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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凶宅笔记》第4部最新连载章节(完结) 作者: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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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4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柜子里的东西


  这几年甭说收别人的名片已经不计其数了,光我自己用的就换过好几版。

  按理说是不会注意到这种东西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经被这宅子弄的精神紧张,我第一眼总觉的这名片看着面熟。

  拿起来掸了掸上头的灰尘,就看见三个字,江二恒。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张名片还真他妈是老子的。

  当初我跟秦一恒乔装打扮混进了宏达集团,发给宏达集团员工的就是这种名片。当时还印了不少,只不过忘记后来随手放在那里了。如今竟然出现在这种地方了。

  我寻思了半天,难道这宅子是宏达集团的?还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是宏达集团的员工啊?

  真他妈完全没有头绪。

  我只好接着翻铁柜子。名片这种东西基本都是放在一起的,能找到我的,肯定也能找到别人。到时候从其他名片上的身份一分析,起码会有个结论出来。

  眼瞅着柜子一点一点的被掏空。很快在我身边堆了一堆。

  名片倒是没找到,反倒让我发现了更多奇怪的东西。

  我清点了一下,把能明确认定是废物的东西丢到一边。最后把这些剩下一一摊在了地板上。

  离我最近的是一套西装,领子上没看到商标。扣子上也没见有logo。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但从料子上看应该不会便宜。只不过已经放在里面太久了,不仅皱皱巴巴,有一些地方不知道是发了霉还是怎么的,已经变色了。

  但凡是高档的西装,一般都是贴身剪裁的。我将就着试了一下,这西装的主人显然要比我壮实一些。我穿着有些宽松。顺手摸了摸衣兜,是空的。我就把西装又脱下了。

  我摆着的第二件东西是一把西餐刀。这种东西本来我是打算当做废物的,然而我突然发现这西餐刀是银质的。能用这么高档餐具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就当做了是线索。

  西餐刀无需多讲,已经弯了,而且完全失去了光泽。冷不丁一瞅就是一个块废铁。

  看过了西餐刀,接着就是很多纸币。而且都并不是同一套人民币。我仔细翻看了上头没有字迹,就装到了兜里。顺着去看下一件。

  下一件东西比较特别,是一沓封好的牛皮纸信封。粗略数了数应该有十几二十封。上头统一没有任何字迹。也不知道是谁要给谁的。打开之前我都用手捏过了,里面也不像是装了信或是钱。我只好一一打开去看。

  结果让我有点吃惊,每一个信封里装的都是一小撮头发。或多或少,发质或粗或细。显然并不是同一个人的。

  我越看越奇怪,妈的这地方以前是个克隆机构?这是留了人的头发样本做实验的?

  我自己肯定是想不明白,打算着带出去给秦一恒看。就又叠塞进了怀里。

  之后的很多东西我已经无心仔细查看了。因为每一个都是毫无发现。弄的我有点受挫。大致上这些东西无非分几类。衣物,日常用品,钱。我越发的肯定这些东西当时是被人急急忙忙的胡乱丢弃到柜子里的。不然不会这么杂乱。

  柜子翻完了耗费了不少的时间,这宅子里虽然没有窗户。倒是一点都不冷,我坐在地上歇了歇,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因为我猛的想到一个问题。之前一直考虑着柜子里的东西是这宅子的主人留下的,会不会我压根思考的方向就不对?这宅子在我之前肯定也是进来过别人的。莫非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拿走了?这些废物丢到柜子里是本打算统一销毁的?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来得及,才造成了这种情况?

  这么一想,我觉得恐怕这宅子的玄机并不是在这里。

  只好起身想再地毯式的把宅子探索一遍。走到了楼下的厅里,还没等细看。就听见门外头有了一个奇怪的动静。

  我起初以为是风,细听了一下又觉得不像。反倒觉得像是有人或是动物紧贴着门在重重的呼吸。

  我一时没敢动,听了一会儿。见那呼吸声一直在原处,我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边上。

  这深山老林里是有野兽的,但凡遭遇了,我恐怕就被吃不了叼着走了。手边也没见有能护身的东西,即便我非常好奇门外头的是什么。也不敢贸然打开门。

  过了一会儿,那呼吸声忽然没了。反倒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小缺,该走了。

  我一听是白开,这才把门稍稍的欠开了一个缝。果然在门缝里看见白开的半张脸。

  我靠,妈的你缺氧啊?我把门打开要白开进来。正想让他分析一下这屋里的情况。

  一打眼我又把开了一半的门推上了。这门上没有锁,我只好用身子紧紧的顶住。因为就在我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猛地看见白开竟然穿的是他平日里常穿的皮夹克。

  这件衣服没见他带到漠河来啊!妈的就算翻筋斗云回去取也不可能这么快!外头的人是谁?

  我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遍,回忆着是否自己看错了。

  却听见白开的声音从窗户那边传了过来,小缺,快走了!

  我打眼,身子立刻软了下来。

  这还顶什么门啊!妈的窗户上连玻璃都没有,防不胜防啊!

  白开没翻进来,只是在窗户外头跟我招手。

  我说,妈的你这是障眼法!别跟老子装熟。你怎么证明你是白开?

  白开拍了一下窗框,说我靠,妈的我是来救你的。晚一点出不去了你可别怪老子!

  我一听他的语气的确是白开,按理说谁能装出这种人渣样来也是挺难的。

  这宅子现在漏洞百出,在里头也无济于事。我干脆开了门打算出去。

  刚走了一步,我又愣住了。这次倒不是白开有了异样,而是我感觉我身后,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扳着我的肩膀。

  我又试了一次,还是被钳的死死的。

  这样一来我没法转身回头看,只能尽力的把头扭回去用余光瞅。什么都没看到。

  白开见我不动地方,催促道,妈的快点!你还指望我给你照相留念呢?

  我说动不了了!

  白开眉头一皱,说你是不是拿了里边的东西。都给掏出来,这宅子里的东西一样也带不走的!快点!

  我一听才想到兜里的钱跟怀里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说白开真没啥用,钱虽然不多,可已经到手了再往外丢心里也是有点别扭。

  不过眼下我也没工夫犹豫,立刻掏出来朝身后扔了过去。果然,肩膀上的力量立刻就消失了。

  白开拽了我一把,俩人这才又朝着菜窖的入口走了过去。

  我问道,妈的这宅子什么来头啊?你衣服哪儿来的?

  白开摆摆手,先回去再说。说着跨了一步到我身后,伸手就是一推。我人本来已经站在了菜窖的入口边上,他这么一推我一个踉跄,人直接就头朝下栽了进去。

  我心说妈的这是要我的命啊!这菜窖少说快三米高,头先着地的话就死翘翘了!

  空中我竟然还又能力拧了一下身子,算是把半个肩膀当做了着陆点。

  谁知这么摔下去我还没感觉到痛感,或者压根就是太痛了导致人体产生了自我保护意识。我人直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睁开眼,四周昏昏暗暗的。

  我一眼就看见了白开蹲在我脑袋边上,衣服已经换回了在林子穿的。见我醒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脸。给我到了口水。我环视了一下,见自己还是在那个菜窖里,秦一恒和老冯都站在在看我。

  我嗓子很痒,想说话却止不住的咳嗽。喝了口水才好了很多。勉强说了一句,妈的白开你想弄死老子啊?你看看从上头掉下来有多高!

  我一抬头,却愣住了。菜窖的顶上根本没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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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49: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老冯说


  我这句话之后他们谁也没吭声,弄的我还有点尴尬。

  想从地上坐起来,这才发现我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捆了一个结实。之前是因为裤子厚,没有感觉到。一旦想动才感觉到了束缚感。

  我越发的奇怪了。看白开的眼神也不太对劲。似乎目露凶光。

  妈的这是准备把我当乳猪烤了?

  秦一恒见我在地上像个蛹,这才想起来要给我松绑。他蹲下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双手都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沾了些什么东西。

  等我坐起身抹了一下嘴角,发现不仅是他,我自己的也是黑不溜秋的,像是被烟熏过一样。

  这造型一半都是火灾现场才会出现的。我寻思着难道之前的菜窖失火了?我是被他们救到这里来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竟然又让我看见在菜窖的角落,立着一个大铁柜。跟我在刚刚那个宅子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小缺,你先别动。缓缓,缓缓,现在容易晕。白开叫了一声我。我没应,我已经完全被那个铁柜子吸引住了。

  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其实还是有一些分别的。虽然样式相近,但这个铁柜子非常的脏,从里到外都是黑漆漆的,我伸手一抹,沾了我满手的黑灰。

  我问,这柜子干吗的?你们从这里头点火了?

  眼睛已经瞟到了柜子最下方。只见柜子下方的地面,有一个镶嵌在地里的大炉子。旁边还有一根很粗的烟道直通头顶。一眼也看不清又多大,因为是跟地面齐平的,所以一开始也没注意到。

  难怪这菜窖里这么暖和,合着还有供暖设施啊。

  我往边上一看,果然在另一旁堆了很多废木柴。之所以说是废木柴,因为这种柴在农村里很常见,并不是砍树得来的,而是之前不用的木器,木家具什么的拆开当劈柴来烧,算事废物利用。

  我顺手捡起一根木柴。回身准备找白开报仇。

  刚走了一步我又停下了,我忽然发现这手里的木柴有点特别。这菜窖里很昏暗,我又急着想确认这木柴的特别之处。就大叫着要白开把打火机丢过来。

  白开挪揄道,小缺,别想不开。自焚是不对的!还是把打火机递了过来。

  我点亮了打火机这么一照,心里就是一哆嗦。

  赶忙蹲下身去确认其他的木柴,这下弄的我人直接怔住了。

  这些木柴是那个衣柜!

