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12-11-21 23:25:55
|
显示全部楼层
幽冥血玉(十一)
“操!月饼,我实在是爬不动了。”我半瘫在树杈子上面,吐着舌头像狗一样喘着粗气。
“你丫非要从树上走,又不是我提议的。” 月饼也顺势坐在树枝上,耷拉着腿擦着汗,随着树枝吱吱呀呀上下晃动着。看来也是累得不轻。
我看着树下那血肉翻腾的鼠尸,实在是提不起勇气从地上逛大街一样的遛弯,于是死活要从树上攀爬过去。还好这里的大树一棵挨着一棵,枝桠交错,只要抓得牢,到不至于没办法走。
“泰山不也是一直从树上走么。何况咱们俩还是经过师父特训的灵族!”当月饼提出异议的时候,我振振有词道。
结果我忘记一点:人猿泰山在树上也基本是靠着野山藤悠来晃去,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地上奔跑。我们俩又不是猴子带大的,也没在马戏团打过工,抓着树藤悠到下一根树藤这种特技完全不在行,更何况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一根树藤悠到头正好能接上下一根树藤。
看来电影都是骗人的!
于是我们只好一棵树一棵树的这么手足并用往前挪。
爬了这么两三个小时,才往前不到一公里,眼看着山势渐高,距离红月出现的山峰还有一座山头了。而地面上的鼠尸也渐渐少了。
“月饼,我觉得能对老鼠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应该是和辐射有关。”我顺手折了一条小枝子,叼在嘴里。又想到那棵食人树,连忙把树枝又扔了。
月饼眉毛扬了扬:“我也有这个想法。老鼠的听觉对突然出现的小声音非常敏感,而且还能听到咱们完全无法听不到的范围在2.2——9万赫兹不同频率的超声波。能造成鼠群这种自杀式逃亡的,应该是超声波对鼠类大脑造成的影响,让它们感觉到致命的危险。”
我顺着月饼的思路补充道:“玉石本身就是有辐射的。按照师父那段视频来看,那块血玉应该大的超乎想象,辐射自然更强。”
我突然觉得思路上有个死结解不开:可是为什么突然发生在今晚呢?
月饼似乎想到我的问题,用手指了指天上那轮圆月。
我心头一亮:圆月!月球的吸引力!
地球上的潮汐是月亮引力作用最明显的效应之一。地球大多数地方每天都有两次海洋的满潮和两次低潮,时间间隔为12小时25分钟。
尽管太阳离得太远而未能在潮汐中发挥主要作用,但它的引力仍能加强或削弱月亮对 地球的作用。当月亮和地球与太阳成一直线时,来自太阳的力会使满潮特别高,称为“春潮” ,多发生在新月或满月时。
如果没有判断错,那肯定是天体对血玉造成的影响。
“总不会是每个月都会发生一次这样的灾变吧。那山上的老鼠不都死绝了。”我又想到一点。
“今年是太阳风暴年。会对太阳系天体都有巨大的影响。”月饼还在树枝上坐着晃悠。丫也不怕把树枝子折断掉下去。
太阳风暴指太阳在黑子活动高峰阶段产生的剧烈爆发活动。爆发时释放大量带电粒子所形成的高速粒子流,严重影响地球的空间环境,破坏臭氧层,干扰无线通信,对人体健康也有一定的危害。这几年世界各地地震海啸频繁不断,也是与太阳风暴活动剧烈有关。
“这次咱们接触的事情脱离了玄学范围。妈的,整个一个科学探索!”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月饼!你说那个半只脚的隐形人别不是被血玉辐射的吧。操!咱们俩该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我心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想到那个隐形人满身鼠血的戳在那里,不由寒毛直竖。
树行了这么半天,我和月饼都仔细的观察着身后的动静。虽然我们看不到那个人,但是在这环境里,这么多参照物,总应该有个端倪。不过这么半天,我们一直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个隐形人好像是真的消失了。
这让我心头始终隐隐觉得不安。
“科学和玄学,自从人类有了智力以来,一直没有定义。牛顿不是由科学走向玄学么?达尔文倒是从玄学走向科学。两个领域都有无法解释的疑点。就像咱们,你跟别人说天天能看见鬼,有人信么?”月饼向身后看了看,“而且,这一路上,不仅仅有那个隐形的东西跟着咱们。前面似乎也有人和咱们是同样的目的。”
对了!鼠灾时的枪声!在我们前方,一定还有别的人,似乎是和我们有同样的目标:血玉!
“下地走吧!咱们要赶快了!”月饼没有等我回答,跳下了树。
我看看地面上的鼠尸也渐渐少了,也跳了下去。
落地时脚底没有坚实的地面触感,而是软绵绵的像踩在地毯上一样。我心里奇怪,俯身观察,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死去的蚂蚁!
我想到鼠灾来临之前,看到整个地面慢慢变黑,像潮水一样律动着。原来是大量的蚂蚁造成的景象。
经过刚才血肉横飞的一幕,这些黑油油的蚂蚁虽然看上去恶心,我倒也不怎么害怕。相反踩到上面,脚底板感觉还很舒服。
向前走了大约不到一百米,地面被鼠灾冲击,杂草丛生的地表略微平整,比一开始好走多了。
“南瓜,阴差说你能够走阴时对么?”月饼自从出发,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经常突然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这是月饼的习惯。丫总喜欢把一切看似没有什么关联的线索串到一起思考,往往能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嗯!”我老老实实回答,差点顺嘴问问月饼关于阴差所说的古老月氏家族的事情,结果话到嘴边我又忍住了。
“砰!”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我看到空气中一溜火红的光线,穿过密林树叶,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直到钻入月饼身体里。
月饼肩膀蓬出一团血雾,身体向后仰倒,重重的落下。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我愣了起码一分钟,才猛地反应过来。我扑过去,看到月饼肩膀血肉绽开,透出焦黑的颜色,浓稠的血液带着气泡汩汩冒着。瞳孔散开,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慢慢冷却……
“月饼!月饼!”我用手摁住月饼的伤口,鲜血又从我的指缝中流出。从我的手掌所感觉到的振动,月饼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在我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冷冰冰的铁棍顶住了我的后脑勺:“不要动!慢慢站起来。”
是枪!
“我操你妈!”我大吼着仰起身,回身一拳,拳头上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如果没有计算错,我这一拳打的正是开枪人的鼻子。
我回过身,果然有个人捂着鼻子躺在地上。但随即又被三四个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身体。一个枪托砸到我的肚子,我瞬间感觉五脏六腑全都缩在一起,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嘴里吐着酸水。
刚才被我打倒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抹了一把鼻血,作势要踢我。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人拦住了,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别打伤了!要的就是他!”
是个日本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