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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美丽人生

[转帖] 《诡舞》冤魂附身背后的孽缘(全文完)--作者:余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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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12-4 10:10:1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美丽人生 分享,辛苦了,+2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12-5 16:44:54 | 显示全部楼层
罗兰究竟死没死啊?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12-12 11: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这么久不更新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8-12-15 08:51:21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更新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6 17: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不起,网站更新到这就停止啦,没法再转贴后面的内容。如果那位可以找到后面的内容,麻烦帮助转贴吧。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3-13 19: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死人来访
  1.疯女人
  在林夕焰与娜娜急得团团转时,有消息了,小罗裳去了幼儿园。
  消息的内容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带来这个消息的人。他,竟然是薄义。
  薄义在电话里一如既往的殷勤,他说看到了解罗裳,并且悄悄跟在后面,一直到幼儿园,等她安全进去了自己才离开的。
  如果说告知消息的人是薄义,还在正常的可理解范围之内,那他看见罗裳的过程,就让林夕焰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送一个五岁小女孩去幼儿园,还需要悄悄地跟在后面吗?但是她并没有多想,因为她要即刻看到女儿平平安安的才放心。
  罗裳果然就在幼儿园,而且在林夕焰到达之前,也基本上算得上平平安安。但是当林夕焰看到她时,却骇然惊出一身冷汗。
  解罗裳,她最亲爱的小女儿,竟然和那个疯女人在一起。那个全身黑衣,在晚上看来异常恐怖,在白天看来脏兮兮的瘦弱女人,那个坚持在她的家门前唱儿歌的诡异女人。
  幼儿园的阿姨说她也发觉这个女人有些不正常,但罗裳不肯离开她,因为是孩子,她也就没有强逼。加之黑衣女人很疼爱小罗裳的样子,不像会伤害孩子,就妥协了,他们也是为孩子的安全考虑。
  林夕焰却没有办法像幼儿园的阿姨一样,让女儿和一个古古怪怪的疯子在一起。如果是这样,她一刻也不能放心。
  于是,她轻声地哄女儿过来。
  罗裳答应着,却并不离开疯女人。即使林夕焰喊她的声音提高,语气里满是严厉,她也只是怯怯地看看妈妈,依然坚持不理。而这时候,疯女人看待林夕焰的眼神已经很不友善了。
  林夕焰救女心切,完全没有注意到疯女人的表情变化。看罗裳依然不肯听话地离开疯女人,她径直走上前去拉她。而这时候,疯女人完全发了狂,如同一只护仔的母鸡,身上的羽毛全部竖了起来,缩起脖子,弓起身子,全身都处于一种极端不友好的戒备状态。
  林夕焰被疯女人的样子惹恼了,罗裳是自己的女儿,她凭什么一副喧宾夺主的样子?
  林夕焰气恼之下很自然地走上前伸手去拉罗裳,罗裳大叫:"不!我要和牵萝阿姨一起玩!"
