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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疯子成为过阴人后追寻的另一个世界--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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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4: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望德厚也许事唯一一个在灾难重现中死亡的人吧,山体当把镇子卷入长江的那一刻,风雨雷电瞬间全部停止,新滩新镇稳稳妥妥的在江岸上,陆陆续续的有灯光在黑暗的房屋里亮起。镇上的看来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孙拂尘在这里使了一个违背天道的法术,让青滩不停的滑坡,却都是假象。
  厌胜术!
  其实这几年我跟着王八,和什么道士啊,神棍啊,木匠啊…还是认识了不少。王八违背诡道,想行天道,所以做不了过阴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去专注鲁班书,厌胜术,九龙灯这些民间的技巧。而我,想学也学不会。不过,我们都见识过这些法术的厉害。所以在我看到孙拂尘留下的厌胜术,我想找到他的愿望更强烈了。
  厌胜术分很多种,一般就是做点小法术,让被施法的吃点苦头,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木匠,乞丐爱做的事情。还有种和合术,也是厌胜术的一种,处理人际关系的,古时候生意人爱用这法术,现在都是烂大街的痴男怨女信这个。还有种青蚨术,也是其中一种。这些都是雕虫小技,比如孙拂尘在青滩做的,就是障眼法,厌胜术中最拙劣的一种,江湖杂耍的把戏。但是能把最低等法术用到如此大的场面,小法术做到偷天换日的水平,这才是最厉害的地方。
  孙拂尘弄了十二年才走,这事的确是很艰难。现在我大致明白孙拂尘在三峡到底是做什么的了,三峡坝区地址本来就不稳定,修建三峡大坝的工程,不可避免的会遇到无数自然灾害,地震和滑坡对大坝的影响很大,而这方面,刚好是地址科学的短板,于是就需要有人用特殊的办法来解决,孙拂尘就被选中,当然他也不负所托,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来解决问题。用一个荒谬的障眼法,让所有的灾难在青滩一次又一次发生,却都是假的。
  我在新滩站到天亮,看见居民都忙忙碌碌的在路上行走,长江也一如既往,甚至连浪都很小。
  我知道下一个人要去找谁,望德厚说过,孙拂尘在中堡岛挖过东西,我找到当初的挖掘队员就行了。
  这事我自己不好办,让我找人,真的是一件恼火的事情。
  三个多月,我一无所获,只能回到宜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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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4: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八这小子出了点小麻烦,现在在医院里呆着,我看见他脑袋包扎得跟猪头似的就忍不住笑。
  王八一脸恶毒看着我。
  我凑近王八,看见他眼睛淤青,腮帮子肿得老高,身上还好,都是皮外伤,我看他这种狼狈得样子,实在受不了,吭哧一声就笑出声音出来。
  王八本来就对我愤懑,见我幸灾乐祸,指着我骂:“不是听你得糊弄,我会挨打吗?”
  我连忙给他作揖,“我哪知道你这么猛,牛逼哄哄的。”
  我一想到王八前段时间的所为,我就想笑。王八丢了过阴人的身份,又得罪了老严,北京也回不去了,正中我下怀,你就回宜昌玩儿去吧。
  结果回了宜昌,董玲正在和李行桓谈婚论嫁,本来吧,董玲脾气不太好,和李行桓父母关系处理很僵,李行桓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正在为难。没想到半路上冒出个王八,要把董玲给抢回去。
  结果李行桓和董玲之间的矛盾全部消散,两边家庭马上把婚事往来的各种事宜都谈妥了。
  王八还没醒过神,李行桓把他约出来见面,把结婚证拿给他看,李行桓是个斯文人,他看王八也挺斯文模样,就想着用绅士的方式解决——你看我和董玲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你就省省吧,以后还能当朋友。
  王八找董玲又找不到,跟李行桓也没什么话好说。李行桓也以为说服王八了。
  结果王八这小子等到他们结婚当天大闹婚礼!
  我一想到王八冲进婚礼,拉着董玲的样子,那该是多过瘾的场面,可惜我晚回来几天,不然就能亲眼看到了。
  我笑着对王八说:“你当你是许文强啊?”
  王八坐起来大喊:“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现在跟老子说风凉话!老子挨打,你就舒坦了是不是?”
