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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22 19: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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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这样的人太少了。”男人走后,孙林叹了一口气。
“嗯。”我心情沉重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来为了林吉贤的死,二来为了这个当世罕有的朋友。
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中国古代有两个朋友,他们真正的践行了友谊的真谛。一次,两人因故要分开一段时间,于是就相约某年后的某日在某地重逢。约定既下,两人就此别离。到了相约的那一天,其中一个朋友远在千里之外,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夜晚来临,这个朋友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约定,于是他惊慌了起来。按照他当时所在的位置,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当日赶到约定的地点。为了不违背对朋友的承诺,他当即自杀,因为他听说,魂魄可以不受时空限制,只有死后才能让自己的魂魄如约与朋友相见。最终,他的亡灵见到了在约定地点等候的朋友,他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叫友谊,什么叫承诺。
我曾给一些朋友讲过这个故事,大家的反应都是——狂笑不已!!!
有一个女性朋友,她曾兴致勃勃的给我推荐“二十四孝”的故事,让我一定要看,因为里面的内容特他妈精彩,里面的人都是一帮傻*——A与C中间那个字母 ——后来这个女性朋友出名了,因为她为了考上研究生主动向导师献出了身体,落榜后毅然决然的对外公布了她和导师的激情照……
也许,在当今的世道面前,中国古代所有关于“忠、孝、礼、义、信”的故事都不过是一本本的笑话大全吧……
“接下来怎么办?”良久,我问孙林。
“继续查!一个人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不声不响的没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我先回去查清楚屋内所有的足迹和手印,刚才你也看到了,屋内足迹很多,手印和指纹也很多,所以我得一一排查。”
“这些痕迹这么乱、这么多,怎么查啊?再说,就算全比对出来我们也不知道都什么人来过这个屋子啊?”
“那个人不是说了么,林吉贤没有朋友,他死之后只有街道办事处的人来过,所以只要先掌握了刚才那个人以及街道办所有来过这个屋子的人足迹、手印和指纹,用排除法就行了。当然,还要查房地产开发商,因为不是曾有人来这找过林吉贤的房本么?虽然看起来复杂,但这不算事,我遇到的比这复杂的事多了。”也许是为了让我安心,孙林把事情说的仿佛喝杯水那么容易,“以前有个案子,我曾查过两千多人的指纹,这算什么,嘿。”
“好吧,反正你神通广大”,我不再质疑了,“不过,我还想让你帮个忙。”
“以后能不能不用‘帮’这个字眼?这是咱们共同的事情。”孙林佯装不满。
“好。你帮我……你去查查林吉贤的通话记录。”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用你说我也会查的,放心吧。我不但要查这些,还要查他的老婆和儿子到底现在在什么地方。”
没错。林吉贤如果真的死了,那么我们不得不翻出几十年前的旧账,找出他的妻子和孩子。我相信对孙林来说,这并非难事。
“那现在咱们先去街道办事处吧。”我起身准备离开。其实我让孙林查林吉贤的通话记录并不单单是想知道他跟什么人联系过,而是更想通过这个办法回忆回忆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号码。
“不,这种事咱们不用亲自去。要是什么事咱都亲力亲为,那不但耽误进度,还会把咱们累死的。这事我交给手下人去办,咱们先回四合院。”
“也行。正好我还想到了别的事情,得尽快去查。”
“什么事情?”
“上车再说吧。”
“好。”
“走吧。”
随后,我跟孙林离开了林吉贤的房子。临走时,我们恭敬的关上了房门——林老先生,如果您在天有灵,千万要多给我们些提示啊!
我和孙林各怀心事的闷头朝车的方向走着,刚走了一会,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们,我俩立刻回头,发现刚才的那个男人正从自家门口朝我们跑来。
“怎么了?”孙林连忙迎上去。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男人喘了几口气,然后盯着孙林看。
孙林立刻和我对视了一眼,似乎预感到重要的信息即将出现,我俩马上认真的看着男人。
“什么事,你说。”
“你表大爷‘走’那天,他好像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怎么了?”孙林和我的血液同时沸腾了。
“说不好。那天他拿着渔具出门,经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我没关门,我见着他就跟他打了个招呼,问他去干嘛,他说是钓鱼去,可我觉得他那天特别着急,而且还穿了身新衣服,皮鞋擦的锃亮。这可是我头一回见。”
钓个鱼干嘛如此着急?——这很反常;穿新衣服、皮鞋擦的锃亮?——这更不可能是去钓鱼的打扮!
