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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特殊行业从业者哭丧人,讲述农村的诡异往事》,作者:两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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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郁闷
    2025-10-19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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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0-6 10:33:09 | 显示全部楼层
    3,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正当二姨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人。一个没出五服的表妹,叫小梅。

    家里托了好大的关系,在镇上供销社给她找了个售货员的工作。因为没住处,就住到二姨家,说是暂时住几天。

    小梅二十出头,正是水灵的年纪,虽说在山里长大,皮肤不算顶白,但眉眼周正,身段也苗条,加上在供销社工作,学着城里姑娘的做派,穿件碎花的确良衬衫,梳两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走路时腰肢轻轻扭动,自带一股山里姑娘没有的风流劲儿。

    她嘴也甜,“姐夫”、“姐姐”叫得亲热,手脚也勤快,下班回来常帮着二姨烧火做饭,懂事得很。

    二姨起初是高兴的,家里来了个年轻活泼的妹妹,热闹不少,也多个帮手。日子就这么过着,表面平静无波。二姨忙着家里家外,照顾老的哄着小的。二姨夫忙地里活,偶尔还去镇上帮工。在二姨看来,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直到那个闷热的夏末午后。

    那天,二姨带着儿子回了娘家。下午往回走的时候天气骤变,乌云压顶,眼看一场暴雨就要下来。二姨怕孩子路上挨浇,连跑带颠的往回赶。紧赶慢赶,豆大的雨点还是噼里啪啦砸了下来,母子俩顶着雨跑进院子,浑身都湿透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晾的玉米已经收进去了,堂屋门虚掩着。二姨心里还赞了一句,二姨夫今天倒是勤快。

    她抱着孩子几步跨上台阶,推开堂屋门。屋里有些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腻又混杂着汗味的气息。她正想喊人,里屋却传来一阵压抑的、窸窸窣窣的响动,还有女人一声短促的、像是被捂住了嘴的轻笑。

    二姨没动,孩子喊了声爹,屋子里叮叮当当慌乱起来。小梅脸色惨白的从门帘底下出来,叫了声“姐”,就慌慌张张跑走了。

    二姨没拦也没问,进屋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慧芳,你这是干啥?你要上哪儿?”二姨夫堵在门口,急得满头大汗,“下这么大雨,你带着孩子能去哪儿?”

    二姨忍无可忍,哭着说:“我要跟你离婚,明天就去村上打介绍信。”

    二姨夫嘿嘿乐了:“离啥离,儿子这么小,你放心他有个后妈啊?别作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小梅是咱自家人,在早头都可能嫁给我做小。你也没吃亏,别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吧。谁家老爷们儿不都这样吗。”

    二姨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抠下来。

    她跑回娘家把事一五一十说了。本以为爹娘会给她做主,谁曾想父母也只是劝她看在孩子和脸面的份上要忍耐,还说村里女人大都是这么过来的,男人岁数大就好了,自然就断了那份念想。

    二姨整个人都傻掉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大病了一场,高烧几天不退,在镇上卫生院打了好几个吊瓶。

    但奇怪的是,那股子撕心裂肺的劲儿过去得特别快。没几天,她就不再哭了,眼神直勾勾的,见人也不怎么说话。

    家里长辈劝她:“为了孩子,忍忍吧,男人嘛,岁数大了就收心了。”她听着,不点头也不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4,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老路上。她依旧给二姨夫做饭、洗衣、伺候他。二姨夫呢,偷腥的毛病没改,后来还添了打老婆的恶习。拳头、扫帚疙瘩落在身上,二姨不跑不叫,就缩着,等打完了,默默爬起来,擦擦血,继续烧火做饭。

    村里女人都替她不值,说她太窝囊。可那种窝囊里,又透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那不是认命,更像是一种麻木的旁观,好像挨打的是别人。

    转眼间孩子们都成家了,十几年的光阴不光白了她的头发,也白了她的心。

    日子一点点过,变化一点一点发生。

    先是说话。

    二姨原本是个爽利人,嗓门亮,爱说爱笑。后来话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低,变得没什么起伏,平平的,像念经。跟人说话时,眼睛常常不看人,而是看着人身后某个空荡荡的地方,眼神空洞洞的。

    有人跟她打招呼:“吃了没?”

