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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5 10: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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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半蛇半虫的怪物从沈小梦的嘴里伸了出来，关琦冷汗淋漓地看着他，有些细节在脑海中
一幕幕闪过。
“你到底是不是人？”关琦问。
沈小梦没有回答，那只怪虫在空中扭动了一下，倏然从关琦肩膀上撕下一大块肉来。关琦大
叫一声，肩上伤口鲜血淋漓，被它以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将肉吃了下去，沈小梦舔了舔嘴唇
，舌状怪虫收入了嘴里，才听见他说：“我当然是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关琦错愕地看着他。
沈小梦的眼神有一种狼似的狠毒：“我考警校，做警察……就是为了你！小时候我家着火，
是你冲进火场救了我，所以我改念警校，想做一个和你一样的好警察！结果呢？我战战兢兢
地跟着你，给你做牛做马，让你呼来喝去——你尊重过我吗？我那么崇拜你，你当我是什么
？一条听话的小狗？”
这些话说出来，关琦心虚了一下：“呃……我承认我的态度是那么不端正了一点儿，不过小
梦，我发誓我心里并没有不尊重你，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儿小虚荣，而且不太细心不擅长
照顾别人的感受……”
他正自我检讨，沈小梦冷笑一声：“给你当小狗也就算了，谁让我崇拜你呢？可是你派我去
调查费婴——你难道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危险？你让我一个人去调查那个微信号，我是菜鸟啊
，我什么都不懂！你真是太好笑了！要找到费婴多么容易，微信摇一摇，‘如婴儿一般归来’
他就在警署大门口！我那时候多么天真多么敬业，立刻冲下楼去找他。”他又吐出了舌头，
那怪虫的钩爪在空中挥舞了一阵又收回嘴里，“我想他原本是在那里等你，结果却等到了我
。他放在我舌头上的这个东西，原本应该是你的！是你的！”他抓着头发，挥舞着双手。“他
说得没错，这事不能怪他，这事就该怪你！对警员不负责任！不关心别人的死活！把下属的
出生入死当作自己晋升的垫脚石！像你这种人就该死！”
关琦骇然看着他越来越狂躁，沈小梦手舞足蹈，那怪虫的扁平头部在他嘴里若隐若现，恶心
恐怖至极。到底是沈小梦是个双重人格还是被寄生了以后变得狂躁，总之面前这个沈小梦全
然是个陌生人。
费婴能把一个胆小认真的人变成这样，真的是可怕极了。
吞了口口水，关琦努力让大脑运转起来：“是我的错，我那时候完全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不，是我根本没想过你真的能找到费婴。就为这个，你杀我我无话可说。”他看着沈小梦，“
但是小梦，你是一个警察，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一个警察。”
沈小梦的脸一下变得死灰，关琦说中了他的命脉。
“我相信让你杀死习初，让你轻易向一个陌生人开枪的，不是你自己，应该是寄生在你身上
的这条丑恶的东西。”关琦说，“它寄生在你身上操纵你，让你做出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小梦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摆脱它，摆脱它以后，我向你道歉——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着都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只是怕我杀了你！”
沈小梦大叫，“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刚才杀了李国华！”
关琦的脸色瞬间惨白：“你说什么？”
沈小梦张大嘴巴，还想说话，突然那条舌状怪虫从他嘴里滑了出来，浑身沾满湿淋淋的黏液
，重重地掉在地上，蛇一样盘了起来。关琦看见沈小梦嘴里本该是舌头的位置只剩一个空洞
，任凭他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小梦没有了舌头，他惊恐万分，瞪着地上的舌形怪虫，又指着自己的喉咙。
“他杀死了李国华。”一个声音从一楼到二楼的木质楼梯上传来。
关琦和沈小梦一起看去，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面前。
“唐研？”关琦脱口而出，“你没事了？”
熟悉的年轻人面带微笑，文雅端庄：“我一直都很好。”
“回来了就好，你不知道萧安多担心你，他以为你在费婴墓下面的山洞里被一把火烧死了。”
关琦摸了摸鼻子，“他可能还一直以为你是为他而死呢，心里压力太大了。”
唐研又是微微一笑：“嗯，最近我在调查一件事。”他看了仍处在惊恐状态中的沈小梦一眼，“
萧安有段时间失踪，被费婴抓去做实验，我一直在调查他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沈小梦听到这句，突然闭上了嘴巴。
