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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ilkdgv

《搜灵笔谭》(让人欲罢不能的鬼故事)--金覃--[转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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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章 人皮药引
  
  金昌勋,湘赣交界,罗霄山脉下一处山村地主家的佣人。金昌勋的祖先八百年前从江西吉安一带迁入大山西边的湖南地界,祖上六百多年来给地主老财家做佣工。
  两百年前,长工金家终于生了一位天资不错的后辈,便是金昌勋了。因为长相忠厚,脾气温和,脑瓜不似普通佣工家小孩愚笨。地主段世发让他陪自己的儿子段长旺读私塾,佣人的儿子陪着地主的儿子,当然不会如拜把子兄弟般亲密。金昌勋是段长旺的仆人,从会走路开始,他就是地主儿子的坐骑,小时候当马,到了读书的年龄,就得背着段长旺去先生段秀庭家上学。
  段长旺的家占据了城和镇一半土地,和镇外数万亩良田。私塾先生段秀庭是城和镇历史上最有才气的先生,他是乾隆年间的举人,也是城和镇出过的惟一一名举人。中了举本是高兴的事情,段秀庭高兴了一年,可惜他家没钱去拜师认宗,终于这段举人没考上进士,更没有混个一官半职。
  地主段世发知道段秀庭是小镇千年一出的人才,于是推举他为本镇“雅和”私塾的教书先生,由此段秀庭娶了妻,生了女,日子过的安稳惬意。
  金昌勋作为城和镇的非段姓佣工,能够陪地主儿子上学,一定是祖上六百年做佣人修来的福气。他背着段长旺到私塾后,先清扫小主子的课桌椅子,再到先生后院帮主子温一壶铁观音。他的座位在主子后面,段长旺小脑袋一晃,他就知道是要添水,还是递痰盂。
  不需要跟着父母做粗活,金昌勋感觉日子很快活,最快活的时候是去后院砌茶。为十多位私塾弟子烧水的是先生的独生女儿段莹玉,这莹玉人如其名,比金昌勋小两岁,生得面如白玉,唇若丹红,一举一抬足十足书香千金气派,金昌勋第日里见上几回,心情甜似蜜。
  金昌勋对主子百依百顺,只有一点让他恼火,这段长旺天生懒散笨拙,却也看上莹玉的乖巧模样,时不时让她伺候左右,摸着莹玉的小脸说今生要纳她为妾。没成想,莹玉把这话记在心上,年华二八时,常问跟班的金昌勋,段长旺可有娶她的意向。
  段长旺顺着父母的意见,娶了县里另一大户罗恒祥家的大女儿罗沁兰。婚礼隆重热闹,金昌勋高兴地跑前跑后,比自己娶媳妇还高兴,他想着段莹玉该死心了,私塾先生的女儿嫁给他这位地主家地位最高的佣人并不算过于低就。
  在主子成亲的晚上,金昌勋陪着失意的段莹玉,月光下,喝了些米酒的莹玉如月宫仙子,美艳不可方物。他大着胆子问道:“莹玉,你觉得我比主人如何?”莹玉哀叹数声道:“自小,你就是对我最体贴的人,长相、学识、人品样样强过长旺,可惜你是佣人的命,他是天生的主子。”听后,金昌勋默然,不敢提相思的事情。
  说来巧,段长旺婚后第三年,他的地主父亲段世发四十岁归天,半年后他的妻子罗沁兰因痨病身亡。两百年前,治不好的病都是痨病,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什么痨病。
  再过半年,地主段长旺又娶了罗沁兰的妹妹罗沁菊为妻子,同时纳段莹玉为妾,同姓不可为妻,只可为妾,莹玉是作妾的命。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1: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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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8:06 | 显示全部楼层
