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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记录不为人知的风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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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6:32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人
   眼见陈七断然拒绝自己的要求,袁枚天遂以毁无袖老头与越小卿之遗骨相要挟。只见陈七眼睛通红,脸上青筋暴露,似是怒极,大声喝道:“袁枚天,你敢!”
  这无袖老头与越小卿乃何人,竟让陈七如此动怒?袁枚天笑道:“为何不敢?”陈七道:“师傅早说你心术不正,竟不想你竟如此丧心病狂,连师傅与师妹之遗骨也不放过。”袁枚天笑脸依然,道:“为兄并不欲毁师傅与师妹之遗骨,然师弟拒绝为兄于千里之外,为兄内心愤懑,做出非常人之事也乃正常之举,师弟,为兄所言甚是?”陈七怒气攻心,竟说不出话来:“你。。。。。。”袁枚天道:“师弟可别忘记,师傅与师妹之死,乃师弟一手造成,今为兄送二位之遗骨安息,也算一桩美事,师弟可认同?”袁枚天一话,正中陈七痛心之处,的确,若非当年招惹是非,师傅和师妹断然不会丧命,袁枚天如今已是不惑之年,然身躯却如少年一般,也与自己当年所作之事分不开。想到此,陈七不禁泪流满脸。
   那一年正是初夏之际,陈七已随师傅无袖先生学习风水术数多年,虽无袖先生称赞陈七天赋极佳,但陈七并不乐于风水修习之道,而更愿意呆坐树上,静静感受风吹的时光。师妹越小卿那年正是二八年纪,无袖先生也教其学习风水术数,越小卿虽然勤奋好学,但总把无袖先生教习的东西忘记,北斗星当做启明星之事并不少见,每遇不解之题事,陈七则会在旁尽力协之,倒也其乐融融。与陈七不同的是,袁枚天不但天赋异禀,而且刻苦用功,每当无袖先生教其一法,定将以己之力亲自尝试以证其用,为此,作为大师兄的他,习术数之时最长,功力也最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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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6:47 | 显示全部楼层
无袖先生来历不明,其过去也不曾对徒弟说过,然无袖先生文武双全,既精通风水术数,又精通百般武艺。他让徒弟们夜习风水,日学武功,然陈七无心学之,越小卿资质平平,而袁枚天则野心勃勃,无袖先生并非看不出,仍毫无私心地教导他们。
   越小卿本是一孤儿,据师傅无袖先生说,当年路边遇到还是襁褓的越小卿,也算是机缘吧,当无袖先生抱起她的时候,竟由啕吼大哭转为嘎嘎大笑,因其胸前挂着刻有越字玉牌,无袖先生遂为其改名越小卿,将其当女儿一般抚养。后来收得袁枚天与陈七两弟子,也让越小卿和他们一起学习风水术数。更多时候,越小卿负责处理家务,照顾三个男人的起居饮食。她为两位师兄各缝了一套青衣,陈七乐呵呵地穿上,正合身。袁枚天则冷然拒绝穿这青衣,但禁不住师妹的磨难,也只好穿上。越小卿自己也穿上一套,并唤作兄妹装。对于此青衣,陈七看得出,袁枚天虽嘴上厌恶,但内心是很珍惜,每当换洗之后,必然亲手浆洗干净,然后寻一阴凉处风干,再折叠好已作下次之用。三人虽不是亲兄妹,但感情却胜过亲兄妹。
   每当无袖先生出门之时,三人便忘却无袖先生出门前的嘱咐,陈七爱呆在树上什么都不干,而每当陈七呆坐树上发呆的时候,越小卿边会坐于树下静静看书,不时和陈七说几句话,似乎对她来说,也是一乐事。而袁枚天偶尔也会和陈七呆坐树上,但更多数时候是夺门而出,不知所踪。
   三人虽与无袖先生隐居深山,但凭袁枚天不时偷偷外出带回的消息,还是知道不少外面的事情,但每次袁枚天带回的都是饥荒、战争、洋人入侵的消息。三人本该兴幸,躲于深山之中避过世事的烦扰,但年少气盛的他们屡次向无袖先生提出下山,以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万民,然无袖先生并不答应。
