伤痛看来重未愈合过。

包大同感受到海三涯对妻子地深情,又见他连家庭隐私全告诉他了。唯独不说救治花蕾之事,料定他有难言之隐,因此也不说破。只问道。“那个恶灵呢?除掉没有?”

海三涯懊恼摇头。“那恶灵被我妻子以巫术锁住行踪,所以我妻子离开之后,我立即反襁褓中的花蕾放到我以前得地一个宝物,八卦聚气炉里,交给阿勇和他老婆。也就是我地小姨子看护,自己连夜追踪那恶灵。一直追了五天才找到它藏在一处山崖下。本来我的能力与它在伯仲之间,但我才失妻子,也可能连女儿也保不住,见了它后连眼珠子都红了,起了拼命之心。而它又在和我妻子的拼斗中消耗过大。所以被我重伤魂根,只差一点就会灰飞烟灭,可是——它还是跑了,从那山崖下的一处地穴之中,跑了个无影无踪。当时我想继续追杀它,但阿勇来消息说花蕾快不行了。有什么事能大过我女儿呢?她是她母亲唯一留下的血脉,所以我只好往回赶。心想着以后还能抓到那恶灵给我妻子报仇。没想到那之后的十八年。我必须时时守在女儿身边,提防我好不容易为她聚起地灵识再散掉。不管她看来多么像个正常的女孩,实际上都是一个易碎地琉璃娃娃。我得守着她,直到她真的摆脱了那恶灵的威胁,直到有人能替我保护她为止。包大同,你行吗?”

他突然转变话题。听意思像是托孤似的,可是今晚地主角不是他啊,他做地事也不是最危险的。

包大同心里想着,愣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海三涯的话像是丈人对女婿说地话,他是很爱花蕾没有错,几乎是突如其来地,花蕾就占满了他地心,取代了他初恋情人的位置,但是结婚——他没有想过,甚至还有点恐惧和逃避。

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海三涯的眼睛,那期盼和害怕被气绝的紧张,十足是一个溺爱女儿地父亲所有。同时花蕾清秀的脸庞出现在他脑海中,那两人共事以来一点一滴的温柔和细致,还有被他气得暴跑如雷时的可爱表情,都让他心头一热。

死就死吧!

尽管知道只要一点头就不能反悔。他的花花人生就此结束,还会有一个厉害无比的丈人,但他还是在沉默片刻后,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可以。不管是我活着还是死了,我能保证有危险来时,站在花蕾前头!”

这承诺掷地有声,海三法微笑了,清癯优雅的脸上满是欣慰地表情,让包大同突然想:他这丈人年轻一定很帅啊,迷死万千少女地那种。花蕾一定像妈妈多些,如果长得像父亲,可能会更漂亮。

“我相信你。”海三涯道,语气中包含了些前所未有地亲切,“你这小子别的方面暂且不论,说话倒是算数。 我只希望你记得此时此刻地话,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想想今天的承诺,对花蕾好一点。”说到这儿,声音又有点哽咽。

不知为什么,包大同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但他努力忽略掉这隐约的不安,把话题异正,“那么,那个恶灵至今都没找到吗?”

海三涯收敛心神到正事上来,“这么多年,我虽然守护着女儿,但一直没放松追击那恶灵。它与我有杀妻害女之恨,我怎么能放过他。因为他身上被我妻子锁下行踪,所以后来虽然那信息极其微弱,却也有迹象可遁。我在家看着女儿,阿勇就四处追踪,他实力与那恶灵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因此我叫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轻举妄动,有了线索就立即通知我。”说到这儿他傲然一笑,“你那朋友的时空扭曲之术不错,可是我海家也有‘遁之速到’之术。等花蕾救醒,你倒是可以学一学。”

“您会发现我是天才。”在这样压抑的时刻,包大同突然冒出一句贫嘴贫舌的话。

海三涯一笑,似乎并不反感。接着道:“知道我地生意为什么做得这样大吗?花蕾才生出来的时候,海家不过是小康之家,可是后来我为了给追踪恶灵打掩护,努力把生意拓展在全国。也许我是个商业天才也说不定,反正我每一桩生意都在获全胜,资产比滚雪球还快的增加,只可惜二十多年来,我逮到那恶灵的踪迹不下三十次,可每回都都让它成功溜掉。”语气中满是痛悔。

