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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8 23: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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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3月1日下午,日军根本看不出中国部队有一丝一毫要撤退的迹像。因为战斗已经打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在正面战场,蔡廷锴把所能派上场的预备队都派了上去,就差他本人端着枪上去冲锋了。那架势,不光是要保住他自己的阵地,似乎连植田已经含到嘴里去的那一份都要让他给吐出来。
仅一个八字桥争夺战,守军三失三得,19路军营副以下当场战死的就有300多人。金泽师团也没能讨得什么好,人马死伤无数不算,光坦克车就毁了3辆。
短兵相接处,双方更是杀红了眼,直接用剌刀相互招呼,反正你给我一枪,我就捅你一刀,不手拉着手一起上阎王殿就决不算完。
碰到这号不要命的对手,植田被整得够呛。打到下午,他手上也没预备队可用了。
下午3点以后,金泽师团锐气全消,无力再发动大的进攻。
蔡廷锴的玩命死拼,给白川这个老狐狸造成了一个错觉,他认为中国守军不仅不会撤兵,还会在大场一线继续苦撑。
既然如此,那就不急,凭他们那点兵力,浏河迟早是我的。
晚上6点,他下达指令,让善通寺师团吃饭,休息,明天养足精神再把浏河一举拿下。
晚上9点,同样要求金泽师团睡觉,休息,并让植田做好准备,在第二天进攻的时候,要把蔡廷锴死死拖住,以防他向浏河增兵。
同一时刻,19路军和第5军都接到了总指挥部发来的命令:全军西撤。
左翼军撤往嘉定,右翼军撤往黄渡。
夜幕笼罩下,各部队依次有秩序地进行撤退。撤退时,均留有一至两个团在后面进行警戒掩护。
在3月2日拂晓前,几乎所有部队都已撤至第二道防线。
金泽师团打了一天,累得要死,晚上这个觉是真好,根本想不到中国军队会进行转移。
第二天睡眼朦胧地爬起来,感觉不对。要在平时这个时间段,大家就得做做广播体操,用枪声彼此问候几句了。怎么今天的黎明这么安静。
派人一瞧,都跑了,一个人也没有。
白川和植田都差点气懵了。早知道支那军队已成强弩之末,还睡什么觉,昨晚上就把他们给全搂搂了。这下好,又得重新去找他们。
关键是这时间耽误不起啊。
今天是3月2日,后天就是3月4日!
但是,直到3月2日,中国军队并没有能够全部从第一道防线撤出,吴淞要塞还有守军。
吴淞现在成了前线凸出部,随时有被日军一口吞掉的危险。
指挥官们的心都揪紧了。
把守吴淞的,是19路军勇将翁照垣。
他原来是守闸北的。自从19路军副师长谭启秀接任要塞司令后,就奉令带着部队到了吴淞和宝山。
来到吴淞后,天天挨飞机炸,舰炮轰,但翁照垣始终坚守不退,让日本人从中找不到一点空子。
于是吴淞要塞一度成为日军最为头疼的地方之一:犹如剌猬,看着不起眼,猛不丁还能扎你一下,想把它一口吞下吧,却又下不了嘴。
如此,奈何。
现在中国军队在吴淞主要使用步兵来防守阵地,运用残存的火炮来突袭敌舰,这套打法运用多次,日军已经熟悉了。
熟悉后就没有秘密可言,也就意味着防守的难度成倍增加。
翁照垣越来越感到兵不够用了。
他知道总指挥部已不可能再给他派什么援兵了。主阵地一日数战,硝烟几乎没有断过,他们自己还缺人手呢。
但是援兵说来就来了。
这支援兵的身份很特殊,和冯庸义勇军其实是一个性质的,区别在于他们是地产的上海产品,全称叫做:上海市民义勇军。
上海的民众义勇军,不管本地的,还是外地的,主要担负的是后方支前和群众宣传鼓动工作,即使是像冯庸义勇军这样奋不顾身上前线的,能做的也大多只是战地勤务或了望侦察工作。
毕竟,销烟弥漫的战场与平时的想像是两码事,批判的武器终究还是不能完全代替武器的批判。古时所谓的写一篇文章,喊一句口号,就能使敌兵仓皇鼠蹿的“光荣事迹”,大都不是文人的杜撰,就是类似于意淫般的一厢情愿。
那种认为没练过几天射击的老百姓,一上阵就能杀敌御侮的说法,更是经不起推敲。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就是缺乏基本的军事常识。
仗要这么好打的话,那要职业军人干什么?
须知,打仗,除了不怕死以外,多少也得有点基本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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