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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2 10:2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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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老者突然跪下,急忙上前扶将起来,道:“老人家,你这是折杀我俩啊。快起来。快起来。”老者甚是倔强,跪地硬是不起,问道:“二位乃是汉人还是旗人?”高世全扶起老者,为其拭去尘土,道:“老先生,我俩皆汉人。”高世全话音方落,老者却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二位既然是汉人,本是同根生,何苦相煎熬,老朽在此跪谢二位,二位权当未至此处,未见此山,恳请饶恕此山,万望莫破其穴。”高越二人互相对望,本欲上山破穴,然却被一老者拦于半山,痛哭流涕,跪地求情。面对此情,二人纵使铁石心肠,也不忍再前进一步,遂想问个究竟。二人好言相劝,将老者扶到路旁石块坐下,问其为何阻挠上山破穴。
老者说道:“老朽姓杨,名九,乃一名地师。方才见二人行踪隐秘而手执罗庚,背缠断龙柱。罗庚乃堪舆所用,而断龙柱乃是破穴之用。二位如此上山,直奔五桂山而来,老朽乃料得二位定乃前来破穴之能人。不知可曾猜错?”高世全笑笑道:“杨先生好眼力。”杨九老头环视高越二人,接着道:“二位面生,破穴定非为寻仇而来。老朽年轻时曾见得此等破穴之法,乃出自京师一地之惯用之法,想必二位也定来自该地。不知可曾猜错?”高越二人对望一下,皆惊叹不已,二人如此小心隐藏身份,然此乡村老头竟如此轻易识别自己之身份。既然已被识破,二人也不再隐藏,遂道:“杨先生眼尖,我俩确实来自京师。”只见杨九老头抱拳道:“二位,老朽自幼居于此地,列祖列宗之坟地皆葬于此处,数百年来未曾被干扰,老朽不忍二位打扰先祖之安息,遂跪求二位饶恕此山。老朽在此给二位磕头谢恩。”(备注地师:为人找山坟的风水专家)
杨九老头又跪倒在地,正要磕首,高越二人不知所措,唯有将杨九老头扶将起来,却对杨九老头所求之事只字不提。杨九老头见二人不发话,叹息道:“你等二人皆内行之人,安会不知晓此地虽是旗峰飘扬然却不见气息凝聚,穴虽成然气不固,安会坐成龙藏之地。”说着,看了看高越二人,然后继续道:“穴成气散,如此一穴与普通坟地有何区别?况此五桂山中藏一白虎,高头抬仰,实乃损丁之象,主短寿猝死。如此之穴,二位为何惧之?”
高越二人听得杨九老头道此山中竟藏一白虎,二人对视一下,内心惊讶无比然不敢发一话,只因二人皆以为五桂山结成旗穴但气息未成,然对山中藏一白虎,竟浑然不觉。如今,杨九老头一语道破,二人望着杨九老头说不出话来,而内心不由对眼前此老头刮目相看,如此看来,此乡村老人之本领可真不浅。二人再度细细查看五桂山四周,不需多时,果然于主峰之右侧发现一白虎。二人皆感叹,本来断定此山结成旗穴,虽则气息不同,也欲破之,竟不料此处暗藏一白虎,对葬主乃是不利之极。如此之穴,确实不需破脉。此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身为当朝堂堂钦天监首脑竟不如一乡野老头,二人深感惭愧。杨九老头恳请二人饶恕此山,然二人自知看走眼,却不放不下面子,遂一合计,事已至此,何不顺水推舟,送此杨九老头一个人情,也好歹得个下台之阶。
主意既定,高世全与越明心上前作揖道:“老先生,你我皆汉人,本不该相戬,然我兄弟二人乃是奉命行事,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望先生谅解。”杨九老头苦笑一下,道:“二人虽则奉命行事,然事在人为。事情之纹理因果,二人定然知晓,若硬要妄为,就请踩着老朽之尸体前行吧。”说着,闭目抬头,摆出一副领死之模样。越明心见杨九老头这般架势,忙道:“老先生安心,我兄弟二人皆汉人,你我本是一家。此地之穴并非必破不可,我兄弟二人已商议,且顺老先生之意,饶恕此山。”杨九老头听得二人放弃断脉之想法,高兴万分,急忙作揖拜谢道:“老朽代表翠亨村所有村民谢过二位之大恩。”
杨九老头盛情邀请二乃之翠亨村一聚,二人欣然前往。杨九老头见识广博,对风水堪舆之事了解甚深,高谈阔论,高越二人对此相当佩服,追问其过去之事,而杨九老头只笑而不答。三人年纪相差甚远,然日日把酒言谈,结成忘年之交,相处竟相当愉快。如此数日过去,高越二人提出要回京师复命,杨九老头带同一青年村民送行十里。越明心回头,心里暗喜,此穴不破,他日将有用处。
目睹二人远走,杨九老头拍拍青年村民,道:“孙少爷啊!旗穴总算暂且保住,期盼以后千万别再节外生枝。钦天监之人咱们惹不起啊。”孙公子疑惑道:“杨叔,何谓旗穴?何为钦天监?孙文不懂。”杨九笑笑,道:“孙少爷不需明白,以后自然会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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