“这也没什么。”包大同安慰道,“正是因为您不断追踪,它才没有时间好好疗伤,为花蕾恢复身体争取了时间。它伤了魂根,没那么容易恢复,等花蕾躲过这场劫难,我和您,或者还可以叫上阿瞻,我们一起追击消灭那个恶灵就是了。”

海三涯苦笑一声,“你不懂,它是个不一般的恶灵。它邪气外散,会影响每一个接近他的灵体,使它们变异,怨念更深。行事更狠。你最近破过的五个案子我调查过,也问过花蕾,你没觉得这些案子中的灵体都非常奇怪吗?”

原来,答案在这里吗?包大同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太多意外地信息,心里产生了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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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1 10: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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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2 08:5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驱魔人II 卷七之四章 花蕾的身世(下)(文  
“我们一个一个说。”海三涯拍拍包大同的肩。

“在你调查的第一个《鬼笔》案中,水蓝虽然被血饭供养,但死去的岁月毕竟不久,却有相当强大的法力。这不奇怪吗?第二个《沉默的羔羊》案中,那个被奸尸的女鬼,你不沉得她操纵一切太游刃有余了吗?第三个《阴媒》案,其中地段天德吊死后,却自己解开绳套,大摇大摆的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群中;第四个《禽兽》案,那只狗为什么会变异,仅仅是因为那个街心公园的缘故吗?第五个《凶宅》案中的幕后黑手之一,那个血婴,更是从前面第二个案子中的孙太太身体所来。你想,孙太太死时,那胎儿还没有成形,就算孙太太怨念深到通天彻地,血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强大到如此地步;最后,上个案子中的小七,在古槐下百年都没有什么特异的能力。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强了?”

“小七说,吸了血婴的力量。”包大同无力的解释,但自己也觉得说不通。

就算是吸收别人的力量,自己本身也得有那个能力去吸收、消化、并融成自己地啊。

海三涯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他听得懂这番话。因此直接道,“知道吗?这几个案子地发生地,那恶灵都曾经出现过。我很肯定,因为我追踪到过这些地方,还亲眼见识到水蓝突变。我本不该介入这种事,可那校长以前有恩于我。于是我送了他几件法器。

“伯父。您这是助纣为虐。”包大同毫不客气的说,“那校长根本就是衣冠禽兽,您知道他做了多少坏事吗?”

海三涯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我与他没有深交,不过我这人有债必还,好的坏的都一样。”说到这,他的声音转冷,“我年轻的时候也一心除暴安良。结果如何呢?在我追踪恶灵,或者为花蕾四处发求生的时候,那些我施过恩惠地人,都独善其身。没有人帮我,那些同为通灵界的人也一样。”他冷笑,“为了驱逐邪祟,我在妻子女儿受难之时没在她们身边,为了帮助别人,我伤害了自己的亲人。可我得到了什么?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发誓再不管别人死活。只守着我地女儿。我地亲人。”

包大同听海三涯吐露心声。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冷漠?为什么可以做到见死不救?他虽然不同意海三涯地做法,却深深理解他失去自己所深爱的女人,并且女儿时时处于生死边缘的那份心痛。而在这痛苦中。没有人对他伸出缓手。

“您是说。那些案子中的灵。都是受了那个恶灵的影响,所以变异了。变得强大到不可理解?”包大同怕和海三涯产生无谓地争执,于是把话题拉回,“它邪气外泄,滋养同类?”

海三涯点头。

“凶宅案中,天上那片乌云就是那恶灵吗?”包大同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画面,一惊。从他那天的目测来看。那凶灵非常厉害。它身上还有伤尚且如此。如果完全恢复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海三涯再度点头。神色凝重,“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它已经快恢复了。虽然这么多年,它被我追得四处逃窜,但魂根确实在慢慢修复。之前,它从不敢正面和我对垒,可那天——你也看到了,它居然停留在那儿。一方面给血婴和小七以强大的影响力,另一方面想看我如何选择,当时要不是有你,就算明知道我去救花蕾,它会在背后偷袭,我也会不顾一切。它只是没想到,那天有你,你在,所以铁女儿才平安无事。我没说过感谢,但这件事,我真的谢谢你。”

他这样说,害得包大同有点不好意思,他拼命救花蕾,完全是出于内心的感情本能,没想过别的。不过一想到那张可爱地脸,他又冒出一个念头,不禁心中一紧,“那恶灵对花蕾的天生良能还有执念吗?它出现在那里是偶然的吗?”

