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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uf1234

[转帖] 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连载】作者:叶天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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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1 19:0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兄弟俩,算算命》
  
  算命老者见葛浩天捣了他生意,连忙道:“这位兄弟面黄肌瘦,中气不足,被恶鬼缠身,需要...”话还没说完,葛浩天上前一步,把手中匕首插在桌上,冷道:“他需要这个!”老者惧怕,噎得说不出话来。葛浩天回头一看,瘦脸汉子仍在自言自语,胖脸的扭了扭脑袋,后腿二步。葛浩天把刀抽出来,道:“跟我回去。”俩兄弟一声不吭,跟着葛浩天上了码头。船夫在码头等着,见瘦子发痴直笑,胖子脑袋扭来扭去,骇得寒气直冒,走到葛浩天身边,小声道:“老大,小心点。”
  
  葛浩天点下头,一跃上船,俩兄弟也跟着上去。竹竿撑底,小船行驶开来,留下二条水波,岸边的树木,缓缓向后移动,时不时,几只飞鸟略过水面。瘦子蹲在船边缘,望着河面,脸色渐变,指着河面,嘻嘻笑道:“一,二,三,四。它又来了,又来了。”葛浩天眼睛一动,往湖面望去,水面留下三个倒影。胖子也是疑惑不解,数了起来:“一,二,三。没有,没有。”瘦子脸色惨白,抖着身子,喃喃道:“它在笑,它在笑,我要杀了它,杀了它。”随后不住张望,眼神落在葛浩天腰间匕首上面。
  
  瘦子抢先一步,把匕首抽了出来,握在手中,趴在船边,往河面一阵猛插。葛浩天没理他们,继续划船。二兄弟不知吵闹多久,终于静了下来,葛浩天望着前方,一片落叶掉了下来,从他眼皮划过,落在河面上,轻轻飘荡。葛浩天望着落叶,心中陡然一惊,河面有二个人影,一起握着匕首,朝他后心插来。葛浩天反应急速,大吼一声,转身二脚,把兄弟俩踢进河中。往河面一看,兄弟俩在河里拼命挣扎,此起彼伏。葛浩天心有余悸,眼露凶光,冷道:“游回去!”
  
  葛浩天撇开他们俩,把船划了回去,上岸后,来到木屋前,却不见爷爷踪影,桌上留下一纸条。葛浩天打开一看,只有寥寥几个字“注意龚智”,撕掉纸条后,葛浩天回到水封楼。一个老头,抱着木材,正往后院走去,见他回来了,关切问道:“史家兄弟,回来了没?”葛浩天点下头,道:“回来了,苏进好点没。”苏老头面带喜色,道:“好多了,多亏了那位先生。”葛浩天一脸疑惑,道:“先生,哪位先生?”苏老头答道:“昨天刚来的先生呀,高人呐。”
  
  葛浩天眉头一皱,穿过楼房,来到后院,后院一旁荒芜,堆满杂物,一旁的角落里,搭着一个棚子。里面摆着一道铁笼,锁着苏进,外面站着一个人,却是龚智。龚智一脸和善,问道:“这关的住你吗?”苏进头发凌乱,手脚被铁链锁住,锈迹斑斑,风雨已七八年,摇头道:“关不住。”龚智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苏进回忆了一会,低头道:“他们害怕我,就锁住我了。我可以出去,真的能出去。”
  
  葛浩天听到这,冷笑一声,走到龚智身后,道:“我们这,有一条规矩。”龚智没料到葛浩天出现,惊了一下,低调问道:“什么规矩?”葛浩天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除了他父亲,谁都不能同他说话。”龚智嗯了一声,道:“我以前学过一些心理方面东西,说不定能帮助他,能不能...”葛浩天冷哼一下,道:“我管你学了什么,我是老大!”龚智呐呐的点下头,离开此地,进了水封楼,苏进不住轻笑,自语道:“我能出去,我能出去。”葛浩天把铁笼猛的一踢,喝道:“我还能吃饭呢!”
  
  葛浩天离开后院,上了三楼,只见陈初二和连荣音笑脸如花,挽着胳膊下楼,不由好奇问道:“你们去哪?”陈初二咯咯一笑,道:“办嫁妆,大哥记得喝喜酒哇。 ”葛浩天一愣,道:“谁出嫁,嫁给谁?”陈初二偷偷笑道:“还能有谁呢。”葛浩天看了连荣音一眼,只见她美貌沧桑的面容,流露不少喜色,不由点头道:“女大不中留,去吧。”姐妹俩告辞后,出了水封楼,走上小路。往右手一望,只见林中站在几个人影。连荣音见唐木岑也在其中,挠了挠陈初二,一同过来了。
  
  凉风吹过,杂草伏地。罗勇穿着一身龙袍,手持白纸,不伦不类,悠长的声音,传遍四方:“奉圣上口谕,赐张明三品顶戴。”明伯跪在地上,磕头叩谢,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磕完后,拖起双手,接过白纸。罗勇随后从身后掏出一个破草帽,扣在明伯头上。明伯大喜过望,带着草帽,在杂草里一蹦一跳,甚是滑稽。唐木岑在一旁见了,对我道:“天怜,这可是朝廷大官,难得来一回,要不要也讨点好处?”
  
  我吃了一惊,往前面一看,只见龙袍飘飘,罗勇挺立在风中,不少白色花絮,飘荡在空中,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老大说过,罗勇是康熙使者,我就是康熙,主子怎么能找臣子讨东西呢。唐木岑呵呵一笑,道:“你不要,我要!”说完跨步上前,跪在草丛中,叩拜道:“恭迎天朝使者,草民有一事相求!”罗勇哼了一声,点头道:“说!”唐木岑嘴角一笑,道:“草民潦倒半生,遭世间女子唾弃。听闻万岁后宫佳丽三千,夜夜笙歌,恐伤龙体。不如赐草民一二,以缓万岁之忧,也可解草民心事。不知如何?”
  
