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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天崩之前》(原名《天崩——最后的秘密》)--金万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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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0 13:0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6分

感谢 疏雨 点评,+1分



希望以后还扭呢个看到楼上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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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6 15:07:14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
啥时候才能结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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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1 22:26:35 | 显示全部楼层

何日君再来??

天崩了.怎么还不更新啊..............都快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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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 08: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了.人也崩了.还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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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 14: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2.闭着眼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2.闭着眼

看到众人奇怪的眼神,我疑惑地转过身,哪想竟看到五条地金龙从地里钻出来。这可吓了我一跳,五条地金龙很快从地里完全脱出,但是地上并没有窟窿,仿佛它们并不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地金龙的颜色不再是纯金色的,此时它们已经地下古城的颜色融为了一体,这让我想起了变色龙的本领,但它们的颜色要比变色龙还真实。

我看这一幕脑海里顿时闪现在煤道里穿梭的情景,那时候我们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煤墙,隔开了我们,但是在我们注意力转移的时候煤墙又不见了。我们一直不思其解,现在一瞧才觉得那可能是地金龙在搞鬼,它还有随着环境变色的功能,甚至能无形地穿过矿石泥土。地金龙钻出后就如蛇一样往后一仰,我心想这下好了,它们要痛下杀手了。

我们都还没躲进金光隧道里,就算躲进去也白搭,人类的血肉之躯和削铁如泥的地金龙比起来就是一个软柿子。父亲大概也没想到水马骝死前下了这么一个命令,现在主人死了,地金龙仿佛失去了控制,一时间我觉得生命已经到了尽头。这一刻没有人出声,仿佛都在等待死神的降临,但是地金龙往后仰时又忽然停住了。

我见状觉得好奇,莫非时间停止了,但是金光里的水气还在不停地升腾,若是真停止了水汽也该不动了才对。这一幕在记忆里非常熟悉,我想起曾和许少德死里逃生,地金龙也是忽然停止了攻击,就在这一刻我发现金光里混进了班驳的怪影,仔细一瞧犹如娥眉山上的佛光,但这个光影却比较邪异,因为这团影子也有三个头。

我迅速转头想看个究竟,却见许少德皱着眉头扭脖子,就好像他的脖子很不舒服一样。可是我没能直接看见他到底是不是有三个头,所以只能装作没看到,对于地金龙停下来不攻击人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我也不好在这时候质问许少德是否有什么事情隐瞒,所以就把好奇心给憋住了。父亲说既然地金龙不动了,但保不准它们什么时侯又起杀心,所以催促我们快进入隧道里。

“你保证里面没什么危险了吧?”我迟疑着该不该进去。

“你想救其他人就进去吧,所有的谜底都在里面了。”父亲诚恳地说道。

虽然我还是觉得不妥,但五条地金龙就站在身后,气势凌人,从它们身边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我琢磨着反正都走到这里了,再多走几步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发现不对劲就马上往回走。韦龙和许少德本不愿意进去,但他们又不愿意两人留在外面大眼瞪小眼,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范里和小光都没拒绝,看样子比谁都想进去,我越发觉得隧道的尽头很神秘。

金光隧道的矿石极为特别,但我们站在附近这么久也没觉得身体不适,所以应该没有伤人的辐射。为了保护眼睛,我们听从父亲的嘱咐,闭上眼朝金色光团里鱼贯而入。父亲和范走最前面,许少德和小光走中间,我和韦龙走最后面。由于大家都闭着眼,看不到隧道里的情况,只能靠摸索来感觉周围的环境。金光矿石并不热,相反很冷,如冰块一般。因为金光太刺眼,所以就算是我们闭着眼睛也能透够眼皮看到红色和黄色融在了一起。

隧道里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倍,甚至可以听到心跳声,说话的时候更如打雷一般,震得我们必须捂住耳朵才能耳膜不疼。隧道里没有阻碍物,能容两人并排走,我们就这么一路前行,因为隧道内一丁点儿声响也能立即被发现,所以我们能感觉到地金龙并没有追上来,要不我们不可能听不到。隧道内的水汽比地下古城的要浓重,我们一张口就感觉是在水底似的,大口大口的水往肚子里猛灌。

“你们有人觉得越往里走就越冷吗?”许少德走在我前面,他一说话我就得捂住耳朵,因为他的声音很大。

“你小声一点儿,是有点冷,可能是因为在地底深处,所以才……”我也不大肯定,但也早觉得隧道里犹如冬天一般,但偶尔也有一股热流穿过,十分的诡异。

“嘘,小声一点儿……”父亲让我们别说话,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怎么了?”我担心地问道。

“奇怪了,我怎么感觉到还有其他的水马骝在附近?”父亲在前面嘀咕着。

“不是都烧死了吗,你自己说它们是群居动物,不会有其他的水马骝了。”我小声地答道。

“说的也是,我们继续走,被掉队。”父亲嘱咐道。

我们就这么如瞎子般地在金光隧道里穿行,但总觉得再走一步就要撞上石头一样,每迈一步都需要很的的勇气和毅力。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隧道在晃动,就如走在某个人的肠道里,我们正被它消化。其他人也有感觉,走在前面的小光一时站不稳朝我跌来,因为都是闭着眼睛的,我没有发现,直接给她撞翻在地上。隧道缓慢地抽动,甚至发出了声音,但没人敢说话,我感觉大家都站着不动,似乎想等这动静过去。

但是这动静很不给面子,它就这么持续着,我们竟有一种晕船想吐的感觉。父亲并不惊慌,他走在前面一来是发现危险就告诉大家,二来是万一隧道里有意外发生,方便阻挡大家慌乱地往里跑,而不是往回跑。因为都是闭着眼睛的,所以没人有方向感,一切都是凭直觉来把握。父亲让我们都停住,但千万别睁眼,我当然不想做瞎子,所以就算遇到危险也不会睁开。

小光伏在我身上好一会儿才起来,我怀里本来抱着大灵猫,被小光这么一撞大灵猫也掉到了地上。好在大灵猫没有受伤,它掉在地上以后又来蹭我的脸,似乎很喜欢被我抱着。小光扶着我站起来,我抱好大灵猫以后站在原地不动,担心着是不是遇到地震了,但是广西这一带几乎没有地震也没有火山,这个隧道为何会震动?

我听小光没出声,便问她有没有摔伤,可是她却没有回答。我很想睁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碍于金光又必须闭眼,所以又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其实,闭上眼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因为隧道内都是金光,我仍能透过眼皮看到其他人都在身边,小光也好好地站在原地。我感觉到小光似乎在思考问题,便又问了一句,终于她开口了,但不是回答我,而是问道:“你怀里的大灵猫哪儿来的,你怎么会认识它?”

