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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化不肥

[转帖] 《没有名字的人--我的名字里藏着一个上古文明的惊天秘密》(完结)作者:foxfoxb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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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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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8 17:27:21 | 显示全部楼层
      ——————————————————————————

      那应该是汪旺旺在学校里的最后一天,张朋一度以为她不会来了。

      他隐去了自己,安静地站在课室角落里,没人能看见他。隐身是他观察这个世界的方式之一,就像羊群里有一只看不见的狼,它不急于吃掉猎物,因为它的目标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第一节课开始了好一会,她才出现在教室门口。

      眼睛红肿着,脸上还挂着没消下去的淤青,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搓着手轻轻说了声“报到”,在这个课室里坐着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她前几天经历了什么。

      课室里鲜少有人抬头,每个人都认真的抄着黑板上的解析,只有张朋留意到了她的眼神。汪旺旺的身材瘦小娇弱,只有眼睛闪闪发光,她从小就这样,性格全写在眼睛里。可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深不见底的东西。张朋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和自己一样,在这一刻成为了局外人。

      和这个班级,这个社会,乃至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汪旺旺领了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连她的同桌都没用注意到她脸上的伤。

      “你能借我一只笔吗?”汪旺旺轻声问了一句。

      “我只有一只。”

      张朋看到那个满脸敌意的女同学把手伸进抽屉里,用教科书压住了自己的笔盒。

      这个世界在他们长大之前就是这么冷漠无情,只是每个人体会到这点的时间不同。有人如在童年早已见识,而有人则在十年后才幡然醒悟。人性的美好只是家长给小孩子编的童话,插在土里却没有根的鲜花,而恒古以来根深蒂固的却只有自私和贪婪。

      张朋不确定汪旺旺是否体会到了这一点,只看到她叹了口气,盯着卷子发了一会呆,在第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收拾了书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教室。

      他跟着她走下教学楼,穿过林荫小道,上课铃响了,操场上空无一人。

      张朋知道,无论对自己而言,还是对汪旺旺而言,今天都将是最特别的一天。

      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喂……”

      张朋从后面拍了拍汪旺旺的肩膀,她回过头来。

      “你还记得我吗?”

      张朋的声音很轻,他早已学会不着痕迹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在他心里埋藏了整整十年。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童年的玩伴。」

      「我们曾经度过无数快乐的时光,或许那是我一生中唯一感受到自己是“人”的时光。」

      「即使你把我忘了,你仍然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的人。」

      “你是……?”汪旺旺的脸上只有淡淡的疑惑。

      意料之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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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8 17:27: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张朋,咱们初一的时候在一个班,虽然没说过什么话,但分班之前也算是同班同学。”张朋没有表现出失望,而是露出那个擅长的微笑:“你还记得岩明均的《寄生兽》吗?”

      “噢!是你!”汪旺旺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汪旺旺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对张朋毫无设防,三言两语就聊了起来。她告诉他自己要出国了,今天是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张朋做出惊讶的表情,尽管他心里什么都知道。

      张朋拿过她的试卷,他没有上过几天学,但却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这种能力或许来自父亲的基因,又或许来自雅典娜血液的帮助,事实上他只是把刚才在课室里听到的老师所讲的内容重复了一次而已。魔术的精髓不在于技巧,而在于魔术师的表演,张朋出色地扮演了一个学霸,而汪旺旺也很快相信了这一点。

      “我对数学一点天赋也没有,要是我的脑子像你这么灵光就好了。”汪旺旺撇了撇嘴。

      “你想出去走走吗?”张朋知道他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想不想去看看漫画?”

      他们俩漫无目的的沿着闹市区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张朋聊着天,两个人却都各自怀揣着心事,直到走过一块工地的时候,汪旺旺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工地外的矮墙,里面正在进行打桩前的爆破,挖掘机隆隆作响,旧建筑在扬起的尘埃中轰然倒塌。

      “这个地方……”汪旺旺自言自语道:“是我以前的幼儿园。”

      “是吗……”张朋眯着眼睛看过去,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

      “嗯,我记得这栋楼,它的后面好像还有一块草地。”汪旺旺抬起手指了指:“那边,那边有个礼堂,我以前在那里还表演过节目。”

      “什么节目?”

