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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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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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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5-19 09:2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83章 同辈间的对话

    “我靠,大哥,这有多重啊?”
    我被他扔过来的鱼叉惯性直接带倒了。
    “我们平辈,你喊我名字就行,我这鱼叉大概七十七斤重。”
    “七十七斤!?”
    他点头,用脚尖向上一挑,单手稳稳抓住了。
    看他轻松样子,我又要过来试了试。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我也能稳稳拿起来,但若想挥动,有些困难。
    因为鱼叉表面光滑,加上头重脚轻,握力不强的人抓不稳,会脱手。
    他这把鱼叉整体高度约一米六,顶端分了三叉,不是那种常见的三等分叉,而是左右中间式分叉,前段尖头十分锋利,整体造型猛一看,就像是一款豪车的车标,具体是什么车我想不起来了。
    “这鱼叉怎么这么重,是用纯钢打造的?”
    他解释道:“十五年前我找人定做的,是纯钢不假,但严格说起来是轴承钢,用的是车上拆下来的轴承,一共融了三百七十三副轴承。”
    “是什么车上的轴承?”我瞪眼问。
    “摩托车。”
    “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轴承能用来做兵器,你这把定制鱼叉可有名字?”
    “就叫轴承钢鱼叉。”他面无表情道。
    没想到他长的瘦竹竿皮包骨,却有这么强的力量,能轻松耍动七十多斤的鱼叉,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用的家伙是什么?”他反问我。
    “我?我用的是洛阳铲,我那把洛阳铲也不普通,是当年洛阳孔老邪为我量身打造的,材质用的是九煅玄铁,铲刃锋利无比,吹毛断发,永不生锈,还可便携拆装。”
    “有多重?”
    “大概八十斤重吧。”我说。
    “那你的洛阳铲岂不是比我的轴承钢鱼叉还重?能否见识一二。”
    “不是不让你看,是暂时没带在身边儿,因为我们这次来千岛湖目地是搞水洞子,洛阳铲用不到。”
    他看着我,皱眉讲:“你们这次过界了,水洞子是我们南派的,何况这里地处南方。”
    我马上摇头:“潮生兄,不能这样说,道上没有明文规定北边的人不能南下,也没有明文规定南边的人不能北上,如今好的资源越来越少,天下之大,哪里有财我们就去哪里,你们南派同样有很多人在北方发了大财,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十个,你要我一个个举例给你听?”
    “不用你举例,我自然知道你说的是哪些人,那些人属于南派江宁系或岭南系,而我们长沙这一系基本上不往北走。”
    我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说的对,如今南派的资源整体要强过北派的,光南海和西沙岛水下的那些无数古沉船,他们几代人都捞不完,而像千岛湖这种小地方的水洞子对他们来说,的确吸引力不大。
    我坐进后备箱内,递给他一根烟。
    他接了烟,也坐了上来。
    “潮生兄,把头现在没在,有些真心话,我想和你说说。”
    “你我是平辈,如果从你我的师祖爷那一辈算起,差不多是第五代了,很多老观念我觉得应该在你我这一辈得以改变才对,远的摸金校尉不谈,搬山道人就不是正儿八经的盗墓贼,头两年我见过观山太保最后一名传人,现在观山太保一脉也绝户了,我觉得将来的南派和北派就算坐不到一桌,就算做不到资源共享,那也应该做到互不敌视,或者起码不像现在这样敌视。”
    他嘴里叼着烟,摆手,打断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那没可能,除非你我不干这行了,只要人在这行一天,那南北永远坐不到一张桌子上。”
    我看着他问:“咱们以后注定是对手?”
    他没有犹豫,点头:“如果将来在某件事儿涉及到了利益,那你我就是死对头。”
    我皱眉道:“说实话,我不想和你做对手,我想和你做朋友,不以南北派的身份,而是以私人身份,有件事你不知道,你们长沙系的罗支锅还是我干爹。”
    “你说的哪个罗支锅?”
    “长沙盗墓王罗支锅啊,你们南派的几大头子之一、”
    “他啊......那姓罗的,懒汉一个,他早不下水了,靠就吃老本活着,还总爱仗着一个早年别人的名号各地走穴卖脸面,我们解家人看不上他。”
    我瞬间不高兴了。
    我只是不想为自己将来树一个敌人,我可不惧他。
    我黑着脸道:“我给罗支锅磕过头,虽然他没有承认,是我单方面认了干爹,但他之前确实帮助过我,你要是骂他就等于骂我。”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面无表情道:“我说过的话从不收回,在我眼中,那姓罗的就是卖脸懒汉,他要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就应该去南海,而不是靠着一个没有含金量的名号行走江湖,你要是嫌弃我说他,你要是不服气,你可以替他来出头,咱们打一场,可以立生死状。”
    “你是不是看我拿不动你的钢叉,就以为我没什么本事?我他妈要是没点儿看家本领,我能有资格做王瓶子这一脉的关门传人?”
    他从后备箱跳下去,手扶钢叉道:“来吧,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我也跳下去,走过去,看着他说:“这两天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改日定让你见识见识。”
    说这话时我暗中将大腿肌肉绷紧,心想:“来,快拿鱼叉戳我,用力戳我,我高度防备之下,一定能轻松用八步赶蝉躲开,快来啊,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不曾想,他并未动手。
    他扔了烟头,踩灭说道:“对了,我想跟你打听个人,是你们北派的。”
    “谁?北派有名的人我基本都认识。”
    “他叫陆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我刚才让你看的机器鱼不是国外搞的,是他在两年前送我的。”
    “陆云....和我差不多大?”
    我脑海中反复想了想,摇头道:“这人是北派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眼神一暗道:“你是银狐徒弟,竟然连你都没听说过,看来他当初告诉我的也是个假名字。”
    “你找这人做什么?”我问,
    “不做什么,就是想打听打听他的近况,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他是我见过最有头脑,对历代文物最有见解,同时也是盗墓技术最厉害的北派年轻人。”
    他一连用了三个“最”来形容,给我听傻眼了。
    我立即道:“你是在开玩笑吧?头脑我不敢说,但是单论盗墓技术,北派还能有比我强的年轻人?”
    “这么说你技术也很厉害?”
    我摇头:“自己夸自己没办法让人信服,而且我这人一向谦虚,我不爱说大话。”
    “就这么讲吧,在现今的北派,除了姚文忠的天星术,我谁也不惧,谁也不服。”
    “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盗墓贼,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听雷术,我十七岁的时候就掌握了,更别说我和同龄的人了,至于你说对历代文物的见解这方面....”
    我指了指自己眼睛,说道:“我外号之一叫神眼峰,鉴宝断代定真假,对我这双眼睛来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他一直是面无表情,就算看见自己爷爷尸体也基本面无表情,但此刻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神眼峰,我看出来了,你确实挺谦虚的。”
    “这样,我车里有几件去年在南海出的玉器,你看一看,能不能断代。”
    我摆了摆手。
    “怎么,怕看不出来?没关系,我那几件玉器很少见,在北方基本见不到,就算看不准也没什么的。”
    我叹了声,说道:“我意思是不用看了,没那个必要,你就放包里,我隔着包摸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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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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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5-20 08: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弟484章 隔包摸宝拉关系

    他说我们北派有个叫“陆云”的年轻人,和我差不多大,甚至在盗墓技术和鉴宝能力上比我还强。
    这不可能,如果有,我早该听说这个人的大名了。
    男人过了二十岁就不是小孩子了,我并非想装比,只是他这番话勾起了我的胜负欲。
    要是不露两手本事,真当我是靠运气挣钱的野路子了?
    我靠的是实力,我是专业的。
    “就这个黑包是吧?”
    他点头。
    我没有拉开拉链,而是隔着包,上前一摸。
    首先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圆筒”,这东西还有盖子,大小像是牙签筒一样。
    我没有犹豫说:“这是战国中期的一件玉卮,应该是白玉的,有盖子的少见,一百万起步。”
    “你怎么知道是白玉的?”他眼露震惊问。
    “这是过去诸侯贵族喝酒用的高等级酒器,目前出土见到的,十个里面九个都是白玉做的,概率学嘛。”
    我又摸到了第二件。
    这件个头很小,感觉像是个玉扳指,但一头高,一头低,断面呈斜坡状,中间还有道凹槽。
    这肯定不是扳指。
    我隔着包将这东西整个攥在了手中,感受了下分量,有了答案。
    “这玩意儿也少见啊,这是一件汉代的玉韘,对吧?”
