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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裤宝宝

[分享] [连载]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淡淡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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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23:30:04 | 显示全部楼层
  73、妒祸
  
   “吁——”勒住了马车,驾车的车夫跳下马来,揭开了车帘,恭恭敬敬地道:“应该就是这里了,少爷。”
   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人,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轻袍缓带,帽子正中结着一块名贵的青玉,显是大家出身。踏出马车,少年抬头打量了一下那幢破旧的房子——只见门前杂草丛生,门上金漆剥落,屋顶满茬的椽子都已经烂得露出了头,只有从门口那仅存的一只石狮子身上还能依稀看出这里曾是一家朱门大户—— 少年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破,不是说张家是永辉县的首富吗?”
   “嗐,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打张老爷过世,张家又没子嗣,老太太虽然厉害,挡不住族里那些泼皮们三头两头地来搅事,后来过继了一房儿子,又是个没良心的种,钱财一到手,就什么也不管了,听说老太太最后两年常常连饭都吃不上,简直是活活气死的……”多嘴多舌的车夫三两句就道尽了张家这十多年间的沧桑,让那少年人听得直摇头。
   “原来如此……”叹息了一声,少年人打消了本来要进去一看的念头,转身上了马车:“回去吧。”
   “啊——”车夫的惊诧是有由来的,虽然他是从城外接的这位客人,不过一路上健谈的车夫已经从少年人的嘴里打听出来,他是从山西赶了几天路程到的本县,特地来寻张家的,怎么临了只是这样看一眼就打道回府了?不过这事也轮不到他来多管,只好满腹疑惑地应了一声,翻身上马,一扬鞭,驱转了马车又向来路而去。
   辚峋的马车声中,那个少年回转头,最后望了一眼已经将近倒塌的张宅,闭上了眼睛。一丝苦笑浮在了嘴角。
   ……在这个县城里,大约没有人知道,其实自己就是张老爷唯一的骨血,嫡生的独子……
   ——因为一直没有子嗣,所以张老爷在六十岁的时候,终于不顾太太黄氏的竭力反对,硬是娶了一房小妾。小妾的肚子很争气,过门不到三个月,就有了身孕。正巧此时例逢张老爷各地钱庄到了收帐的时候,张老爷出门前便把小妾托付给黄氏。本来想着黄氏虽然妒悍,但这是关系到张家后代香火的事情,总要看待三分。没想到黄氏早就对张老爷纳妾憋了一口恶气,张老爷前脚出门,后脚就命人扒下了小妾的锦衣罗裙,把她赶到下房和粗使丫鬟一起劳作。每日里更是打骂不休,有心要寻机堕落她的胎儿。
   好在那孩子命硬,竟然挣到了十月生产。黄氏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等孩子一落地,就买通稳婆把孩子扔了,只说生了一个死胎,又说那小妾命硬克子,打发牙婆将她远远地转卖掉。等张老爷回来,人去屋空,不但小孩没有着落,连大人也无影无踪。张老爷急怒攻心,一头栽倒在地,当晚就咽了气。
   张老爷一死,那些早就觊觎他家财的族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三天两头地到张家借贷,黄氏不胜其挠,央着族长替自己过继了一房儿子,谁知那人也存心不良,开始装得甚是孝顺的样子,骗得了黄氏的信任扣,将值钱的房屋地契席卷一空,扬长而去,末了还对黄氏道:“你连自己老公的亲儿子都不要,我这个假儿子算什么?”
   那些贪财的族人本来见她过继了儿子,都暂时收敛了几分,现在见此情景,又纷纷寻畔滋事,甚或有明抢的。族中的正直之人,都恼她当时手段太狠,绝了张员外一脉香烟,所以也无人出来主持公道。不过七八年间,偌大的家产便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虽然黄氏后来也派人去找过那个被丢弃的孩子,但稳婆只记得是把孩子丢在了一辆空置的煤车里,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线索了,永辉县邻近大同,每日有近千辆煤车出入,要在其中找一辆毫无标记的煤车,何异于大海捞针?