  自从爸爸去世以后,这孩子变得有些任性了,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这也由于林夕焰开始宠她,这在常理之中,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通常会对孩子更加珍爱。何况罗裳还比别的孩子多经历了一场鉴定风波,对林夕焰来说,这孩子还有些失而复得的意味,其中的感情自然复杂到难以言说。
  林夕焰又往前靠了一点儿,假意责怪罗裳的不听话,试图把罗裳从疯女人那边拉回来。她完全没有想到疯女人会对她有所行动,她不知道凡是疯子都有一定的攻击性。
  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漂亮的脸被疯女人的长指甲狠狠地划了一条对角线。
  脸上火辣辣的一疼,林夕焰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弹了回去,感觉到脸上有什么在渗出,然后开始流淌,是血。很多人围了过来,罗裳也挣脱了牵萝,焦急地跑过来,娇俏的小脸上很快有眼泪纵横,哭喊着:"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牵萝阿姨会这样。"
  对罗裳的表现林夕焰倍感欣慰,女儿毕竟是自己的,她爱的还是妈妈。
  一行人簇拥着林夕焰跑到幼儿园卫生室,先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和包扎。虽然疯女人出手凶狠,但毕竟行凶的武器只是指甲,不会造成大的伤害。但很长一段时间,林夕焰脸上,从左额角到右耳下,都会留有一条细细的疤了。
  罗裳看着妈妈受伤的样子很心疼,也感觉到自己刚才行为的错误,一直怯怯地坐在林夕焰身边,不说话。
  这让林夕焰心疼了。
  "裳裳,那位阿姨的名字叫牵萝吗?"林夕焰很小心地称呼那个疯女人,以免引起女儿的反感。
  "是的,妈妈。她很好,教我唱儿歌。对不起,我没想到牵萝阿姨会抓妈妈的脸。"罗裳的清澈眼睛里满是歉意。
  教唱儿歌?林夕焰心里猛然一阵悸动,但很多人在,她忍住没问。
  "妈妈找人送牵萝阿姨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好不好?"林夕焰在心里迅速做出决定,然后跟女儿商量。
  "那里牵萝阿姨有饭吃吗?有地方睡吗?有人陪牵萝阿姨玩吗?"罗裳抬头看妈妈的眼睛,眼神里有些不信任。
  "有的有的。有很美的风景,很好的房子,还有很多人陪牵萝阿姨一起玩!"娜娜在旁边替林夕焰回答,旁边幼儿园的阿姨也附和。罗裳看了看他们,然后固执地看着妈妈。
  "怎么,连妈妈也不相信吗?"林夕焰捏了一下女儿的小手,认真地看着她说,"是这样,牵萝阿姨有病,而且在这里也没有人照顾。我们是要把牵萝阿姨送到医院去,一边生活一边治疗。裳裳不是最喜欢护士姐姐的吗,牵萝阿姨到了那里就有很多护士姐姐陪她了。"
  "是这样啊!"罗裳放松下来,十分快乐,"谢谢妈妈!"
  林夕焰怜爱地揉了揉女儿软软的头发,证明似地拿出电话拨了串号码:"黄主任,对,是我。要送一个病人去您那里,您看能不能安排一下。嗯,嗯,费用您不用担心,全部由我承担。你们能不能派辆车啊,直接把她接走。什么?和我什么关系啊?是我女儿的朋友。呵呵,那谢谢啊!"
  很顺利,林夕焰放下电话下意识地长舒一口气,她看到女儿正感激地看着自己,忽然没来由地觉得心头一痛,脸上的表情立即不自然起来,她掩饰地转过头去,不让罗裳看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不明白,医院是有很多种的,而她要将牵萝送进去的,是精神病院。
  如果罗裳知道,她一定不会同意,因为在这个小女孩的眼里,教她唱儿歌的牵萝阿姨再正常不过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林夕焰不会让女儿看到牵萝被医院人员强行带走的样子,便哄着她跟自己出去,说是去大医院仔细包扎伤口。罗裳自然不会不听妈妈的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对妈妈的受伤,她毕竟是很歉疚的。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或者说貌似结束了。
  林夕焰从医院出来时,特意打电话到精神病院,问疯女人牵萝的入院情况,得到黄主任肯定答复后,她松了一口气。阴霾多日的脸上竟现出一丝微笑,这是极难得的,感染得同行的罗裳和娜娜都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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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3 19: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罗裳趁机提要求:"妈妈,我想去外婆家。"
  "好啊!"林夕焰几乎没想就答应下来,并马上吩咐娜娜送她。
  看着女儿和娜娜坐进出租车,林夕焰脸上的表情又凝重起来。她发现,丈夫的死好像并不是一个了结,反而好像是一个开始。
  如果罗兰的死与丈夫解甲有关,那么现在他也是以命相抵了。可是怎么自己却觉得谜团越来越多呢,很多很多问题好像都并没有解释清楚。
  比如这个疯女人牵萝,自己明明看到了,但丈夫和女儿却愣说没有。丈夫是为了处心积虑地让她相信自己疯了,女儿是因为与牵萝是朋友而加以掩饰。很多蹊跷目前可以得到解释,比如满房间的儿歌声,之前是女儿与牵萝同唱一首歌的内外夹击,那些轻轻细细的声音自然是她们的杰作,后来是丈夫故意播放的CD。
  可是,那天唱这儿歌的男声是怎么回事?那个神秘男声,不是疯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轻轻细细,有时累了就低沉沙哑,但那个磁性的却刻意压低的男声是谁的?