“然后呢?”
“然后他就急冲冲的走了,我也没多问。”
“他是一个人走的么,没有别人?”
“没。”
“那之前几天你跟他聊天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没,没看出来”。
“这事你跟别人提过么?”
“我是刚想起来的,从没跟人说过……”男人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眼神中渐渐闪出了一丝疑虑,“你,你真是他亲戚?”
“是啊,怎么这么问?”
“没事了,我瞎问的。”疑虑在男人的眼中更加明显了,他转身要离开,可就在转身刚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回过身来,紧张的看着孙林,“难道老头不是意外死的?”
“我怎么知道。”孙林显得很落寞。
真是言多必失。也许是因为我们太过着急,所以我们的问话中透露出了太多别的信息,听上去不太像来寻找亲戚的人,而更像是来调查林吉贤死因的,所以也难怪男人怀疑到了我们的身份。
“我只是想知道表大爷是怎么‘走’的。”孙林无力的做出了解释。但显然,一个人的疑心一旦出现,很难靠一两句话就彻底消除的。男人发现了我们的反常之处后,表情变得很紧张,他似乎有些后悔跟我们说了这么多。
“你,你表大爷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男人越发的慌张了。
“你想多了!我完全没有怀疑你,真的,我发誓。我这么问,只是,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解释越来越苍白,于是孙林索性不再解释了,“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孙林意识到我们的出现给男人平添了无谓的烦恼,所以目前看来,我们还是不要继续打扰他为好。
孙林和我对男人表示了极大的感谢,然后快步的离开。男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整个的人仿佛被霜打了一般。
第三十章
孙林开着车,一言不发;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言不发——我们无意间伤害了一个好心的弱者,将不安和恐惧带进了那个弱者的生活,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们离开之后,男人心里会怎么想,他该如何化解因为自己的善意而平添的这些痛苦呢?
如果善行得来的是烦恼和恐惧,那世人还怎么会继续行善呢?
“事已至此,别多想了。但行善事,莫问前程,那个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许久后,孙林斜眼看了我一眼。
想与不想又能怎样呢——我叹了口气。
孙林开着车朝城里驶去。不过他没有走常规的路,而是从四惠桥往高碑店方向兜了一圈,因为这样能看到通惠河。
“我先送你回四合院。”
“你呢?”
“我得安排人去查这些。”孙林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显然他说的是手里里拍下的痕迹,“还有,在河边钓鱼的人肯定不止林吉贤一个,我得再去找找别的钓鱼的人,没准能发现些什么。”
“好。”我不再说话了。
车兜了一大圈之后沿着通惠河北路直奔城里而去。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疼,火辣辣的疼,我不自觉的揉起了脸。
“现在别揉,不然你的脸就花了。你房间里有药水,回去之后清洗掉就行了。”孙林看到了我的举动,连忙制止。
我看了眼表——从一大早我跟小马互换面孔到现在,将近十个小时了,看来易容药水的功效开始褪去。
“不会毁容吧?”我下意识的问到。
孙林笑了一声,没有回答。通过他的笑声,我知道自己多虑了。
“刚才你说你要查别的事情,是什么事?”孙林笑罢,看了一眼因为脸疼而龇牙咧嘴的我。
“我上午跟你说过,关于符号的事情不仅我知道,别的人也知道,而且比我提前知道。”
“嗯,你提过。怎么了?”
“符号的秘密是通过两个渠道传出来的,一个是西克教授,另一个则是阿瑟教授。我所掌握的渠道是从西克教授这一支传下来的,那么别的人一定是从阿瑟教授那得知的。”
“应该是。既然林吉贤这条线目前暂时断了,那的确应该从阿瑟教授那查查。好,你查阿瑟教授那条线,我查林吉贤这条。”孙林不由的加快了车速。
“不过有些事得你来做,毕竟你本事比我大。”
“义不容辞。说!”