   晚年的黄氏一个人锁闭空屋,终日悔恨痛哭,以泪洗面。
  ——有谁能想到,那辆煤车本属大同最大的煤矿,主人莫员外正好也是年老无子,那个婴儿被无意中带到莫家后,莫员外见这个婴儿长得玉雪可爱,喜得如获至宝,马上就收养了下来。
   多年后辗转打听,才算知道了这个孩子的由来,莫员外心善,忙叫家人陪着儿子去认一认自己的亲生父母,谁知到了当地,张家已经可说是家破人亡,再也没有相认的必要了。
   “唉……”莫清松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闭上眼,脑海中仿佛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妪,坐在破屋中,泪流满面,凄凉之态令人唏嘘……而那样悲惨的晚景,说起来,却只是源于她昔年心头那一点点如炽的忌妒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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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23:31:11 | 显示全部楼层
  74、错爱
  
   正午的阳光从船顶照射下来,照得人懒洋洋的,渡船上的人差不多都随着摇晃的船身昏昏欲睡起来。只有施平夫,虽然也装作瞌睡的样子,其实却将眼皮掀开了一条缝,竭力乜过了眼珠子向身右侧看过去。
   ——那边是一个美丽的少妇,看年纪不过二十挂零,虽然一身村姑打扮,但长得俊俏秀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此刻也正有意无意地向施平夫这边瞟来,瞟得施平夫只觉口干舌噪,不知吞咽了多少口唾沫。
   打从刚一上船,施平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这个少妇,很快寻机坐到了她的左近,大约是发现了施平夫灼灼的目光,那个少妇也扭过头上下打量起施平夫来,施平夫趁机也对着她挤眉弄眼挑逗起来,喜的是那少妇也不恼,对着施平夫微微而笑,仿佛也颇有情意的样子。
   施平夫心中就此打开了小九九,这条河两个渡口间相隔辽阔,船行约要一天一夜的光景,如果入夜后能靠近那少妇甚或一亲芳泽……想到这里,施平夫简直连一刻也捺不住了,只盼着日头早点西落。
   好容易等到入夜,船上的客人吃过了自带的干粮,纷纷拉开铺盖席地而睡,因为男女有别,船老大在船舱中拉了一条布帘权充屏障,施平夫早看准了那少妇所睡的方位正紧挨在布帘一侧,忙把自己的铺也帖着布帘这边放好,躺了下来。
   舟行劳顿,不一会船中就响起了成片的鼾声,施平夫估摸着众人都已入睡,正想撩开帘子以通曲款,想不到帘子那边先自伸了一只手过来——摸着手骨纤细,显然是一个女子——施平夫欣喜若狂,除了那少妇还会是谁?忙握住了用力一扯,那少妇从布帘那边被他直扯过来,滚入他的怀中。
   施平夫连忙一把搂住,上下其手肆意亲薄起来,那个少妇扭动着身子也情浓如火的样子,两个人一夜欢好,简直忘了天之将明。
  直到微微的曙光从船舷外透入,施平夫才想起船上渡客众多,如果被人发现自己和一个陌生女子并头而卧实在不雅,正想要让那少妇再回到布帘那边,凝神一看,臂弯中一团花白的乱发如枯草一般,施平夫着实吓了一跳,心中尚自迷糊:“怎么一夜功夫竟然连头发都白了?”只见发下露出一张黄黑的脸来,鸡皮鹤发,形容猥琐,哪里是什么少妇?分明是一个老妪,再细看,倒也有几分脸熟,白天里仿佛是坐在自己右手后侧的样子。
   施平夫瞠目结舌,不由惨叫一声,那老妪见他象遇鬼一般的模样,低下头,羞涩万状地道:“老身承蒙公子垂怜,万分荣幸,我正愁老病,从此后半身得以依托,还望公子不离不弃……”
   此时船上已经有不少人被惊动,纷纷靠拢过来,知道了原委,无不笑得弯腰捧腹,施平夫恨不能有一个洞可以钻过去,隔帘的妇女们也过来看热闹,那个少妇挤在人堆里,抿着嘴笑不可抑。施平夫被那老妪牢牢捉住不放,也没功夫去研究如何一眨眼的功夫美人变成了老妪,只是作揖打拱,求她饶了自己。后来还是船老大作张作智,让施平夫陪了二十两银子给那老妪了结此事。
