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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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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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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3-18 08:27: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3章 取鸭子

    “查叔,你说有点儿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点意思的意思,等我两分钟,我拿个东西。”
    电话那头没音了。
    过了几分钟,我听到不知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查叔声音传来道:“把你碰到的事儿跟我详细讲讲,包括那座山的高低走势及大致朝向。”
    我懂些阴宅风水,但没办法和查叔这种吃风水饭的人比专业程度,我不知道他具体想了解什么,所以我尽可能将知道的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讲了。
    查叔听后短暂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在风水上,不同流派对黄泉水法理解不一样,大部分人认为是凶水,因为水的流向与风水中的旺衰相冲突,会导致破财、疾病、绝后,在实践中大部分先生也会尽量避开黄泉水,但我说的这是大部分先生,还有少部分先生对风水的理解自成一脉,独具一格。”
    “查叔,你这个自成一脉是不是说的自己?”
    “不是,我只是在举例,在我看来,黄泉水有两面性,已罗盘看,顺时针吉,逆时针凶,救贫杀人只在一向兼,这个向指的是罗盘上的立向,夏家那事儿还没忘吧?”
    “当然没忘,夏家老爷子不是用了什么偷龙转凤法。”
    “没错,夏家的偷龙转凤已经算高级的借命转运法了,而你说的这个龙上八煞更是高级中的高级,属于救贫黄泉,这是在向山水龙脉借运,把龙气引进来,用黄泉水法困住,让那具古尸承担业报,这样一来受益者便可平平安安,子孙福长,增官增财,而那具古尸的后代八成死绝了。”
    查叔下结论道:“那具古尸....最好查一查身份,应该是被人从别处移过来的,不是随便找的,那古尸生前的八字一定非常硬,比铁还硬,比纯阳或者纯阴的八字都要硬,我猜要么是命带禄神的八字,要么是城墙土八字,不然铁定撑不住。”
    “设计出这个龙上八煞寅水之地的先生很厉害,或许比我还厉害,我是想不到这个法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这里来客人了,回头聊,先挂了,提醒你小子,注意点儿安全。”
    我回过神来,忙道:“先等等查叔!还有件事儿麻烦你帮忙看看,在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说。”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一个人的命数,是个女的,看她是不是走到尽头了。”
    “可以,报八字。”
    我想了想,道:“应该是1939年....七月生人....”
    “什么叫应该是?”
    “就是1939年七月!”我确定道。
    查叔道:“那就是民国生人,农历已卯兔年,女的是吧?具的时间是多少,已卯年申月,几日几时?”
    “不知道。”
    “不知道你看个屁的八字!看不了。”
    “查叔....我想着你本事这么大,应该能知道的,你就帮我算算。”
    “算不了!你是不是老认为我是神仙?什么都能算,我查户口也是讲科学的!天底下已卯年申月生人多如牛毛,你什么时候把最基本的生辰八字搞清楚了在找我吧。”
    挂断电话,我坐车里整理了一下头绪,打电话给把头,将我从查叔这里的收集到的情报讲了。
    把头听后说道:“云峰,查大师对风水的运用理解远在你我之上,他说的话我们是要认真对待,但也不能盲信,毕竟他没有亲眼看过那地方,这事儿在议,先去找小阳。”
    “知道了把头,我这就去。”
    开车赶到市里某宾馆,已经是傍晚五点钟了。
    “谁啊?”
    “小阳,是我。”
    门开了。
    小阳拄着单拐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他面露激动道:“峰哥!你不是说要走十几天,这么就办完事儿了?小萱姐和把头他们呢?怎么没见他们人?”
    “进屋说。”
    我关上门,小阳拄着拐要帮我倒水。
    “我不渴,别忙了,坐。”
    “这两天在这里感觉怎么样?吃住方面还方便吧?”
    “很方便峰哥,楼下就是吃饭买菜的地方,不过我一般都是自己熬点粥,你不是来接我的?”
    我摇头:“你在这里很安全,就先在这里住着,我来是为了取鸭子,鸭子哪儿去了?”我环顾四周道。
    “在床底下,我早上喂了一次。”
    我从床底下将两个笼子拖出来,黑猫还好,毛发锃亮,那智慧的眼神像要吃人,可回声鸭耷却拉着脑袋,对外界反应不大,看着没什么精神。
    “喂它酒了没有?”
    小阳马上道:“按照鱼哥交待的,我喂了,但这两天它一直没什么精神。”
    我手伸笼子里,捅了捅鸭子翅膀。
    回声鸭还是耷拉着脑袋,对我不理不睬。
    “峰哥,你的事儿还没办完?”
    “没有,还不知道要多久,你要是觉得无聊晚上可以去码头散散心,白天尽量不要出门。”
    小阳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个笔记本,翻开后递给我道:“峰哥,这是我这两天无聊画的几种汉墓结构图,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画错的地方。”
    小阳又介绍道:“这是竖穴木椁墓,这是土洞墓,这是横穴砖室墓,这是石板墓,这个头大脚小的箱子是椁,这个长方形的箱子是棺板,中间画虚线的地方代表了白膏泥以及木炭做的防潮层。”
    “这两条管子是什么?”我指着问。
    “峰哥,这不是管子,这是汉墓排水设施的一部分,是排水沟。”
    我看的有些吃惊。
    我只给他讲过一次汉墓结构,而且他画的是几种汉墓结构的平面解剖图,我虽然很熟悉,但你让我画,我画不出来,我没那个美术功底,或者说我画不了这么细致生动的,就跟考古队的记录手稿一样。
    “对吗峰哥?有没有画错的地方?”
    “没错,都对,可以啊你小子!不了解汉墓结构的画不出来这些。”
    他挠头:“这都是峰哥你教的好,你讲给我的那些知识点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我昨天无聊还想画战国墓来着,但是峰哥你说的那些丁字墓,二层台墓,斜坡墓,卜字墓,亚字墓,中字墓,甲字墓,品字墓,我还是没搞明白。”
    看了眼时间,天色擦黑。
    我问小阳要来笔,在本子上边画边讲道:“我没你画的好看,凑合看吧,你理解不了。是因为没找到窍门。”
    “记住这句话。”
    “甲乙丙丁中,土坑在关中,品卜斜坡二层台,楚地邯郸发大财。”
    “峰哥,我还是没听明白,楚地是战国时期楚国的意思吧?那是在南方,怎么和北方的邯郸放到一起了?”
    我摇头:“不是指距离的意思,这句话是我凭借经验总结出来的,天底下独一份。”
    我开始给他逐字逐句解释,这一解释,天便完全黑了。
    两个小时后。
    “行了,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就行,迟早能吃透,我得走了。”
    我提起鸭笼子准备离开。
    这时,小阳起身说道:“峰哥,天儿都这么晚了,要不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明早在走也不迟。”
    我看了眼那张小单人床,摇头说:“不了,住不下。”
    “那你喝完粥在走吧,我中午煮多了,热一热就行。”
    望着他殷切的目光,我点头:“好,那来一碗。”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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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3-19 08:41: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4章 一碗小米粥

    “峰哥,怎么样?”
    我点头:“好喝,这是怎么做的?感觉比我以前喝过的好喝多了。”
    听我夸赞,小阳笑道:“就是普通做法,不过我比较注重水量和火候,大火收水,小火慢熬,时间长了才能熬出那种粥独有的胶质感。”
    我三下五除二喝完,起身又去舀了一碗。
    就是普通小米粥,什么配料都没加,但确实好喝,一碗下去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峰哥,还有咸菜,我刚腌好的,给你拿点儿。”
    很快小阳端来了一小盘儿他自己做的红白萝卜块儿,我尝了一口,微甜微酸脆脆的,很好吃。
    粥和咸菜都吃完了,我笑道:“越是简单的东西越不容易做,你有这手艺就算不做这行,开个早餐店也能挣大钱。”
    “峰哥,我感觉很孤独。”
    我放下筷子道:“你还不到二十岁,路还很长,未来会认识很多新朋友,你感到孤独是因为你一个人住在这陌生城市,又在短时间内失去了父母亲人导致的。”
    “峰哥,你自小没有父母,你没有过这种孤独的感觉吗?”