 段长旺与两位新人入洞房的晚上,金昌勋伤心地离开了城和镇,一去十年。十年后,他背着满竹篓的瓶瓶罐罐回到城和镇,自称十年前流落到关外,拜了一位名医为师。
  见失踪多年的仆人归来,段长旺很高兴,在大院里空出一处别院供他住,并且张罗着给他找一门亲家。金昌勋谢绝了少时主子的好意,搬到私塾先生段秀庭处,与先生一同生活,先生已经年迈,女儿出嫁后不久,他的妻子过了世。虽然还在作私塾先生,但是精力大不如前。有金昌勋作伴,先生高兴,挂念父亲的段莹玉更高兴。
  镇里惟一的教书先生和惟一的大夫住在一起,成了镇子的一个中心,读书的孩子们聚在这里,有个小病小灾的人也过来让金昌勋把把脉,再花两个小钱领一幅中药回家煎服。
  年已三十的金昌勋始终挂念着段莹玉,他不愿意去段长旺家,知道段莹玉时常会回来看段秀庭,两人见了面,说说许多的开心事情,这就让他满足了。只是好日子并不长久,何况他们两并没有好日子。
  罗沁菊为段长旺生下第二个儿子后,段长旺突然病倒,罗沁菊急忙到私塾请金昌勋去把脉。
  段长旺脉象时强时弱,心意杂乱,金昌勋认宣是肝虚肾亏,阴火上升压制了阳气。他开出首乌、高丽参、川草、黄杨、胖大海等名贵药材为段长旺壮阳补肾,但是这等痨病不是轻易可以治好的。段长旺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罗沁菊心急的很,催着金昌勋治病。
  金昌勋奇怪段莹玉并不着急,甚至在他治病的时候根本不出现,还如以往一样时常回家看望段秀庭。
  段长旺躺在床上,头发渐少,脸色铁青,皮肉之下全是骨头,就如同床上躺着一具干尸,只要每次把脉的时候,感觉到微弱的脉象,金昌勋才确定他还活着。眼看着病人气息将止,金昌勋无奈拿出一张偏方,偏方有两处特别,一处特别是药方不需要寻常的中草药,只需要各式的茶叶;第二处特别便是药引子,一般的药引子不过是鸡屎,或者厕所里的蛆而已,但是这个药引子与众不同。
  当年师傅把可治理百病的偏方给他时,一再嘱咐如能不用千万不用。金昌勋知道药引子的厉害,一直没有用,这次为了医者的名声,他把药引子告诉了罗沁菊。
  罗沁菊一看到药引子,大惊失色,但是为了丈夫的生命,她每次都取到了药引子。十幅茶叶汇集的中药,十个药引子,经过半年的治疗,段长旺竟然被痊愈。
  但是,救得一命,另一条命同时死去,罗沁菊为治好丈夫的病耗尽精力,死在段长旺床头。段长旺见妻子死去,万分伤心,他亲自为罗沁菊洗身,抬棺下葬。
  段长旺给了金昌勋一笔钱,这些钱数目不少,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同时,段长旺将段莹玉扶为正室。只是,段氏夫妻从此不再见金昌勋,段莹玉也不再回娘家的探望父亲。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金昌勋娶了外镇一王姓女子为妻,生下独子。
  独子金华出生那天晚上,段莹玉回到娘家,并请他们一家三人在孩子满月的晚上去段家大院做客。一个月后的晚上是一个无月的夜晚,两夫妻抱着尚无力睁开眼睛的孩子去了段家大院。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1: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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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8:20 | 显示全部楼层
段家大院有一百多间房子,段长旺病好后,只留下三个仆人,其余的人都离开了大院。段长旺与段莹玉在大堂接见金家三人,仆人和段长旺的两个儿子并不在大堂。
  段长旺把一张羊皮纸给了金昌勋,金昌勋一见羊皮纸立即知道大事不好,他借口孩子要喂奶,让妻子带着满月的孩子离开段家大院。
  可是,回到大堂,又发现妻子正抱着孩子在喂奶。“你……不是让你们回家喂吗,在这里丢人现眼的。”金昌勋怒骂妻子。
  段长旺说道:“金兄弟,这又是何故?我特意让莹玉拦住弟媳和侄子,怎么就想走呢?”