   施平夫这个懊恼可想而知——二十两银子,在城里的妓院足足可以嫖上几个月了,自己满心只想揩油偷腥,没想到却人财两失,可嗟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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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23:31:51 | 显示全部楼层
  75、报复
  
   黄河畔,西津渡。
   旭日初升,朝霞映得水面轻红浅碧波光粼峋,煞是壮观。岸边一艘巨大的船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早起的仆妇们正围在船舷边梳妆盥洗,一长溜的人影,数一数至少也有二十多个,煞是热闹。
   “听说那是臬台胡大人的夫人到杭州灵隐寺上香……”有知情的人指点着说。
   “难怪如此排场……”在普通老百姓看来,臬台府的官船自然不同凡响。近侧的水域里,稍小一点的船都很识趣地避地远远的。
  不过,有一艘大船却自官舫起航的时候就靠了过来,而且越靠越近,简直大有并驾齐驱的样子。
   “真讨厌,是什么人,竟敢和我们的船争先!”气愤愤地甩下帘子,胡小姐忍不住骂出了声——虽然名字叫婉柔,她的性子可是暴燥地很,和名字丝毫也不相衬。看这艘船居然压过了自己的座船,骄纵惯了的胡小姐立刻恼怒起来。
   “算啦,这么宽的河面,碍不到事的,再说这里又不是你爹爹的治下,耐一耐气吧!”胡夫人倒是好脾性,见女儿生气,出言劝慰道,同舱的女眷们也纷纷相劝。胡小姐却兀自不肯罢休:“……如果回程的时候还跟着我们,一进爹爹的治下,我可要好好收拾他们……什么东西……”
   但是,她并没有机会再等到回程了。
   船行到河面最宽一段的时候,那条大船忽然紧紧地逼挤过来,十几个黑衣汉子一跃而上,很快就占据了官舫,看着他们手中明晃晃的钢刀,船上的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奇怪的是,这群强盗似乎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对胡夫人急慌慌捧出的一叠银票视若不见,只是驱喝着船上的女眷们到舱外,在甲板上站成了一排。
   难道是劫色?——想到了这一点,这些锦衣玉食的女子们都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隔船的窗打开了,窗帘后露出一张少女的脸来,只是扫了一眼人群,便伸出手来指了一指——正是胡小姐——那群强盗立刻把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胡夫人吓得紧拽住女儿不肯放手,急道:“你们要什么都可以,别带我的女儿走。”
   “呸!”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强盗啐了一口:“谁要你们的臭钱?实话告诉你,刚才那个是我的女儿,以前因为家里穷,才把她卖在你家做丫鬟,谁知你女儿酷虐万端,简直不把她当人,又是鞭子又是烙铁的,变着法子整治她,总算她见机早,拼着一死逃了出来,今天老子就是特地找你女儿来算旧帐的。”说着,一脚踹翻了胡夫人,一挥手,把胡小姐拖过了船。
   七月间正是大风天气,那船扬帆顺流而去,须臾间踪影全无,只剩下胡夫人倒在甲板哭得昏厥过去。
   虽然臬台大人很快发出了捕令,命令各州各县加意缉寻,但始终也再没有得到过胡小姐的半点消息。
   ——本来小户人家穷到卖女为婢,自然是无可奈何之极,即便是遇上象胡小姐这样酷虐的主人也只能自认倒霉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丫鬟的父亲竟然会改业为盗,还能带着女儿回来报仇,当胡小姐对着下人肆意施虐的时候,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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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23:32:18 | 显示全部楼层
  76、赐孙
  
   浓郁的药香从室内层层透出,焦苦之气在孙府四处弥漫。
  下人们在内室门前来来往往,一个个都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多透一口。