  似乎还有车,一辆蓝色奥迪。
  和薄义的车一样。
  那么,和薄义有关系吗?
  想到薄义,林夕焰又想起他打电话来报告罗裳行踪的消息时的吞吞吐吐。为什么他只是偷偷地跟在后面却不上前说话,尤其是他明明看到罗裳和一个疯女人在一起,任何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危险,而他却置之不理,这种反应正常吗?
  还有那个叫牵萝的女人,为何看起来有种特别的感觉,就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而这印象决不是某个晚上被她惊吓留下的,而是在别的某处,会是在哪里呢?
  在别的地方自己见过这双亮晶晶的眼睛吗?像一汪清泉,一点儿杂质也没有。
  林夕焰一路思索着,不知不觉出租车就到了小区门口。
  林夕焰下了车,思索着走进去,却又马上回过头来,对小区门口的保安特意交待,如果那个疯女人回来,绝对不能放她进来。等保安一再保证不会时,才放心地走进去。而这一通交代就打断了林夕焰的思路,让她得以暂时休息。
  休息的时间并没有太久,因为天黑以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更加紧张。
  2.鬼魂没有脚
  娜娜送完罗裳回来的时候,林夕焰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正坐在桌边沉思,很入神,连娜娜走进来都没有觉察。
  "林姐,想什么呢?"盛了饭放到林夕焰跟前,又给自己盛好坐下来,娜娜才发话问。
  "哦,回来了!"林夕焰抬起头看了看娜娜说,"吃饭吧。"然后兀自陷入沉思,心不在焉。
  房间内很静。
  "你说,过去了吗?"林夕焰的问题问得突兀。
  "过去了!"娜娜完全了解她所指的是什么,回答得很肯定。
  "但是,我觉得没有。"林夕焰停顿了一下说,"很强烈的预感,事情没有结束,还远远没有结束。"
  "如果罗兰的死与姐夫有关,那姐夫死了,就应该是了结了。"娜娜有时会喊解甲姐夫,尤其是在林夕焰跟前。
  "你不觉得他死得蹊跷?"林夕焰盯着娜娜问。
  "我奶奶说,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会来的。"娜娜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忽视了那个死掉的人是对方的丈夫,虽然她了解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但意识到时脸色依然有些尴尬。好在林夕焰并未在意这一点,她叹了口气,"我不信鬼神之说。我想是解甲心中有鬼才有此下场。他临死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说他看到罗兰,那时候他应该就在回来的路上,荒郊野外的,罗兰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鬼魂没有脚,到处都可以去的。"娜娜声音很低沉。
  林夕焰猛然抬起头,不知怎么了,她觉得娜娜今晚有些不对劲儿,尤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阴森,难道是光线的缘故?
  "你听说过鬼附体吗?鬼魂没有形体,但却可以附在活着的人身上。"娜娜徐徐地讲,不紧不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每一个字都让林夕焰毛骨悚然,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不祥难道会是娜娜?
