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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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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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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2-3 07:50: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73章 出院的前一天

    西瓜头打电话让人送来了一台小的打孔机,我直接在他办公室开整了。
    正常的圆珠子打孔,先定位,然后用球针磨标记五六秒,在把打孔机关机,换直针,压入标记点内,在开机,用进退进退的手法,直至孔道打穿。
    但因为这些珠子形状特殊,稍不注意便容易划伤表面。
    只有十二颗珠子,损坏一颗都串不出来好看的手链,所以我放慢了速度,需要全神贯注,力求打出完美的孔。
    西瓜头就站在一旁看着,全程没出声。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
    “好了。”
    我举起一颗,对着灯光看。
    金光流转,水滴内部像封印着一颗小太阳一般,微微转动,不同角度都呈现出了猫眼的效果。
    比优特否....外瑞比优特否....
    我一个男的都看了喜欢,太美了,这才叫珠宝级的东西。
    西瓜头拿起一颗,也比着灯光看了看,开口说:“技术不错,速度也快,控制力和出来的规整度,比的上老师傅的手工孔了,原来你不光会打洞,打孔也是一把好手。”
    这是损人,不是夸人,我打开自封袋说:“那我就拿走了啊?”
    他摆手。
    我生怕他反悔,忙往袋子里扫。
    一封口,也不用锦盒包装,直接揣进了兜里。
    “项云峰,你要是以后不干那行了,可以来找我,凭你这手打孔的技术,我没准可以给你在山下湖安排个副厂长当当。”
    “可以啊,前提你能顾得起我,我月工资要求稍微高点儿。”
    “多少。”
    “一个月五百万吧。”
    他指了指门,意思是送客。
    从大唐赶回到淳安医院,已是夜里三点多钟了,只见豆芽仔四肢摊开,靠在走廊躺椅上呼呼大睡,对周围动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轻轻拧动门把手,慢慢推开病房门。
    一个高大的黑影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看到是我,鱼哥松了口气。
    他让我进来,又小心带上了门。
    屋内没开灯,但我在黑暗中清楚看到小萱的脸。
    她呼吸平顺,睡的很沉,很香。
    我冲鱼哥摆了摆手,意思是换我守。
    搬来把椅子坐下,我盯着小萱看。
    小萱肯定一直在用什么名贵护肤品,皮肤又白回来了,在腾格里沙漠那阵子是真黑。
    眼睛发干,我抹了抹。
    我要看着她醒来,然后送上我之前答应的新年礼物。
    早上六点多钟,小萱醒了。
    看到我,她眼中睡意逐渐消散,笑了。
    “真好,一睡醒就看到了你,要是每天这样就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去大唐办了点事儿,昨天半夜回来的,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我掏出自封袋儿打开,将用红绳穿好的手链递给了小萱。
    “好漂亮....这是什么材质,金的?”
    “这是珍珠,属于异形金珠,喜不喜欢?”
    “喜欢。”
    小萱戴到手腕上晃了晃,大小尺寸很合适,很漂亮。
    “多少钱买的?肯定很贵。”
    “没花钱,珠子是朋友送的,我自己打的孔,自己穿的。”
    小萱突然双手捂住脸,轻声抽泣。
    “怎么哭了,别哭。”
    “大病初愈是好事儿,是要开香槟庆祝的,不过医院没有香槟,鱼哥去买早餐了马上回来,你等下多喝点儿粥。”
    “我不想喝粥,我肚子饿,想吃西红柿鸡蛋盖饭。”
    “大早上吃什么盖饭,中午吃吧。”
    “那...我想吃橘子。”
    “橘子可以。”
    我出去,看到豆芽仔还靠在椅子上睡,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踢了他一脚。
    豆芽仔猛的惊醒。
    看到是我,他松了口气说:“卧槽,峰子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别他娘睡了,头都给你睡扁了,你去买三斤橘子,在帮我拿两包华子,算了,直接拿一条吧。”
    “看我干什么?还没睡醒?赶紧去啊!小萱想吃橘子。”
    豆芽仔来回摸了摸前裤兜,苦着脸说:“我身上没现金了。”
    他肯定有现金,要么在后裤兜,要么在小裤衩上头缝的小兜里。
    我掏出六百块钱给他,让他赶紧去。
    八点多,喝完粥,又吃了一个半橘子,小萱精神状况明显好了不少,医生过来看了,医生说如果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大概两天后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有一种病叫邪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都无法确定是何原因导致的,小萱这次的遭遇就典型属于得了邪病。
    我问她昨晚有没有在做什么奇怪的梦?
    小萱摇头,说睡的很香,什么梦都没做。
    西瓜头的几个人还在医院守着,又是抽烟又是大声说话的,已经影响到了别人,于是我让他们回去了。小萱没事了,马上就可以出院了,这里有鱼哥和我守着足够了。
    中午小萱说想吃西红柿鸡蛋,我便去医院对过的小餐馆帮她买。
    如今的淳安医院貌似在本地口碑不太好,过度检查,费用高,医生技术一般,但在当年给我的感觉是很不错的,可能我们几个待的时间短吧,也可能是西瓜头和医院打了招呼的原因。
    走进饭馆,人很多,都没地方坐,我喊道:“老板!要一份柿子炒鸡蛋!加一份米饭!打包!”
    “柿子炒鸡蛋??没柿子啊。”
    “哦,柿子就是西红柿,我要西红柿炒鸡蛋!”我解释说。
    一时口快说错了,我们那里经常把西红柿喊成柿子。
    等饭的功夫,我出去想抽根烟,刚掏出打火机还没点上,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年轻女孩儿正在发传单。
    我忙背过身去,因为我认出她来了。
    是张梦.....
    我偷偷打量她。
    只见她站在人行道上,怀中捧着一摞厚厚的传单,正在向每个路过的人派发,大部分人都摆手说不需要。
    千岛湖这个地方太小了,还是不见的好,见了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我提着饭直接横穿马路回到了医院,没往那边儿走。
    “喂,啥事儿啊梅老板?”
    走到医院大门口,梅梅突然打来了电话。
    “项云峰!我要退货!赔我钱!”
    “退啥货啊,你自己全砸开了?”
    “是!”
    “没有出好东西?”
    “对!”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这才两天吧,六口锅,一千多斤,你就全给砸开了?你不吃不喝不睡啊?”
    电话那头,梅梅声音愤怒道:“我找人帮忙砸的!你这什么狗屁铁锅!别说永乐钱!什么值钱的铜钱儿都没有!我上了你的大当!起码赔了一百五十万!”
    我听后,无语道:“你不是说你不赌?拿回去要加价转卖的吗?这可不能说上当,我的六口锅都是原装货,你验过的。”
    “那我不管!反正你最少要退我五十万!就算你退了我五十万!我还是赔一百万!”
    她语气激动,显然生气了。
    我心里乐死了,但不敢笑。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节哀,自古以来都是愿赌服输,这次你赔了,下次你一定会在别的地方赚回来,退钱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钱已经都分了,我总不能管其他人在要回来吧?道上可没这个规矩。”
    梅梅声音软了下来,在电话那头说:“那不要五十万,退我二十五万行嘛?那样我多少能好受点儿,现在我都成了朋友们之间的笑话了。”
    “可以,但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你说。”
    我想了想,笑道:“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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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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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2-4 08: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74章 梅梅的烦恼

    “哥!项哥,峰哥!好哥哥!”
    “行嘛?”
    “呵呵,行,给我个卡号,我下午给你退二十五过去。”
    “谢谢哥,什么时候来永州记得告诉我,妹妹肯定安排好你。”
    “你快拉倒吧,我不用你安排,你真一点儿没剩,全砸了?”
    “恩,没剩,当晚回来我就找人帮忙全砸了,别说起义军钱,连稍微值钱些的北宋名誉品种都没见,全是不值钱的宋屌品种。”
    “一枚铁钱都没有?”