    她慢半拍才回一句:“嗯。”或者干脆就像没听见。

    然后是干活。

    她干活还是那么利索,甚至比以前更利索了。地里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但邻居有时会发现,深更半夜的,她家院门会轻轻响动,有人看见过她黑灯瞎火地在院子里扫地,一下,一下,扫得极其认真。

    问她,她就说:“睡不着,活动活动。”

    那声音飘忽忽的,听着疹人。

    最让人心里发毛的,是她对二姨夫的态度。

    二姨夫后来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喝酒喝出了毛病,时不时腿疼腰疼。按说,我二姨被他欺负了一辈子,这会儿不搭理他就算仁义了。可她不,她伺候得比以前更“周到”了。

    二姨夫晚上喊腰疼,她就会过去,一声不吭地给他捶腰。她的手劲很大,捶得二姨夫龇牙咧嘴,想骂人,可一抬头,看见她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那双直勾勾望着虚空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就咽回去了。

    那感觉,不像是在伺候人,倒像是在捶打一个物件。

    她做的饭也变了味儿。

    二姨夫口重,爱吃咸,她以前总念叨吃咸不好。现在,她做的菜,咸的能齁死人,简直像打翻了盐罐子。二姨夫抱怨,她就像没听见,下次做得更咸。有时候,又会淡的像没放盐。

    村里开始有风言风语。有人说,我二姨这是怨气太深,魔怔了。也有人说,怕是当年气疯了,魂儿丢了一半。更有老人偷偷议论,说她可能是被什么“东西”跟上了,或者干脆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因为她虽然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但那神态完全变了个人。以前是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现在像个木偶或者说像个影子。

    这种“换了魂”的感觉,在几年前二姨夫一次重病时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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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
    2025-10-19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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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0-6 10:33:51 | 显示全部楼层
    5,

    二姨夫半夜突发急病,肚子疼的在炕上打滚,冷汗直流。他虚弱地喊二姨。二姨起来了,披着衣服,站在炕边,低头看着他,看了好久。没有惊慌,没有焦急,就是那么看着,眼神里空茫茫一片。

    二姨夫后来跟人说,他当时疼的迷迷糊糊,但那一刻,他害怕极了。他觉得我二姨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男人,像是在看一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动物。直到我二姨夫的哀嚎声被邻居听见,才连夜把他送到了镇卫生院。

    住院期间,我二姨也去陪护,给他喂饭、擦身,喂药。但从不跟他说一句宽心话,也不同病房里的其他人交流。同病房的人都说,这老太太伺候人真细心,就是怎么感觉怪怪的,让人不舒服。

    二姨夫病好后,明显怕了我二姨。他不敢再对她呼来喝去,甚至不敢单独和她长时间待在一个屋里。他有时候会偷偷跑到儿子家去住几天,但儿子媳妇也有自己的生活,他待不长久,还得回去。

    现在,他俩还住在那个老屋里。二姨夫老了,背驼了,眼神躲躲闪闪。我二姨呢,还是那样,无声无息地干着家里家外的活儿。她不再提过去的事,也不再抱怨,见到谁都是淡淡的,像一具空壳。

    有一次我回村办事,路过她家,看见她正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剥豆角粒。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我喊了一声:“二姨。”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我。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明白,就是一个人看向你的时候眼睛里啥也没有,连表情和情绪都没有。她似乎是辨认了一下,脸上肌肉牵动,想挤出一个笑,但最终只形成一个极其怪异的表情。

    我站在那儿看着她,感觉那根本不是我二姨。她是一个被漫长岁月、无尽委屈和某种无法言说的东西彻底改造过的人。她活着,但又好像早已死在了几十年前。现在的她,是谁?

    这么多年过去,村里很多跟二姨熟识的人都说她是被冤亲债主换了魂。可我觉得,二姨就是被活生生伤的心脉尽断了。

    当年,她撞破的不只是一场丑事,而是她全部信仰的崩塌。她念过的书,懂得的道理,在那赤裸裸的背叛和随后几十年的拳脚、冷漠面前,碎成了粉末,连同她作为一个活人气息,一起被吹散了。

    心魂没了依托,人也就成了一具只能呼吸行走的躯壳。

    她不再反抗,不是因为原谅,而是连愤怒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依旧洗衣做饭,不是因为爱,而是那套动作已经刻进了她麻木的神经里,成了她唯一确认自己还“活着”的方式。

    她看着二姨夫的眼神空洞,不是因为中了邪,而是被伤的眼睛里没了光,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包括她自己。她用自己的方式,执行着一种无声的、旷日持久的刑罚。不仅是对二姨夫,更是对她自己。她把日子过成了一口密不透风的棺材,把自己和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一起,钉死在了里面。

    这不是忍辱负重,这是一种更绝望的、同归于尽般的活着。

    就像师姐的一个闺蜜,大学毕业后毅然决然的为爱奔赴,去了广西一个山村里。

    当初师姐骂她,“你父母把你供到大学毕业,难道是让你去山里给人当媳妇儿的吗?”