我心里打鼓,难道小光肚子饿了,开始打大灵猫的主意。我把大灵猫抱紧,它也随便我折腾,往我怀里钻。我抱好大灵猫后就回答:“它是我在梅里雪山碰到的,那时候是它带着我们到了山底的沸泉,我以为它带我们找什么宝贝,原来是给它的家人收尸……”

“它是你在梅里雪山碰上的?”小光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来了兴趣。

“是啊,怎么了?我好像跟你提过的。”我觉得小光话里有话,便不去管隧道的震动,反正震动一直没停,父亲也不让我们继续往前走。

“那它是自己跑到这里来找你的?”小光指着大灵猫问道。

“不是,那时候袁圆圆把大灵猫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她要这只猫做什么,说实话我今天在这里碰上它也觉得惊讶……”我对大灵猫的印象非常好,每当它出现我就有好运。

“你快放开它!”小光严肃地说道。

我把大灵猫紧紧抱着,说道:“你没问题吧,要不是它来了,我爸都不会打开城门,它可是我的福星。”

“不对,这猫有问题,你快扔了它!”小光惊恐地说道。

我觉得小光是在无理取闹,袁圆圆无辜被害死,虽然和她没多大关系,是袁圆圆自己跑不动,但丢下她逃命就是不对的,现在又要我把大灵猫扔了,这事我可做不来,好歹大灵猫也救了我很多次。畜生都这么有灵性,我一个做人的哪能不通情理,别说丢了,就算养它一辈子也不为过。

“你听我说……”小光欲言又止,要说的话半天没说出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有话直说。”我最不喜欢婆妈,于是催她快点把话抖出来。

小光觉得很为难,但她不是那种小女人,所以就把声音压低了,说道:“你还记得我懂兽语吗?”

“记得,这事儿哪能忘了。”我听小光主动提起她会这兽语觉得很惊讶,因为在阿南的记忆里,这个万物语好像分为很多类,有虫语兽语等等,是小光他们从韩小蝶那里骗学到的,这根本不是小光天生的能力。我以为小光要坦白,于是就竖起耳朵,准备听听她怎么解释阿南记忆中骗学万物语这事情的,虽然她并不知道我看到了以前的事情。

“这只大灵猫……”小光又下了一层决心,轻声说道,“我一直觉得这猫有古怪,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我一直听不到这猫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想到小光要说的是这个内容,忽然觉得她并不是无理取闹。

“你不知道,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语言,有时候不一定是要发出声音的,这只猫我一直感觉不到它的心声,也没办法交流,我早就觉得它奇怪了。”小光把心里话说出来后,我怀里的大灵猫叫了一声,但这一次叫得极为诡异,似乎在说小光说的没错,它的确非同寻常。

一时间我感觉我抱着的不是大灵猫,而是一个人,但这感觉稍纵即逝。小光想把大灵猫抱着,但是我不肯,大灵猫也不肯,它发现小光伸手去抱它,结果吓得大灵猫挤出我的怀抱,一落地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隧道还在震动,父亲说大灵猫朝里面跑去了,但他又让我回头感觉一下,是不是有东西跟进来了。我虽然没睁眼,但是往后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身后金光纯正,并没有班驳的影子,身后应该没有异物。

“爸,大灵猫这样跑进去没事吧?”我担心大灵猫有危险,便朝前面的父亲的问道。

“放心,它不会有事的,前面没有危险。”父亲的语气很轻松,但我总觉得他说的话不真实。

“我总觉得那只猫很古怪,从进隧道开始我就感觉到了。”小光闭着眼睛对我说道。

“哪里奇怪了,它不是就很爱粘人吗?”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们一进隧道就闭眼,可是那只猫也是闭着眼进来的,我觉得它好像能听懂人话。”小光费解地说道,“但我却听不到它的想法,交流都做不到。”

“你们确定没有别的东西进来吗?”父亲打断我们的对话,又不放心地问道。

我再三确认后面没有东西跟来,让父亲放心,可是隧道还在晃动。恍惚间我透过眼皮看到许少德肥大的身子上顶着三个脑袋,每一个都是在动。我迫切地想睁眼,但心里明白只要睁眼就会成为瞎子,但这一幕我间接地看到许多次,实在难以相信许少德会有三个头。我不动声色地大步迈过去,可是小光不知道我的想法,她以为我慌张了想乱跑,所以立马拉住我。等我挣脱她的束缚,许少德的脖子上又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同时隧道的晃动也停止了。

“是不是水马骝和隧道里的东西有关?”范里见父亲很在意水马骝,等隧道一静止就提问。

“我看这隧道里也不安全,我们还是出去吧,等专业的人来了让他们进来。”韦龙不愿意继续往前走。

“总之水马骝不能跟进来,等进去以后你们就明白了。”父亲沉住气解释,“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再往前走,很快就到尽头了。”

许少德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特别的注意。很快地,许少德从裤子口袋里掏了什么东西出来,然后吃进了肚子里,这一切都是我偷过眼皮看见的,但是很模糊,所以我也不敢肯定自己是眼花了还是真看见了。不过自从进入煤井以来他经常喊肚子饿了,但也没见他拿出东西填饱肚子,那他现在吃的是什么,先前我也看到他偷偷地吃过一些东西,难不成他真的小气到这个地步,有食物不和大家分享,自己藏着掖着?

我们走着走着,隧道却又忽然震动起来,每走一步就被震得退后两步,想前进根本是徒劳无功。此时,我又把透过眼皮看到许少德又多出了两个脑袋,可是父亲老让我确认身后有无水马骝,所以并不能接近许少德。我心里不断起疑,每次许少德出现三个脑袋就有怪事发生,莫非隧道的震动是他所为?可是隧道是死物,他怎么可能操纵得了,除非他不是人。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他的血是绿色的,莫非他真的不是人,或者是个外星人?

“怎么回事?”小光忽然惊慌地说话,我听出有事发生,便马上拉住她的手,生怕小光忽然消失。

“你快摸摸前面。”小光对我说道。

“摸前面?摸哪里的前面?”我心里大惊,难道小光让我摸她的……

“当然是你的前面了,前面有东西堵住了!”小光紧张地说道。

我听后赶紧停止胡思乱想,伸身一摸的确是出现了一堵墙,我们的去路已经不见了。可是,父亲等人都走在前面,他们不可能忽然消失的,我觉得这隧道里不简单,本能地想睁眼,但马上又听到父亲大喊一声:“不要睁眼,不要慌,隧道里肯定有水马骝。”

“爸,你在哪里?”我大喊道。

父亲的声音很朦胧,似乎很远也很近,其他人也渐渐出声。听大家的回答,似乎是出现了三道墙,分别隔住了父亲和范里,许少德与韦龙,小光与我。本来小光是和许少德一起走的,但是她后来跌撞在我身上后就和我并排走,韦龙和许少德本就不合,现在俩人被关在中间,尴尬的气氛可想而知。我不解隧道内为何会成为障碍物,父亲说这隧道其实和地金龙差不多,它们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等到了尽头我都会知道它们的来历。当务之急是赶紧破障碍物,否则时间就来不及了,因为尽头很快会有大事发生。父亲的催促让我觉得忐忑不安,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只说到了尽头就会明白,但我总觉得这么莽撞地进去很不离职。

“快用那支金箭穿碎光墙,我们得赶时间。”父亲在前面喊道。

我的耳朵被声音震得发疼,本想堵住耳朵,但是要掏出金箭,所以没有多余的手。金箭染了我的血变得如蛇身一般,软弱无力,似乎一扯就断。我凭着感觉把金箭上的血抹净,它一下子就恢复了坚硬,可是它一恢复正常又开始强烈地震动。我一时抓不稳它就掉在了地上,掉在地上以后金箭仍在跳动,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发光隧道里,吵得人身心不宁。我正要弯腰捡起地上的金箭,可是韦龙却忽然长长地尖叫,吓得我马上直起了身子。