  “长旺,这事情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羊皮纸上写着偏方,我已经烧毁,你……为什么还有?留着也没好处的。”金昌勋已经没力气说话。
  段长旺哈哈大笑,一脸阴郁之色,“偏方上说的药引子,是什么,你自己知道,不知道这药引子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金昌勋不敢抬头,一心寻思着如何让妻儿离开大院。他看着段莹玉,希望她能够提供一些意见。段莹玉明白他的意思,说带着王氏和孩子去她的房间喂奶。
  大堂只剩下两个男人,一个当年的主子,一个仆人。
  “药引子是什么?”段长旺大叫。
  “是人皮,每幅药一张五寸见方的人皮。”金昌勋不敢直视段长旺的眼睛,因为对方的眼睛里面没有人气,只有阴森的阴气。
  “那你知道吃了药引子的后果吗?”段长旺逼问。
  金昌勋没有作答,师傅说这偏方可以救命,但是要以一命换一命,救活了段长旺,罗沁菊死去,应了一命换一命的说法。
  “你知道药引子那里来的吗?我自己为妻子洗身,我知道,她的身上除了脸和露在外面的手脚,身上没有一块人皮,你现在知道药引子哪里来的了吧?你也知道她是怎样死的了吧?”段长旺的脾气越来越大。
  金昌勋辩解道:“药引子是人皮,但是用任何人的人皮都可以,为救你一命,罗氏愿意以一命换一命,也是报应如此,与我并无多大干系。”
  “是吗?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报应,我要在你儿子身上取出十张皮来。”
  “段莹玉不会让你做这件事的。”金昌勋抬起头与他对视。
  “你相信段莹玉?我都不敢相信,你敢相信?”段长旺狞笑。
  到了白天,老眼昏花的段秀庭一瘸一拐地挪进段家大院时,只看到大堂里摆着两具尸体,是金昌勋与妻子王氏的尸体,刚满月的金华躺在尸体旁边大哭,婴儿的两手拿着一块羊皮纸,上面没有包治百病的偏方,只有一行血字:不要相信鬼。
  段家大院空空落落,段长旺和段莹玉不见了。
  百年光阴一瞬间,一百五十年后,罗霄山脉死过更多的人。一支红军经过城和镇上了井冈山,数年间五次围剿与反围剿,数十万人陈尸大山。
  十三万红军再次经过城和镇开始长征的时候,十五岁的金东寒是其中一员,可是红军一下山,就被提前守备在山下的湖南军队伏击。金东寒一路狂奔,逃回了城和镇的老家,他没有枪,连一尺多长的砍刀都丢在路上。
  金东寒没有去追西去的红军,他无力也无胆干革命了。逃命的时候,一张祖传的羊皮纸没丢,羊皮纸上的红色字:不要相信鬼。这句话是金家的家训,金东寒的父亲把羊皮纸传给他的时候说:“不要相信鬼,对于行医的人来说,不能够相信鬼的存在,那是迷信,只有不相信有鬼,才能做个好医生。”
  金东寒怀里揣着羊皮纸在井冈山做红军医院的护理员,逃回家后,他开始背起祖上传下来的竹篓行医。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1: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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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8: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九四九年,从山上败逃的红军成了人民解放军,并且打下江山。一九五零年,金东寒娶妻生子,儿子取名叫金再勋。金再勋随着新中国一起长大,上了镇子里的新式学堂,只相信科学,更加不相信鬼神之说。当金东寒说起当年在井冈山当小红军的事情,金再勋还怪父亲未能跟着红军一起长征,如果走了长征路,那金家就是根正苗红的家庭。
  虽然责怪父亲不够勇敢,但是金再勋依然做了医生,受学识所限,他在公社里当了赤脚医生,有病没病给公社社员打打针,开个阿斯匹林、土霉素什么的。
  金东寒去世的时候,金再勋不再怪父亲没去参加长征,反而庆幸没走长征路,因为在长征路上死亡的概率远远大过生存的概率,就算不死,到了六、七十年代,只怕要剃个阴阳头,一家大小接受批斗。
  改革开放后,金再勋上了夜校,学了医护知识,成为镇医院的正式医生。一九七九年,他娶了镇医院的一名叫姜水的护士为妻,这便是我的母亲,一年后我出生于城和镇医院,父亲取名为金楠溪。
  不迷信,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神等荒谬之物。父亲从小给我灌输科学的世界观,向上的人生观。于是,我选择了科学,摒弃了迷信。小时候数理化成绩很不错,成为小镇上第一个大学生,大学进了医学院,想当然也成为一名医生,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职业。有爱自己的父母,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我注定是上天的宠儿。至少在大学毕业前我这样认为,但是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我发现人生不是由快乐组成,而是由痛苦筑就。
  大学时,与学校最有气质的女孩相恋,我们俩都保送本校的研究生,她回家度假,我也回湖南度假。
  那是二零零一年夏天,一个炎阳高照的日子,我回到城和镇老家,这是小镇上一幢普通的两层楼房。我背着行李,喊着爸妈冲进屋子,可是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痛不欲生的场景。
  父母的卧房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腐味,这种味道我经常在医院的停尸房闻到。父母都躺在床上,一层薄纱盖着身子。