    “有两枚折十铁钱,和坨子锈在一起撬不下来了,看边道就知道是崇宁一类的,没有用。”
    “那确实运气背。”
    从她的回答中,不难听出来她当时有多心急。
    六口大铁锅,近两千斤古钱币,如果是我一个人砸,每天砸八个小时,都最少需要七到十天才能砸完。
    结果她两天就解决了。
    同时我心中暗自庆幸。
    我当时的直觉是对的。
    道上规矩没有“退”这一说,不管退钱还是退货,都不行,我答应退她二十五,纯粹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
    这钱,我会从自己卡上出,不牵扯把头小萱豆芽仔他们。
    电话中,梅梅又道:“我以后再也不赌铁锅了,这事儿在来几次我怕是要破产。”
    我劝道:“你的生意模式和我的不一样,偶尔赌一下可以,但要控制住单价,不能像这次这么高,这次输了只能说咱两运气都不好,其实我希望你涨的。”
    “你这次赔了百十个,但换个角度想想,我七十卖你的那枚钱依然是孤品。”
    “只要你能留的住,最快五年,最慢十年,那钱起码能值到大几百万。”
    “呵呵,峰哥你还挺会安慰人,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梅梅在电话中笑道。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相信我就好,我每年过手的货太多了,留不住东西。”
    梅梅道:“我还有一些担忧。”
    “什么担忧?”
    “我担心....这钱未来在面世的那天不被接受。”
    我沉默了。
    梅梅的担忧是合理的,光我们两个认为值钱没用,这就是认知问题,甚至我刚看到那铁钱时都产生了自我怀疑。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和我们这事儿有几分像。
    应该是在去年吧,2023年,一个砸筒子直播间,五六百块一斤的江西坑,锈很大,直播的时候砸着砸着,突然砸出来一枚折二形篆书建炎元宝。
    这枚铜钱儿,和我们在千岛湖发现的铁钱一样,历史上没有记载,历朝历代泉谱中也没有收录,有兴趣的可以看看那个视频,网上有片段回放,很有意思。
    砸出来这钱儿的人,可谓一夜暴富,传说当时在直播间有人给了七十万。
    出七十的人是想捡漏,远不止的。
    要我说,五百万是它,一千万还是它。
    这就是孤品的魅力,没有可对比的参考价。
    五百块变上千万,就是眨眼功夫。
    梅梅从我手中高价收走所有铁锅并连夜砸开,图的就是这种。
    视频中那枚建炎钱儿的去向,很多人众说纷纭,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都说被国家没收了,砸到的人进去吃窝头了。
    事实是没有。
    我跟四平那边儿的人打听了,这钱人卖掉了,买家虽是私人,但有博物馆证,目前在浙江,但满三年后可能会流入湖南,流到谁手中就不能讲了。
    怕饭凉了,我提回去交给了鱼哥,随后坐在走廊椅子上继续和梅梅通电话。
    我道:“上次通过你介绍,想买我背同铁钱串子的那个小鬼子叫什么来着,吉二梆硬?”
    梅梅马上道:“喂喂!什么梆硬,尊重一下人好嘛,虽然是外国人,但学术向来不分国界,人家是真正的泉坛大师,对宋辽金元的货币铸造体系比我们研究的可要深多了。”
    我道:“我没说不尊重人,是真的没记住名字,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等明年下半年,匿名给这个吉二大师寄一张铁钱的拓片。”
    “如果像你说的,这个人在泉界地位很高,很厉害,那他一定会去查寄拓片的人,会多方打听铁钱下落,我断定,在他一无所获后,一定会将这唯一的拓片收入自己的私人泉谱中。”
    “在等一到两年,你做个左手倒右手的阴阳买卖局,大张旗鼓从岛国在将铁钱带回来就行了,这样一来,不但规避了文物法风险,还借了那个什么吉二大师的名声,有大师的私谱拓片为证,那国内玩钱币的有钱人都会认。”
    梅梅听后沉默了半分钟,夸赞道:“牛,这招真可以,那我们说好了,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OK,我这里还有事儿,挂了。”
    刚进到病房便听到小萱说:“在跟哪个女的打电话,聊这么久。”
    “不是吧,隔着墙你都听出来是女的?”
    “那当然,我只是暂时生病了,耳朵又没聋。”
    鱼哥忙说:“应该是生意上的人,是吧云峰?”
    “没错!是生意上的人!”
    小萱一撇嘴,端起小桌子上的饭,大口吃了起来。
    我看她这样子,不用等后天,今天就能出院。
    “鱼哥,把头去哪儿了?”
    鱼哥摇头:“不太清楚,昨天傍晚把头说去外地办点事儿,应该快回来了,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算了,把头办事用不着我们问。”
    鱼哥笑道:“我刚才还跟小萱说,这手链真漂亮,你从哪里得来的,能不能帮我也买一条一模一样的,等年后我想约阿春见一面,也想送她一条这样子的手链。”
    我坐下说:“鱼哥,你别老想女人,佛祖能原谅你?你应该想想怎么提高自己武功,想想咱们该怎么做才能找到千岛湖宝藏,你不能把有限的精力都用来想女人。”
    鱼哥挠了挠光头,开口说:“我就是想着很长时间没见了,在见面应该送个礼物才对,我也没有QQ,平常想见也见不到阿春。”
    我道:“什么都不是,你就是憋的慌。”
    “云峰你这话说的,你不憋的慌?”
    “我不啊!我一点儿都不憋的慌!我根本没感觉,我吃的下睡的香,整天精力无限,这都是练功给我带来的好处!”
    小萱听了,躺在病床上,拿筷子指着我道:“你别把鱼哥带跑偏了,男人想女人,女人想男人,这才叫正常,另外,鱼哥你怎么会没有QQ?自己上网申请一个不就有了,你让阿春也申请一个,现在手机都能开视频,不管距离多远,只要你们想见面,天天都能看到彼此。”
    小萱说完吃了一大口鸡蛋。
    鱼哥掏出自己的破烂儿砖头机看了看,挠头说:“我不会用,上次我问云峰了,他说申请一个成人版的QQ很麻烦,费用下来要四十万,我觉得太贵了就没整。”
    小萱听后一口鸡蛋没咽下去,噎着了。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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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2-4 08: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75章 原点

    小萱吃饭呛到了,连声咳嗽。
    随后,她睁大眼,瞪着我。
    她那眼神好像在对我说:“你看你干的好事!”
    小萱扭头,温柔道:“鱼哥,你真该换手机了,现在都用智能机了,可以换部黑莓,诺基亚的8800A,或者N95也行,也不算太贵啊,七千块钱就能买一部,QQ号我有空了就帮你申请。”
    “哎呦....谢谢你了小萱,那我回头转给你四十万。”
    “不用,鱼哥你不用给我钱!”
    “不行小萱,这钱我出的起,我不能让你掏。”
    我当即哈哈大笑。
    小萱也没忍住,跟着我笑了。
    一时间,冰冷的病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只有鱼哥拿着他的砖头机,一脸茫然的问我两在笑什么。
    .....
    傍晚六点钟,我要回去一趟,因为小萱让我回去喂猫,刚走到医院一楼大厅,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大喊。
    “项哥!”
    我回头一看
    “真是你啊项哥,好巧,你在医院做什么?”
    有时候真的是这样,想躲都躲不掉。
    在医院大厅叫住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梦,她脸上带着疲惫,手上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号黑色塑料袋。
    “张梦,好巧,我朋友病了,我陪她住院,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脸上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妈骑车摔了,做了手术,在住院。”
    “骑车摔了?严重吗?”
    “恩,挺严重的,脑出血,做了大手术。”
    “你不上学了?”