“阿瑟教授的寓所当年被大火焚尽……”
“查失火的原因?”
“嗯。查出来到底是意外失火还是有什么人在掩饰什么。”
“肯定不是意外失火。”孙林毫不犹豫的说,“你不是跟我说过么,他的研究材料都在寓所里。如果真是意外失火,那他的研究材料全都被烧光了,别的人怎么可能从他那掌握符号的事情,对吧?这种偷完东西然后放火的事情我没少见。还有,以后咱们要把‘意外’这个词彻底从脑子里删掉,我们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当成是人为的,只有这样才能突破别人制造的‘意外’的假象,查出真相。如果什么事都首先以为是‘意外’,那还怎么开展调查?”
“可世界上真的会有意外啊。”
“只有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排除后,才能这么认为——所有的可能性!”孙林着重强调了一下“所有”这个词。
也许世上所有的事情,在孙林眼中看来就是如此吧。我无话可说,只能认可。
一路无语。
孙林把我送回到位于北兵马司的四合院后,开车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前,我恳请他帮我打听一下林菲和李少威的近况——虽然我知道孙林还有很多的正事要处理,可如果丝毫没有他俩的消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孙林显然知道我的心思,他保证一定会尽快告诉我的。
回到四合院,我来到了孙林为我准备的房间。我的房间紧挨着凸字型的那间屋子,我原本想进那间房再次看看司母戊鼎,不过孙林临走时告诉我,他的人下午已经取走了它,因为要扫描东侧壁和那只立耳。于是我哪都没去,而是回到自己的屋子,用药水洗干净脸上的伪装,还原了自己真实的模样。
房间内有一张舒服的小床,床旁边是一个简易的衣柜,孙林在里面为我准备了多套衣服,不用试就知道,那一定是合身的。屋子的另一端有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我试了一下,可以上网,不但网速快的惊人,而且电脑中还安装了很多奇怪的程序,孙林在出门前一一告诉了我这些程序的作用和使用方法,万幸,并不是太难。我拉开桌子的抽屉,里面有足够的纸和笔,还有一摞厚厚的主席。看来孙林一切都为我准备妥当了,这让我觉得心里很踏实。
不过这些安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电脑旁边的一张纸条——这张纸条上写着多组密钥。按照孙林的说法,我可以靠着这些密钥,通过这台电脑进入任何的电脑系统!
按照孙林的说法,所有的电脑的程序、无论设置多少障碍都是可以进入的。一种手段是通过各种黑客手段,强行攻入,就好像无论我们安多少防盗门,设置多少门前机关,只要手段高超,一样可以进入;另一种方法则更为隐秘,但一旦掌握就会非常容易进入——那就是找到这些程序的后门。所有的程度都有后门,只是一般人找不到,一旦找到就可以轻松推门而入。
面对着这样一台电脑,我心潮澎湃,仿佛世间的一切秘密都唾手可得。我坐在电脑前,定了定心神,准备开始大干一番。可刚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手边根本没有那组符号。
坏了,誊写符号的草纸我藏在了宿舍里!
我连忙拿起手机打给了孙林,告诉他符号所在的位置,让他想办法帮我拿过来,孙林在电话中一口答应——符号藏在李少威塞满臭袜子的抽屉里,一想到孙林打开抽屉后的表情,我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可一想到符号,我就完全笑不出来了。符号目前看来一共有四份——贝叶经上的原件,在大谷裕二手中;一张照片,吴丽丽给了丁教授,丁教授给了我,有人从我这偷走了;一张纸,我誊写的,目前跟臭袜子在一起;另一张誊写过的纸,吴丽丽在她的别墅中给了我,目前也许还在别墅的书房中——书房?没错,别墅的书房还有一份符号!
我和吴丽丽逃离别墅的时候,誊写符号的那张纸就在书房的桌子上——两天时间过去了,那张纸还在么?