  他不说挨打就罢了,一说挨打,我就实在是憋不住,恨不得把眼泪笑出来。
  王八在老严的那个部门当领导当久了,颐指气使惯了,觉得所有的人都该让着他,恭敬他。
  可是现在屁都不是,说话还是神神秘秘,傲慢无比的样子,而且还在董玲面前说一大堆“我要负责”“以前对不起”之类的话,董玲当时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李行桓也懵了,他没想到董玲以前竟然会喜欢这么一个傻逼。李行桓的那些伴郎,同事,哥们就没李行那么好的风度,直接拳脚招呼上了。王八不用法术,杀只鸡都够呛,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王八手脚打架不利索,被李行桓的兄弟和亲戚们修理一顿。酒店的保安把打了110,警察来了也不顶事,王八犟劲上来,什么丢脸的话,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做尽。但是王八至始至终,没有拿他从前的身份去压人家,老老实实的挨打。
  王八被送到医院后,董玲和李行桓的婚礼也无法继续,李行桓的父母脸色非常难看,看笑话的人也多,气氛就不是那个味道。董玲的父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他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董玲和李行桓在酒店的房间里吵架,然后又心平气和的商量:婚礼搞成这个样子,李行桓家里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娶这么个媳妇,没脸在亲朋好友面前抬头。
  于是董玲和李行桓第二天就和和气气的拿了离婚证。
  王八给我絮絮叨叨的把这些个情况说了。我就明白,董玲又和王八走到了一起。
  我笑着对王八说:“你就是故意这么做的,知道闹一下,董玲肯定嫁不出去。”
  王八正要骂我两句,眼睛就直了,什么话都不说,一脸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我背心后面发冷,知道是有人在恶狠狠的看自己。
  能对我这么愤怒的人,还能有谁,当然是董玲。
  我扭头看,果然是董玲提着盒饭,走进病房。董玲铁青着脸,看见我也不打招呼,把盒饭重重的扔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对王八说:“胀饭(宜昌方言贬义:吃饭[胀(zhang二声),类似于“填”的意思,指走程序纯完成任务式地把食物填到肚子,宜昌方言。--斑竹备注。])。”
  王八谨慎的把盒饭拿到手上,慢慢给吃了。我看王八吃个饭,比受刑还难受。估计这几天业被董玲修理惨了。
  董玲过了好一会,才像是突然发现我一样,对我说:“你来了。”
  “来了。”我点头。
  三个人气氛很尴尬,我心里有事,也不敢开口。
  冷场的厉害了,我还是主动对王八说:“你有什么打算。”
  王八说:“刘院长升职了,他说我这样挺好,以后做点小生意算了。”
  “你不做律师了?”我好奇的问王八。
  “不做了。”王八摆摆手,“刘院长给我拉点关系,我手上刚好有点钱,就做医疗器材的生意。”
  董玲在旁边说:“十几万,本钱够了。”
  王八说:“是的,十七万,没什么问题,也不用找人借钱。”
  我听了,支支吾吾的说:“那十七万是我的。。。。。。。”
  董玲听了,看了看王八,又看看我。
  王八对着我骂:“你闭嘴,你现在又不缺钱。什么你的十七万。”
  我忍不住骂:“靠,你也太黑了吧。”
  王八说:“你少在我面前 提钱,提了我跟你翻脸。”
  董玲瞪着眼睛看王八,“钱是疯子的?”
  王八连忙说:“他这穷酸像,能拿出一千七就不错了,还十七万。”
  我无话可说,只能讪讪点头。
  董玲见王八把饭吃完,收拾东西,然后对我说:“你出来一下。”
  我看了看王八,他苦笑一下,我们都知道董玲要跟我说什么。
  我跟着董玲走出病房,不等董玲开口,我就主动说:“放心,我绝不会让王八在参与以前的事情了。这几年,我什么都想通了。”
  “我当然知道,你要是再拉着他碰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我也饶不了你。”董玲突然说:“我找你是想让你做点事。”
  我摊手说:“尽管说,只要你和王八能安心过日子。”
  “有人在我家门口放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董玲说,“我跟着王哥,见到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了,但我不希望王哥再。。。。。。。。”
  我点点头,“没事的,今非昔比了,用不着王八。”
  董玲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的确是真心不希望自己和王八的生活被打扰。而我和王八之间的关系,和从前完全反转,现在该我做一些事情来帮助王八了。
  我对董玲说:“不管是什么东西,你明天早上把那东西拿给我。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董玲说:“第一天是扔女人衣服,第二天是扔一双小孩的虎头鞋,昨天扔了一个镜子。。。。。。。”
  “停!”我对董玲说:“镜子,上面是不是用墨水画了个八卦?”