    “暂时办了休学,我得照顾我妈。”
    “唉,这眼看着过年了碰到这事儿,你看开些,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说。”
    我只是说两句客气话,不曾想下一秒她放下塑料袋,神色拘谨说:“项哥,我知道咱们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我没办法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儿。”
    “借多少。”
    “一....一千,五百也可以的。”
    她低下头说:“我妈做手术花了不少钱,现在光住院加输液一天要三百多,大伯家里也不富裕,我爸出事儿后饭馆儿也关门了,我做三份工作,加起来一天才挣一百多,钱根本不够用,我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前天医院又通知让缴费,我想办欠费办不下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塑料袋儿,里面有衣服,传单,手套,好像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看她一脸疲惫又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心里不太好受。
    她原本有一个完整的家,现在这个家分崩离析了,这其中我的原因很大,但她不知道,我更不敢告诉她。
    如果我现在告诉她,你爹是我推下去的,她会怎么看我?会怎么做。
    同一间医院,不同病房,小萱刚收到我的新年礼物,那手链起码价值大几十万,而眼前的张梦还在为每天三百快的治疗费奔波痛苦,这就是现实。
    这个女孩儿之前我和她接触,她给我的感觉很开放,现在她站在我面前却显得拘谨又胆小,这就是短时间内家庭巨变导致的性格转变。
    我说道:“我钱也不多,就借给你两千块钱吧。”
    我一般身上都会带些现金,这两天花了不少,大概还剩两千多。
    她收下后,吸了吸鼻子说:“谢谢你项哥,我以后一定会还你。”
    “我不急,现在应该能办欠费才对,等晚上了你再去问问。”
    她留了我电话,随后再三表示感谢后提起塑料袋儿跑走了,我望着她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帮个忙,我在医院碰到一个朋友叫张梦,你和医院打个招呼,医药费能免就免,免不了的给办欠费。”
    电话中,西瓜头立即不悦道:“你拿我当你保姆使唤啊,刚白拿了我东西,现在还让我帮忙。”
    “徐老大,我叫你一声徐老大,算我欠你人情,我在本地认识的人中你能量最大,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让她知道背后是我在帮忙,等她家里情况好些了,你看看能不能在山下湖给安排个轻松点儿的工作。”
    “呵....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不过你记住你说的话,欠我一个人情。”
    “放心,我记着。”
    刚想挂断,手机那头西瓜头突然说:“盒子上的摩尼文翻译出来了,干爹说东西是你送的,所以你有知情权。”
    我直接讲:“你愿意说我就听,如果不愿意说,我也不会打听。”
    “电话里讲不清楚,我短信发给你吧。”
    很快,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正是银盒子上的摩尼文汉译。
    “亡灵生净土,暨死而复苏,枯木令兹茂,沉眠俱解脱。”
    我看的眉头直皱。
    这些文字表达的含义,颇有西方教的意思,那块儿蜡化肉可以看成是碎身舍利子,银盒子可以看成是舍利瓶,在联想到西瓜头之前告诉我的智慧教内那个几百年的传说。
    血佛,肉佛,骨佛,三者合一可在莲花台上再生。
    我总感觉这些....像是从某部古摩尼教经书中摘抄的,类似中原佛经中的涅槃轮回一说,不同之处在于摩尼教的做法更具体,更邪门,千百年来它一直不被正统思想认可是有原因的。
    这时候霞浦文书还没发现,存世的摩尼教经书寥寥无几,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残篇,只有敦煌藏经洞那里有些相对完整的摩尼经。
    如果银瓶子代表的是骨佛,银盒子代表的是肉佛,那还缺一个血佛和传说中描述的方莲台。
    根据西瓜头讲过的话推断,最后的血佛和方莲台还没找到,可能还在千岛湖某个地方,也可能不在,也可能损毁了,总之智慧教还在找寻。
    这些东西用行里专业的话说,就是“宗教类祭器”,像大昭寺中也有不少类似物件。
    西瓜头作为背后有摩尼纹身的教会人,他坚信这个传说是真的,至于我.....
    我不是不信,我是一点儿都不信。
    因为我没有西瓜头那般坚定的摩尼文化信仰。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好难,想找到传说中的千岛湖宝藏太难了。
    “邦源洞外银架山。”
    史书上形容的,堆成像小山一样的金银财宝,到底埋在了何方。
    漆布经到底该怎么解?
    难道真要到很久很久以后的将来,像江口沉银一样,等它自动现世?
    算了,想的脑袋疼,还是先回去喂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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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 签到天数: 68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2-5 07:35: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76章 新方向

    “行了小萱!猫不吃猫粮吃什么?天都黑了!我去哪里给它整小鱼?”
    回去路上,小萱用鱼哥手机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买几条新鲜的小黄鱼喂猫。
    这给我气够呛,我三天只睡了两个小时!跑来跑去累死了,我都吃不上小黄鱼,还让猫吃?
    来到仓库,打开灯。
    抓了一把猫粮扔盆子里。
    黑猫不吃,大眼睛盯着我看。
    “看什么?想吃鱼?没有!不吃就饿着。”
    “靠....这么凶!咋的,想挠我?”
    “你就是废物,养你有什么用?不是说你能穿行阴阳两界?这次你主人差点去了阴曹地府,怎么没见你穿过去救她回来。”
    旁边是正将脑袋埋在翅膀下睡大觉的回声鸭,我指着旁边笼子说:“你看看你鸭哥,给鱼哥找了多少宝贝回来了,你在看看你,你纯废物!”
    这黑猫绝对能听懂人话,瞬间炸了毛,上蹿下跳,大力冲撞铁笼子,连我刚放了猫粮的饭盆儿都打翻了。
    回声鸭醒了,跟着一起叫。
    这边是喵喵喵,那边是嘎嘎嘎,好像在比的声音大一样。
    “靠,你两玩儿琴瑟和鸣是吧?”
    受不了猫和鸭子叫唤的噪音,我起身打算锁门离开。
    什么动静?
    突然听到房顶上有轻微动静声儿。
    我立即跑了出去。
    爬到房顶上一看,别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听错了?
    挠了挠头,我又再次确认了周围根本没人。
    拿上U盾,开车去到网吧。
    我先给田哥账户转了五十个过去,又给梅梅转了二十五个,随后我拔掉U盾,又上网接着看上次没看完的皇宋纪年总编和青溪寇轨等资料,  但繁体字太小,我看的难受,便起身喊网管。
    “怎么了哥们。机子有问题?”网管过来说。
    “机器没问题,能不能帮我个忙,我不太会操作。”
    “咋的,想看黄片儿啊?这时候不行,你一看别人该卡了,等十二点以后吧。”
    我忙说:“不是,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把这些文字放大。”
    这网管嘴里叼着烟,他凑近屏幕看了眼,转头说:“你看的这什么玩意儿,天书?”
    “你别管是什么,能不能帮我放大?”
    “可以,但放大不了也不一定清楚,要下载下来,然后用编辑器放大。”
    在网管协助下,我知道了怎么放大文字,这大大节省了我时间,看一遍就会,这说明我在计算机方面也存在一定天分。
    在网管眼中,这些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繁体字像天书一样,可在我眼中,这些就是打开那扇财富大门的钥匙。
    我能自动筛选出对我有用的信息,也不用本子记,看过后就印在脑子里了,然后在和宋史中对淳安起义这部分内容的记载做对比。
    “浙江文物考古资料汇总淳安篇,淳安县志1990版,宋史364篇方腊传,宋史韩世忠传,方勺泊宅篇,青溪寇轨,1988年文物报的那篇“从方腊石刻再谈方腊被害时间”,光绪淳安人物志篇,魂归峭壁之浙江悬棺葬后考,论唐宋招魂葬新发现,宋代摩尼宗教和法禁研究等等,我能找到的很多不是整篇,有现代研究者写的,也有以前人写的。”
    这就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方便之处,这就是因特奶特的魅力。
    网吧内乌烟瘴气,到处都是拍桌子声和打游戏的呼喊声,倒只有我显的异类了。
    我觉得这比打CS,跳劲舞团有意思多了,我只需要看着发亮的屏幕轻轻按几下,那便能打开一扇时间回溯的大门,当走进这扇大门,脑海中会幻想出种种可能性,
    九点钟,十点钟,十一点钟,十二点钟....
    我带着耳机,靠在躺椅上,闭上了眼。
    在睁开眼已是早上六点钟了。
    “让让!把腿收一收。”
    我抬起腿,网吧的保洁大姐立即弯腰拖地。
    不睡还好,越睡越困,我长长伸了一个懒腰,点上一根清晨小烟儿,望着屏幕发呆。
    我虽然睡着了,但大脑思维没有停止,它一直在自我阅读和思考。
    一夜的辛苦没有白费,我现在又有了新方向。
    千字文中的那句话:“然囊空恐羞涩,幸得倪李二人相助。”
    我知道这个“倪”指的是谁了。
    “倪从庆。”
    北宋末年起义军首领,宋遂安凤林乡广州源,今淳安大墅镇人,
    此人在靖康元年1126年起兵早反,自称赵候王,聚兵三千占领县城,杀地主,杀知县,又招揽了几名当时的进士给自己当军师,其结果是短短一年内便被浙东安抚使率领官兵镇压诛杀了。
    这次在方腊之后的起义,犹如昙花一现,但依然在千岛湖留下了痕迹。
    千字文中,仇道人明确写了幸得倪李相助,所以小岛上埋藏的那些行军锅,就是这个人的!他起兵了,所以拥有行军锅!