    我想了想,点头:“有,我们那儿一下大雪,晚上经常停电,我小时候常缩在被窝里不敢露头,我害怕,后来大了点儿,懂事了,我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跟别人不一样。”
    “那他们会不会背地里说你,嘲笑你?”小阳看着我问。
    我摇头:“可能会吧,但那种嘲笑是孩子们之间没有恶意的嘲笑,真正在背后说三道四阴阳怪气的,还是自家亲戚。”
    “自家亲戚说三道四?峰哥,那不能吧?”
    “怎么不能?”我望着他道:“我告诉你,亲是亲密的意思,戚是外戚的意思,亲戚的意思就是看起来亲密的外人!他们担心你过的不好,因为怕丢自己面子,他们又担心你过的很好,还是怕丢自己面子。”
    “过去古人言,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哪有亲戚什么事儿?如果父母不能依靠,那只能靠自己。”
    小阳沉思片刻,道:“峰哥,我前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很是奇怪。”
    “什么梦?我是解梦大师,说出来,我给你解解。”
    “就是....就是梦中的天空是红色的,我到了一个村子里,连地上的草都是红色的,跟血一样,周围有很多虚幻的人影,那些人影想抓住我,是猫帮了我。”
    “猫??”我疑惑问。
    小阳点头,指着地上笼子说:“就是小萱姐的这只黑猫,我在梦中跟在猫后头走,猫走过的地方,那些红色的草会自动分开一条路,猫一叫,周围那些虚幻的人影全都躲的远远的,我在一条红色小河旁见到了我父母和舅舅,他们面无表情,都不说话....”
    说到这里,小阳双眼红了,我看到有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
    “我一直尝试跟他们说话,但他们不理我,我妈转头的时候,我看到她脑袋后面有个黑窟窿,白花花的脑子都露出来了....”
    “峰哥,我应该是太想他们了所以才会梦到,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和我说话。”
    我道:“你这个梦有两种解法,一种是古代迷信的解法,一种是现代科学的解法,你想听哪种?”
    “峰哥,我都想听听。”
    我点头:“现代科学的解法,梦中的沉默是做梦者自身的防御机制,逝者如果在梦中开口说话,可能会引发做梦者更深层的心理波动,会加剧做梦者的悲伤情绪,身体的潜意识为了保护自己,所以不让死者在梦中说话。”
    “至于古代迷信的解法.....你父母和舅舅属于横死,死后不入轮回,是要做孤魂野鬼的,你梦中的红色村子就是野鬼村,野鬼村在野狗岭和金鸡山的后面,你梦中那些虚幻的人影,都是在过野狗岭和金鸡山时失去了肢体,只能化成亡灵,四处飘散,它们想靠近你是因为想借你的身体,这样它们就有了第二次过金鸡山野狗岭的机会。”
    “峰哥,金鸡山和野狗岭又是什么?”
    “是孤魂野鬼去往轮回路上必经的关卡,金鸡山上有很多尖嘴利喙的大公鸡,它们会撕碎孤魂野鬼的身体,过去很多地方有个习俗,死者入殓前,胸口放一个碟子,碟子中放满五谷杂粮,这样做就是为了能过金鸡山,民间传说公鸡一叫,鬼就得跑了,这就和轮回路上的金鸡山有关。至于野狗岭也差不多,传说爱吃狗肉的人,死后若没人帮助,野狗岭绝对过不了。”
    “你父母和舅舅过了这两关了,是好事儿,在往前就是迷魂殿,酆都城,供养阁,鬼界堡,莲花台,忘川河,奈何桥,还魂崖,它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赶啊。”
    “  所谓阴阳有别,生死难语,神鬼不语,护庇后人,夜梦鬼神言,凡言皆凶兆。他们是为了保护你不受影响,他们就算做孤魂野鬼了,也还深爱着你。”
    小阳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泪水一滴滴落入了他面前还剩半碗的小米粥中。
    他要是个女的,我就过去抱入怀中安慰了。
    但他毕竟是男的,这三根半夜,两个男的共处一室,又搂又抱抱的成何体统。
    “行了,别哭了,像个爷们一样,振作起来,别老是忧郁发愁,抽一根儿。”
    小阳抹去脸上泪水,接了烟望着我道:“峰哥,我还算个爷们嘛?我这几天胡子好像都不怎么长了。”他说完摸了摸自己下巴。
    我道:“能下定大决心去做某一件事儿的都算爷们,以后不长胡子倒省了打理了,白白净净的也挺好。”
    小阳双目通红,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峰哥,你在道上的外号到底是叫神眼峰还是散土王?我觉得散土王的外号更好听。”
    我稍微一楞,骂道:“当然是神眼峰了!妈的,散土王不好听!一听就像个跑腿打杂的,那是早年别人瞎起的,我如今是什么身份?我是项把头!道上和我同龄的人哪个有我的辈分高?哪个比我技术强?我是王瓶子一脉的嫡系传人!我还会去散土?开玩笑。”
    小阳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我笑道:“峰哥,你教了我那么多东西,算是我半个师傅,那我算不算是王瓶子一脉半个嫡系传人?”
    我想了想,回答说:“勉强算吧,以后独立做事,碰到麻烦了我允许你报我的名号,好使。”
    “峰哥你叫神眼峰,把头叫银狐,我以后行走江湖也想有个外号,你能不能帮我起一个?”
    看着眼前小阳干干净净的那张脸,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田三久。
    于是我说:“你的目标是报仇,是审判那些害死你亲人的野路子,在加上反正你以后也不长胡子了,干脆就叫玉面判官吧。”
    小阳反复念叨了几句,开口道:“不错峰哥,我喜欢这个外号,就像为我量身定制的,很适合我。”
    我笑着起身,抽开椅子,冲前拱手道:“那正式认识下,北派,神眼峰。”
    他也起身,挪开椅子,冲我拱手笑道:“玉面判官,刘俊阳。”
    我两相视一笑。
    不料下一秒,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 签到天数: 68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3-20 08:50: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5章 无意的发现

    “怎么了峰哥?”
    “没...没事儿,可能是昨天在山里受凉了,肚子突然不太舒服,厕所在哪里?”
    “走廊左转,第一间就是。”小阳说。
    我赶忙撕了点儿纸,开门快步向厕所走去。
    路走到一半,我停下了脚步。
    连续深呼吸,气沉丹田,调整了几秒钟才敢继续走。
    十分钟后从厕所出来,神清气爽。
    结果回屋还没来得及坐下,又隐约感觉到体内传来一股奔腾之力。
    这种情况前后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三次。
    我强忍不适,看着小阳问道:“要....要不是我有问题,要不就是你的粥有问题。”
    “不能啊峰哥!”
    小阳有些激动道:“我的伤还没好利索!只能吃些流食!粥不是从外面买的!是我中午自己熬的!只有小米!什么乱七八糟配料都没加!在说我自己也喝了两碗!绝对没问题!”
    我摆手道:“别激动,没事儿,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
    就一锅粥,我两都喝了,不可能就我闹肚子,小阳一点事儿没有。
    可这也有点儿说不通,这让我想起来之前我们几个同时拉肚子的事儿。
    我突然注意到桌子上装小咸菜的空碟子。
    粥我两都喝了,但小咸菜只有我吃了,小阳没动。
    “这咸菜也是你自己做的?你吃过没有?”我尝试问。
    “我还没吃。”或许是看我表情不对,小阳转身抱来了一个小玻璃罐子,大声道:“峰哥!我做的东西绝对没问题!不信我吃给你看!”
    说完他拧开盖子,用手抓了一把,连汤带水的直接往嘴里塞。
    他的反应有些吓到我了。
    “小阳,你不用这样!我没怀疑你做的东西有问题!只是前段时间我们也遇到过一次类似的事儿!”我忙解释说。
    他根本听不进去,转眼将一大把腌萝卜吃了个干净。
    我赶忙拧上盖子,将玻璃罐儿放回原处,将他按在椅子上说:“行了行了!我就是随便问两句,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齁咸吧?坐着,我给你倒杯水。”
    “峰哥,我还不能喝很多水。”
    “少喝点儿没事,往下顺顺。”
    他喝了一小口水,呛的面色发红,连声咳嗽。
    我连跑了几趟厕所后肚子逐渐不难受了,看他这样子,我道:“你的这碗小米粥让我想起了以前认识的一位好朋友,她包的饺子比包子还大,就豆芽仔的饭量,也顶多能吃五个。”
    “峰哥....哪有那么大个儿的饺子,也太夸张了吧。”
    “你看你还不信!是真的,就这么大,我这朋友叫小米。”我比划道。
    “小米?怪巧合的。”
    “什么巧合?”