   三兄妹虽则愤闷,但师命却不敢违,然袁枚天性格孤傲,屡次偷落下山,渐觉俗世风光之美好,黄金美酒和美人,安能不让人动心?于是袁枚天乃想到,天下动乱,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机,安能坐于此深山野岭之地,虚耗光阴。为此,屡次就下山之事与无袖先生发生冲突,二人日渐交恶,终有一天,身为大师兄的袁枚天竟出手偷袭无袖先生,夺其珍藏的一本古术数书,从此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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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7: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眼见恩师竟为自己师兄所偷袭,险些丧命,陈七愤而欲追,无袖先生却制止他。以无袖先生之能力,安能不知袁枚天为人,遂劝告陈七道:“袁枚天耳生反骨,老夫知其必反我,日后若遇见此人,以你之武功断不可与之相接,且小心待之。”陈七处理完毕师傅之伤势,让师妹照看,自己下山买药以料理师傅之伤。陈七未曾料想,此次下山,竟会让师傅和师妹丧命。
   且说陈七下山买药,乃见一官家子弟强抢一民女,遂上前打退强徒救下民女,乃料到,此官家子弟乃当地知府之子,竟然调集地方军队,尾随陈七而至,用火箭乱射陈七住处,无袖先生伤重,不得逃脱,被活活烧死于大火之中,陈七护着师妹越小卿且战且退,然师妹仍被暗箭所伤,乃逃出重围,越小卿羽箭透胸,已是奄奄一息,只听见她摸着陈七的脸道:“师。。。。。。师兄,不知兄坐于树,妹之于下的日子,何。。。。。。何日再可。。。。。。见,师兄,保。。。。。。保重。”说完,手一松,气息全尽。陈七仰天大哭,一日失去两亲人,安教陈七如何不哭。
   直到如今,陈七仍深深责怪自己,若非自己,师傅和师妹绝不会死于非命,如今袁枚天以师傅和师妹之遗骨相要挟,让陈七如何能不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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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7:21 | 显示全部楼层
 偷穴
   只见袁枚天道:“师弟之手段,为兄也略有了解,只是为兄未曾料想,师弟为报仇师仇,竟将凶手的先祖遗骨葬于千年凶穴,想必那凶手全家已经死绝,断子绝孙,鸡犬不留。手段之狠毒,实乃令为兄赞叹。”陈七含泪道:“袁枚天,若你将师傅与师妹之遗骨归还于我,化珠入穴之事,我将尽力。”袁枚天脸色并无变化,依旧笑容道:“可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师弟协力,为兄定不会伤害师傅与师妹之遗骨。”陈七擦干泪水道:“莫再废话,且说将珠化入何穴。”袁枚天笑道:“此去不远,普陀峪。”袁枚天见陈七不发话,只是盯住自己,遂道:“普陀峪乃师弟苦心经营多年之龙穴,为兄又何必舍近求远。何不将此龙穴化为己有。况慈禧老妇当日竟命十营禁卫缉捕老夫,实乃可恨。”
   自袁枚天偷袭师傅继而出走后,陈七与袁枚天屡次交手,既有风水术数之争,也有拳脚相向之时,不下百次,对于袁枚天所作所为,陈七着实厌恶。当日袁枚天偷入禁宫,不知欲作何事,竟被慈禧下令十营禁卫军追捕,实乃少见,袁枚天因此记恨慈禧,此次竟欲占慈禧之陵墓,难免有消恨之意。
   袁枚天见陈七不语,乃道:“普陀峪乃由师弟一手督办,若于其中进行化珠之事,岂不更为方便。”陈七道:“穴皆只可葬一人,若你葬之,日后老佛爷百年下葬于此,定将死不得安宁。”袁枚天道:“为兄正是不让其安宁。为兄既要其龙穴之精气,又要让其死后不得安宁。”陈七道:“袁枚天,你心何其狠毒啊。”对于陈七之话,袁枚天并不在意,而是笑道:“日后为兄位列九五,师弟将乃国师之位。”陈七冷哼道:“依我之见,清庭覆灭,定乃是猴子的天下,安会握于你袁枚天之手。”袁枚天笑道:“师弟也算出日后天下乃猴子的天下,然师弟可知,猿也乃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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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陈七回京途中,路见之各种异象,不有推敲演算,竟得清朝覆灭之象已现,假以时日定将败亡,令陈七奇怪的是,灭清竟乃是猴子所为,卦象之意乃两猴子共驱赶一老虎,偌大的虎躯竟被两猴子打得败退而走,两猴子则占山为王。陈七明白,老虎代表清廷,然猴子却不知为何物。如此之卦象,陈七前所未见,然猴子如何能驱赶山中之大王,着实令人费解。如今袁枚天也算出日后猴子的天下,莫非日后之帝皇真乃袁姓之人?