  难道罗兰的鬼魂附到了娜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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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3 19:19:22 | 显示全部楼层
  林夕焰心下一凛,下意识地去看娜娜,眼神相交时逃避似地躲开了。
  "林姐,你怎么了?"娜娜这时方才感觉到林夕焰的异样,诧异而且关切地问她。
  "我没事,要不娜娜你先回家吧,这几天太麻烦你了,占住你不放,想是伯父、伯母也要挂念了。"她语气婉转,不露声色地赶走娜娜。既然她危险,当然要想办法使之离开,这是人之常情。
  娜娜还要坚持,林夕焰脸色一沉,已是命令的语气了:"说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别说了。"
  "那-你自己多保重。有事给我电话。"这是个自尊自爱的姑娘,她从来不会做让别人不高兴的事,尤其对林夕焰。虽然她弄不清林夕焰情绪变化的原因,但林夕焰的话,她是一定会听的。
  娜娜离开以后,林夕焰长长吐了一口气,希望感受到危险远离的轻松。但是没有,她反而比刚才更紧张了。
  难道那些不祥的预感与娜娜没有丝毫关系?那么,会是谁?
  会是罗兰吗?可是罗兰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如果她的鬼魂出现的话一定要借个身体依附,那么会是借谁的身体呢?
  林夕焰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她听到了一支再熟悉不过的歌:
  天黑了,天黑了,人们都睡了,小眼睛,尖嘴巴,吱吱吱吱,老鼠出来了。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那个叫牵萝的疯女人又回来了?
  小区门口的保安是怎么回事?不是跟他们讲过不能放这个疯女人进来的吗?而且当时他们答应得多爽快。医院也是,怎么能容许病人随便乱走呢!
  歌声越来越近,林夕焰开始有些心慌,不自觉地在屋里踱来踱去,最后坚决地咬了一下嘴唇,决定打开门走出去,亲自将这个疯女人赶走。
  如果有些你忌惮的事物,你没有办法躲过,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直面它。有时候直面的结果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
  无疑,今晚的林夕焰并不幸运。
  她果断地打开门,想冲那个唱歌的人喊话。
  但是,只向外看了一眼,就魂飞魄散。
  "啪"的一下,她重重合上门,紧靠在门后,脸上变得毫无血色,瞳孔下意识张大,而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一片颓败的落叶。
  外面唱歌的那个,不是原来的那个,不是疯女人牵萝。
  那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林夕焰在生活中没有真切见过,但却一直侵扰着她生活的女人。
  红唇黑发,脸色苍白,眼神哀怨。
  那是罗兰!
  是罗兰,林夕焰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可是,怎么可能是罗兰?罗兰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难不成-
  娜娜的话在耳边响起:"鬼魂没有脚,到处都可以去的。"
  忽然觉得今晚赶娜娜回家实在是个不明智之举,如果她在,起码可以为自己壮壮胆。那是个勇敢的姑娘,对鬼怪灵异什么的都有些了解,或许会有解决的办法。
  "笃、笃、笃",三声轻脆的叩门声。
  是罗兰的鬼魂要进来?
  鬼魂进来也需要叩门吗?
  "你听说过鬼附体吗?鬼魂没有形体,但却可以附在活着的人身上。"林夕焰又想起娜娜的话。
  有没有可能,门外叩门的是人不是鬼,就是门外有可能是一个长相与罗兰相似的人?
  "林小姐,我找你有事,可以进来吗?"声音是柔软而沙哑的,很轻易能进到人心里的那种音色。
  "你,是谁?"林夕焰强自镇定,下意识地这样问,但问出这句话后她却忽然感到害怕,怕这句问话后将出现的答案。
  那会是一个什么答案?
  "罗兰。"对方的声音仍然平和,原本应该不同的音调间也没有任何升降起落。
  林夕焰明明知道会是这两个字,她打开门看到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可一旦这个名字真真切切地响在耳边时,她还是无力自控地完全软掉了。
  很静。
  屋里很静,欧式大吊灯盛开在大尺度的客厅里,光线惨白,显得空旷极了,空得就像林夕焰此刻的心境。
  屋外也很静。如果这时有树叶飘下的话,一定可以听得到落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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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3 19: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林夕焰和一个死去的女人在一起,一门之隔。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上这确实又是真的。这种真实情况让她恍惚间有种错觉,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难道林夕焰也是死去的人了?