    他看着我,笑道:“峰哥你看,你这个叫小米的朋友给你包了饺子,我刚好又给你熬了小米粥,这难道不是一种巧合嘛?”
    我没听懂他说这话的意思,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巧合的。
    饺子是饺子,小米粥是小米粥,根本不一样。
    正聊着,不料下一秒,小阳突然脸色变了。
    “怎么了?”我紧张问。
    他单手捂住肚子,挤眉弄眼道:“肚子....肚子不太舒服,不行.....我得去趟厕所!”
    望着小阳着急忙慌拄着拐出去的样子,我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我跑了三趟厕所,小阳两趟。
    等他回来后我两面对面坐着,脸色都不太好看。
    “峰哥...”
    我摆手道:“我问你答就行。”
    “这段时间,有没有不认识的人来过你这里?”
    “没有。”
    “确定?”
    “确定!我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我除了偶尔去楼下买些生活必须品!其他时间都在屋里画图,基本不出门。”
    “是我的错峰哥,可能是我在楼下买的萝卜变质了,所以才会吃坏肚子。”
    我砰的一拍桌子道:“不是萝卜变质的问题!那些萝卜看着很新鲜!兄弟,我这么说你可能理解不了,我和把头现在面对的环境十分复杂,任何小的错误都不能忽视,不然可能会酿成大错,你仔细回想回想,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什么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没有....真的没有,对了峰哥,我前几天搬过来的时候,拿了几样调料过来,我腌萝卜就是用的带来的调料。”
    “调料?”
    “没错,我当时顺手从厨房拿了一袋盐,半袋糖。”
    “拿来我看看。”
    很快小阳将东西摆在了我面前。
    我皱眉望着桌子上的盐袋子。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和鱼哥烧火煮肉的时候,好像放的也是这半袋子盐,之后我们几个跑了一晚上厕所。
    看我将盐袋子收起来了,小阳马上问:“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这盐有问题?”
    “还不能确定,总之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走了,过两天等忙完了再来看你。”
    “对不起峰哥,是我的错。”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知道什么啊就是你的错?你非旦没错,可能还无意中帮了我的忙,这几天晚上记得把门锁死了再睡,手边有没有防身家伙?”
    他摇头。
    我反手将后腰别的匕首抽出来,摆桌子上道:“以备万一,随身带着。”
    从宾馆出来,我没有回去,而是开车在周围绕了一圈,随后又停在了宾馆周围。
    关灯,熄火。
    我望着夜幕下的宾馆陷入了沉思。
    一个多小时后,手机铃声打断了我思绪。
    “喂,把头。”
    “鸭子拿到了没有。”
    我看了眼放在后排的笼子说:“拿到了,正打算回去。”
    把头在电话中道:“先别回来,顺道去趟客运站,七点钟左右有人给我们送一批东西,和对方接个头,把东西拿回来。”
    我说没问题,随后将“拉肚子”的事儿讲了。
    把头听后,语气带着疑惑问:“云峰,你确定不是偶然?”
    “还不确定,不过我很快就能确定,把头,如果这事儿并非偶然,那问题就大了!说明有人在搞我们,而我们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把头语气仍旧疑惑道:“这说不通,云峰,如果像你猜想的,有人在搞我们,为什么不干脆下毒药?而且对方是怎么绕过影爷,不留痕迹摸进我们根据地的?我想这种事儿就算长春会的顶级高手都做不到。”
    “把头,那个黑衣人叫影爷?”
    “是,绰号而已。”
    “会不会就是他干的?”我疑惑问。
    把头语气坚定:“不可能,他替我做事,没有任何理由对我们不利。”
    “云峰,如果你的猜想成立,那我看这事儿只有一种可能。”
    “哪一种可能?”
    电话中,把头声音凝重道:“可能我们团队中的某个人,有问题。”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 签到天数: 68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3-21 07:3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6章 看不见的幽灵

    凌晨五点多钟,天蒙蒙亮,街上能看到不少上早班的路人。
    在路边摊儿买了两个煎饼,我吃着一个提溜着一个。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西装领带皮鞋打扮,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
    他走到煎饼摊前停下,二话不说就掏钱包。
    “哥们!”我喊他。
    “啊?叫我?”对方回头。
    “买煎饼是吧?不用买了,我这正好多买了一个,还热乎着,送你吃吧。”我说。
    对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要,我自己买就行。”
    我咽下嘴里的煎饼,道:“哥们,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栋楼盘价格高。”
    “知道啊,怎么,你要买房?”
    我点头说是。
    “巧了!我就是干中介的!你算问对人了!”
    我佯装惊讶道:“那真是巧了,我住在杭州亚洲城,刚过来不久,想在这边买两套房子,主要看好这边旅游业发展,想着买房子将来改成民宿挣点儿小钱。”
    对方马上道:“亚洲城我知道!那里房价近两年涨的离谱,今年得合到三千块钱一平了吧?”
    “差不多,我是两千出头的时候买的,三室两厅,五十多万。”我说。
    一通瞎聊,我两边走边吃。
    当然他吃的煎饼是我多买的,他热情的跟我介绍起周围楼盘来。
    我从未见过对方,是怎么认出来对方是中介的。
    主要有三点原因,一看穿着,二看面相,三看细节。
    这人穿着一身质量不高的西装皮鞋加小领带,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有张张彩色传单的角角露了出来,虽然看不到传单内容,但不影响。
    在加上这人长相平平,但“鼻头发红”,“眉短眼长”,这是近期受气有压力,劳碌命的特征,还有他额头田宅宫的位置有异,田宅宫主房产运,他的田宅宫狭窄不平,说明房产运势反复变化,将这些细节加起来很容易猜到对方职业,之后在找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聊就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年轻人的面相虽然鼻头发红,眉短眼长,但他发际线整齐浓密,耳朵肉厚且耳位偏高,嘴巴端正,嘴角天然呈上扬之势。
    这几样加起来说明什么?
    说明这年轻人是个潜力股。
    他现在是劳碌命,但时间到了会改运,我猜他现在的“眉短眼长”之相,用不了几年就会变成“凤眼高眉”之相。
    “哎呦....”
    “怎么了?”
    他手拿着煎饼,停下脚步,皱眉说:“可能是昨晚着凉了,突然有点肚子不舒服,咱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聊到火车站的事儿。”
    “对,没错,老板你信我!在城北买!我手上正好有几套那边儿的精装小高层,还都是湖景房!我天天研究政策走势,我断定在五到七年内,我们这里就会修火车站,到时首选位置就是城北。”
    说着说着,他突然放了一个响雷屁。
    “我靠,不好意思啊.....我必须上趟厕所,老板你记我个电话,叫我小王就行,回头想看房记得找我,05748839!”
    大声报完电话号码,他反手捂着屁|股,以略显怪异的姿势跑了。
    望着对方跑远的背影,我无奈心想:“对不住了小王,我不买房,我只是想随机找个试验小白鼠,结果刚好撞到了你。”
    请他吃的煎饼中加了盐,我猜有些咸,但他吃了大半个都没表现出来。
    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
    如果说我和小阳是偶然,那这第三个陌生人不存在偶然。
    我当即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把头,确定了!就是有人故意往盐里加了东西,估计是强效泻药之类的,这人如果不是想要我们的命,那就是纯心想捉弄我们!好看我们出丑。”
    我中标了两次,这次还好,一想起那晚的情况我就恨得牙痒痒。
    因为我们原本一致认为是在市场买的肉包子有问题,没想到是汤的问题,那晚数豆芽仔喝的最多,他都快拉成喷气式直升机了。
    电话中,把头压低声音道:“云峰,前段时间一直是小阳负责我们伙食的。”
    我打断道:“我知道你意思把头,但我敢跟你保证!这事儿小阳绝对不知情,况且是鱼哥和小阳一起负责的伙食。”
    “云峰,这事儿很严重,我等下和影爷谈谈,让他加强警惕,如果对方这次下的不是泻药,是毒药,那我们几个已经死了。”
    我皱眉,分析道:“把头,我觉的对方这么做可能存在两个目地,一是想彰显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办事能力,或许是想警告我们什么?如果我们不听,下次就不是简单的泻药了,二是对方料定我们会察觉到这事儿,所以设了这么个局,想让我们先内讧,小阳不足为虑,可鱼哥是平时负责你安全的,一旦我们开始猜忌鱼哥....比如说把鱼哥挤走了,或者说不信任他了,那你就危险了把头,所以我觉得对方下一步的目标是把头你。”
    把头听后直接笑了。
    “呵呵,不错云峰,你没有受我话的影响,在短时间内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没有枉费我平常对你的栽培。”
    我有些着急道:“到底是谁啊把头!我怎么一点儿都猜不到。”
    电话中,把头沉声道:“云峰,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你猜不到,我也猜不到,诸暨人也猜不到,这就是徐同善找我的原因,我还在想对方是怎么下的药,当今南北江湖上,没有一个人能在影爷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来去自如,除非对方不是人,是幽灵,是千岛湖的幽灵。”
    把头用幽灵形容是开玩笑的,但一点儿都不好笑,相反,这种玩笑让我头顶发冷,后背生凉。
    “把头,我觉得咱们赶紧走吧。”
    “往哪里走云峰?说不定起义军最后的宝藏就在那个水洞子之下,你不想发这笔大财了?”