因为又多了一堵墙,我透过眼皮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韦龙恐惧地叫道:“你……你要干嘛,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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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 14: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3.尽头处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3.尽头处


隔着一堵放光矿墙,我们既不敢睁眼也听不清楚,一切都只能用想象来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本来一直透过眼皮观察着走在前面的许少德,但隧道忽然摇晃,我们站立不稳时前面就生出了一堵矿墙。我早就注意到发光隧道内许少德又出现了三个头,但碍于强烈的光线不能睁眼,所以一切都是未知的恐惧。

虽然我曾模糊地看见许少德又多出了两颗脑袋,但他不曾有过害人的举动,如今韦龙和许少德被隔在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只有韦龙才知道,而最糟糕的是,韦龙居然恐惧地大叫起来,那么他一定是看到了吓人的东西,既然看到了,那他肯定睁开了眼睛,如果睁开了眼睛,那么他的眼睛肯定也跟着报废了。

“别开眼!”我一急就大声喊道,隧道里随即回响巨声。

“啊——!”韦龙失声尖叫,看样子回天无力,他肯定是瞎了。

“全都让开,找到一边去!”我见情况紧急,捡起金箭后顾不得它还在震动就拉弓射箭。

韦龙虽然万分惊恐,但是他听到后马上安静了,大概是站到了一旁,我凭着感觉把箭射了出去,一连三堵发光矿墙瞬间被摧毁灭。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睁眼,在三堵墙被摧毁后,韦龙竟大叫着朝前跑去,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慢慢消失于隧道内,我们都不敢睁眼,所以追起来很费力气。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韦龙他为什么吓成那样?”小光见我们不打算往前急追,于是马上发问。

“我……我不知道,他忽然喊起来,倒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敢开眼……”许少德心虚地说道。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光和我一样,都不相信许少德说的话,但我没敢表现出现,也不愿意不相信许少德。

“你们都没事吧?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快往里走,不然韦龙那小子要出事的。”父亲急着说道。

“你不是说里面没有危险吗,他还能出什么事情?”我忽觉父亲前后矛盾,于是开口问道。

“如果有水马骝跟进来,那么里面就危险了,你们确定后面没有东西跟进来吗?”父亲再次问道。

“没有,可是不能开眼,我也不确定有还是没有。”我被父亲问得烦了,心中也开始不确定,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上有错误,也许真的还有其他水马骝跟进来了。

范里见我们争论不休,因此马上劝阻,说现在不能睁开眼睛,谁都不知道隧道里的情况,还是先往里走,若真有水马骝跟进来,到时候再打回去。我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所以就不再疑神疑鬼,立刻摸索着往里走。虽然看不到发光隧道内的情况,它也不是笔直的,但摸着内壁走没发现岔道,因此要是尽头没有出口,我们大可以又摸着隧道的两边回到起点。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马上说道:“先别走,等等。”

“怎么了?”小光停下来问道。

“谁都别说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我竖起耳朵歪着脑袋仔细听隧道里的声音,除了气流通过的呼呼声别无其他声音。我刚才射出金箭破了挡在前面的矿墙,金箭当时还在震动,并未停止,按以前的经验只有沾了我的血才能让它停止震动。如今,金箭射了出去,现在肯定落在前面不远处,但是此刻却没有它震动的嗡嗡声。要知道发光隧道内的声音会比外面的扩大好几倍,若是掉在地上仍在震动,我们就算说着话也能听到金箭震动的声音。

“那支箭怎么没声音了?”我在心里犯嘀咕,一路摸索过去,竟再没发现金箭的踪迹。

我担心闭着眼睛找会遗漏,所以本打算返回去再找找,这条隧道虽然不是笔直的,但摸着一侧的墙壁走,最起码能回到起点,金箭起码不会被别人捡走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出,身后的隧道就开始迸裂,一时间隧道内落下了很多碎石。这些碎石不算太大,砸到身上没有大碍,但我们不知道隧道为何会迸裂,所以此隧道不宜久留,父亲不让我再计较金箭,大家都闭着眼往前面急走。

“会不会是地金龙进来了?”我担心地问父亲。

父亲担心我落单,一直故意放慢速度跟在我身后,他在后面答道:“应该是,大概还有其他水马骝。”

“可是它们明明全部被烧死了。”我一边说一边将父亲推到前面,自己留在后面。

“越往里越冷,你们感觉到了吗?”小光问道。

“我早冻得双脚发疼了……妈的,谁挡着我。”许少德跑在前面,听他的话应该是有人在前面挡住了去路。

“是我,先别往前走了。”范里答道。

“干嘛不走,这条隧道不知道为什么要塌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喘着气追上来问道。

“你们睁开眼睛吧。”

我一直记挂着金箭掉在哪里了,所以忘记再透过眼皮看隧道内的情况。当我再次睁开双眼,只见隧道内的发光矿墙正渐渐地暗淡,比起原来的强烈金光差了十万八千里。发光矿墙越来越暗,发光矿脉已被破坏,无数条裂缝充斥在矿脉之中。矿脉的金光殆尽,但矿脉是透明的质地,我们隐约还能看到身后的矿脉有几条黑影在向前移动。身后的隧道虽然没有完全坍塌,但是不保证往回走时会坍塌,仔细看那几条黑影才发现它们就是地金龙。

范里不让我们继续走,一来是发现发光矿墙出现了变化,二来是我们的去路有一幅我们从未见过的景像。我们一直觉得这里冷热流不断交替,有时觉得很冷,但冷气里又穿梭着一股热流,现在睁眼一瞧,前面的隧道里冰天雪地,结满了冰晶。这些冰晶不停地汽化,形成的水汽很浓厚,想必这里的冰雪就是地下古城的毒雨的来源之地。

“我们是不是走了很远,怎么到北方了,听说南方和北方都有个什么极,那里全是雪,一定是走到这些地方了。”许少德一见光芒渐渐消失,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越往里好像冰雪越厚,我们穿得不多,进去不会被冻死吧?”我迟疑着说道。

“没事的,你没看见冰在融化吗,因为里面有变化了。”父亲毫不担心地说道。

“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小光回头望了身后的隧道,裂缝越来越多,透明的矿脉又渐渐变成了乳白色。

“算了,我们快点进去,免得韦龙出事。”我总觉得里面会有很的的危险,虽然父亲一再说里面很安全。

我们在冰雪隧道里穿行,尽管有热流经过,但是嘴唇还是冻成了紫色。我看着隧道里的冰雪啧啧称奇,据估计地球上地下冰的总体积约为 50万立方千米,按其成因划分为埋藏冰、洞脉冰和构造冰 3类。隧道内的冰雪和洞脉冰相似,但又有很的不同,不知如何归类,也不知它是如何形成的。这种奇妙的地下冷热景象在世界各地都有点缀,但是并不多见,所以其成因还没一个令众人信服的说法。

因为隧道不再发光,只剩下很微弱的光芒,所以我们不必再闭着眼睛,开着眼睛行走比闭眼快了很多。父亲催着我们赶快走,他总说还有其他水马骝跟了进来,可是现在我们可以睁眼了,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跟着,除非把钻进矿脉里的地金龙算上。地金龙本可以无形穿越矿石,但这次它们破脉而来,显然是发了疯,也许水马骝全死了,所以它们在庆祝获得了自由。可是,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水马骝可以控制地金龙,若是说大自然里一物降一物,那它们也要有降住别人的本领。水马骝就如一个人类的小孩子,它们离水即弱,何来力量控制无坚不摧的地金龙?