    看他表情我便知道,我又猜对了。
    玉韘是过去有钱人带在大拇指上射箭用的,中间那道凹槽用来勾弓弦,这玩意儿汉代以后逐渐绝迹了,可以看成是扳指的前身。”
    我开始隔着包,摸第三件东西。
    “奇怪....不对,这玉璧怎么这么奇怪。”
    看我皱起了眉头,他在旁说道:“这最后一件东西来历特殊,我一直留在身边没有出手,如果不用眼睛看,不可能说出个一二三。”
    我隔着包,全神贯注,捏着这最后一件玉器,反复搓来搓去。
    首先,这肯定是件玉璧,因为边宽大于孔径,如果是边宽小于了中间的孔径,那就该叫玉环。
    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件玉壁左半拉能摸出来有“乳钉纹”,但右半拉非常光滑,似乎表面没有纹路。
    过去没有这种纹饰工艺。
    如果要是半成品,那左右壁肉厚度应该是一致的,但我能摸出来,右边比左边要薄些,大概边缘薄了零点几毫米。
    “呸。”
    我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沾大拇指上,再次闭上眼隔着包感受。
    “我知道了,你这好像不是一件完整的玉璧。”
    “怎么说?”
    我指着包道:“我猜,这件玉壁左半拉是战国的乳钉纹青玉壁,右半拉是明代的素纹白玉壁,中间用金缮合起来了,而且不是现代修的,是在明代时期老修的,你刚才说是在南海出的,那这件东西大概率是出自明代的一艘贸易船上。”
    听了我说的,他原地楞了有两秒钟,开口感叹道:“很厉害,这样你都能猜到,而且年代材质说的都分毫不差,全说对了。”
    他拉开拉链,将三件玉器取了出来。
    果真都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尤其最后一件玉璧,左青右白,中间一道金线,虽然是明代老修,但看着非常漂亮,直观上看,就是照着半张残损青玉壁的缺口,用一块白玉磨出来了另外半拉的样子,然后金缮收拢,合二为一,宛如浑然天成,只有过去的顶级玉匠才能有这般手工艺,现代人做不出来。
    “潮生兄,这件玉壁你卖吗?阴阳合璧,实在太漂亮了,耗马吃。”
    他摇头说:“要卖早就卖了,我有大半年没回家了,这件我打算送给老婆当礼物,她肯定会喜欢,所以没办法给你。”
    “你结婚了?”
    “当然,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大的那个今年都十一岁了。”
    提起家中妻儿,他那张仿佛失去了表情能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样啊....那我就君子不夺人所好了,其实我觉得这件玉壁像是见证了咱两的缘分。”
    “咱两能有什么缘分?你别乱说。”
    我解释道:“你看,一件玉璧分阴阳,好似南派和北派,一条金线断长江,两仪太极融四海,你我皆是四海为家之人,这还不算是缘分?”
    他将三件玉器收回了包中,回应我道:“我并非四海为家,我有自己的家,我劝你也早日成家,像你我做这行的,随时都有可能看不到明天太阳。”
    我摇头:“二十年之内我不考虑,我的目标是挣一个亿。”
    他转头道:“云峰兄,等你到了六十岁,就算挣到了一百亿,也不如你二十岁时拥有的一百万。”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有了一丝触动。
    “潮生兄,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你看你的气色,颧骨削瘦,眼眶凹陷,眼圈黢黑,这明显是肾精干涸不能滋养五脏六腑的特征,如果你继续迷恋女色,一旦到了四十岁,你怕是要油尽灯枯了。”
    他挑眉道:“什么油尽灯枯,我迷恋我老婆与你何干。”
    “在说,你又没见过我以前的样子,我从小就是这幅摸样,我七岁便有了黑眼圈,这皆是因为水邪侵体的原因。”他解释说。
    我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他瞬间推开了我,差点给我推倒。
    我并未生气,而是小声说道:“别生气,我也是男人,我懂你的难言之隐,我这里有一补阳秘法,可以告诉你。”
    “没兴趣。”
    他砰的关上了后备箱。
    “别啊,我免费告诉你!是一本古书上记载的秘法。”
    我立即说:“很简单!你站直,双手贴住后腰,身子往前顶,脚后跟离地,用脚趾头抓地!在用力提钢。”
    “提!用力提!”
    “能用多大力就用大力!最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肠子都被提了上去。”
    他跟着我试了试。
    “潮生兄你不够用力,还要用力,要用尽全身力气提!”我大声说。
    他马上放弃了,皱眉道:“还要用力?再用力感觉屎都要从嘴里出来了。”
    我听无语了。
    我想拉拢关系,想好心教他老蛊王那本书上的还阳秘法,不学拉倒。
    这时小萱出来了。
    他冲我们这边儿喊道:“把头让你们进来!”
    小萱喊了一嗓子便跑回去了。
    解潮生看着小萱的背影,眯着眼睛道:“云峰兄,这个女孩子杀过人,还不止一两个,刚才她掏刀得那一刻,我有感觉到杀气。”
    “没有没有....小萱胆子很小,她从未杀过人,潮生兄你感觉错了。”
    “走吧,回去,看把头喊我们做什么。”我转移话题道。
    这次单独谈话,我认为达到了我的部分目地。
    他还和我保持着距离,但起码拉进了一些关系,从简单的称呼上便能看出来改变,他开始称呼我为云峰兄。
    这也是我的能力之一,只要我想,我便能迅速拉进和某个人的关系。
    我还没见过他出手,更不知道他有何本事。
    但脑海中直觉告诉我,以后就算彼此成为不了朋友,也不要和这人成为敌人。
  • TA的每日心情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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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5-5-21 09:04: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85章 谈南聊北(上)

    从中午到傍晚,我们讨论了很多方面,最后大致确定了一个下水方案,行动定在了后天晚上。
    因为怕解海平在像那晚一样突然诈尸,我刻意提了一嘴说:“尸体已经有味道了,运输麻烦,如果路上被查到了解释不清楚,能不能就地火化?我们可以帮忙张罗,事后潮生兄你将骨灰带回去。”
    他听后面无表情,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把头道:“潮生,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后天是解支锅头七了,仓库地上有些凉。”
    他想了想,摇头:“我想带他们回去,起码让家族的人在看最后一眼。”
    把头点头:“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不好劝你了,空房没了,晚上你暂时和云峰住一个房间,我让他收拾收拾。”
    其实我们还有一间空房,但那间房用来放东西了,那几十把水坑铁剑还有其他东西都堆在房间里,可能把头是担心这一点才说没空房。
    “王把头,不用麻烦你们,我睡车上就行。”
    他说完便离开了。
    望着他出了大门,我转头问:“把头,他和他爷爷之间是不是感情一般?他自始至终看起来不怎么伤心。”
    “他和他爷爷很亲,云峰,他并非不伤心,只是我们几个外人在场,他不会将情绪表达在脸上给,这叫喜怒不形色,是成事者必备条件之一。”
    “我以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年纪还小,就已经开始独自做事了,如果说未来他们南派会出一个扛旗的人,他会是人选之一。”
    “作为同辈人,云峰你看看你,一天天什么样子?老爱胡诌八扯,怎么说你都不听,还老讲什么机器人。”
    “把头,我没有老讲机器人!我只是偶尔提一下机器人的概念,概念想要成为现实,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我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那一天!”