    “况且,如果这个“幽灵”的本事大到了能来无声去无影,只要我们还在千岛湖,那搬到哪里都一样。”
    “云峰,你还记不记得老周?”
    “当然记得!难道是老周怨气难消,复活成幽灵了?”
    “唉?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啊把头.....我记得当初查叔找地方埋老周和三娃子的时候就跟我说过,这两人都是横死,怨念很大,查叔特意找了块儿地火明夷之地葬了他们两个,就是怕他们死后作乱回来找我们报仇。”
    脑海中突然回想到了老周死前瞪着眼的样子,我举着手机忙说:“不行把头,闹不好小萱前段时间得的邪病也和这事儿有关!我得赶紧把查叔请过来看看。”
    “你啊你啊!云峰,才刚夸了你两句,你怎么又开始胡猜乱想了?死人有什么好怕的?真正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活人。”
    把头安慰我道:“这事儿不用太过慌乱,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我还有三枚暗棋未动,退一步说,就算我手中暗棋都失效了,我也有办法让我们所有人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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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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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22 09:45: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7章 节外生枝

    “云峰,我之所以提到老周,是提醒你把之前发生的几件事儿连起来想。”
    “之前的事儿?”
    “没错,当初老周受人指使在树下埋东西,想用压胜术害我们,可还记得那事儿?”
    “当然记得!我当时还怀疑幕后之人是夏水水老爸。”
    电话中,把头声音低沉道:“我早在那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把头语气平静道:“当初老周干的事儿,夏家地下室祠堂的聚财风水阵,山洞中的龙上八煞风水阵,若将几件事儿连在一起看,能得出一个初步判断,对方一定很笃信风水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我沿着这条线,反查了一段时间,可惜最后线索到了夏家就断了,夏老太爷将很多秘密带进了棺材。”
    “把头......你意思是当初夏老太爷的死有蹊跷?”
    “我意思是从时间上看有些巧合,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我找夏水水打听打听?看她知不知道些什么?”
    “不,那女娃什么都不知道,别说她,连她父亲都不知道,云峰,你如果现在贸然找她,可能会给她带去危险。”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静观其变,再以不变应万变,四个人一把牌,这场看不见的暗局,谁先露底牌谁先陷入被动。”
    “四个人一把牌?把头,我一个,你一个,那个所谓的幽灵一个,还有一个是谁?”
    “没有算你云峰,你没上桌。”
    我脸立即垮了。
    “我怎么不能上桌?把头你太小看我了,我觉得对方迟迟不敢暴露,应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忌惮我的存在。”
    “行了云峰,别说这些没用的,;六点多了,赶紧去客运站,到了有人找你接头。”
    我闷闷不乐挂断电话,回头一看,只见回声鸭脑袋从笼子里探了出来,正瞪着两个芝麻眼看我。
    万物有灵,相处了这么久,它早和我混熟了。
    “你看什么?”
    “嘎嘎嘎!”
    “嘎嘎嘎!”
    鸭子的叫声仿佛在笑话我一般。
    我伸手想抓它脖子,结果它瞬间缩了回去。
    我用力拍了两下笼子,无奈叹气。
    把头说我没有资格上桌,他确实看轻我了。
    旧武会木偶会不提,就凭我现在和屎无常的关系,只要他往我背后一站,谁敢害我?
    就是不知道小姑奶奶走后,我还能不能在见到他了,我觉得我应该留一张姐妹两个和屎无常的合照,不然怕以后见不到了。
    一晚没合眼,有些心烦意乱的摸出来一根烟,这时眼前的车挂吸引了我注意。
    车挂是一枚清代早期的山鬼花钱,用红绳吊着,是黄黄亮亮的传世品相。
    将花钱解下来,单手向上一抛,然后瞬间盖住。
    闭上眼,放空杂念,我心中默念想问的事儿。
    正阳反阴。
    阳代表生机,乾坎艮震为阳。
    阴代表死寂,坤离兑巽为阴。
    金钱课有云。
    两正一反为变卦,两反一正亦为变卦。
    我不期望能得到三个正阳,我只希望能给我一个变卦。
    慢慢移开手。
    阴面。
    第二次。
    阴面。
    最后一次。
    还是阴面。
    三阴死寂,毫无生机。
    我气的摇下玻璃,一把将山鬼花钱扔了出去。
    花钱滚到马路中间,刚好有一辆车路过,车轱辘直接压着花钱碾过去了。
    我垂头丧气走过去,弯腰捡。
    下一秒,我愣住了。
    我只捡起来半个。
    刚才的车将花钱碾成了两半儿,另一半儿还在沥青路上。
    我看了看手中的半个,又看了看地上的半个。
    地上的半个钱,是阳面。
    怎么会是半个阳面?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
    三个半?
    三阴半阳?
    这能否算是“变卦”?
    要知道的是,清代早期花钱黄铜含量极高,它不像宋代铜钱儿那样含青铜,含夹锡,纯黄铜很硬,一般不容易坏,在说我这枚原本又没裂,不应该直接压成两半儿。
    疑惑了一阵,刚想开门上车,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大喝声:
    “等等!站住!”
    “就是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名中年男人一边大喊着一边快步朝我跑来。
    我认出来对方了,迎了过去。
    对方上来一把薅住我衣服,怒声道:“看见我想跑是吧!多长时间了!电话电话打不通!人人找不到!幸亏老天爷有眼让我逮到了你小子!说!我车哪儿去了!”
    我无语道:“大哥,你不能先松开我?咱们什么都好商量,衣服都快给我扯烂了。”
    “不行!好不容易逮到你!还能让你跑了不成?走!跟我上派出所!”
    这中年男人就是上次在鱼市租给我厢货那人,我当时还交了押金,登记了假身份证假电话,之后厢货让梅梅开走了。
    梅梅说过几天就找人给我送回来,结果她也没送,在加上我最近忙,所以便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这人。
    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我好说歹说的道歉,对方还是抓着我不放,怕错过了和把头说的接头人碰面,于是我急道:“他妈的!直接说你那破车多少钱!赔给你就是了!老子还有事儿!立马给我松开!听见没!!”
    “呦,你他妈的!挺狂啊?小子,你是专门搞拔萝卜的吧?我在千岛湖干租车生意十几年了!拔萝卜的没一个能在我这里有好果子吃,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是谁!我叫王顺!宁波车行的王浩远听过没?那是我大哥!行!赔钱是吧?二十万!”
    “二十万!就你那破车?”
    “八万块钱!!能接受的话卡号给我!等上午银行开门了我给你转!”
    “十万!”
    “没问题!十万!松开我!”
    “那不行!在钱没到手之前!我一松手你跑了怎么办?”