也许三楼房间的那个人拿走了?或者跟踪吴丽丽、并在她车内安装炸弹的人拿走了?或者吴丽丽这两天返回别墅拿走了?如果是吴丽丽拿走的还好说,要是别人拿走的话不就意味着这份如此重要的符号又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符号自出现之日起,岂不是已经丢失了两份!
这恐怕是大谷裕二和吴丽丽始料未及的吧!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了,既然这么多人都冲着符号来,那就看谁有本事最先破解它吧——可我现在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记载着秘密的贝叶有两份,刻有符号的那一份在大谷裕二手中,刻有其他内容的那一份被勒科克和格伦维德尔拿走了。好,既然我已经有了大谷裕二的这份,那就从勒科克和格伦维德尔那份查起吧。
我闭上眼睛,拼命的在脑中回忆着我在别墅书房中的所有发现。慢慢的,那些发现的身影开始一一出现在我的脑中——勒科克和格伦维德尔在中国发现了残缺的贝叶,然后把它拿给了西克教授和阿瑟教授。阿瑟教授的研究成果丢失,他本人也死在了精神病院,所以勒科克两人没有从他那得到结果;而西克教授在破译了贝叶的内容后拒不告诉二人,所以无功而返的二人将那部分贝叶捐给了德国民俗博物馆……
德国民俗博物馆!?
我火速打开电脑,开始查阅所有与勒科克和格伦维德尔相关的德国民俗博馆的资料。
网上关于德国民俗博馆的资料可谓卷帙浩繁,可有关勒科克与格伦维德尔捐赠的资料却屈指可数,只是简要的提到这二人将从中国盗来的大量文物捐献于此。至于这些文物的下落,却语焉不详。有些资料显示,由于这些文物在入藏博物馆的过程中,编号极为混乱,很不科学,所以给学术研究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比如,编号以T开头,指吐鲁番考察队所获资料,后用空格Ⅰ、Ⅱ、Ⅲ、Ⅳ表示考察队次,再后面用空格写出土地的缩写词: D为高昌古城,K为库车地区, S为硕尔楚克,T为吐峪沟, Y为雅尔湖,然后空格后写数字编号。这样的编号方式,使后人唯一可以搞清文物的出土地,而文物之间的相对位置和所属的文化层等重要的信息全部缺失。
更为重要的是,所有公开资料中根本没有提到两人曾捐献过那份残缺的贝叶经。
这样的查阅结果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早已经意识到,凡是所有人都能查到的秘密,则根本就不是秘密。于是我决定从民俗博物馆的封存档案中查找。
德国民俗博物馆的网站就是一个电子的博物馆,里面可以看到所有馆藏宝物的图片和视频材料。但就在我侵入到网站的后台程序后,我发现,这个网站中隐藏着一个秘密的文档,而这个文档中的内容让我大为振奋。
文档里有许多的文件夹,这些文件夹以德文命名。虽然不懂德文,但在翻译软件的帮助下,我还是很快就知道了这些文件夹的名称。知道这些名称后,我顿时觉得很奇怪,因为它们都是以时间命名的——分别写着“三十年”、“五十年”、“六十年”,还有一个文件夹写着“六十年后酌情而定”。
不知所以然的我先进入了标有“三十年”的文件夹。可气的是,里面的文档通通是德文,要是把它们都翻译出来,估计没十天半个月是绝难完成的。随后我依次进入了另外三个文件夹,里面居然也都是德文!
我沮丧的靠在椅背上,暗自恼恨自己不懂德文。不过恼恨归恼恨,现在的我已经不会遇到困难就轻易放弃的,我必须要理清思路迎难而上。这个文档为什么要隐藏起来?——显然,是不愿意被别人看到,那么也就是说,这些文档肯定与某些秘密有关。可是以时间命名又是什么意思呢?
盯着眼前的这些时间,我努力在脑中思考起来——三十年、五十年、六十年、六十年后酌情而定?——难道这是保密期限么?