  罗勇点下头,抱拳朝天,道:“此计甚妙,容我禀告皇上。”连荣音在一旁听了,笑的直不起腰,扭身走过来,道:“皇帝九五之尊,后宫都乃金枝玉叶,岂能容你一草民玷污!你居心叵测,陷差官于不忠,该当何罪!”罗勇听了这席话,才恍然大悟,怒道:“好你个唐木岑,设毒计害我,多亏娘娘明鉴!”说完后,对连荣音鞠了一躬,媚笑不已。
  
  陈初二见唐木岑跪在草丛,羞的脸色微红,走过去扶起他,轻声道:“唐大哥又在胡闹了。”唐木岑哈哈一笑,站了起来,道:“你们打扮这么漂亮,是准备去哪?”陈初二凝视着唐木岑,道:“去办嫁妆,唐大哥一起去么?”唐木岑一愣,笑道:“哦,荣姑娘要出嫁了。那好,顺便帮我也办一份。”陈初二一惊,脸色微变,道:“唐大哥也要娶妻了?”连荣音抢了过来,笑道:“走啦走啦,帮他办,还不是帮你办。”陈初二听了,由惊转喜,低头不语,任由连荣音牵着去了。罗勇见她们走了,磕头道:“微臣恭送娘娘。”
  
   我混不在意,只是关注着明伯。明伯戴着草帽,在草丛里一蹦一跳,像个小孩一般。唐木岑见了,对我笑道:“走,带你去学校。”我一听,喜道:“真的?”在学校的日子,觉得苦闷,离开他们,却又怀念。听说去学校,自然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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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1 19: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唐木岑带着我穿过水封楼,来到后院。我好奇的打量,远远的看见一座铁笼,一双幽深的眼睛正盯着我,略感害怕,大步往前走去。水封楼后面,有一条小道,隐匿在杂草中,远处是一片树林。路上,唐木岑对我道:“你知道老师是谁么?”我摇了摇头,唐木岑神秘一笑,道:“等会就知道了。”走完小路,进了林子,翻过一座小坡,面前是一座庭院,依稀残留着旧时气息。外围墙壁倒塌一半,能望见里面教室。里面的一些残垣,玲珑典雅,雕花刻兽,如今已改做学校。
  
  整个校园,就三间教室,初一,初二,初三。办公室在校园一角,推门一看,居然见到魏庭,宁枝俩个,不由疑惑不解,他们怎会在这。唐木岑已经笑着对我说:“ 以后,他们就是你老师。”我惊得嘴巴都何不拢,这几天,天天晚上听到宁枝的呻吟声,让她当我老师,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宁枝穿着庄重,戴着眼镜,没有丝毫淫荡的气息,道:“你没书吧。”我点下头后,宁枝从书柜翻出几本书,递给我,道:“这几本书,是主课,你先拿着。明天我去镇上看看,把其他的书给你买来。” 我麻木的接过书,脑海浮现的,却是前几天的一幕,宁枝头发从浴池中甩出来,嘴流精液,白皙的胸部,在我眼前晃动,晃动...她成了我老师。
  
  宁枝说完后,魏庭把我带到教室里,一路上,对我道:“你当插班生,有些不适应。好好听讲,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知道么。”说完后,已经来到教室,定眼一看,全是破旧的衣服,好奇的双眼,我通红着脸,在众目睽睽下,走到最后一排躲着。魏庭对我和善一笑,回到办公室。唐木岑正在翻书,对他一笑,道:“荣音要结婚了,你们知道吗?”魏庭脸色平静,道:“女大当婚,妓女也该嫁人。”唐木岑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哦,我倒忘了。你现在是老师,晚上再和你谈。”
  
  唐木岑出了学校,回到水封楼。刚进后院,就发现龚智站在走道,望着铁笼中苏进,于是走过去,道:“龚兄挺在意他的。”龚智点头道:“哎,若不是当记者,我也不忍看这种事情。”唐木岑淡然一笑,道:“听说,你最近要结婚了?”龚智点下头,道:“快了,还有三个月,唐兄一定要来喝杯喜酒。”唐木岑答应后,龚智告别他,回到五楼,关上房门后,从衣兜里翻出一张报纸,打开一看,残缺不全,都长毛了,上面依稀可以看到一条新闻,一张黑白图片。龚智把新闻照片再细细瞧了一遍,心中起伏难安,走到窗户边,看着后院铁笼,逐渐安静下来。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响起猛烈敲门声,龚智正准备把报纸撕掉,犹豫一会,还是藏在怀里,把门打开。突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跳上他的床,抱着头颅,不住发抖:“别追我,别追我...”龚智还没反映过来,一个胖脸汉子,满头大汗,冲了过来,龚智连忙拦住他,道:“别追了,他很害怕。”胖子一愣,擦下汗水,到处乱指,道:“不是我追他,是它。我是他哥哥。”龚智听得一头雾水,索性放他进去了,胖脸汉子一脸焦灼,来到弟弟身边,不停比划,说个不休。
  
  龚智听了一会,就得知个大概,于是走过去,拍了拍胖子肩膀,道:“我来试试。”胖子让开后,龚智放低声音,沉哑道:“你看着我,我没有恶意。”连接说了好几遍,瘦子才回过头,恐惧的眼神,盯着龚智。龚智伸出右手,摊开手掌,道:“是不是有个影子,无处不在,一直跟着你?”瘦子咽了下口水,拼命点头,道:“ 对,对。”龚智低沉的声音,仍在继续:“它像个孩子,像个老人,有时候,是个成人。对你哭,对你笑,偶尔想杀了你。”
  
  瘦子摇了摇头,恐惧的说不出话来。胖子一脸担忧,在旁边道:“你说的,我弟弟知道,是心魔吧?他说的,不是这个,是另一个东西,不属于他自己。”龚智听了,脸色微变,这二个兄弟,不似他想的那么蠢,不由问道:“那他说的是什么?”胖子沉声道:“鬼!”龚智听了,心中悚然一惊,心中寒意涌动。抬头往窗外望去,几朵白云飘浮在天空,渐渐幻化成为一个笑脸,诡异的笑着。龚智咬咬牙,再定眼看去,还是几朵白云,没有丝毫变化。
  
  瘦子听到“鬼”这个字,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床上,死死抓住床单,哭了起来:“你们都没看到,我看到了。真的有啊,真的...”哭声无比恐惧。龚智正不知所措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接着葛浩天冲了进来,一脚踹在瘦子屁股上,沉喝道:“滚回去!”胖子吓的一动不动,瘦子见是葛浩天,害怕不已,畏惧的瞧了他二眼,和胖子出去了。龚智见他们走了,吐了口气,道:“幸亏葛大哥来了,真不知如何收场。”
  
  葛浩天哼了一声,竖起拇指,对准自己,道:“叫我老大。”龚智脸色闪过一丝不悦,很快消失不见,点头道:“老大。”葛浩天道:“听说,你要娶荣音妹子?” 龚智点头承认了。葛浩天眼中露出一丝赞许,道:“不管你来这是什么目的,肯娶一名妓女,让人佩服。不要骗她,更不要骗我。”说完后,迈开脚步,下了五楼。龚智待葛浩天走后,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停在窗户边,望着楼下铁笼。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银铃般笑声,陈初二和连荣音采购归来。陈初二对连荣音递了个眼神,回到“初”字房。连荣音进了龚智房间,把手中东西放在地上,坐到化妆台前,补了一点粉,盯着镜子,不由道:“你不高兴。”龚智正在发愣,回过神来,答道:“没有,在想事情。”连荣音嘴角一笑,道:“我今天很漂亮,不看看我?”龚智“哦”了一声,并没注意她。连荣音走到他身边,解开胸前衣领,贴了上去,把手伸进他内裤,不住揉捏。
  