    此刻周围有不少人围观,如果要是在没人的地方,我早把他打的哭爹喊娘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让他上了我的车。
    “去银行啊!你这是去哪儿?告诉你,别想耍花样,我已经打电话叫人了!乖乖的给了钱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无语道:“大哥,现在七点钟都不到,银行要九点钟开门,这样!你信我,我不差那两钱,你先去银行门口等着,等我办完事儿了,马上去找你。”
    他听后,坐在副驾上道:“你他妈绝对是职业拔萝卜的,我要是信你的话我就是傻子,有急事是吧?可以,你把这车暂时押在我这里,等你办完事了,再回来找我取钥匙。”
    看了眼时间,马上要七点钟了。
    我搓了搓脸,指着方向盘问:“这辆丰田,你知不知道在谁名下?这是田三久的车啊。”
    对方大骂道:“什么狗屁田三久!别说我不认识!就算我认识也不好使!你就是天王老子的车我都照扣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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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23 07:43: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8章 规矩与套路

    要是田哥在这里听到这话,肯定会把他崩了丢湖里。
    “拔萝卜”是他们二手车界早年的行话,他口中的宁波车行王浩远我没听说过,但,凡是能在宁波二手车这一行混出名堂的,多少都沾点儿道上的关系。
    很多人说宁波二手车名声不好是我们东北人害的,这点我能同意百分之五十吧,主要还是因为当年东北大下岗,太多混的人跑南方来了,尤其是浙江和海南两地。
    这人连田三久都不知道,说明她连道上人都不是,他搁这装狠吓唬敲诈我呢,梅梅开走的那辆厢货撑死了值五万块钱,我本来想给他十万了事儿,就因为他骂了田哥,现在我一毛钱都不打算给了。
    “这什么,还有个笼子?”
    他看到了后排座椅上的笼子,伸手想掀开黑布,
    我一把抓住他胳膊,笑道:“早上从菜市场买来的老母鸡,没什么好看的。”
    “鸡?那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他还想掀布。
    我瞬间掐住他脖子,砰的将他头按在了玻璃上!
    他口中破口大骂,拼命抵抗!
    “别动!在动我捅死你信不信?”
    我直接将刀抵在了他胸口上。
    看到刀,他眼神瞬间变了。
    我稍微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他立即说:“兄弟!不要冲动!不至于。”
    我看着他道:“大哥,我是个讲理的人,本来我打算给你车钱的,但你老是骂我,还骂田三久是狗屁东西,幸亏这里除了我在没道上人,要不然你死定了。”
    “我这辆车确实是田三久送我的,你不是说你哥是什么宁波车行的王浩远?现在你给他打个电话,把这事讲一下,看他怎么说。”
    “打啊!”
    “打....我现在就打!!兄弟你不要冲动,能不能先把刀拿远点?”
    他手忙脚乱的从裤兜掏出一部老款小灵通,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儿很快接了。
    结果可想而知,电话里的人一顿破口大骂,连祖宗十八代都带上了,这人听的脸色由红转白,在由白转黑,最后他拿电话的手都有些抖。
    他将电话递给了我。
    “喂。”
    只听那边传来一个粗嗓门声音道:“兄弟,敢问是混哪条道的?田三久....你说的是那个田三久吧?”
    我直接道:“混的是河北道,你说还有哪个田三久?你朋友刚才还骂田三久是狗屁东西了。”
    电话中对方一秒没犹豫,马上道:“哎呦,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到,在泰岁头上动了土,我这哥们不是混的,他对道上的人和事儿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刚才他不小心说错了话,兄弟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田老大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儿咱就没必要让他知道了,方便的话留个联系方式,什么时候到宁波了我招待,别的不敢保证,但好酒热菜美女作伴,我一定安排妥当。”
    我笑道:“行,伸手不打笑脸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你这么上道,那这事儿我就不让田哥知道了。”
    互相客套了一番挂断电话,我扭头问:“都听见了没?还要不要钱了?”
    “不要不要....不要了。”
    “你不要我也得给,乱占便宜容易坏运势。”
    我从兜里摸出来一张两块钱的,扔给对方道:“那车就当我买下了,这就是车款,滚吧。”
    “等下!把车钥匙给我!”
    对方连忙还了钥匙,推开门一溜烟跑没影。
    被这人耽误了一些时间,随后我又往客运站赶去,路上打给了梅梅。
    我上来开门见山道:“梅老板!你太不讲规矩了!咱们之前说的好好的!”
    “项老板,我没招惹你吧?怎么了?”
    “还怎么了?装行军锅的那辆厢货!你说到永州了就找人给我送来!这都多久了!”
    “哦,那事儿,抱歉,我确实忘了,下午找人给你送。”
    “现在想起来了?晚了!我说了!那车是租的!刚才一帮人找上门来了!我差点挨顿打!最后陪了钱才算完,梅老板,这钱于情于理你都得补给我,要不然咱以后没生意做了。”
    “可以,多少钱。”
    “三十万。”我说。
    “三十万?那辆货车应该没这么贵吧?”
    我大声道:“那车本来就值十多万!关键因为你不还车让我违约了!有违约金懂不懂?都是帮地头蛇,不多出点儿钱人家就把我送派出所了!”
    “好了好了,别激动,三十万就三十万,我等下给你那张卡转过去。”
    我叹声道:“错不在我,规矩就是规矩,我本意不想跟你要这钱。”
    电话中梅梅笑道:“了解,你们北派人一向重规矩。”
    我一边开车一边和梅梅聊,聊了大概五六分钟,我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到账短信。
    三十万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么快。
    “怎么样?钱收到了吧?”
    “收到了,那咱们就这样吧梅老板。”
    “等一下项老板,有个事儿我想要咨询咨询你。”
    “讲。”
    梅梅道:“那些行军锅,我想回下锅卖给一个大老板,目前碰到一个问题解决不了。”
    “回锅?我靠...梅老板,咱这么大体量,就没必要干这种事儿了吧?以后哪天这事儿传出去了,肯定会影响你梅钱馆的名声。”
    “回锅”的意思就是将那批砸开的钱串子在原封不动装回去,铜钱是真铜钱,锅也是宋代的真锅,但里头什么好东西都不可能有,因为全被砸开看过了,相当于整体造假。
    梅梅叹道:“我也不想这样,问题是梅钱馆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背后有几个股东,现在钱不好赚,这一下赔了近两百万,股东不答应。”
    我放慢车速,问道:“你碰到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有两点,锈印和胶水的问题,锈印无法完全重合,如果一枚枚对的话,工作量太大,那样没个两三年装不回去,在就是浙江的铁锅锈大,用鱼鳔胶能混过紫光灯,但肉眼上看,还是会有些显白。”
    我直接道:“哎母扫蕊,对于锈大的行军锅来说这是死结,是世纪难题,你咨询我也没用,我解决不了。”
    “我现在有点急事儿,先挂了啊。”
    我根本不想帮她,这种帮忙造假的事儿对我来说百害无利,所以当场拒绝了。
    梅梅在电话中马上换了副语调。
    “项哥,好哥哥,知道你讲规矩,但你收了妹妹的钱要是不帮妹妹,是不是也算坏了规矩?”
    我楞了两秒,反应过来了。
    我道:“要是帮你解决了难题,那个大老板不能找到我这里吧?”
    “那不能,哥,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和这事儿有关系,再说了,那大老板身家十几个亿的资产,几百万对人家来说就是毛毛雨而已。”
    我想了想。皱眉道:“好,接下来你听好了,一步都不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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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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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24 08: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29章 求救的梅梅

    这三十万是梅梅的求救费,她清楚我的本事,我看在钱的面子上,再加上那批行军锅是我卖出的,所以才答应帮她。
    我一边开车往客运站方向赶,一边打电话说道:“行军锅和过去普通老百姓埋的钱罐子不一样,一般不用麻绳穿,行军锅里的铜钱儿很多是战乱时期抢来的,当时大都是散扔,比较杂乱,摆放没有规律。”
    电话那头,梅梅说:“这点我清楚啊,正因为散扔,所以行军锅不好做,散扔钱儿历经七八百年呈叠片状了,上中下绣层状态有区别。”
    “是,所以你想回锅,第一步必须解放摆放问题,要追求自然,刻意摆放不行。”
    “听好了,就用床单儿。”
    “床单儿??什么意思?”
    我一边在脑海中计划,一边讲道:“假设一百斤铜钱吧,你分三堆,一堆三十多斤,每一堆用不同颜色的薄布床单包起来,这样便于区分。”
    “白,红,黑,三种颜色的床单代表了行军锅的上,中,下。”
    “白色床单是最上层,红色是中间层,黑色是最下层。”
    “你那边应该有普通的宋代钱罐子吧?”