  跟阴河有关的衣柜!

  妈的这东西值不值钱我不知道,可是秦一恒之前可是满中国的再找。

  没想到在这个村里,这种衣柜就被当做废品了?

  妈的村里到底得有多少这种衣柜?

  我回过头看秦一恒,他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没太多表情,只是冲我点点头。

  倒是老冯蹲了下来,仰着头说道,江老板,现在我们需要你告诉我们,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学过什么心理学,之前发现这孙子装纯,我心里是很不爽的。如今他这么问道那种感觉竟然淡了很多。我又看了眼秦一恒,想必他也是等着在听。于是只好点了根烟,一五一十的把里头的情况说了,最后我不忘声讨了一下白开。

  白开笑道,小缺,你根本就没事。因为你看见的压根就不是我。那是我在你心里头的样子。你出来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不知道我平日里给你留下什么印象了啊,总之你决定我会把你从上头推下来,那是你自己觉得的。你看看啊,这水是我给你倒的,这地上的衣服是我给你铺的。

  白开的话我几乎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是不停的盘旋一句话。

  我看见的合着不是真的?

  我说,这不对啊。咱们仨之前是在一起的啊,怎么最后我就能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你们俩在这儿玩火啊!还有啊,咱们现在在哪个菜窖?离我之前去的哪个远不远?我不信,我得去看看。

  白开拦住了我,别动了,养养神,根本就没有别的菜窖。那东西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们自始至终就一直在这里。不信你看,下来的梯子还在那边呢!

  我顺着白开手指头,果然看见之前下第一个菜窖的梯子。

  秦一恒这时忽然说道,江烁,这怎么回事,稍后会给你解释。现在我要你好好的想一想,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在里头的时间其实不算长。按理说该讲的一件也没落下。倒是那个名片忽然提醒了我。我说秦一恒你是不是之前去过里头?那名片是谁带进去的?难道也是我大脑虚构出来的?妈的那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我好端端的想起那个干什么?

  秦一恒微微的摇头,老冯你给江老板讲一下。

  老冯就把身子转了个方向,还是蹲在地上冲我说道,江老板,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啊!村子里的人一个一个的都快死光了。这里已经几十年没添过人了。每家每户无论是谁,都绝了后啊!不光是生不出来,之前半大的小子在地上已经能跑了,也是一个跟着一个的夭折。而且这个村子我们还不能搬出去,一旦搬出去,恐怕连大人也保不住了。

  我听老冯说的倒像是真心话。可他已经骗过我一次了。谁知道这次是不是装可怜。

  于是我问道,你说清楚点。是什么原因?你们这里有辐射还是污染?

  老冯摇摇头,一指这个大铁柜子。

  就从这个柜子来了开始。那时候我跟三位的岁数差不多。当时传言都说国家在这一片要开垦油田,会从村里子招工。你们年轻人肯定不理解,那个年代,在我们这个地界,当个国家工人可是能光宗耀祖的事情。村里跟我平辈的年轻人,都非常兴奋。谁也不愿意一辈子窝在这个深山老林里,一旦当了石油工人,离进城也就不远了。

  可是整个村子的人盼来盼去,一直没有消息。又过了半年,才终于盼来了首都派来的几个调研员。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就住在了我家里。一住就是半个月,临走的最后三天,安排村里的年轻人挖了这个地窖。当时说是考察一下积极性。那时候谁也没多想,一个地窖加班加点,半天就挖完了。那几个调研员检查了一下,就说要先回省城上报。当时全村的人都跑到村口去送,我现在印象还非常的深刻,其中一个调研员很少说话,从来不笑。倒是走的那天忽然回头冲全村的人咧嘴笑了。现在想起来我后脖子还发凉。

  接着全村的人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又隔了半个月,终于把这些人盼了回来。

  这次的调研员只来了三个,一同进村的还是拉了整整几个拖拉机的设备。当时都用布罩着,谁也看不见。还是村里的一个人好奇,悄悄的掀开才发现,里头竟然都是大衣柜。

  老冯指了指那堆木柴,又指了指大铁柜子。接着说,还有这个柜子跟那个大炉子。

  三个调研员指挥者村里的年轻人把柜子跟炉子安放好,最后跟村长交代。因为审批的时间比较长,所以短时间内油田是无法开垦的。不过为了收集数据,会经常有调研员再到村子里来。到时,就要我们带调研员去看这铁柜子和木柜子。一切都要听调研员指挥。

  村长肯定不能多说什么。因为调研员说了,这工人的名额是有限的。油田又属于军事化管理,对工人的服从性要求非常高。谁不听命令,名额就不会有谁。这话放出来了,自然谁也不敢说个不字,甚至连问一下这些柜子是用来干嘛的都没。

  之后果然跟那三个调研员说的一样,过了一个礼拜,真的又来了一个人。当时这个人已经非常的虚弱了,而且身上还带着伤。到了村子里之后见到了村长,甚至都不让我们给他上药,一刻不停的就来了这个地窖。指挥着村里的人劈了一个衣柜,用衣柜的木柴烧炉子。最后他让所有人都出去,一个人在地窖里呆了很久。

  等到这个人走了之后,村子里的人进来查看。发现不仅是木柴,铁柜子里那人也似乎烧过了什么东西。只不过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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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50: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调研员



  咱也不怕你们哥几个笑话,窝在这种疙瘩地方,有文化的能有几个人?当时我们几个年轻人都以为这是调研员用高科技在考察油田呢。谁也没多想。那个调研员也没再村子里多留,黑着脸就回去了。看着非常的憋闷,村子里的人除了村长上去说了几句好话,谁也没敢吭声。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啊,如果那个人不放走了。兴许这地方还有救。

  自打那个调研员走了之后,村子里就接二连三的开始犯晦气。先是村头老王家的小媳妇难产,连孩子带大人谁也没保住。开着拖拉机想送到镇上去,走到一半人都已经凉了。那时候不比咱现在,家家都苦,死一两个人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全村的人帮衬着把丧事办了,咱日子还得继续过不是。这冰天雪地的,出了屋门吐口唾沫就冻一个冰疙瘩,尸体肯定坏不了,也就不着急埋。按照咱们这得停尸三天。老王家本来就穷,又死了媳妇,家里还有两个半大孩子。这守尸的事情,还是的村子里的人帮衬。

  可是谁能想到啊,守尸的头两天还挺好的。连风都没有。可是到了第三天夜里,那大风是呜呜呜的直从窗户缝往屋里钻。用棉被罩着窗户都不管用。

  老冯说着抹了抹眼睛,江老板给根烟抽抽吧。接过我递的烟又说,那晚上我也在,本来前半夜应该是我守的,碰巧了猪圈里的猪也闹不明白害了什么毛病,又吐又拉嗷嗷叫了半宿。我只好跟村里的其他人换到了后半夜。一起跟我守的还有我四大爷,我们爷俩夜里冷的慌,就一袋一袋抽烟。到最后烟都抽完了,我就回去拿去。等到我再回来,就看见四大爷已经昏过去了。本来在棺材板上躺的好好的老王媳妇,娘啊竟然背过去趴着了。

  我那时候年轻,那见过这啊。吓得棉裤都被尿湿了。村里的倒是闹过仙儿,可都是老人在看,不让咱往前凑啊。这回到看着了。我也是慌蹄子了,也忘了救人了,也忘了跑了。半天才能动地方,没等出去呢,你说怎么地?娘啊,老王媳妇居然跟我唠起嗑来了。

  老冯深深地吸了口烟。可见那时候的阴影现在还没完全消退。

  我急忙催他,快说啊,你们聊什么了?

  老冯道,哪敢聊啊,我就听见老王媳妇阴声怪气的整了句俺在下面。后面也听不见啥了,我只顾着往家跑叫人去了!

  村里听我叫唤跟杀猪没啥区别了,以为来了老虎,都拿着枪出来的。我也说不利索话了,只能叫他们去看。这才把我四大爷背回来。

  给四大爷灌了口酒,人就活过来了。这四大爷也是懵啊,唠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啥。就告诉我们他听见有人求他,说拉他一把。他人就不明不白的晕过去了。

  这动静闹的挺大啊。老王媳妇我们赶着天不亮就找急忙慌的给埋了。

  第二天又让镇里的大仙来给看了一遍。可是谁能想到啊,这只是开始,后来这样的事一个一个跟骡子粪似的往外蹦啊。每次都死人,那一年基本就没怎么消停。

  我越听越迷糊,我问,那些调研员又来过没有?你的意思是村里的事情跟哪些调研员有关?

  老邱道,可不咋地!那些调研员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有时候半拉月,有时候一个礼拜。每次来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我道,那些调研员每次来都干嘛?从这里烧东西?他们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烧?