“爸,你别疑神疑鬼的,谁都没看见后面有水马骝,难道它们还能隐身不成?”我笑着说道。

“说的也是,希望是我多心了。”父亲不再边走边回头,也跟着大步往隧道前面赶。

隧道内一片雪白,越往里走雪越厚,隧道上端还有倒悬的冰锥,我们走得时候特别小心,惟恐哪根冰锥不结实,掉下来把我们戳穿。地上有冰也雪,脚印很乱,不只大灵猫和韦龙跑过去,甚至还有一个模糊的鸡爪印。我一看马上想到那只小红鸡,没想到它也跑进隧道里来了,这两只畜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爸,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很老的女人抱着一只小红鸡?”我想到父亲一直守在隧道前,如果有人进来,他应该能看到。

可是,父亲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思,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

“会不会是你来晚了,他们先进去了,地上的脚印很杂乱,好像已经有不少人进去了。”我对着雪地上的脚印说道。

“我的确看到其他人进来了,也看到了小红鸡,但是没有老女人。”父亲冷静地答道。

“没有吗?”我觉得好奇,原以为老女人也来了,没想到她没来,但那小红鸡应该是大连的那一只。

“没有什么老女人,倒有一个老男人。”父亲微微一笑地答道。

这时,隧道转了一个很大的弯,走在前头的小光说尽头到了,可是她的语气波动很大,似乎话刚出口就看到了惊人的东西。我们陆续赶到隧道尽头,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很深的坑,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这个坑如漏斗一般,上端最大直径目测上估计有二十米多宽,坑壁是斜着的,每过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阶梯,坡度很大,要爬下去十分困难。坑底有一层青色的水,水面上飘着许多黑色的东西,水底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是距离太远,所以坑底的情况看得不是很清楚。青色的水面上飘着的黑物不知道是些什东西,总之布满了青色的水面,快要接近青色水面的坑壁上有一道坎,坎里流窜着红色的液体,我一看便猜想那红色的东西可能是岩浆,一股股热气从下面冲上来,估计就是岩浆惹的祸。

韦龙没有走远,大灵猫也待在一旁,他也站在隧道出口旁,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坑底的绿水发呆。他的眼神痴呆,似乎已经看不见,眼里流出了浑浊的液体。我叫了他很多次他也没理人,反正他还没死,所以我也就不再管他。我心里记挂着父亲说的话,他说有一个老男人进来了,而不是老女人。还在大连的时候,卓母告诉我们,老妇人其实是男人的身体,莫非父亲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人。我本想问父亲既然到了隧道尽头,那快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吧,谁知道他却指着深坑的上空示意我看过去,等我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了又一番奇特的景象。

我一直没找到射出去的金箭,经父亲指点,所有人都朝深坑的上空望去,那里竟然凌空悬着一样东西——我的金箭。我遍寻不获,怎想它却浮在深坑的空中,我以为深坑的上空有什么隐形的桥梁,可是怎么踩都是空的,根本不可能凌空走过去。隧道内还有残留的金光,坑底也有发着红光的岩浆,所以要看清楚这里的情况并不困难。

金箭的确浮在空中,可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它不是一个死物吗,怎么能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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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 14:17: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4.露马脚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4.露马脚

昏暗的光线中,金箭悬在深空上头,但它并不是完全静止的。我睁大了眼睛才发现金箭竟在徐徐地旋转着,不快不慢,似有某种固定的频率。小光和范里没有在意金箭的诡异漂浮,他们从我身后移到一边,望着深坑对面的黑暗,好像那里隐藏了洪水猛兽。因为发光矿石的光芒迅速锐减,深坑下的红光也照耀不到上面,所以对面若真藏了东西我们是看不到的。

地金龙在发光矿脉里钻了进来,我担心它们进来后会搅得天翻地覆,这里看不到其他出口,若真和地金龙在这里碰头,恐怕要大吃苦头。于是,我对父亲问道:“爸,我们已经进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等。”父亲不慌不满忙地说道。

“这时候还等,那不是等死吗?”许少德不安地问道。

“我们要等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等水马骝露出马脚。”父亲眼神犀利,他一直观察着四周,似乎水马骝已经隐身跟了进来。

我们一路进来的确没有看见其他的水马骝,当时水马骝都被烧死了,没有一个是活着的。此时,深坑之下出现了异像,绿水竟不断上升,红色的岩浆混在绿水中,这使得绿水蒸汽拼命地向上喷涌。我们俯视深坑,发现绿水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种冰晶体,也就是说深坑底下是一脉冰石,现在已经逐渐融化了。

我问父亲,深坑底下的绿水是怎么回事,可父亲还没说话,韦龙就忽然喊了起来:“你说这里有绿水?”

“是啊,你的眼睛怎么样了?”我见韦龙终于开口,便关心地问道。

韦龙没回答眼睛是否疼痛,他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喝过这样的水,在煤道里我喝过!”

“你喝过?煤道里没有这样的水吧。”我迟疑地问道。

“我们也喝过。”范里和小光同时说道,他们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喝过?”我又转头问道,同时觉得很纳闷,难道深坑下的绿水这么受欢迎,已经到处有卖了?

“前段时间,电车拉煤石出井,我还没上车姓李的王八就开车走了,我一怒就走路出井。你知道煤井很长,我走得累了,一时间觉得渴就喝了煤井里排出来的水。本来煤井里排的水属于硬水,是不能喝的,可是后来我看到一个瓶子从水水渠里飘出来,我就捡起来。里面的水是绿色的,挺冰的,我闻了发现没怪味就喝了它。”韦龙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难道你能醒过来,是因为喝过深坑底下的绿水?”我不大相信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跑进来就被前面冲上来的一冷一热的气给冲得停住了。”韦龙心有余悸地说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了,要不是坑底有气流冲上来,那我早就摔下去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睁眼,不是说了……”

“因为你的朋友!”韦龙眼睛圆瞪,浊液还是在流着,他打断我的话,说道,“我们被墙挡住时,有一个小手在抓我,不像是大人的手!我一慌就开了眼睛,后来我就看见你那个朋友有三个头!”