  不然,怎么能够看到罗兰?娜娜不是说鬼魂是没有形体的,必须附在人身上的吗?为什么自己却偏偏能看到罗兰的形体?时间久了,林夕焰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先确定自己的存在状态比较重要。她将手指送入嘴里,狠狠咬了一下,疼。
  她一下子放下心来,疼,说明自己还是有形体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还活着,是以一个人的形态存在的。接下来,就是门外的状况了。
  "你,是人,还是……"林夕焰的话问了一半,她对那个字下意识地有些避讳。
  "我是罗兰。我知道你以为我死了,唉!"门外的女声叹了一口气,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有些幽怨。
  她说林夕焰以为她死了,言下之意是说事实上她没有死?她和林夕焰的交集是解甲,解甲活着的时候,她没来找过自己,解甲死了,她却来了,是为了什么?
  林夕焰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这是母亲乔夜枫做重大决定时的习惯动作,她每次重复母亲这个动作时,都会充满无穷的信心与胆量。
  "那,你来做什么?"林夕焰渐渐地镇定下来,虽然声音里依然有些颤抖,但话已经讲得完整了。
  "做一个了结。五年前,有些事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就应该有个会面,但是没有。"门外的声音依然平静。
  "有必要吗?"
  "或许没有。"罗兰迟疑了一下,"但是,如果我一天不跟你见面,不让你了解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我心里就一直放不下,我想重新生活,这样下去很累。所以,我还是过来了。或者你也有疑问,我可以解答的疑问。"她的语气里有些劝导的意思,也渐渐有了声调的变化,烟火气也愈加浓厚了。这浓厚的烟火气让林夕焰的戒备渐渐放松,让她下意识地认为门外的罗兰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林夕焰打开了门。她开门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顺利得就好像在完成别人的一个指令。但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才仿佛清醒过来,神色一怔,想重新关门,但已经来不及了,罗兰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灯光不知怎么的,在罗兰踏入玄关的一刻,闪了一下。
  林夕焰的心也跟着灯光猛地一晃,手下意识地又握了起来。她刻意与罗兰保持着距离,并且敞开着大门,为自己留好退路。
  罗兰看了看林夕焰,微微一笑,径自在沙发上坐下。她很瘦,站着时不觉得,一旦坐下,在宽大柔软的沙发衬托下,就显得楚楚可怜、弱不禁风。
  弱不禁风。如果揭去身上的衣服,袒露在眼前的会不会是一副光秃秃白森森的人体骨架?
  这种惶恐再次光临林夕焰。
  第一次是源于游荡在门外的牵萝,这一次是源于登堂入室的罗兰。如果说前者形如鬼魅,那么后者就不是形似这般简单了,因为直到现在,林夕焰都不能确定眼前这红唇黑发的物件,其存在状态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别的什么。
  "你,为什么来?"林夕焰是问对方为什么而来,这句话其实刚刚问过了,刚才在门外,她就问过对方来做什么,换个说法,但意思相同,林夕焰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尤其是在得到了答案以后,但今天,她失常了,太紧张。
  "为了-道歉!"前边两个字还有一些犹豫的话,第三和第四个字就相当果断了。
  "道歉?什么意思?"这答案有些出乎林夕焰的预料,她有一瞬间的愣怔,胆也大了些。
  "我对不起你。我这一生,很少有对不起的人,你算是一个!唉!"罗兰又叹了一口气,叹气好像是她的习惯。但林夕焰很怕她叹气,因为那样的一声轻叹里,包含了无尽的幽怨,让人情不自禁地心里发毛,尤其当你弄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的时候。
  林夕焰选择不说话。
  人物访谈节目做得久了,她清楚知道,什么时候对方需要你的配合才肯讲话,什么时候你保持沉默,对方也会讲下去。现在,她以为罗兰是会自己讲下去的,但是罗兰没有,罗兰将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再度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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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3 19: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空气在两个人的静默里呈凝滞状态,沉重而不压抑,林夕焰在这样的空气里渐渐喘不过气来,呼吸困难,如果再没有声响的话,她会疯的。