  老邱摇摇头,那可没有。谁敢问啊。那时候都说山里的妖怪不想再它们地界开油田,这才闹出来的。大仙是镇不住的。咱唯一能跑出的办法不就是指望着当工人呢吗?谁也不敢断了这条路啊!调研员不说,我们问也没用。而且每次来的人都没有好脸色,就更没人敢张嘴了!

  那一年想起来这胸口都堵得慌。可是谁曾想,第二年开始,大人们倒是都没事了,孩子是一个接一个的死。甭管是怀着的还是在地上跑的,一个没剩下。什么死法都有,那叫一个惨呐。

  不过第二年那调研员来的也更加勤了,有时候头晚上来一个,第二天白天就又来了一个。

  差不多到开春的时候,一下又来了一批调研员。这次弄得还挺正经,穿着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样的帽子。这拨调研员里有一个非常的奇怪,别人跟村里人说这个调研员得了疹子,不能见风,整个脑袋遮的严严实实的,都看不出来是男是女。这波调研员进了地窖呆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连拉撒都没有。只能看见烟囱里的烟就没断过。最后人出来之后,就不见了那个罩着脑袋的调研员了,咱也弄不明白这是病好了啊,还是怎么地。这拨人里领头的是一个岁数挺大汉子,出来后一个人去了村长家,把村长的老婆孩子都赶了出来,跟村长唠了好一阵。最后才带人走了。

  这村长出来之后,就跟全村的人说这村里的事是因为林子里有参精。这调研员们会帮着处理,让我们谁也不能出村子,否则小命不保。这国家的人都张嘴了,谁能不听啊。村里这几十口子人这时候也不指望当工人了,只要别让村里的人绝了后,什么都好说。

  这之后那些调研员经常会过来,差不多小半年。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在地窖里烧了多少的东西。有几次我去扒拉灰,也看不出来烧过啥啊。都指望着这些犊子能把村里的事解决,可是又过了几个月,也没听说谁家的娘们怀了孩子。这人不出去,事可传出去了。本来外村的女人还能嫁过来,这会倒好,吓得谁也不敢到村里来相亲了。眼瞅着这村早晚就没了!

  全村的人没地哭去,都跑村长家闹啊。村长没法子了,又赶着那些调研员来的时候,去问了一下啥时候能让村子活过来。这回那边到真给了一个办法,他娘的,这算啥法子啊!

  我这时候已经听得心里有了些谱。想必这所谓的办法就是林子里的那些木头碑了。看来死在里面的人就是这些所谓的调研员。只是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等我细想,老冯果然就继续说道,那些犊子说要进林子里找参,让全村的人只要还能下地的都得一起进林子。让我们三步一磕头啊,那时候村里有俩七十岁的老头,折腾了两次就没了一个。还好那犊子没让我们一直往林子里走,差不多到地方他自个就去了,谁也不知道去里头干嘛了,反正这调研员是再也没出来过。

  第一个调研员这么消失了,后来的几个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我们好奇啊,村里人就商量下次偷摸的跟着一个跑的快的去看看。那次不是我去的,得亏不是我去的啊,不然呐我就没法跟你们今天扯这些犊子了!

  我听老冯的意思,显然是跟去的人没什么好下场。看来从那时候起,村子里恐怕就把那块地方当成禁地了。我不知道这种送什么调研员进林子的事情持续了多久,但看现在样子,恐怕这时间的跨度的确有些长。

  但我不解的是,村里虽然出了状况,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首先青壮年的人还是剩下不少的,如果要是反抗也不见得没有胜算。我寻思难道是哪个年代的人真的太单纯了?或者根本就是愚昧?

  我问老冯,你们就一直让这群人牵着鼻子走?你们就没想过从源头解决问题?每次调研员一个人来的时候,你们完全可以绑住一个严刑拷打啊。

  老冯摇摇头,江老板啊,你说的我们哪能没想过呢?我这不是还没讲完呢吗?我跟你说啊,这些调研员啊,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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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50: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跟踪的人都看见了什么



  老冯讲到这儿显得很亢奋,眼珠子都绿了。也是在地上蹲了太久,他干脆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我们这疙瘩别的不敢说,打猎的好手有的是。当时就选了村子里一个腿脚好,又对林子摸得透的人去跟踪了。就跟几位老板今天看到的一样,我们当初也是所有人都在林子外头守着。可是呢,那跟踪的人一进去,当天竟然没出来。我们不敢派人进去找,这谁也不知道在林子究竟会走多远,找不到一个又搭进去一个,那不赔了吗不是!还有就是,我们琢磨着没准路程就是很长,一天走不完也指不定。到晚上就由村长指派着轮班守着。可是呢,一晚上人也没回来。等到第二天眼瞅着太阳都向西了,才看见去跟踪的人回来了。

  这人呐,可是受老罪了。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到处都是巴掌大的口子啊。已经冻的迷糊了,都不认人儿了。我们又是灌汤又是灌药的,村里也没大夫,都只能按咱的土方子来呗。最后反正也不知道治没治好,人倒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了。我们赶紧都围上去了,问他到底看见啥了。这犊子,被我们一问那眼泪掉的,好悬没把炕给淹了。最后还是村长好好哄着,才问出来的情况。

  这人跟进去之后,很小心。跟打猎差不多。这林子里的动物一个比一个精,都不是动作大小的问题了,根本就不用听声,稍微闻见你点味儿,就跑了。所以啊,这好的猎手跟踪的本事那是非常了得,既然能跟踪动物,要说跟踪人,应该没啥难度。

  可是呢,那瘪犊子调研员不知道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根本从来就没回头看过。只是一直在林子里走。这一走竟然就走了一天。跟踪的人也是琢磨啊,这是要去哪啊走这么远,仔细观察着才发现了,其实他们根本就没走多远,而是一直在林子里来来回回的兜圈子。这不摆明了就被人家发现了吗?

  可是江老板你说,既然那瘪犊子已经发现我们派人跟着了,为什么不直接拆穿我们呢?反而这么跟我们忽悠?

  我摇摇头,心说老冯讲的是真是假暂且不知,但那句瘪犊子我还是很同意的。这群人行事的风格没一个光明正大的,全是背地里捅刀,兴许这就是他们的一个什么阴谋。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没啃声。这时候我也不想打断老冯。

  老冯见没人接话,可能有点尴尬。自顾自的接了一句,江老板啊,我觉得,那瘪犊子是故意这么干的。让我们派去的看见他们的手段,这样村里人才能彻底听话啊!

  老冯又要了根烟,继续说,在林子里绕了一天一夜,我们的人已经精疲力尽了。这时候那瘪犊子才真正的往要去的地方走,这次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我们的人赶紧找了棵树躲着,悄悄的看。这一看你们猜看见啥了?看见那调研员,竟然一点一点的用皮带扣挖土,最后把自己埋了起来!你说这是活人能干的事吗?

  我们派去的人当时吓的就要尿裤子,本来还以为调研员是要挖什么东西,最后看见那调研员整个人躺在了土里,这才明白,这就是要埋自己啊!

  我们派去的人这回彻底呆不住了,撒腿就往林子外头奔啊。你们也知道,这在林子里就怕转了方向迷了路,他这玩命的一跑,彻底晕头转向了。最后折腾了好一番才终于活着出了林子。据说还碰见了狼呢!

  我叹了口气,果然跟我预见的一样。让我有点失望的是,这东北的彪汉竟然这么胆小,无非只是埋自己而已。至于吓成这个熊样吗?这他妈要是跟着我进一次宅子,不得把屎吓出来?

  我嘲笑了老冯一声,说都说你们东北人胆大,看来不过如此啊。

  老冯这才接话道,江老板啊,我是没给你讲太细啊。还有一点我还没说呢!那调研员挖了两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时候,手还在露在外头呢。指了指我们的人,又指了指另一个坑!这是让我们的人给他陪葬啊!这谁还敢留下啊!!

  我一听也是吃了一惊。见老冯已经讲得差不多了,他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本以为他是打算要带我们出去,谁知一个不注意老冯竟然就地跪了下来。说几位老板,可以不救我啊!我是骗你们了!但村子里的其他人你们能帮就帮帮吧。我知道你们就是为这事来的,不然我不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啊!

  我看了看秦一恒,他冲我点点头。

  我赶忙把老冯扶了起来。听了这么多,我这心里头还是有几处疑虑。于是我问道,那些调研员之后又来过几回?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老冯看了看我的眼睛,他的目光被他嘴角的烟给遮住了。半晌才听见他道,江老板,你是真不知道吗?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个额头上有纹身的人,就是调研员啊!最后一次来,不就是昨个吗!

  你们进村的第一天他就找到我,让我带他来地窖了!那人还特地嘱咐我,什么都不要跟你们说起,我这才装傻充愣啊!那天晚上,我们听见有人闹事,全村的人都跑出来,就是怕调研员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们全村人都得陪葬啊!

  我心里咯噔的一声,万锦荣竟然告诉老冯他是调研员?难道多年前万锦荣就是跟那些调研员一起进的村子?难怪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万锦荣是门儿清啊!