“我哪有三个头,你自己忽然叫起来,反吓了我一跳。”许少德急忙解释。

“你真看到他有三个头?”我大吃一惊,没想到除了我还有其他人看到许少德有三个头,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证明我并没有出现幻觉。

“你们信他还是信我,不信的话来检查我的脖子,哪里有三个头?”许少德不服气地叫着。

“虽然隧道的光很刺眼,可是我开眼的那一刻真的看到了,另外两个头就像……”韦龙一时语塞,找不到词来形容他的所见。

“像水马骝!”父亲大声地说道。

“我是人!”许少德无奈地申辩。

我虽然觉得许少德有些奇怪,但他是人这点是不会错的,水马骝即便活得再长也可能长成许少德那样,更何况水马骝失水则弱,许少德只有肚子饿了才会没力气。许少德看了我一眼,他希望我相信他,我的确不想怀疑他,但父亲又执意地认为韦龙在隧道内是被水马骝袭击了,我一时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出声。范里和小光一直望着对面黑暗的角落,我看不见那里有什么东西,就算有洪水猛兽,它们一时间也冲不过来,毕竟中间隔着一个大深坑,我就不信它们能跳越而来。

父亲回望了一眼矿脉,我们已经能隐约看见地金龙了,它们很快就会钻到深坑这里,若在停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父亲却说这里有让桥天监狱的人苏醒的方法,甚至能知道我所一直期待的答案。我低头看了一眼深坑底下,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玄机,只知道这里没有其他出路,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算有再好的耐性,恐怕也按捺不住了,我忍不住想问父亲带我们来这里意欲何为,没想到他没有回答,反而绕过我,一个跨步走到许少德面前。许少德没想到父亲会忽然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不知所措地站着,我迷惑地看着了他们两人,可就在下一秒我就明白为什么许少德会有三个头了。

许少德面带惶恐,父亲怒气升腾,而此时许少德的脖子后面忽然冒出了两个小脑袋,这两个小脑袋果真就是水马骝!许少德也感觉到脖子的异样,他睁大了眼睛回头一瞧,吓得连连后退,可是他身后却是万丈深坑,这一退他整个人就跌了下去。父亲眼疾手快地抓住许少德的手,但许少德太重了,这一跌差点把父亲也了扯了下去。

我看父亲半个身子都被带下去了,所以马上扑过去拉住父亲,只见许少德的背包里钻出了两只水马骝,它们慌张地爬了出来,然后往深坑底下滑去。父亲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他刚才发现了许少德背包里的异常,心想不动声色地冲过去揪出水马骝,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我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许少德根本没有三个头,一切只因为有两只水马骝不知何时躲进了他的背包里。我曾在煤井出口见过很多小孩子的样子,也许那群小孩子就是水马骝,它们在我们进来时就有两只躲在了许少德的包里,难怪我时常看到许少德有三个头,没想到竟是这两只水马骝在作怪!

我看见许少德惊慌地四肢乱舞,大有将我和父亲拉下去的趋势,于是马上喊道:“你别乱蹬了,快点儿自己爬上来,别把我们也拉下去。”

“我这不是在爬了吗,你少罗嗦!”许少德觉得丢了面子,只好空虚地骂了几句。

水马骝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威胁,它们慌乱地从许少德的包里钻出来,然后就拼命地向深坑底下奔。它们身子轻小,这片坑壁就如孩童的滑梯一般,一下子就滑出老远,想要追上它们除非是坐着火箭冲下去。我们把许少德拉上来以后,父亲急得想跳起来,我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水马骝,但这时才明白地金龙为什么后来又钻入矿脉,一切都和许少德背包里的水马骝有关,它们早就留了一手,提前藏了两只在我们身边。

“爸,你干嘛非想杀光所有的水马骝,反正就只有两只了,由他们去吧。”我开导父亲,怕他抓猎物抓到走火入魔。

“不行,它们必须死,否则底下的东西会被它们毁掉的!”父亲厉声说道。

“下面除了绿水还有什么?”我看不清底下,但也看得出底下有不寻常的东西。

“我下去,你们在这里等着。”父亲说罢就走到坑边,作势要追下去。

“等等,你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范里忽然说话,阻拦父亲下去。

“你为什么阻止他,让他去好了,他不可能是他爸。”小光仍坚持自己的观点。

“爸,你都多大年纪了,要抓那两只畜生就让我去吧。”我知道父亲的脾气,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否则不会罢休,所以我只好兜个圈子说自己代替他下去。

父亲不理会小光的言语,他忧心地俯视深坑,说道:“地金龙其实不足为惧,但水马骝不除,它们就只会听水马骝的。”

“坑底下能有什么宝贝,毁就毁吧,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什么东西都不重要。”我尽量放轻松地说道。

小光看父亲这么在意坑底之物,她也低头凝望深坑,顷刻间脸色大变,呢喃道:“难道深坑底下有……”

“地金龙一进来肯定会直冲坑底,到时候就来不及了!”父亲严肃地说道。

大灵猫在这时候叫了几声,它也走到坑边盯着下面,似乎能理解父亲所说的危机。大灵猫仰头瞪着我,又朝我叫了几声,似乎在说快下去。父亲虽然常年奔于山间,但毕竟是把老骨头了,我总不能让他以身犯险,当下只好豁出去,说自己下去把水马骝大卸八块,让他们在上面等着。

“还是我去吧。”范里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就待在上面照顾大家吧。”我心烦地回答。

“这坑太深了,下面情况不知如何,这样下去是不是太危险了?”小光替我担心。

“对了,你不是能和动物对话吗,快叫那些水马骝爬上来受死吧,也免得我下去赴汤蹈火的累得慌。”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行,它们不属陆地上的动物,是水性生物,我是无法交流的。”小光为难地说道,上回在大黑山时,她也无法和乌鳢怪交流。

“那不就结了,我下去看看,就这两只畜生,能有多大能耐。”我挽起袖子,作势下坑。

“万藏哥,要不我和你下去。”许少德嘴上这么说,但是他有恐高症,看了一眼深坑就两腿打颤,要是下去岂不是添麻烦。

“你也在上面待着,韦龙都是因为你才眼睛……你好好照顾他。”我看着傻站在一边的韦龙,心生愧疚,要是当初留他在外面,至少眼睛不会瞎掉。

“小金,小心点。”韦龙听我那么一说,马上答了一句,以示感谢。

我仰头望了一眼仍悬在深坑上方的金箭,它还在以某种固定的频率旋转,我虽好奇它的异常反应,但现在只好先相信父亲,把深坑底下的水马骝除掉,以绝后患。其实,我主动下去还有一个自私的原因,那就是父亲十分关心深坑底下的东西,说水马骝会让地金龙毁掉那东西,我很想看看深坑底下到底藏了什么,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在意。

“要是有危险就马上往回爬,别死要面子。”小光深知我心,在我临行前嘱咐了一番。

我知道地金龙马上就要穿过发光矿脉了,所以当下不再和他们絮叨,晃晃悠悠地往坑底爬。深坑底下危险不知,我自是忐忑,深怕这次有去无回,所以才去几步便仰头回望大伙,没想却见他们也在盯着我。深坑的坑壁看似光滑,但却有无数的凹凸之石,若抓紧这些奇石怪岩,倒也不用担心会摔下去。这种斜坑其实难不倒我,只是情况危急,我一下子乱了分寸,呼吸急促之下手脚使唤不灵,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直滚坑底。