  我掀开薄纱,看到了父亲的身子,他身上没有几处好皮,眼睛还直视着房顶,似乎不相信恐怖的事实,母亲安详地躺在旁边,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胸口是不可忍受的痛苦,无法抵抗心头的苦楚,我记不清楚当时做了什么。邻居在听到我的哭喊声后赶到,他们叫来了警察,他们把我送到医院,他们帮我把父母安葬。
  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肉体,不吃不喝躺了七天。警察说我的父亲在我回家前三天死亡,母亲则去世不到二十四小时。母亲被查出生前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医院里的人证明母亲曾经拿走了数瓶安眠药,很有可能是因为父亲去世后,母亲服药自杀。警察查不出父亲的死因,更不清楚为何身体上少了十块皮肤。
  我听到一名警察在说:“这只怕不是人做案,分明是剥皮魔鬼做的。”这句话让我离开了医院,我回到家中,躺在家里。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1: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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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相信鬼神,却盼望着父母托梦给自己,希望搞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俗话说心诚则灵,第七天,母亲来到梦中,她来了七天,每一天告诉我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七天后,母亲永远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梦中母亲的话,我只有相信,虽然很难相信。
  那是半年前,一对外地到城和镇做生意的夫妻走进了镇医院,父亲金再勋接待他们。这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年轻夫妻,男的叫成军,女人叫张丽影。
  张丽影体虚力弱,她说肝脏区域疼痛,浑身疲惫无力。镇医院没有太好的医疗设备,金再勋建议他们去县医院确诊。
  一个月后,成军背着不能行走的张丽影再次来到镇医院,要金再勋为张丽影治疗。问明情况后,金再勋知道县医院诊断她患的是肝癌,并且已经到了中晚期。成军花去所有的积蓄,在县医院做了一个月的化疗,张丽影的头发一把把脱落,脸瘦成骷髅形状。
  “县医院让你准备后事,我也无能为力。”金再勋只是镇医院一位普通的医生,对于凶险的癌症毫无办法。
  “金医生,你有办法的,我知道你有办法,一定要救救我妻子。”成军一味的哀求。
  “我没有办法,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屋里的东西……说你有办法。”成军脸有畏色,嘴里却不停地说。
  “什么屋里面的东西?”金再勋奇怪道。
  成军不敢说话,“……是屋里的鬼说的。”病重的张丽影一语震惊金再勋。
  “什么鬼,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要治病只有靠科学的诊断。”他有些生气。
  成军斗胆说道:“那东西说你们金家是世代医生,有一幅可治百病的药方,写在一张羊皮纸上。”
  金再勋拿出随身带着的羊皮纸,“我家只有这张羊皮纸,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是说千万别相信鬼。世上没有鬼,你们知道吗?”
  成军不依不饶,“科学治不好我妻子,你家药方可以,不信你跟我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金再勋心善,只好跟着他们回去。走到镇子中央,他不想再走。
  “你们住在镇中间的段家院子?”他问道。
  “是的,租了几间房子,就住哪里。”成军应道。
  段家大院当年占据了半个小镇,后来分了田地,也分了段家大院,但是没有人要段家大堂。段家大堂相连的四、五间房子一直空着,没想到成军夫妇租了这几间房子。金再勋知道祖上不准后人进入段家大堂,他出生在小镇,但也不敢违背祖训,一直没踏足半步。
  “我不去。”他停在段家大堂外面。
  “金医生,你不信鬼的,怕什么?只有进去,你才会相信我的话,你一定能够救我妻子,一定能。”成军央求着。
  看着这两夫妻痛苦的表情,金再勋心软了,破了祖训,走进了段家当年的大堂。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1: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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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8: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成军将妻子扶进大堂旁边的卧室,张丽影躺在床上。“金医生,你把羊皮纸拿出来吧,上面有药方。”成军求道。
  金再勋看着羊皮纸,上面还是那句红血写就的话:不要相信鬼。
  成军接过去,狂喜道:“就是这药方,就是这药方。”说着,他用纸笔照着羊皮纸抄了下来。金再勋奇怪地看着他写出的各式茶叶名称,但是他的眼中,羊皮纸上根本没有药方。
  金再勋只当成军忧心妻子的病,出现了幻觉,并没当真。成军抄得药方后,不去中药铺买药,只到各处茶叶铺购买茶叶,回家煎制茶汤给妻子喝。
  大概三个月后,金再勋突然发现张丽影走在镇里的路上,她的脸丰满了许多,精神也不错,好像癌症离她而去。金再勋忍不住好奇,过去问道:“你的病好了吗?怎么不见你丈夫?”