唐研又看了他一眼，“他是被沈小梦的电话叫走的，然后落入了费婴手里，所以沈小梦和费
婴早有联系，这件事他刚才已经承认了，福伦别墅的监控录像有空白，是沈小梦进行了技术
性删除，因为最后离开福伦别墅的白色”雪人“就是他，监控录下了他进入福伦别墅的画面，
而他在福伦别墅所做的，就是以警察身份引导大家进入地下车库躲避，所以福伦别墅幸存的
业主没有四散逃走，而是聚集在地下车库，所以广翅蜻蝉（详见《夜行。羽》）能在地下车
库大量繁殖，最后导致多人死亡。”
沈小梦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渐渐地发起抖来，在地上缩成一团。
“之后他一直和费婴保持联系，所以费婴对警察的举动一清二楚，但费婴只是用一只鲲头人
虱控制了他，他自然并不认命，时时刻刻都在找反制费婴的方法。”唐研看了地上盘成蛇状
的舌状怪虫一眼，“所以在调查费家旧案的时候，沈小梦非常积极，他查到了‘瑞祥宝记’，为
了了解费婴，得到费家宝库的秘密。获得和费婴一样的能力以解救自己……他杀了习初，抢
劫‘瑞祥宝记’。”
关琦皱着眉头听着，沈小梦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来，那只缩头人虱离开了他以后，他的脸色
不再死灰，恢复了以往的惨白，神态也仿佛软弱了很多，满脸的震惊和错愕。
他好像对唐研的陈述有不同的意见，奈何开不了口。
转听唐研继续说：“取得‘瑞祥宝记’所有的珠宝之后，他将所有的‘宝石’吞噬，那些‘宝石’都是
我辈干枯的细胞核，促成了缩头人虱子的快速成长，缩头人虱长大以后，需要的肉食更多，
这使宿主非常狂躁，所以沈小梦在十九巷山坡面上挖掘‘费家宝库’的时候，向误入其中的林
胜开了一枪。”
关琦越听越惊奇沈小梦居然先一步找到了“费家宝库”？他忍不住问道：“费家宝库到底在哪里？”
唐研笑了：“费家宝库……沈小梦都能找得到，为什么你和萧安却找不到？”
关琦语塞。
“你和萧安在密道里爬来爬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费轻楼为什么要在书房里修建一条隧道
？”唐研几乎是要大笑了，“你还记得吧？密道入口那扇腐朽的木门是向内打开的，它通向一
个深井，并且深井的井壁上并没有楼梯。”
关琦呆住了：“你是说……”
“你和萧安——一直在‘宝库’里爬来爬去。只是‘宝库’里的东西被沈小梦提前取走了，再加上
林胜曾经在里面爬行，所以你们把它当成了一条通向宝库的通道。”关琦一拍自己的头，恍
然大悟，顿时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事实竟然是这样？
“宝库的第一入口是费轻楼书房的那幅画，第二入口是那扇非常狭窄的小门，后面狭窄的深
井就是费家宝库。”唐研说，“年代久远，宝库的构造早已变形，又因为里面堆满了‘宝石’，
充满了信息素的香气，诱导了一只狮蚁变异，它挖开了洞顶，把宝库当成了自己的家。”唐
研微笑说，“你一定不明白费轻楼的书房为什么会被埋，费正和将费婴的死尸送进宝库的时
候，发现费轻楼和他的几位夫人居然并没有死，化为黑水还在宝库里爬来爬去——他吓得将
费轻楼居住的整个别墅埋了。”
“原来是这样……那些‘宝石’呢？”关琦喃喃自语，唐研解释得合情合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
始终有些难以释怀，唐研为什么会对费家的事如此了解？尤其刚才唐研说了一句“那些宝石
都是我辈干枯的细胞核”，这么古老的用词听起来很奇怪，至少他从来没有听唐研自称过“我
辈”——他都是说“我的同类”。
“宝石？这就要问沈小梦了。”唐研的目光温和的转到了沈小梦身上。
沈小梦缩在墙角，惶恐地看着唐研。
他当然说不上来，他没有了舌头。
关琦当即说：“这个容易，到他宿舍里去搜！”
沈小梦的眼神变得很绝望，他仍然看着唐研。
唐研对着他微笑：“你杀死习初，向林胜开枪，杀死李国华，可惜，就算得到了整个费家宝
库也无法改变命运……被缩头人虱寄生的宿主都会变得狂躁，这种寄生虫会释放神经毒素用
以控制宿主，它特有的神经毒素会改变人的性格。”
“啊啊啊哦哦哦……”沈小梦突然向唐研扑了过去。唐研轻描淡写地一挥手，沈小梦就倒了下
去，关琦只觉得眼前一花，血花溅起，沈小梦的额头就多了一个血点。
“你杀了他？”关琦脱口而出。
“没有，我怎么会杀人呢？”唐研施施然转了个身，微笑得十分好看，“事情已经清楚了，关警
官找人把沈小梦带回去。然后我请你喝杯咖啡，再谈这段时间的事。”
“哦？行啊！”关琦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那这条虫呢？”
“啪”的一声，唐研将那条缩头人虱的头踩成了肉泥，关琦吓了一跳，只见唐研依然微笑，“害
虫，踩死就行了。”
“哦……”关琦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快走吧，我已经约了萧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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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4-4-2 00:5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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