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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9 21:3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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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紧张,这种紧张是因为情绪的复杂所致,和第一次见到蚁后时的惶恐不同。如果上一次遇见蚁后,只是巧合,或者幻境的话,这次蚁后的出现,则让我感觉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奇幻而又现实的世界当中。
在这个世界里,大家同样吃喝拉撒,然而却又有许多让人无法接受的东西出现。
就比如蚁后,相信飞蚂蚁大家都见过,可是像女人一样的飞蚁你见过吗?
此时此刻她就在离我不到十步的地方。
也许,蚁后现在已经发现我了,不然,我的身子也不至于麻木,双膝跪在地上,舌头僵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这是由于我自身的恐惧,让我寸步难行,还是因为蚁后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让人瞬间窒息毙命。
“尔已去兮我也去,永不归兮永不归……”蚁后的声音在发颤,我还看到,她用手往自己玲珑的鼻尖那儿试了试,想必是哭了。
随后,她又一边抚摸着棺材,一边柔声说道:“卢郎,我看你来了!”
就在这时,附近的松树林中出现一行火把,并且有急促的脚步声和杂乱的谈话声。
蚁后像是已经察觉,飘然转身,只用手往前一推,卢瞎子的棺材盖就打开了。只见人影一闪,蚁后已经进了棺材,和卢瞎子躺到一起去了。接着,又听嘭一声,棺材盖自动合上。这一幕看得我瞠目结舌,心想蚁后不会把卢瞎子给吃了吧?
很快,树林那边就见余铁洋跑在前面。
跟在后面的那些人,应该就是薛老板以及村里议事堂的。
以前就听爸妈说,龙山屯有一个议事堂,是我爷爷他们那一辈讨论大事用的。最近几年,因为村里风平浪静,爷爷他们那一辈的人又死得差不多了,所以议事堂就被闲置。不过,这议事堂的成员,应有尽有,从堂主到执事,一个不差。
这次,薛老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议事堂的父老乡亲召集起来,可见抓住怪物这事,非比寻常。大概,薛老板把小虎当初失踪和现在生病的原因全都归结在了这只小东西身上。
其实,打心底说,自从这小东西开始哭泣,我便不认为它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主。
试问一下,还有什么茹毛饮血的家伙会像小孩似的哭泣?
见我跪在地上,汗流浃背,余铁洋吓一跳,伸手过来拉我:“宫恒,你在干嘛?”
我抓住余铁洋的手,废了好大的劲才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双腿还在颤抖。
我本想回答说没事,可惜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似的。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现硬邦邦的,就好比石头那样。
见我不说话,啃脸大叔过来,上下看了看我,随后问:“娃儿,你是不是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是见了鬼怪,脖子咋变得这样僵硬?”
我点头,又摇头。
啃脸大叔好像以前有过和我类似的经历,就心平气和转身对薛老板他们说:“不打紧,这娃遇到会封喉的怪物,好在大家来得及时。没事,过一会儿喝两杯茶水就好。”
听大叔那么说,我浑身一软,瘫倒在树下。
心想:“还好没变成哑巴!”
尽管是深夜,灵棚周围还是很快来了许多人,我看了一下,除了薛家的全部到齐之外,大概还有二三十个。这些人听说我和余铁洋抓了只怪物,都争先恐后跑来一探究竟。有些一边走还一边在穿衣服,系裤带,可见这事对他们有多大的吸引力。
事实如此,薛小虎的事没个结论,对任何一个生活在龙山屯的老百姓,都是一种威胁。
可不!眼看着麦穗金晃晃的,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乡亲们依旧不敢前去收割。
“这究竟是个啥?”后村的王大爷问。
王大爷的憨包儿子王泊元说:“是青蛙……是青蛙鬼!青蛙变的鬼!”
听到鬼这个字,周围的人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莫非不在,还好有啃脸大叔在场。龙山屯的人,除了我那不愿露面的爸妈还有追风豹莫非以外,恐怕就只有啃脸大叔对动物的种类及属性比较熟悉了。
啃脸大叔刚走出来,大伙都给他让路,想听听他怎么说。啃脸大叔一点惧怕的心理都没有,直接走到那小东西的面前,用手摸了摸它柔软的小胳膊儿以及坚硬的躯干。他找了把电筒,对着那东西瘪进去的头颅照了照。看到那玩意头顶的大洞,在场的人一个个表情骇然。
“老兄,这偷羊头的,到底是个啥东西?”薛老板用尊重的语气问。
啃脸大叔神色凝重,没有及时回到薛老板的问话。
他看了看余铁洋说:“那娃,你用大碗去水缸里盛些凉水过来,大叔这儿有用。”
余铁洋飞快跑开,从厨房那边的胶缸里舀了半碗自来水飞快走来。
啃脸大叔接过大碗,对着那东西头顶的大坑就往里边倒。
这下,大伙全都看呆了。
薛老二往前走了一步,对啃脸大叔的做法有点儿不满意,他咧着嘴说:“我说老哥,这玩意都快死了,你还往它的脑袋里灌水,啥意思捏?不是想灭口吧?”
大叔冷冷笑了两声:“呵呵!你的脑袋肯定不能灌水。但是这个家伙,脑袋里要是没水,估计活不了多久。还好这娃及时把咱们叫来,不然,恐怕等不到明天,这小东西就一命呜呼了。乡亲们,可有人知道,这是个啥动物?”
大家纷纷嚷着,说不知道。
“这是河童,有听说过吗?”大叔说,“它还有个名字,叫水虎,《本草纲目》里边有所记载。这玩意,可用来入药,治疗疑难杂症,可谓是千年难得一见。它生活在水里边,生活习惯和水獭差不多。不过,河童属于灵长类动物,感情丰富,会笑会哭,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还能像八哥、鹦鹉那样,学着人类说几句简单的话……”
说到这,小东西脑袋动了一下。
薛老板拎了把斧头在手上,迫不及待问啃脸大叔:“老兄,你直接说,我家小虎当初是不是被这东西弄走的?还有,它三番五次来偷羊头,啥意思?”
“打死它!不能让它继续害人!”老羊倌王泊元高呼。
“烧了吧!屁的河童,我看是水鬼来着!”
“没错,赶紧处理掉!”
这最后说话的,是村主任赵黑。这阵子整个龙山屯的人全都神经兮兮,再不找出一个借口平息众怒,给大家一点安慰,在这样下去,恐怕所有人都会搬走。
赵黑的话,得到了村支书钱大牛的支持。
难得这两人深夜还跟着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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