  龚智脸色一变,把她手抽了出来,道:“你只会这些么?”连荣音被他拒绝,脸色难堪,羞愤道:“对,我是个妓女,只会这个。”龚智见她愤怒的眼神,恨不得杀了自己,不由轻声道:“都快结婚了,心情好点。”连荣音暗叹一声,语气平缓下来,道:“我买了不少衣服,要不要试试看?”龚智没心思理她,盯着窗外,道:“苏进,是怎么进来的?”连荣音脸色一黯,把手中衣服放了下来,沉默不语。龚智走过去,吻了她一下,道:“我出去看看。”
  
  连荣音待他走后是,三分喜悦,七分忧愁。望着新买的嫁妆,痴然发呆,不知不觉,已到晚上。往窗外看一眼,夜色黑沉,也不见龚智回来。于是整理心情,在屋内整理起来。不一会,屋外响起敲门声,连荣音大喜过望,把门打开。一个人冲进来,把她抱住,放在床上,双手不住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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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1 19: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之后,转身》
  
  连荣音只觉一阵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魏庭,不由叱喝道:“干什么,放开我!”魏庭嘿嘿一笑,把她放在床上,掀开她衣服,露出白皙的乳房,吸吻起来,顺手扯下她内裤。连荣音眼神一寒,一耳光扇在他脸上,魏庭松手后,冷笑的望着她,连荣音头发凌乱,低头沉声道:“我要嫁人了。”
  
  威宁干笑一声,道:“可惜了,天下间,又少了一个尤物。”连荣音面有怒容,默不作声,魏庭退出房门,把门关上。推开“迟”字房,朦胧的灯光下,风韵犹存的老妓女躺在床上,一丝不挂,轻轻抚摸着下体,发出诱人的呻吟声,脸色潮红一片,见魏庭进门,喘息道:“你来了。”魏庭走过去,脱下裤子,趴在她身上,道:“我来了。”
  
  施焉迟双臂环绕,勾住他脖子,呻吟道:“你该死的老婆呢。”魏庭喘息道:“她出局了。”灯光忽亮忽黯,二个人在床上不住翻滚,床单一片痕迹。一只苍蝇飞了过来,歇在床上,光滑的身子滚过来,苍蝇飞了起来,出了窗户,来到夜空。天上星星闪烁,月光柔和,远处灯火,百里枯草,苍穹遍野。后院的铁笼,也安静不少。
  
  伴随着嗡嗡的响声,苍蝇飞到三楼,歇在窗台上,几十只苍蝇聚在一起,盯着屋内。屋内燃着一堆篝火,葛浩天满头大汗,烤着一只野兔,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楼上放荡的呻吟声,又传了下来,葛浩天冷哼一声,道:“今天吃烧烤,放他们一马。天怜,尝尝。”说完后,撕下一块肉,塞进我手里。我咀嚼二下,道:“ 没味。”
  
  葛浩天一愣,道:“你等着,我找点调料过来。”说完后,把野兔拿下来,放在桌上,走出门去。我坐在火堆前发呆,弱肉强食,兔子也成了我们口中食。没过多久,耳中传来嗡嗡的响声,往桌上一看,十几只苍蝇飞了过来,在桌上寻寻觅觅,很快爬到烤肉上。我站起来,挥挥手,把它们赶走。马上,又飞了过来,无孔不入。
  
  许久后,我身后传来低沉的喘息声,回头一看,葛浩天一脸怒容,盯着桌上烤肉,沉声道:“岂有此理!”接着在屋里一阵乱翻,找出二个苍蝇拍,递了一个给我,道:“拍死它们!”我拿着苍蝇拍,犹犹豫豫:“佛曰,不可杀...”话没说完,葛浩天拿着苍蝇拍,猛的拍在我头上,喝道:“我是老大,你拍不拍?”我赶紧点头,拼命道:“拍!拍!拍!”
  
  说完后,拿出苍蝇拍,“唰”的一声,拍了下去,几只苍蝇肚破肠流,一命呜呼,其余的飞走了。没多久,剩下的苍蝇又飞了过来,歇在烤肉上,我疑惑不解,道:“它们不怕么?”葛浩天盯着它们,冷道:“它们也会怕?统统拍死安逸。”我点点头,又拍了几下,打死不少。葛浩天示意我停下来,从桌上抓起一只垂死苍蝇,拧着它翅膀,道:“看,这是一只老苍蝇。年纪大了,见识也多,自以为了不起。可惜呀,被我拍死了!”说完后,拿出一个打火机,“碰”的点燃了,一阵青烟飘过,苍蝇黑漆漆的,眼睛圆睁,吐了一口白烟,噶了。清风吹过,四肢掉落,翅膀也断了,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在地上,阿弥陀佛。
  
  我呐呐的点下头,眼角一亮,指着桌上,大喊道:“还有一只老的,白头鹰!”老苍蝇正趴在桌沿边,看着我们屠苍蝇,见我发现它了,一蹦一跳,正准备展翅而飞。葛浩天手疾如电,把它抓住,仔细一看,果真,苍蝇头顶上,有一块白色的。葛浩天抓着它,发出嘿嘿的冷笑,我听得打了个激灵,问道:“捏,捏死它?”
  
   葛浩天想了会,道:“这只算了。虽然老,也没吃我那块肉。”说完后,松开手,把它放了。独活的苍蝇,钻出窗户,飞往夜空。不一会,苍蝇摇身一变,化成一只白头苍鹰,直奔明月而去。翱翔的身影,化作黑点,消失在皓月光芒里。
  
  葛浩天把苍蝇拍扔在地上,道:“天怜,我像什么?”我定眼一看,葛浩天已经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站在门口。外面月光明亮,射进门口,葛浩天堵住光亮,背影孤傲伟岸。我看了一会,摇头道:“不知道,不像什么。”葛浩天轻哼一声,来到走道,望着天空明月,道:“我没准备被理解,但永远会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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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1 19: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学校。来到走道一看,只见唐木岑和宁枝窃窃私语,从远处的房间出来。宁枝身穿薄纱,身躯若隐若现,里面竟然没有任何东西,我看得面红耳赤,眼神落在她白皙的胸部上。唐木岑抚摸着她臀部,笑道:“宁姐姐慢走,改日再聚。”宁枝妩媚一笑,走道我身边,摸了摸我脸颊,笑道:“ 等我。”我惊得不知所措,再也不敢看她。一阵香气飘过,宁枝拖着衣裙,上了四楼。
  
  唐木岑见我魂不守舍,笑道:“等你长大,她还没老。”我低下头,没回答他,许久,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他们住在四楼,却从二楼出来,难免疑惑。唐木岑一笑,带着我来到那间房,望着上面,道:“你自己看看。”我抬头一看,门上写着三个字“醉不醒”,原来是间寻春阁。
  
   没过多久,魏庭和宁枝从楼上下来,对我打招呼:“叶天怜,走吧。”我走到他们面前,半响说不出话来,宁枝换了一身衣服,身躯被包得严严实实,脸上一脸静谧。我打量着她,时不时扫着她胸部,她到底是我老师,或者是一位肉欲女人?
  