    如果摩尼教首领仇道人当年得到了方腊宝藏,那就不会缺钱!更不会在记事砖上留下“恐囊中羞涩”这几个字,
    所以梅梅砸开那些铁锅,血亏百万,一无所获,就是因为那是后几年的事儿了,并非是宣和年间方腊埋的。
    宣和之后便是靖康。
    而这个倪从庆是宣和元年造的反,很快便失败了,
    靖康钱是1126年才开始铸造,所以那批铁锅没有出靖康钱,因为从时间线上说,真的太短了。
    都怪那个说书先生!
    他当时一句起义军的“九缸十八锅”,对我产生了误导。
    此起义军非彼起义军!二者规模无法相提并论,仇道人和倪从庆的起兵规模,连方腊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方腊那是搜刮了整个杭州,他当时留下的绝不是那些破铜钱儿,而是真正的“金山银山”。
    还有之前提过的那段话,在苦思一夜后,我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生擒腊及伪相方肥、妻邱、子亳二太子等凡五十二人。亳二太子,其子之号,于梓桐石坑中杀贼七万,招来老幼四十余万,复使归业,四月二十六日也。”
    这是童贯传中的描述。
    可韩世忠传中有个别地方描述不同。
    比如提到有一句:“贼深居岩屋为三窟”。
    这就有矛盾的地方。
    我之前去探过那个方腊洞,和韩世忠传中描述的不太符合。
    首先那地方小,如果我没记错,那地方洞口呈倒梯形,高两米多,上宽和下宽都才一米多,进洞只有那条狭窄的入口,藏几百个人都费劲儿,别说成千上万人了。
    再者,三窟应该是指洞内环境复杂,可能有三个独立成形的洞?或者三个入口和出口,这样更符合方腊的作风。
    另外,史料记载。从方腊战败到被抓中间有些时间,如果他当时身边带着自己的妻子宰相加护卫官兵那么多的人藏在邦源洞,吃饭喝水都是大问题,那山上的水源只有一条小溪,一旦被围困,就彻底成了死地。
    方腊起义过后,邦源洞改名成了威平洞。
    历史上改名都不是瞎改的。
    “威平”二字,背后含义不言而喻,虽然现在又叫成邦源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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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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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5 07:35: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77章 求证消息

    还是读书好,读书有时在不经意间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我做了一个大胆假设。
    威平镇的方腊洞和方腊被抓没有直接关系,那个地方很可能是在宋军追捕时间段内的一个临时中转站,所以,当初小萱杀了的那老头才会说,以前在洞内捡到过盔甲铁刀等少量兵器。
    我推测他最后被抓的地方,应该要符合三点要求才行。
    第一,  空间要大,起码得比威平的方腊洞大上五到十倍。
    第二,要深,内部环境复杂,最少有三个独立且出口互通的石窟,不然韩世忠传中不会有“深居岩屋为三窟”这种具象化描述。
    第三,这个地方应该距离威平不远,因为从兵败到被俘,时间不长,威平洞是中转洞,过去又没有高铁飞机,拖家带口又带着无数财宝,飞也飞不了多远。
    我要看千岛湖移民前威平一带的地图。
    越详细越好!
    我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张哥餐馆中的那张地图。
    急忙开车赶到地方,小餐馆正如张梦说的已经关了门,门口贴着转让电话。
    我透过玻璃,向内张望。
    只见原先店里摆的几张桌子椅子都收起来了。
    在门口蹲了半个小时,在确认周围没有能拍到这边儿的摄像头和路人后,我脱下外套包住拳头,两拳打碎了玻璃。
    钻进去一阵翻箱倒柜,我在后厨的铁架子下方,找到了那张卷起来的老地图。
    回到车内,锁上门。
    展开地图,我认真看了起来。
    方宅乡,叶家乡,长岭乡,这三个地方在过去的六都源范围内。
    长岭乡土改以后改成了两个建制乡,七都源囊括了厚屏乡,唐村乡,秒石乡。
    威平旧镇,邦源桐,梓桐山.....七都源的西山,吴家坞,吴家山....
    现在的方腊洞景点在这里....
    地图上方腊洞已经被红圈标了出来,红圈内还写有五个小字。
    “三源汇聚口。”
    好像对不上。
    我抬头望着车顶,脑中回想县志上的手绘地图。
    难道.....史书上记载的梓桐石坑和邦源洞,并非指某一个山洞,而是指的古帮源乡附近一整条山谷带?
    如果我没记错县志上的内容,古邦源乡北边挨着茶碣头村,就是今天的妙石乡,这一带后边儿有很多山,部分崎岖蜿蜒的小路甚至能通到安徽临安等地。
    我手沾唾沫,将这一带圈了出来。
    这一带往前看,能俯视整个威平全貌,往后看,又连着高山野岭,一旦情况不对能随时退守安徽。
    就这里。
    可能性非常大!!
    虽然还没彻底搞明白古今地图的部分差异,但我现在就感觉宝藏埋在了这一带。
    水浒传虽是虚构文学,但很多地名和行军路线有参考价值,比如评书水浒百回本中的有段话。
    “却说方腊从邦源洞山顶落路而走,便望深山旷野,透岭穿林,脱了黄袍,去金花蒲头,脱下朝靴,穿上草履麻衣,爬山奔走,要逃性命,连夜退过五座山头,走到一处山凹边,见一草庵,嵌在山凹内,方腊肚中饥饿,待正要去草庵内讨些饭吃,只见松树背后转出来一个胖大和尚来,一禅杖打翻,便取绳索绑了。”
    这形容的地方和我推理出的地方高度重合,不管是不是巧合,这一带地方必须搜寻。
    等回到医院,小萱衣服都换好了,东西也收拾好了。
    “医生不是说明天才让出院?”
    小萱伸了个懒腰,道:“我感觉已经没事了,今天就想出院。”
    “把头呢?还没回来?”我转头问鱼哥。
    鱼哥说:“我昨晚给把头打电话了,他说去外地办点事儿要三四天,让我们等小萱好了先回去,还让我们不用担心。”
    我给把头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云峰,不用担心,我们先回去耐心等着就是了。”鱼哥说。
    豆芽仔坐在床边剥着橘子,翘着二郎腿说:“就是,把头还用不着我们操心,话说后天就过年了,咱们是不是该准备点儿年货什么的?”
    我恍然道:“差点忘了,过年了。”
    鱼哥笑道:“是得置办些年货,不然菜和肉都快吃完了,我们虽然飘泊惯了,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小萱说:“要不云峰你开车,下午我们去逛市场买东西吧。”
    我说你大病初愈,能见风?
    小萱立即原地跳了几下,表示自己已经好了。
    看我愁眉苦脸,小萱过来握住我手道:“开心些,我这不没事了,咱们忙活了一年,趁着过年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就这样,小萱提前出了院,下午我们去逛市场了。
    买了很多东西,吃的喝的,大包小包都快把后备箱塞满了,豆芽仔破天荒花三百买了身新衣裳,小萱还买了对联。
    唯独我开心不起来,我感受不到半点过年喜悦,我只感觉到了压力。
    我不清楚这股无形压力从何而来,可能是因为把头不在,我将自己看成是团队主心骨了。
    回去后鱼哥烧火煮肉,小萱张罗着豆芽仔贴对联。
    大门不贴,只贴院子里和屋子里。
    小萱嫌豆芽仔贴歪了。
    豆芽仔死不承认,说不歪,就该是这样的,两个人因为这事儿又吵了起来。
    我帮鱼哥烧火,递给他一部手机。
    鱼哥不明所以。
    我笑道:“鱼哥,这是我之前买的,一直放着没用,和新的一样,QQ我帮你申请好了,你插上自己卡直接登录就行了。”
    “云峰...”
    我摆手道:“我那就是说说而已,你不开心我这个做兄弟的也不开心,你用这手机加上阿春QQ就能打视频,但得注意流量,视频很贵。”
    鱼哥摸了摸光头,一脸开心的笑了。
    随后鱼哥没心思干活了,净低着头鼓捣手机,我索性接过了烧火煮肉的活儿。
    锅刚烧开,手机响了。
    “喂。”
    “喂?谁?”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陌生号码。
    我刚想挂断,忽然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声音道:“我在火车站,火车都开了,你人怎么还没到啊。”
    紧接着,便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火车开动的咔咔声。
    “你打错了!”