    “比如说这部手机。”
    我掏出前段时间刚换的新款诺基亚:“把头,你年轻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东西出现?就算双方间隔千里,只需打个视频就能看到对方。”
    “这就是社会在进步的表现啊把头,姚文忠身怀天星风水术,是咱们北派技术第一人,但我听说他都已经开始让手下人用探测器了,因为他的人多,用探测器可以提高出货效率。”
    “云峰,我不想听你胡扯这些,你记住,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可以想怎样便怎样,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你还是徒弟一天,那你就必须遵规守旧。”
    “我明白,把头你别老讲这种话,你会长命百岁的。”
    把头抬眼注视着夜空,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似乎比前两年更深了。
    “把头,之前电话里我没讲清楚,关于水下那座塔。”
    把头摆了摆手:“云峰,在这些事儿上你有些太认真了,起义军当年是怎么失败的?方腊是怎么死的?水下以前究竟是什么地方?其实这些并非最重要的,这些应该交给那些历史学家们去研究,我们不是搞历史研究的,我们是盗墓贼,我们走到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是发财,是找到当年失落的宝藏。”
    “可是把头,那些历史谜团要是解不开,我好像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一样。”
    看我愁眉苦脸,把头说:“等找到了宝藏,所有问题会迎刃而解,去拿床被子给他。”
    抱了床被子,我出去敲开车门,将东西放下说:“天凉了,后半夜冷。”
    “谢了。”
    “不用谢,我们请你帮忙,还让你住车里,怪不好意思的。”
    “不碍事,就算有房间我也不会住,我还是睡在自己车里踏实。”
    “我能在这里坐一会儿不?”
    他说可以。
    我立即关上了门。
    这辆老猎豹车后排放倒空间不小,他将几个大包都到了前排,唯独将那把锋利的大鱼叉留在了手边,从这个小细节能看出来,他对我们还有防备心。
    “我们能不能聊聊?”
    “你想聊什么?”
    “能不能提前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应付毛西瓜?你还不知道那些东西的恐怖,很吓人。”
    “能有多吓人?”
    “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你听我描述和你亲眼看到是两码事,如果没有对付毛西瓜的办法,你便无法完成老爷子的遗愿,便无法找回你们解家祖传的嚣人像。”
    他沉思了几秒钟说:“你只管将我带到那片水域,其他交给我,当年贵州旋松林水洞子下的那些盘头婆婆我也解决了,所以我有把握。”
    他还是不肯细说,显的神神秘秘。
    “水底吓人东西多了去了,你没见过多少。”他突然说。
    “抚仙湖你下去过没?”我问,
    “去过,湖底有以前古滇的遗城。”
    “听说湖底有很多穿着白衣服的女尸立在水底?”我问。
    他皱眉道:“那些并非女尸,都是男尸,也没有穿白衣服,因为蜡化了,远看像是穿了件白色衣服,它们也并非站在水底,是被一根铜棒贯穿身体插在了那里,水底最深处有一片东倒西歪的石雕区,大概就在石雕区的后面。”
    “铜棒贯穿身体插在了水底?为什么?”我递给他一根烟问。
    他点着抽了一口,回答道:“原因并不复杂,那时候滇人还是母系主导的奴隶制社会,当年在大地震发生的前夜,天生异象,水井沸腾,老鼠成群结队的过街逃命,滇国的国王以为这些是上天要降下惩罚的前兆,所以杀了很多的奴隶来祭祀上天,国王吩咐人,将铜棒埋入地下,一头烧红,一头穿入奴隶体内,国王以为奴隶越痛苦,他们喊的声音越大,便越能平息上天怒火,能保佑自己的国家免于灾祸,后来结果就是那样了,大地震来临,整个滇国都城,包括最早的滇池在内,都分崩离析沉到了地下。”
    他弹了弹烟灰,又说:“那场大地震,滇人并没有灭绝,有一部分幸免于难,一路穿过云南边界逃到了很远的地方,国外有个族群叫米南加保人,那些人就是真正的古滇后裔,他们至今还维持着母系社会,古滇的青铜器很多都是水牛头造型,米南保加人也供奉水牛,他们族群中年轻人结婚时穿的大红袍和披风,也类似于我们古代的霞帔。”
    我点头,想了想说:“潮生兄,我在问一个问题,古滇的青铜器很值钱,如果是祭器,一件最少能卖三五百万,那地方现在还能出古滇的青铜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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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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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2 08: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86章 谈南聊北(下)

    “能出是能出,但现在很难找到了,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怎么,你还想打那里的主意?”
    “没有没有,我就是单纯好奇,随便问问。”
    他反问我:“你们北边儿光一个邙山上就号称有十万座古墓,怎么会缺好资源?”
    我苦恼道:“你有所不知,邙山是很肥,但现在没人敢打那里主意,那里被宋家兄弟控制了,每年都有一些胆子大的野路子上邙山想碰碰运气,结果去的人不少都人间蒸发了,连骨头都找不到。”
    “宋家兄弟是何人?”
    “你没听说过宋家兄弟?”
    他摇头。
    我大致描述了下宋家兄弟在河南的势力。
    他听后道:“如果你们北派内部能抱团,那宋家兄弟怎敢独占邙山。”
    “你们南派好像也不爱抱团吧?我听把头说你很小的时候就单独做事了。”
    他回答我道:“我个人并不代表南派,我们也会黑吃黑,也会为了利益争的你死我活,争的头破血流,我拿南海的沉船区举个例子,若有人想独占那里,南派所有家族都会团结起来,会先灭了对方在说。”
    他说的话我无法反驳,因为事实是那样的。
    如果说北派要评一个“盗墓大省”,那一定是河南,如果河南境内要选一个“资源圣地”,那一定是邙山。
    但如果有人说,要组团搞宋家兄弟,我第一个表示反对,并且会立即退出。
    因为我还想多活两天,现在就算有田哥保我,我也不想得罪宋家兄弟。
    “潮生兄,你见过水鬼吧?”
    “当然,见过不止一次,我手机还录了一段视频。”
    “录下来了?给我看看。”
    他掏出一部摩托罗拉翻盖机,找到一部录制的视频打开,递给了我。
    我盯着屏幕,认真看了起来。
    视频中的光线很暗,有一束手电光,画质非常模糊,能看到水,似乎是在一口井中。
    只见一名“小孩子”,头朝下被绳子吊着,距离水面大概只有一米多。
    视频内容就这样持续了两分钟。
    画面突然一阵摇晃。
    我睁大了眼。
    只见,从水中慢慢伸出来一只惨白的“人手”,胳膊上密密麻麻沾着一层不知道是蝌蚪还是蛆的东西,这只惨白的人手自水下伸出,缓缓向上靠近,想去抓吊在半空中的小孩子。
    突然,一个绳套被扔到了水里,像是被人猛拉了一下!
    绳套瞬间收紧。
    接着画面又是剧烈摇晃,突然黑屏了。
    “没有了?怎么没有声音?”
    这视频一眼真,不是造假的,起码我看不到其中有假的成分。
    他收回手机说:“这是前年在湖南一个村子里拍的,现场有声音,但不知为何,录下来后听不到声音。”
    “那是个小孩子?是用小孩子当诱饵?”
    “不是小孩子,那是南派的一个人,身高只有一米四不到,所以他看着像个小孩子。”
    “后来套到了没有?”
    他点头:“是个女的,不知道是哪里人,死了得有十年了,那女的被人掏走了心和肾,又被人往肚子里塞了几块儿砖头,缝起来后扔到了井中,可能是人贩子干的。”
    “这么惨?是不是那女的怨气很大,死后变成了水鬼?”我紧张问。
    他先点头,又摇头说:“怨气肯定有,死的那么惨怎么会甘心,但之所以变成了水鬼,主要和周围环境有关,你们北派寻龙点穴的法门中不是有养尸地一说?”
    我点头:“有,不过按照老说法,那种该叫荫尸地或者叫阴滋地,穴像种类很多,像是有死牛肚穴,狗脑壳穴,木硬枪头穴,破面文曲穴,土不成土穴等等,那种地方的土质相当阴寒,土色极黑,并且胶黏性很强,稍微加点水,就和湿透了的水泥一样,那种地方,不管过几百年,棺材不生虫蚁,尸体不长细菌,不烂不腐不化,要是让懂门道的人在上点手段,那甚至能敛日月精华,吸地气存身了。”
    他听后道:“我说的那口井和你们讲的阴滋地性质差不多,那个村子外有一条河,那口井和村子外的河水相通了。”
    “你意思是.....井水犯了河水?”
    他点头说差不多是那意思。
    我又问:“套到的女水鬼,后来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当晚便烧了。”
    “烧了?可惜。”
    “不是,我意思是要是在能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圈养起来,没准哪天能有用。”
    他皱眉道:“你的想法很与众不同,养那玩意儿能有什么用?吓人用啊?”