  “就是!”董玲说,“你猜的真准。”
  “那今天晚上就会扔一个值钱的玩意了。”我对董玲说,“我开始还以为是李行桓家里人不乐意,故意给你家添堵,弄点小伎俩吓唬你们。”
  “你想那里去了。”董玲说:“李行桓不是那种人。”
  “是的,你说用了镜子,而且画了东西。”我点头说,“那就是不是普通人做的,那是谁呢,要说你的事情已经了解,那就是奔着王八来的。你明天把东西拿来看看。”
  董玲说完话,还是不走,我只好说:“放心,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不会告诉王八。”
  董玲这才放心走了。
  我回到病房,看着王八叹口气,叹气也是会传染的,王八也跟着叹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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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8:3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篾匠
  现在王八的事情也说完了,董玲也走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虽然事实会让王八失望。

  “你看过金庸写的那个武侠小说没有?”我问王八:“就是《侠客行》。”
  王八想了想,“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小说,但是这个小说我看过。”
  “过阴人和侠客岛一样,根本就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对王八说,“而且很坑人,我在三年内不能去找张天然任何麻烦。”
  王八说:“这事和我无关了,我只是要告诉你,三年后,你和方浊就没机会了。”
  “没办法。”我说:“做过阴人要做另外一件事情,相比之下,张天然的事情可以往后推推。”
  王八想了很久,对我说:“师父活着的时候,就好像对生死不怎么在意。什么都看得很淡,除了死的那天,冲动了一次。”
  “是的。”我回答王八:“守门人给我说的那件事情,的确让我很绝望。赵先生估计也和我一样。”
  “是我理解不了的事情吗?”王八问。
  “恩,你理解不了。”我对接着说,“我要找个人,他叫孙拂尘,他的身份很怪异,有几个背景,但是他真正的身份是个和尚,还他妈的是个密宗和尚。”
  王八说:“我一直都觉得师父在想一些事情,超出我们生活很远的事情。”
  “那不是好事。”我说,“我不想把事情说的很复杂,作为过阴人,我必须要找到这个人,赵先生没问明白的事情,着落在我身上了。”
  “对不起了兄弟。”王八说,“以后就是你自己去做这些事情了。”
  “我自找的。”我笑着说,“有些事情,还还真弄不了。”
  “董玲有事。”王八突然压低声音,“我想不出来,是谁还在惦记着我。”
  我听王八说完这句话,心里就知道,王八当然能看出来董玲那边有了问题,只是王八忍着没说而已。
  “这次我来。”我点头,“你继续装着不知道。”
  我和王八把生活上的近况说了,青滩的事情,我没告诉他,没这个必要了。两人聊了一会,也没什么好说,我就告辞,在附近找了个招待所睡觉。
  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医院,等着董玲过来。
  董玲给王八送了饭,我知趣的跟着董玲走到医院住院部楼下。看见董玲放了个东西在草坪行,我果然没猜错,董玲拿个银手镯给我看。
  “真是大方啊。”我笑着说。
  董玲不明白,拿着手镯问我,“这手镯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个不是手镯,”我把这玩意举到头顶,对着阳光,“这是个锁扣。里面是空心的,不能见水,见了水,就会收缩,给你送东西的人,今晚就会来你家了。你和你父母住一块吗?”
  董玲说:“是的,不过我没让他们知道。”


  我对董玲说:“你晚上看了是什么人扔的东西没有?”
  “我不敢看。”
  “我晚上来你家。”我对董玲说道。
  我在王八的病房里等着天黑,不停的看时间,王八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问王八。
  王八说:“以前总是你招惹那些麻烦,现在却反过来,我和董玲却让那些东西惦记上。”
  我说:“我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老严不会这么下作的要挟你回去。张天然那边我闹腾一下,自顾不暇。除了他们应该是没人敢得罪你。”
  王八想了一会说:“那就只能是董玲这边的问题了。”
  我点头,“董玲被那个叫花子女的催眠过,估计精神状态不好,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喜欢找上这种精神恍惚的人。”
  “如果是这样,”王八说,“那就最好不过。”
  我听了笑,“你现在倒是对我挺放心的。”

  天黑后我,到到了董玲家里,就明白王八的推测是对的。董玲这点事,的确不是冲着王八的身份来的,就是个误打误撞的事情。
  我延续了赵一二的神棍的生活,第一单买卖,竟然是给董玲解决麻烦。
  董玲的房子是葛洲坝在八十年代末建造的老职工宿舍,灰扑扑的那种老式单元楼。董玲住四楼,我敲门进去后,看见家里没老人,看来是董玲把父母都安排出去了。董玲家是老式的两室一厅,屋里还张挂着结婚的彩纸,家具和电器上的粉红色气球都没摘下来。
  时间还早,董玲在厨房里做饭,招呼我吃了,我边吃边想,董玲这丫头经历了这么多事,总算是不像从前那样咄咄逼人,内敛多了。不过对王八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凶神恶煞一样,看来王八以后注定是个妻管严。
  我想到董玲在王八面前河东狮吼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刚好吃了一口面条在嘴里,嘴巴闭紧,憋着不笑,面条从鼻孔里喷出来。
  董玲跟我开玩笑:“当了厉害的术士,吃饭都不同了,用鼻子吃面条。”
  我对董玲说:“我进门之前,把你们这个单元楼都给看了一遍,房子时间久了,是这样的,没什么好担心的。今晚正主就会出来。我来打发。”
  我们吃过饭,董玲去卧室拿什么东西,我瞥眼看见董玲的床铺。就对董玲说:“你的床铺怎么还是红色被套?”
  “是不是不吉利?”