“之前它的出现是偶然地,因为它被我追得四处逃。而之所以这些案子到了你地手里也不巧合,因为受了影响,变得强大地灵才会撞到你的手里。一般的灵,随着时间的推移,愿望的满足就会离开,可是凶宅案中不是。”海三涯很肯定,“也许它是无意中撞到血婴的事,你要知道它影响其他的灵,其他有邪气有血气地东西也会吸引它,所以总是出现恶事地地方,它才会出现。而当它发现花蕾是我地女儿,就开始故意要试探我地行动了。”

“它既然想以花蕾为食,为什么不在我们到达前动手呢?以它地能力,应该不会怕血婴和小七呢吧?”包大同提出疑问。  




“你不了解,它是个极其狡猾和谨慎地恶灵,否则为什么我撒下天罗地网也捉不住它?”海三涯叹了口气,“知道我为什么表面对花蕾很生硬疏远,还不许她叫我爸爸吗?因为我怕恶灵会暗中潜伏,观察我身边的人。而万一我在和恶灵斗法时有个三长两短,花蕾对一个不疼爱她的父亲这死,也许会不那么伤心。”

包大同心头一酸,想起了自己的老爹。他早就明白海三涯极爱花蕾,没想到能爱到这个地步,甚至考虑到他死后花蕾的心情,宁愿女儿误解他。

他还不是一样吗?总以为父亲对他不亲切、不关心,哪想到老人家处处是为他着想。这种不求回报的爱真是伟大,也只有父母才能这样为孩子着想吧。

“我明白了。现在恶灵已经发现了您和花蕾的关系,也没什么隐瞒的了。”他人聪明,很快就明白海三涯之意,“那个恶灵必须死,否则花蕾将永无宁日。但您有计划吗?我瞧那家伙不是好对付的。”

海三涯摇头。“我没有具体计划。但记得那个能使灵体力量加倍的街心花园吗?那是我早就布下的,现在多说无益,但当我们真逮到那恶灵的一天,想办法把它赶到花园去,我就有办法让它永远消失。”

包大同有疑惑,因为那地方是让人灵力加倍的,就算他们也加倍,左右不过还是一样地力量对比。但他想海三涯一定还有其他布置,就没再多问。

现在还是救花蕾最要紧,之前大家想过无数办法,但那影子和花蕾的魂魄融合了,硬要抽出来,花蕾就得重伤,所以虽然海三涯和阮瞻都有那个力量生拉出小七地影分身,可都下不了手。

直到后来包大同想出一个办法,大家一致同意。因为他的法力虽然还有待提高,但他的法术是极正宗的道术,那是海三涯、阿勇以及阮瞻没办法相比的。

“准备一下吧,晚上把女儿给我好好带回来。”海三涯给包大同讲了些花蕾地童年趣事,当包大同正听得津津有味时。他突然站起来。

包大同抬头一看,发现天色已近黄昏,他居然不知不觉中和他的丈人聊了整整一下午。

“既然你已经算是我女婿了。”海三涯又说,“那么,待会儿你需要在她身上画符,应该没有问题了。”

包大同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海三涯突然要给他和花蕾定下名份,不禁感到好笑。

他这丈人还真是精明,做事情面面俱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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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2 10:33:45 | 显示全部楼层
紧要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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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09:04:38 | 显示全部楼层
驱魔人II 卷七之五章 驱魔行动(上)(文字
       