  我拍了拍老冯穿着厚皮衣的肩膀,说这事我没法给你保证,但你相信我,不是为了这个村子,单纯就是为了我自己,这事我也得管。

  老冯的眼泪眼瞅着就下来了,七尺高的汉子满脸泪水,一滴滴的从皱纹上滚过去。谁看了都觉得心酸。

  我看着老冯,他身后就是那个大铁柜子。看见柜子我猛地想起来,万锦荣之前来过地窖了,他是特地来烧什么的吗?在这个地方烧东西有什么讲究不成?不然千里之外奔突而来,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想着我又去看铁柜子里,里头只剩下一片灰烬。根本看不出来烧过什么。

  我想到现在菜窖里的几个人手上身上都沾了灰,想必在我苏醒之前,他们是烧过东西的。于是我问,你们之前烧了什么?有没有注意到柜子里当时有什么东西?万锦荣肯定也用过这铁柜子烧东西。

  秦一恒摇摇头,倚靠在墙壁上。

  江烁,老冯讲完了,现在换我来讲。先说说你看见的那栋宅子吧。

  那个宅子,是并不存在的。或者说,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看见的,全部都是这个铁柜子记录下来的残像。那个宅子里你看见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曾在这个柜子里烧过的东西。所以,你问我们万锦荣烧过什么,其实反倒是应该你来告诉我们答案。

  秦一恒这么一说,我立刻懵了。里头的东西实在很杂乱。每一样我都有印象,可要从那上头分析出哪一个是万锦荣烧进去的,实在毫无头绪。

  我说,我也把我看见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觉得哪一个东西是?

  秦一恒跟白开心怀鬼胎的对视了一眼。白开才站出来道,小缺,刚刚我们是在考验你有没有进步呢,看来啊,唉!万锦荣那孙子,其实什么都没烧。他跟我们的做法一样,自己进了那宅子去看别人都烧了什么。我们呢,不过是照猫画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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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50: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 铁柜子的用途


  我一时间被白开的话弄的有点发懵。半晌我才能问出一句话,你们把老子给烧了!?

  这么一想我倒是真的发觉身上一直痒的厉害,扒开上衣一看,只见我浑身上下但凡我能看见的地方,都是乌黑一片,全都是柜子里的那种黑灰!

  白开过来使劲的拍了一下我的肚子,肚子上立刻就留下一个大手掌印。不少的灰已经粘在了衣服里面了,虽然如此,他这么一拍还是扬起来不少。

  秦一恒道,江烁,我们没烧你。只是把你放进柜子里熏了一下。万锦荣也这么做过,放心,是我在外面计算时间的,你没有危险,近期可能会感觉胸闷,过几天就好了。

  秦一恒说的举重若轻,我立刻就急了。我靠,这还没危险?你们以为火灾里的死人都是被烧死的?妈的全是被熏死的好吗?说着我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前秦一恒没提醒到没感觉,这次立刻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小缺,你是准备讹我们俩吗?你在里头一共也没几秒钟好吗!白开指了指秦一恒说,你快给他讲讲怎么回事,看给孩子吓的。

  秦一恒嗯了一声,沉吟道,江烁,这铁柜子跟炉子就是很一般的东西,所有玄机都出在这木柴上。用那些衣柜劈出的木柴,在燃烧的时候,可能会有跟另一个世界产生联系的力量。那些人就是找准了这一点,跑到了这个极地,专门传达信息给另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世界的。

  白开插话解释道,极地,就是所谓离玄学中那些东南西北正极方位最近的地方。反正你也理解不了,你就想是这里就行了。秦一恒你继续,你继续。

  秦一恒抿了一下嘴角,继续说,对,至于他们是在跟哪里联系,跟什么人联系。我目前也不清楚,我只能凭猜测告诉你,那多半就是阴河存在的地方。这个方法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不是万锦荣留下的痕迹,恐怕我们现在还只是谜底面前兜圈子。

  我说,好,你们说的我能听明白。但这些人是来沟通的,应该是烧进去能记录信息的东西才对啊。不是个本子,起码也得是一张纸吧?我是亲眼在里头看见的,根本没有任何文字的记录被留下啊!

  也许他们想传达的信息根本用不上文字记录。秦一恒用手敲了敲铁柜子。你进去之前,我跟你想的一样,或许里面会有很长的文字记载。可是听了你的描述,我才明白过来。真的用不上文字,那柜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包含了太多的讯息,远远超出的文字的范围的。

  我一愣,你别告诉我,那些东西都是U盘啊!咱么是在跟外星高科技打交道是吗?

  秦一恒一笑,那些东西都是别人身上的随身物品,对于另一个世界而言,想要了解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什么描述。一样随身的东西就够了。

  秦一恒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道,所有他们怀疑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会悄悄的偷来那个人的随身物品。钱也好,物也好,衣服也好,头发也好。都是一样的。你的名片之所以会在里面也是一个道理,我们第一次去宏达集团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怀疑过了。

  我心说我靠!妈的这听起来比电脑牛X太多了,烧件东西啥都清楚了?不过我倒是终于明白了,难怪里头的柜子看着跟垃圾堆一样。这么想着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其中的一个房间里,是有被褥的。难道那个也是烧进去的?可是怎么没在柜子里呢?太大了装不下?

  我赶忙提醒秦一恒,其中一个屋里是有被褥的,还有电话饭盒一类的东西。我忘跟你们说了啊!

  秦一恒噢了一声,想了想,自己嘀咕了一句,看来老冯说的都是真的。

  抬起头对我道,嗯,这样就全部解释的通了。老冯刚讲过,有一次那些人带了一个蒙着脸的人进了地窖。出去后就不见了。这个人恐怕再也没从这里出去过。

  我看见白开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的眼睛都圆了。我心理也冒出了一个答案,只是我无法确定这个答案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前都是烧东西,这次烧了个大活人进去?

  我眼见着秦一恒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就感觉额头上一滴汗顺着脸直接流到了下巴上。那被褥是摊开在床上的,那个宅子里一直有人在住?那个被烧进去的人就生活在哪里?!

  妈的,一个人会烧的这么干净?

  这炉子虽然大,但温度肯定是不足以把骨头都烧没的吧。

  当然不用烧没,那些人完全可以把剩下没烧光的带出去。秦一恒不紧不慢的说,你没注意到老冯讲的一个细节吗?就是在这个人被烧进去之后,才开始有人自葬在林子里。这中间肯定是有联系的。

  我点点头,妈的这一趟真是没白来啊。赶上天方夜谭了吧?

  但是这个人被烧进去干吗啊?之前不是已经可以沟通了吗?妈的里头太忙,一个人活干不完,又找人事部门招了一个。月薪没有,上班就是又去无回。我靠,这上哪儿找的傻小子?

  这个也是一个疑点,秦一恒把白开叫道了一边,俩人嘀咕着似乎在分析。过了好一阵才回过身来说,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之前在里面帮他们的那个人,没办法再帮下去了。当然,那个地方恐怕是没有死或是病这一说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恐怕是那个人不见了。他们没办法,这才补了一个人进去。但补进去的人,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的。所以他们必须要用自葬的方式来维持这个局面。

  我听的有点晕。消化了一下其实发现不难理解。简单点说,之前里头是一个高薪高能,人家甩手跳槽不干了。公司只能又招新人进来。这新人呢,没啥能力,干活费劲不说,要求还不少。公司呢只能变着法满足他,就这么的才会有人去自杀。我靠要是像我这么解释,那这员工可太吊了,轻松逼死同事啊。

  秦一恒等了我一会儿,这也算是对我智商的照顾。等见我想明白了。他才说,现在恐怕里面绝大部分有用的讯息都已经被万锦荣拿走了。我们眼下只能绕弯路了。里面有你当初给宏达集团的名片,看来我们是不是狗也得啃这块硬骨头了。江烁,你其实没有必要去的,我跟白开商量过了,我们两个人就够了。这次要去搞定宏达集团。你知道的,有污秽问题到不大,可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里头的活人肯定比污秽多,我们要面对的东西比想象可能还复杂。你听着,不要淌浑水。

  秦一恒说着白开就在旁边不停的点头。

  这俩人看来已经决定好了。

  我说操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多少事你都没给老子讲明白呢!你要去可以!先把事情来龙去脉跟老子说了,之后你愿意去哪儿去哪儿。

  秦一恒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整个人跟雕像似的。

  白开见我怒了,反倒说起好话来打圆场。说小缺,你别急啊。你相信我们,浑水说白了淌不淌是你的自由,我们俩人也没法拦着你。但你要是还认我们这俩朋友,你就听好了,有些事,真是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秦一恒都是为你好。话句话说了,我们俩人去反倒安全,你一个拖后腿能去干吗?消停的挨家等着我们凯旋归来,我们只是在外围调查一下而已。

  白开的话让我更难受了。可我咬定了不管啥事,这次我肯定是不会退缩了。

  他们俩人见我一点动摇都没有,干脆也不劝了。只是说先出了地窖,回头再做打算。

  我是一步不离的跟着他俩,不过想到这深山老林附近,想跑都没地方跑去,倒也不至于被甩掉。

  我们在老冯家又休息了一天半,才真正的回去。这村子里留了一个这么大的烂摊子。虽说跟我没太大关系吧,但说低我的确是参与其中了。只能跟老冯干了杯小烧,算是告别了。最后,才搭着来村子里给小超市送货的驴车出了村子。

  这之前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出去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来村子里送货的驴车根本就不会往村子里走,离村口一公里的地方就已经开始卸货了。路上我还问送货的老板,他说着个村子里邪门事十里八村已经传遍了,谁没事都不敢往村子里去。反正货也不多,这货款都是一年一结,每次他去拿钱都是心惊胆战的,拿了钱也不敢多留,装着村子里让捎出去卖的土特产赶紧赶着驴车就走。