    “不是吓人用,我意思是难得一见啊,烧了可惜。”
    他听后道:“你见的少,我自小和水打交道,见了不少,所谓水鬼不单单是指人,任何生前会呼吸有意识的活物,死后都有可能变成某种水鬼,就是概率很低罢了,比如说牛,羊,狗,猴子,甚至是禽类活物。”
    “你不害怕?”
    他摇头:“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会怕,后来慢慢不怕了,没什么好怕的,南派有各种各样对付水鬼的办法。”
    我感叹道:“这就是术业有专攻,我见过阴滋尸,我也不怕。”
    他像是来了兴趣,反问我:“你们北边,去哪里能找到你说的阴滋尸?”
    我想了想说:“一百年前还好找,现在北方不好找了,都修路造桥给破坏了,怕是只能去深山老林寻了,我们北派有一类土工叫“永安土工”,当年那些人的祖上都是从永安的贡川镇出来的,你可以找永安土工的后代,他们肯定能带你找到。”
    “你找不到?”
    “我不是找不到,问题是我不是专门钻深山老林的,要是看到某个地方疑似荫尸地我肯定能一眼认出来。”我说,
    他叹气,问我道:“你说我能不能找一块儿荫尸地,将我爷爷安葬在那里。”
    “不能!”
    “你在瞎想什么!”我吓了一跳。
    他突然低下了头。
    在抬起头时,只见他双目微红,竟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刚才没听你和王把头说的的火化建议,是因为我舍不得爷爷,我舍不得他就这么走了.....”
    “云峰兄弟,如果不是你我分属南北两派,我真想以后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做朋友,你肯定知道哪里有荫尸地,你告诉我,作为回报,我可以将那件你喜欢的玉璧送给你。”
    “潮生兄,不是我不告诉你!问题是,你就算将老爷子葬在那里也没用啊!甚至往后几十年,还会影响你们解家后代人的运势!”
    “三件,那三件玉器我都送给你。”
    我摸出一根烟,点上。
    “你听好了潮生兄,洛阳嵩县的天池山上有个韩王墓,韩王墓往北两公里的半山腰上,有一片红叶林,你最好等到秋天去,只要找到落叶发黑的地方,那里就是极佳的荫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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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3 08:13: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87章 三下水洞子

    “潮生兄,我要这件玉璧就行,另外两件你还留着。”
    “不行,说送你就送你,拿着吧。”
    他将三件玉器简单用卫生纸缠了缠,然后装在塑料袋中,递给了我。
    这时我若不拿,那就是不给他面子,所以我只能无奈收下。
    突然,他又哭了出来。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变。”
    或许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扯了张纸,低头擦眼泪。
    我望着他说:“之前把头夸你,我以为咱两不一样,现在看来咱两都差不多,区别在于你比我更擅长隐藏情绪,我屋里有酒,要不要喝两杯?”
    “好。”
    很快我偷摸拿来了两瓶酒和两个一次性纸杯。
    一杯三两。
    满上。
    他扬脖,一饮而尽。
    我一看这不能掉份啊,跟着抽了。
    再次倒满。
    他眼眶泛红,开口道:“小时候我跟我爸关系很差,我跟我爷爷很亲,我爸对我很严厉,我四岁那年,我爸眼睁睁看着我呛水差点淹死。”
    “七岁那年,我爸把我最喜欢的小狗当我面儿摔死了,他不让我哭,就让我那么看着摔死的狗,一直看了两天两夜,从那之后我便没怎么笑过。”
    “同龄人该有的东西,我没有过,就因为我出生在南派世家,我从小要学很多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碰的东西,后来渐渐长大,又让我早早成家,我和我老婆到了定亲前一天,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那你爱不爱你老婆?”我问。
    “实话实说兄弟,一开始不爱,试问谁能爱上一个之前没说过话,没见过面的人?你能吗?”
    我摇头。
    他道:“但之后她早早地为我生下了三儿一女,我很感谢她的辛苦,那份感激随着朝夕相处慢慢变成了爱,我现在很爱她。”
    我道:“你这属于先上车后补票,最后一样能到站,我不认同你们南派那种家族式观念,但我尊重,可要是比惨,你小时候不如我惨,你起码不缺基本物质,起码吃喝不愁,还有父母在身边不是。”
    “我不一样,我无父无母,小时候我穷到他娘的要五毛钱零花钱都费劲,所有家庭开销基本,就靠着每月那一百多块钱补贴生活,那个补贴我只能拿到十八岁,所以我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想着法子赚钱。”
    “因为想赚钱,我早早和古董结下了缘,又因为和古董结了缘,我入了北派,跟了把头。”
    “一眨眼五六年,这几年哥们什么没经历过,从沙漠到雪山,我们为了发财去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人,有好的,有坏的,我都想好了,我不会像把头那样做一辈子,等把头百年后,我会收一个徒弟,把所有本事都传给他,然后早早退休找个地方享受去了。”
    他听后问我:“假设在过二十年,到四十岁左右你能顺利金盆洗手,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我摇头:“不知道,反正只要不是在派出所就行,其他去哪里无所谓,我有花不完的钱,在哪里都一样能过好。”
    “潮生兄,这是我的秘密,我没跟把头讲过,就告诉你了,你千万替我保密。”
    “好,我跟你打听荫尸地的事儿也是我的秘密,对外我会宣称爷爷已经火化,咱两就为彼此守口如瓶。”
    他说完举起了杯。
    我和他碰杯,一饮而尽后我叮嘱说:“记得,等到秋天红树叶落了再去。”
    “为何?现在才开春不久,等到秋天还有很长时间。”
    想了想,我编了个理由。
    为什么我要特意说,等到红叶落了再去?
    懂的人一眼就能看懂,对于不懂的人,我多说无益。
    嵩县天池山韩王墓红叶林周围有荫尸地是真的,我没骗他,那里我早相中了。
    我有个小秘密,不管是小萱豆芽仔还是把头,他们都不知道。
    我想等二十年后将玛珍的遗骨偷偷迁到那里,那时玛珍父母或许不在了。
    我不像田哥那样执念成魔,我已经看开了,但我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类似红叶林的荫尸地位置我还有两个呢,具体在哪里,我想保密。
    隔天,我陪潮生开车去镇上买了个大号冰柜回来,将他爷爷和高祖爷爷的尸体冷冻了起来,天越来越热,他不允许火化,不冻不行,表面上我两互相不怎么说话,实际上经过昨晚在车上的喝酒交心,我两已经成了秘密朋友。
    又过了一天,晚上十点钟出发,走前潮生将他那把鱼叉擦的锃亮。
    十一点半左右,一行人来到了水洞子前,望着面积不大的一潭绿水,他神色认真问:“气瓶能撑多久?”
    “四十分钟左右。”豆芽仔说。
    他点头:“时间应该够用,如果出了意外,你们先上来,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小萱问道:“咱们是先去烟囱塔那里?还是去烂木头那里?”
    豆芽仔将头灯带上,说道:“两个地方肯定通着,不然上次那些鬼东西怎么过去的?”
    “我们解家的神像在哪里丢的?”