深坑下的雾气很重,我们借着发光矿脉的余光勉强看见坑底有绿水,至于还有什么东西却不能看个仔细。深坑下的红光物质绕着绿水缓缓流淌,我越往下感觉越炎热,但却又有一股冰冷的气流对冲着,看来深坑底下必有地下冰这类物质。广西属于喀斯特地貌,百万年前这里有活火山,但如今别说是红色的岩浆了,就连死火山都很难见到。我虽然怀疑红光物质是岩浆,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切只好到坑底才见分晓。

我越爬越下,逐渐地离坑面遥远,似乎上面是虚幻的世界,我已一人坠入无边的虚无空间。上面有光线落下,我又恋恋地仰头凝望大伙,没想到却看到大伙对面的角落里也有几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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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 14: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5.落坑底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5.落坑底


我停驻不前,仰头凝望深坑的上空,可是那里已经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雾水,我只看见模糊的身影,并未看清楚有几个人,更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我想大声喊话,让父亲他们注意对面有人,但不知为何却怎么都喊不出声音,也许是深坑底下冷热交替十分剧烈,水气有如滚水一般,一开口咽喉处的声带就如没力劲的弹簧一般。

我想起小光和范里一进来就望着对面的黑暗角落,似乎已知道对面藏有人,但他们始终不动声色。若对面真的有人,那他们为什么不出声,莫非是哑巴,可是为什么不走出来露出真身?若那些人影真是人,父亲肯定看见有人进来了,那他怎么会全然不知?

深坑下激起了水声,我料想定是水马骝到了底部,所以便不再去思想深坑上躲着何人。坑壁被水气奇袭,表面变得湿滑,我几次没抓稳,差一点儿就直接一滚到底。红光透过水气照射着坑壁,我看见坑壁的岩石层几乎都覆盖了一层液化痕面,这说明深坑曾经处于一种超高温状态,要不然岩石层是不会液化的。我盯着下面的红色物质,心中更肯定那是岩浆,但若真是岩浆,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冷的水气冒出来,冷热能够长期共存吗?

带着满肚子疑问,我渐渐地爬到了坑底,可是越往下冷热交替就越明显,整个人的身子似乎已融进了水气里,没有一处体肉是属于自己的。我的双臂不禁地打颤,终于一个不小心就滚了下去,直到快要接近红色物质时才勉强抓住一个凸起的岩石。我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脚下不远处的确流滚着岩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若刚才滚进岩浆中,那就连骨头都找不见了。

深坑底下弥漫着一股硝磺的味道,这味道应该来自岩浆,但我始终不敢相信桥天煤矿竟已有一道岩浆流了出来,这要挖到多深的地方啊。因为已经接近深坑底部,所以我比在上面要看得清楚,绿水上面漂浮了一些黑色的东西,当我穿过水雾时才发现那些竟是地下古城的居民,可是他们已经死亡,如今已变成了霉菌死人!

“该死!”我暗骂了一句,因为那两只水马骝在水中嬉戏,似在向我挑衅,嘲笑我不敢跳入绿水之中。

霉菌死人本就恶心,他们的身子就如一朵大霉菌,仿佛一碰就能挤出霉汁,整个身子都面目全非,要不是我曾目睹他们的变化过程,恐怕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由人变来的。现在,霉菌死人漂在绿水上,我犹豫再三都没敢跳下去,只好任由那两只得意的水马骝肆意地嘲笑我

水面被霉菌死人挡去了一大半,但我隐约看见水底有个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一个很庞大的四方体。绿水的水马骝仍在嬉戏,但我很快发现它们不是嬉戏,而是以某种特有的声音在吸引地金龙窜到深坑底下。我仰头望见五条地金龙已游进了深坑,但没有碎石滚落,所以我估摸父亲他们仍然安好,只是水马骝着急让地金龙来到坑底,难道绿水下真有非常特别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父亲的种种表现,他似乎很在意坑底的东西,难道就是水底的东西?左右一想,我琢磨着反正已经下来了,干脆就跳下去看个究竟,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个深坑是干嘛用的。我一路爬下来,已经仔细研究过了,这个坑绝不可能是天然形成,虽然坑壁已经满是液化痕迹,但是还有很多人工凿挖的特征。

岩浆并没有流入绿水,它们被一道很宽的黑石阻隔,要不绿水早就成了一锅汤,水马骝也早成了纯肉饺子。下面的这道岩浆不算宽,我纵身一跃就跳过了岩浆,扑通一声,绿水激溅到岩浆里,一时间硝磺的味道更重了。我一头撞进绿水中,没想到一入水便撞到一个硬物,结果可想而知,眼冒金星不说,更没想到一落水居然落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绿水有一种泥土的味道,但一入口竟觉得很清爽,与山里的泉水完全不同,似乎绿水更加甘淳。要不是绿水的水面漂着霉菌死人,我会马上喝几口,可惜死人漂在其间,让我觉得这水并不是那么干净,也许绿水变得甘淳是因为霉菌死人的汁液分泌所致。

令我更没想到的是,绿水的温度竟然不高,反而很低,和冰水无异。里边冰冷的水没让我减轻疼痛,锥心的疼让我保持着清醒,我没能看清楚水底有什么,也不知绿水究竟多深,但已经肯定它非常庞大,因为它竟已接近水面。我浮出水面以后,还没能呼吸一口空气,水马骝却已悄无声息地来到身边,它们一把将我的头按进水里,力气之大与它们的身形完全成反比。

水马骝遇水则强,我纵然是个成年人,但在水里竟只能任其宰割。我的头被它们按在水里,怎么都无法扑出水面,正因为如此,我才看见了水底的方形硬物。这是一块透明的硬物,在绿水中显得清澈明亮,水底有这么一个东西已经很奇怪了,可是更奇怪的是这块硬物里居然有一株七色植物,我也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株七色植物的茎干粗如参天大树,它的叶子也是七色的,呈一种圆状,大若蒲扇,茎干的顶端还有一个很大的七色花苞,但没有开放。

这块硬物就如一块巨大的水晶,但即便它不是水晶,也是一个硬物,那它里面的七色植物是怎么生长的,莫非这块硬物是冰?我觉得,目前只有这个答案存有可能性,绿水温度甚低,犹如冰水,这是其一;靠近岩浆水温却不上升,很可能是因为深坑底下本是一大片冰脉,因某种缘故岩浆流窜而出,破坏了地下冰脉,因此冰脉不断融化,形成了这潭古怪的绿水。冰石里因长了一株七色植物,所以包裹着七色植物的冰石并未上浮,它一直攀附着七色植物,所以它仍没于水下。

我也不知为何,脑子里竟在想这些事情,此刻却已呼吸困难,只怕再拖下去就要两腿一蹬去西天了。我想将水马骝的小手掰开,没想到它们的手滑如泥鳅,我根本无法抓紧,既然抓不紧,那更无法使力。因为父亲烧死水马骝十分顺利,所以我以为水马骝并不厉害,下来的时候没带任何武器,眼前只好用手来博击。

“救我,救我……”忽然,韩小蝶的声音又涌进了我的脑子里。

“你是韩小蝶吗,你到底在哪里?”我在生死间徘徊,没想到会听到韩小蝶的声音,所以就试着用心声交流,不知会否有效。

“我一直在你身边,你难道不知道吗?”韩小蝶哀怨地说道。

“我现在自身难保,恐怕没救到你,自己先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我自嘲着,可是脑子已经缺痒,意识逐渐模糊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到?”韩小蝶空灵的声音直达我的脑海。