  魏庭带着我下楼,一路上,语重心长:“你也长大了,男女之事,也不瞒着你。要学会克制自己,以后自然懂得。”我点下头,和随他们来到一楼。龚智早早起床,站在门前大院里。魏庭见了,心中一动,昨晚他去找连荣音,却不见龚智人影,想不到在这碰见他,不由道:“龚先生早。”龚智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见我们踏上小路,才环顾一番,发下没人后,来到后院,注视着铁笼。
  
  不知过了多久,一楼走出一位老人,提着竹篮,从他旁边经过。龚智悄悄注视着他,苏老头来到铁笼门口,慈祥的观摩着儿子。苏进浑然不觉,微张嘴巴,茫然的望着前方。苏老头打开一扇小门,把食物塞进去,唤了好几声,苏进才回过神,抢过食物,吃了后,又继续发痴。苏老头收起竹篮,回到走道。龚智见了,道:“需要帮忙吗?”
  
  苏老头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儿子发疯至今,十天之内,七天是傻的。上次经龚智帮忙,开口说话,本满怀希望。无奈龚智被葛浩天警告,闭口不言。如今龚智再度开口,苏老头自然大喜,把他请进房中,倒了一杯茶,龚智开口了:“上次对您说过,我学过心理治疗,对这种病例,很有一手。”
  
  苏老头接连点头:“那是,那是。”龚智见了,继续道:“不过,治这种病,得找到病源。我想知道,他是怎么疯的?”苏老头回忆一番,道:“读书读疯的。他一向成绩好,进了高中,就不行了。时常说同学瞧不起他,自己给自己压力。就疯掉了,哎。”龚智陪他叹了一会气,继续问道:“高中就疯了,您确定?”
  
  苏老头陷入深思,许久后,才道:“哦,记起来了。高中听说得了什么抑郁症,还没疯掉。进大学后,听说举止怪异,一直被人排斥。后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腿脚抽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苏老头说到这,苍老的眼角,又微微湿润了。龚智听到了,不动声色,继续道:“这事说奇怪,也奇怪,说正常,也正常。那他发疯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苏老头点头道:“有的有的,出事前一个月。他背了一包东西回来,我问是什么,他也不说。后来拿着铁锹出去,我要跟出去,他把我脑袋打破,不让跟着。后来回到学校,接着出事了。”龚智听到了,眼睛一亮,偷偷观察四周,发现没人后,才问道:“那他埋的是什么东西,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知道的越多,对他的病情越有益。”
  
  苏老头果然大喜,点头道:“没什么呀,打开看过。要不改天给你看看。”龚智点下头,示意继续说。原来苏进疯掉后,苏老头把他接回家中。思前想后,决定把他埋下的东西找出来。那个铁锹,他经常用来铲狗粪,由家犬带路,很快找到埋藏地点。挖出来一看,却是一个背包,空无一物,也无奇怪之处。那段时间,经常有来历不明的人物,穿梭在他家周围。苏进也不是疯狂,拿刀杀人。于是把他送到水封楼,造了一间铁笼,把他关着。
  
  当年水封楼也是由葛浩天掌管,经他要求,苏老头把背包给了他。葛浩天拿去一夜后,又还给他,什么也没说。苏老头觉得蹊跷,把背包研究半天,也无异常。苏进关着铁笼里,见到背包,大吼大叫。老头于是把背包递给儿子,苏进接过背包后,又哭又笑,嚎叫了一夜。第二天就平静下来,把背包垫在被子下,痴痴发呆。苏老头担忧他,一直盘踞在这,照顾儿子。每逢儿子小疯,他就去照顾。大疯大痴,葛浩天就出现,把他镇住。
  
   龚智听说背包经过葛浩天之手,眉头紧锁,道:“我能去看看苏进么?”苏老头听了大喜,道:“能能能,我现在就陪你过去。”龚智连忙摇头道:“我要一个人研究,您还是等我消息吧。”苏老头不住点头,恭送他出去。
  
  龚智才出门口,悚然一惊。只见上次的二兄弟,瘦子史枕,头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神,从楼上下来。胖子史佳,一脸担忧,跟在他后面,唯恐他出了什么事。史枕惊惧的眼神,朝龚智望来,接着盯着他身后,定格在那里,黑色的布条内,嘴巴蠕动,似乎在叫唤什么。龚智被他弄到寒毛倒立,沉下心来,转身往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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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1 19: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惊鸿》
  
  龚智回头一看,背后是长长的走道,冷寂无人,不由头冒冷汗,轻轻看了他们一眼,往后院走去。史枕犹如鬼魅,跟在在后面,声线略微颤抖:“你也很害怕,对吗?”史佳来到他另一边,道:“别听他的,那没什么。”龚智脸色微白,惊悚的回头。史枕头顶缠着黑纱,黑漆的眼珠,直盯过来。史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高深莫测。龚智惊得退了一步,道:“不要跟着我。”
  
  史枕脖子扭了扭,嘴巴蠕动:“不是我跟着你,是它跟着你。我得逃命了。”随即笔直摆动,往远处逃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史佳见弟弟走了,道:“我去追他回来。”说完也消失再草丛中。龚智见他们走了,长长吐了口气,擦干头顶冷汗,小心来到铁笼附近。苏进头发披肩,呆呆坐在铁笼里,笼子堆满杂草,破烂布条。龚智小心观看一番,小心问道:“你是谁?”
  
  苏进扭过头,一直盯着他。龚智被他看得心里发虚,稳住心神,继续道:“你叫苏进,今年二十六岁。他们把你遗弃,你也遗弃了他们。四年前,你被囚禁在这里,那是他们的审判。但是没人知道,你的心灵,能逃脱这里,这是不够的,你的肉体,也需要自由。我想帮助你,逃出这个牢笼。你有件东西,它不属于你。把它交给我,你才能得到解脱。这把钥匙,为你而开。”说完后,拿出钥匙,走到铁锁旁,作势打开。
  
  苏进看着他,嘿嘿一笑,龚智再准备开头,耳旁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你说什么?”龚智魂飞魄散,往右边看去,一双圆睁的眼珠,仿佛漂浮在空中,不由骇得退了好几步,撞到一个人怀里,身后也传来轻飘的声音:“对呀,你说什么,听不懂。”龚智寒毛倒立,再次回头,史佳一脸疑惑,站在他身后。原来二兄弟,悄无声息的溜到他身后。
  
  龚智冷静下来,对史枕道:“你不是逃命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史枕听了,又惊慌起来,伸长脖子,警惕的注视着四方,最后惨淡的眼神,盯着铁笼,眼珠越瞪越大。最后惨叫一声,蹦了起来,撒腿就跑,一块黑纱巾在空中飘荡一圈,落在地上。史佳见弟弟吓跑了,往铁笼里面看去,却只有苏进一个人,挠了挠头,疑惑不解:“他又看到什么了?”说完后,往弟弟方向追去。
  
  龚智被他俩弄得心跳加剧,血气难平,苏进也没反应,正准备离去,铁笼突然传出声音:“他看到什么了?”龚智见苏进开口,面有喜色,道:“什么也没有,铁笼就你一个。”苏进突然烦躁不安,猛的扑了过来,双手伸出铁笼,抓住了龚智手腕,拧叫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对吗?”
  