我记得我曾看到过一些资料,讲到过有关秘闻的保密期限。不同历史时期发生的秘密,在当时如果被人知道可能会引起麻烦,所以政府会给这些秘密设置保密期限,一旦多少年过后,这些秘密对人们不会造成现实的麻烦、而仅成为历史材料时,这些秘密就可以现身。比如著名的卡廷惨案——当年苏联入侵波兰时,将波兰的高级军官、知识分子、科学家和政界人士等两万多人全部屠杀,基本毁掉了波兰社会的精英,但当时苏联将这一惨案诬陷给了纳粹德国,给德国制造了极为不利的世界影响。但时隔多年后,当这一惨案的材料解密后,世人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苏联所为。
按照惯例,当秘闻到了解密期限后,这些秘闻可以告知天下。但一些极为重要的秘闻却可以无限期的推迟解密,而这种无限期的推迟,则更增加了人们对秘闻的好奇。比如二战期间,纳粹德国横扫欧洲,势不可挡,屯集重兵想要拿下英国。当时德国与苏联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而美国此时正奉行不参战的“孤立主义”,所以,以当时德国和英国的实力来看,德国完全可以拿下英国,而且它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这么干。但奇怪的是,就在德国准备充分后,它却突然将大量军队从西方调往东方,开始进攻苏联,随后就导致了自己的失败。目前已经知道的秘密是——就在德国准备进攻英国前夕,德国副统帅突然只身来到英国,与英国密谈后转而进攻了苏联!
于是,全世界都想知道他们密谈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按照当时英国政府的规定,与这份密谈有关的材料六十年后才能解密。于是世人苦苦等待了六十年,可六十年后,英国政府宣布,这份材料将再封存六十年!
二战已经结束六十多年了,按理说任何当年的秘闻都不足以对当下的世界产生影响,可为什么那份材料还要再封存六十年呢?他们的密谈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以至于必须要封存至少一百二十年呢?
谁知道!
胡思乱想过后,我觉得自己大概明白这四个时间段的所表达的意思了——如果我的怀疑没错的话,那也就是说,这四个文件夹中的内容分别表示了它们所需要封存的时限!
可即便如此,我怎么才能知道与贝叶相关的材料在哪个文件夹中呢?
思前想后,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简洁有效的好办法,只得采取最麻烦、最费时费力的办法了——在所有文档中搜索与“勒科克”和“格伦维德尔”有关的文件。
我按照孙林在电脑中为我准备好的搜素程序,用德文输入了这两个人名字,随后电脑开始疯了一样快速搜索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字符仿佛暴雨中的雨滴一样,急速而细密。
十几分钟过后,电脑锁定了一份文件,而这份文件隐藏的位置让我心头一紧——“六十年后酌情而定”。
我迅速将这份文件输入了翻译软件,所幸文件内容不多,仅有一页的篇幅,所以没过多长时间,文件的内容毫无障碍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文件虽短,可里面的四段内容却足够爆炸性:
第一段内容:勒科克捐给博物馆的大量文物中,有一个独特的箱子,这个箱子里面是许多失传的印欧小语种的文字,包括很多份残缺的贝叶!身为博物馆馆长的格伦维德尔和他的助手的勒科克,当然知道这些文字的巨大的价值,尤其是其中的一份贝叶,但知道贝叶内容的只有西克教授和阿瑟教授,而西克教授不愿告诉他们内容,阿瑟教授身故,所以他们希望能继续寻找能破译贝叶的人。格伦威尔还就此立下规矩:这个藏有贝叶的箱子除历任馆长外任何人不得开启。
第二段内容:民俗博物馆的新任馆长曾在1928年到1933年邀请土耳其著名语言学家艾合买提前来破译那些文字,但没想到的是,艾合买提竟偷走了其中的一部分贝叶,将它们卖给了日本人山口常顺。
第三段内容:二战末期,为防止盟军轰炸,博物馆将很多重要的文物藏在了地堡和矿井中,甚至有些还沉在了护城河里。由于事情紧急,隐藏时过于慌乱,所以并不清楚藏有贝叶的箱子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第四段内容:盟军曾至少七次轰炸民俗博物馆。战后,盟军和苏联大肆寻找这些文物,盟军从地堡和矿井中找到了一些,而苏联则从护城河中打捞起了五箱文物。而苏联解体后,日本人高价买走了这些文物。
文件的最后一句话是——“藏有贝叶的箱子下落不明,但我们必须让全世界知道,我们没有丢失任何一件文物。另:务必倾全馆之力,无论何时,找到那份贝叶。”
看罢这份文件,一个巨大的铅块砸进了我的心里——贝叶下落不明?