   袁枚天道:“师弟莫疑,为兄正因算得清廷气数将尽,才取出此定国龙珠,将死之人,还何须金银财宝?不如化为己用。今为兄既已得此珠,实乃天助我也,如此美好江山,即将改朝换代。哈哈哈!”陈七心之所向乃清廷,虽则其将难逃覆灭之命,心有不甘道:“袁枚天,日后帝王就算乃猴子当道,也轮不着你。香山之龙穴,我并没破之,日后此处,定出帝皇将相。”袁枚天也不怒,笑道:“为兄知晓,然师弟也知,该穴虽为帝穴,然其中一山峰宛如一蟾蜍,正对此穴,蟾蜍虽则为避邪之物,实则会吞食龙气,所以该穴龙气断续分明,此乃表明得此穴之人,虽能成帝王,但必经历众多波折,随时皆有夭折之险。然为兄以龙珠化穴,乃直接去龙珠之气,运势乃如大鹏入天,一飞千里。为兄所言可有误?”陈七沉默,袁枚天之话的确没错,正因为香山之穴乃金蟾嗜主,为此当日才不欲破之,而袁枚天化珠入穴之举,实乃取得终南捷径,若无差错,得此穴则得天下。难怪袁枚天如此之信心,料定天下乃袁氏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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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8:13 | 显示全部楼层
袁枚天说:“明日师弟将与慈禧老妇同去普陀峪,过后师弟且借口送走慈禧,届时则乃动手之良机,你我共谋天下之事。”陈七不语,想不到袁枚天竟连明日与慈禧同走普陀峪此等秘密之事皆已获知,世上安有其不知之事?只见袁枚天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七,似乎静待其回答,陈七想到师傅与师妹之遗骨,一咬牙,点头应之。袁枚天见其许之,微微一笑,告辞而退。
   陈七望着袁枚天消散的影子,陷入了深思,若明日随袁枚天化珠入穴,必将加速清廷的覆灭,然清廷待自己有恩,若将其覆灭,则不义;但若不随袁枚天之意,师傅与师妹之遗骨则受其害,实则不孝不仁。陈七跪倒在地,仰天祷告:“上苍啊,你叫我如何是好?”说罢,陈七对天磕了三个响头,抬头间,只见门顶上方挂着的一副牌匾,刻着“心明如月,苍天可鉴”,此乃前任监正所留。
   前任监正陈七并未曾见面,只知其名为越明心,深得老佛爷重用,然在陈七就任监正之前已失踪,陈七之所以能居监正之位,实乃感谢前任监正所推荐。事情乃是如此,十多年前,师傅与师妹丧身之后,陈七痛心疾首,遂一路流浪至北京,乃至北京人生地不熟,且没有别的谋生技能,遂以风水之事混口饭吃。陈七虽着不甚乐于风水之事,然在无袖先生多年教导下,而陈七也天赋异禀,倒也学得点真本事,凭着这本领,竟也在京城混出个名堂,达官贵人将陈七奉为仙人,陈七所住之处,每天马车来往络绎不绝。
   某日天黑刚至之时,陈七正欲闭门休息,突然闯进一队黄衣官兵,领头一人甚是恭敬,说乃宫中某位邀请进宫说话。陈七疑惑,虽则平时不少达官贵人求见,然从未与宫中之人打交道,且领头之人并不通报何人相邀,遂拒绝前往。领头的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请先生自个思量。”此话明显带威胁之味道,陈七非不懂其中之意。陈七打量这一队官兵,皆一身黄色马褂,领头胸衣前绣着一豹子,正是武职豹补服,此乃清廷三品武官才可穿此衣服,由此看来,此些人等皆清廷禁卫之士,武功高强不在话下,然则他们人多,若打斗起来,自己未必能占便宜。于是陈七思量一番,与其起争执,不如进宫一看,遂随一行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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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8:28 | 显示全部楼层