    “有啊。”
    “把普通宋罐子的土取出来,浇水,白床单的浇柠檬水加盐,红床单的浇草酸水,黑床单的浇强碱水。”
    电话那头,梅梅语气疑惑问:“不用鱼鳔胶或者米浆胶?如果用酸咬的办法是不是低级了些?容易被人看出来。”
    “不用胶,想想看,你总共一千多斤,如果全用胶的话,那一沾水不成浆糊缸了?酸咬虽然听着低级,但有时最低级的办法用好了就是最高级的办法,而且不用胶就不会显白。”
    “用不同的酸是为了做不同程度的硬绿锈,隔一个小时浇一次水,要长时间保持湿水状态,这样会加快绣色形成,一个礼拜后拿绳子把床单包着的铜钱吊起来,用苹果树的柴火烧火,在烟熏一个礼拜。”
    梅梅语气惊讶问:“烟熏是为了去掉土里的酸咬味儿?”
    我道:“不是为了去掉土里的酸味儿,这么短时间酸味儿去不掉,是为了中和.....让单纯的酸味变成酸臭味儿,然后就说,这批行军锅是在浙江和福建交界的温州泰顺县某个茶园出土的,另外烟熏还有两个好处,一是断生,二是能防止粉边儿,这都是我的独家秘方,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全国只此一家。”
    “我明白了....不愧是散土王,对各个地界的土质了解程度非比寻常,这种办法你都能想到,早年我听人说那一带出的窖藏确实带有酸臭味儿。”
    “你叫我什么!我挂了啊!”
    “哎呀,项哥,好哥哥.....不要挂,接着说嘛。”
    “别跟我撒娇!不好使!”
    “在敢当面叫我散土王我把你拉黑了信不信?你虽然长的好看!但我对你没有一点儿兴趣!”
    梅梅又是一番温言细语。
    要不是看她态度不错,我真把她拉黑了。
    近年来我不喜欢散土王这个外号,背地里叫没关系,反正我听不到,但别当面叫,就好比一个人有大名小名一样,大名很正常,但小名却叫屎蛋儿,不好听,我项云峰行走江湖,马上就要当把头了,叫神眼峰就行了。
    我接着话,继续讲道:“烟熏过后就剩最后一步,先放黑床单,然后放红床单,最后放白床单,在周边儿撒上一层土,之后同时将床单抽出来,这样一来,上中下,三层自然叠压排列,能完美复制以前的状态。”
    “锈印呢?锈印你还没说怎么解决。”梅梅道。
    “什么锈印!还锈印锈印的!你就不能用你那小脑袋瓜儿想想!”
    “根本不用特意解决!”
    “南方坑本就锈大,这是缺点不假,但同时也是优点!我的办法是在锈大的基础上又做了一层锈,直接将原来的锈印完美掩盖住了。”
    梅梅说的“锈印问题”,外行人可能理解不了。
    正常出土的铜钱儿,不管是叠片状还是串子状,只要砸开了,那在钱体上就会留下或红或蓝的锈印,因为原先两枚钱的接合处是锈在一起的。
    她原先想的办法是一枚枚按照原本锈印的痕迹用鱼鳔胶粘起来,这个办法不现实,一千多斤起码得几十万枚了,那得做到什么时候去?
    所以我这个办法是最省时,最省力,同时也是最安全,最稳妥的。
    “这样能行吗?”
    我大声道:“怎么不能行!原锅老土!排列自然!锅内上中下,不同区域的绣色过渡自然!试问怎么看出来是回锅的?这事儿就跟印假钞性质一样,当所有人都认同它是真钱的时候,那它毫无疑问就是真钱!不信你做出来看具体效果!要是效果不像我说的那样好,我赔你全部损失!”
    听了我信誓旦旦的保证,梅梅放心了,她笑道:“要不你别做那行了,你那行风险太大,来跟我干怎么样?我可以给你梅钱馆的股份,一年算下来可能挣的比你这行稍微少些,但也少不了太多,最重要的是不用在提心吊胆。”
    “不干。”我直接道。
    “怎么?看不上我梅钱馆?就像你们有南派北派一样,在我们这行,四平帮好比北派,我梅钱馆就好比南派,我几乎垄断了整个南方的一线资源,南方出什么好货都要经过我这一站。”
    “梅梅啊,做人要敢于承认差距以后才能进步,你梅钱馆拿什么去和四平帮比?拿头比?”
    “志哥手底下的资源,光法库和上京两个地方,一个月的出货量就碾压你一整年的收货量了!而且他们还和河南宋家兄弟合作了十几年,换句话说,没有四平帮,就没有你们现在这个行业!”
    梅梅听后语气有些嗔怒道:“你就不能夸我两句?我梅钱馆的收藏柜大珍云集,很多博物馆没有的我这里都有。”
    我表态道:“我还是那句话,艾母骚瑞,有差距就是有差距,我这人心直口快,不擅长说谎。”
    “你那些视若珍宝的铜钱大珍,撑死了上限也就小几百万,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也入不了我们北派人的眼。”
    “项....!”
    不等她说完,我轻轻一点屏幕,给她挂了。
    七点二十左右到了千岛湖客运站,按照把头说的,我在广场西边的厕所门口等着,把头说会有人找我。
    早上人很多,不断有人进出厕所,我看谁都像是接头的。
    大概等了一刻钟,突然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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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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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25 08:26: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30章 接头

    一回头,我看到拍我肩膀的是一名老人。
    这老人头发很长,脑后梳着一缕缕小辫儿,身上套着件绿色军大衣,敞着怀,里头穿着像是从哪捡来的一件皮夹克,大小不合身,看着紧绷绷的。
    大多数人看到此人,可能觉得这人是在车站要饭或者捡破烂为生的,但我从这老人深邃的眼神中看出来一股子江湖气,那是一股很重的江湖气,比我和把头身上的江湖气都重,仿佛他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而是还生活在民国时期。
    仅凭一个眼神,我就知道这人就是我要找的人。
    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我冲他试探说道:“孤鹰掠影云遮目?”
    他声音沙哑,回我道:“月落乌啼来路远。”
    我紧接着又说:“霜寒马瘦半夜雨,冷焰焚香五更天?”
    他盯着我,面露微笑:“断剑重磨寻旧主,老狗衔肉报恩来。”
    我立刻拱手躬身道:“有劳有劳,一路辛苦,敢问可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一炷迷魂香,老海狗。”
    他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道:“年轻人,王显生应该不会向你透露,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回前辈,老狗衔肉报恩来,我说我是靠这句话猜的,您信吗?”
    “信,王显生的徒弟怎能不信,很敏锐的直觉。”
    “前辈,我在两年前和您的徒弟白日梦曾有过一面之缘。”
    他挑眉道:“她并非老夫徒弟,不要提她。”
    我一愣,点头说好,不敢多嘴问。
    “老夫第一次来这地方,这地方原来就叫千岛湖?”
    “以前叫排岭,现在叫千岛湖。”我解释说。
    他点头,抬头看着天空道:“老夫是玩香的,从小鼻子比眼睛好使,虽然看不见,但我能闻到啊,这里的天空中似有亡魂在哭泣。”
    我抬头看了一眼。
    清晨时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哪里有什么亡灵。
    他注视着天空,自言自语道:“难怪两个月前王显生要管老夫借东西,这地方给人的感觉真应了那两句诗。”
    “魂殇永夜孤灯暗,泪染湖水明月伤。”
    他的话似有暗指,我听不明白,他也不打算向我解释,而是指了指厕所,意识是进去说。
    来到厕所,有个人正蹲着上打号,只见他径直走过去拍了一下对方肩膀,正在上大号的这人打了个哆嗦。
    “出去吧。”
    话音刚落,这人马上站了起来,别说擦腚,连裤子都没兜!就那么直愣愣盯着正前方,拖着裤子走了出去,我都听到了外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这是王显生要的东西,不要打开看,回去交给他。”
    他给了我一个长条形紫檀木盒,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东西,我收下后问:“前辈,刚刚那招是拍花?”
    他点头。
    “那你刚才拍了我一下,我不能有事儿吧?”
    他摇头。
    “拍花”在江湖上比较神秘,有人说拍的是药粉,也有人说拍的是某种液体,我刚刚全程目睹了过程,但并没有看明白是怎么操作的。
    “怎么,你想试试?”