  张丽影笑道:“成军在家里,金医生去我家坐坐吧,我的病好了,多亏你的药方。”他跟着第二次进入段家大堂。
  他进入大堂,闻到一股怪味,心内惊异起来,医生都熟悉这种肉身腐烂的味道,一种熏人五脏,令人作呕的腐尸味。
  金再勋打开卧室的门,发现成军躺在床上,“金医生,谢谢你的药方。”成军脸色青紫,却记得跟金再勋说话。
  金再勋猛然掀开盖在成军身上的被子,腐臭扑面而来,他捂着口鼻,圆睁着眼睛,发现成军身上竟然没几块好皮,皮开肉烂,生着蛆,露出骨头。
  一个人的身体烂成这样不可能还有生命,他推开身边的张丽影,就要跑。谁知道这成军比他更快,堵住了大堂的门。
  “金医生,请坐,你的药方治好了丽影的病,我还没有谢谢你,今天我们夫妻做一桌好菜,作为答谢。”成军和张丽影笑着把他摁在大堂的椅子上。
  “你是人还……还是鬼?”金再勋惊恐道,他掏出羊皮纸,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药方,正是当日成军抄写的茶叶药方,最后一句是药引子:七天一幅药,一幅药一张五寸见方的人皮,共十幅药,十张人皮。
  “我用自己的皮做了药引子。”成军竟然还在笑,“金医生的药方真好,丽影的病好了,我还活着,没想到我还能够活着。”
  金再勋不相信成军还活着,一个人只剩下头部完好,三个月的时间不可能还正常,他意识到一种非科学的力量存在。
  他想逃出去,可是身体动弹不了,成军和张丽影的手上拿着剔肉的尖刀围了上来。
  我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一幕,父亲躺在床上,母亲安详地躺在他旁边。突然父亲站起身来,递过一张羊皮纸,“楠溪,这是祖上的羊皮纸,你拿好了。”
  我在梦中惊醒,七年来,父亲第一次进入我的梦中,很诡异的梦,母亲在梦里面告诉过我许多的事情,但是没有一次象这样的血腥。
  “叔叔,你做恶梦了。”希希神色不安地上在床头看着我,“你手里拿着什么?”她问道。
  我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失踪七年之久的羊皮纸,上面写着一句话:不要相信鬼。
  “叔叔,我刚才看到一个影子飘走了。”希希拉着我的手说道。
  母亲的灵魂当年已经安息了,难道父亲的灵魂一直得不到安息?难道这张羊皮纸是父亲送过来的?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2: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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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9: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年前,我从家乡神情恍惚地回到北京,放弃了医学院的保送资格。医生医治别人的身体,在治不好的时候,又能怎样呢?两百年的行医世家,也许到头了。我去北京大学问考古系的林成文教授,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神秘力量的解释。林教授说:“医生治疗身体,如果是心理的问题,应该用心去治疗,有时候学点心理学好过学医学。”
  是的,应该去学心理学,特别是当父母因为奇怪的原因离开了人世,当万念俱灰之时,相恋的人也说要离开,我觉得世界好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选择了逃避。
  在加拿大和美国逃避了七年,心灵早已空虚,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理暗示打通内心的孤寂。当我重新回到北京,重新认识世界,又有希希陪在身边的时候。父亲金再勋的鬼魂将羊皮纸传给了我。
  羊皮纸上的字说是不要相信鬼,是不要相信鬼的存在,还是不要相信鬼的诺言?我在猜测,却百思不得其解。
  我打电话给何盛呈,想把希希再放在他家一个星期,我想回老家城和镇看看,好多年没有在家乡过春节,没有与父母过春节,想回去看看。
  “溪溪,告诉你一个消息,不管你爱不爱听,呈呈不让我告诉你,我还是觉得你知道更好,衡愉在北京,要不要见一面。”安依琳谨慎地说道。
  “不见。”我挂了电话,希希问道:“叔叔,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鬼影的原因,你又要出去?我要一起去,希希看得到鬼,也不怕鬼,希希可以控制晶界。”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担心我的安危,我不想见安依琳,怕她说出不爱听的话,决定带着希希一起回老家。
  进入二月,雪灾终于成为过去,天放晴,人们的精神好了许多,都在准备年货迎春节。
  城和镇的两层小楼荒废了七年,卖不出去,没有人敢买。小年那天,我和希希回到了两层小楼,物是人非,人去魂可留?