   ——孙家的独子进祥病了已经快一个月了,不但如此,他结缡三年的妻子也病卧在床,医生已经下了断言:两个人都是瘵病,而且都活不过这个秋天。
   为此,孙家老爷太太愁得几乎送了老命,虽然不肯死心又重金延请了不少名医来诊治,但所有的医生下出的结论全是一样。
   果然,还不等交秋,媳妇康氏就自撒手尘寰,先丈夫而去了。
   一场丧事办下来,孙夫人象老了十几岁——儿子成婚三年,并无儿女,现在媳妇已经死了,剩下一个儿子眼看也是早晚的事,孙家就此绝后已成定局。
   奇怪的是孙老爷刚料理完丧事,立刻便招了本城的牙婆来,说要急购一名有宜男之相的小妾回来。孙夫人听了这事不由疑云大起——难道老头子还指望着能再生一个儿子出来?牙婆前脚刚走,孙夫人后脚就气呼呼地找到了丈夫。没等她开口,孙老爷就道:“莫急莫急,这个小妾不是我要的,是给儿子的。”
   “你疯啦?”孙夫人惊叫起来:“那些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进祥再近女色,你还给他纳妾,这不是让儿子死得更快一些吗?”
   “我知道,我知道。”孙老爷沉声道:“但那些医生也说儿子是死定了,无非是时间早晚的事。”见孙夫人又是伤心又是生气的样子,孙老爷长叹一声,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你,你还没怀进祥的时候,我曾到灵隐寺去祈嗣,结果观音大士托梦给我,说我们夫妇本来命中无子,因为年前黄河水灾我曾出捐三百两黄金,救活了数千人性命,所以才特赐一孙给我们养老送终。当时我还奇怪,怎么说是送一个孙子而不是说送一个儿子,现在我才明白,如果不趁着儿子没死赶快给他纳妾,哪来的孙子呢?”
   听丈夫这样一说,孙夫人总算脸色渐霁——自己嫁到孙家多年没有生育,直到中年才得了进祥这个儿子,在此之前因为没有子嗣,丈夫的确多次上过灵隐进香,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的内情。
   没多久,孙老爷就给儿子纳定了一名小妾,又过了四个多月,进祥果然下世了,而那名小妾则在之后生下了一名遗腹子。
   山谷诗曰:能与贫人共年谷,必有明月生蚌胎——那些能够乐善好施的人,一定会有好的后代传人——有时候,古人的话还是很有些道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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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23:32:36 | 显示全部楼层
  77、居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侍郎家闹起了狐仙,大白天的常常无缘无故就是一阵飞沙走石,要不就是常有东西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从日至夜嬲挠得片刻不停,林侍郎便命家人请来了城里有名的王术士劾治。谁知王术士徒有虚名,过来连设了几坛,不但没有能治住狐仙,最后一次反而被狐仙隐身在半空中当头泼了一身的墨汁,弄得浑身上下淋漓腥臭,惹得林家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仆妇们都捂着嘴直笑。
   当众丢了这样一个大脸,王术士如何忍得下这口气?自己是黔驴技穷了,好在还有授业的师父,王术士立刻修书一封,去请师父亲自出马。
   七天后,师父李道士果然如约而来,带着全套的符彔法器在林侍郎家设坛檄将,刚摆好了架势,就听楼上一片噪乱,侧耳细听,竟然是那些狐仙们大呼小叫地在搬东西,还嚷着“快走快走”!片刻功夫,宅院就为之一清。
   李道士心里这份得意劲儿就别提了——即给徒弟雪了前耻,又替自己挣了脸面——挺胸叠肚地从坛上走下来,林侍郎早就在坛下恭迎,向李道士连连称谢,说早已备下酒菜敬请入席,又命管家捧来了丰厚的谢仪。
   忽然就听半空中有人大声道:“这可不干臭道士的事,本来林公衰运将临,所以我们才敢到府上相挠,谁知昨天林公捐了九百金给京中的育婴堂,德感明神,福泽大增,此刻已经有善神来卫护家宅,所以我们才赶快离开的。臭道士只不过运气好恰逢其时,他居然不要脸想把这窃忝为自己的功劳,骗点酒菜吃吃也就算了,还要骗钱,这可不行!”