初进宫门,陈七便被蒙上眼睛,领头将领道:“先生安心,既已进宫,绝对保护先生安全,蒙眼之为事乃宫中某位吩咐,请先生谅解。”陈七默许,随着一行人,约莫行走约三盏茶时间,到达一处静幽之处,只听见带路官兵纷纷退下,并未为陈七并摘下眼罩,只听得见一妇人的声音道:“先生可知我乃何人?”此妇人声音柔中却暗带刚毅,话语虽轻然威严十足,可见此妇人非同一般,虽则知道此乃禁宫中之一处,然具体处所却不清楚,陈七暗自掐指算着当前方位,乃坐北向南之所,令陈七深感奇怪,此处帝王之龙气息竟淡然如丝,而宛如女人般温润之气息却充斥整个空间,且带浓烈的血腥味道。陈七不需多想,当前此人必定乃掌握朝政,杀人无数的大清太后慈禧,遂跪拜道:“草民参加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只听见妇人呵呵地笑着,道:“来人啊,为陈先生退去眼罩。”陈七道谢:“谢太后恩典。”慈禧道:“先生果真神人,单从听声音便知其果。越爱卿果真没所托非人。先生,可愿为哀家效力?”陈七一愣,摸不着头脑,慈禧此话怎解?遂道:“太后所言乃是?请太后明示。”只见慈禧身边一太监道:“前任监正越明心推荐先生就任钦天监监正一职,现太后欲赐监正之位与先生,先生还不赶紧谢恩。”只见慈禧端坐于,并不发话,似乎在等待陈七之回答,然陈七当时乃案上之肉,随时任由慈禧宰割,安能拒绝慈禧之意,唯有从之。于是,陈七由此当上钦天监监正一职,此后为清廷寻龙探穴,同时为保清廷之江山,寻龙断脉。
   前任监正越明心与陈七并无瓜葛,然为何推荐陈七为监正,无人知晓。陈七有感越明心知遇之恩,居其旧宅而并为改起装饰,门上所挂之牌匾也因此保留下来。陈七念叨着“心明如月,苍天可鉴”这句话,既然忠孝两难全,唯有以命相搏,与袁枚天同归於尽,舍身即可忠孝两全。主意既定,陈七焚香祷告师傅与师妹,道:“师傅、师妹,徒弟已决心与袁枚天同归天国,望师傅、师妹保佑我能一举击毙袁枚天。”说完,跪地磕头,乃至血流满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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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8: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阴宅
   黑夜之中,陈七并未发现袁枚天正坐于其院子之大树上,树叶隐蔽了袁枚天的身躯,袁枚天身着一身青衣,目不转睛地看着陈七的一举一动,不禁摇头叹息。
   袁枚天想起多年前的夏天与陈七端坐于树上的日子,那日子是多么美好。但当袁枚天击伤师傅夺取古籍而走,陈七便视袁枚天如敌人,兄弟从此反目。然陈七不知道,袁枚天出走后旋即后悔,再返回欲向师傅请罪之时,山中住宅已成颓垣败瓦,后在山中一处竟发现师傅与师妹之墓,在墓前痛哭了三天三夜后,袁枚天开始追查杀害师傅与师妹的凶手,不久即查得,凶手乃当地知府之儿子,袁枚天正欲杀其全家以祭师傅与师妹在天之灵,然趁夜至其宅,方靠近则顿感不妙。
   袁枚天观此住宅,整座宅院皆为黑气层层笼罩,宅中之草木皆现枯萎之势,宅中之人皆印堂发黑,死气笼罩,甚至连院中黄狗,池中之鱼,也被黑气笼罩。袁枚天大吃一惊,心里暗想,我欲杀此帮狗贼全家,然不料其竟被如此黑气困扰,此宅虽还住人,然实乃阴宅一座,半刻也不能容人居住,如此阴宅之生灵必将死绝,究竟是何人设此死局?