我拼命地挣扎,但水马骝的力气更大了,大有扭断我脖子的趋势。我自是不想死去,但长时间溺于水中,要不死除非能长出鳃来。韩小蝶的声音还在继续幽幽而来,可是我真没心情在这个时候和她扯淡,现在可是要人命的紧要关头,哪能和女人风花雪月。我决心不去理会韩小蝶的声音,但她发现我没交流,竟又说出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忘记我是情非得已,今天——是我们重逢的日子,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恍惚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子我如坠云里雾里,但身子已经离开了那潭恶心的绿水。掐着我脖子的水马骝也不知溜到何处去了,我似乎又能呼吸了,可我清楚的记得上一刻还在深坑之下的。莫非,古城老者的记忆没有完全消散,我又堕入了他的记忆之中?这时,一个不染尘烟的美丽女子轻移莲步,她拨开了层层迷雾,徐徐朝我走来,当我看清楚她时甚感意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在阿南记忆里看到的韩小蝶——那个神秘的少女韩小蝶!

“我……死了吗?”我迟疑地问道。

“没有。”韩小蝶淡淡地笑了笑。

“那我怎么……”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你难道就没有想起我吗?”韩小蝶没有回答我,反倒一直提问。

“想起你什么?”我迷惑地问道。

韩小蝶接过话,答道:“想起我的一切,想起你和我的一切。”

我愣了愣,回答道:“我们只在阿南的记忆里见过吧?”

韩小蝶轻轻摇头,说道:“不,我们不止见过一次,你仔细想想。”

我搅尽脑汁想了想,当时在阿南的记忆里,我的确觉得韩小蝶的模样似曾相识,但从未往深处想,如今她一直在问,我反倒越发觉得曾经在其他地方见过韩小蝶。韩小蝶穿着奇异的民族服装,其风格和古成老者的如出一辄,我盯着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究竟我曾在哪里见过韩小蝶,在其他什么地方呢?

终于,我想起来了,她——韩小蝶——我曾在新疆极地——火焰山曾见过她,她在一幅古画中,画中人就是常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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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 14:19:2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6.在那里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6.在那里

我大吃一惊,难怪我会觉得韩小蝶很眼熟,原来曾在新疆的火焰山就见过她了。当时,坎儿井里有一处神秘的遗迹,里面全是和我长得一样的古人画像,我只对这件事情有着深刻的印象,却差点忘记了,曾在那里也见过一副常乐公主的画像!

那时候,我们九死一生,最后得知高昌古国国王麴文泰曾在从唐朝回西域的路上遇到了一名女子,后他将这名女子带回高昌国。常乐公主本是麴文泰原配的名号,可是麴文泰喜新厌旧,将其原配害死,更将常乐公主的名号套在了这名女子的头上。后来,我们更得知那名神秘女子得到了一种假死药,以假死骗过麴文泰,但她被装进了石棺中。意外之下,石棺被撞翻,里面竟然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尸骨。

“你……你是常乐公主?”我不敢相信地问道。

韩小蝶点点头,但她还在问:“你只想起了这些?”

我又想了想,但想不出什么了,只好傻傻地摇摇头。韩小蝶见我为难地冥想,又微微一笑,她的模样的确很美,就如一朵开在雪山上的花一般,绝艳也绝世。韩小蝶又走近了一步,她握起我的手,两只水灵的眼睛摄人心魄,我只望了她的眼睛一小会儿就觉得魂都飞了。韩小蝶满身灵气,但她总有一丝淡淡的哀伤,虽然她没有言明,但我好像都感觉得出来。

“这不怪你,你想不起来不是你的错。”韩小蝶缓缓地说着,“但是,你很快就会想起来了。”

“很快?”我不解地问道。

“嗯,我等你。”韩小蝶平静地答道。

“可我记得自己要死了,水马骝想淹死我。”我尴尬地答道。

“水马骝的弱点就在腋下!”韩小蝶松开我的手,一瞬间我整个人有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竟乱飞矿舞地窜到了空中,一下子就穿过了云雾,回到了现实世界。

绿水、冰石以及水马骝又出现在了我身边,仿佛刚才只是一个短暂的梦,而现实世界只过去了一秒的时间。我牢记韩小蝶的话,她说水马骝的弱点在腋下,莫非水马骝怕人挠痒痒不成?我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不敢含糊,虽然水马骝的身体滑不溜秋,但我很快摸索到了水马骝的腋下。我胡乱地挠了一番,没想到水马骝果真松开了我,我立刻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空气。这两只水马骝也不笨,它们发现我已知悉其弱点,于是就钻入了绿水之中。

我大感不妙,这两只水马骝定是想从水下攻击,把我再次脱入水中。我刚想到这里,水马骝就分别抓住了我的脚,哗啦一声我就被它们拖进了绿水之中。因为它们在我脚踝处,胳膊拧不到大腿,所以没办法挠它们的腋下。我一急就在水中乱踢,但水马骝把我越拉越深,它们抓紧我的脚踝硬是不松手。我使劲地往上游,想重新回到水面,怎奈水马骝是水中霸王,曾有多少年轻壮士被水马骝脱入水中而溺亡,我这吃奶的力气怕是对付不了它们。

水马骝铁了心要淹死我,这时我投过绿水已看到五条地金龙已经来到了坑底,只差一步就要到达绿水了。只要杀死了水马骝,地金龙就会停止游动,我想到这里便看见水马骝身边就是那块巨大的冰石。于是,我心生一计,将力气卸掉,任水马骝继续拉着我下潜。待它们把我拉到冰石处时,我猛地一脚踢向冰石,水马骝没有料到我忽然使劲,它一头撞向冰石,脖子都给折断了。

另一只水马骝见状立刻发疯,它张开了嘴就朝我的小腿上咬了一口,我一疼力气居然又增加了不少,水中虽然无法弯腰,但却能踢动双脚。其中一只水马骝死了,另一只没有继续拉我下潜,我的腿被它咬得刺骨的疼,我见它如此冥顽不灵,又朝冰石踢了一脚,水马骝虽然力气很大,但身体终究很小,这一撞脖子就断了。

两只水马骝一前一后地坠入水底,我如获新生般地又浮出水面,此时地金龙刚好到达水面处,但它们已经停止了游动,全都僵在了原地。我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水马骝肯定死了,要不地金龙不可能那么怪。

“你成功了,快上来,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韩小蝶的声音又飘入了我的脑海中。

“你到底在哪儿?你不是让我救你吗?总得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啊?”我用心声问道。

“我一直在你身边。”韩小蝶轻声答道,“快爬到地金龙的身上,它们会带你上来的。”

“不是吧,你要我骑在这些怪东西的身上?”我迟疑地问道。

“别怕,水马骝已经死了,它们现在只听我的了。”韩小蝶说话时轻声轻气,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好,我就信你一次。”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反正韩小蝶不像是坏人,我姑且就爬上去试试,大不了摔下来。

韩小蝶等我骑在一条地金龙身上时,就说:“我在上面等你。”

“上面?你在上面?”我好奇地问道。

“嗯。”韩小蝶应了一声。

我想到深坑对面有人躲着,于是就问:“难道是……难道是你躲在对面的黑暗里?”