    可惜,当局者迷。那时候的她觉得自己为爱牺牲是高尚的、圣洁的。可当光环褪去,等待她的是无尽的农活和丈夫的不忠。大过年的,她给师姐打电话说想回家了,可丈夫不同意她回,因为来回的路费太贵。她像一个老人般倾诉这些年的懊悔和不如意,边说边哭,哭声里尽是悲凉。

    6,

    朋友们可能觉得奇怪,我一个光棍怎么说起这些事了? 实不相瞒,这几天我认识的人里,有两个女生做了这种选择,其中一个还是硕士毕业。这不禁让我有些感慨。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们的选择就是错的,谁也不能看到二十年后的结果。

    但我想对每一个正为爱奔赴,眼里闪着光,心里揣着一团火的女孩子们说几句心里话:爱,永远不应该是单方面的燃烧和奉献。

    你们可以勇敢,可以全情投入,可以为那个人翻山越岭。但请务必,务必在心上留一道清醒的门。当你在感情里感受到的不是滋养,而是无尽的消耗;不是被捧在手心,而是被践踏在地;不是变得更好,而是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越来越不快乐时,那不是爱的考验,那极有可能是爱的坟墓。

    看看我二姨。她也曾是有文化、有憧憬的大学生,她骨子里的传统和善良,本应是珍贵的品质,却成了困住她一生的枷锁。她的悲剧,不在于遇到了一个烂人,而在于她选择了用尽自己的一生,去为这个烂人的错误陪葬。

    “为了孩子”、“岁数大了”、“忍忍就过去了”……这些看似充满责任和无奈的话,有时候是世上最毒的诅咒。它们让你放弃自我,磨灭希望,在无望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一个不快乐的、枯萎的母亲,并不能真正给孩子带来幸福。就像我二姨家的两个孩子,表姐经常被她丈夫打,小表哥吃喝嫖赌啥都干,日子过的一团糟。一个肆意伤害你的伴侣,也绝不会因为你的隐忍和岁月的流逝而突然变成好人。

    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你的爱,必须建立在自尊之上。

    我二姨的故事,在今天的年轻人听来,或许像个遥远又憋屈的传说。然而,故事的内核从未真正改变,只是换上了新时代的衣装。我们看到,依然有无数女孩,怀揣着对爱情最纯粹的向往,准备赴汤蹈火,不顾一切地奔向那个她认定的“良人”。

    时下,社会乃至部分男性对“妻子”的要求,已悄然演变成一套极其严苛的、近乎完美的“标准”:他们期望你既有工作,又不能疏于照顾家庭;期望你独立自主,又能小鸟依人。你既要是职场上的“白骨精”,又要是家庭里的“贤内助”;妥妥的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说句实在的,这比我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灵异事件都TM吓人。

    就像我家楼下的邻居,他自己啥也不是,还瞧不起自己媳妇儿。整天说他媳妇儿这不好那不好,总能听见他骂很难听的话。可实际呢?是他媳妇儿赚钱养家,他连一个大子儿都赚不来。

    这样的男人他是怎么娶到媳妇儿的呢?!

    处在婚姻中的师姐说:奔赴,不应是单向的牺牲,而应是双向的共筑。爱,是相互扶持,是彼此成就,是“我们”一起面对这个世界,而不是“我”来满足“你”的所有需求,填补你人生的所有空缺。

    这句话不单单是说给没结婚的女孩儿,也适用那些在婚姻中,为了满足另一方而失去自我的姐姐们。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谁的女儿、谁的母亲、谁的妻子。你的梦想和追求,与你的婚恋角色同等重要。