   袁枚天绕着该宅转了一圈,发现宅中八个方位的生位似乎皆被打入一木桩,袁枚天提气运劲拔起一根,此木桩长约一尺,发出谈谈的血腥味道,袁枚天嗅出,乃黑狗血的味道。黑狗血乃纯阳之物,然需取毛色纯黑且未曾交配的雄性黑狗之血,才乃真正纯阳之血,此等黑狗血能作避邪之用,但也能作破坏之用。用木桩浸泡黑狗血打入宅邸之生位处,则会破其穴气,令其生机尽毁,死气涌集,实乃令人断绝生机之狠计。袁枚天笑笑,将木桩重新敲入原处。
   袁枚天再一打听,此宅中主人之父亲近日被人掳走,此后宅中便异象频生,至今主人之近亲已有两人逝去。袁枚天突地想到,就算断绝此宅中的生穴,也断然不会如此之快则会致人于死地,现此宅之死气生效如此之快,莫非是生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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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9:11 | 显示全部楼层
风水术数中有一法,乃以嫡亲祖辈葬入穴中,以求风水之运势速发,何为速发,乃是“寅葬卯即发”,可见其生效速度之快。然此法乃以活着的嫡亲葬入穴内,简单言之,则是活活将人埋入黄土之中,实乃不孝之极,因此世上极少有人用之。
   明朝朱元璋就曾使用活葬之法。当年朱元璋与陈友谅在鄱阳湖一战中相持不下,此时刘伯温在江西卧龙岗觅得一能出帝王的大穴,遂力主朱元璋赶快营葬,以求速发,然朱元璋当时并无枯柩可以营葬。其母得知此事,自动走入墓穴,随即直立不动,竟瞑目而逝,刹时间穴中黄土自动愈合,顿成坟冢。朱元璋之母乃是肉身下葬,并没有棺柩束缚,穴气发得就更快。朱元璋得此穴所佑,于潘阳湖一战中大败陈友谅,奠定了立足天下之基。
   当前此宅中虽生气杜绝,但生气绝不会瞬间即逝,更不可能马上祸及宅中之人。然此仇人之父被掳后,祸害即开始生效,显然有高人使用生葬之法,将宅主之父生葬于某一大凶之穴,以求穴气速发,配合断绝宅中之所有生气,此宅中之人则如困笼之兽,任由宰割而不得动弹。现此仇人之宅之死气发得如此之急且猛烈,已俨然如一阴宅,既是阴宅,此中绝非生人居住。袁枚天料定必有高人使用活葬之法,配以断绝生气之举,设此一局以杀尽宅中之人。
   袁枚天暗自赞叹,自己也不曾想到此法以手刃仇人,究竟是何高人使此法,实乃痛快人心。既然仇人必死,袁枚天也不需动手杀之,正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袁枚天突发奇想,欲会一会设此计之高人。
   袁枚天猜测,仇人之父乃一日前被掳,然仇人宅中之死气如今已聚集成浓云般,以身负一人的脚程计算,触发死气如此猛烈聚集之大凶穴应该就在附近,并不会远。袁枚天遂潜入仇人宅中,乃至一水塘处,从怀中拿出一枚司南,放入水中,以辨别方位,再掐指一算,然后翻身上了围墙,四周观望,东西南三方皆通彻透明,唯北方之处黯然无光,且隐约透露一丝黑气。袁枚天断定,与此宅相呼应之大凶穴必定在北方之处,遂一路奔去。
   约莫半个时辰脚程,乃至一荒山前,袁枚天略观此山,竟是一乱石穿空之地,草木不生。不禁对设局之高人佩服不已。此山青龙空隐,白虎低缺,朱雀空旷,玄武后折,青龙为东,此处不能远视前景;白虎为西,此处却山势下陷;朱雀为南,此处则空旷而无一物遮挡;玄武为北,此处竟没一丝靠山。环观整座山,根本没有丝毫生气,然则说,此处绝非墓葬之地,若误葬此地,则为大凶之兆,病祸灾难随即而至。如此之穴若以生葬之法将嫡亲入墓,穴气发起必定急而凶猛,后人平常之命如何承受得了,结果皆是以死终结。