  “当然啊,你又没结婚,家里布置的大红大紫的,很不好。”我不是故意吓董玲,这只是个常识,有大喜,就有大悲,更何况,董玲这婚也没结成。
  董玲连忙张罗着去换床铺,我就挨着把她家里的彩纸给撕下来。
  两人正在忙活,我突然听到窗外有小孩哭的声音,我跑到窗户,听到声音是从对面单元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
  我连忙喊董玲,“你听到小孩哭的声音没有?”
  董玲走到客厅,不以为然的说:“听到了,这几天都这样,小孩调皮,被大人揍嘛。”
  “你自己都说了,这几天都听到。”我点醒董玲,“现在哪有每天都打小孩的家庭。”
  董玲睁大眼睛,“我家门口扔东西,和这家人大小孩有关?”
  “哪里是在打小孩,”我哼了一声,“这家人根本就没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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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8:37:26 | 显示全部楼层
  董玲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紧张起来。
  我问董玲:“你是不是得罪过人了,要饭的,抱小孩的,和尚,寡妇之类的。”
  董玲想了想,“结婚头天晚上,我们家布置,我的姐妹帮我布置房间,弄到很晚,的确是在半夜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到我们门口,说我们声音太大了,吵着他小孩睡觉。”
  “是男人?”我问董玲,“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我的姐妹和那个男人争了几句,你不提,我都忘记了。”董玲说,“我记不起来他身上有什么古怪的。。。。。。我想起来了,他手上提着个灯笼。我姐妹还说了,这人是神经病,楼道里没灯,也不知道打手电筒,却不嫌费事,打个灯笼。”
  “你遇到架匠了。”我说道。
  “架匠!”董玲皱着眉头说。

  架匠也是神棍的一种,平时都是有自己的手艺的,木匠,弹棉花的,瓦工居多,叫花子也有,一般心眼都很小,受了东家的鄙视和怠慢,就会用点方法报复。董玲看来就是得罪了一个架匠。而这个架匠是个篾匠。宜昌的农村水系众多,乡下很多竹林,所有很很多篾匠,编织一些家用的物事,筲箕箩筐背篓之类,手艺高点的,还能做竹屋,但是其中两种篾匠是不能惹的,那就是编织灯笼和风筝的篾匠。
  这种篾匠的手艺来源不同,都是古代打仗流传下来的。古时候打仗没什么发达的通讯工具,要通报一些什么情报,就喜欢放孔明灯和风筝,这两样东西现在都演化成了玩具。但是当你做孔明灯和风筝的人,慢慢融入民间成了篾匠,一些不为人知的手艺,也慢慢流传下来。
  董玲遇到的那个篾匠,手里提着灯笼,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就是一个扎孔明灯的篾匠。

  当年打仗的时候,死的人多了,打胜仗的将军就会放孔明灯,一来是通知自己的友军战况,二来还有个作用,就是给死掉的士兵超度,所以放孔明灯的人都是有点道行的,当这些人成为民间的篾匠之后,把扎孔明灯的一些道术也延续下来,修炼一些法术。两千年传承下来,就成了一门独树一帜的民间道术。
  可笑这几年,一到过节的时候,城市的广场里就放孔明灯,还专门有人扎了在哪里做买卖,无知的市民还纷纷去放,却根本就不知道孔明灯的作用,那是拿来祭奠死人的。这边孔明灯放的热闹,指不定某个篾匠站在人群中暗自得意。

  我自然不会跟董玲说这些,免得让她害怕。这事又比我想的严重一些了,也怪董玲的命不好,被麻哥和那个会催眠术的叫花子女的害了一次,现在结婚又出了事,这种篾匠是专门找身体火罡不旺的人下手,刚好就碰到了董玲。
  好在我现在今非昔比,如果放在几年前,我和王八的能力,遇到这种人,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我和董玲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对面单元,对面的单元黑漆漆的,现在时候不早了,没有一个房间亮着灯,但是一楼的窗户上挂着一个灯笼,灯笼里幽幽的暗红,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又一声小孩的尖叫发出来,现在董玲也能听的清楚,这声音,就是从挂灯笼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是不是那个男人在打他的小孩,“董玲惊慌起来,“为什么要大半夜的打,这声音听起来瘆的慌。”
  我轻声对董玲说:“都说了不是小孩挨打的声音。”
  “那你说是什么声音?”