      “应该是跳舞吧。”

      “什么舞蹈呢?”

      “唔……我记不清了,但跳的好像是一首叫《小鸭子》的歌,以前很流行的,我记得我很喜欢。”

      “那你现在还会唱吗?”

      “早忘了,连旋律也想不起来。那时候我还很小啊,只记得和很多小朋友一起在礼堂排练。也许现在有音乐的话我能记起来一点点。”

      “你小时候的朋友一定很多吧。”

      “不……我小时候没有什么朋友,”汪旺旺顿了几秒,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应该有一个,但印象很模糊。”

      “你喜欢跟他玩吗?”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汪旺旺低下头:“我记不清了,但他……有些不一样。”

      “没关系,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张朋没有再说话,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汪旺旺突然又朝前指了一下。

      “那应该有个防空洞。”

      可惜她指的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灰头土脸的矮墙跟下堆着一些建筑废料和沙砾。那甚至还有一块已经摔碎边角的钢化玻璃窗,反射着被城市灰尘遮去的阳光。

      “我们以前常在这里玩。”

      张朋没有说话,他看着眼前这个低头沉思的女孩,她似乎在回忆一件几个世纪以前发生的事,可这段记忆最后掩埋在飘渺虚无的记忆尘埃里。玻璃里折射出一对朋友的身影,张朋看到了如今的汪旺旺和昔日的自己。时间改变了她的外形,拉长了她的身体,她轻松地挥别了自己的童年,逐步开始出现大人才有的体征。她在几天之前还拥有着一个十五岁少女应该拥有的一切,生活在用谎言垒砌而成的象牙塔里,可是如今却全部失去了,她开始见识到美好生活背后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体会到失去父亲心碎的滋味,但这种伤痛并没有为她带来多么明显的伤疤,因为她看到的还不够深,还远远不够。她还活在姨妈的保护伞之下,活在叫做“爱”的谎言之中。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她和他这样的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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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8 17:27:42 | 显示全部楼层
      而他呢,镜子里的他还是那个留着口水的弱智,顶着下陷的后脑勺,眼里露出凶狠冰冷的光。他曾经以这个丑陋的躯壳为代价,过早地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即使现在的张朋拥有一个无坚不摧的外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个外壳之下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他早已变成了一个无法挽回的人。

      或许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她口中记忆模糊的朋友,在她离去以后留在了原地固执的不肯离去,日复一日地等着她回来,在这个阴暗废弃的防空洞里,在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里,抚摸着她在墙上刻下的每一根线条,守着她和他的承诺。

      一年,五年,十年。如今他用他的方式,履行着他们的约定。

      每一个坏人都会死。

      「这个世界,最终会被我们改造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汪旺旺不是我的真名,”离开幼儿园旧址的路上,汪旺旺突然对张朋说:“我要告诉你我爸给我起这个名字是为了保护我你信吗?其实我的真名叫徒傲晴。”

      “是吗?”

      「我的名字也不叫张朋,在很多年之前,我叫张凡诚。」

      「这个世界上知道我的名字的人都不在了,唯一只剩下一个人,可是她把我忘了。」

      「我当然相信,你的父亲曾经为了保护你,对我痛下杀手。」

      「他在手术台上捂住我的口鼻,但如果不是托他的福,我也不能跟雅典娜的心脏完美融合。」

      「一切都是注定的。未来早就在我们出生之前就设定好了结局。」

      「我所受到的一切伤害,最终会将我推上神坛,加速这个世界的终结。」

      “傲雪凌风太痩生,苦雨终风也解晴。你爸爸希望你成为一个坚强的人啊。”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完成的计划,最多不会超过一年。」

      「请在那之前,成为一个坚强的人吧。用力看清这个世界的丑恶、欺骗、自私、世故,放弃失望和挣扎,开始接受我对它的改造。」

      「坚强到可以去接受一个新的世界。」

      “我想跟你做朋友,我俩能做好朋友吗?”

      “为什么?”