  我坐在驴车上远远地看着逐渐变小的村落,心说谁能想到这个看着如此不起眼的地方,竟然会藏着这么多秘密?回过头,前方的只有一条在雪地上被尽过驴车压出来的小路。前方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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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51: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无题



  从村子辗转到了最近的镇上,我们活活的走了两天。期间因为忽然下起大雪,以至于路都看不见了。只能借助在老乡家等雪停。等到真正的从穷乡僻壤里走出来,三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我们去了镇上最好的一家饭馆,狠狠的吃了顿野味儿。我没喝酒,路上我就在想,秦一恒跟白开俩人肯定一直在合计着想甩掉我,我这警惕性不得不提高了不少。

  回去的路线跟来时候区别不太大。我们先是乘车到了漠河机场,再辗转飞到了首都机场。除了上厕所,我跟他们俩那是真真正正的形影不离。就算他们是去厕所了,我也是一直在门口守着。一路上觉都没睡踏实过。

  宏达集团在全国有很多分公司,我不知道秦一恒的计划。只是无脑的跟着。

  我们先是乘高铁从北京直奔了天津,安顿好落脚地之后。他们俩也不打招呼,若无其事的出了门。我自然是要跟着的。

  结果让我意外的是,出了门之后,秦一恒跟白开一南一北乘了两辆车,各走各的了。一时间弄得我也没了主意,又怕一犹豫俩人都跟丢了。赶紧打了一辆车追着秦一恒。

  天津这个城市我来过太多次了,好几次都是开车来的,路对我而言非常的熟悉。加上我坐的这个出租车的司机车技非常好,一路东穿西窜,前头秦一恒玩命的想把我甩掉,结果还是被我跟的死死的。

  最后他也像是放弃了,减了车速。从南京路沿线的一个写字楼旁下了车。

  秦一恒没等我,但显然下车时回望了我一眼。步速也不快,我跟踪的还挺悠闲。

  随着秦一恒进了写字楼,我立刻扫了一眼楼里的公司名称。没见有宏达集团的名字。

  没等奇怪,眼见着秦一恒已经进了电梯,我赶紧闪了进去。

  电梯里人很多,对我而言反倒是好事情。要是让一个跟踪者与被跟踪者就这么俩人在电梯里对视,那场面甭提多尴尬了。

  在十楼出了电梯,我眼见着他进了一间专门做金融投资的公司。心想着这也不是不可能,宏达集团的旗下业务应该不仅仅是房地产一种,之前他们又说了在外围调查,兴许这就是在他计划之中的。

  跟进去,秦一恒已经跟里面的一个人聊上了。俩人似乎很熟。聊着聊着居然回身叫我。等到我真进去了才明白,这压根就跟宏达集团半毛钱关系没有。秦一恒之前手里的存款,大部分都交给了这家公司做代理投资。似乎效益还不错,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追加一些投资,二把这些资产转让给我。

  我盯着秦一恒递给我的合同。一时间真有些发懵。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当着外人的面我还不好发问。

  最后还是秦一恒催我,说把这个合同签了之后,要我别再跟着了,他算是买一个清净。

  合同上的数字我不想写出来,反正是让我惊到了。我从来没想过这孙子能这么有钱。更没想过这孙子有朝一日会把钱都给我。

  一时间我有点语塞,没等开口问他啥意思。秦一恒就趁机已经溜到里屋去了。这种大厦的结构我是很了解的,里面铁定没有出口。我就干脆也没动地方,只是一遍一遍的打量这份合同,心里头有些不知滋味。

  那个之前跟秦一恒打招呼的人,有些不识时务。自打秦一恒进去,一直不停的跟我扯话。

  我被弄的很烦,这才抬眼看他。这人带了一个金丝眼镜,眼睛不大,一脸的精明。显然是在这金融行业里面熏陶了好些年了。本来我是不打算开口的,一想到没准能从这人嘴里打听出点跟秦二有关的事,我才勉强笑了一下,点点头。

  那人见我有回应,那是更热情了。这种人都是天生的自来熟,一张嘴就好像已经跟我认识了好多年了似的。问我有没有兴趣也在他们公司投点钱。我装作同意,悄悄的问他这秦一恒是什么时候起开始成他们客户的。这一打听才知道,按照时间来说,差不多我刚刚入了这一行没多久,秦一恒就已经找了过来了。

  我是悄悄的叹气啊。那人给我递了张名片过来。这人名字挺普通,张凡。上头的职务竟然还是公司的总经理,这个岁数能有这种规模的公司,已经很难得了。挣的钱估计比我还多,我这心里还有点羡慕。

  聊着的功夫,秦一恒已经从里头出来了。

  人竟然换了身衣服,又把他最常穿的中式上衣捯饬上了。我一看他随身带着的包,就知道一会儿肯定是要干正事去。我也就站了起来。

  可是没等我动地方呢,秦一恒却坐了下来,开着免提用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没几秒白开的声音就从里头鬼鬼祟祟的传了出来。

  白开讲话很小心,一直压着嗓子。说发现了点问题。

  秦一恒没开口,只是用指头尖哒哒哒的在桌面上敲了三下。白开那边就讲,我这边有点问题。你快去看看其他的。

  秦一恒这才嗯了一声,把电话就给挂上了。转过头对我说,江烁,既然你铁了心要去了,我也不拦你。说实话,我们是缺帮手。现在这天津城里,有仨地方需要去看。你也别怕我是调虎离山,我把三个地方都告诉你,让你选。希望你万事小心。

  我心里一喜,但隐隐的还是不太敢相信。于是要秦一恒用我的手机,在地图上搜索了三个位置。

  三个位置离得并不是很远。看样子都是写字楼。我寻思了一下,既然是要我选,那我就选了一个位置正好是在另外两个中间的。这样一来但凡我发现是中了圈套,起码还好弥补。

  秦一恒点点头,说那现在就行动。但前提是你先把合同签了。把笔递给我后。转过身跟那张凡道了谢。张凡可能真的见秦一恒有钱,觉得我肯定穷不到哪儿去,想发展我当客户。赶紧双手呈上了合同。

  我拿着笔,一时间真的没决心写下去。但想着这钱在我这儿,肯定是跑不了的。大不了以后再转回去就是了。急于眼下要去办事,就匆匆的签了字。

  那张凡一直把我们送到了楼下,又给了秦一恒一把车钥匙。

  去地库里取了车,我越发觉得这个张凡真是个金主。车他妈的比老子好太多了。

  上车了按着地图直奔目的地。秦一恒先下了车。我特地盯着他进了大楼才开车离开。那栋楼倒并不是写字楼,是个星级酒店。跟着我到了我选的那个地点,这次的的确确是一个商务大厦。

  以前去看宅子,都是提前有过了解。就算一无所知的去了,那起码目的地是明确的。

  这栋楼少说也有几十层,妈的我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敲开门,进去给人赔笑脸问人家有没有怪事吧。

  想着走进了打听,正好看见一批工人扛着工具进电梯。

  这楼虽然挺高档,但建成时间已经不短了。我寻思着这么巧让我赶上谁家内部装修了?于是我干脆跟着工人出了电梯,一打眼就看见一个挺大的办公室,里面敲敲打打的,到处都有人忙活。

  跟人搭讪说白了也是我后来不得已练成的本事。但用处的确是不小的。我发了几根烟给工人,装作旁边公司上班的人随口打听了一番。这一问,似乎真被我问出点问题来。

  因为我听见其中的一个工人无意间说,这间办公室“好嘛~真嘛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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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5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写字楼里的办公室



  想必都听说过,天津人很贫,也非常能侃。

  所以这一支烟的功夫,这几个工人七嘴八舌的把宅子的事情一讲,已经跟听评书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宅子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照经验来说,就是很普通一个出过人命的办公室。我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可这次是听秦一恒的安排专程跑过来的,我自然不能太大意。

  快跟工人聊完的时候,我正发愁怎么不漏声色的把这宅子好好的查一遍。

  正巧就赶上宅子的新产权人过来查看装修进度。

  我赶紧凑上去搭话。对方是一个广东人,普通话有点烂。个头不高,岁数挺大了。一看就知道是在商海里拼搏了几十年的人精。

  我对这种人始终摸不太透,一时也没想好怎么表明来历,只能有一搭无一搭的套话。

  听这个广东人自己讲,他本身是在广州做生意的。家业似乎很大。主要的业务都是在香港,一直顺风顺水。只不过这回赶上了经济危机,对他生意的冲击非常大。这才不得已北上寻求发展,在天津打算开一个分公司,专门做进出口的业务。这个办公室就是为此买下来的,同时也算是做了一个置业投资保值。

  这商人通常都比较迷信,广东的尤为更甚。

  我旁敲侧击了一下,见这广东人跟宏达集团也没有任何联系或是瓜葛。寻思了一下,我干脆说了我是一个懂行的人,这次路过碰巧看出了宅子有点问题。才忍不住想要指点一二,算是做件善事。