  “那是烧竹子篾片的声音。”我对董玲说,“竹子要用牛油蜡烛烧,烧热了,再弯曲过来,做成灯笼。”
  董玲不再问我了,她不是傻子,知道我再说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来的时候,看见董玲家楼下有个幼儿园,世上有种小鬼,是特别喜欢和小孩一起玩耍的,这种小鬼一般没什么恶意,就是见着小朋友了,就一起玩,当自己没有死掉。而这种小鬼大人看不见,只有小孩子能看到。
  这种小鬼在中国也就一般,没什么特别,懂道行的人都就叫他童子罢了,在日本倒是名声很大,叫“座敷”。座敷混在小孩里面,就算是有心的人,也只会感觉到小孩子多出来一个或者几个,但是仔细去数,又数不出来。
  座敷还有个作用就是旺财,所以一些无良的术士,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把座敷困在自己的法器里面。
  我犹豫一会,还是把座敷的事情给董玲说了。
  董玲就奇怪问我:“你说的架匠要困住什么座敷,那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我笑着说:“座敷爱凑热闹啊,你结婚那么大的动静,座敷跑你家里来了。你前几天在家门口看到的东西,都是那个架匠,放在你的门口,逗座敷从你家出去的。我现在明白了,你现在精神不好,并不是招惹了架匠,而是招惹了座敷。座敷挺喜欢你的,呆在你家里不愿意走了。”
  “照你这么说。”董玲松了一口气,“我以后倒是要发财了。”
  “王八这么精明的人,要挣钱也不会靠这种东西。”我轻松的说,“这个扎灯笼的篾匠,听他烧篾片的声音,他已经收集了几个座敷,现在知道跑了一个在你家里,今晚就要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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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8:37:33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慢慢流逝,突然董玲的客厅发出“咚”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回头看去,这才明白,这声音是客厅里的老式大钟发出来的。这种大钟当年很吃香,落地式的,放在家里很气派。
  “你家里怎么放这个玩意?”我对董玲说,“铺个毯子在上面,我还以为是不用了的饮水机呢。”
  座钟只响了一声,时间是十一点半。
  窗子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我和董玲仔细听了一会,董玲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她和我一样,都听到,这嘈杂的声音是小孩子在游戏的嬉笑声。董玲楼底下是个幼儿园,当然有小孩子游戏的设施,可是现在大半夜的,哪里会有一些小孩在哪里玩耍呢。
  对面房间里的小孩子的哭叫声停止了,一个男人从黑暗里走出来,我们之所以能看见他,是因为他手里提了一大串灯笼,灯笼不大,也就是蝈蝈笼子的大小,在他手上提了几十个,每个灯笼都点燃了蜡烛。
  那个男人走到幼儿园小型游乐园里面,慢吞吞地走着,走到一个滑滑梯旁,把一个灯笼挂在上面。小孩子玩耍时候的嬉闹声猛然就大起来。
  那个男人又慢慢走到一个跷跷板旁,把灯笼在跷跷板两边各自挂了一个小灯笼。我和董玲看见,跷跷板开始上下动起来,如果不是上面空空如也,那就是应该有两个小孩在玩耍。
  董玲看到这里,身体在微微发抖。
  中年男人继续在游乐场里挂灯笼,挂到秋千上之后,几个秋千也开始慢慢的晃动起来,其中一个晃的非常高。
  “幼儿园守夜的人也不出来管管。”董玲埋怨说道。
  我轻声说:“很明显了,这家伙就是幼儿园的守夜的门卫。”
  中年男人佝偻这身体,把手上的灯笼一个一个的挂在了所有的游玩设施上。小孩玩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看见对面单元一扇窗户里亮起了灯光,然后一个人头从窗子里探出头来张望,估计正要抱怨吵闹,却突然把头缩回去,随即把窗子给关上,灯光也熄掉。
  他一定是看到了楼下的场面了,几十个微弱暗红的灯笼密密麻麻的挂在场地里,而且是半夜三更的时候,谁看见了不害怕。
  那个男人把灯笼挂完了,然后蹲下身体,点燃一个蜡烛。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他要做最后一个布置了,放孔明灯。
  我对董玲说:“快把客厅的灯关了。”语气焦急。
  董玲照做,走回窗边,对我说:“你已经是过阴人了,怎么还是这个模样?”
  “过阴人不能给我法术上的提升。”我回答董玲,“我的本事还是跟从前一样而已,比赵先生和王八差远了,这世上厉害邪门的神棍多了去,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谈不上比谁厉害多少。”
  “出息!”董玲哼了一声。
  我忍不住笑了,董玲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本性。

  楼下的那个男人,跪下来,对着蜡烛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我知道他是在念咒语。接着,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手里摆弄两下,那东西展开,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灯笼。男人把灯笼举在蜡烛上方。
  “他在干什么?”董玲轻声问我。
  “孔明灯啊。”我回答,“要把灯里的空气烧热了才能飞起来。”
  “他做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我低着声说:“我低估他了,他不是在求财,他的法术要成了,这个篾匠做这事时间不短了,每个灯笼就有一个座敷在里面,估计他做幼儿园的门房都做了十几年不止。今晚他放了这个孔明灯,按照他的路数,他就可以当一个厉害的术士。”
  “他巴巴的做术士干嘛?”