      张朋笑了。

      「你还不知道,我们身体里流着的是同样的血液。」

      「总有一天,你的能力也会觉醒。」

      「我们的命运,殊途同归。」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看着张朋的笑容,汪旺旺点了点头。

      “这是给你的,”张朋终于从书包里掏出了那本书。

      “《寄生兽》大结局?!”汪旺旺兴奋地睁大眼睛:“你从哪里搞到的?”

      「这本书是我为你准备的。」

      「里面的一切都会发生,一如我们的儿时约定。和我的本名一样,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是我们的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听。」

      「从今天开始,我们都会活在这个故事里。」

      「终有一天,你会想起一切,等那一天来临之时,请务必站在我这一边。」

      “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只有这一刻,张朋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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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8 17:2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6章 重逢

      ————————————————————————————————

      灯光骤然亮起,表演结束了,玻璃背后的扯线木偶颓然坐下,破旧的音箱里传出一阵罐头掌声。

      镜子走廊已经走到了尽头,那里没有结局,也没有救赎,只有墙上剥落的石灰,堆满的旧家具和垃圾,还有早就锈迹斑斑的卷帘门上用暗红色的油漆喷着三行字。

      NO WAY
      NO WAY
      NO WAY(没有出口)

      汪旺旺茫然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没干透的泪。她开始分不清真实和虚幻,过去和现在,她甚至忘了自己身处在离故乡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身处在美国腹地某个荒废的小城,一个曾经承载梦想却早已衰败的游乐园里。她深陷在这场拙略的木偶戏之中,深陷在回忆里,没回过神来。

      “喜欢这个演出吗?”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陌生又熟悉。

      张朋蜷缩在阴影里,灯光勾勒出他不太清晰的肩膀轮廓。他坐在舞台边沿,双脚像孩子一样悬空晃动着,身上穿着和祝祷会上一样的深色斗篷,帽檐压得很低,汪旺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们之间只隔着不到20米的距离,可却像隔了一个世纪。汪旺旺看着这个她曾经最熟悉的人,他们曾是最亲密的朋友,给过彼此单纯美好的时光,在阴暗的地下室相伴度过童年。可命运却给了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的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看似多余。

      “你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没有过多的惊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周围只有一片寂静,风把破旧的铁皮屋顶吹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远处有隐约的雷鸣。外面似乎又开始下雪了。

      “给你看个好东西。”张朋手里握着某种遥控器,他按了一下,舞台地板闻声而动。

      老旧的轴承费力地转动着,一面布景墙被钢索拉着从舞台底部升了上来。

      不,不是一面背景墙,而是一面真实的墙。

      这面墙已经相当有年头了,墙根上长着一层墨绿色的霉斑,面上的石灰腻子爬满了裂纹,边角处早已开始剥落,显出下面暗红的砖。

      而在没有剥落的地方,能勉强看出一些稀稀疏疏的笔画,像是用瓦片刻上去的,有粗有细,组成一个个幼稚的图像。

      火山喷发,世界大战,地面冒出火焰,一群一群小人惊恐地四散而逃,来不及跑走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在墙的最上方,天空之中,有一张朦朦胧胧的脸,用简单的线条胡乱画着,只能勉强看出一个大致的五官轮廓。

      但汪旺旺知道,那是神。是她小时候画给张凡诚看的神。

      在墙的另一边,连着一个破旧的暗红色木门,上面的油器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了,但仍能勉强看到在门的中心,刻着一男一女两个简笔画小人,手牵着手。

      汪旺旺曾在LSD催眠下的幻境中看过无数次这扇门,但当它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幼儿园拆迁之前,我花了点钱搞到这扇墙,把它从防空洞里挖出来,运到了这里。”张朋笑了笑:“大工程,却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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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8 17: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那时候只是个孩子……”汪旺旺凝视着那面墙,缓缓的摇了摇头:“你不该把这些话当真。”

      “对你而言也许只是一句随口的承诺,但这个承诺支撑我活了下去,活到现在,”张朋淡淡地说:“但现在它在过去代表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它会是新世界的方尖碑,它描述的末日即将发生。”

      “打伤骆川,调包漫画书的是你吧?”