一切都井然有序,并且在秘密状态下进行。

海府里每个人都知道小姐得了重病。虽然病因无从知哓,但在海家服务久了的人都知道小姐从小身子就不好。这回突然旧病复发,形势凶险。

这些说词,每个人都信以为真。这为包大同他们布阵驱魔大开方便之门,所以当海三涯说要为花蕾设坛祈福,仆佣们自动腾出了海府北面的地方,都聚到以一条封闭通道相连接的南楼去。免得打扰海先生安静。

但是,阿勇叔和晚上赶来的石界还是按计划一个守着门,一个守后门,提防万一有哪个不张眼的人或者东西闯进来。他们一切都做得非常小心谨慎,因数这次的驱魔行动容不得一丝差错。

北楼内的室内游泳池边,以特殊的颜料画着一个漆黑的八卦图形,边缘有些微微的闪光,中间地部分刚好可以坐一个人。在离八卦力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铜炉,半人多高,很陈旧的样子,有的地方长了绿锈,看来普普通通的,只有炉上刻着隐约符咒。还有炉耳上雕刻的龙头,隐约透出些逼人地灵气,显示出此炉的与众不同。

海三涯和阮瞻一左一右。在距铜炉五米远的地方盘膝坐定,似乎是守陈或者是守炉的。只有包大同没在,此刻他正在花蕾的卧室里,一件件脱去花蕾的衣服。

因为她人事不知。所以四肢僵硬,不自学的拒绝着,包大同比划了半天,脱下花蕾的外衣后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脸上都冒了汗。他试图不让自己的手挨到花蕾的皮肤。可是哪里做得到?!

他脱过女人的衣服。而且还不止一个,环肥燕瘦地都有,却从没有一次这样紧张地,沉睡地花蕾虽然美得另人窒息,但他没有色情地念头。只是感觉她像易碎的娃娃,不敢碰她,生怕弄伤。

这就是海三涯急着要为他和花蕾确定名份的原因吧。虽然这世界已经太开放了。开放到男女关系相对随便的地步,但对于许多家长而言,还是保有传统的观念。

要按包大同想出的方法救花蕾,就得脱光了她的衣服,在她地全身画满特殊的符咒。单不说画符的颜料是特殊的,就是完成这项工作也只有包大同适合。

阮瞻?显然不行,就算小夏不反对。包大同还不愿意呢。海三涯和阿勇叔?他们都是花蕾叔辈的人。要见到赤裸的女儿或者侄女,那得多么尴尬!石界?他根本不会画符。光教他就得教上两年,那时候花蕾早不救了。

所以,只有包大同。

在海三涯看来。他们是情侣的关系,在婚前赤裸相见虽然不成体统。但在紧急情况下也不要紧的,只要以后能结婚就好。所以。尽管他还不能完全接受包大同。却要他做出了照顾花蕾一生地承诺,这也算战前选婿吧。

“你看我多么疼你,这可是我爸遗留给出地宝物,用这样的朱砂和毛笔画出地符咒,有着去邪祟地神奇效果。”他试图开玩笑,却有点心疼花蕾此刻的脆弱模样。“我一直舍不得用,就算我自己中了毒或者受了重伤,往外拔毒地时候,我都没舍得。”

他一边说,一边以自己手指上地血。又割出花蕾手指的几滴血混在一起调和朱砂,“等下我把符咒画在你身上,有点凉凉的哦,还可能有点痒,但你要忍住,这样,你身体里那个恶心人的影分身就忍不住了。”

他从花蕾的额头开始画符咒,然后是颊、脖子,四肢,手掌脚掌地掌心,还有高耸的胸部。柔软平坦地腹部。等这些符咒干了,他又把花蕾翻过身,在她整个背上,臂部,四肢的背面也画上符咒,然后就是身体两侧。

反正不大功夫,花蕾全身上下的皮肤几乎全画满了符咒,而每一种符咒又不太相似,最后他在花蕾的眼皮上画着封积这符,在她的本来红艳艳,此时却没了血色的唇上画了封言符。并在上面轻轻一吻,断绝了她在驱魔过程中张开眼睛。或者说话的能力。

做完这些,他苦笑道。“看呀,我老爹留给我宝贝朱砂都用光了。你醒了后要赔偿哦。就拿个儿子来赔吧。我老爹那么重男轻女,你说什么也要生个男孩,不然他不原谅你。半夜来闹我们的婚房也不一定。”