  “遁术。”我回答董玲,“能运财的,那牛逼大了,就是有点伤阴德。反正这种人,脑袋坏了,为了一些法术,什么缺德事情都会做。”

  我身后的座钟又“咚”的响了一声。这次把我给真吓到,因为离上次响,还没到半个小时啊。
  董玲也听到,回头看了看,“才十一点五十,怎么就响了。”
  “还不明白吗?我的妹妹。”我对董玲说,“那个跑到你家里的座敷小鬼,就躲在你家的座钟里呢。”
  时辰要到了。
  楼下的那个男人,把手松开,灯笼平稳的悬浮在空中,一点都不摇晃。那个男人把眼睛抬头看向我和董玲所在的窗户。孔明灯下的蜡烛火光把他的脸映出来。
  董玲轻呼一声,那张脸是白板脸。
  我虽然能预料到他是个白板脸,但是真的看到了,心里还是有点吃惊。对付座敷小鬼的,都是白板脸,就是五官都十分小,眼睛小,鼻子又小又塌,只有一点凸起,嘴巴只剩一点缝隙,耳朵几乎没有。整个脸孔,就是一整个白脸。
  这种白板脸,在每个小孩的童年,都会被父母拿出来吓唬。因为他就是专门弄小孩的。我现在几乎能看到他的脸在露出一丝丝的笑容。他不是对我在笑,他是知道最后一个座敷在董玲家里,现在他要动手抓座钟里的那个座敷了,而且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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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8:38:30 | 显示全部楼层
白板脸直挺挺的站起来,看着我所在的窗户。我忍不住把身体往后退了退,客厅里已经没有灯光。他应该是看不见我和董玲。
  白板脸把蜡烛小心翼翼的放在孔明灯的下方,哪里应该是有个托盘的。他的确是个好篾匠,扎的灯均匀对称,一点都不摇晃。现在孔明灯慢慢上升,一点一点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
  我冷静的站着,我知道这个白板脸道行厉害,一点都不敢怠慢。
  孔明灯慢悠悠的飘了几分钟,终于听到了董玲家客厅的窗户前,然后静止不动,悬浮在窗前,我和董玲都侧着身体,轻轻把窗帘拉了拉,把自己的身体遮掩住,不让孔明灯的灯光照到我们,但是我和董玲还是能在窗帘后探出一点,看着窗外的情形。
  孔明灯,现在就在我面前不到一米空中,纸糊的灯上,画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这都是吓唬小孩的伎俩。我偷眼向那个白板脸看去。他已经又开始走路了。
  “我去把门反锁了。”董玲轻声说,“让他进不来。”
  我苦笑,“你觉得他还会走楼梯上来,再客客气气地敲门吗?”
  我的话刚说完,白板脸走到了董玲这单元的楼下,然后四肢贴在墙壁上,不紧不慢的向上爬,跟一个壁虎一样。白板脸的手心如同长了吸盘,手掌上扬,贴到墙壁上,就换另一个手掌向上贴住,身体就这样一点点的向上爬。
  董玲身体在抖动了,我对着董玲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慌,有我呢。
  白板脸已经爬到了三楼,离我们不远了,我已经把他一张青白色的脸看的清清楚楚。
  董玲也看到了,对我说:“我上次看见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轻声说:“他白天的时候,会用东西化妆,跟你们女人一样的道理。”
  白板脸已经爬到了四楼,头部已经探到窗台上。我把灯开了,然后站到窗台跟前,看着白板脸吃惊的样子。我和白板脸对视很久,然后把窗子推开,一把将漂浮在空中的孔明灯给抓住,两把给揉烂,扔到窗下。
  白板脸看到我轻易的把孔明灯给弄坏,回头看了看地下,地上的孔明灯已经被蜡烛点燃,开始燃烧。我向白板脸伸出手,“要不要进来?”
  白板脸脸色难看,咬牙切齿,手一松,身体顺着墙壁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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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8:38: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转身就往门口跑,边跑边嘱咐董玲:“把座钟给用布包起来!”
  董玲问:“怎么啦?”