   袁枚天略略测算穴眼之处,乃于山脚之下,就着火把上前去查看。山脚下一处一块五尺长一尺宽的平地,土迹新鲜,明显乃近日所为,接近一看,袁枚天目瞪口呆,只见平地之上竟有八点拳头般大小的暗红圈圈,八个圈围成一大圈,袁枚天自言自语道:“莲花阵,竟是莲花阵。”
   这莲花阵究竟是何物?袁枚天自然认得,此阵法乃师傅无袖先生亲手教予自己。此阵法乃仿效观音大士座下莲花而作,观音大士乃以座下莲花困住红孩儿,然后将其点化,莲花阵之功效也乃用以困住穴中之气,聚于一点,使其凝而不散。莲花阵当日乃师傅无袖先生亲授,现竟于此地见到此阵法,遂感奇怪,此法当日唯有自己与陈七习得,莫非设局之人乃陈七?当日寻得师傅与师妹之墓地,若非陈七葬之,还有何人为之,且烧毁之住宅处也并没寻获陈七之尸体,袁枚天遂猜测陈七并没有死去,然寻访多时也未获得陈七半点消息,现于此地见此莲花阵,袁枚天肯定,陈七定将活着,并设此死局向仇人复仇。
   袁枚天拨开莲花阵中心之泥土,入土不深处竟抓起一抓白发,不需多想,此白发必定为仇人之父亲,此人果然被生葬入墓。袁枚天重新培上土,掩盖白发。袁枚天拍拍手上的泥土想,将生人埋入土中,实乃伤天害理,若非深仇大恨,断不会有人做出如此之狠事。现探得凶穴所葬之人乃杀师仇人之父,且被莲花阵连续不断地灌入凶穴之气,针对仇人设局且熟悉莲花阵法之人,非陈七莫属。想到此,袁枚天对天道:“师傅师妹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师弟已为二位保此杀身之仇。师弟,为兄在此谢过师弟的大恩大德。”说着,跪倒在地,对着远方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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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2:29:44 | 显示全部楼层
乡亲
   活葬之效果生发的速度远远超出袁枚天的想象,七日之内,仇人家中之所有嫡亲,陆续莫名死亡,一共一十三人,宅中众多仆人却毫发不伤,眼见主人之家属连续莫名死去,宅中之仆人害怕过后都纷纷逃跑,附近居住之邻里皆恐慌无比,纷纷言论此事,此后更惊动了官府,然官府也没能查出个子丑寅卯,遂以瘟疫之借口了结此事,封了大宅。袁枚天每日皆暗中观察仇人宅中的一举一动,待确定仇人之所有嫡亲皆死去,再亲手将一命格较硬的男子手刃,袁枚天又放了一把火,将仇人之宅通通烧尽。
   大仇既报,袁枚天再次回到师傅与师妹之墓前,欲告知他们泉下乃可瞑目,然墓前已插满香火,已近烧尽。陈七,定乃是陈七于此焚香祷告,袁枚天对着四周大喊:“师弟,师弟。”四周只有回声呼应,却不见陈七之身影。袁枚天叹息,跪倒墓前,点上香烛,边焚烧纸宝边道:“师傅,请饶恕徒儿不孝,我错了。如今师弟已为师傅手刃仇人,师傅泉下可安心上路。师妹。。。。。。”想到此,眼泪不禁悄然掉下,滴落到其身上之青衣,袁枚天爱怜的抚摸着身上的青衣,默默地看着坟上的墓碑,不再话语。袁枚天在墓前跪了三个时辰,直到子时,袁枚天磕头道:“子时已至,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弟子将离开此地,师傅安息,师妹安息。”说完,袁枚天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毅然离去。