  段圣兵是我小学中学的好同学,师范学院毕业后,他回到城和镇中学当老师,每年都会到我家清扫一次。屋子里挺干净,段圣兵还买了被褥等日常用品,安顿好后,我跟着他到父母的坟地祭拜。
  祖上的坟地都在一起,只有从模糊不清的碑文上才看清是谁的墓。我摆上瓜果鱼肉等供品,倒上三杯米酒,烧了许多的纸钱,然后点上三根香插在父母墓前。
  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忽然一阵风吹过,三根香齐齐灭掉。我连忙点上,又灭了。
  “叔叔,别点了,是他们吹灭的。”希希指了指坟墓上方,“是谁,什么样的人?”我问道。
  “看不清楚,很模糊的影子,寒风是从他们那里吹过来的。”希希并没有动晶界,我交待过,没有确定是什么鬼之前,不要用晶界消灭鬼,因为有可能是父母的灵魂。
  段圣兵吓得面无人色,“小……小姑娘,别……乱说,吓着我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他左右张望,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2: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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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9:2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座坟山数千年来,埋葬着近万人,也许有着太多的鬼魂。
  “希希,他们看得见我们吗?”我问道。
  “应该能够看到,晶界有反应,要不要……”希希有些害怕,靠着我站着。
  “不要,我们回家。”鬼吹灭了香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能因为香灭了,就让这些灵魂消失。我拉着希希,跟在一脚深一脚浅的段圣兵后面,回到家中。
  “楠溪,我记得金伯伯说过不要相信鬼,你现在信鬼吗?”段圣兵一坐稳马上问我,“你信吗?”我反问道,他摇头又点头。
  “你知道,两百多年前,段长旺和段莹玉在段家大院失踪后再没有出现过,七年前成军和张丽影也凭空消失了,没人敢进段家大堂,你不是为这个回来的吧?”段圣兵担心地问道。
  “圣兵,谢谢你,我不会做傻事。”我说道。
  送走段圣兵后,我带着希希在夜色中走向镇中心的段家大堂。
  小年夜,镇里的人家不时放出一挂鞭炮,听说鞭炮可以驱鬼镇邪,但愿如此。
  段家大堂只剩下的几间破房从来没有修过,已经是墙破顶缺,蛛丝密布。希希的小手紧拉着我,一个劲往后拉,“怎么了,希希?”她看上去很害怕,“叔叔,咱们别进去,我怕,真的很害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里面,晶界有反应,可是……可是,希希的心跳太快了。回去吧,好吗?”
  我的心也在收紧,虽然没有寒风,可是一种可怕的心灵恐惧侵占了大脑神经,我不敢伸出去推那扇破门。
  门上的几处破洞似乎是伸向无尽黑暗深渊的洞口,把内心的些许胆气一点点吸走,剩下越来越多的不安的恐慌。
  但是父亲在梦中把羊皮纸给了我,应该是要我解开他和母亲的去世之迷。我壮胆推开破木门,屋内没有灯光,外面下弦月微弱的月光也照不进来。我亮起随身带的手电筒,站在门口用手电的光芒朝大堂扫了一圈。
  大堂里面没有东西,也没有人。有晶界在希希手上,我并不怕鬼。然而当我推开右边卧室的门时,手电照到了人,准确地说是四个人,从来没见过的四个人。
  希希尖叫着往外跑,我想叫,可是恐惧感让人叫不出来,甚至脚都动不了。手电照在卧室里面的一张木床上,一个男人,赤身****的男人躺在床上,我不知道这男人是死是活,他的身上的皮肤是缝合着的,更让人窒息的是,床前坐着一个女人,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身上好似没有皮肤。她正把男人身上缝合好的皮肤撕下来,往自己身上贴。这个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睛吓得不能动弹的我,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她阴森一笑,继续撕扯男人的皮。
  床边躺着一个没有头发,干尸一样的女人,一个同样干尸一样的男人抓着她胸口的衣服,一缕微弱的白光从女人的口中延伸出来,飘向男人的口中。
  “叔叔……快跑,你为什么不跑?”希希哭着跑了回来,拉我的手,我的脚动不了,或许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动不了。
  一丝不挂的女人慢慢地把皮贴在自己身上,十块人皮。吸食灵魂的男人脸上丰满起来,眼睛转向我。“叔叔,这个人眼睛全是黑的,……你怎么了,快走呀。”她抽泣着抱着我的腿往外拉。