  “那个座敷有点古怪。”我这句话说完,就打开门,顺着楼道向下跑。
  我快速跑下楼,穿过楼下的那个幼儿园的游乐场,灯笼仍旧挂在原地,现在我能看清楚了,几十个小孩都在游乐园里玩耍,不仅是在滑滑梯上,跷跷板上,秋千上,地面上也到处是小孩子在跑来跑去。我顾不上许多,拼命跑向那个男人所在的房间,就是挂着灯笼的房间。
  我眼睛看着那个那个灯笼,飞快的跑,突然脚上被什么东西给绊住,摔倒在地上,回头一看,一个小孩子嘻嘻笑着把我我的小腿给抱住,我挣脱小孩。
  我站起来,继续向对面的房间走去,七八个小孩突然拦在我的面前,每个小孩都把手扶在前面一个肩膀上,连声一长窜,最前面的那个张开手臂,拦着我。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在深更半夜的和一群小鬼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是我这辈子头一遭吧。
  我想绕开这些小孩,但是我向左,他们就向左,我向右,他们也向右。他们似乎玩的很开心,可是我看到这些小孩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全部是闭着眼睛,脸色古板严肃。他们的腿是直的,膝盖不能弯曲,在我面前蹦来蹦去。
  我急了,这是哪个篾匠在利用我对小孩的怜悯心,来对付我。我打算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了,正当我有了这个念头,眼前突然一黑,耳边听见格格的笑声。
  这是一个小孩突然从背后跳到了我的背上,用双手把我的眼睛给蒙住了。
  我猛力摇晃脑袋,晃动身体,想把这个小孩给甩下来。然后用手去把小孩蒙住我双眼的手给掰开,我的手指所触,是几根竹篾片,捏在手里,冷冰冰的。
  我把这几根篾片给掰开后,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玩耍的小孩统统不见,只有一些竹子扎的小玩偶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
  我现在很恼火守门人给我定下的规矩了,她不让我用从罗师父哪里学来的傀儡术,也压制了我身体天生能焚烧鬼魂的命格,破规矩太多了。让我做事束手束脚,这不是故意给我添麻烦么。
  这些竹子做的玩偶瞬间又站立起来,围着我,手拉着手,不停的转圈,现在他们都不是小孩的模样了,但是我耳边不停的听着“陪我玩,陪我玩”的嬉笑声。
  我觉得手指痒痒的,抬手一看,原来是手指被篾片割了好几道血口子,伤口鲜血渗出,开始变得疼痛。我顾不了太多了,直直硬闯。
  忽然头顶传来董玲的喊声,“疯子,快回来,座钟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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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8:39: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回头看着董玲,又看看前面的房子。犹豫了一会,只能重新跑回董玲的家。我的脑袋并没有因为我做了过阴人而变得灵光起来,很多事情想得并不周到。我一心想着白板脸篾匠不是个好人,心里就潜意识的认为他要去抓的座敷就没有什么危险。经过了这么多磨练,我还是没有什么大的长进,谁给我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那个座敷绝不是好东西,惦记着董玲家里混乱,趁虚而入的鬼怪,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在跑上楼梯的过程中,我把这一点总算给想明白了。心里焦急,飞奔上四楼,幸好我走的时候,没有把门给带上,当我冲进房间,看见董玲站在客厅的角落里,吓得一动不动。
  那个座钟已经摔破在地上,钟表的盘子散落在地上,两个指针在飞快的转动。我顾不上许多,飞身扑过去把座钟的表盘给抱在怀里。
  心神未定,看着董玲,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可是董玲仍然是十分害怕神色,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的头部上方。
  我头皮发麻,慢慢抬头,看见了那个小孩倒掉在天花板上,手里拿着座钟的钟摆在上面慢慢晃动,摇晃的钟摆让我一阵阵眩晕,那个小孩另一只手晃了晃,我模糊看见垂下来一根绳索,紧接着我的脖子一紧,身替悬挂起来。一口气都换不出来,双脚不停的胡乱挣扎。
  董玲看见我的样子,吓得尖叫起来。
  我的手不停的向上伸,想扯开绳索,但是起不到任何作用,我的无法呼吸,血液无法上升到脑部,眼前一阵阵发黑,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小孩一张幼稚的脸正看着我,但是他的表情绝对是十分成熟老练的样子。我脖子的颈椎,越来越疼,估计是要被自己的身体拉断了。
  三十岁汉子倒绷婴孩,这是我心里无奈的闪过这个念头。

  接着我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上。耳旁听见那个座敷在狂呼尖叫,模糊中看见一个人手里抓着那个座敷,座敷在拼命挣扎,四肢不停的弹动。座敷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身体的血液又能流到头脑中了,眼睛能看的清楚,在这种时候出现,并且能把座敷给制住的人。除了王八,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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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8:39:24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八头上缠着绷带,姿势倒是挺潇洒,把那个座敷的脖子捏着,看着我眼睛要冒出火来。
  “先别跟我发脾气。”我急忙站起来,“楼下还有个篾匠要对付。”
  王八哼了一声,他不放心董玲,示意我和董玲都跟着他下楼。
  我们三人又走到楼下,楼下的游乐园里那些竹子编织的傀儡,见到王八纷纷躲避。我们从窗户爬进那个篾匠住的房间,屋子里面红彤彤的一片,我看到屋子里挂满了灯笼,映出暗红色的光芒。
  那个篾匠已经跑了,留下了这些破烂玩意。
  王八慢慢在房间里找寻,结果发现房间里出了灯笼之外,全部是竹子编制的日用物事,和一些竹子的半成品。

  “看来我把那个人吓跑了。”我讪讪的对王八说。
  王八把座敷狠狠摔在地上,用一个灯笼把座敷给罩住。然后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就给我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低下头,支吾的说:“我以为我能行的。”
  “一点屁事都弄不好。”王八骂我,“你除了玩心眼对付我,还能做什么?”