      张朋一边说,一边双手撑着舞台边沿跳下来,向前走了两步:“你来得有点晚。”

      汪旺旺没有接话,向后退了一步。

      “但你还是来了,凭着对漫画书里的记忆——有段时间我真担心你会忘了书里面的内容,但幸好你记起来了。你自己找到了这里,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的到来是我计划里必不可少的一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定,你必须和我一起见证它的发生。只有这样,我安排的一切才有意义。”

      “张朋,或许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也曾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但现在不一样,我是来阻止你的。”

      “哦?是吗。”张朋笑了笑。

      “我们不是一类人。”汪旺旺握紧了拳头。

      “你爸爸在医院抢救的时候,我就在病房里。”张朋低声说:“你在天台上从43手里救下你妈妈的时候,我也在不远的地方——只是你看不见我罢了。从一切开始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了,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相信吗?”

      “爸爸……”汪旺旺浑身一震,这个词勾起了她最不愿意回忆的画面。

      “对,徒鑫磊。”

      “我爸爸……是你杀的吗?”汪旺旺颤抖着问。

      张朋忽然露出一丝狡黠:“你想知道吗?如果你现在站在我这边,我就告诉你。”

      “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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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8 17:28:1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你不愿意面对真相,徒傲晴,”张朋说:“我们身体里流着的血注定我们是一类人,雅典娜也好,你爸爸也好,43和M也好,我们都是更高等的生物,有着同样的基因和起源。这注定了我们不会为世人所接受——看看吉普赛人的结局,M的爷爷和那些印第安人的结局,43和你爸爸的结局,还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没有一个不是痛苦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对吗?”

      汪旺旺咬着嘴唇,没有接话。

      “因为我们是小众,是人群中的异类。人们总是害怕他们不理解的东西,因为对我们感到不安,因为想要得到我们的力量,所以排斥我们,攻击我们,把我们关进实验室,困在地底……而我所做的,只是向他们扬起了我的拳头。”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风从掀开的铁皮屋顶灌进来,夹杂着雪花落在汪旺旺的脸上,她忍不住哆嗦起来。

      “其实你心里很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张朋说:“在艾实利镇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和你那些所谓的伙伴们刻意地保持着距离——你想融入他们,却时刻提醒自己和他们不一样,难道不是吗?你渴望得到他们的友情来掩盖自己的懦弱,愿意相信那些脆弱虚无的情感——爱情、善良、世上存在于表面的美好——这些情感都能粉饰你的懦弱。你把自己融入在普通人群里,让你看起来和他们别无二致,这让你感到安心。你渴望自己和他们一样,是因为你不够勇敢——甚至不如你四岁的时候勇敢。但在内心深处,你早就领悟到了世界本质的残酷,你在四岁的时候已经恨不得世界末日了,这就是你心中所想。”

      说完,张朋转过身,指了指舞台上那面墙。

      汪旺旺没有说话,她想起在那个黑暗的矿洞之中,自己松开了达尔文紧握着的手。

      她渴望着他的友情,也渴望着爱情,但她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能得到的一切最终都会失去。因为她不属于他,也不属于这里。

      这也是为什么在分别的那一刻,她连一个拥抱都不敢向他要。

      在火车驶过的那一刹那,她宁愿达尔文忘了自己。

      “别再怀念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张朋似乎看出汪旺旺心中所想,缓缓地说:“他们理解不了你,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没有他们,你的日子会更好。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洛川是你袭击的吧?漫画书也是你调包的。”汪旺旺盯着张朋。

      张朋点了点头:“漫画的内容我原来只想你一个人知道,但我没想过你经历了43的事情之后还能交到朋友。尤其是那个达尔文,他很聪明——还有那个会隐身的胖子,他们都会威胁到我的计划,

      “你早就去过我的学校,你那时候想带走我的,是吗?”