  龚智措不及防,被他抓出,长长的指甲,插进他肌肤,流出不少血迹,大吃一惊,使劲挣脱,同时问道:“它?它是谁?”苏进听他问话,眼神惊慌,松开他的手腕,拼命摇头。旋即跪在地上,双手乱扒,翻出一个背包,握着背包,眼露恐惧之色。龚智见他翻出背包,不露声色,静观其变。过了一会,苏进面目狰狞,疯狂的扯着背包。良久,又停了下来,抱着它,不住哭泣。
  
  龚智静立一会,一声不吭的离开,来到楼上。途经四楼是,唐木岑靠在楼梯栏杆上,正翻看一张报纸,见他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龚智也笑道:“唐兄这么有闲情,居然看报纸。”唐木岑淡淡一笑,道:“几年前的报纸了,今天没事,拿出来翻翻。”随手把报纸翻了过去,龚智见到上面新闻,脸色剧变,不过很快平缓下来。
  
  唐木岑回头一看,发现他脸色不大好,道:“龚兄没事吧。结婚是有点忙,多注意休息。这张报纸,我看完了,你拿去瞧瞧吧。”说完把报纸递给他。龚智沉默不语,接过报纸,告别后,急冲冲的来到“暮”字房门,把门打开。才进房门,连荣音不知从哪冒出来,在屋里转了个圈,喜道:“你回来了,看看,房子漂亮么。”
  
   龚智脸色阴沉,冷淡道:“你怎么在这?”连荣音被泼了一盆冷水,冷笑一声,淡淡的,只有自己听得到,逼视着龚智。龚智避开她眼神,语气缓和点:“你先出去,我有点事。”连荣音点下头,道:“别累着了。”随后走出房门,轻轻关上。
  
   龚智见她出去了,脸色惨白,慌乱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接着摊开报纸,把纸条放在上面。头上冷汗,越积越多,残旧报纸上的新闻,竟和唐木岑手中报纸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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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1 19: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龚智擦干头上冷汗,把新闻又看了一遍:《单身女遭人奸杀抛尸,歹徒患精神病无罪释放》,脑海里,也浮现出当年一幕。五年前,龚智步入社会不久,身无分文,在一家报社供职。市里发生命案,报社安排他采访此事。当事人,是本市单身女子,独自创业,一直未嫁。半个月前,去银行取钱,随后下落不明。底下职工报案后,警方调查一个星期,在郊区一出租房内,发现她尸体。未等警方追查,凶手买好蔬菜,回到出租屋,自投罗网,就是当年的苏进。此案开庭后,因苏进患精神病,没定他罪名,送到精神病院。随后苏老头倾家荡产,打点一番,把苏进弄了出来,送到水封楼,锁在这里。
  
  回忆完这些事,龚智吸了口气,从兜里翻出当年记事本,留着他不同时期的批注:“三月六日,单身女富人,谋财害命。十二日,凶手抓到,事情复杂,不仅仅是谋财害命。五月三日,凶手鉴定为精神病。七月八日,凶手无罪,送精神病医院,巨款不知所踪。”最后一段,却写着他心情:她被苏进折磨三天,最后死了,三天内,发生了哪些故事?她死后,苏进可以选择逃跑,他没有,买菜回来,算是家么?别人都说,他是精神病。在这个寂寞的空间里,我会不会为一个死去的女人,营造个虚无的家?夜,深度自醒。
  
  看到这里,龚智咬咬牙,把二张报纸烧掉,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打开一看,唐木岑笑吟吟的,推门进来,道:“报纸呢,看完没?”龚智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唐木岑往后面一看,地上一片灰烬,不由笑道:“哦,你烧掉了,那样也好。有人让我转告你,别接近苏进,否则会很危险。”
  
  龚智沉吟一番,道:“谁?葛浩天么?”唐木岑哈哈一笑,道:“除了是他,还能是谁。你要是没那么多心事,在这安家挺好的。”龚智轻哼一声,没有答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连荣音的声音飘了进来:“我说你唐大哥来了,你还不信。”唐木岑回头一看,连荣音拉着陈初二走进门中,于是对她们一笑。连荣音见地上一片灰烬,找了一把扫帚,轻轻扫干净,把唐木岑和陈初二推出房门,笑道:“二口子要办事了,你们还赖着不走。”
  
  唐木岑哈哈大笑,和陈初二出了房间,来到走道上。远处日光明媚,陈初二长发轻飘,站在他身旁。唐木岑问道:“我让你多买一套嫁妆,你买了没?”陈初二面颊微红,点了点头,道:“那套嫁妆,帮谁办的?”唐木岑笑道:“当然是我的啦。”陈初二眼眸清亮,道:“那新娘呢,是谁?”
  
   唐木岑衣衫轻飘,望着远处天边,淡淡道:“你。”陈初二抿着嘴唇,轻轻点头,道:“那焦晓缘呢?”唐木岑没有回答她,转身离去:“今晚九点,带上嫁妆来‘醉不醒’,我娶你。”陈初二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唐木岑身影已消失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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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0: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嫁衣》
  
   陈初二回到房中,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二套嫁衣。如今流行婚纱,火红的嫁衣,也少有人问津。翻了一会,找出一件小的,穿在身上,涂上胭脂,抹点淡妆,来到镜子前,红颜似水。随即戴上喜帕,轻轻拨开,偷偷看了一眼。
  
  时间过去,到了晚上,月光照了进来,陈初二站在窗前,留下淡淡的影子。许久,陈初二持着一个包裹出了房门。刚把门关上,连荣音从“暮”字房出来,心事重重,陈初二问道:“姐夫呢?”连荣音本心不在焉,见她一身红妆,惊道:“你怎么这身打扮?”陈初二面露喜色,答道:“唐木岑说今晚娶我,姐姐也知道,我们这行,有人嫁就不错了。”
  
  连荣音心中不妙,点头道:“想不到,你比姐姐快。唐木岑薄情郎,小心点。”陈初二不言语,走下楼梯,来到二楼“醉不醒”房门前。推开一看,月窗下,冷冷清清,就一张床,不见丝毫喜庆。于是解开包裹,拿出二根红蜡烛,点在桌上。随后在床上铺上红红的被褥,还没忙玩,门口传来唐木岑的声音:“你真漂亮。”
  