  那个贴好皮肤的女人脱下倒在地上干尸一样的女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她的眼睛也没有黑白之分,是令人胆颤幽黑之色。男人和女人转过身看着门外的我和希希,他们行动了,飞身扑向我。
  突然一阵骇人的寒风吹过,在将我刺激醒的同时,把卧室的门吹的关上了。那两个人扑在门上,把门扑倒,双双摔在大堂内。
  我拉上希希向外狂奔,刚出大门,又是寒风把大门关上。我们听到那两人撞击大门的声音。
  “希希,为什么不用晶界?”我把把希希背在背上,边跑边问。
  “他们……不是鬼,晶界根本没有反应,那个帮我们的是鬼。”她说道。
  “帮我们的是鬼?”我惊道。“那两个东西扑过来的时候,正是那个鬼关上了门。”原来寒风是鬼魂的风。


[ 本帖最后由 bilkdgv 于 2008-8-12 12: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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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9:4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镇子中心的段家大堂到我家的小楼并不远,我掏着钥匙准备开门。
   “叔叔,家门口也有鬼。”希希说着掏出了晶界,我看不见,感觉不到鬼魂的存在。
  “这个鬼让我们赶快进门,说后面有可怕的东西追过来了。”希希并没有打开晶界,一阵寒风把门吹开,另一阵风将我们推进了屋子,屋门立即关上。
  “是谁,是……谁的鬼魂?”我扑向大门,想打开门逃出去。希希没有作声,紧张地看着前方。
  “他让我们去地下室,说有一口盖着木盖的水缸,要我们躲进去。”希希说道。“不行,我们怎么能够听鬼的话,到外面会安全些,希希,你为什么不用晶界灭鬼?”我根本没办法打开门。
  “嘣”的一声响,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击大门,我被震倒在地。“叔叔,外面的东西是刚才那座屋子里面的东西,我们快下去,守在门口的鬼快顶不住了。”希希向楼下跑去,我跟着下到地下室。地下室果然有一口一米多高的水缸,希希拉开木盖跳了进去,接着她把我也拉了进去。我盖上木盖,只在朝楼梯口的方向留出一道小缝。
  “叔叔,鬼上去了,有两个鬼,和墓地的鬼影很象,他们说人在水里,可以避免那两个东西闻到人的味道。”希希轻声说道。
  “那两个东西是什么,他们有没有说?”我问道,希希摇头。
  楼上的动静很大,我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桌子、椅子摔在地板上的声音,墙壁被砸的声音,好像那两个东西要把房子拆了才罢休。
  “叔叔,两个鬼打不过他们,他们下……楼了。”希希害怕道,我看到两个影子飘下楼,地下室的温度立即下降,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下来,寒气更重,这是比鬼魂之寒更冷的气息。
  那一男一女走下楼梯,我感觉到水缸里的水开始结冰,一层层地结冰。我搂紧希希,这样下去,不被他们杀死,也会被冻死。
  “你们是什么鬼魂?阴魂不散,给我滚。”声音从男人的口中传出来,声音颤动,沉重地垂击着人的灵魂。
  男人穿着的是清代的黑色长褂,脑后分明是清朝男人的鞭子,那女人的衣服是现代的服装,头发挽成云综结。
  两个影子渐渐显出形来,我差点喊出声来,一个是父亲,死去七年的父亲的灵魂。另一个也是清代人物的模样,长相与父亲相似。
  “段长旺,你是人是鬼?”与父亲想像的鬼魂发出尖细的声音。
  原来那男人竟是两百年前失踪的段长旺,那么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段莹玉?还是罗沁菊?
  段长旺四处打量着地下室,“金昌勋,没想到你做了两百年的孤魂野鬼,是不放心金氏子孙,还是投不了胎,转不了世?”颤动的声音里充满嘲笑的口气。
  父亲身边的鬼魂却是金家第一位行医者金昌勋,“哼,羊皮纸的偏方救回的大概是一具不阴不阳的东西吧。”金昌勋道。
  “多谢你了,把我从痨病手里救了回来。”段长旺道。
  “你为什么还要杀了我和我的妻子。”金昌勋愤怒道。
  “这也要感谢你的偏方,把我和沁菊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沁菊用她自己的皮做药引子,治好了我的病,但是她死了,我能够饶了你吗?”段长旺的全黑的眼睛依然在找寻。
  “你身边的不正是罗沁菊吗?那段莹玉又在哪里?”金昌勋指着那位脸蛋漂亮的女人。
  缸里的冰越来越厚,我和希希的脸没了血色。
  “段莹玉那个贱人为了当正室,害死了沁兰,在你回城和镇之前,沁菊知道内情后,我按家规让她自己上了吊。”段长旺冷笑道。