    我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前辈如果有所顾忌,就当我没问。”
    “这没什么。”
    他伸出了右手,让我看。
    一开始没看出什么,在定睛一看,我看到他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个类似“茶叶包”的东西。
    “原来如此....用这东西拍一下,被拍的人就能乖乖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错。”
    我想了想说:“前辈,能不能给我两包?”
    “你要去做什么用。”
    “防身用!前辈你尽管放心,我为人很正直,不会拿来做什么坏事的。”
    他没理我,转身出去了。
    “前辈!前辈等等!我花钱买也可以!你开个价!”
    他停下脚步,说道:“别废心思了,我这拍花粉向来不传外人,不过....若你能回答上来老夫一个问题,我可以破例送你一炷香。”
    “送我一炷香?可以,前辈你尽管问。”
    老海狗的香在江湖上很值钱,很多有钱人想买根本找不到他人,要不是把头,我估计这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他,他的香肯定是好东西,所以我有些心动。
    “两年前,在佳木斯那晚发生了什么。”
    我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事儿,于是我说道:“这事儿在道上已经传开了,从佳木斯逃出来的人成立了旧武会,何为武当了会长,谢起榕当了名义上的挂牌副会长。”
    “这我自然知道,我想听更详细更具体的东西,年轻人,我知道当时你也是参与者之一。”
    我有些吃惊。
    因为除了长春会高层和从精神病院逃走的那批人,其他知道我参与过那次事件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他不知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白日梦帮过我们,他现在又给我们送东西,所以我对想了想,便将当时佳木斯事件的整个来龙去脉讲了出来,不同于江湖传言,我说了很多细节,毕竟我也参与了。
    “前辈,事情大体就是这样,那些人能逃出去并不是钻了看守漏洞,而是诸葛青在背后一手推动了整件事儿,我现在甚至怀疑,当时诸葛下的毒被人破解了,也是他有意而为。”
    “你说他有意而为,可有证据?”
    我皱眉道:“我没有证据,是纯猜测,因为我之前以为他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小心促成了旧武会成立,但现在我又觉得,,,,,旧武会的存在对仍在转型中的长春会来说,利大于弊。”
    “前辈,你和刘爷湘西赵爷他们一样,都是88年脱离的长春会吧?我想了解一下88年那次的事儿。”
    他回忆道:“那次是因为严重的意见不合,双方打了一场,死了三十多个人,走了一百多个人,走的人中大部分跟随了赵姑娘,我的小儿子也死在了那场乱战中。”
    “具体是因为什么导致的严重意见不合?”我追问。
    他闭上了眼,说道:“当时因为一个新规定,江湖人不喜欢受约束,算了,那件事儿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缠满了防水胶带的牙膏盒,他打开道:“老夫说话算话,年轻人,你自己选一炷香吧。”
    我一看,牙膏盒中只有四柱香,比常见的那种线香都粗一号。
    关键每炷香的颜色不一样,有黑色,红色,白色,黄色四种。
    “前辈,这都是什么香?分别有什么用?”
    他看着我,说道:“作用都不一样,你只能凭自己感觉选,选到哪个便拿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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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26 08:43: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31章 四炷香

    这些香不是简单的香,很神秘,普通人难以见到,我曾和白日梦接触过,我知道这些香的厉害,如果市面上有渠道可以购买,我估计单价不会低于六位数,尤其那些香道爱好者,甚至会为此痴迷,一掷千金。
    眼前有四根不同颜色的香。
    黑色,白色,红色,黄色。
    名称不明,功效不明,作用不明。
    假如让你选,你会选哪一根?
    我有些犹豫不定,便说道:“前辈,俗话说隔行隔山,我对香道一窍不通,看在把头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多少给我点儿提示?比如说,这四根香中没有一根是毒香?”
    他听后仍旧重复刚刚的话道:“不能告诉你,凭感觉选。”
    我想说不选了,万一选到了什么毒香不是把自己害了,可眼前的场面诱|惑太大,机会难得。
    “前辈,我知道你们这行有一种厉害的灵犀合和香,还有一种飞燕流水香,听说是用零陵香,藿香,麝香,甘松香,茅香,沉香,龙脑香,乳香,笺香,外加乌龟骨,蛇床,桂心,紫稍花等数十种药材制成的。”
    “年轻人你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别耽误时间套老夫话了,快些选。”
    我是在老蛊王书中看到的,那书上只讲了过去有这一类香,写了大致材料,但并未写出材料配比和关键的制香步骤,所以我最差能接受选到这类香。
    “我想好了!我选这根!”
    我指着黄颜色那根,大声说。
    他面无表情,问我:“你确定?”
    “确定!我就要这根!”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我便肯定这根黄颜色的香是个好东西,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灵犀合和香。
    “灵犀合和香”,不是那种简单的房中香,我没那么低级,所谓,身有彩凤双双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种香有类似苗寨情蛊的效果,能让异性间在一刹那产生精神交流,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了。
    他抽出那根黄颜色的香,递给我,微笑道:“拿着吧年轻人,希望这香以后能帮到你。”
    他突然微笑,我有点儿心里发毛,是不是我选错了?
    但选都选了,就这样了。
    我怕不小心给弄折,赶快跑客运站售票处对过买了几张报纸小心包好,等我回来发现人已经没影了。
    就在我准备回去时,突然看到公共厕所门口的地上插了一根红色的香。
    已经点着了,烧的正旺,阵阵白烟,袅袅升起。
    我选的是那根黄颜色的香,而眼前这根红颜色的香,也是那四根中的一根。
    来上厕所的人都要经过香跟前,有的人视而不见,也有的人面生疑惑,但并未做出什么行动。
    接下来,我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男的怎么走进了女厕。
    而女的,竟然走进了男厕!
    左边是女厕,写着大大的女字,右边是男厕,写着大大的男字!人们就好像在一瞬间变得不识字了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现场,我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儿!这些人肯定不是托,彼此都不认识!
    还有更让人无法理解的。
    我在震惊过后,憋着一口气,用衣服迅速包住鼻子和嘴,跑进去看了看。
    该怎么形容.....或许是我中了迷香产生了幻觉,我就看到两个男的在蹲着小解。
    观他们神色,并无异常,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一样,女的那边儿我没去看,但想来差不多。
    红色的这炷香烧的很快,比正常香的燃烧速度快了数倍,我眼睁睁看着它化成了灰烬。
    “怎么样年轻人,看了有何感想啊。”
    转头一看,我又看到了对方,他还没走。
    我深呼吸了一口,说道:“前辈....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碰到过这种事儿,就好像这个世界反过来了一样。”
    他拍了拍我肩膀。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躲到了一边。
    他说不用怕,他不会对我拍花子。
    随后他望着厕所,说道:“那炷红香,名字便叫做阴阳颠倒香,属于幻香类,当今世上,只有三个人会制此香,老夫是其中一人。”
    “年轻人,让你见识见识,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让你相信老夫的本事。”
    我立即恭敬道:“前辈,我相信了,那我选的黄颜色的香,比这根红颜色的如何?是黄的厉害还是红的厉害?”
    他摇头说:“不属同类,无法相提并论,你既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事儿,那便该知其厉害,要小心使用。”
    我看着他,心想:“你这怪老头儿,我都不知道黄香的作用,怎么小心使用?”
    当然,我只敢在心里吐槽两句,越有本事的人性格脾气越古怪,我可不敢当面喊他怪老头儿。
    “前辈,你有你的规矩,我尊重就是,但我还是想换个方式问问,假如碰到了武功高手,我能不能用此香对敌?”
    他犹豫了两秒钟,颔首点头。
    我心下一喜,接着问:“如果是那种当今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呢?比如说长春会屎无常那种级别的。”
    “你说谁!”
    他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我大声道:“伏尸郑大强!外号屎无常!他现在就在千岛湖。”
    他听后瞳孔瞬间收缩,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下一秒,我脸色也变了,因为我反应过来了。
    “那个....前辈,我说错话了,屎无常前段时间是在千岛湖,听说是为了完成长春会的什么任务,现在人早离开了,都走了一个多月了。”
    “年轻人.....我送了你东西,不要对我说谎....实话告诉老夫,此时此刻那个人是否还在这里,他在何处?”