他感觉花蕾听得见他的话,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动。只是因为小七的影分身控制了她的身体,但她的心灵一定还是自由地。所以,为免她紧张和不好意思,他一直胡说八道。

但他说归说,最后那点宝贝朱砂还是被他毫不客气的用完,全部画在那些更加珍贵的纸上。然后小心放在衣袋里。这些纸如果损毁的不是很厉害,还是可以回收的,只是朱砂只剩下盒底的一点点。

“我们要出发了,花骨朵。”他的语调忽然温柔也下来,“记着,你是我的,所以我们要一起加油。驱走你身体里的那个恶东西,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先透露一点,你爸已经答应我做女婿了。”

他说着看了看表。已经是午夜十一点三十分,于是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白被单,细心把花蕾包裹起来,然后找在肩上,一个时空扭曲,来到北楼的游泳池畔。

“准备好了?”海三涯问,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声音中还是透着紧张。没办法,这叫关心则乱。

一边的阮瞻则一言不发,瞄了一眼包得严严实实的花蕾。

“看什么看啊你!”包大同劲瞪了回去,“没错,我家花骨朵是需要全身画满符咒才能完成这个驱魔行动,也没错,罩上白布会影响一点点效果,但她的身体只能给我看,不然我不吃大亏了吗?现在会转过身去,我要让她坐好。”

他边说边把花蕾轻轻放在八卦的中心,解开被单,让她盘膝坐稳,然后又用被单罩好她的身体,才让众人都回转过身。

一看表,十一点五十五分,时间刚刚好,再过五分钟,驱除影鬼魂,救回花蕾的行动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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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4 09:30:18 | 显示全部楼层
驱魔人II 卷七之六章 驱魔行动(中)(文字
       
钟敲十二点。

阮瞻和海三涯率先行动,两人分别坐在铜炉的左右两侧五米处。集中自己全部的念力、心力、法力、灵力于一体,通过手中拈地诀,全部作用于铜炉之上。

片刻,铜炉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变得尖利颤抖,好像有人在炉中哭泣一样,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而同时,铜炉的样子也发生了转变,本来是旧旧的灰黄色,但随着炉内声音加大。渐渐变为明亮的橙黄色,一股热力也随这散发。不大的功夫,整个室内游泳池地温度升高了不少。以铜炉的大小和游泳厅的面积对比而言,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物理范围,除非铜炉里面有核子系统发热。


包大同jing jing zuo在花蕾对面,相距不过一臂的距离,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他感觉出身后的铜炉越来越热了,忽然打了一声呼哨,清脆而悠扬。

哨声未落,他看到花蕾的身体一抖,与此同时,游泳厅内的灯全部熄灭了,只在他所坐之地的左上侧,有一盏明亮的顶灯孤独的散发着白色光芒,把每个人的影子都照成了斜长的一条。

别人地影子都很正常。唯有花蕾地影子有异,似乎在周围生出了模糊的毛刺,如果不是知道她身体里正有个影子幽灵作祟,会让人以为是自己眼花看到地重影。

“花骨朵,我来救你了。”包大同轻声说,“别怕。只记得跟着我走就行了。”

说着,他伸出左手。按在花蕾的胸口,右手伸两指点自己眉心,然后顺着鼻梁而下,通过双唇、下巴、咽喉、左肩及整条左手手臂,最后落在左手腕上,口中默念咒语。

花蕾本来静静地坐着,就像个木偶。但在包大同暗催三次灵力之后,身体忽然摇晃了起来,脸上画地符咒开始融化。身上地符咒也透过白被单渗透了出来,初一看似乎是全身流血,每一个毛孔中都有血珠渗出。看来可怕极了。

包大同感觉到花蕾身体里一股凉凉的东西,接触久了。让他有恶心之感,可是他即不试图抽出那个东西。也不躲避开它,只是用尽力量把它往外推挤。

那东西想更深入的钻入花蕾的体内,却被包大同的力量封住,两种力量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包大同睁眼看去,就见花蕾的影子外突出一块小小的黑影,看来就像个小魔猴蹲在花蕾的头上,同时花蕾身体内凉意在慢慢败下阵去。可是却还是纠缠不离,如果硬要加力推出它,花蕾的魂魄就要受伤。