    “在水下砖塔周围。”我说。
    “那就去那里。”
    把头点头说可以。
    豆芽仔叼着烟道:“哥们,你水性怎么样?不热热身?我们已经下去两次了,这是第三次,你一次没下去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可别被吓着,咱们用的高压混氧,人一旦过于紧张或者激动就容易氧中毒。”
    豆芽仔是善意提醒,但显的有些多此一举,因为人是南派的顶级高手,从小到大就是专门干水洞子活儿的,我们这些气瓶还是通过人家的关系运来的。
    “我水性很好,不用担心,走吧,我跟着你。”
    豆芽仔不在说话,带好咬嘴跳入了水中。
    我们紧随其后。
    潜到底后,豆芽仔游在最前面,然后是潮生,把头,我,小萱。
    潮生背着他的鱼叉在水中一点儿不受影响,我们需要盯着潜水灯,抓着引导绳慢慢向前游,他不一样。
    他不抓引导绳,双手反背,只是肩胛骨轻微左右晃动,加上偶尔会踩一脚水。
    我在后面看着,不知该如何形容,他那高瘦的身材在水下就像是一条带鱼。
    带鱼是靠背鳍游泳的,他的后背上就像是长了条看不见的背鳍一样。
    豆芽仔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他也将双手背后,摆动肩胛骨,慢慢往前游。
    望着豆芽仔轻松的样子,潮生回头,冲把头比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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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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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4 08:53: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88章 “分水鹤”

    豆芽仔有这不好,有那不行,唯独他水性没得说。
    把头曾讲,就算放在高手如云水猴子无数的南派,豆芽仔的水性也能排进靠前位置。
    我和豆芽仔的水性差距,那就好比普通人和我的武功差距一样,表面看似乎大差不差,实则差之千里。
    这次没带回声鸭,将鸭子留在了家中,我原本想带,因为不管怎么说在水下回生鸭能给我们多一份安全保障,但潮生来前说,回声鸭无法直接解决问题根源,鸭子又不像人一样能沟通,带了可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次下水,没有回声鸭保护,也没有人嚣人神像保护。
    把头选择相信年轻的潮生。
    而我们选择相信把头的判断。
    .....
    很快,一行人游到了引导绳的尽头。
    这里就到了水下的“兵器室”区。
    潮生一眼看到了飘在角落的那具白蜡尸。
    他是第一次见,但他并未表现出慌乱,能看出来他呼吸很平顺。
    潮生用潜水灯照了照蜡尸身上,转头冲我比手势。
    我摆手了摆手,示意不用管尸体,不是我们的人。
    豆芽仔扒住石头稳定身子,他看向潮剩指了指石头后面漆黑的入口,示意从这里钻进去。
    一行人按照先后顺序,钻入了隧道。
    里面空间很小,很黑。
    这种活动受限,耳旁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的感觉令我紧张。
    我知道前方有什么。
    我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紧张,不能紧张。
    洞穴潜水紧张是大忌,轻则手脚抽筋,重则醉氧中毒,之前我就吃过一次亏,但身体的紧张却控制不住。

    不光我紧张了,把头也紧张,这很正常,因为这个水洞子有太多谜团,人在面对未知时总是会紧张,这是本能。
    就在这种紧张氛围下,一行人潜水穿过了狭窄黑暗的水下隧道,再次看到了那个像是烟囱的柱形宋代砖塔。
    我看不到潮生的表情,之前我们跟他描述过这座“水下供养塔”,但听描述和自己亲眼目睹是两码事,我猜他应该被眼前一幕震撼到了。
    潮生向前方游去,他靠近去看。
    我盯着周围。
    我心想:“那些毛西瓜藏在哪里?怎么看不到了?难道上次那些东西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满月的原因?”
    潜水灯光照范围外的水域,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潮生看完了塔,他游过来,冲把头打了个手势。
    把头指向脚下,意思是他爷爷的嚣人神像就沉在了这底下。
    理解了把头意思,潮生将腰两侧挂着的气瓶解开,挂在了胸前,随后他将备用的潜水灯打开,直接扔了下去。
    只见潜水灯缓缓下沉,短暂照亮了周围水域。
    不曾想,还没过几秒钟,扔下去的潜水灯突然熄灭了。
    我没看清底下有什么,只看到了像上次一样的“一层雾气”。
    这时,小萱的潜水灯也开始变得不稳定,一闪一闪的。
    我和豆芽仔的还正常,上一次毛西瓜出现时,潜水灯也像这样无缘无故闪烁了一阵儿,可能是水下磁场的原因,
    潮生看向我,手指了指砖塔方向。
    我点头,带着一行人游过去,躲在了砖塔后面,并且在第一时间关掉了潜水灯,这是我们之前商量的计划。
    我们在这边儿关了灯后,潮生看不到我们,但我们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因为他身上的潜水灯还开着。
    只见,他从腰间挂扣上系的小布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玻璃瓶,那瓶子大小和小孩儿喝的AD奶差不多大。
    他用指甲弹开了玻璃瓶的木盖子,接着,他周围一米范围内的水质开始变黑,那种黑是肉眼可见的黑,就像是一瓶墨水散开了一样,而且,还在以很快的速度向着周围蔓延。
    瓶中装的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墨水,我只知道那是南派人用的某种东西。
    随后潮生也将自己的潜水灯关掉了。
    周围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我知道他在那个位置,但看不到他人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流逝。
    没有把头指示,我们谁都不敢开灯,就那么藏在砖塔后面。
    我在心中默数时间。
    大概过了五分钟不到,突然,那边儿潮生的潜水灯又亮了。
    在亮起灯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毛西瓜再次出现了。
    那一团团湿漉漉的头发,宛如千岛湖水下的黑色幽灵一般,它们像是被瓶子中的不明物质吸引而来,以一种“直上直下”的怪异姿势,向潮生缓缓靠近。
    我们不敢开灯,不敢动,不敢发出声音。
    小萱趴在我后面,她的手紧抓着我肩膀。
    潮生就像是水下的灯塔,他控制着呼吸,飘在那里一动不动。
    越来越多的毛西瓜自黑暗中出现。
    这时,潮生有了动作。
    他反手摸到鱼叉,瞬间扯断腰间布条,双腿猛地向下一蹬,一叉便戳爆了一个毛西瓜。
    这只是开始。
    他那把重达七十多斤,用轴承钢打造的鱼就宛如水下绞肉机一般,横扫,旋转,竖劈,直戳!
    很多毛西瓜靠近他还不到一秒便被打了个粉碎。
    只是眨眼功夫,直接将骨头都扫碎了!
    明明在水下没有一点儿声音,但我仿佛感觉自己听到了头骨碎裂爆开的声音。
    大量暗红色的死螃蟹,密密麻麻向下落去,还有很多活螃蟹互相“抱团”,小团抱成大团,在很短的时间内,大团在去抱更大的团。
    这一幕非常之诡异。
    像是感受到了巨大威胁,越来越多的毛西瓜,自四面八方向潮生涌去。
    很快我们便看不到他人了,只看到了一个由很多毛西瓜组成的,巨大的“头发球”。
    就在我紧张到不知如何是好之迹,在那个巨大的“头发球”中间,忽然透出了一丝光亮。
    那是潜水灯的光亮。
    下一秒钟,那由无数毛西瓜组成的巨大头发球爆开了。
    只见潮生浮在水中,他双脚不停踩水,踩水频率很快,而且是越来越快!
    我应该是看到了错觉。
    我看到,水流似乎在他脚下被分开了,飘着的毛西瓜全都受到了影响,无法像刚才那样聚集起来,因为水流的原因。
    我看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就在此时,潮生又开始了新一轮绞杀。
    只见他在水中单腿站立,他那修长的身形宛如白鹤,凡他手中钢叉所点之处,那些恐怖的毛西瓜就像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炸开了,炸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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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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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5 10: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89章 黑暗区

    贵州惠水的盘头婆婆,千岛湖的毛西瓜,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们不了解的东西。
    前者我未曾看过,后者我此刻亲眼目睹了。
    潮生在水下和水下就像两个不同的人。
    他没有用江湖上流传的通江秘法,他用的就是一把沉重的钢叉。
    直接,粗暴,高效。
    我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回声鸭无法从根源解决问题了。
    在我眼中,他本人和他手中的钢叉,似乎摆脱了水压和浮力的限制,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从远处看去,他周身范围内的水流仿佛渐渐形成了一个有吸引力的漩涡。
    而那把银白色的钢叉,就宛如绕着漩涡盘旋咆哮的水龙。
    那些恐怖且诡异,不知道在千岛湖存在了多少年的毛西瓜,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被“绞碎了”。
    直到潮生动作渐渐放缓,他用潜水灯朝我们这边儿晃了晃,我整个人才反应过来。
    收到了信号,我们赶忙打开潜水灯,朝他那边儿游了过去。
    一个毛西瓜都看不到了,干干净净,只能看到一些零散的头发飘在周围,像是断了根的水草一样。
    因为没办法说话,只能靠简单手势交流。
    我们过来后,潮生先指了指把头,小萱,豆芽仔三个人,之后指了指自己气瓶上的压力表,然后他又单独指了指我,最后指了指脚下的“黑暗区”。
    因为不知道在脚下那层雾气之下还有还有多深,所以我就称呼为黑暗区。
    我们一开始没能理解潮生是什么意思。
    他又重复了一遍手势。
    豆芽仔最先看明白。
    豆芽仔指了指自己的气瓶,又指了指潮生,做出了一个询问的手势。
    潮生点头。
    我此时也看明白了。
    潮生的意思应该是,靠现有的气瓶量,无法支持所有人继续下潜,所以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将副气瓶给他后上去等,他还要下去找解家祖传的雕像,因为他一个人携带不了那么多气瓶,所以他需要一个人帮忙带上备用气瓶。
    这是个很理智的决定,但我有些犹豫。
    并不是因为害怕。
    我是担心自己水性不够。
    现在的深度估计大概在五十米左右,这几乎已经达到了我的极限,如果继续下潜,我很可能无法控制呼吸频率,无法控制身体活动。
    此时豆芽仔指了指自己,表示他可以跟着下。
    潮生摆手,仍然指向我。
    按理来说,豆芽仔更适合陪他继续下潜,但潮生却点明了我,我觉得这可能是出于一种信任,就像两个人下墓,一个人将后背交给了另外一个人。
    把头在理解他意思后冲我比了个询问手势,把头让我自己决定。
    我想了想,比了个oK.