    最后把师姐的话送给各位:不要让你的奔赴,成为一场华丽的献祭。你的爱,你的能量,你的光芒,应该交付给那个懂得欣赏、珍惜,并愿意与你共同撑起一片天的同行者。愿你手持利剑,身披铠甲,再去奔赴那片属于你的星辰大海!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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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
    2025-10-19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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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0 09:04: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不知:梦见死亡要小心,我的真实经历》

    1,

    雷迪森俺的杰特们,俺小五子来也!时间真快啊,转眼又是一年秋季。

    前几天我在山上干活,一片叶子慢悠悠飘下来,正好落在唐应身上。我说:“哎呀,你瞅那树叶,焦黄。”

    唐应来了句:“一叶知秋。”说完转身便往大山深处去了。

    师姐和明明在一旁乐的嘎嘎的。

    师姐说:“你看看你,光说人家明明不稀罕你,你那书也没少看,这咋一张嘴一点文化都没有呢,就不会整两句漂亮词儿啊?”

    明明:“哎呀,姐。唐应可不光说话漂亮,人长得也漂亮啊。”

    师姐:“你那个大花痴的脑袋就不能琢磨点别的啊?”

    明明:“琢磨啥?理想?未来?你别忘了,我是在殡仪馆给死人化妆的。我觉得除了永生,这世界没啥我值得我琢磨的。当然,唐应除外。”

    我哼笑:“哼,就你那智商还琢磨永生呢?你不觉得自己傻吗?”

    明明眨巴眨巴眼睛:“啥意思?”

    我把捡来的树枝拢到一起:“你就没发现唐应这些年没啥变化吗?我是说一丝变化都没有。”

    明明愣了一下,慢慢坐在地上,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想啥。

    师姐踢了我一脚,我识趣的闭上嘴。

    这世间有很多事跟我们肉眼所见是不同的。以前总有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话听上去一点毛病没有,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也并不是百分百的准确。

    不然,我在大雪夜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变成狐狸的事怎么解释?她究竟是狐狸还是人?唐应那个小瓷瓶里的婴灵怎么解释?魂魄到底存不存在?如果不存在,为啥只极少数的人能看到?永生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么我和师父在茅山拜访的那位老者,为何十几年面容没有丝毫变化?我们看到的时间和空间是真实的吗?那么为何我会在另一个时间节点,不同的地方经历同样的事?我们的梦会是另一个空间的投映或是预言吗?如果不是,那梦里的事和人,为何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兄弟们,真的,这世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其实我们对这世间的了解微乎其微。

    2,

    六年前的一个大雪天,我从山上下来往市区回。由于位置太过于偏远,一直都没碰到空车。我一个人在漫天大雪中行走,昏黄的路灯下雪花飞舞,长长的路上没车也没人,天地间仿佛只有我自己。

    那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走了一段,身后来了一辆出租车。本来不想上车的,但是司机将车速降的很慢,很明显是在等我。我拉开车门,一阵幽香扑出来。心里庆幸,这车真干净。因为冬季出租车基本不开窗子,车里便会有各种难闻的气味儿,会很容易晕车。

    坐进去发现是个女司机。

    我说:“大姐,去解放西路的热力公司。”

    司机大姐没说啥,只是轻飘飘的“嗯”了一声。东北人爱唠嗑,深夜的出租车里就我和司机两个人,我想着跟大姐聊聊天打发时间。

    “大姐,这么晚咋还出车呢?多不安全啊。”

    司机:“为了生活嘛。”

    我又问:“你这是跑郊线吗?”

    司机:“嗯,送人去永吉道口。”

    我又说:“我原来在永吉生活过几年呢,好多年没去过了,那边现在建的好不?”

    司机:“还行。”

    之后我又试着说了点别的,大姐都不回应。在东北生活这么多年,碰到过内向不爱说话的,但一般从事服务行业性格内向的不多。既然大姐不爱搭茬,我也就不吱声了。

    车子往前开了一会儿,雪越下越大。伴着西北风刮下来,能见度越来越低。我有点担心,因为这段是郊区公路,旁边就是断坡,路面很滑,整不好容易翻下去。

    我小心的提醒:“大姐,慢点开吧,雪太大了。”

    司机大姐没说话。

    我想了想又说:“大姐,慢点开,前面都看不清了。”

    司机大姐还是没说话。我一想,那我提前下车得了。

    “大姐,你靠边停,我就在这下了。不好意思。”