他知道使蛮力不成,不然海三涯早就给花蕾驱开这鬼影,何必等到今天。但他对此早就准备,既然纯力不行,那就以海三涯的宝贝、当年为花蕾吊住一条小命地八卦聚气炉地热力来逼出它吧。

想到这儿。他向后一挥右手,掌心朝后。阮瞻和海三涯见状。立即催动铜炉。那个看似颇为沉重的铜炉居然动了起来。滑行中与光滑的地面摩擦,发出“吱呀呀”的刺耳声音。

铜炉距包大同还有一臂远地时候,他想也不想就伸过手去,右掌贴在铜炉的外壁上。一瞬间,他地手本能的一缩,之后又坚定的按上,铜炉内虽然没有火,但那热力还是透过炉壁灼烫着他的右手掌心。

片刻,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下,衣服也很快浸湿了。其中有铜炉散发热力的缘故,但更大的原因是手掌严重烫伤所造成地剧痛。

“鬼影子,有本事你就跟本大爷耗,谁先服软,谁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他咬着牙笑,以自己为媒介,把铜炉内的热力通过自己身净化,再输入到花蕾的身体中。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过他毫不退缩,强逼自己对抗身体地本能。就是不把烫伤的右手从铜炉上拿开!

一边的海三涯和阮瞻动容了。包大同如此牺牲,连一丝犹豫也没有,比千万句誓言更说明问题——他对花蕾是真心地,不掺杂一点虚假。为了她。他真的可以舍命。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虽然没有人肉被烧糊烧焦地味道,但包大同双臂开始颤抖,不过他还在坚持,汗水顺着他地发梢滚进他地眼睛。他甩甩头,紧盯着花蕾。

就见她摇晃得欲发厉害,身上的符咒更多的融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血人一样,紧裹身体的白布单更布满斑斑点点的血迹。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脸上已经不再是呆板不变地表情,秀气的眉轻轻蹙着,似乎有无尽地痛楚,却又说不出。

“坚持,宝贝,坚持。”包大同轻轻念着,身体随着剧痛,语气却还能温柔如水。像是拥抱着爱人安慰一样。

花蕾仿佛听到了包大同的话,神色安宁了下来。包大同斜下眼睛一看她的身影。见那魔猴样的黑影正慢慢脱离她的本影,但拉伸得奇长的双手却还扒着她地肩头。

“再加把火!”包大同喊了一声。

阮瞻和海三涯同时有些犹豫,因为那样的话对包大同的伤害就太大了。

“快点,不要功亏一篑。”包大同再叫。

阮瞻和海三涯对望一眼,咬着牙催动法力。就见铜炉骤然一亮,热浪夹杂着火气蒸腾了起来,包大同大叫一声,右手处冒起了一丝线形白烟。

他咬紧牙关,手掌死死贴紧铜炉。感觉全身上下似乎都要融化了,已经感觉不出哪里特别疼痛,他只想把热气全体过滤,然后全部输入花蕾的体内。

他这么做了。过了十几秒,眼看着那黑影再也坚持不住,从花蕾的身影上掉了下来,落入漆黑八卦图的中心。

他连忙抽回双手。结起法印,在花蕾身外布下一个结界,之后左手一个火手印拍在八卦图形之内。那黑影立即就呆不住了,满地乱窜,但却冲不出八卦。直到它发现临的泳池的一边有一个缺口。

这个时刻,性命攸关,连聪明的人类都可能依着生的本能而逃走,何况那黑影只是木偶小七的一个分身呢?所以它想也不想的就从缺口冲出,正好落入花蕾身后的泳池之中。

包大同飞一样的扑过去,掏出怀中的黄纸符咒。把八卦的缺口堵好,随后浑身无力趴在泳池边,右手垂下,已经严重烫伤的掌心血肉模糊。

“没有人再能控制你了,花骨朵。”他喘息着说,“现在看我给你报仇!”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8-14 09:46:3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紧张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8-14 14:45:5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感动.大同跟花蕾两个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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