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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7 20:5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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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说道:“这个办法我轻易不愿使用,因为风险极大,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李老板、李娇姑娘、李易。”
三人连忙应了。
张贤说道:“我们几人从今天开始,分头去打探一些消息,我要这样……”
四人聚在桌边,听张贤细细嘱咐,李奉仁、李娇、李易脸上时刻交错着惊讶、担心的表情,当然除此以外,眼神中仍是深深的佩服。
悦客魔术馆关门大吉,店头招牌也被取下!布告张贴出来,有人惊讶有人叹息有人遗憾,当然也有人暗自高兴。李奉仁精神不振,在原来的售票窗口内处理最后的退票事宜,不少人来安慰,李奉仁只是苦笑不已。悦客魔术馆大门紧闭,黑灯瞎火,毫无人气。
陈国猫哭耗子,专程跑来“安慰”李奉仁,一口一个可惜啊可惜,实际上第一来看自己的“杰作”,第二还是要打张贤的主意。李奉仁见了陈国,强压住胸口怒火,并不与陈国多说一句。陈国反反复复的问李奉仁张贤张先生可在,李奉仁回答张贤已经离开了京城,去向不明。
张贤又消失了,他在悦客魔术馆还在经营的时候,就深居浅出,几乎没有人见到他在街头走动。这下悦客魔术馆关门,更是无处寻找。
陈国找人观望了两天,的确没有张贤的一丝迹象,这才作罢。
天桥一带沸沸扬扬的说了几天张贤的事情,各种猜测都有,但悦客魔术馆毕竟是关了,看过张贤魔术的不过数百人,说得再多也没用,如同昙花一现,感叹之余,渐渐大家都淡忘了。
悦客魔术馆关门后的第八天,北平城最大的酒楼,名叫汇贤酒楼,傍晚时分,店面里张灯结彩,极为热闹。汇贤酒楼门口车水马龙,贵客如云,几乎北平城有名有号的商家大户都来到此处,门口盘查的极为严格,所有人都需持请帖入内,不明白的以为是哪个权贵人家过寿或者娶亲,实际上这里是段士章召集的京城商户认捐大会。
段士章发了请帖,就算是鸿门宴,收到帖子的人谁敢不来?除非不想在京城这地头上混了。所以北平市场冯从文和守备司令周健行请段士章出面,真的是迫不得已,段士章要是不说话,那些商户就百般抵赖,万般哭穷,谁也不肯多掏一个铜板。可他们这些人都惧怕段士章,段士章发起狠来,指着你的鼻子只需一句“你不准在京城做生意了”,不用等到段士章亲自动手,和你做生意的商户首先就不敢和你来往了。
刘管家操办,请帖一发,戳在段士章的大名,说明时间地点,被点名的这些商人一个个都乖乖的按时到场。
汇贤酒楼本就是段士章旗下的产业,说它是北平城最大的酒楼,一点都不为过,不止是占地面积大,气派也足,乃是段士章把一个清朝的王爷赶出王爷府以后,收归己有改建的。所以这么上百号人到来,在贵宾楼的硕大后院中支开二十来张大桌,架了一个戏台唱戏,还都绰绰有余。
刘管家跑前跑后的迎客,始终堆着笑容,他办事麻利,处事得体,又深得段士章信任,他一出面,和半个段士章来了一样,所以无论是哪个客人见了他,都要赶紧鞠躬行礼,真不知是刘管家迎客,还是刘管家故意客气,先给客人们足够的面子,到时候好让他们大掏腰包。
客人们一一坐定,桌上早就摆好了一等一的龙井,各色精美小点不计其数。戏台上有人玩杂耍,不管下面人看还是不看,都使足了劲头表演,这些玩杂耍的,都是旺风楼陈国请来的,专门热场来着。陈国还没有资格坐到客人的位置上,这些到场的客人哪一个都比陈国有钱,指头都赛过陈国大腿粗,所以陈国只是带着队伍来了,自己守在戏台后面,一个一个地叮嘱即将上台的杂耍者要卖力,千万不能出错。