    一般乘客这么说,司机都会减速,然后靠边停车。可我等了会儿,发现司机完全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我有点急了:“师傅,麻烦你停车。”

    我一边加重语气一边看向司机。

    “我草!”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一激灵。那女司机像是被人画了一张假脸。眼睛瞪的老大,黑眼球往里凹,面色白的完全不像活人,眼神直勾勾的。

    车速越来越快,下意识的,我伸手去抢方向盘。事实证明此举并不奏效,因为我根本就抢不过她,女司机的胳膊跟铁板似的。我顾不得其他,抢不到方向盘就使劲踩刹车。左腿伸过去,踹了两脚,我心就凉了。刹车根本就不好使,完全没反应。

    我又急又恨,气的在座位上大声呵斥:“你他么是人是鬼?有种现个形给老子看看。”

    这话喊出来除了壮胆啥用没有。此时车速快的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我心一横,准备跳车。反正都是死,搏一把试试。打开车门,眼一闭心一横,跳了下去。这一跳,你们猜怎么着了???我醒了。哈哈哈,招笑不?

    醒来的时候唐应、师姐和明明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我坐在地上,惊恐的大口喘气。

    师姐:“你啥情况?做啥梦了吓成这样?”

    明明:“你咋了?脸色看起来跟我停尸台上的宝宝们差不多,哈哈哈哈。”

    我瞪了明明一眼。

    问唐应:“你说做梦会变成真的吗?”

    唐应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变成真的?谁告诉你梦是假的?”说完,捧着他的小瓷瓶走了。留下我们仨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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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
    2025-10-19 18:05
  • 签到天数: 119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0 09:04:48 | 显示全部楼层
    3,

    其实这只是个小插曲,我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一个多月以后的一天,师父让我去给他的一个老友送东西。去的时候是搭朋友的便车,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从山路上下来天空就飘起了小雪花。

    东北的冬天到了晚上嘎嘎冷,看周围的路况想打到车几乎不可能。我便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问问谁有时间来接我一趟。因为天气太冷,手机电量消耗的特别快,原本不多的电量,几个电话过后就亮红格了。我把电话贴身揣在怀里,顶着西北风往市区的方向走。

    走了能有一里地吧,后面有车按喇叭。 一辆出租车减速降下车窗,司机问:“上哪老弟?”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车里正放着嗨曲,看着都挺正常的。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该上车上车,别瞎想。不过我选择了后座,在心底还是有一点点在意的,试图避开了梦里的情景。

    郊区公路上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急,能见度越来越差。路面逐渐覆盖上了一层白,轮胎压过,发出湿滑的“沙沙”声。

    没来由的,我莫名的有点心慌。这场景……太像了。尤其是当车子拐过一个弯,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右边,是黑黢黢的、深不见底的断坡。左边,是冰冷的岩壁。路面因为积雪和底下可能存在的暗冰,变得异常湿滑。偶尔轻微的甩尾感让我不自觉的脚底下使劲。

    我紧张的跟大叔说:“师傅,这雪太大了,路滑,旁边就是坡,慢点开。”我的声音略显紧张。

    司机大叔“嗯”了一声,随口抱怨道:“这天说下就下,还下这么大。”但他车速确实放缓了一些。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点慌。紧紧抓着车门上的扶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风雪越来越大,车灯照不到的远处像是被风雪吞掉了一样,好在几次轻微的甩尾之后车子平稳了些。

    司机笑说:“放心老弟,我都开十几年车了,这路况不叫事。”

    听他语气那么轻松,我也没那么害怕了。

    又开了一会儿,司机大叔“咦”了一声,嘟囔道:“奇怪,这车怎么有点抖?”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坐直身体,仔仔细细的感受,确实有点抖,这时候车子的甩尾突然明显了起来。

    司机:“咋有点不受控制呢,老弟你抓紧啊!”说完他轻轻点了一下刹车,想要调整车速。

    这没毛病,有经验的老司机都知道,在东北冰雪路面上如果使劲踩刹车,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车子完全不受控制,会横着飞出去。就在这一刹那!一声刺耳又沉闷的异响从车底传来,“吱嘎”。整个车身猛地一顿,非但没有降速,反而猛地向前一窜!

    “我操!刹车!刹车失灵了!”司机大叔惊恐地大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他拼命地踩踏刹车踏板,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但车子毫无反应。在光滑的雪路上,速度甚至因为下坡变得更快更不可控。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梦里的画面和眼前的现实瞬间重叠、爆炸!