    他既然敢将后背交给我,那我就敢陪他下。
    北派人不能被南派人看扁。
    而且我迫切想知道黑暗区的秘密,是不是底下藏有宝藏。
    因为时间紧急,决定好后很快完成了交割。
    把头豆芽仔和小萱都将备用气瓶给了我们两个,我挂了四个,这足够我们再坚持很长时间。
    之后我们就此分开,为了安全,把头他们要在最短时间内上浮,我和潮生则带着所有备用气瓶继续下潜。
    随着下潜,我慢慢接触到了那层“雾气”。
    我发现这好像不是雾气.....而是一种细小的漂浮颗粒物,我初步推断,可能是底下有大量天然石灰岩存在,因为这个水洞子是咸水,含盐,盐分和底下的石灰岩发生了反应,随着时间沉淀,渐渐形成了这一层“雾气”。
    穿过雾层,瞬间感觉像来到了异世界。
    周围分布有很多干树枝,奇形怪状。
    有的树枝像蛇身一样弯曲,我不确定这些是否是漆树的树枝。
    这时潜水灯开始忽明忽暗。
    拍了拍,又正常了。
    感觉头有些轻微发晕,耳朵里涨的厉害,这是水压导致的。
    我强撑着,和潮生继续下潜。
    大概用了十分钟时间穿过了干树枝区,我以为终于能看到水底的景象了。
    但万万没想到。
    眼前的一幕让我近乎绝望,周围有很多石头。
    简直就像个巨大的“深渊”。
    一望无际。
    我不知道还有多深,这里除了黑暗外什么都没有。
    时间,光线,声音,人。
    仿佛一切都被深渊吞噬了。
    我们两个人在这一望无际的黑暗前,显的很渺小,就像两颗石头子儿一样不起眼。
    透过护目镜,我看到潮生皱起了眉头。
    潮生看出来了我已到极限,他跟我换了两个气瓶,示意我就在这里等着接应,随后他换了一种姿势。
    我看着他用了和他爷爷解海平一样的姿势。
    他盘腿而坐,将鱼叉置于身前,就靠着控制呼吸,靠着自身重量和鱼叉的重量,以一种坠落的方式,继续下潜。
    很快我便看不到他人了。
    我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潜水灯亮光,宛如黑暗中的萤火虫。
    又过了两分钟,就连那一点光亮也消失不见了。
    我身上还有两个满量的备用气瓶。
    我必须要等他。
    如果我此时离开,那他回不去,因为返程还需要近二十分钟。
    把头他们刚刚将气瓶给了我,我现在要等他上来,就像接力一样。
    可能刚刚潮生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我跟着他,换句话说,可能我们这个北派团队,他除了我之外谁都不信任,包括把头在内。
    我控制着呼吸频率,尽量延长每次呼吸的时间,尽量在一分钟的时间内只吸五到六次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确定过了多久,可能十分钟,可能二十分钟?听着自己呼吸声,我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就想四肢舒展开,就想在这里睡一觉。
    我逐渐闭上了眼。
    我脑海中出现了玛珍那张美丽的脸,她微笑着靠过来,她那长长的头发触碰到了我额头,她的手慢慢抚过了我的脸,抚过了我的胸膛,还在继续向下。
    我忍不住笑了。
    我心想是不是玛珍来接我了,要是就这样死了也还不错。
    突然,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疼的我瞬间睁开了眼!
    只见,一个毛西瓜出现在了我大腿内侧!
    我下意识抓住这东西想扯开!
    结果就像被死死咬住了一样!十几只暗红色螃蟹从头发下钻出来,顺着我大腿往上爬。
    不知是不是因为醉氧缘故,我力气越来越小,我奋力想将这鬼东西从扯下来!
    下一秒钟。
    突然!
    一把泛着寒光的钢叉顺着我两腿中间穿了过去,直接将这鬼东西钉在了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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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4-9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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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6 07:53: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90章 把头的第三步

    潮生的潜水灯似乎坏了,我没看到他是何时上来的。
    他收回钢叉,然后慢慢冲我伸出了手。
    可能有些醉氧,我四肢无力,脑袋发晕,甚至我都开始怀疑眼前看到的是不是幻觉?潮生并没有上来。
    看我有些昏昏沉沉,潮生游了过来。
    他单手拖住我了腋下。
    他先是帮我换了副气瓶,接着给自己也换了。
    空了的气瓶并没有重新挂腰带上,而是伴随着他的松手,逐渐向下方的黑暗深渊沉去。
    过了可能有三分钟,我四肢活动能力渐渐恢复,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在水中无法开口。
    我给了潮生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没问题了,他这才松开了我。
    随后我们开始缓慢上浮。
    由于他的潜水灯坏了,我们必须共用一把潜水灯。
    但是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
    在上浮到“干树枝水域”时,我的潜水灯开始了不停闪烁。
    我慌忙用力拍。
    但无济于事。
    在一阵闪烁过后,我眼睁睁看着潜水灯熄灭了。
    周围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我知道潮生就在我身旁,但我完全看不到他。
    我自以为是的眼睛在此刻没了用处。
    我不知道海底是什么样子,但我想应该就是眼前这个样子。
    没有一点儿声音,没有一点儿光线,有的只是无尽黑暗。
    我有些慌了。
    因为此刻没有了潜水灯,我们便无法辨认方向,身上带的气瓶满打满算还能撑二十分钟,一旦我们认错了方向,那没有第二次机会,最后结果只有一个。
    必死无疑。
    黑暗中,我摸到了潮生的手。
    潮生也抓紧了我手。
    我感觉到,他在我手掌心用力写了一个字。
    “走。”
    我无法开口,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我不知道他让我往哪里走。
    我在心中告诉自己冷静,不能慌,千万不能慌,一慌就彻底完蛋了。
    他让我走.....应该是让我来带路的意思?
