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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9 07:5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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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后,我道:“你知道,那具棺材,躺着是谁么?”草原摇摇头,道:“这个要问原来客栈主人,不过联系不到他了。”我道:“那好吧,我随便买幅棺材,给梨花布个灵堂。”傍晚时分,我联系好棺木,赵先生也买回祭品。由于楼下小孩太多,便在二楼布置灵堂。在梨花灵棺前,摆上灵位。灵位前摆放蜡烛,香火。用白布为花,罩在灵位上面。我执笔撰墨,写了幅挽联:“孰知孰晓孰人孰,源生源死源者源。”草原见了,道:“写的什么东西,这么绕口。”我把挽联挂在灵台边,道:“谁知道呢?原来如此。”
夜幕降临后,客栈灯火都熄灭。我在灵堂内,另摆了个案桌。随后整理衣襟,持着香火,插进香炉,道:“愿天有眼。”随后几个人,静静等候。楼内晚风吹过,桌台蜡烛,也快要烧完。提琴手终于按捺不住,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法事?”我心灰意冷,手一挥,把烛台扫在地上,道:“罢了,你把她埋了。”
“哐当”蜡烛落地,楼上陷入一片黑暗。陡然刮起冰冷的寒风,所有的一切,都往上方卷去。抬头一看,一条长长的阶梯,通往远方。提琴手在狂风中,止住身躯,凝视阶梯,道:“这是什么?”我道:“灵界。”随后来到梨花棺材边,道:“快抬上去。”草原,赵先生,卓飞连忙过来,抬起棺木,上了阶梯。
台阶很长很长,狂风不止,也很窄,旁边是看不清的黑暗。我们四个,抬着棺木,提琴手跟在后面,道:“旁边是什么?”我道:“你管他是什么,别掉下去就行。”放眼一看,也只有台阶尽头,才能看到幽亮的光芒。走了一程,周围突然传来鬼哭狼嚎声,其间悲惨,渗入人心。数不清的鬼魂,在黑荡的空中飞舞,发出哭泣的声音。不一会,提琴手突然尖叫起来,回头一看,却是几只小鬼,从台阶下钻出来,缠住她的双脚。我皱眉道:“怕啥,踢走!”提琴手连忙几脚,把小鬼踢到暗处。
一路疾行,路上遇到拦路鬼魂,非踢即打,来到光亮尽头。却是一道门,犹如水波,散发各种光芒,柔和剔透,旋转不绝。左边有位玉面书生,身穿白衣锦华,手持纸笔。右边则是刚猛武士,手持金枪,守卫灵界。武士喝道:“来者何人?”我们放下棺木,道:“凡夫俗子,无意犯界,实为送友人归途。”
武士声音,犹如雷鸣:“走!”我一愣,见提琴手双眼愤恨,瞪着我,于是开口道:“敢问一句,我这位朋友,会前往何处?她生前…”话还未说完,武士钢枪一抖,插进了台阶中,整个灵界,都震动起来,喝道:“汝敢多言?”我们脚步不稳,差点摔进黑暗,进入异界,不由脸色苍白。书生见了,指着后面亮门,道:“这就是灵界之门。”
突然,远处逐渐来了个身影,四处张望,小心翼翼,来到灵界之门。见了二位灵界使,噗通一声跪下,道:“小的这是在哪里?”书生道:“不是哪里,从这进去。”来人犹然道:“小的生前罪孽深重,偷盗抢夺,但诚心悔改,希望…”话音未裸体,武士大喝一声:“进去!”随后一棒,把来人打入灵界之门。
我大吃一惊,不忿道:“那个人,罪孽深重。我这个朋友,心底善良,没做过一件恶事,怎可进同一门。”书生道:“别无他门,只此一道。”我心神暗淡,回头一看,提琴手不住冷笑,似乎嘲弄于我,于是怒道:“好坏不分,善恶不清,算什么灵界!不去了!”随后几个人,扛着梨花棺木,就要返回去。武士手中金枪,再抖一下,喝道:“放肆!”陡然间,地动山摇,台阶尽皆粉碎,归路已断。
书生凝视着我,道:“你服不服!”我冷道:“不服!”武士钢枪一震,赵先生站不稳,从台阶上掉下去,落进无尽深渊。我冷然转身,不肯认服。“哗”的一声,卓飞也掉了下去。我默然垂头,道:“我服,真的服了,原谅我的不敬。”书生道:“既如此,回去吧。”手一挥,台阶又出现在身后,赵先生,卓飞,也重新归路。
我们默然离开,回首一看,梨花的身躯,已步入灵界。走一步,身后的台阶,消失一层,慢慢回到阳间。不知不觉,就回到客栈,一切依旧,灵堂,棺木,似乎没有丝毫变化。见我表情低落,提琴手冷道:“你不是说,做了法事,梨花会去个好地方么。现在梨花走了,和犯人进了同一个窝”我默然道:“我不知道,以为灵界会网开一面,以为会好的。”提琴手不住冷笑,道:“以为,以为,叶天怜,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成天吹牛,做白日梦的废材!”草原劝解道:“提琴,算了,他确实没料到。”
我离开大厅,缓缓推开门,躺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赵先生推门进来,道:“天怜,还好么。”我点点头,道:“安好。我做事,太过一厢情愿。斗不过天,就和自己斗。困兽犹斗,莫过于此。”赵先生道:“你想多了。 ”我淡淡一笑,道:“ 惩戒非娇儿,伸手不公子。莫留百花开,方知是情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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