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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8 13:4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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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献祭
我示意他们让开拜将台中间的位置,董晓旭他们走到了一边,同时手里的武器也都集中瞄准了他。
“需要一场献祭,用你的一点儿血献祭你的祖先,来得到这些武士的效忠。”夏侯灿接着说。
我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臂:“你三番五次说我和这些武士有渊源,可我想要知道的是,我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请就座吧,我的主上,我会一边献祭,一边告诉您事情的来龙去脉的,相信我,我不会伤害您。”夏侯灿又用一种十分谦恭的态度对我道。
我内心特别困惑,一咬牙还是按照夏侯灿的指示坐在了拜将台中间的圆台上。那个圆台说起来更像是一个人形石板,四肢头部的位置很明确,而我现在就坐在人形石板腰间的位置。
“请您像我一样跪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像您的祖先一样。”夏侯灿跪坐在我对面,是典型的先秦坐姿,我如法炮制。
“请您伸出您的左手,来.就在这里。”夏侯灿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缥缈起来。我有点儿晕,扭头去看王魁,就见他冲我点点头,我就放心下来,应该这次不会再被什么幻术手段重新禁制。
我伸出的左手被夏侯灿用匕首轻轻拉了一道,也不知道他在匕首上抹了什么药,只是浅浅的一道伤口,血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夏侯灿拿着我的手臂把血涂在我们两个中间的一块白色原石上,血液沁入原石之后,整个白石立刻变成了红色。我又眼睁睁看他把血抹在了我的嘴唇上,然后割开他自己的手臂,血也注入那块原石,再把血抹在他自己的额头上。就在他做这些动作的时间里,地宫里的 干尸武士好像已经完全解开了禁制,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这些奇怪的家伙,正要对我们发起攻击。
我心里急得要命,夏侯灿这时候还不紧不慢地冲我深 深拜了一下,说道:“主上,不管我说什么,我说一句, 您跟着我说一句。”
“俺咋无踪。”夏侯灿发出了一个语义不明的句子,我愣了一下,按着语音重复了一句。他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也是跟着说,他接着说我接着跟,他越说越快,我跟得也越来越快,直到说最后一句时,董晓旭大声喊了一句:
“别,别说!”
我愣了,董晓旭接着喊道:“他在骗你,他在接管这些武士,你说的话都是授权他武士控制权的誓言。”
我一惊,只见董晓旭快速上来用枪指着夏侯灿:“你他妈到底在干吗?先秦语言虽然懂的人很少,也不是没人 能懂,你玩什么花活儿?”
夏侯灿笑了笑,说道:“你们要想活着出去,最好还是对我客气点,因为现在局势已经逆转了。”只见他拍了拍手,然后吼了一句,底下的一名干尸武士突然以惊人的弹跳能力冲上了拜将台,用青铜剑打掉了董晓旭手里的冲锋枪。
没等董晓旭说话,跳蝗弩特有的咄咄声响起,三十多支弩箭一点儿都没浪费全射进了那个干尸武士身上,那干尸武士只是一个趔趄,然后一把就把董晓旭拿着的旋风铲拍断了,鸡蛋粗的钢管在他手里就跟一根甘蔗一样。
张千一个地滚抄起来地上的冲锋枪,对着夏侯灿就要扫射,夏侯灿却一把拽着我挡在了身前。奇怪的是,我全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丝毫动不了,我心里明白,刚刚他肯定在匕首上动手脚了。
张千投鼠忌器,不敢开枪,这时候台下已经有干尸武士或爬或跳开始攻击拜将台上的人,王魁和高宏他们手忙脚乱地抵御着攻击。
而夏侯灿挟持着我看着眼前的一团乱笑得很开心,说 道:“还有最后一句盟誓没有完成,不过没关系,我要的只是他,我们只要躲一会儿,一会儿你们就成为一地碎尸了。各位,我们来生再见。”
夏侯灿用脚一搓我们身前那块原石,人形石板突然一头高高翘起,我们俩瞬间跌落到了底下一层。
等重重跌落在地,眼前一片漆黑,夏侯灿点燃了野营火把,我看见下面是一间四四方方的斗室,中间是一口大缸,我们跌落的地方,正是这口大缸的正前方。
斗室的四面墙上画满了壁画,我知道两汉时期的墓室墙壁上通常绘满了壁画,眼前就是这个时期最明显的墓葬风格。
夏侯灿持着火把转了一圈,向四个角落里的灯盏都注入了一些油然后点燃,斗室里顿时灯火通明,再看那些壁画就更清晰了。
“你在这里用火,会破坏那些壁画的,它们受热之后会氧化剥落,然后毁掉。”我有气无力道。
夏候灿怪笑一声,说道:“少主您还真投入,还在关心这些所谓的文物,这么当差役是不是很过瘾?”