  这话说的我其实有点心虚,我这人不管从打扮还是长相,哪儿哪儿都看不出高深莫测或是道骨仙风的感觉。很担心这广东人把我当招摇撞骗的骗子赶出去。

  可是没成想,我这话一说。这广东佬立刻陪着笑脸给我上了根烟。

  我一见心知有戏,底气一足,这演技就上来了,端着派头把烟点上,我就问这广东佬觉得宅子有没有什么异样。

  广东佬倒是一幅波澜不惊,想了想告诉我。这办公室他是图了便宜才买下来的,不然现在这大环境都不景气,这么大手笔的置业其实是一个有很大风险的事情。当时他知道这宅子里出过事,签了合同,马不停蹄就从广东请过来一个一直给他看风水的大师。大师据说在广东很有名气,不仅是内地,很多港商也会专程找来。

  这广东佬其实也做好了最坏打算。一开始就把后续处理宅子问题要用的钱,计算在买宅子的成本里了。可是没成想,这大师看了一圈之后,竟然连连恭喜广东佬。具体说的还是一套很高深的话,这广东佬的普通话很差,反正我只能听个大概。大体的意思是,这风水学上认为这经济危机,其实就是广义风水造成的一个局面而已。所谓的广义,就是要站在地球的角度上来分析风水变幻相冲。相比较,我们平日里,建楼,测地、家居摆设之类,都只能算狭义的风水。

  从目前的大环境来说,也就是广义的风水上看。整体的财运,都是没落而衰的,属凶。这就是万物流传起伏的一个必然的过程。

  而它这间办公室,正好出过人名,四周的环境来看,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从狭义风水上,也是一个凶地。这两凶,单拎出来,对人对事业都是不利的。但要是一同出现,反而局面会发生改观。这凶凶相冲,反倒是能逆流而上推波助澜。这广东佬的生意一旦做起来,反倒会更加容易。

  这资深大师说的话,这广东佬是深信不疑的。一听当即就是一喜。

  这才一往无前的准备在天津大干一番。办公室也就是加班加点的装修,准备完毕后立刻剪裁开业。他本人呢,也就暂时在天津住了下来。时不时来查看一下进度,这才碰巧遇见了我。听见我说起是懂行之人,他心里面虽然是更信那个风水大师的,但多听一家之言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求着我给他指点一番。

  我哪能懂这个,一直以来秦一恒说的东西我是记下来不少。但能用在这屋里的就没什么了。我又生怕一个嘴漏正好说出什么跟大师之前结论相反的话来。到时漏了陷,对我后来的调查产生阻碍。

  我想了想,只好告诉他,这屋子的情况的确跟大师说的一样。凶凶相冲,必生大吉。但有一点那个大师可能是无意间疏忽了,我才疏学浅,说出来你这边也就那么一听就行。这屋因命亡而凶,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在此屋往死的人,是否会一直徘徊在这个地方呢?污秽会逗留不假,但绝对不是一定的。你不要倾尽所有投到这边来,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这番话故意说得很拗口,反正是听着怎么深奥怎么来,其实就是车轱辘话。但效果还真的很不错,那广东佬听完眼睛就是一亮,跟着就请我一定要帮帮他,广州那边的生意日益亏损,这边要是倒了,他就真的只能跳海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感受到了当秦一恒的快感。妈的原来当个神棍这么爽啊。心里边爽,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我生怕被广东佬看出端倪,赶紧起身在屋里装模作样的绕,其实就是想把脸背过去。

  我走到窗户边上,这间办公室的位置非常不错。从窗口眺望出去,整个天津的繁华基本都看在眼睛里了。而且采光很好,我心说这宅子怎么就没让老子先碰上呢?

  眼下也不是遗憾的时候,我把目光定在了对面的一栋楼上。开始琢磨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从这间办公的窗户平视望出去,就能看见另外一间写字楼的办公室。

  离得比较远,目力所限,也只能够看个大概。那间办公室里没见有人影走动,估计也是空了很久了。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那些工人讲给我的,这个办公室的事情,起初是因为对面那间办公室引起的。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本来这间办公室是一个国有企业的分公司。从这栋写字楼建成开始,这个公司就一直在这里办公。一晃几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怪事或是离奇的事件发生。但自打对面那个办公室里搬来了一个新公司后,这边就开始有了些状况。

  状况都不大,就是员工非常容易头疼脑热发烧感冒,弄的好像一个个都成了体弱多病的亚健康一样。一开始刚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正好赶上季节交替,大家也就没在意。可是日子长了,得病的人反而越来越多,这就不得不让人起了疑心。

  这个公司的工作强度不大,本身就隶属国企。压力更小,所以完全不存在员工过劳的原因。而且,已经搬进来很多年了,说是装修导致的譬如甲醛污染之类的,也完全不可能了。公司甚至连他们经常叫的几家外卖都调查过了,也没有什么会导致中毒的东西。最后,还是其中一个比较迷信的员工提醒,说是对面的那间办公室在玻璃上挂了一面非常的大的镜子,怀疑会不会是这个原因。这下大家才注意到,那面镜子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了。似乎回忆着就是从刚发现有人得病开始。所以,这些员工就委派了一个人去找了懂行的人问了一下,那边给的答复对面的镜子煞气都冲了过来,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这边再挂上一面更大的镜子,把煞气反回去,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就买了一面半米长的镜子挂了上去。本以为这下终于高枕无忧皆大欢喜了。然而隔日又发现,对面的办公室不仅原来的镜子没摘下去,又填了一面更大的镜子。

  说到这儿就会让人有点可笑了。如果我是这个公司的领导的话,可能就会出面去跟对面公司的人谈一谈,寻求一下解决办法。这也是大部分人会选择的方式。然而谁承想,这个公司的领导也不知道是什么星座的,反正比较龟毛,不仅不去找对面的人谈,反而不停的新添置镜子。这样一来,两个公司弄的就有点像是上个世纪的美国和苏联,用镜子搞起了军备竞赛。你一面我一面的,谁也不让谁。幸好这楼层比较高,没有几个人看见。否则估计这事当时就会上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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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51: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 对面



  这镜子的军备竞赛毕竟不能一直搞下去,何况这窗户就这么大面积,都挂上镜子也甭见光了。

  可都已经僵持到这地步了,不知道对面公司的意思,反正这边的领到是死活拉不下脸来去谈和了。领导吗,尤其是在国企里混过这么多年的,面子大于天。

  然而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契机,就在这边已经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的时候。公司里的一个员工忽然病重了,一病还就不起了。在医院也查不出病因来。这可把公司里的人都吓坏了,谁能想到这镜子有这么大威力啊。面子再怎么说也不能比人命重要,何况,手底下的员工都看着呢,这领导这次不得不就得放下身段去找那边谈谈了。

  可是事情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是,这个领导过去之后发现,对面的公司已经人去楼空了。一打听,之前这个公司是做电话营销的,说白了就是个骗子公司。干着干着可能发现风声不对,在警察找上门之前,就卷起铺盖走人了。房租之前是交了一年的,所以还没到期,这公司也就一直没人管。

  这领导寻思着,那就叫大厦的物业把门打开,把这边的镜子给摘了就完了。可是还没等摘呢,员工的电话就催命似的追了过来。说是有一个员工,上午正常上班,中午还跟大家一起吃的饭,一直好好的。下午这会儿就忽然被人发现死在卫生间里了。也不知道是急病啊还是有人下了毒。

  这真是怕出人命反而出了人命,这医院里的那个还好好地。反倒公司里的人挂了一个。这领导赶紧回去处理。这如何处理的呢,那些工人就不太清楚了。他们也是从这个写字楼的保安那里听说的,保安不知道,他们自然也无从打听去。反正事情的结果,就是这个公司处理了那个死亡员工的事情后,匆匆的就搬走了。这些工人刚来的时候,那些镜子都还在玻璃上贴着,还是他们一面一面的给摘了下来。

  我在脑子里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整件事情。这些工人们口径一致,而且也没有对我说谎的必要。应该是可信的。可是这事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呢?这时候对面公司的玻璃上也已经看不到镜子了。当时的场景只能在脑海里还原,我心说,以前的宅子都是知道出了什么事,之后呢又产生了什么影响,最后再处理。这个宅子中间少了很重要的一环,死人虽然是死人了,可后来办公室里有没有什么怪事,谁也不知道啊。因为压根这里面就没人了。

  我又拽过一个工人打听,这些工人都只在白天办公。写字楼里其他的公司都在照常上班,他们也不好大操大办,大部分的工作只是组装一下买来的家具,铺个地板。怪事一件也没看着,恐怕这也是他们说起来能这么轻松的原因。

  我看了看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甭管怎么回事,这行业里的流程是没办法改变的。阴气的事,还得晚上才能看。

  我跟广东佬表了一下态,说愿意天黑之后来帮着看看。到时候一切自然见分晓。

  我这话都是原封复述的秦一恒,简单明了提升逼格。那广东佬自然连连点头,当即表示带我去搓一顿好的。地处商业区,高档餐厅肯定少不了。我呢之前在漠河哪一遭,的确有些缺嘴,也就顺水推舟应下了,跟广东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白开过问一下。秦一恒一路上没见他带电话出来。

  可是想着又怕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打过去误了事。我就给忍住了。

  吃过了饭把我以前的经历随便掏出来几个讲了讲,那广东佬彻底是对我五体投地了。

  重新回了宅子,那几个工人已经下了班了。办公室留下了一堆工人的工具和还没组装完的办公桌。我随手拉了把办公椅坐下来,寻思着这戏该如何演下去。那广东佬见我不吭声,就毕恭毕敬的在旁边站着等。好一会儿宅子里俩人谁都没说话。

  我在脑海里玩命搜刮,秦一恒以前讲过很多次镜子。甚至刚入行的时候,我还用这东西搞过污秽。能辟邪是其一,能将煞气反回去是其二。想到这儿我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大多数人可能都知道镜子的这两种功能。我心说,难不成是对面办公室先发现了什么?才把镜子挂出来,生怕这边的煞气冲过去的?