除了戏台上有表演以外,场地里还来回穿行着数十个京城里有名的交际花,其实就是上了场面,有人捧着的妓女婊子,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是玲珑剔透,一人陪在一个客人的身旁,挤眉弄眼,殷勤万分。这些交际花,大都是京城八大胡同的婊子,段士章黑道上有多厉害,只须问一问这些婊子,八大胡同的妓院是谁罩着的?段士章啊!段士章让谁红,谁就能红,让谁混不下去,谁就混不下去。所以这些婊子们由段士章招来陪客,都是恨不得使尽全身解数,一点都不敢怠慢,得罪了哪个,别人一嚷嚷,就等着被野狗畜生干吧。
到了此处的商贾一看这种场面,早就明白,屁股一粘椅子,五百个大洋少不了;喝一口茶就至少要再捐五百;摸一把婊子的大腿还要再捐一千,否则想走出这道大门,可就不容易喽。
场地里热闹归热闹,这些客人都是些见过世面的人,懂得规矩,大会大声喧哗,随意走动,所以秩序井然,很快时辰将至,人也都来齐了,每张桌子上,已是坐满了人。
刘管家挥手让陈国收了台上的杂耍,登上高台朗声说道:“各位爷!在下是段士章段爷府上的刘管家,各位有礼了,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到来,我先代表段爷谢谢大家啦!”
台下众人齐声回礼,都称不敢当不敢当。
刘管家清了清嗓子,向一旁高声道:“请段士章段爷!”说着已经奔下戏台,从戏台一侧迎了段士章上来。
段士章笑脸盈盈,看着倒还和气。段士章穿着上好湖绸的长袍马褂,胸前别着一根粗大的怀表金链,手持一根雪白的文明棍,向场中客人连连点头,稳步走了上来。
场地中有会拍马屁的,赶忙站起来叫道:“段爷好啊!段爷给您请安了!”一时间场地中给段士章请安的声音连成一片。
段士章挥手致谢,四平八稳的走道戏台正中,压了压手掌,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众人赶忙闭嘴,纷纷坐了下来,没有人敢这个时候说话,鸦雀无声,等着段士章说话。段士章双手在文明棍上一架,笑呵呵的说道:“我好象很久很久,没有一次和这么多朋友,这么多兄弟见面了!所以今天见到大家,心里高兴的很啊!”
台下轰然鼓掌,段士章说的都是些场面话,言之无物,反正谁也不吝啬这点掌声。
段士章笑了笑,说道:“各位朋友,各位老板,各位社会名流,今天请大家齐聚一堂,很不容易!大家可能也知道,各地军阀对北洋政府是虎视眈眈啊,对我们的北平城也是一日不想占为己有啊!西边的阎锡山阎老贼,北边的张作霖张土匪,南边还有蒋光头等人胡闹北伐,战事吃紧,北平吃紧啊!我们的政府还不富裕,军队的装备还不精良,好多军人弟兄们冬天还穿不上棉衣,盖不上棉被,有时候吃饭都吃不饱,部队里,子弹大炮也还奇缺。我看着眼里,疼在心里,相信大家与我也有同感!北平盛,大家荣,北平败,大家亡!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希望大家慷慨解囊,有钱的出钱,力所能及的帮助北洋政府备军备战!以尽我们的绵薄之力!大家说好不好!”
“段爷说的好!段爷说的好!听段爷的!”台下叫喊声一片,听起来真是群情激昂,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段士章挥手让大家安静,指了指台下一旁的长桌,上面已经摆好了认捐簿和笔墨,说道:“大家可以上来把自己认捐的钱数写在上面,但是我提一个建议,咱们这些人平时里都节省,这个时候可不能节省,所以我建议,最低一千块大洋!大家同不同意!”
台下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站起来,高声叫道:“段爷!您说的太好了!我是红宝斋的王家福,我认捐三千块大洋!”说着这个人已经从走上前来,提起笔在认捐薄上签字署名。
有人暗骂这个红宝斋的王家福真是个王八,居然没等大家回答段士章,就抢先卖弄,要在段士章面前博个出位,以后好和段士章攀上关系。
马上有人跟着站起来,高声喊道:“安国商社马安国认捐五千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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