  "你没有对不起我!"林夕焰用最平淡的沉静音调回答,泰然自若。
  事实上,她也不怨恨罗兰,甚至原本差不多都要帮罗兰说话了。她不得不承认,即使气氛诡异,这个红唇黑发的女子仍然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气质,像一个磁场,让人产生忍不住疼惜的情愫。
  此刻,罗兰瘦弱的身体完全埋在宽大的沙发里,她的脸色是苍白的、疲倦的,眼神中有一些茫然与无奈,表明她正在试图回忆一些并不愉快的往昔。
  "事实上,我并不爱他。"她停顿了一下, "可能,开始有一些迷恋,但最终,我爱的不是他。"
  罗兰再度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去,她用第三人称代词"他"进行描述,但林夕焰清楚那指的是解甲。
  世事就是这么奇怪,你喜欢的偏偏不喜欢你,你不喜欢的偏偏喜欢你,阴差阳错间就多了诸多错综复杂的故事。
  "我有喜欢的人,而且和他有了女儿-罗敷。"罗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这个消息在林夕焰听来却是刺耳的。
  多滑稽,解甲处心积虑不惜拿自己亲生女儿交换的孩子,竟然是情妇与别人的种。
  "你说,你的女儿不是解甲的?"极度惊讶让林夕焰忍不住发问。
  "嗯。女儿与解甲无关,我那时迫切地想离开他,但因为他的影响力,而且我了解他的霸占欲,如果直接说分手肯定不行,只好假借女儿是我们共同的结晶,并且马上要出生,来要求他给我婚姻。"罗兰的叙述开始平稳,情绪上又回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
  "他不可能给我婚姻,因为他要靠林家的高枝往上飞,当时又赶上换届选举,他不能出任何负面新闻。"罗兰讲到这里的时候,甚至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考虑得不可谓不周到,我以为他不能给我婚姻,肯定就会给我自由。但是我错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罗兰的情绪陡然起伏,脸色也更加苍白了。
  她说:"我没想到,他最后给我的竟然是-死亡!"
  罗兰的做法不可谓不聪明、不小心谨慎,按平常人的逻辑和行事方法,自然会有所选择有所放弃,但是解甲不是平常人,相比放弃,他宁肯痛下杀手,也不肯放过他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故事让林夕焰骤然胆寒,她竟然和这样一个虎狼之人相伴八年,但更让她胆寒的还在后边。
  "我不食肉,但能吃一点海鲜,其中对虾稍微喜欢。那段时间,他开始殷勤备至,每天情意绵绵、深情款款地逼我吃大量维生素片。开始我还很感动,但刚生完罗敷回家的那天,他再次为我备好维生素片和虾时,我知道了他的险恶用心。倚暮说,虾和维生素同时进食,会形成砒霜,那样我就会不明不白地死了。"罗兰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终于忍不住透出愤怒来。
  林夕焰思及解甲在世时每次关怀备至地给吃她维生素片,开始忍不住颤抖。这个泯灭人性的家伙,他杀了一个不够,还要杀掉第二个。
  她关注的重点在于解甲,在于解甲的行为,这是常理,每个人关注事物的重点往往与切身相关,人生就像一个未解的方程,每一步都关乎下一步的求解,并影响最终的结果。其实,只要林夕焰留意一下罗兰话中的其他内容,并深入思考,很多谜底就可以解开。但是她没有,她思考的是解甲,她想,或许,他只是为了弥补对罗兰的歉疚,他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罗兰。
  "他爱的,其实是你。不然他不会计划把两个婴儿调换过来。"林夕焰情不自禁地又在替他说话。
  "哼,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冷哼一声,罗兰笑了,"我明明知道他想杀我,却又不敢不死,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死,他不会停手,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你应该很了解。于是,我放弃了热爱的舞台,放弃了热爱的城市,假装死亡,带着女儿躲进倚暮老家的那个小山村,我连自己的家乡都不敢回,甚至父母去世时,都不敢光明正大地为他们办丧事。为了躲避他的追杀,我只能'死掉'。你说,他能算是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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