    我在心里骂:“不是梦!他妈的不是梦!”

    “拉手刹!快拉手刹!”我惊恐的大叫。

    司机大叔手忙脚乱地去扳手刹,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但车速只是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向下冲去!

    “不行!没用!完了!完了!”司机大叔已经完全慌了神,双手虽然还握着方向盘,但动作已经变形,车子在路面上开始出现S形摇摆,每一次摆动,都离右侧的断坡边缘更近!那一瞬间我是绝望的。梦里的一切都在上演。

    脑子里只剩下“咋办?咋办?”跳车!对!梦里最后是跳车!这个念头闪过后,马上就被我否了。为啥?那是做梦,一跳就醒了。可现在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啊!咋办?跳不跳?到底跳不跳?大脑在生死间极度拉扯。

    “师傅!稳住方向!尽量靠左!”我冲司机大喊,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锐走形。同时,我解开了安全带,伸手去拉车门内侧的把手。我想试试,反正都是死,搏一把。

    “你干啥?!不能跳车!太危险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我的动作,惊骇地阻止。

    “不跳更死!刹车坏了!控制不住了!”我咆哮着,手下用力。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但就在车门即将被推开一条缝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车门吸了回来,重重地关上!根本不是风刮的。我不信邪,再次用力去推门。这一次,车门纹丝不动,仿佛焊死在了一样。

    我急了,上脚踹,啥用没有。

    “门……门打不开了!”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司机也试图帮我,空出一只手伸到后面开门。但就在他手指离开方向盘的刹那,车子不知道压了什么,使劲颠了一下。紧接着车子便向断坡方向猛地偏转!

    “啊——!”我们两人同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司机拼命往回拉方向盘,轮胎在雪地上发出刺耳的嘶鸣,车尾猛地一甩,车身横了过来。

    而就在这剧烈的晃动间,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中央后视镜上,看到了映在里面的司机大叔的脸。

    就这一眼,我的血都凉了。

    后视镜里,那张原本属于中年大叔的、带着惊恐和慌乱的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张女人的脸!

    一张惨白如同敷了一层厚粉,没有任何血色的脸!眼睛瞪得滚圆,黑色的瞳孔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死死地、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被风雪笼罩的黑暗。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极其僵硬、极其诡异的弧度。

    正是我梦里那个女司机!一模一样!

    4,

    我草!!!这不是意外!也不是什么刹车失灵!这是有意找我?按理说不应该啊?我又不是明明,他们找我干啥?

    惊恐过后肾上腺素飙升,我气的大骂:“你他妈到底是干啥的?!为啥缠着我?”

    我在那一刻是失智的,像梦里一样。一边嘶吼着,一边探身向前,伸手去抓方向盘!

    我的手触碰到了一只冰冷、僵硬得如同铁钳般的胳膊!那个“女司机”看都没看我一眼,她的手臂纹丝不动。车速越来越快,发动机发出不正常的轰鸣。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梦里还能醒,现实里,跳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就在我准备闭眼等死的时候,前方风雪中突然出现了两点微弱的光!

    那似乎是一个紧急避险的缓冲坡道,或者是一个废弃的班房?看不真切,但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那边!往那边靠!撞上去!!”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那灯光的方向,对那个“女司机”尖叫。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听,但求生的本能让我冲上去抢方向盘。

    “女司机”那张僵硬的、如同面具般的脸,在闪烁的车灯和远处微光的映照下,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菩萨保佑、神仙保佑、祖师爷保佑,不管哪里的神佛我在那一瞬间几乎都求了一遍。

    失控的车辆,带着一种诡异的精准,朝着那两点微光的方向,猛地冲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后,我并没有昏死过去。司机大叔也没昏过去,但是脑袋出血了。我因为及时抱住了头,问题不大。但左胳膊受了伤。

    我俩从车里爬出来,司机大叔一脸血问我:“咋回事啊?我咋啥也不知道就撞车了呢?”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是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车辙上。

    道对面,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面无表情、神态僵硬的看着我俩。我问司机:“有烟没?”司机大叔哆嗦着掏出一盒长白山。我拿出三根点着,立在雪地上。

    司机大叔:“草!小老弟,咱俩都这样了就别整这个了。啥用啊?你还要请神搬救兵啊?赶紧打电话叫救援吧。可别有啥内出血啥的,到时候可麻烦了。”

    他话音刚落,迎头就有汽车声出传来。等到近了一看,是我哥们儿,大成子。之前打电话说不能接我,要送人去机场。结果那边不去了,他就想着来接我。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他不放心,就往这边来迎我。

    看着地上的三根烟,大成子问我:“啥意思?见鬼啦?”