  否则,完全没必要突然挂起面镜子吧?

  我又瞄了一眼对面的办公室,黑洞洞的。到了晚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过去对面看看。

  于是我要广东佬现在这里等着,一个人下了楼,直奔了对面的办公室。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间办公室还是空着。从玻璃门往里头看去,虽然不能说是狼藉一片,但也是整洁不到哪儿去。地面上东倒西歪了好几把椅子,我拽了拽门,锁得非常严实。我本身也没有撬门开锁的本事,一扭头还看见个摄像头正好对着我,就更没法子了。

  琢磨了一下,我还是下楼找了大厦的管理人员。幸好这时候还不算太晚,大厦的管理人员还没下班。我去的时候正在用平板电脑看美剧。

  我没直接说明来意,而是找了一个借口,说我在帮对面办公室的人看风水,希望借用这边的办公室远观一下,看看整体的效果。

  这管理人员一脸的不耐烦,并不打算给我开门。我只好又发烟,又说好话。还往他的平板电脑底下压了三百块钱。这管理人员见钱眼开,这才笑嘻嘻的拿着钥匙跟我上了楼。

  我跟在他身后头,真想给他一脚。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只能攥了攥拳头,忍住了。

  进了这间办公室,屋里的灰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了。一踩就能在地板上摁下一个脚印。

  那管理人员看了看,屋内也实在没有能偷的东西。而且见我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能杀人放火的,叮嘱我出去后把门锁好,也就放心下了楼。

  我四处看了看,这间办公室没有对面的大。而且楼也要旧一些。从格局上来看,之前果然是做电话营销的。我见还有一个单独隔出来的小隔间,猜测着应该是之前领导的办公室。就推了门进去看。

  这间屋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被搬空了,连办公桌都没有剩下。

  没什么好看的,我只好把重点继续放在外头。

  从外头的窗口眺望出去,跟对面看过来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那一边,广东佬开了一盏小灯,朦朦胧胧的像是遥远的烛火一般,勉强的能照见广东佬跟另外几个人的轮廓。

  我猜着可能是等我等的有点着急,要不就是广东佬忽然发现了装修上的大问题。把工人急忙招了回来。反正看样子感觉上他们几个是在交谈,至于更多的,就实在看不出来了。

  我心里嘀咕,难道是我想错了?这边电话营销的老板本来就很迷信?生活中的确有一些家庭,不管外面有没有煞气,都会习惯性的挂上一面镜子。或许,这个老板就仅仅只是习惯而已?

  我又看了眼对面,忽然心里就是一惊。我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只见那广东佬趁我一个没注意,已经走到了窗户边上,正在手舞足蹈的似乎再跟我挥手。

  我想他嘴里一定是在喊着什么,可惜根本看不见他的口型。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反映过来一件事。妈的也许,之前这间办公室看见的景象是跟我一样的。赶忙照着广东佬的名片把电话给他打了过去,刚接通我没等他开口就赶紧问他,你那边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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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5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 白老板



  广东佬被我问的一愣,咦了一声,说只我一人。

  但显然他从我的语气里听出来了蹊跷,声音似乎有点紧张。

  我心知这时候是最不应该乱了阵脚的,想着怎么安慰他几句。谁知广东佬抢在我开口前忽然问道,先生,你那边有点怪。

  这句话弄得我脊背一凉,我心说广东佬是因为看见了什么?所以才到窗口比划着提醒我的?

  我猛地回过头,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

  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大条了。合着这两间办公室都有问题?

  我平静了一下,问广东佬。你是看见我身边有人影对吗?

  广东佬一着急粤语就蹦出来了,连说了好几个冇,我偶尔也会跟广东或是香港人打交道,知道这是没有的意思。心里边松了口气。

  可是我这气才松到一半,就听广东佬在电话里颤颤巍巍的说道,先生,你那边有一个人,正悬在窗口上!

  我一听,你说什么?人立刻低头去看。

  这写字楼的窗户跟我们平日住的民居不同。我眼前的这一面墙,其实就是一面半透明的玻璃墙。只有玻璃墙的上部,依次有几个能打开透气的窗户,而且能打开的角度也极其有限,估计这么设计是预防有人坠楼什么的。

  我扫了一眼,没见到所谓的人影。在电话里又问了广东佬一句,才勉强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所指的窗户,不是这面玻璃墙上能打开的那个窗户。而是把整面玻璃墙当做了一扇大窗户来说的。这也难怪,从对面看过来,还挺远的,是没法看太仔细的。

  只是这样一来,因为角度问题。即便我已经把脑袋贴到了玻璃上,还是看不见这下方是否有人悬着。

  无奈我只好拽过来一把椅子垫高,把头从打开的窗口探了出去。

  这么高的楼层,外头的风吹的我耳朵生疼。楼下车水马龙的,霓虹闪烁。可是哪有什么人在悬着。

  我在电话里问,你看错了吧?你告诉我,我离那个人影有多远?

  广东佬咦了一声,说,先生,刚还睇见的!现在冇了。

  我听语气,广东佬不像是在耍我。虽然不爽,但也无从发火。正准备把脑袋收回来,就听见广东佬忽然喊,先生,你不要动。那东西现在挂在你脖子上。

  我脑袋伸在外头本来就冷。这句话听得我更是一哆嗦。

  眼前是什么也没看见,广东佬说的东西肯定是个污秽了。

  可是这污秽好端端的怎么缠上我了?还是它一直在底下悬着玩命的想爬上来,我这一伸脑袋反而成全他了?

  妈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逗比的污秽?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这脑袋早晚是缩回来的。

  我姑且也不想那么多,人向后一退,整个人用惯性直接跳到了地面上。

  我摸了摸脖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广东佬这时还站在对面的窗户边,我就问他,你还看得见那东西吗?

  广东佬许久没有说话,我摇了摇手机,以为是信号不好,喂了好几声。广东来这才沉沉的说,先生,你不要动。等我过来。

  他这转变的实在是有点快,我心说难不成是被上了身了?

  妈的那我是等还是不等?一打眼,广东佬的人影已经不再床前了。

  我环视着整间办公室,地形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要是真打起来,以广东佬的体格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这么一想,我很有信心的坐了下来。

  广东佬来的很慢,我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的时候,才见他推了玻璃门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进屋冲我咧嘴一笑。我靠,竟然是白开。

  我对这俩人能混到一起去非常意外,总不能是广东佬下楼的功夫就跟白开邂逅了?俩人来了一场说去就去的办公室?

  转念一想我明白了,广东佬之前肯定是认识白开的。妈的合着老子上套了?

  我喊了声草,千防万防还是中了秦一恒的调虎离山。

  那这样的话,这地方所有的传言和怪事都他妈的是安排好的剧情。

  白开冲我点了下头,哟,江老板也在呢啊!

  我呸了一声。

  白开就哈哈大笑,冲广东佬说,怎么样?孩子在你这儿没淘气吧?

  广东佬挺尴尬的看了看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说,江老板,你莫动气啊,我是生意人,不做暗事的。

  我站起身把凳子拎起来,白开赶忙一步把我胳膊摁住。冲我解释道,小缺,咱没骗你。这宅子的事都是真的啊。你往那边看!

  白开把我拽到窗户前顺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见他指的是离这里很远的另一座大厦。高度要比这个矮一些。这时候大厦外墙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闪闪烁烁的,倒是挺好看。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白开就说,看见没,秦一恒现在那栋楼里。说着回头一指广东佬,小缺,这是我们白家同祖的亲戚,白老板。这次是专门从广东过来帮我们的。

  那广东佬冲我点头,不不,为赚钱,为赚钱。

  我勉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说白开你是怎么的?改干传销了是吗?远方亲戚都骗过来了?

  白开摆摆手,指了指地面。小缺,你现在站着的这个办公室,包括对面的那个办公室,我们都已经租下来了。顺带告诉你,秦一恒那边还有两个正在租,你做好心理准备啊,得用你的钱。

  我一听就急了,妈的你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要钱?你当老子是你爹啊?

  转念一想又觉得蹊跷,好端端在这种地界租四个办公室?干吗用?任性?

  我说钱我可以出,目的你得说明白了。

  白开一拍巴掌,你看看啊!这四周最高的几个建筑物里头,都有咱们的办公室!这叫什么?这叫瓮中捉鳖!

  我跟秦一恒商量过了,如果要是单纯的调查,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太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击,只有攻击了,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这看似纹丝不动滴水不漏的一个集团,受到攻击的时候,一定是最薄弱的地方先出问题。我们,就从那里下手!干他丫的!