    我直接挂了。
    添了几根柴,我望着白汽飘散的锅内陷入了短暂恍惚。
    “怎么了云峰,我看你不在状态。”
    我转头,将马扎递给鱼哥。
    “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没休息好,鱼哥,你当初喝了那温泉水,后来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温泉水?副作用?”
    我提醒了鱼哥才想起来,他回忆了几秒钟,道:“没有,就那几分钟,我看到了小倩,后来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没有精神恍惚什么的?”
    他很肯定的说没有。
    我说如果在喝一口那水能见到小倩,你还喝不喝?
    鱼哥想了想,认真道:“不了云峰,我和小倩已经做了最后的告别,我不会在想她,从今以后,我只想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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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5-2-6 15:01: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78章 江湖传言

    阿春长的很漂亮吗?
    身材很顶吗?
    起码在我认识的女人中,只论身材样貌这两样,她排不进前五,但她对鱼哥来说仿佛有一种魔力,越见不到,就越想。
    我小声问:“鱼哥,你们那个过了吧?”
    “哪个过?”
    “就那个过。”
    鱼哥反应过来,他毫不避讳,冲我点头:“当然,都好几次了。”
    “还好几次....我都没见过,你们是偷偷去外面的?”
    鱼哥笑道:“提这事儿做什么,我想阿春可不是为了那个,我现在对她是单纯精神上的思念。”
    我笑道:“我随便问问,不过当兄弟的想提醒你,注意些。”
    鱼哥点头:“我明白,旧武会成立还不到两年,现在事情比较多,阿春又负责情报方面的工作,我之前跟她打电话,她说在过两年等事情少了就来陪我。”
    “鱼哥,到时候如果你们在一起了,那你会离开我们吗?”
    鱼哥抬头望着天空想了一会儿,摇头:“我还不知道。”
    我踢了踢柴火,说:“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一切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做就行,把头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
    “恩。”
    鱼哥用力拍了拍我肩膀。
    ....
    我们租的院子位置偏僻远离市区,但面积大,房间多,基本一人一间还富裕,就是只有一间厕所。
    晚九点,我刚脱了鞋想上床躺一会儿,突然肚子痛。
    等我跑到厕所,看到鱼哥和豆芽仔也在门口站着。
    他们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豆芽仔,捂着肚子。双腿打颤,上一秒蹲下,下一秒又站了起来。
    鱼哥拦住我道:“先别进去云峰,小萱在里面。”
    豆芽仔站起来,捂着肚子大喊:“不行了!赵萱萱你快点儿!憋不住了!”
    马上听到小萱喊:‘我才刚进来!还没五分钟!’
    我赶忙问:“怎么都这样!晚饭吃坏肚子了?”
    “肯定是!”豆芽仔龇牙咧嘴,大声说:“要么是肉汤问题要么是包子不干净!不行不行!来了!”
    豆芽仔说完直接跑了。
    五分钟后,树下。
    我,鱼哥,豆芽仔,我们三个一字排开蹲着。
    鱼哥还好,我吃的少,症状相对轻,豆芽仔吃的最多,反应最严重,简直跟放炮一样,砰砰砰的高速炸响。
    我和鱼哥蹲着平移,离他尽量远一些。
    过年没放炮,现在却听上全自动的了。
    鱼哥手中攥着纸,皱眉问我:“云峰,肉汤应该没事儿啊,那肉很新鲜。”
    肉是我下午烧火煮的,但我光负责煮一下,具体做是鱼哥负责做的,我两一合计,都认为不是肉汤的问题,那就是包子的问题了。
    包子也是下午在市场买的,我吃了两个,小萱吃了一个,豆芽仔吃了六个。
    肯定用了什么不干净的肉,包成包子加了很多调料,我们都没吃出来。
    从晚上十点多开始,根本睡不着。
    我们几个轮番跑厕所,平均二十分钟一趟,豆芽仔都扶着墙走了。”
    如果现在让我碰到那个市场卖包子的!我要把他头打掉!
    鱼哥额头冒汗说:“云峰,咱们几个男的还能抗住,小萱刚出院体质虚弱,我刚才看她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得想办法买点药。”
    看了一眼时间,都一点钟了,我说:“这个点儿药房都关门了,只能去市里找了,一来一回起码得两个多小时。”
    “你不是认识那个开诊所的女医生?她那里近些,给她打个电话,去拿些药。”
    “好。”
    我打给了宋医生,很快打通了。
    听了我的描述,宋医生说可以,让我直接去诊所。
    等我开车赶到,小诊所已经亮起了灯。
    才一个月没见,宋医生神色憔悴了不少,她两根手指捏着我手腕捏了一会儿,开口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单纯吃坏了肚子。”
    说罢她开始帮我拿药。
    “宋姐,你怎么不问问我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她转头道:“我为什么要问你?这段时间流感多,诊所天天都有拿药输液的,我很忙。”
    “宋姐,你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她将药装好,扔给我说:“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碰男人,自然憔悴了,小项子,你有什么想问的话就问吧。”
    “小姑奶奶最近情况怎么样?我听到过一些关于她的江湖传言,但不知道真假。”
    宋医生坐下说:“师妹的气功病恶化了。”
    江湖传言我还不信,但这话从宋医生嘴里说出来我不得不信。
    “怎么会恶化了?当时我告诉她那个法子是向神医求来的!神医说只要她不在练武!安心吃药配合针灸调养!一到两年病情就能好转!”
    宋医生望着我说:“你不了解师妹,她一生要强,如果让她不练武对她来说会很痛苦,尤其碰到那个男人后,师妹表面上不说,实际上心里的好胜心一直在,她不希望这世上有人超过自己,男人更加不行。”
    “糊涂!”
    我拍桌子,大声说:“她们两个都开始尝试交往了!还争个什么高低!”
    宋医生面露苦涩道:“所以我说你不了解师妹,二十年前,她放了狠话,不把长春会放在眼里,二十年后,从北方来了这么个强者,就算她强行突破了都没用,这种心理落差感,她适应不了。”
    “也没差多少啊!怎么就适应不了?屎无常都亲口承认你们很强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保持在巅峰!如果退回二十年前!小姑奶奶铁定赢她!”
    宋医生摇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个男人的上限....我和师妹还触碰不到。”
    “我们姐妹隐居千岛湖很久了,对近三十年江湖上冒出来的人不是很了解,我得到的消息是那个旧武会中有一位专精气功的高手,气功病还得气功治,屎无常带着师妹上旧武会,目地也是找他。”
    “宋姐!我以前跟你讲过的!那个人叫谢起榕!他是个疯子!脑袋练功练坏了!无法正常沟通!”
    “我听到的江湖消息是屎无常和谢起榕在锦屏山上打了一场!结果不分胜负!如果不是谢疯子!屎无常就要打穿旧武会了!这事儿是真的假的!”
    宋医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江湖传言是真的,如果不是师妹不让,我早就去了四川,那个姓谢的说,只要能打赢他,那他就出手帮师妹根治气功病,我从未见过此人,不知道此人是真疯还是假疯,这种话不像是疯子能说出来的,而且这个人是旧武会副会长,如果是疯子,怎能担此要职。”
    “宋姐!你不了解这个人!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谢起榕百分百真疯!而且疯到家了!疯的彻彻底底!他挂副会长职务根本不管事儿!就对外起一个震慑作用!平常真正管事儿的是何为武!何为武当初在佳木斯也是被关在最底层的!这人你有没有了解?”
    宋医生眼神中带着迷茫,摇了摇头。
    我使劲儿的挠头。
    传言是真,这下彻底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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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5-2-6 15:01: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79章 行气

    我之前不是很担心小姑奶奶,因为我觉得听到的江湖传言夸大成分居多,真实情况可能没那么严重。
    他谢起榕,凭什么能和屎武常打成平手。
    当初血战佳木斯那一夜,屎无常一掌差点儿拍死谢起榕!
    谢起榕的突破速度真这么快??
    屎无常去前肯定有足够把握能打赢,他当时跟我说的原话是:“十年后不敢讲,但现在我能赢。”
    我不敢想....如果现在都平手了,那十年后谢起榕无人可制,那样一来,木偶会,长春会,旧武会,各有一位超级高手的平衡将会被打破。
    我脑海中瞬间又想起了当初临泉酒鬼跟我说的话。
    “炼精化气功,当是天下第一。”
    可话说来,我也会炼精化气功,我都练了四年了,我怎么连西瓜头都打不过?