    我看了司机大叔一眼,说:“没有,吓够呛,定定神。”

    其实,这三根烟是点给对面那个女鬼的。干死人活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遇着说不清的,或是没脸的人和事,如果拿不准,就点上三炷香。意为‘这活我接了,或者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你的事我能帮忙’。

    大体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不知道这女的要干啥,但此时此刻我也别无选择,先应承下来再说。
  • TA的每日心情
    郁闷
    2025-10-19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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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0 09:05:03 | 显示全部楼层
    5,

    这件事后来我跟师父打电话说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既然答应了,不管啥原因都得弄清楚给人超度了,要言而有信。

    这事表面上看起来简单,其实特别费劲。为啥呢?因为当时唐应和师父都不在家,我一个人束手无策。

    琢磨了几天后,有一天我跟师姐吃饭,师姐说:“找老轴啊,他以前在交通队待过,有认识的人,找他打听打听。”

    要不说师父得意师姐呢,她那脑子就是好使。

    我跟老轴打听的时候没说我见鬼的事,只说是朋友让帮忙的。老轴也没含糊,给了我一个电话号,说此人一定能帮上我。

    第二天我打电话把人约出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哥,姓崔。此人在交通口待了几十年,脑子就是个活档案室。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我把要打听的事一说,老崔大哥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具体年份不记得。大约十五六年前吧,当时我在交巡,往虎牙山那边去有一段路不太好,特别是冬天,有时上下坡车轮就打滑,那块儿出过好多次事故。其中有一次就是一个女司机,深夜,连车带人翻到山下了,人没救过来,穿的就是红棉服。”

    我赶紧把话递过去:“崔大哥,实不相瞒。我是干白活的,我最近吧遇到点事儿,您给我分析分析,跟您说这个红衣服女人有没有关系。”

    我一点没保留,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崔大哥一声长叹:“哎呀,小兄弟。这种事属于什么范围我不清楚,但我实话跟你说,这么多年我也遇到过一些。你是老轴的弟弟,不算外人。当初这件事还有个说法,说当晚车祸发生的时候,车里还有一个人。有的说是这个女人相好的,还有的说是抢劫的。但是因为没有指纹也没有监控,所以此案调查一段时间后就按交通事故处理了。虽说是处理了,但从此以后,总有人说在那段路遇到鬼打墙,还有人大晚上看见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路上晃。”

    我刚想在追问。崔大哥一抬手:“哎!老弟,你别再问了。我知道就这么多,能说的也就这么多。咱俩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说完,干了杯中酒,起身离去。

    晚上我给师父打电话说了来龙去脉,师父教我怎么做。这对于我来说不叫事儿。

    半夜,我跑到当年的事发地,按照师父教的一件件办好。往回走的时候,红衣女子与我迎面而来。走着走着,那一抹红影便一点点变淡了,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6,

    回去的路上,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早市上,小贩正支着早餐摊叫卖。蒸笼冒出的滚滚白气,带着人间烟火的暖意。

    看着那来来往往的鲜活面孔,我忽然就明白了,这世上有些债,不在账本上,而在良心里;有些路,不是用脚走,是用心渡的。应下的事,是桥。超度,有时不是念多少经文,而是扶起一个卡在阴阳缝隙里的魂灵,将他送到桥的那头去。

    回到住处,师姐发来一条信息,只有四个字:“心安就好。”

    是啊,心安就好。渡人,即是渡己。活人安生,死人安息,说到底,求的不过都是“心安”二字。这或许就是我这行存在的意义。不一定有多大神通,只是给那些无处安放的魂灵,一个能走下去的理由。

    窗外,雪后初霁,阳光正好。耳边,传来阵阵佛音“愿我临终无障碍,弥陀圣众远相迎;迅离五浊生净土,回入娑婆度有情。”

    得嘞,今天的闲聊就到这吧!虚笔灼心相,墨迹度阴阳。我是小五,咱们下期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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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MT+8, 2025-10-29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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