他把火把插在墙壁的一个灯盏上,然后把我扶正,靠着大缸坐好。靠在那里我才发现,大缸是石头制作的,通身冰凉外表光滑如玉。
扶好我之后,夏侯灿四处在斗室里翻看,我跟着转移视线,看到四个角落里都坐落了有三个拳头大小的雕像。
夏侯灿把四个雕像搬到我面前,我立刻认出了那是四灵圣像,腾云而起的青龙,威武凶猛的白虎,轻灵飘逸的朱雀,还有厚重狰狞的玄武。
夏侯灿随随便便地坐在我对面,开始用衣角擦拭四个雕像,擦去表面黑色的锈迹后,雕像泛出了金色的光芒,夏侯灿笑了,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是纯金的。”
在他擦拭雕像的时间里,我身上开始有股热流在周身游转,我暗暗活动手指,竟然已经可以弯曲,腿脚也有了知觉。我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发现身体绵软的状态恢复了很多,力气重新一点一点回到了身体里。
我盯着夏侯灿的后脑看,琢磨用什么东西趁手,能迅速打晕他。
“你最好别动,我刚刚让你没力气不是怕了你,而是不想你挣脱留在上面白白送了性命,你最好老实一点儿。”夏侯灿头也没抬,擦拭完雕塑递给我一尊。
我还以为这是示好的表示,拿到手才发现,雕塑底座上有两个深深的指印,顿时我后背一阵发凉,想要偷袭他的想法彻底打消了。
“有吃的没有?喝的也行,反正我是你的俘虏了,总不能让我饿死吧。”我突然间想开了,目前是脱不了身了,即便我现在上去,也和他们是一样的命运,说不定我在这里和他套套关系还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以我对董晓旭和张千的了解,一时半会儿那些怪物还近不了他们的身,因为毕竟他们身上还带有相当多的武器。
夏侯灿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愧名血之后,胆气就是比别人足。”
我瞥他一眼,平静地说道:“不敢当,落在你手里,也落不了什么好,不论是今天死还是明天亡,你给个痛快就行。我只是好奇一点,你神神道道说了那么多,又是主公,又是神鬼的,你能不能从头给我讲讲,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
夏侯灿手上不停地把四尊金像都擦干净了,最后抬头看我一眼:“我原本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行,看在我们祖上渊源颇深的分上,我就告诉你。” 他指了指四周墙上的壁画:“你去看看那些壁画,先不要问,看完再说。”
我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扶着石壁看。我本以为画的都是梁武王出行、宴饮、征战的画像,谁知道仔细一看完全不是那回事。第一幅图上好像是东周时期的画面,一支庞大的车队在六条龙驾驭的马车带领下,飞翔在一座高山之巅;第二幅画面是一个帝王打扮的人在和一群仙女交谈,为首那个仙女捧着一颗烁烁放光的宝珠,而帝王作推辞状;第三幅图像是帝王坐在龙车上离开,龙车上一个驾者频频回头看;第四幅画面一个男人和女人乘着龙和凤吹箫弄笛缓缓升天,下面一个王者在招手;第五幅画面还是那座高山,王者来到仙女的宫殿捧走一枚明珠;第六幅画面上一群武士拔出剑好像在对天盟誓,有人用剑劈开明珠:再之后一群武士有的倒下,有的站立起来,而站起来的武士已经变成了干瘪的黑色武士……
所有壁画整整环绕了斗室一周,差不多有三十幅,上面有战斗的场面,也有祭祀,还有人死在马车里,最后一幅,一些武士被一个人指引着来到了一座地宫里,那个人坐在缸里之后,那些武士拄着剑守在他周围。
我看了一下那口缸的形状和描绘的地宫形状,明显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斗室。
离我不远的那口黑石大缸,上面盖了一层石板,夏侯灿冷笑了一下,然后上去把那层石板撤掉。
掀开后的大石缸里是一缸清油,清澈略带微黄的油脂中间端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皮肤完好,面目俱全,身上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麻衣,双目微闭,嘴角略上翘,好像正在微笑,又或者是还未死去,只是在沉睡。
“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吓了一跳。
“他叫吕堪,是你的先祖之一,这上面的武士就是他带到这个地方的。”夏侯灿说道,“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让我慢慢讲给你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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