按照文件中内容,贝叶的去向有这么几种可能性:
第一,艾合买提偷走然后卖给了日本人——艾合买提为什么要偷那些贝叶?他知不知道其中的一份贝叶隐藏着秘密?他偷那些贝叶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自己研究所用他为什么又要卖掉?为什么买贝叶的是日本人?——大谷家族有贝叶的下半部分,他们当然知道贝叶的重要性,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得知博物馆请艾合买提研究贝叶,所以高价指使他偷走那些贝叶呢?这个山口常顺是不是大谷家族的人呢?
我在纸上重重的记下——“调查山口常顺!”
第二,二战时被盟军炸毁——如果那个存有贝叶的箱子由于时局混乱没有被带出去隐藏,那很有可能已经被炸毁。可这其中有一个非常诡异的信息,那就是:盟军不下七次的轰炸博物馆!——战争时期,盟军轰炸了德国的很多战略设施,比如政府机关、兵工厂、炼油厂、机械厂等等,炸这些地方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要轰炸一个博物馆呢?而且为什么要炸七次以上呢?
当年,为了摧毁德军的豹式坦克生产厂,盟军曾轰炸过三次,这也就是说,盟军轰炸如此重要的兵工厂用了三次,但却用了至少七次轰炸一个民俗博物馆!难道盟军知道这个博物馆里隐藏着什么重大的战略秘密么?
我在纸上记下——“盟军有可能知道贝叶的事情;盟军是怎么知道的?”
第三,二战结束后,盟军找到了这个箱子,拿走了贝叶——二战之后,盟军曾疯狂的寻找民俗博物馆的藏品,并找到了许多,因此贝叶很有可能落在盟军的手里。
可这第三点的怀疑与第二点相矛盾——如果盟军知道贝叶的重要性,那么他们在找到贝叶之前为什么要玩命的轰炸博物馆?如果他们不确定贝叶已经被运出,那么他们炸烂博物馆不就什么都拿不到了么?——除非他们已经确定的知道箱子已经被妥善藏好,可又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些。
我在纸上记下——“第二点与第三点矛盾。”
第四,贝叶藏在被扔进护城河的五个箱子里,被苏联人拿到——苏联二战后跟美英争夺德国文物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他们打捞这五个箱子可以理解。那么苏联人知不知道符号的事情?——通过我的分析,他们可能不知道,否则他们不会在解体后把这五个箱子卖给日本人。
又是日本人!
经过这样的分析,贝叶上半部分的下落基本可以肯定为——被炸毁;在盟军手里;在日本人手里。
如果是被炸毁,那这上半部分贝叶的原件就彻底消失了,不过原件虽然消失,但仍有人知道其中的内容,那就是阿瑟教授和西克教授;如果在盟军手里,他们想要知道其中的内容也必须寻找这两位教授;如果在日本人手里,那么也就意味着——日本人拥有了完整的贝叶!
由此看来,虽然荻原云来在西克教授那碰了一鼻子灰,可大谷家族根本没有放弃对破译贝叶的努力,他们不但通过一个土耳其人卑鄙的偷走了贝叶,而且居然等待了几十年,一直等到苏联解体就出手高价购买了贝叶可能的藏身之所。
可山口常顺究竟是不是大谷家族的人呢?从苏联那购买五箱文物的日本人又跟大谷家族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我目前还无法肯定这几者的关系,但既然那部分贝叶是大谷家族孜孜以求的东西,而这些日本人肯定与大谷家族脱不了干系。
对于日本人在这份文件中的频繁出现,我虽然感到惊讶但并非不可思议,毕竟大谷家族曾要求所有家族成员无论何年何月都要寻找并破解符号。这份文件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是——盟军!
[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2-3-31 18:5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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