    只要我们能走出这片树枝区,那剩下的路我比他更熟悉,因为我之前下来过两次。
    于是,我聚精会神,凝视前方黑暗。
    渐渐,我隐约看到了一些干树枝。
    认准方向,我带着潮生向前方游区。
    由于什么都看不清,我的后背和大腿被树枝剐蹭了好几次,这种盲潜堪称地狱级难度,气瓶余量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游了一会儿,我渐渐看到了和之前一样的“白雾”。
    我知道,这次是运气站在了我这边儿。
    穿过雾层,依然很黑。
    但水下的砖塔很高,能看到其轮廓,我便想以砖塔为参照物,推测出隧道口位置。
    但是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很大。
    我知道隧道口就在这附近,但由于看不出东南西北,加上我们人在动,但砖塔不动,所以我老是觉得已经游了很远,但实际上并没有游出多远。
    我越来越着急。
    因为气瓶余量越来越少了,我们还没找到隧道口在哪里。
    突然,潮生拍了拍我肩膀。
    我回头一看。
    只见,不远处有个地方亮着微弱的灯光。
    我们立即朝有光的方向游去。
    我们找到了隧道口。
    是把头干的。
    把头走之前将一把潜水灯用石头压在了隧道口下方,给我们在最紧要的关头,指明了生的方向。
    我拿起把头留下的潜水灯,和潮生先后钻入了隧道。
    我们故意在水中停留了两次,一次大概七分钟,一次大概三分钟,这是由于刚刚潜的太深,要预防减压病,在之后,我们顺着引导绳原路返回,在气瓶耗尽前的一分钟,上去了。
    上来后我第一时间摘掉护目镜和咬嘴,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和一旁的潮生对视了一眼,我如释重负。
    “峰子!你两要是在晚半分钟我就要下水找你们了,别泡着了!快上来!”豆芽仔喊道。
    当脚踩到地面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很强的劫后余生感。
    我看了一眼潮生,他没什么表情,他在认真拿布擦着钢叉,我怕没看到雕像,就证明他没能顺利找到。
    “潮生,云峰,怎么样,你们探查到了什么情况。”把头有些紧张问。
    我深呼吸,坐在地上先说道:“把头,这底下太深了,不知道还有多深,。穿过那片雾层区后,全是干树枝,从树枝区在往下又全是石头区,就跟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深渊一样,我大概潜到七十多米人就不行了,我头晕脑胀,四肢无力,身上根本使不出劲儿。”
    潮生放下钢叉,也说道:“确实,没想到这小小的水洞子底下有这么深,我大概下潜了两百多米,没看到底。”
    “两百多米!你身体没事儿吧?”我吓了一跳。
    潮生看着我摇头,皱眉说:“眼下看来,想要找回爷爷的雕像,很困难,这个深度不是我的极限,但也差不了多少,要想触底,我估计起码还要潜三百米,甚至五百米,那已经超过了人的能力,整个南派中,没人能下到那种深度。”
    我立即看向豆芽仔。
    豆芽仔皱眉道:“看我干毛?我也不行,峰子你知道五百米是个什么概念吗?那是鲸鱼能到的深度,不过话说回来,哥们你刚才可真牛比,我算是开了眼了,南派都像你这么厉害?”
    潮生谦虚回应了两句。
    豆芽仔指了指他手上的鱼叉,又说道:“你别看我年轻,我也算是老渔民了,这鱼叉我也常用,但从没见过你那种用法,还有,你是怎么在水下做到原地踩水的?好家伙,那水都被你一分为二了,能不能教给我这招?”
    我说道:“你这话多余,人南派吃饭的绝招能教给你?潮生在南派外号叫分水鹤,今日看来是名副其实。”
    小萱也说道:“潮生哥确实很厉害,那些毛西瓜全被打碎了,我也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水下能这么厉害,刚才那一幕要不是亲眼看到,说出去怕都没信。”
    潮生看着小萱,面无表情说:“姑娘,你之前还想对我动刀来着。”
    小萱眼睛滴溜溜一转,马上说:“潮生哥,我们既然现在合作了,那我们就是朋友,我当时没想和你真动刀,我那就是吓吓你,我其实很温柔的。”
    我瞥了一眼小萱,没揭穿她,她好像和温柔不沾边儿。
    这时我问道:“底下那个深渊,确定有三百米到五百米深?”
    潮生皱眉:“我没办法确定,但想来差不多,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刚刚大概在潜到一百五十米左右时,我看到石壁上有个洞。”
    “有个洞?多大的洞?”我问。
    “不大,大致....一米多宽。”他比划了下大小。
    我沉思道:“把头,潮生说的那个洞。会不会通着漆园那里?毛西瓜是不是从深渊下的那个洞过来这边儿的?”
    把头也想了想,说有这种可能。
    “漆园是什么地方?”潮生问。
    “之前跟你讲过,就是那些阴沉木沉积的水域,你还没去那里,我们第一次发现毛西瓜就是在那里。”我说。
    小萱听后,忧心忡忡道:“是啊,没准漆园那边可能还有毛西瓜。”
    我转头道:“潮生,看来还要拜托你,我们也会尽量想办法帮你找回掉在深渊下的祖传雕像。”
    他点头,说自己要去小解一下,然后起身向着黑暗中走去。
    看他走远了,我小声道:“把头,潮生可比他爷爷厉害多了,他那雕像能找回来的几率不大,咱们要想个办法,让他留下来帮我们。”
    把头听后,同样小声说道:“云峰,不用你说,我有对应计划,现在走的,就是第三步。”
    “把头,你第一步是名正言顺,第二步是请君入瓮,这第三步又是什么?”我好奇问。
    把头看向潮生离开的方向,冲我皱眉说出了四个字。
    “海平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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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91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爷爷叫解海平,他叫解潮生。
    海平潮生....
    我在心中默念了两遍,把头说的这四个字给了我一种新老交替的感觉。
    潮生很快回来了,我们坐在一起讨论办法。
    小萱说:“云峰,你之前怀疑说是地震改变了水下的地势,那个深渊,是不是也是因为地震产生的?”
    我摇头说:“不敢确定,这个要查资料,只能说有那种可能,现在主要问题有两个,一是深渊下有什么,二是漆园深处有什么,宝藏具体藏在水下哪里?”
    豆芽仔皱眉道:“就算搞来闭路呼吸器,想要潜到底难度也很大,太深了,就算能到底,人在那种水压下最多能坚持三分钟,超一秒钟都要出大事儿,冒那么大的风险,要是万一底下什么都没有,那不是得不偿失?再说我们现在气瓶也不够了。”
    把头道:“气瓶还有,在二号仓库。”
    “把头,二号仓库是哪里?”
    把头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扔给我,又给我说了个位置,也是在客运站附近。
    我不明白把头为何将存着的气瓶分开放,他等于放了三个位置。
    豆芽仔刚说的有道理,我们无法确定当年起义军的宝藏是否沉在深渊下。
    我想了想,转头问:“对了潮生,你车的后备箱,不是有水下相机和机器鱼?”
    他楞了一楞,点头:“机器鱼坏了不能用,相机是我在南海确定沉船位置用的,最大深度只试过两百米左右。”
    我立即说:“我觉得可以一试,我们有足够长的绳子,绑上绳子把相机放下去看看情况,没准能拍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豆芽仔拍手道:“这倒是个好办法!要是真能拍到底下有东西,那咱们说什么都要想办法整上来。”
    潮生想了想,起身说:“把你们的车钥匙给我,我现在回去取。”
    我瞥了一眼把头,马上说:“我开车带你去,我比你路熟,能快一些。”
    把头叮嘱了我们一句快去快回。
    下了山我开车,潮生坐副驾,本来就在山里,周围漆黑一片,我刚打着车,便听他说:“你不信任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我马上说:“你误会了,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单纯是因为我路熟,把头说的那个仓库不好找。”
    车内气氛陷入了短暂沉默。
    我看着前方山路,点上一根来提神。
    “如果我们解家的嚣人像确定找不回来,我想我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说:“潮生,我就开门见山了,不管雕像能不能找到,眼下这个节骨眼儿,我们都很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最后能找到宝藏,我们会按照道上规矩,分你一份,那可能是一笔很大的钱。”
    他听后嘲讽我道:“南派和北派在一块儿合作发财?在道上传开了,怕是都没人敢信。”
    “这点你不用担心,你来接你爷爷回家,并且顺势查明他死因,这叫名正言顺,道上没人敢说闲话,对你们解家在南派的声望也不会产生影响。”
    他盯着我,淡淡说:“如果不是王把头给我看了信物,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针对我设的局,目地就是为了把我找来,帮你解决水下的麻烦。”
    “怎么可能是局?不是不是。”
    “你看着我眼睛说。”
    我听后放慢车速,叼着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怎么样?你看出来我在说谎了吗?”
    “没有。”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我项云峰从不说谎,尤其是对朋友。”
    “你对我不了解,以后你就慢慢了解了,我这人言出必行,一言九鼎!我说等找到宝藏了分你一份,那就一定会分你一份。”
    “你们南派是家族化团队,平常做活儿挣到的钱,有一部分要上交吧?”