    炼精化气在我这里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代替睡觉,用来恢复精力。
    难道我练的是盗版的?是假货?
    不可能。
    宋医生的说话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小项子,你对旧武会了解这么多,还认识他们会长,那你能不能替师妹讲下情?让那个谢起榕答应替师妹治病。”
    我想了想说:“宋姐,小姑奶奶对我有救命之实,授业之恩,我肯定想帮忙,但我和何为武的关系仅仅是认识,就算我能说服何为武,谢起榕也不会听他的。”
    “另外,我肯定不如宋姐你专业,我想知道的是,小姑奶奶的病,谢起榕真能治?”
    这点很重要,谢起榕那疯子说话没谱,万一他说能治实际上就是说着玩儿的怎么办?
    没想到宋医生听后,毫不犹豫道:“能治,师妹的症状是出偏了,只要有对气功足够了解的人帮她导气纠偏就行,这是目前见效最快,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宋姐,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指着自己道:“你忘了?我也会炼精化气功,我能不能替小姑奶奶纠偏?”
    “你?你不行,你连入门都没入。”
    我有些不高兴道:“我肯定入门了,我能感受到体内气感,不管多冷的天,我每次练完后脑袋上会冒气。”
    她听后起身向我走来,突然撩起我衣服,将中指按在了我肚脐眼下方三寸处。
    “提气,用力。”
    我马上用力,将肚子涨成了个西瓜。
    她看着我说:“不是让你挺肚子,是让你提气导引,如果你入了门,那我这根手指根本压不下去。”
    随后她重新坐下,手拄着椅子扶手,深呼吸几次,开口道:“你过来摸一下。”
    我走过去,用一根手指触碰她肚子。
    “不是肚子,在往上。”
    “这里?”
    “在往上些。”
    我脸色一变,说:“这我能摸?”
    “没事儿,让你摸就摸。”
    我小心摸了摸。
    “什么感觉?”
    “软。”
    “还有呢?”
    “大。”
    “你在摸摸右边儿。”
    我疑惑说:“一样啊,一样软。”
    “不对....”
    我惊奇道:“不一样!右边儿要大的多!”
    她慢慢松开扶手,吐出一口气,让我在摸摸看。
    我一摸,明显又小了!
    我还想在摸摸左边儿。
    她一下打开了我手。
    她道:“这就是行气,充斥于筋骨皮肉之间,可以让身体某个部位产生变化,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你什么时候能和我一样了,你就算入了门。”
    “全身哪里都能变大?”我问。
    她点头说是。
    我又问:“那在往上,更高一级是什么?”
    她道:“气充百脉,移位换穴,力量增强,开墙碎石。”
    我听后马上联想到了当初在义庄那一幕,当时,不论余师傅怎么用五百钱点穴功,谢起榕都没啥事儿。
    “要是在往上呢?”
    她摇头:“具体就不知道了,因为没人见过,过去小金山岛上也没那种人,可能是精气神合一吧,那是过去修道之人毕生的追求。”
    我叹了声,安慰道:“宋姐,你不要太急,你不离开千岛湖是对的,如果你去了四川,那情况会更乱,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姑奶奶面相就不是短命之人,她吉人自有天相。”
    她自然听出来了这是安慰话,叹了一声。
    “小项子,其实我们姐妹活的时间够长了,对生死没那么看重,我们就只是想守在千岛湖,守着水下的小金山岛,慢慢等死。”
    我听后感慨。
    小姑奶奶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再坐一坐小珈蓝寺门口树下的秋千。
    小姑奶奶这事儿,我要想想具体该怎么办。
    这时肚子又隐隐作痛,我赶忙离开小诊所回去了。
    回去我们几个吃了药,情况好转了,但我睡不着,我脑袋枕着双手躺床上,看着屋顶发呆。
    我老想着摸宋医生那里的画面。
    我没色心,就是单纯的回想。
    真正的气功博大精深,超出了普通人理解能力,真能变大变小。
    百分百真的。
    夜深人静时分,我盘腿坐于床上,双手自然垂落,眼皮微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心无旁骛,精神集中。
    舌顶下颚,气沉丹田。
    吸气。
    将气下沉到会阴。
    尝试将气分成两股,左边儿一股,右边儿一股,沿着双腿下放至足心涌泉穴周围。
    结果还没到小腿,明显感觉那股隐隐约约的气散了。
    我马上重来。
    大概尝试了十几次,终于感觉到了一次。
    在将到达足心的气,沿着小腿和大腿外侧回到会阴,在提杠,不走后背,将气感沿着督脉过三关上行,试着汇聚于头顶百会之处。
    这时明显感觉到了不适。
    胸口中间那块儿凸出来的骨头周围有刺痛感。
    是一种缓慢增强型的刺痛感觉。
    我仍旧保持盘腿姿势,用意志力强行抵抗。
    到达头顶百会穴周围,那股气感非常微弱了,我甚至不确定是否还存在。
    我紧闭嘴巴,努力的想将那隐约的气感顺着双侧耳朵下来,最后再汇聚于舌下。
    可就在这时!
    我竟无法控制自己的下半身。
    我低头,呆呆望着。
    二十多的大男人,竟然尿床了。
    就是像几岁的小孩儿一样尿床了,而且是在完全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发生的。
    这种情况之前从没碰到过。
    我被吓到了,不敢在练了,连忙穿上拖鞋扯下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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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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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7 08:02: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80章 来人

    等到早上六点钟,我已经将床单被罩洗好,晾在了院子里。
    “云峰,你起这么早。”
    “早啊鱼哥,你不多睡会儿,昨天闹肚子到半夜。”
    鱼哥手中拿着牙刷说:“别提了,一提我这肚子又不舒服了,你挺勤快啊云峰,这么早起来洗床单。”
    我肯定不会说我不小心尿床了,丢人,多大年纪了。
    我就说今天天气不错,早点洗了晒一晒。
    鱼哥点头,蹲在一旁开始刷牙。
    等洗漱完了,鱼哥开始在院子里扎马步,他的马步是教科书级的,从正面看就像屁|股底下坐着把隐形凳子一样。
    “鱼哥,你练过气功吗?”
    他保持着马步姿势说:“当然,铁头功也算气功大类的一种,不过少林寺的气功和你练的那种不一样,少林寺气功心法有三个讲究,静纯恒稳,静中求动,缓运缓发。”
    “鱼哥,你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见识什么,硬气功?”
    我点头问:“你能不能让身体某个部位变大?比如说胳膊或者拳头?”
    “可以,但那需要引导,你想看最后效果还是完整的过程?”
    我说要看过程。
    鱼哥点头。
    只见他马步起身,左脚向左侧分开一步,右脚同理,两掌交叉于胸前,左掌在外,右掌在里,掌心向里,掌尖向上。
    口吸气,两掌向左后方推环绕至肋部。
    鼻呼气,两掌向外推出。
    然后右转身,屈膝成右弓步,两臂伸直,两掌置于膝盖两侧,掌尖向下。
    左转。
    左虚步,两掌变拳,提至胸前,拳心对着自己下巴。
    呼气。
    双拳内翻,拳心向下推至肚脐眼处,双拳触碰相对。
    这个姿势保持了两分钟,我明显看到鱼哥太阳穴和额头前的血管逐渐鼓了起来。
    随后,他右脚内收半步,双腿直立,两脚间距和肩同款,张开双手,握拳,微微弯腰,背部拱起,做出了一个类似健美运动员展示肌肉的姿势。
    “云峰,看见没?”
    “我靠!看到了!”
    鱼哥的胸大肌慢慢鼓了起来。
    不是正常的肌肉隆起,就像气球充满了气一样,两块儿大胸肌之间的沟壑都能轻易夹住扑克牌了。
    鱼哥保持着姿势,道:“你拿棍子在我背后来两下试试,看能不能打断棍子。”
    “别了鱼哥,不小心伤到了怎么办。”
    “没事儿,我好长时间没试过了。”
    于是我找来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棍子,对着他后背用力砸了下去。
    棍子应声断成了两截。
    “不行!不够劲儿!不过瘾!你去拿撬棍!”
    “撬棍?”
    鱼哥大声说是。
    找来铁撬棍,在鱼哥的催促下我用力朝他后背砸了下去。
    “哈哈!云峰你给我挠痒痒呢?上些力气!没关系!”
    雅荷...
    我朝手心吐了口吐沫。
    直接跳起来猛砸了下去!