   众人听话声朗朗从头上传出,抬头看却并无半点人影,除了狐仙还会有谁呢?听了它一番话,再看林道士师徒,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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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23:33:07 | 显示全部楼层
  78、娶贤
  
   虽然是寒冷的冬夜,胡员外家里却是灯火通明,只不过被高高的围墙挡住了,外人无法看见。不过胡家可不是在操办什么喜事,此刻胡府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都被绑得象粽子一样,堆叠在地上——看情形,分明是遭了抢匪。手执着明晃晃的大刀,那些蒙面的大盗在火把的照耀下看起来份外骇人,此刻正在府中里里外外搜寻着金银细软。
   虽然胡家人并没有被堵上嘴,但也没有谁敢呼救——明摆着,这样的深冬寒夜,阖村人早已睡下,自家墙高院深,又在下风口,逆着风喊破了嗓子恐怕也不会有谁听到,何况还有几十把刀指着,又有谁敢轻举妄动?
   搜刮了小半个时辰,显然是收获颇丰,强盗头子听了手下的轻声报告,满意地一笑,用刀背拍拍胡员外的脑袋,居然还十分客气地道一声“叨惠了”!只是胡员外苦着脸,哪里还答得出话来。
   强盗们正要退离,忽然间后房红光闪现,竟然着起大火来,风助火势,片刻间就烧红了半边夜空。
   “妈的,是哪个王八蛋不小心点着了火!”强盗头子怒骂了一声,还来不及追究,全村的人都已经被惊醒,喧嚷着救火围了过来,大火将胡家烧得明如白昼,那些强盗无所遁形,村民中也颇有好身手的人,和强盗们一番格斗,将他们全数擒下。
   火被扑灭后人们发现,胡宅只是烧掉了两间柴房而已,取回被强盗劫走的金银财宝,算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胡员外不由暗自庆幸,只是这把救命之火来得蹊跷,不知是怎么起的。正在疑惑,就见后厨房的小婢春红满脸黝黑地走了过来。
   原来刚才强盗破门而入的时候,春红因为年幼,躲在了柴堆后面没有被发现,见主人家危殆,她急中生智,摸到后院在柴堆上放了一把火,果然奏了奇功。
   “呵呵……可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胡员外上下打量了一下春红,见她只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虽然此时满面尘土,但仍可以看得出轮廓清秀,一双大眼睛灵动明澈。胡员外不由心中一动,拉过自己的儿子胡家年来:“儿子,我看这个小丫头聪明讨喜,我想收她作媳妇,你看怎么样?”本来还怕儿子嫌弃她是下人,谁知胡家年一听父亲提议,大力点头道:“这样聪明智略的女孩子,将来一定可以作贤内助持家,父亲眼光真好,儿子无有不从。”
   胡员外大喜,因为怕夜长梦多,日后族中有人会提出尊卑良贱之类的话题来阻挠这门婚事,竟然立刻命人取来衣饰,当夜就为这对新人成了礼。春红过门后果然持家有道,上敬公婆,下爱小姑,和家年更是十分恩爱。喜得胡员外深庆选媳得人。
   ——嗬嗬,这样看来,倒是要多谢那群强盗了,竟然因他们而成就了一对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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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23:33:32 | 显示全部楼层
  连着加了两天班太累了,今天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也写不出来,所以贴一篇以前瞎写的东西啦
  
  现代版滴~~~~~~~~~
  
  
  投胎
  
  
   在上海,遇到谁走路急匆匆撞到了人,常常会被人回敬一句:“走路不长眼……你急着去投胎啊?”