  陈初二一喜,回头望去。灯光下,唇红齿白,眼眸若星。唐木岑靠在门框边,赞叹不已,走近她身边,笑道:“你还真来了,难道忘了,这是‘醉不醒’么?”陈初二凝视着他,道:“房名可以换的。”唐木岑避开她眼神,打开包裹,翻出一套新郎装,红底花边,绣着鸾凤图。烛光下,唐木岑摩挲着嫁衣,最终道:“我穿上后,你就是我妻子。要是不穿呢,你愿不愿做我妻子?”陈初二一怔,没有回答他。
  
  良久后,唐木岑端详着她,道:“嫁衣脱下来。”陈初二退了一步,道:“为什么?”唐木岑往前一步,伸出手,道:“我要烧了它。”陈初二眼神惶恐,摇头道:“不!”唐木岑眼神一黯,抓起新郎装,握着蜡烛,来到窗边,望着外面静谧的夜景。轻笑一声后,点燃了嫁衣,火势渐渐烧旺,扔在空中。晚风吹过,嫁衣带着烟火,飞往空中。
  
  陈初二静静站在后面,看他把嫁衣烧完,心渐渐沉了下去,垂头道:“你忙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后,退了出去,轻轻合上房门。抬头一看,“醉不醒”三个字,挂在上面。轻叹一声,回到楼上。唐木岑站在窗边,回头望着关闭的房门,久久不得言语。长吐一口气后,追了出去,来到三楼葛浩天门前,轻轻前门。
  
  很快,门被打开,龚智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沉然,见唐木岑站在外面,诧异一笑,回到五楼。待他走后,唐木岑走进屋里,道:“他怎么在这。”葛浩天靠在床上犯懒,努嘴道:“让他离苏进远点。”唐木岑淡淡一笑,道:“小弟准备了一桌酒菜,葛兄不妨凑个热闹?”葛浩天轻哼一声,道:“你少糊弄我,这些年,就没见你请过客。”
  
  唐木岑笑道:“没骗你,今晚小弟完婚。”葛浩天先是一惊,接着怪叫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扯上衣服,吐词不清:“闹洞房,闹洞房,我最拿手了。你等着。” 说完人影闪出门口,来到二楼,把房门踹开,掀开被子,把我拧了出来。我被他梦中惊醒,吓得一下就醒了,拼命挣扎:“干嘛干嘛!”
  
  葛浩天放我下来,大笑道:“你唐叔叔结婚,今晚喝他喜酒。”我也是喜不自禁,赶紧穿好衣服。唐木岑已经在门口等着,带我们来到“醉不醒”房门前,葛浩天一见是这间房,脸色沉了下来,冷道:“天怜,我们走!”我疑惑不解,见唐木岑孤单,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唐木岑未曾料到葛浩天说走就走,道:“让天怜留下来,陪陪我吧。”
  
  葛浩天眼神骇人,磨了磨牙,道:“天怜,你留下吧。”说完就走了。唐木岑虽然难过,见我还在,把我带进房里。屋里摆着酒桌,都是雅致小菜。一个女子,身材婀娜,正背对着门口,摆弄着酒杯。见我俩进来,走到床边,戴上喜帕,静静坐在一旁。我头次见到新娘,很是好奇,不住打量。喜帕上金片,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唐木岑坐在桌边,倒了一杯酒,道:“天怜,喝酒么。”我摇了摇头,唐木岑自斟自饮,喝了一杯,道:“那你吃点菜吧。”我早就忍不住了,拿起筷子,一阵通吃。不过心中略感奇怪,听别人说,闹洞房,是挺热闹的。如今却只有唐木岑孤身一人饮酒,我也只是吃菜罢了。
  
   吃了许久,门口突然闪过一个影子,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头伸进来,眼珠乱转。我看得目瞪口呆,惊讶道:“明伯,您干嘛。”明伯见到一席酒菜,鬼鬼祟祟的进来,抓了一手,塞进嘴里,吸允着手指,道:“葛浩天托我送...送你一句话。”
  
   唐木岑得知葛浩天仍挂念此事,喜道:“说什么?”明伯抢过他手中酒壶,灌了一口,道:“祝你新婚大吉,早得贵子。”唐木岑没来得及开头,明伯又张嘴道:“再祝你妻离子散,客死他乡。”唐木岑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摇头叹息道:“金玉良言,金玉良言。”
  
   我听得一头雾水,新婚之日,葛浩天怎说不吉利之词,唐木岑听了,也没生气,反而直笑。明伯来了后,就乐趣多了,被他逗得呵呵大笑。吃了许久,明伯带着我回去。只留下唐木岑和新娘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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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0:55 | 显示全部楼层
  灌醉后,唐木岑吐了一口酒,脚步不稳,推倒不少酒杯,踉跄着脚步,把新娘扑在床上。新娘拨开喜帕,容貌虽美,眼角却有不少皱纹,竟是师焉迟,师焉迟躺在床上,叹道:“你要是真娶我,就好了。”唐木岑醉意朦胧,躺在她怀里,道:“难道不是吗?”随即缓缓解开她衣带。
  
  第二天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我从床上惊醒。出来一看,楼下青烟四冒,长长一串鞭炮,正炸个不停。唐木岑一脸喜气,精神飒爽的从走道过来,拿出一张红请帖,递给我,道:“昨晚婚事太仓促,没摆喜宴。三天后,补上喜宴。”我接过请帖,乐道:“那就是,我再可以吃一顿咯。”唐木岑笑道:“嗯,再吃一顿。 ”我赶紧把请帖藏好,唐木岑已经离开这,上了四楼,敲开焦家姐妹房门。
  
  焦晓缘打开房门,见是他,冷道:“大清早的,放什么鞭炮,是不是又在讨谁花心?”唐木岑笑道:“不是,我做喜事,这是请帖。”说完递给二张请帖给她。焦晓缘皱着眉头,接过请帖,陡然见到上面一行字“唐木岑,陈初二新婚喜庆”,不由脸色变了,很快平复回来,冷道:“哟,办事还真利落,昨晚上床,今儿就结婚了。请帖我留着了。”说完把门关上了。
  
  焦娴如正坐在一旁看书,奇道:“你怎么了?”焦晓缘眼眶含泪,坐在一旁,把请帖放在床上,不吭一声。焦娴如拿起请帖,大吃一惊,连忙起身道:“我去问问葛浩天。”焦晓缘摆手道:“别去了。你让我静静。”焦娴如叹气后,留了一张请帖,剩下的放在她身旁。焦晓缘休息了一会,拿起请帖,道:“我出去转转。”说完后,来到走道。
  
   清风过,楼下鞭炮仍在响动。焦晓缘趴在栏杆边,长发飘动,静静看着鞭炮燃烧。嘴角突然一笑,纤手挥动,请帖被扔在楼下,随后拖着脚步,出了水封楼。
  
   请帖在空中盘旋着,很快飘落下来,临近地面时,一只手把它接住,葛浩天双指夹住请帖,站在椅子上,大吼道:“我们水封楼,难得做次喜色,大家使劲吃,使劲喝呀!”我们坐在椅子上,望着葛浩天,不住喝彩叫好。焦娴如更是注视着他,双目失神。
  