  “什么,那么最后在你家里的段莹玉是谁,我见到的段莹玉又是谁?”金昌勋想起了两百年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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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1 10:59:54 | 显示全部楼层
“与你在段举人家相见的大概是段莹玉的鬼魂吧,哼,我埋葬沁菊七天后,她回到了家里,她死了变不成鬼,也活得不象人,而我也渐渐的不象人了,死不了。我们恨你,是你的偏方害得我们人不人鬼不鬼。沁菊扮成段莹玉的模样把你们叫到家里,就是要报仇,没想到杀了你们夫妻,却杀不了你儿子,也拿不到羊皮纸。别啰嗦,快把羊皮纸交出来。”他大吼道。
  “都是羊皮纸里面的鬼,他托梦给我,说偏方加上人皮可救你,我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不过,你我报了仇,还找羊皮纸干什么?”金昌勋问道。
  “我们在家里的黑暗处躲藏了两百年,没想到七年前又多了两个一样的人,也是你们家干的好事,我只是暗中指点了几次,成军就找上了你的后代,没想到最后他把你后代的皮扒了下来,缝在自己身上,想作一个正常的人,真是可笑。”他指着父亲大笑起来,“我们四个被封闭在大堂的黑暗中出不来,昨天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只要杀了成军夫妇,就可以离开大堂,没想到是真的。那个声音说一定要烧了羊皮纸,我和沁菊就会成为正常的人。”段长旺伸手想抓住父亲和金昌勋,他抓了个空,那是化为人形的灵魂罢了,并没有实体。
  “别相信羊皮纸,那是羊皮纸的鬼在作怪,别相信他的话。”金昌勋叫道。
  “叔叔,我坚持不住了。”希希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连忙抱着她站了起来。
  罗沁菊鬼魅般的闪现到我们面前,一伸手把羊皮纸从我的口袋中掏出,快步向楼上走去,段长旺跟了上去。父亲说道:“楠溪,他们要烧羊皮纸。”
  我立即跑到楼上,炉火正开着,已经来不及,罗沁菊将羊皮纸扔进了炉火。兰色火焰升起,一股焦臭味扩散开来,火焰中的紫色烟越积越多,就在我眼前化作人形。
  这人形伸出手来,搭在段长旺的头上,段长旺立即瘫倒在地,闭上黑暗的眼睛前说了一句:“我……被骗了!”这个人形在吸取段长旺的魂魄之后,虚幻的人形竟变成实在的肉体,长发长须,全身赤裸,身上也有十处没有皮肤,露出血淋淋的肉来。
  他一挥手,呆立不动的罗沁菊身上的衣服四散,刚贴上去的十块皮肤,瞬间离开了她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这人扒下段长旺的衣服穿上,高唱一句:“无天无地,虚空虚无,清气为天,浊气为地,五百年混元,我飘高祖去也。”说罢,人已经离开了房间,“谢谢金再勋的十块皮,有四个不人不鬼的病鬼之魂,我又可以云游四方,哈哈。”声音从远处隐约传来。
  “不要相信鬼,不要相信这羊皮纸里面的鬼。”金昌勋喃喃道,“再勋,咱们走吧,余愿已了,再无牵挂。”他飘出屋。
  父亲的灵魂飘到我眼前,我看到他眼睛里有晶莹的泪珠,我的眼睛里也有。
  “楠溪,我托梦把羊皮纸交给你,是怕那四个病鬼闯进阴界来抢羊皮纸,没想到你心念父母,从北京回到城和镇,白天我在吹灭香火想提醒你,可是没有成功,好在羊皮纸里面的飘高祖不似病鬼那样邪恶,好好保重,我们走了。”他也飘了出去。
  “爸爸,你们要去哪里?”我叫道。
  “善者总归善处,恶者必有恶报,你放心。”说着,他们的影子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不知道这灵魂离开肉体后要去哪里,只有死去的人才知道灵魂的归处。我趁着夜色,把段长旺和罗沁菊的尸体运回到段家大堂。
  第二天,人们在段家大堂里面发现了四具尸体,法医鉴定后认为四具尸体的死亡时间都不超过十二个小时,一具没有皮肤的男尸是七年前失踪的成军,一具干瘦没有头发的女尸是张丽影。没有人知道另外两具尸体是谁,永远没人知道。
  后来我查找了飘高祖的资料,五百年前山西洪洞县出过一位叫做韩泰湖的奇人,自小聪明多才,访尽天下佛道,二十六岁入京,与明神宗时期的大臣太监相熟,后来创立混元教,又称红阳、青阳、白阳三阳教。韩泰湖以茶叶之水救天下生病之百姓,被人称为飘高祖。清兵入关之后,飘高祖率领三阳教徒抵抗清兵,后来被清兵活捉。孝庄皇太后亲自下令将他凌迟处死,罪名是以邪教之名毒害百姓,祸害朝廷。
  野史记载,当年的刽子手只切去他身上十块五寸见方的皮肤,绑在午门外任由他自生自灭。七天后飘高祖方断气身亡,清廷火化他的尸体时,随着一股紫烟升起,地上只剩下一块羊皮纸,一位御医偷偷将羊皮纸藏起。
  如果自称飘高祖的人就是当年的韩泰湖,我不知道他的复生是祸是福。三阳教曾经势力庞大,但为正道佛家和道家所不耻,亦道亦佛又非道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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