      “你说的没错,但我发现你的血液还没觉醒。我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觉醒的人才能配合,本来我的计划是先带走你,然后强行让你觉醒,但我并不想这样,因为每个人的力量不同,必须要经历过生死才能得到力量,就好像你父亲,好像我一样。”

      “所以你带走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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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8 17:28:1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实说,她是个意外,我之前并不知道你身边还有和我们一样的人。”张朋耸了耸肩:“她是最早发现我隐身在你身边,她在这方面比你和你其他伙伴敏锐的多,也许跟她能计算未来的能力有关,她在那张试卷上完美的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当她把她大脑里地公式写在稿纸上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对的人,这正是我需要的。说实话,要不是她主动暴露自己跟我说话,我根本没有留意到她。”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愿意代替你,跟我走。”

      一瞬间,汪旺旺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和M独处的傍晚,在那台残破的拖车里面,M在一大叠摊开的稿纸和公式之中,谈起了自己选择的死亡方式,推算过汪旺旺的未来。

      「你还有不到半年的生命。」

      M的声音透着惆怅,她的脸在夜光中散发着圣洁清醒的光芒,就像希腊传说中的预言女神卡珊德拉,她过早地预言了特洛伊的灭亡,绝望却无法逆转。

      「没有任何方式能够改变吗?」

      「很难……」M摇了摇头,忽然抬起头,坚定地说:「不要怕……M,M会保,保护你。」

      M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她汗津津的小手握紧了汪旺旺的手。

      那一刻汪旺旺并不知道,M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M曾经说过,她希望她的未来只有一种可能,为了这种可能,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命运的走向,因为她喜欢那个结局。

      「八十岁那年,我躺,躺在一个郊外木屋的小床上,看着外面,外面的大海,我缓缓闭,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没有任,任何痛苦,渐渐停止呼吸,被涨,涨潮的海水带进海里,消失在海上......今,今天看到大海的时候,我更,更确定这是最好的结局。」

      这是她曾经亲口告诉汪旺旺的。

      为了这个结局,她本该接受老师的安排,离开高中去某个特殊学校,一生被政府特殊部门监管起来,直到没有利用价值,平平无奇地活过她的一生。

      直到看见汪旺旺命运之前,M所预言的未来,都是基于自己不改变自己的命运而进行的演算。

      可如果她主动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切的走向就会不一样。

      也许在M拉住汪旺旺的手那一刻,她已经决定为这个唯一的朋友,改变自己的结局。

      参加奥数比赛,代替汪旺旺被张朋带走。

      哪怕只有一点点机会,她也决定这么做。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汪旺旺都觉得是自己在保护M,但她现在才意识到,是那个连话都说不清楚头发稀疏的阿斯伯格综合症女孩,在保护着自己。

      “把她还给我。”

      “不可能了,”张朋笑了笑:“她已经开始履行她的职责,不能回头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汪旺旺想冲到张朋面前揪住他的衣服,可一块透明的玻璃阻挡了她的道路。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绝望地砸着玻璃大吼着:“她在哪?!把她还给我!”

      “从理论上讲,她不在这个世界了,”张朋不紧不慢地朝前走了两步,离汪旺旺只剩下几米的距离:“她在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衔接处,她去'开门'了。”

      “……开门?”汪旺旺喃喃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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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8 17:2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张朋并没有急于回答她,他又凑近了一点,忽然抬起手,缓缓撩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千疮百孔狰狞的脸。

      脸上的皮肤只长出了五分之一,下面连着暗红色的肌肉组织和白森森的骨头,下颚的位置甚至能看到完整的牙床,远看就像是一具还没完全腐烂的尸体。张朋猛地把脸凑到玻璃前面,汪旺旺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你看……不久之前我跟着你们混入了艾实力镇,我从军方实验室里那个蓄水池掉下去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被搅烂了。”张朋的鼻息在玻璃上留下了两块雾渍:“那是一次重大的损伤,几乎我所有的血肉都被搅碎了,到现在也没有完全长好。你当时一定以为我死了吧?”

      汪旺旺盯着张朋的脸,回想起当时蓄水池里的满池鲜红,破碎的衣服和肉块飘在水面上,当时她在水池旁边绝望地叫着张朋的名字,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为什么你要那样做……”

      “为了兑现我和雅典娜之间的诺言啊,”张朋裂开他的牙床:“我答应过她的,把她的孩子们救出来。”