    他点头说是。
    我立即说:“只要我们守口如瓶,这次咱们做的活儿没人知道,事后,你分到的那份可以自己留着,你有老婆,还有四个孩子,我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做这行的人,指不定哪天就会出事儿,你应该单独给她们留一笔足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不管原则再强的人,都有心理防线薄弱的地方,对潮生来说,他老婆和他四个孩子就是他的薄弱之地,所以我想说服他,就要从他的要害入手。
    我将烟递给他说:“不用正面回答,抽一口就算成了。”
    他望着车顶,看了足足一分钟。
    我举着的烟都要烧到手了。
    他接过去,抽了一口,放下玻璃,将烟头弹到了窗外。
    我深呼吸,看着前方夜路,不再说话。
    .....
    现在来说,能适应几百米洞潜的水下相机很好整,顶多花个几万块钱。
    可在那个智能手机刚刚普及的年代,不好整。
    潮生的水下相机在行业里叫“巡检机”,当时已经在南派中大范围应用,主要用来锁定沉船位置。相机本身没多大,但是有个很大的塑料防水壳子,听说光那个壳子就要两万多块钱,后来南海一号初期的水下考古也是用的这种,这种水下相机无法根据水压变化自动拍照,更没办法直连手机,只能通过内置定时器和闪光灯来抓拍,比如说,你定时二十分钟后在水下连拍三分钟,那就只能朝一个方向拍三分钟,没办法自动转向。他那个水下机器鱼倒是更高级,但是烧坏了,没办法用。
    一个多小时候后,我们带着东西回到了山洞。
    看到像是个鞋盒子一样的水下相机,把头没说什么。
    对这种非人力所能为的事,把头也没有好办法。
    把头老是反对我依赖高科技,我认为他跟不上时代。
    有高科技不用是傻子。
    人潜不下去,让科技下去,如果能拍到东西,那就证明深渊之下藏有东西,如果什么都拍不到,那就证明没有东西。
    这就是高科技的力量,
    我希望拍到的是.....深渊下有很多大箱子,或者有很多散落的金银珠宝,像传说中的银架山一样。
    “好了。”
    潮生调试好机器后起身说。
    “把头,那我们两个下去了。”我抱着一盘绳子说。
    把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叮嘱我道:“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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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92章 干扰

    还没等我讲完,潮生先下水了,因为气瓶不多,要省着用,所以这次就我和潮生两个人下水。
    我从未干过水下拍照这事儿,我不知道能不能行,但眼下必须试一试。
    我转头看了看小萱。
    无需开口,我们从彼此眼神中读到了对方想说的话。
    比了个oK的手势,我示意她不用担心。
    当冰冷的潭水淹没全身时,眼前世界又成了淡绿色。
    每次下水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是那种四肢轻飘飘的感觉。
    或许是我潜水经验少,无法准确描述,有点儿像是在现实世界和古代世界来回穿梭一样,水上是如今的2007年,水下是曾经的宣和元年。
    不久后,我和潮生游到了水下深渊附近。
    按照计划,我们没有继续下潜,而是将水下相机绑上绳子,我拽着绳子一头,慢慢朝下放。
    值两万块钱的塑料壳能让相机不怕磕碰,还有配重作用,随着绳子越放越短,我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这样是否可行?
    能否拍到深渊下的景象?
    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很快一盘绳子放到头了,这证明深度起码在三百米开外。
    我带了两盘绳子,正想接另一盘,这时一旁的潮生突然拍了拍我,并冲我打了个手势。
    我没看懂他意思。
    他索性抓住了我手中刚放下去的绳子,开始往上拉。
    我不理解,但并未阻止他。
    等他拉上来,我赶忙看了看,顿时心下一惊。
    水下相机的塑料壳子内置有照明光源,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此刻却完全黑了。
    潮生指了指眼前的深渊,又指了指相机,随后摆手,示意要上去说。
    无奈,只能原路返回。
    看我们这么快上来了,豆芽仔马上跑来问:“完事儿了?怎么这么快?这才刚过十分钟。”
    “不是,是相机出了问题。”
    “坏了?峰子,不会点儿这么背吧?”
    潮生先是拆开壳子检查了一番,随后说道:“重启了,现在又正常了,刚才确实出了问题,电源灯都灭了。”
    “会不会是电池没电了?”小萱问。
    豆芽仔不甘心道:“要不要再试一次?可能只是赶巧了。”
    潮生摇头,他左右看了看山洞,皱眉道:“不是机器问题,是这里有问题,之前潜水灯也受了影响,类似的情况我遇到过,在一些阴气过重的水域,设备总会出故障。”
    小萱眼露猜疑,冲我说道:“云峰,之前那个开饭店的胖大姐说的那个月圆之夜的故事,她说几百年前,方腊在最后兵败之迹,联合摩尼教的人在新安江献祭残杀了上万人,是不是那些人的脑袋变成了毛西瓜,身体沉在了深渊下,变成了蜡尸什么的?上次咱们亲眼看到那些毛西瓜都去了底下,会不会是它们去找自己身体了?而那晚.....恰好也是月圆之夜。”
    “别乱想,不可能。”
    小萱坚持道:“怎么不可能?干千年,湿万年,宋代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几百年,这世上我们没见过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多了,我认为有可能。”
    我摇了摇头,没接她话。
    小萱有时候想象力很丰富的。
    但若想了解真相,不能仅靠想象。
    干千年,湿万年,这句行业老话,本身没错,但那有个前提,尸体要完整。
    如果是断手断脚的尸体,很难保存,更别说像小萱想的那种,深渊下有毛西瓜的身体,有成千上万具蜡尸,这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我认真想了想,道:“潜水灯还可以说是偶然,现在连相机也这样,肯定不是偶然,应该是有电磁煞啊。”
    “电磁煞是什么玩意儿?我只听说过电磁炮。”豆芽仔惊讶道。
    我解释说:“电磁煞是现代风水的叫法,搁以前在古代,叫冲阴煞,潮生说阴气太重也没错,深渊下肯定存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潮生不住点头,表示认同我的观点。
    不管是电磁煞还是冲阴煞,都是环境风水出了问题,其实比较常见,大部分都很轻微,无法对人产生直接影响,
    像是家中供有灵位的,灵位无故摆动,甚至跌落了,这叫神位震荡。
    还有,像是阳台养的花,一夜间枯萎,厨房碗碟无故破碎,突然而来的飞鸟撞窗等,这些都是冲阴煞的影响。
    尤其电路电子设备类的东西,可能是更容易接受到某些磁场的原因,在受到冲阴煞时就会表现出异常,这点用目前的科学还无法解释原理,对这方面有兴趣的,可以拿台收音机去地方试试,就去那种近一两年烧死过人的房子,或者出车祸死了人的事故车里,没准能收听到一些奇怪声音。
    现在我觉得,不光是这个水洞子有问题。
    不光是这间山洞有问题。
    我甚至觉得是整座山都有问题,还有山脚下的卒坑源地带,全都有问题。
    “把头,你怎么看的?”我转头问。
    “芽仔,那张镜子呢?”把头突然问道。
    “什么镜子?”
    “你说什么镜子。”
    豆芽仔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萱用力踢了他一脚。
    “哦!那....那张镜子啊,我上次联系了人,但还没卖!在我床底下的箱子里。”
    此时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怎么没想到那铜镜。
    不是巧合....
    这绝对不会是巧合。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铜镜都是阻挡冲阴煞最好最快的东西!
    而那张宋元时期的此符压怪镜也是解家的,这不免我联想到,是不是当年潮生的高祖爷爷也发现了水下深渊?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没能成功。
    “你们说的什么镜子?”潮生好奇问。
    我正打算告诉潮生关于那张铜镜的事儿,不曾想一旁的把头先开口说:“刚想起来,是我们以前买的一张风水铜镜,正好可以克制水中的冲阴煞。”
    潮生倒没多想,点头:“镜子在住的地方?还要回去拿一趟?”
    把头看了下时间,说道:“马上天亮了,这里距离方腊洞景区不远,白天开车进山容易被人看到,先撤退吧,今晚等到后半夜再来。”
    随后我们开始收拾东西。
    还是像之前一样,将各种潜水设备找个角落藏起来,用石头盖上就行,反正我们晚上还会来。
    就在我和豆芽仔来回搬气瓶的时候,小萱突然举着手电惊呼道: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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