  白开招了招手,那广东佬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来。

  白开用笔简单的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小缺,看见没,这方形的四个点,就是我们租下来的办公室。你也入行这么多年了,光找污秽有啥意思?让你见识见识咱中国最博大精深的东西!风水!

  白开说着用笔尖在正方形里死死的点了一个点,这叫鳖!宏达集团旗下有一个专门做房产中介交易的公司,你不知道吧?现在他们也在做凶宅的买卖,你觉得这事有意思吗?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管白开嘴里怎么跑飞机。

  但我对他跟秦一恒的本事,还是很信任的。

  风水我不懂,但没见过肥猪跑,起码吃过不少肥猪肉。风水布局博大精深,我心说,广东佬之前是不是已经在暗暗的提醒我了?这四栋楼围成的方形,就是传说中的广义风水?

  我回头问白开,秦一恒不是不怎么懂风水吗?你懂?你他妈倒是懂怎么疯!

  白开摊了摊手说,我肯定不懂,不然让白老板人千里迢迢过来干嘛?

  记住了啊!人家的劳务费也是得你出!

  我见那广东佬在冲我微笑,我心里头却在滴血啊。

  妈的这么大手笔,这得多少钱?

  想着,就听见广东佬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在电话里咦咦啊啊的说了一阵。冲白开道,秦老板说那边搞掂了。要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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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6 08:5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 咖啡馆里的对话


  我虽然满脑袋问号,但还是乖乖跟着下了楼。

  上了那广东佬开的车,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一家很隐蔽的咖啡馆门口。

  我隔着车窗一眼就看见秦一恒正坐在咖啡店一个靠窗的位置,身边站了不少的人,看架势那些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一个敢坐下的都没有。他身边的椅子都是空的。

  走进去一瞧,那些人比我想的要多,大概有七八个左右。

  见我们仨进来,主动的让开了一块地方,让我们挤进去。

  本来我是想到这儿大问特问的,结果坐下来见这阵势,弄得我还没敢开口。

  看白开的眼神也是很严肃,我这边只好把架子端了起来。

  那广东佬依旧笑吟吟的,跟每个人都点了点头,最后,这群人里的一个就走出来,把咖啡馆的卷帘门拉了下来。屋内顿时就显眼了几盏文艺又昏暗的小灯。

  我环视了一下室内的装潢,本来挺有情调的一个地方,现在竟然显得特别的诡异。

  秦一恒点了根烟,看看我,看看广东佬,说你们俩已经互相认识了吧?

  待到见我点头,秦一恒就又说,这地方我已经租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这儿就是咱们几个碰头的地方。江烁,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白老板会告诉你将要做什么。

  我看了看广东佬,这说的肯定是他啊。

  合着弄的跟圆桌会议似的,结果给我安排一上级?

  我心里有点不爽,但寻思这只要还在这个团伙里,怎么着也比瞒着我强。

  那广东佬跟我握了握手,笑着说,我们都是生意人,不多说别的,合作愉快,恭喜发财。

  我也是纯客气的点了点头,就听见秦一恒又说道,你们几个眼睛放亮点。摆了摆手,之前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人,就瞬间撤了下去,像是从后门走了。

  这没有外人在场了,我其实送了一口气。演戏对我来说有点难,我从桌上拿了根烟点上,问秦一恒,你到底想干嘛?不对,是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白开接话道,小缺,不都说了吗?咱们要反击了。不过这局这次弄的有点大,咱们几个人手不够,这才招了点外援。不好意思啊,没招到女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我说我没工夫跟你瞎扯,要做局,我肯定参与。但这局做完了能干什么用?你们得提前说明白了。还有,这咖啡馆租下来干嘛?说隐蔽不隐蔽,你天天上这儿接头来,是躲着人啊?还是照常营业?要是关门清场,咱们几个在里头叽叽咕咕的密谋什么,这他妈还不如直接在大马路上放几个马扎呢?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白开还想解释,听秦一恒说了句算了,就没张嘴。

  店里的灯很昏暗,幸好我们是坐在窗户边上,外头或多或少的映进了一些霓虹灯,正好能照见秦一恒的半张脸。

  我见他竟然伸手像是摸了摸映在自己脸上的光,忽然说,江烁,我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光。

  我不由得侧过头去看,霓虹灯的光想必不用我形容。基本都见过。

  所谓的灯红酒绿不过如此,我是死活看不出有怎么值得观察的地方。

  就耐着性子等秦一恒继续说。

  秦一恒道,你也去过不少的地方了,你有没有注意过,有些地方的霓虹灯有些不一样?

  我心说,我靠,妈的你是指红灯区?霓虹灯这东西,几十年前就有了,后来倒是有一些技术上的革新,比如用电脑系统编个程序,让霓虹灯按照设计好的方式来亮,很多城市都有这种霓虹灯,尤其是在高楼上居多,用程序设计好了之后,霓虹灯不仅能变化各式各样的图案,还能组成文字打广告。又能装饰又能卖广告钱,对于大楼来说是一举多得的。

  我想着还是没参透秦一恒的意思,我说,你是指什么不一样?别说的这么宽泛啊。

  秦一恒摇摇头,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些宏达集团的企业内刊?咱们之前分析来着。

  我连忙点头,记得,妈的那东西现在还在我家存着呢。搬家都没舍得扔。

  秦一恒嗯了一声,说咱们之前也弄明白了,那宏达集团的企业内刊是用来传递某些不能告人的信息的。那么现在你就按照这个思维想一想,霓虹灯如果也能传递某些信息呢?

  我一听就冷了,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说那企业内刊是传阅给隐藏在宏达集团内部的人看的。那霓虹灯就是给所有人传递信息的?

  如果这是成立的话,我倒是能理解了。这招真他妈绝,这霓虹灯能传递信息,甭说我们普通人不会注意了,就算一直盯着看也恐怕看不出玄机来。

  我问,霓虹灯传递什么信息了?妈的别卖关子了!又他妈没观众!

  秦一恒指了指广东佬,这次还是靠了白老板,我们才发现的。白老板,要不就换您讲?

  我这眼睛立刻跟着就转到了广东佬的身上。

  那广东佬一直不声不语的在旁边听着,这回像是终于要登场了,弄了弄自己的衬衫袖子,还抿了口水。这才说道,江老板人聪年少,用我们那边讲是醒目仔。自然一听就知。天津我来过几次,整个城市风水布局早就了然于胸,我是生意人,不说空话,也就不再谦虚了。

  每一个风水师傅到一个地方,首要是登高,其次是俯低。无非就是让整个城市的布局在风水师的眼里变得立体起来,这样才能观其大局,运筹于胸。我非自夸,自从学艺起,只要我仔细观察过的东西,都是过目不忘的。这次来,秦老板与我二人一同登高,这才发现有一栋楼的霓虹灯,跟我上次来时比起有了变化。

  当然,江老板可以认为是霓虹灯控制系统的调节。

  但事非如此,那霓虹灯的变化只在细微之间。我本没想深究,但秦老板听见我无意提起,警惕了起来。我才真正的做了研究。当然,这对于我而言并不难。

  江老板一定对中间复杂的过程没什么兴趣,我不如告诉你我研究出来的结果。

  那霓虹灯无非只是改变了几行颜色,分别用黄绿蓝红紫来对应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然后用出现的次数来对应五行之中的轻重。

  最后,我们推出了一个结果,这五行是跟江老板你的生辰八字对应上的。

  也就是说,那个霓虹灯在表示或是在通知什么人,江老板你,来了天津。

  广东佬摸了摸头,他这岁数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我估摸着这人是精明的太厉害了,用脑过度了。

  他这么一解释,我的确被点透了。

  如果要是以往,恐怕我听见这番分析后,立刻就会反问他,这五行能对应出来的人不止我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多了去了。但现在我万分的肯定,既然有怪事,而且是大怪事,就甭看别人了,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我抿了口咖啡,这咖啡煮的还可以。但糖放少了,太苦。

  或许是我心里有苦吧。

  我对着广东佬笑了笑,说合着我一直被人跟踪呢?没到一个地方就有人给我用霓虹灯表白?

  妈的这是我的狂热粉丝呗?

  这是白老板在天津,注意到了。别的城市呢?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这话说的真是举重若轻,弄得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怎么能这么淡定。

  秦一恒点点头,说没准跟你猜的一样,以前我们去过的城市都曾经亮过这样的霓虹灯。只不过我们从没,也不可能发现它。这次既然被我们识破了,所以江烁,要辛苦你了。对方已经通知人你到了天津,那么你就不要躲躲藏藏了,从明天开始,天津哪里热闹你就要从哪里出现,白开负责暗中保护你。这边办公室的事情,就由我跟白老板解决。

  秦一恒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江烁,我们不勉强你。你要是觉得心里没底,我安排你暂时躲起来。

  我一直看着广东佬摸头,弄的我也觉得头皮痒痒。

  我说都这样了还躲什么啊?那就先这么着吧,我回去洗洗睡了,明儿我就在天津城里撒欢了,但是秦二你记住了啊,你还有太多东西没告诉我,你欠我的。

  说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就觉得这台词都讲完了就应该留一个巨酷的背影闪人了。

  结果我走到了门边上发现卷帘门已经从外头锁上了,弄的我还挺尴尬。

  一回头就瞥见秦一恒跟白开都在冲我比划大拇指。

  这时候卷帘门也被人打开了,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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