      汪旺旺猛然想起和张朋一起掉进水里的那个金属罐子,里面装着无数个尚未孵化的八爪鱼卵子。

      “如果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搅成肉泥,军方的人很难相信我死了,他们直到现在还在那片湖里进行打捞工作,估计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我把那罐卵子成功带了出来。”张朋接着说:“这都要感谢你的那帮伙伴——我调查了很久都不确定这些卵子究竟被放在哪里了,实验室的地面入口都安装了热感应系统,就算是隐身也很难从正面进去。但你们不但发现了艾实利镇和实验基地的关系,Dick的爸爸竟然还是里面的项目负责人,这都为我的计划增加了保险系数……但临走之前,我觉得应该把场面弄得更加混乱,把目标分散开来,这样才能拖慢军方调查的速度,所以我又引爆了几枚炸弹。”

      “你利用了我们。”汪旺旺的声音发颤:“你还害死了加里,害死了整个艾实利镇的人。”

      “算不上利用吧,别忘了我也出过一分力。”张朋耸耸肩:“你应该感谢我,我有无数次害死你那些小伙伴的机会,但是我没有——因为反正到最后他们都会死的,结局都一样。”

      汪旺旺神情复杂地盯着眼前这个人,这个曾经的童年玩伴,这张扭曲变形的脸,她看到一个无法挽回的朋友。张朋朝她笑了笑,在那道目光里,有一种让她无法忍受的丑陋的东西。

      她忽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你疯了,你不能孵化它们……你不是神……”

      “我当然不是神,那只是哄骗这个镇子上那些愚昧信徒的借口而已——但我会成为它的代言人,因为我代表了新的物种,代替人类的物种。我想要一个干净的世界,一个符合我心目中理想的世界,”张朋舔了舔嘴唇:“我想要纯粹,想要抛弃旧的,想要毁灭恶的,想要打破旧规则,想要翻天覆地的变化。旧的物种坠落,新的物种冉冉升起——神创造世界,人本应守护世界,但他们却把这个世界变成了索多玛城,他们没有尽到神赋予他们的职责,而是任由自己被丑恶和腐坏吞没,早该结束了,旧时代早该画上句号,只有把旧世界清晰一空,神才能再创造新世界。”

      “这就是你带走M 的目的。”

      “是的,她的职责就是去打开'门',迎接旧日统治者,在地球成型之初的造物主,最古老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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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30 15:36: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7章 罪恶之都

      ——————————————————————————————————————

      每年都有很多人从全世界赶到拉斯维加斯,他们称这里为梦幻之都。

      这是一个从沙漠之上凭空建立出来的世外桃源,它是美国的精神心脏,是被浇筑24K镀金再镶满钻石的信仰,似乎一切不可能的在这里都变为可能。上一代的梦想家们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盖出了世界上最奢华的酒店,最大的喷泉和水上乐园,和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最顶级的酒、最闪耀的霓虹灯和最美的脱衣舞女郎。

      每一个初来乍到的人都会被这里的声色犬马击中心脏最脆弱的地方,沉浸在欲望中无法自拔,最终忘了自己是谁。没人能拒绝赌场的诱惑,就像没有人能拒绝贪婪的本性一样。这里没有窗户,没有钟表,二十四小时的恒温制冷和灯光系统让你永远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角子机的音乐和硬币声交迭响起,兔女郎带着笑把扑克牌发在你手上,轮盘上不停变换的数字,巨大LED屏幕上闪动的钞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梦是真的,你就是天选之子,是下一个一夜暴富的赢家。

      于是一堆又一堆的人从全世界赶来,献出自己的金钱,时间,甚至性命。大部分人的际遇随着沙漠热风消失在尘埃里,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拉斯维加斯最大的魔力在于,无论赌客如何瞬息万变,赌局一旦开始,就永不停歇。

      “你身上还剩下多少钱?”达尔文一边问烂鸡鸡,一边穿过一面又一面霓虹灯牌。

      “唔……”烂鸡鸡摸了摸干瘪的钱包:“也许使劲凑一凑,还能凑出个40刀。”

      “够了。”

      “老兄,你不会想用40刀搏一万块吧?”烂鸡鸡跟在达尔文身后,有些心神不宁地问。

      “嗯。”

      烂鸡鸡咽了口口水。

      “我不是想打击你,但我们不是在拍电影,40比一万耶,这比例也太悬殊了,简直是痴人说梦……抢银行还现实点。”

