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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7 22:2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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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队长说:“哎,我说,为什么这么大的牢房了,没关押几个犯人呐?”经胡杨队长这么一提醒,他们才发现,好像是这样的。一路走了十来分钟,照理说,这时间也不少,但是没有听到有什么人的声音。整座监狱空荡荡的,好像就关了他们几个人。卓木强巴对着隔壁说:“巴桑,你房间里的那位,是死的还是活的?用他们的话问问。”岳阳喃喃的说:“哎,不会是安排的卧底吧。”
巴桑叫了几声,有人沙哑的说:“是谁把我从梦中惊醒?不让我在黑暗中安宁。”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就好像是在作诗,在朗诵。巴桑的声音也不怎么好听,发音还有点磕巴,“你,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这里还有别人吗?”“嗯、哎……”那个人似乎刚刚发现,在这个石牢里,多了几个人。他激动的说:“在黑暗的空间里,难道是故土的同胞,你们跨越了生命之海,来到这里。”他好像在移动着,铁链发出了“喀喇、喀喇”的声音。什么,什么,跨越生命之海?巴桑听不明白了。
卓木强巴隔着栅栏,追问说:“你是亚加的人吗?”“亚加、亚加,多么熟悉的名字。我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经过一番交谈,他们知道了,这个人叫简雍扎鲁。是三年前,代表亚加来阙母谈判的,因为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而被关押在此,从此失去了与故土的联系。至于那是个什么样的,不可饶恕的过错,他怎么都不肯说,只是一味的自责,自己伤害了一位至高无上的人,那个过失,哪怕自己失去十条性命,也不足以弥补。而在扎鲁的口中,郭日念青,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矮子,竟然在郎布王国,他是个最有名的大将军。在与亚加的战斗之中,他多次立下了赫赫战功,他那只眼睛,就是在战场上,被箭射瞎的。而在他中箭之后,仍然骑在飞驰的马背上,眼睛插着一箭蹴,用刀砍下了一名亚加名将的头颅。三年前,两个王国签订的停战协议,也是这位名将促成的,士兵们将他尊为战神。有的只是尊奉和崇敬,从来没有人讥讽他的身高和相貌。
听到了扎鲁的述说,吕竞男明白了,难怪那个郭日能够一眼分辨出他们每个人的关系和特征,而且还深感心理战术,他能够不动声色的指挥三十几名兵士,做出战事的配合,这些都是在战场上一次次用生命搏回来的经验,可笑啊,还一直把人家当小丑呢。
胡杨队长依旧问起,监狱里为什么没有别的囚徒。扎鲁听了哈哈大笑,用那独特的嗓音说:“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定要宾朋满座吗?这里原本是关押奴隶和战俘的,男人都战死的差不多了,三年前签署的协议,双方也都归还了战俘,这里有人。。。哈哈哈。那才怪呢。”
唐敏说:“请问,为什么打起了的呢?”“啊?哈哈……是啊,是啊,为什么要打起了呢?人和人之间为什么总是要打仗呢?在远古时期,为了争夺食物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在部落时期是为了争夺奴隶、女人和土地,进入了王国,战争就是凭最高权利者的喜好了。可以是为了一个女人,也可以为了某张唐卡,某件宝物或是毫不值钱的任何东西,人类的历史不就是战争在推动进前进么?哪怕是再过几千年,人类还是会为了各种生存资源而战的。在我生存的那个地方。”
随着扎鲁以那诗歌一般的声调娓娓道来,卓木强巴渐渐的对这个亚加王国有了新的认识,亚加与郎布王国的区别就像今天的藏北与藏东一样,亚加王国是以传统的游牧民族为主,主水草而居,以部落为单位,每年要定时迁徙。郎布王国呢,则一农业为主,分为村落,早已定居,两者之间的差异是因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而决定的。在没打仗的时候,每一季都有商旅专门来往于生命之海的两端,以亚加的肉制品换取郎布的粮食,以亚加的毛织品换取郎布的棉制品羽绒换丝织,其余很多资源双方各有优势。诸如,郎布多铜铁,亚加多食盐;郎布多木材,亚加多粘土。至于那场战争,则可以说是天灾引起的,大约在六年前,一场灾荒使得郎布是亚加的粮食和畜牧大量的减少,出现了生存的危机,由于必须进贡给上戈巴族人的粮食准备好,他们自己就剩下的不多了,由于进贡的必须从亚加通过,当郎布的送粮大队经过拉熊忍的时候,饥饿的拉熊人没有忍的住,他们劫持了郎布的粮队。双方的战争就这样的爆发了,一打就是三年,三年之后战死的病死的饿死的人几乎已经占了两国总人口的一半,死者大多数是青壮年,双方都精疲力尽,这才不得不宣布停战。
岳阳听了义愤填膺:“上戈巴族太可恶了,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要求你们进贡呢,怎么他们一点道理都不懂么,啊,你们也是,难道就不会反抗么,啊?只会自己窝里斗。”“反抗。。。”扎鲁苦笑着:“说的容易呀,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反抗的事情,没有一次是成功地,而且就在我爷爷那一辈,就爆发过最大规模的一次反抗。是,是,亚加和郎布王国联合了近五万精兵打算推翻上戈巴族的统治。士兵们从关吧图出发,浩浩荡荡的上了第三层平台,结果呢,再也没能回来。一个都没有,听说三天以后,在生命之海的两岸的阙母拉松的居民发现,银色的天之落幕变成了红色。以后的三个月,生命之海变成了血色海洋,不断有士兵的残肢被从血海中发现,而在当夜,出兵最多的玉日,压通佳,的十几个村落和部族被集体灭族了。就在一夜之间,他们永久的被从地图上消失了,没有任何人发现上戈巴族人的痕迹,而那些尸体连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没有人知道上哥吧族人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好像能洞察一切真相,而且能在这三层平台上任意的往返穿梭。反抗,反抗……是啊,没有哪个部族的人愿意在一夜之间被灭族的。可是,上戈巴族,是不能反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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