   这天小李就遇上了这么一个人,本来挺宽的人行道,因为沿马路停了一排自行车,里档的商铺又趁城管不在把摊子都堆了出来,所以来往的行人走起路来就很有一点逼挤了。偏偏小李急着有事,结果就和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人一头撞上了。
   也很难说是谁对谁错,总之两个人走路的速度都不慢,不过小李仗着自己身高马大,就先发制人,一开口,就是这句:“走路没长眼睛啊?……你急着去投胎啊?”
   对面撞到的那个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不过个子要比小李矮小许多——这也就是小李为什么有持无恐的原因——听到小李这样说,居然回答了一句:“是啊,我是急着去抬胎。你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啦?也要去投胎啊?”
   “神经病!”听到这种回答,小李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这个人说的话,还有那种腔调,明摆着是在给他难堪,用上海话叫“叉人”,阴阳怪气,非常可恶。
   怒火中烧的结果,是小李连自己急着要去做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和这个人扭到了一块,后来还是旁边有人打了110,警察出面才平息了这场纠纷。
   等人群散开了,小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已经全是未接电话和短信,内容一致,全是岳母发来的:快来医院,小芬难产!
  小李一路狂奔到医院,刚扑到产房门口,就看到被遮住了脸推出来的妻子和痛哭失声的岳母。他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失魂落魄的小李回过头来,竟然是刚才和他打架的那个冒失鬼。这个冒失鬼看到小李失神的样子,耸了耸肩:
   “这可不能怪我,我跟你说过我急着来投胎的,你偏要跟我纠缠不清,结果因为错过了时辰,小孩不能生出来,害你老婆丢了一条命,害我也要重新去排队轮候,你看,大家都倒霉。”
   小李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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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23:34:23 | 显示全部楼层
  81、忠告
  
   “我……我舍不得你……”好容易说出了这几个字,陈半江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傻瓜……”一旁的凤娘见他伤心欲绝的模样,也觉得心酸难抑,抚摸着陈半江的脸庞,良久才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其实陈半江本是六年前被本府知县从苏州聘来的师爷,无意中在一个月夜遇上了凤娘。一个是韶秀斯文的书生,一个是姣丽明艳的少妇,两人竟然就此一见钟情。凤娘的丈夫是客商,每隔十天半月就会外出到邻县去收帐,凤娘得空便来私会陈半江,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来往了五年多。
   本来也只不过是露水鸳鸯,彼此并没有长久的打算。没想到今年县令要调职到山东,陈半江身为师爷自然也要随同起程,山东离此何止千里?此一别定然再会无期,陈半江到此时才觉出自己心中实在已经深爱凤娘。眼看着后日就要起程,凤娘本是有夫之妇,难道自己能去找凤娘的丈夫托出实情,求他成全自己和凤娘不成?
   见陈半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流泪,凤娘忽然长叹一声,正色道:“你如此情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唉,罢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是早年间缢死在这里的吊死鬼,因为不能重入轮回,所以在此等待替身多年。自从五年前遇上了你,因为爱慕你的秀雅,所以才假托家中有丈夫不便外出,隔上十来天才和你幽会一次,其实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有时间修养真元。否则阴气侵剥,你与我相交不出半年就必死无疑了。本来我准备与你就此别过,可看你如此伤心,别后恐怕会相思成疾,所以还是实言相告罢。”
   陈半江听了凤娘的这番说话,惊得一下子收住了眼泪,再看凤娘,举起袖子往脸上一拂,顿时一张俏丽的面庞变得青紫可怖,长长的舌头伸出唇外,分明就是一个吊死鬼。
   这突然的变故让陈半江震栗惊怕地几乎晕去,凤娘见此情形凄然一笑,长啸着破门而去,远处隐隐还传来她的叮咛声:“天下象我这样的鬼数不胜数,但象我这样肯爱惜对方的则少之又少,希望以后陈君切莫再轻结露水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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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6 07:39:4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裤宝宝 分享,辛苦了,+7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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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6 11:37: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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