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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7 14:2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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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大家一听说有狼,赶紧纷纷抓起枪聚拢到一起,准备防御。
可是这只是临时宿营地,连个窝棚都没有,根本找不到可以藏身和防守的地方,大家所处的又是块空地,也没有大木头可以搬来做防护,只有一大一小两堆火,完全起不到震慑作用。
我环顾四周,看样子至少有三四十只狼,狼群已经把我们完全包围了!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枪,警惕地观察着狼群的动静,心里暗自揣测道:怎么会一下子来这么多狼?难道是松子烤的野鸡太香了,是熟肉的香味儿把狼给招来了?可是以前我们俩常常在林子里烤小野鸡儿和兔子什么的,从来也没招过狼呀!
要知道,狼毕竟是野生动物,再凶狠其实都是怕人的,特别是我们这一大群带着武器的人,一般狼都不会铤而走险,除非是饿红了眼的。这个季节,小野猪小狍子都没长成,跑不快,狼不可能缺食物。
李叔厉声道:“都说了放山不能打猎!弄个破野鸡还还非要吃!这下惹祸了吧?”
韩松向来不肯吃亏,反驳道:“谁说的?我们还一口没动呢狼就来了,烤了没吃,那能算破了规矩吗?要真是山神老爷怪我们破了规矩,也得等我们真吃了才降祸啊,别他妈一出点啥事儿就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刘权在一旁低声喝道:“都给我消停点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瞎吵吵?先把命保住了!大家伙儿都麻溜儿点把子弹准备好,枪都给我端稳喽!心里再哆嗦,手也得稳!老王你不会放枪,赶紧去多点几个火把,狼怕火!”
老王当了大半辈子的厨子,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吓得腿直打啰嗦,见刘权吩咐,赶紧答应一声,手忙脚乱地拿煤油和破布做火把。
狼群慢慢地缩小包围圈,我们十几个人背朝着火堆,或蹲或站,围成一个小圈。
我感到手心里都沁出了汗, 我和韩松对看了一眼,他显然也是很紧张,我们虽然当猎人这么多年,狼也见过不少,但却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狼包围,心里直打鼓。
虽然狼多,但我们这边人也不少,狼群也不敢贸然进攻,人和狼就这样僵持不下。
石柱子挤到我和韩松身边,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里还不忘拿着那只烤熟的肥野鸡,惊慌地问:“等会儿要是狼上来,咱们开不开枪?打狼算不算破了规矩啊?”
韩松低声道:“这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打就是了!”
刘权说:“等会儿我先朝天放空枪,它们要是怕了,退了,咱们就别伤它们。万一还敢往上冲的话,该开枪就得开!兄弟们,今天咱们是遇上硬茬子了,只要是不想把小命摞这儿的,就都给我精神点儿啊!
说着,刘权朝天连放三枪,炸雷般的枪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反复地回响,狼群一惊,出现了小小的骚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继续缓缓地向我们逼近。
狼群离我们越来越近,只剩下二十多米的距离,已经开始围绕着我们跑圈子了。我的心直沉下去:这个动作就意味着狼群已经选定猎物,准备开始进攻了。
大家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半点儿也不敢放松。
一只老狼终于按捺不住,噌地一下子窜过来,想要冲到我们近前,我和韩松的枪同时响了,正中狼胸,老狼一头栽倒在地,口中吐出血沫儿来,四肢抽搐着。
李叔跺脚道:“先别下杀手,能不杀生就别杀!”
那只老狼的死让狼群短暂地愣了一下,要是平时,狼一听见枪响早就逃之夭夭了,但是今天它们显然没有半点儿撤退的意思。
随后前面的七八只狼便开始疯狂地进攻,后面的狼还在围着我们绕圈子,在后面观望。这要是三四十只狼一起往上冲,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大家顾不得那么多,纷纷开枪,但击中要害的不多。
韩松一边朝狼开枪,一边还不忘冷笑道:“李叔好胆量!那你老可千万别开枪,看看最后给狼叼走的是谁!”
受了伤的狼仓皇后退,第一波进攻总算被我们暂时击退。
三八大盖儿的弹仓容量只有五发,趁这个机会大家赶紧填装子弹,刘权在一旁吆喝着:“轮着装子弹!别都赶在一起装,注意看狼!”
刘权正吆喝着,忽然发现石柱子身旁还放着那只烤熟的野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没出息的小王八羔子,都火烧眉毛了还惦记吃!”说着一脚把鸡踢进熊熊的火堆里。
石柱子心疼地叫道:“唉,好歹也让我吃上一口呀……光闻着香味儿了!”
这时老王的火把也做好了,刘权吩咐他把火把点着,在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插上了两根火把,这样我们就站在火圈里面,总算有了一道屏障,虽然不能说结实,但总好过没有。
这时狼群的第二波进攻又开始了,这次是所有狼一起往上冲,还学聪明了,不再跑直线,拐着弯儿跑,我们的子弹屡屡打空。我们之中枪法好点儿除了我和韩松,就剩刘权和虎头了,其他人只顾着慌手慌脚地放枪,可是却怎么也打不中狼。
二十多米的距离,说短不短,可说长也真的不长。
打了一轮下来,一大半人都在匆匆填装子弹,火力明显减弱,而狼群依然攻势不减,几只大狼便趁此机会冲了上来。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狼嘴中那锋利的牙齿,闻到那腥臭的气息。
一只老狼三两步冲到李叔近前,纵身一跃,便跃过了火圈,一下子便把李叔扑倒在地。李叔啊地大叫了一声,双手横着抢杆子托住狼头,拼命往上推,狼便把头拼命往下压,想去咬李叔的喉咙。
那边李叔一叫,韩松马上侧身,见他被狼压在地上,抬手就是一枪,正中狼头,溅了李叔满脸狼血。
我叫了一声好,韩松冷着脸狠狠拉了一下枪栓,委屈地嘟嚷道:“我他妈真是有病!”
狼群尽管死伤惨重,却依然不肯退却,显然是铁了心要把我们这十七个大活人吃到嘴,面对着几十只饿狼,我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忽然,我灵机一动,大喊道:“王叔,快拿煤油来,快!”
老王赶紧拿来给我,我脱下身上的老羊皮袄,把煤油匆匆泼在皮袄上,搓了两下,然后像白天吓唬野鸡那样,把衣服抡圆了,喊了一声:“松子!点火!”随即把沾满煤油的皮袄甩了出去,一条大狼刚好被兜头蒙住。
韩松会意,马上举枪开火,老羊皮袄顿时燃烧起来,那条大狼被吓懵了,带着一身的火焰往回跑,其它几只狼身上也被它蹭上了煤油,也跟着烧起来,狼群顿时大乱。
狼是极度怕火的动物,此刻再也顾不得许多,四散奔逃。
大家都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我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脚都软了,贴身的褂子早已被汗水湿透。韩松坐在我身旁,抹着汗水笑了,杵了我一拳说:“好小子,够可以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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