    鱼哥一个踉跄,他右脚瞬间踏地,站稳了身子。
    扭了扭脖子,鱼哥道:“这下还可以。”
    我握紧撬棍说:“要不脑袋上在来一下?”
    鱼哥脸色一变,马上说:“头就算了,这是撬棍,又不是生铁板。”
    “那不一样嘛?都是铁,铁头功最不怕的就是铁,你准备准备,我来了。”
    鱼哥深呼吸,摆好姿势,马步下蹲,低下了头。
    我也深呼吸,对着他脑袋比划了两下,高高举起了撬棍。
    “且慢!”
    鱼哥突然起身,说道:“我肚子不舒服,去趟厕所,马上回来。”
    他走后,我开始在院子里耍起了撬棍。
    左劈!前刺!
    右挑!横扫!
    然后拿在手上来回转圈。
    我舞的虎虎生风,出了一身汗,看到院子里的水缸,我三步上前,手腕旋转,一招神龙突刺。
    啪的一声!
    水缸碎了一地。
    “云峰,你干什么?”
    回头一看,小萱起来了,她批头散发看着我说。
    “我在练功,刚练完一招五郎八卦棍。”
    小萱皱眉道:“这水缸不是我们的,是房东的,本来好好的放在那里,还能泡个衣服什么的,你砸烂它做什么?”
    “鱼哥教我的,他让我砸的。”
    “鱼哥去哪里了?”
    “上厕所了。”
    “真是的.....我等下要说说他。”
    等了有二十分钟,还不见鱼哥回来,小萱靠着门说:“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
    “可能是怕你说他,不敢回来吧。”
    “我又不是母老虎,有那么可怕吗?”小萱翻了个白眼。
    “我送你的手链怎么不带?”
    “太贵重,珍珠容易划伤,我舍不得带,收起来了。”
    “不用在意那些!我送你礼物就是让你带的!”
    小萱还是说舍不得。
    这时鱼哥回来了。
    小萱当即问他为什么要让我砸坏水缸。
    鱼哥一脸疑惑道:“什么水缸?”
    小萱正要开口,我立即捂住了她嘴。
    “都先别说话...”
    我侧耳听了两秒钟,脸色一变,马上喊道:“好像有车来了!上房顶!”
    鱼哥反应快,他当即想回屋叫醒还在睡的豆芽仔。
    我一把推开他。
    “来不及了!先上房顶!”
    我们三个立即爬上了东屋房顶,从这里跳下去就是一条能通往树林的小路。
    我让鱼哥和小萱蹲着别起来,一旦看到我手势就往下跳。
    随后,我慢慢爬了过去。
    探头一看。
    我看到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了门口。
    主驾门打开,一名留着平头,面容消瘦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了。
    这人我从未见过,就在我准备打手势让小萱跑的时候,后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名老者。
    看到这人,我立即松了口气。
    “把头!”
    我起身喊。
    把头一看我站在房顶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冲我喊:“下来吧云峰!没事儿!”
    来到门口,我看到不光是把头和眼前的陌生中年男人,还有一名衣着干净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看起来比我还小一两岁,眼睛很有神,长的非常帅。
    “王把头,我就不进去打扰了,受我一拜。”
    这中年男人当即双膝跪地就要磕头。
    把头马上扶住他,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当不起啊。”
    这中年男人挣脱开,坚持要磕头。
    把头这次没有在搀扶。
    中年男人起身,掏出一张银行卡说:“如果到了三月份我没有联系你,那这张卡里的钱,王把头你拿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我希望你替我交给这孩子。”
    这年轻人马上说:“二舅,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中年男人拍了拍他肩膀,道:“跟着王把头你很安全,等我办完事儿了一定来接你。”
    随后他独自上车离开了。
    望着桑塔纳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了视线中,把头冲我说道:“云峰,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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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7 08:03: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81章 半个北派人 刘俊阳

    “你就住这里,被子待会儿给你送来,厕所出门往北走三十米,你叫什么?”
    “我叫刘俊阳,峰哥你喊我小阳就行。”
    “你认识我?”
    “当然!神眼峰啊!现在咱们道上的年轻人谁没听说过。”
    我笑道:“你多大?”
    “二十二。”
    “扯淡吧,你要是有二十二才怪,你顶多十九,刚才开车的那男的是什么人,叫什么?”
    “那我二舅,叫王云来。”
    “北派的?”
    他摇头:“我二舅严格说算是野路子,但我爹刘鹏可是北派的。”
    “刘鹏?”
    我想了想,印象中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时,把头进来说道:“云峰,他爹你不认识,他爷爷你应该听说过,他爷爷叫刘润齐。”
    “刘润齐?把头,民国时期北平大兴的那个刘润齐?”
    把头点头,让我出来说话。
    来到院子里,把头说:“这孩子北派出身,但他身上有一半野路子血统,他爹娘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出资人,后来去山东做活儿,闷了香了。”
    “云峰,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先别透露给他。”
    “刚刚开车的是他舅,去调查他爹娘的事儿了,暂时让他跟我们住一段时间。”
    我扭头看了眼,小声问:“把头,是意外闷香还是人为的?”
    把头也压低了两分声音,说:“他爹名号虽不如刘润齐,但也有一定本事,何况他娘家的人也都是十几年野路子,所以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唉。”
    “我早年刘润齐共过事,欠他个人情,这次他后人既然找到了我这里,那我于情于理,是要帮忙照看一下这根刘家独苗。”
    听完把头的话,我明白了,原来他消失的这两天去干了这事儿。
    这小子的娘和舅舅那一脉都是关中野路子,他爹和爷爷一脉又是北派,所以把头才说他有一半北派血统。
    刘鹏我真没听说过,但刘润齐我知道。
    民国末期大名鼎鼎的一位眼把头,最早是北平大兴的一名风水先生,很有本事,当时他和土匪合作盗了很多大墓,尤其在河南汲县和陕西的斗鸡台遗址区搞了很多汉墓,后来到了六几年,关商白周几个人陆续被收编,本来也有他,但他坚决不同意,这是让我佩服的地方,因为在那个文物法尚未出台的年代,一旦你身上带红本本了,那就彻底和北派划清了界限。
    当时能被写到收编名录上,无一例外,全是高手,所以我听到这年轻人说自己爷爷是刘润齐时有些吃惊。
    但也仅仅是稍感惊讶,因为论这一脉的辈分高低,他还比不上我。
    把头说前几个月他爹娘收到了出资人邀请,去山东做活闷了香了。
    “出资人”这个说法只有野路子有,比如说某个有钱老板想盗哪里墓,开五十万工资,然后找一个中间人介绍,这个这中间人在去招揽其他炮工和土工来做活儿。
    “闷了香了”,意思就是在墓里憋死了,中毒了。
    闷香一般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是古墓密封的好,没通风就下去了,里头氧气不够憋死了。
    第二种情况是古墓有积水,用了抽水机但没用鼓风机,或者是古墓周围环境不好,必须要把抽水机放在墓道中,来掩盖发电抽水时的噪音,在这种情况下,稍不留意便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第三种情况就是人为,或因意见不合,或因分赃不匀,直接把人捂死,或者打晕后填土了。
    野路子不像北派,像这种由出资人牵头搭伙的,基本上干完一票分了钱就各奔东西,所以发生这种情况的不在少数,有的更狠,直接私下商量好,敢连着出资人一起闷了,因为每少一个人,其他人就能多吃一份钱。
    把头不让我告诉他,说明他还不知道实情。
    我叹了声,表示同情。
    早上八点多,把头让我们所有人来院子里。
    豆芽仔刚刚睡醒,脸还没洗,他上身披着破大衣,下头就穿条秋裤,上下打量道:“把头,这谁啊?”
    “在下刘俊阳,见过各位师兄师姐。”
    这小子主动上前,行了个标准江湖礼。
    把头对我们挨个做了介绍。
    “峰哥好,小萱姐好,鱼哥好,豆哥好。”
    “小兄弟你好,把头,咱们这算是加了新人了?”鱼哥问。
    “文斌,只是暂时的,小阳也是行里人,这段时间咱们做活可以带着他。”
    豆芽仔问他:“你是行里人,是炮工?”
    “不是。”
    “那你懂风水,会找墓?”豆芽仔又问。
    他摇头。
    “那你会干什么?”