  今天是第三天,唐木岑摆了二桌喜酒,宴请宾客,由葛浩天主持。明伯,算命老夫妻,史枕,史佳,焦娴如,坐一桌。魏庭,宁枝,龚智,连荣音,师焉迟坐一桌。苏老头在厨房忙活,整栋楼,平时都不见人影的,如今大部分聚在这里。唯独少了陈初二,焦晓缘,罗勇,镜中人。我观察一番,不由往门卫室看去。这种喜事,门神估计也不会来,再往远处一望,杂草林立,爷爷不知如何了。
  
  唐木岑见少人,走到焦娴如身边,道:“你妹妹呢?”焦娴如摇头道:“我也找她呢,估计出去了。”唐木岑点头后,环顾四周,道:“不用等了,开席吧。”明伯早等不及了,马上抓了一把菜,塞进嘴里。我拿着筷子,不知何从下手。算命老夫妻也是简单吃二口,就不动筷了,双双站起来,给唐木岑祝贺。唐木岑笑意迥然,连忙还礼。
  
  我往那边桌子望去,却没人动筷,宁枝一脸笑意,挑逗的眼神,朝我望来,我吓得一惊,赶紧低头吃饭。师焉迟见四妹没来,笑道:“人家夫妻,都是成双成对。你倒好,结婚头几天,就不见新娘人影。”唐木岑听了,道:“呵呵,我结我的。她不来,是她的事。”说完又招呼其他人,给葛浩天敬酒时,葛浩天轻哼一声,把酒杯扔在桌上,没喝一口。
  
  连荣音见大家其乐融融,靠近龚智身旁,小声道:“我们也快了。”说了半天,龚智没反应,不由疑惑,抬头一看。龚智头冒冷汗,脸色苍白,警惕的望着一旁。连荣音顺着他视线望过去,也是悚然一惊。只见史枕坐的笔直,犹如僵尸,惨淡的眼神,盯着龚智。史佳摇头晃脑,时不时看龚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连荣音轻轻摇了摇他,龚智才缓过神来,低头喘息道:“我们回去吧。”夫唱妇随,连荣音对唐木岑打过招呼后,随龚智回去了。史家二兄弟见他走了,一前一后,也跟着去了。葛浩天见了这般情况,隐约担忧。
  
  没多久,算命老夫妻,魏庭,宁枝也告辞走了,师焉迟走后。广场就剩葛浩天,唐木岑,明伯,我在这了。宁枝一走,我胆子就大多了,更何况身边是熟悉的人。可惜明伯自顾吃东西,也没理我。唐木岑见人散了,不以为意,看着葛浩天,欲言又止。葛浩天火气仍然没消,挥了下衣袖,正准备上楼。楼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喝:“ 圣喻到!”
  
   接着黄衫飘飘,罗勇穿着龙袍,拿着卷书纸,来到唐木岑身边:“唐木岑接旨!”唐木岑见他搞怪,呵呵一笑,却没像上次下跪,只是稍微躬身。罗勇脸色一正,喝道:“跪下!”唐木岑略惊,笑后跪下,道:“微臣接旨!”
  
  罗勇打开书纸,吟道:“今有唐木岑,薄情寡义。焚嫁衣,葬女子真情。奉圣上旨意,打入情牢,尝无尽苦果,永世不得超生!接旨!”唐木岑先不以为意,越往后听,冷汗越多。最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罗勇。罗勇哼了一声,喝道:“还不接旨!”唐木岑陡然缓过神,赶紧低头,道:“罪臣接旨!”说完接过纸张,站起后,良久说不出话来。
  
  葛浩天见了这幅场景,哈哈大笑,拍了拍罗勇肩膀,道:“真有你的。”罗勇脸色阴沉,把他手一推,叱喝道:“狂贼,休得无礼!”葛浩天先是一愣,接着怒气冲天,竖起大拇指,对准自己,狂吼道:“谁是老大,我是老大!”我被震得耳朵嗡嗡发麻,明伯听见吼声,端着菜碟,一溜烟的跑了。罗勇经这一吼,醒了过来,吓得惊叫连连,跑回水封楼。
  
   葛浩天见唐木岑仍跪在地上,道:“你想好受点,就一心一意对待陈初二。放不开,就此一生!”说完后,留下我们在原地。我于心不忍,把唐木岑扶了起来,唐木岑惊慌失措,见是我,安慰道:“你还没走?”我点下头,道:“人都走光了。”
  
   唐木岑嘘气道:“我们也走吧。”我摇了摇头,道:“你先回去,我去看看爷爷。”唐木岑呵呵一笑,三步一摇头,回到水封楼。我见人都走光了,钻出铁门,来到爷爷居住的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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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1: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残影》
  
  木屋前,一片荒芜,不见爷爷人影。“吱”的一声,门被打开,我进去一看,中间躺着一幅棺材,几缕日照透过裂缝,射在上面。我茫然的看了一遍,只有它躺在那,于是走过去,试着把棺木推开。推了二下,门外传来个低沉的声音:“不要推开。”我吃了一惊,回头望去,门口站着巨大的身影,竟然是门神庖天军。
  
  我搓了搓手,道:“爷爷去哪了?”门神没回答我,声音虽轻,但充满威严:“出来。”我老实的走了出来,门神把门关上,拿出巨大的铁链,锁住了木门。随后把钥匙递给我,往水封楼走去。我加快脚步,跟在他屁股后,问道:“我可以打开么?”门神没回答我,进了门卫室。我疑惑不解,揣着钥匙,上了楼梯,辗转一番,来到葛浩天房门前,敲门后,葛浩天让我进去。
  
  葛浩天听说经过,把钥匙拿过去看了看,又递还给我,道:“那间门,现在是关上了。哪天你长大后,觉得有这个资格,就可以把门打开。”我似懂非懂,点头道:“那爷爷呢,去哪了?”葛浩天凝视我一眼,闪过一丝怜悯,道:“等你开门的那天,就知道了。”我心里大不是滋味,垂头出了房门,刚到楼梯口,见到龚智在一旁彷徨,见我来了,连忙道:“天怜,问你个问题。”
  
  我打量他一眼,龚智脸色憔悴,相比刚来那天,沧桑不少,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明亮,多了不少恐惧。见我答应后,龚智深吸一口气,才道:“这里,是不是有个虚无的东西?只有史枕能看到。”我骇的长大嘴巴,陡然忆及我房间的影子,和他一模一样,在屋里一蹦一跳:“活的?死的?”
  
  龚智见我脸色陡变,连忙抓住我,急道:“怎么,你也看见它了?”我点点头,小心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龚智摇了摇头,疑惑道:“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我简单说了二句,他越听越奇,来到我住处。得知全部情况后,他问道:“你是说,他长得和我一样,已经死了?”
  