    “这个....这个.....前辈你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个小人物,知道的消息有限,大部分也是听别人说的。”
    他听后闭上眼,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行,年轻人,我知道了。”
    “老夫不为难你,没想到啊....我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再见到那人,或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他这反应,我提心吊胆问:“前辈,你刚才说的,88年那件事儿,你儿子...”
    似乎回忆起了当年,他闭着眼道:“没错,我的小儿子死于那人之手,一掌毙命。”
    我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开口说:“我知道那次的事儿性质和两年前的佳木斯之夜一样,死了不少人,但同样有不少人顺利出走了,前辈,你不妨换角度想想看,令子的死是有意义的,双方意见产生了分歧,各自站的角度不同,一些流血事件无法避免,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活着的人不应该在被当年的事儿影响了,就像乞丐刘,他现在自由自在的在邯郸过着要饭生活,还有湘西赵爷,他也在吉首安享着晚年。”
    “年轻人,你还没成家吧?”
    “没有。”
    “你还没成家,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那种丧子之痛,你无法理解......那种痛苦并不会随着时间减淡,反而会随着时间加重,既然老天爷给了个机会,总归是要试上一试,也算了结自己心中一件多年的心事。”
    话罢,他手一挥,像变戏法般手中多出了一根线香。
    他将线香递给了我,目光平静,说道:
    “你替那人上炷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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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27 08:55: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32章 江湖上的蝴蝶效应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便汇入了清晨的人群中。
    我注视着手中的线香,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有个词语叫蝴蝶效应,意思是一件不被注意的小事儿可能在无意中引发出另一件大事儿,在当今这个新社会,老去的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不是屎无常因为小姑奶奶暂留在了千岛湖,要不是把头找的人是他,要不是我刚才无意中讲出的话,那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宛如蝴蝶效应,那边儿扇一下翅膀,这边儿刮起了大风。
    我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快步跑回到了车上。
    屎无常原本没有手机,他不怎么会用,前段时间宋医生担心小姑奶奶的身体状况,便给了屎无常一部手机用作联系,我找到号码后直接打了过去。
    “喂!”
    “屎哥!是我!不好了!出事儿了!是关于你的!”
    “什么?我和鱼鱼在船上看风景!风大!听不清!”
    听到电话那头有呼呼的风声,我大吼道:“出事了!这两天务必小心!你有仇家找上门了!”
    “喂!我知道了!挂了啊!”
    一阵嘟嘟嘟盲音...
    我赶忙再次打过去。
    这次电话那头风声小了许多,能听清说话了,我赶忙讲了大致情况。
    “小子,你说老海狗啊....我想想,怕是有接近二十年没见过那人了。”
    我急道:“二十年来你一直在精神病院!去哪里见?!你杀了人儿子!现在人知道你在千岛湖!要找你报仇了!”
    “小子,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杀了他儿子?他儿子叫什么?我怎么没一点儿印象了。”
    “十九年前!88年那事儿!”
    “死了三十多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他儿子!别说你没参与那次的事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分钟,随后屎无常道:“我想起来了.....那人是老海狗儿子,当年我也才二十岁出头,我是奉命行事,老会长让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我无奈道:“也怨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不然他不知道你在千岛湖!”
    电话中,屎无常笑道:“小子,你不用自责,有因必有果,我承认当年杀了他儿子,这是事实,我们江湖人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让他来便是了。”
    我激动道:“你不能大意!如果单拼武力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问题是这人不是一般人!”
    “我十几岁刚入行那阵就听过这人的大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箭好歹细心点还能发现,可这人的香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防不胜防!万一你中了他的某种迷香,那你的六甲三尸功也派不上用场,何况你还要照顾小姑奶奶,她现在身子骨很弱,经不起折腾。”
    “把头和这人关系不错!我回去跟把头说说,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其实我想说你最好带上小姑奶奶离开千岛湖一段时间,去别的地方看看风景,老海狗找不到人自然没办法了。至于我没说这话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说了没用,他们两个很珍惜眼下的时光,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在此时分开。
    对于我的担忧,屎无常在电话中的语气十分淡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情绪,反而笑道:“行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着急上火做什么?我半辈子都贡献给了长春会,结下了很多仇家,要是天天提心吊胆怕人寻仇,那早把自己吓死了,小子,我跟你讲个有意思的事儿,昨天我和鱼鱼拍了大头贴,大头贴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等照完选边框的时候我两吵了一架,我觉得用大草原的边框就挺好,她非得选小花边儿,还让我带上像傻子一样的假眼镜!你说我堂堂长春会第一高手,怎么能用小花边儿的边框??这要是传到会里了怎么办。”
    我本来神经绷的紧张,他的这番话给我听笑了。
    我道:“女人的审美和我们男人的审美不一样,你两吵什么,这时候得谦让女方,小花边儿就小花边儿吧,不过假眼镜确实挺傻的,你两总共照了多少张?”
    “三十张。”
    “那回头也给我留几张。”
    “没问题,但小子你得向我保证啊,不能外传,否则有损我江湖名望。”
    回去后大概是上午九点多钟,本来没什么精神的回声鸭一见到鱼哥立即呼扇着翅膀又蹦又叫,将鸭子从笼子中放出来,不管鱼哥走到哪里它都在屁|股后面摇头晃脑的跟着,就像喂熟的狗一样,我这才明白它之所以在小阳那里没精神,是因为看不到鱼哥。
    “把头,这盒子我没有打开看,里头是什么?老海狗说你两个月就联系他了。”
    “没什么云峰,关于潜水设备的事儿芽仔有些想法,等中午吃完饭我们再商量商量。”把头收下紫檀盒后故意岔开了话题。
    我了解把头,就像他了解我一样,我没在追问,而是说了老海狗和屎无常的事儿。
    把头听后皱眉道:“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有过节,怎么云峰,你想让我劝劝老海狗?”
    我点头:“是啊把头,我人轻言微,我没面子,你不一样,我能看出来,老海狗很尊重你,屎无常对我有大恩,他和小姑奶奶没什么时间了,我希望他们在最后时刻能不被人打扰,快快乐乐的留下一段回忆。”
    把头叹道:“云峰啊,我了解你的为人性格,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但就这件事儿,否管老海狗卖不卖我王显生面子,我都不能掺和,你记住,我们跑江湖的人,忙是互相帮的,尊重也是互相给的,不要以为我王显生的面子很值钱,这些人情将来有机会了都是要还的,就算我活不到那天,你将来也得替我还,因为你是我徒弟。”
    “总之,这事儿你也不要跟着掺和,我们互不帮,让他们双方自己解决。”
    我想了想,觉得把头说的很有道理。
    “把头,老海狗会武吗?”
    把头摇头。
    我松了口气。
    不会武还好,我已经主动提醒了,屎无常只要多加防范,应该能应对,我更多的是担心小姑奶奶,我怕她被卷进去。
    午饭过后,我们坐在一起商量关于下水装备的事儿。
    豆芽仔边剔牙边说:“原先剩的那些气瓶呼吸器和潜水衣都不能用了,得用高压气瓶啊,呼吸器也得买带调节功能的,洞潜和之前咱们在湖里潜水不一样,我上午跟把头说了,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就是倒腾这类装备的,咱们统计一下,把钱先给人打过去,让对方通过物流把装备发过来就行,”
    鱼哥问:“本地买不到这些洞潜装备?在本地买更快吧。”
    豆芽仔解释说:“买应该也能买到,问题是在本地买这些东西不安全啊鱼哥,如果走正规路子买,得登记身份,还得要潜水证,就算咱们用假证儿蒙混过关,之后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别人很容易顺着卖家找到我们,如果从本地黑市上买,那些玩意儿都是掏深水洞子专用的,又容易引起南派人的察觉。”
    豆芽仔说话的时候,小萱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看。
    “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儿啊?”豆芽仔说。
    小萱道:“分析的不错,没想到你也有动脑子的时候。”
    “我靠,赵萱萱,我怎么就不能动脑子了?我脑子差吗?”
    小萱正要说话,我打断道:“芽仔,那个水潭深啊,我听人说有种全闭路的呼吸器?操作简单,能让人在水下待很长时间,你能不能托你那朋友搞几套那种装备?”
    豆芽仔立即摆手:“全闭路呼吸器!那是CCR吧?峰子,你知道那玩意儿一整套下来多贵嘛?”
    “不怕贵,我掏钱!买吧,买就买最好的!”我大声说。
    豆芽仔立即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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