   前路茫茫,天地之大似乎并无可容身之所,袁枚天遂想到少年离乡,已经多年,何不回去查看一趟。主意既定,袁枚天收拾行装,往家乡袁寨方向回去。乃至阔别多年的家乡,袁寨之规模竟比之前更为雄大,三道寨河环卫,大门紧锁,门外吊桥高悬,四角炮楼防卫森严,皆有护卫看守。
   袁枚天乃至寨中大门前,通报了姓名和进寨之意,守卫之人查寨中并无此人,遂拒绝袁枚天入寨的要求。少时离家,如今回来已是物是人非,也怪不得守卫之人拒绝自己进寨。兴许老父母尚在人家,然至家门而不进,让袁枚天如何甘心。于是袁枚天与守卫之人说明情况,然守卫确实固执,声明只许寨中之人进去,断然拒绝袁枚天的要求。见守卫如此不讲理,袁枚天大怒,欲强行闯寨,守卫之人见此架势,剑拔弩张,双方之间一场打斗似乎在所难免。
   袁枚天正欲动手,然被一声喝止:“如此吵闹,所为何事?”只见喝止之声乃来自身后一男子,此人身材五短,身比腿长,只见其迈着外八字步,向袁枚天走过来。守卫之人恭敬道:“少爷,此人声称乃寨中之人,欲入寨访亲,然查实寨中并无此人,我等遂拒绝其入寨,然此人好生野蛮,欲以武力相迫,我等遂与其起争执,望少爷定夺。”被守卫唤作少爷之人,双目炯炯有神,上下仔细打量袁枚天一番,道:“兄弟面生,为弟久居此处却从未见过兄弟,可否通报尊姓大名。”袁枚天暗笑,见面即称兄道弟,丝毫不得罪于人,可见此人处事圆滑而慎重,于是袁枚天也仔细打量此人,颅脸混圆而颈粗,然其鼻隆而天庭饱满,地阁丰硕,其身上略带淡淡的读书人气息,而书卷味并不浓郁,可以看出此人并非身带功名之人,或已与功名绝缘。袁枚天保全道:“在下姓袁,本是寨中之人,少时离乡,今日得返,乃想入寨访亲,未想守卫竟无理拒绝在下入寨,遂与其理论,在下并非想打工干戈,望公子放行。”袁枚天话毕,此人道:“袁大哥既言乃寨中之人,可否告知此寨乃何年而立?”袁枚天不假思索道:“此寨由袁氏购得前朝石氏庄园修筑,于咸丰八年举项城城郊袁张营村迁居于此。”说完,袁枚天定眼看着对方,只见此人道:“可好。既是袁姓,即乃本家子弟,袁大哥请进寨。”说着,喝令守寨之人打开大门,自己迎着袁枚天进寨。
   袁枚天跟随着入罢寨中,方想辞别,只听得此人道:“为弟乃袁慰亭,敢问大哥大名?”袁枚天抱拳道:“在下袁枚天,今日袁公子之忙,在此谢过。”袁慰亭摆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何足挂齿。大哥想必乃远道而归,若有事情需要帮忙,可使人知会为弟。”袁枚天见袁慰亭面若冰霜,但未曾料到此人竟如此热情,遂有心点化他道:“感谢袁兄弟美意,心领了。在下有一话,不知袁兄弟可愿听?”袁慰亭道:“大哥请讲。”袁枚天道:“既无功名之命,何苦恋功名之志,大丈夫当机立断,投笔从戎,岂不快哉?”袁慰亭看着袁枚天,并不发话,沉思良久才道:“大哥究竟何许人?”袁枚天暗想,此人心思果然慎密,吾欲点化他,谁知竟被他所怀疑,遂道:“公子不必猜忌,在下曾随师学习风水面相之事。今得公子协助,遂赠公子几言,若公子不喜,权当笑话一笑而过。”只见袁慰亭鞠躬作揖道:“为弟正为功名之事而苦恼,如今竟被大哥一语点破,大哥真乃神人。请受小弟一拜。”袁枚天扶起袁慰亭道:“公子休客气,在下只胡乱几句,公子且听听不必放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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