      达尔文没再说话,他们俩又往前走了好一会,逐渐远离了最繁华的拉斯维加斯大道,把绚丽夺目的彩灯抛在了身后。

      “这他妈的是去哪?”胖子忍不住问。

      “费蒙特街,老城区。”

      一般的游客并不会去老城区,尽管那里曾是拉斯维加斯的发源地,但它代表的是这座城市并不光彩的另一面:狭窄肮脏的街道,夹杂着毒品和尿液味的老式舞厅,倒闭的色情电影院和黑人应召女郎的广告都在提醒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座梦幻之都在过去还拥有另一个名字——罪恶之城。

      “新城的赌场都是联网的监控镜头,还要查证件,对我们很不友好,”达尔文一边说一边按着手机:“老城区赌场招待的都是些只能活在暗处的赌客。”

      烂鸡鸡环顾四周,街角的报纸堆里坐着目光呆滞的乞丐,其中一个胸口挂着脏兮兮的乞讨纸牌:

      【我已倾家荡产,如今只想回家。】

      想到过不了几个小时自己也许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烂鸡鸡情不自禁地抹了抹鼻头上的汗。

      “你以前赌过钱吗?”胖子小声嘀咕着:“你要赌什么?21点?百家乐?还是德州扑克……等等,该不会是老虎机吧?这也太扯了……”

      “我们不赌钱,”达尔文忽然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小赌场,和这条街其他的赌场一样,发黄的广告牌岌岌可危地悬挂在木制推拉门上面,字体还保留着四五十年代的old school花体风格,门外稀稀拉拉镶嵌着彩色玻璃,拼凑出北欧神话里海妖的图案。

      “啊?”胖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除了庄家没人能在赌桌上一直赢钱——那只是赌客一厢情愿的想法,自欺欺人而已。”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上两个学期你学好统计学,你也会知道。”

      “那,那既然我们不赌钱,我们来赌场干嘛?”胖子吃了瘪,有些结巴地问到。

      “我们要去找一个一直赢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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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8-8-30 15:36:40 | 显示全部楼层
      “啥?”烂鸡鸡被绕得晕头转向,翻了个大白眼:“我他妈的就不懂了,你刚才不是说赌场里除了庄家没人能一直赢钱吗……”

      没等他说完,达尔文已经推开了赌场的门。

      和他预料的一样,这种上了年头的老赌场别说查身份证了,连安保人员都没几个。大厅里不设禁烟,博彩区稀稀拉拉坐着一些吞云吐雾的赌客,他们之间有纹着花臂的墨西哥人,也有操着浓重口音的本地居民,他们身上没有照相机和旅游包,赌桌上压的也多是现金而非筹码。但无论是新城区的观光客还是这里的旧相识,赌徒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他们在赌桌上的眼睛都一样红。

      达尔文让烂鸡鸡到水吧买了两瓶啤酒,然后就开始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赌场里转着圈。达尔文不爱喝酒,买酒除了让自己看起来有事可做,更重要的是显示他俩都消费了——赌场永远不会赶走花了钱的客人,下注只是时间问题,哪怕只买一瓶啤酒,也是好的开始。

      随后整晚的时间里,达尔文换了几个类似的赌场,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从不下注却在赌桌不远处静静看着,烂鸡鸡猜不透他想干嘛,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达尔文忽然扬了扬脖子:

      “就是他了。”

      达尔文所望之处,有一个看起来将近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略微有些秃顶,其貌不扬,腆着一个啤酒肚,一身灰褐色毛呢西装,应该穿了很多年,已经洗得起球了,看上去十分寒酸。

      烂鸡鸡有点不解地盯着这个中年人看了半天:“你到底想干嘛?你不会想抢劫他吧?姑且不说打不打得过,这哥们看起来横竖也不像有一万美金的人啊!”

      “他已经在那张桌子上赢了五万了。”

      “不可能吧!我刚刚才看到他输给了庄家呀!”胖子长大嘴巴。

      “那都是障眼法,”达尔文沉声道:“他输赢的比例一般是4比1,表面上看输的比赢的多,但输的时候他下的注都相当小,最多也就是几十刀,可他下注三五百的每一轮都赢了,不但把输的钱赢回来,还赚了好几番。这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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