    “我会打洞,会散土,还会做饭。”
    “我靠,我们不缺土工!你实战做过吗?”
    “当然,干了两次!第一次挖到五个油灯!第二次挖到了两个瓷碗!”他道。
    把头咳嗽了一声,说:“实战经验是少了些,但不碍事,这段时间你们几个多照顾一些。”
    这时鱼哥单独把我叫到一旁,小声问:‘云峰,这怎么一回事儿?’
    “鱼哥,你也听到了,就这么一回事儿,把头带了个新人,估计跟我们两三个月,他不是说自己会做饭?当个苦力用也行。
    “不是云峰,我担心....”
    “不用担心,都知根知底的,这人底子没问题,把头带的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的话打消了鱼哥的疑虑,在加上这小子本身长的人畜无害的,也会说话,刚见面就叫哥喊姐的,所以我们几个年轻人很快接纳了他。
    可能是急于表现,中午时他主动要求做饭,炒了一锅饭几个菜,鱼哥先尝了一口,不吭声了。
    小萱尝了一口,眯着眼说:“不错,好吃。”
    我们条件有限,食材调料不足,能做出这种饭店味道我觉得不容易。
    豆芽仔边往嘴里扒拉炒饭,边说:“以后做饭交给你了!你就是我们的厨师。”
    这小子听后马上说:“我可以做饭,但我主要想跟你们一起倒斗,我舅说把我送过来是为了让我学艺的。”
    豆芽仔摆手,大声说:  “放心!以后我教你!我的技术在整个北派都能排进前十!”
    “前十?这么厉害?”
    小萱笑道:“小弟,你别听他胡扯,他连倒数都排不上,你要真想学东西,跟着云峰就行。”
    “赵萱萱,你是看不起我的技术?”豆芽仔放下碗道。
    “你有什么技术?吃饭的技术,睡觉的技术,还是抠门的技术?”
    “你!算了....我向来好男不跟女斗。”
    豆芽仔指着自己道:“兄弟,不是我吹,我学过北派秘法,就我这鼻子,万米开外能闻到棺材味儿,千米开外能闻到铜器味儿,百米开外能闻到玉器味儿。”
    把头踢了豆芽仔一脚。
    豆芽仔立即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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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8 08:02: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82章 新人的野心

    我们早在两年前就有招一名炮工的想法,但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够成,没想到现在突然来了个经验不多的年轻厨子。
    把头说是受人之托,这小子只跟我们到三月份,但我听那中年男人话里的意思是还不一定能回来,他把人送来主要是为了避难,这小子被蒙在鼓里,他还以为自己是花钱来学技术的。
    总之走着看吧,我不介意多一个人,毕竟现在找千岛湖宝藏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但我会暗中观察对方,如果他有手脚不干净或者其他毛病,那我肯定会找个理由把他踢走。
    ....
    晚上,我指着地图上标记出来的地方,跟把头详细说明了我的推理和新发现。
    把头听的不住点头,说:“的确云峰,目前看,你讲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把头,这一带我们从未去过,我看了现在最新的山势图,这一带有很多山,但部分山挨着千岛湖南湖区,如果宝藏万一藏在了被淹没的某个山洞内,那情况就复杂了。”
    “另一种情况就是咱们运气好,宝藏所藏的那个山洞尚未被水淹没。”
    “云峰,你为什么觉得一定是山洞?”
    “这个有两方面原因,一是感觉,我代入当时那些人的思维想了,只有山洞最适合藏东西,另一个原因就是史料上记载的几个关键词,不管是石坑还是石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山洞。”
    “仇道人,倪从庆,后来这几个人肯定没找到方腊宝藏,所以他们当年才会和青溪县李员外接触,而且宋军也没找到,不然就不会留下几百年的传说。”
    “把头,我想着这两天咱们准备东西,等到下礼拜六,就是大年初一那天咱们去这地方探一探。”我手指向地图上的标记点。
    过年期间就是最好时机,过去搞土坑,放炸药甚至专门得等到过年行动。
    在有考虑到小萱刚痊愈,我想让她多休息几天。
    把头同意了我的计划,他说:“下礼拜行动带上小阳,你照顾着他点儿。”
    “明白。”
    把头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盯着”人。
    这点我早考虑到了,不用把头说也知道。
    还人情归还人情,前提这个人不能对我们团队产生不利因素。
    把头走后我接了盆水,刚脱了鞋,突然有人敲门。
    “峰哥,是我。”
    “进。”
    “洗脚呢峰哥。”
    “坐吧,怎么了?”
    “没啥事儿,就是想和你聊一聊。”
    “峰哥,咱道上传说你一开始干的是散土?”
    我点头。
    “我不明白峰哥,我舅说过,想保险就回填,那既然都回填了,为什么还要散土?”
    “你爹怎么说的?”
    “我爹没说过,他不愿意教我这方面的东西,我直到上高中的时候才知道我们一家子都是干这个的。”
    我边搓脚边说:“除非有特殊情况,时间来不及了,否则必须回填,至于散土,那得看什么墓,西周晚期和一些战汉墓,打下去有半米到一米厚的青白膏泥层,甚至有的还有木炭层朱砂层,散土是要散这部分夹杂了膏泥的土,不是让你什么土都散,要那样,你他娘累死了也散不完。”
    “膏泥层的土,挖出来如果不散掉而是直接回填,一旦等到雨季,那地方必塌无疑,一旦塌了,在荒郊野外还好,如果在别人田间地头上,那不等于告诉别人这里有古墓了。”
    他听后疑惑问:“塌陷是因为水土流失吧?那撒上草籽不行?”
    “你家的草根能扎到地下八米深啊??撒草只是表面掩盖,如果是在没什么人的山里,撒不撒都是一个吊样。”
    “会塌的原因是因为,膏泥二次回填没有稳定性了,你爹和你爷爷都是北派,你应该向他们学习,少听那些野路子之间的说法,不然这行你干不长久就得去吃窝头,尤其是你爷爷,在过去放在哪里都是受人尊重的眼把头。”
    他听后认真想了想,道:“峰哥,其实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将北派的优点和野路子的优点结合起来。”
    “峰哥,野路子优点是胆子大,挣的多,缺点是容易出事儿,北派有的地方正好相反,如果用北派的技术和规矩去组一支纯野路子团队,那不论安全效率或者挣钱效率,都会大大提高啊。”
    这要是换做两年前,我早一脚踹过去了。
    敢情你小子原来是披着北派的皮,长着野路子的心,纯粹来我这儿偷师学艺来了。
    但现在我不会,我会像把头那样,能动脑子就不动手。
    我看着他说:“你想法没错,但没有办法实现,旧规矩永远约束不了不守旧的人。”
    “人对钱的观念,会随着挣到的钱越来越多而变化,当你挣到一百万的时候你想一千万,到一千万了还会想一个亿,就算你能控制得住自己,你控制不了别人。”
    “如果你用北派路子去带一支野路子,可能头一两年互相称兄道弟,等时间长了,在往后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不知道。”
    “后果就是,你背后的人会因为你的规矩给你一撬棍,把你埋在墓里。”
    “峰哥,我明白你意思,这就要考虑一开始人员选择的问题了。”
    “你考量个屁!人有钱了都会变!百分百!”
    我这话是事实,不管多么不想变,最后都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拿我自身举例,我对钱的感觉也变了。
    因为这行来钱太容易,今天花了五十万,心里就会告诉自己明天搞个墓能入账一百万。
    事实就是这样,今天花了五十万,明天真又挣到了一百万。
    等哪天你花了五百万,但近段时间没有挣到一千万,这时候就会逼自己去突破规矩。
    卖石雕,卖镇墓兽,卖棺材,甚至卖古尸。
    然后就是这些东西流到市面上,被追查到,开启恶性循环。
    古尸就不说了,毕竟冷门小众的东西,但一些战汉墓中,那些大型壁画,石椁,石棺,石床,镇墓兽,  只要找到了上家,那摸下来,一逮一个准儿,被逮到了都不用收集证据,因为这些东西只有古墓中有。
    相反,墓里一些铜器玉器金器漆器瓷器,目标小,市场上每天都在大量买卖,一般不会被注意到。
    就算被注意到了,被找上门了,你说这件玉器是在河边儿捡的,是家传的,那也可以。
    但要是拿着一尊镇墓兽,说是家里我爹传给我的....
    那结果毫无疑问,只有一个。
    缝纫机父子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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