  “我没一时失手而已。”
  “你好好的跟我说明白,”王八说,“别糊弄我了。”

  王八把座敷给收拾进灯笼,然后问董玲的父母住在什么地方。
  董玲回答她的父母住到姨妈家去了。
  “我们送你去姨妈家,这几天别回来住。”王八带着我们走到路上,拦了一辆的士,董玲的姨妈家住在三江对面的樵湖岭,的士不一会就到了。我和王八亲自把董玲送到董玲姨妈家里。然后王八提着灯笼,恶狠狠的看着我,带着我走到马路上。
  两人站定,王八盯着我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对我问道:“你身上那些木偶呢?跟着罗师父学的。”
  我耸耸肩,“交给守门人了,我不能用这个。”
  “过阴人的规矩?”
  我连忙点头。
  “为什么小鬼对付你,不怕你身上的火焰,我记得你的命格是杀鬼的。”
  “我都是过阴人了,还有个什么的八字啊。”我轻松的说,“不过我还会听弦和算沙,这个守门人拿不走。”
  王八跳起来,手指着我,“你没法术了,会这些算术有个屁用!”
  “我身份不同了嘛,”我安慰王八,“现在我是过阴人了。”
  “你现在还不如从前了。”王八终于明白了过阴人的代价,声音变小一些,“其实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
  “你早就知道!”王八歪着肩膀,不停点头,“不然你也不会和金老二联合起来算计我,你倒是好心。”
  我叹口气,这就是当过阴人的麻烦,当初我知道赵一二是过阴人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当过阴人最多是丢一些法术和自身的命格,而赵一二和王八当过阴人,很可能就是丢掉性命。
  权衡利弊,不可能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我在守门人那里得到的一些东西,让我觉得付出这些代价是值得的。但是这些东西,就是王八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桥边那边有一片大竹林。”王八说。“我们明天过去。”
  “去哪里做什么?”
  “那是个篾匠,他看见你是过阴人,当然要跑回竹林躲起来。”
  我听王八这么说,就有点得意。
  “别他妈的以为他是真的怕你。”王八骂,“他怕的是诡道,你是讨了我师父和我的名声的福气。”
  “你别说了,”我摊摊手,“我知道我现在除了个身份,什么都不是。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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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8 18:4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八冷静下来,对我问:“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有!”我立即回答。
  “是啊是啊,你说过的,孙拂尘。” 王八摇晃脑袋,“怪不得你一出来就要去找那个人。”
  “我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啊。”我提醒王八,“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那个望老太爷,都还在怕我呢。”然后我把在青滩,帮助望德厚脱离望老太爷死在滑坡的厌胜术里的事情详细讲了。
  “你省省吧,”王八不屑的说,“你真的以为是望老太爷是怕了你吗?”
  王八这句话说到我的软肋,我虚弱的承认,“是啊,我身上六个火的八字没了,他要我还有什么用?”
  王八更加打击我,“望老太爷没在青滩把望德厚给拉走,怕的不是你,他怕的是孙拂尘的法术。如你所说,孙拂尘这么厉害的人,在三峡呆了那么多年,他又是那种身份,能不和望老太爷打交道吗?”
  我悻悻的说:“这事我也想到过,就是没有去仔细想而已,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想太多。”
  “嗯。”王八挪揄我,“除了对付我的时候,算盘打的精细,对付别人就是一个糊涂蛋。孙拂尘在三峡做了那么多事情,能不把周边的端公、野鬼、山神都给镇住么。你当他在三峡十几年,跟你一样,糊里糊涂的混日子啊。”
  王八仅凭我的叙述,就把事情的边边角角都给推算出来。而我,亲身经历了,却都想不到这么多。我真恨我爹妈,怎么不给我生一个好脑子。

  我被王八逼迫,终于把自己除了有个过阴人的身份,其他什么都不是的秘密给说出来了。不停的告诫王八,别把这事告诉别人。
  王八不耐烦了,对我说:“从今往后,除非是我和我的家人,我绝不多管闲事,你有没有法术,跟我屁的关系,事情都是你自找的,你自己去应付吧。”

  我和王八坐在江边,两人等着天亮,我耳边不停的听着王八唠唠叨叨的埋怨我,把从前的事情挨着说起:什么不该跟他抢过阴人什么的,不该跟金璇子师徒交好什么的,不该把赵一二的魂魄交给少都符什么的,不该多管闲事让他没得到溶洞里的血石什么的,不该招惹草帽人什么的,不该穿他的西服追女同学什么的,不该偷他的饭票去扎金花害他也没饭吃什么的。。。。。。。。靠!
  我听他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都给抖出来,我干脆耳朵闭上,自己去睡了,让他唠里唠叨去吧,我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心里得意的想到一个事情,有一件事情,我还是瞒住王八了,草帽人。

  早上我被蚊子叮醒,看见王八眼睛熬得通红,估计是一晚上没睡,头发从绷带里抻出来乱糟糟的,胡子拉碴。
  “去把篾匠的事情了了吧。”王八提着灯笼,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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