   我点下头,又摇了摇头,道:“嗯,听他说的,你应该是他孪生兄弟。死没死我不知道。”龚智听到这,脸色越发苍白,阑珊的站了起来,脚步沉重,喃喃自语:“他是谁?死的,活的?”疑惑的声音,荡漾着整个房间,龚智的脚步,也出了门外。
  
  龚智回到“暮”字房后,病重二个多月。连荣音足不出户,细心照料他,见龚智神志不清,她也日益憔悴。二个月后的,连荣音在屋内打扫,窗外一声清脆的鸟叫,一只喜鹊飞了过来,在窗口扑哧着翅膀。连荣音见了,有了些欣喜,道:“你也知道报喜。”话音没落地,喜鹊突然从窗沿掉了下来,微微挣扎。
  
  连荣音吃惊的走过去,拾起来观看,喜鹊伤重,眼皮眨了眨,缓缓闭上,翅膀也停止折腾。连荣音脸色陡白,扭头往床上看去,龚智静躺在床上,神态安静,不由略感安心。眼角陡然晃动,只见二个人头挂着窗户外,心中寒意涌动,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史家二兄弟,犹如木头般站在窗外,盯着床上龚智。
  
  连荣音虽然愤怒,也害怕,愤恨道:“你们害他还不够吗?”史枕听她叫喊,无动于衷,史佳解释道:“我弟弟说,他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信这个。”说完后,史佳扯了扯史枕。史枕惨淡的眼珠,瞪着里面,口中自语道:“我看到它了,我看到它了。”史佳嘿嘿一笑,拖着史枕走了。
  
  连荣音透过窗户,龚智半死的躺在床上,似乎真被恶鬼缠住。想找人聊聊,却没有伴侣。陈初二自从嫁给唐木岑后,很少见她人影,“初”字房,也甚少打开。犹豫半天,连荣音推开“迟”字房门,师焉迟正在绣花,见她进来,没什么好脸色:“二个妹妹,都出嫁了。我这个半老女人,也没人要了。你还进来干什么?”
  
  连荣音黯然道:“师姐姐说笑了,妹子还没出嫁呢。”师焉迟眉头一皱,放下针线活,道:“龚智还没好?”连荣音默然的点下头,师焉迟怜惜的看着她,沉吟一番,道:“去问问葛浩天,或许他有办法。”连荣音叹息道:“我求过他,他不肯说。”师焉迟轻哼一声,扭着柔弱身躯,从衣柜翻出一个箱子,解锁一看,用丝帕抱着把钥匙,取出来后,递给连荣音,道:“拿着个去找他。”
  
   连荣音大喜,接过钥匙,抬头一看,心又凉了。二个月不见,师焉迟又老了一分,于是道:“姐姐照顾好自己。”出了房门,透过玻璃,往里面望去,师焉迟仍一丝不苟的,做着针线活,几根发丝,已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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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1:47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荣音来到三楼,推开房门一看,葛浩天怀中抱着一张木板,嘴里叼着小钢刀,手中持着刀笔,刻个不停。连荣音见了,奇道:“葛大哥在刻什么?”葛浩天衔着钢刀,嘟噜道:“哦,是帮唐木岑刻的,反正他病入膏肓,就帮他刻幅画像,镶在墙上算了。”连荣音也无闲心管他,问道:“龚智病重,葛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
  
  葛浩天皱眉道:“上次不对你说了吗,他这个人,活不久了。救活也是死,还不如让他安静的去了。”连荣音见是葛浩天说的,也不觉得惊讶,伤心道:“过几天成婚了,好歹让他起来吧。这是师姐姐托我送给你的。”说完,把用丝绸包裹的钥匙递给他,葛浩天疑惑的接过,解开一看,狂喜不已,哈哈大笑,把手中木板扔在地上,狂奔出去,冲到二楼,大喊大叫:“天怜,天怜!”
  
  我正在房里翻书,葛浩天冲了进来,拧着我,狂奔上了六楼。来到顶楼门口,葛浩天喘着粗气,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悦:“等了十年,终于开了。”我疑惑不解,挠头道:“什么开了?”葛浩天没答话,把钥匙拿出来,打开铁门,楼顶开朗的阳台,呈现在我们眼前。四周一片空旷,蓝天白云,苍穹入目,葛浩天爬上栏杆,站在上面,展开双臂,仰天狂啸:“哈哈,哈哈哈!”
  
  整栋水封楼,都荡漾着肆虐的笑声,葛浩天笑完后,长舒胸中闷气,从上面跳了下来。见我低头打量着,道:“你在看什么?”我低着头,从这头,跑到那头,总算看出个大概,惊呼道:“八卦阵!”楼顶上,居然画着一幅巨大的八卦图,盖在整栋楼上面。葛浩天笑着点头,示意我过去,然后坐在栏杆上,道:“你进来三个月,瞧出点什么没?”
  
  我摇摇头,表示不懂。晚风吹过,余晖照在葛浩天身上,染红他眼眸。葛浩天淡淡道:“整个水封楼,就是个八卦阵。由三个人转动,把它盘活,不让它成为死阵。 ”我听得兴致迥然,葛浩天一笑,继续道:“你爷爷,是引路人,庖天军,是守门人,我是掌阵人。整个水封楼,有二把钥匙。一把在你那,是引门钥匙。引门开,表示接客,引门关,拒客。如今你爷爷...如今引门关掉,几年内,是不会接客了。”
  
   我好奇的问道:“那什么时候再开呢?”葛浩天答道:“引门开,迎客人。如今客人到齐,引门就合上,八卦阵开始运转。转几年,转不动了,一些人会放出去。引门再打开,迎接新人,开始下一轮运转。循环不息。”我听得半懂不懂,继续问道:“那这把钥匙,是干嘛的?”
  
   葛浩天玩弄着手中钥匙,道:“说到底,没什么用,也有用,相当于启动阵局的钥匙吧。过段时间,八卦阵开始运转,作为掌阵人,我身在水封楼,是不够的。”说完后,又站了起来,迎着劲风,望着远方,道:“我要豪气千秋,站在迷阵之巅!阵乱人清,脚踏八卦!”
  
  我想了半天,犹豫道:“是不是那个意思。住在楼里,眼界少,心中压抑。上了楼顶,眼观天下,心中开阔,自然豪气。”葛浩天呵呵一笑,道:“不错嘛,有这个意思在里面。还有一层原因,八卦阵修建后,人不能自控,都在阵里转动,修建者,也不例外。当初修这个八卦阵的,是个术士,随阵运转几个轮回,没有死掉,把阵图遗留下来。我接管后,顶门被锁着,一直没上来过。现在我脚踩八卦图,一者,灭当年术士威风,长自身霸气。二者,继术士遗志,发扬光大。”
  
   我听了,又是期待,又是担忧,问道:“那阵局,什么时候开始运转?”葛浩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犀利的光芒,道:“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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