“不是我,是另一群人,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韩小蝶坚定地说道。

我觉得好笑,韩小蝶不是让我救她吗,这不就是说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吗,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不会让躲在黑暗里的人伤害我,这真是一个笑话。要是她真有这能耐,还用等别人来救她吗?韩小蝶能读人思想,她知道了我的所想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我多少觉得自己很渺小,竟以这等肚量去揣摩别人的能力。

“你上来以后就会明白了,我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在。”韩小蝶的声音慢慢远去,犹如我刚从梦中苏醒。

地金龙变得很听话,它们没有再放肆,竟真的将我送回了深坑之上。父亲看见我凯旋而归甚是喜悦,比上回送我去当兵还高兴。我只简单地说水马骝已被解决了,其他没有赘述,因为我想看看韩小蝶究竟在什么地方。她一直说自己在我身边,可是我们这群人只有父亲、范里、小光、韦龙还有许少德,根本没有韩小蝶。而且,韩小蝶是女的,我们当中只有小光是女的,莫非她就是韩小蝶?

可是,我又觉得这不大可能,毕竟我曾在古城老者的记忆里看见过小光和范里,当时他们不知因何原因来接近韩小蝶,想偷学万物语。因此,小光应该和韩小蝶是不同的两个人。我找不到韩小蝶,便想到对面的黑暗里躲了人,虽然韩小蝶否认黑暗中的人是她,但只有这个可能了。

“爸,对面有人。”我跟大伙说道。

“果真如此,我早就猜到了!”小光一听马上变得无比激动,她喊道,“郑旦,你出来!”

“你喊什么?”我糊涂地问道。

小光撇下来了斯文的架子,竟出口成脏:“你不懂,那个贱人是来害你的!”

“咯咯……”我们正在喧闹之际,一声鸡鸣响彻深坑上空。

“难道……”我心中疑惑,“莫非小红鸡也到这里来了?”

果不其然,小红鸡一蹦一跳地从对面绕了过来,可是大灵猫竟比我还兴奋,它们两个一见面就鸡飞猫跳,似乎是多年未见面的兄弟。小红鸡本属老妇人,既然小红鸡在此处,那老妇人很可能就在对面。我记得,大黑山处有一个石碑,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就是:旦。莫非,小光口中说的郑旦就是大黑山的那块一字碑的主人的名号?

小光性子稍急,她看见了小红鸡哪里还耐得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朝黑暗处走了过去。许少德肚子一直饿着,他看见小红鸡口水就流了,所以就想去抱住它们,没想到反被小红鸡啄得连连后退。范里动作敏捷,他很快将小光拉住,小光不解地看了一眼他,但她还是很想过去看个清楚。

“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你难道忘记了她做过什么吗?”小光忿忿地说道。

“我都知道,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们到这里来就是弥补以前的错误,你难道忘记了吗?”范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当然没有忘记,我更不会忘记郑旦做过的事情!”小光仍不解恨。

“我也没忘记,算了,她已经吃了恶果,由她去吧。”范里耐心地开导,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平日可是话也不多两句的人。

“你……”小光语塞,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韦龙紧张地问道。

“没事,没事,你先在一边坐着,我们在想办法出去。”我安抚道,生怕韦龙听到我们吵闹而心慌。

韦龙眼睛看不见了倒也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我只盼他的眼睛只是暂时失明,要不我可得养他一辈子,毕竟他的失明也有我的责任。父亲拍了拍韦龙的肩膀,韦龙安心地坐下,竖着耳朵听我们说话。我只觉得韩小蝶躲在黑暗中,若小光口中的郑旦真是一个坏蛋,那韩小蝶肯定遇到了危险,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韩小蝶一直求救的原因。小光虽然脾气坏了点,也曾为了活命送掉了袁圆圆的姓名,但她本性其实不坏,她现在口口声声说郑旦是坏人,看来这个郑旦也好不到那里去。因此,郑旦抓走了韩小蝶并无不可能。

我想到这里就问父亲:“水马骝都死了,到底这里有什么秘密,你说吧。”

“是时候了,小蝶。”父亲竟没有答话,反倒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爸,你也……知道韩小蝶。”我大感困惑。

“其实,小蝶一直在你身边。”父亲望着我说道。

“怎么你也……”我觉得奇怪,为什么都说韩小蝶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没看到啊,难道她是个隐形人。

“她就在那里!”父亲举手一指,我看着他指的方向,眼睛立刻睁得老大。

我难以置信地想,这……这不可能吧,韩小蝶怎么可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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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 14: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7.生命树

《天崩之前》第五部《越绝书》37.生命树


韩小蝶一直说她一直在我身边,就连父亲也这么说,我甚是迷糊,因为我只记得在火焰山时见过韩小蝶的画像,当时她在画中的身份是常乐公主。可是若说到真人,我却不记得曾在哪里遇到过她,更别说身边一直有这么个人了,要真有我肯定记得,绝不会忘记了。

父亲遥指深坑上空,说韩小蝶就在那里,我顺着他顺着的方向望去,却只见悬在空中的金箭。我顿觉诧异,难道……难道这支金箭就是韩小蝶,所以她才一直说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呆了很久,心里希望父亲会忽然大笑,说这是跟我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不需要当真。

可是,父亲不爱开玩笑,和范里是差不多的脾气,他深沉地说道:“小蝶,现在就看你的了。”

金箭浮在空中,仍在不停地旋转,五条地金龙爬游上来后就一直伏在深坑边,我这才看出来,水马骝死了以后金箭就成了他们的主人。金箭加快了速度旋转得一个陀螺,除了失明的韦龙、父亲和范里,其余的人都觉得很惊讶,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我们都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其中一个细节。

我看出金箭能控制地金龙,马上就想起袁圆圆死于地金龙之手,如今没找到她老公,但要是有机会能给她流给全尸也是好的。我试着用意识去感知金箭,但却很难相信金箭就是韩小蝶,毕竟我前几次所见她都是一个灵气洋溢的女人,并不是一支雕琢精致的金箭。

“韩小蝶,你听得见吗?”我在心中呼喊。

“没错,我就在你眼前。”韩小蝶的声音平静地传到我脑海里。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我觉得现在不是问东问西之际,于是改变话题,“你能让地金龙把袁圆圆的遗体吐出来吗?”

“你喜欢她?”韩小蝶淡然地问道。

“不,她是因我而死,当初我若坚持送她出去,她也不会落到一尸两命的下场。”我愧疚地答道。

“你变了。”韩小蝶叹气说道。

“怎么这么说?”

“我现在就把这个人好给你。”韩小蝶的声音刚消失,其中一只地金龙就后仰了一下,吐出了一团黏液。

这团黏液是不是龙吐涎,和人的胃液差不多,黏液里裹了一个人,我激动一瞧,她竟然就是袁圆圆。许少德一看也惊呼一声,因为袁圆圆的尸身并没有被破坏,仍完好如初。我把袁圆圆从黏液里挖了出来,没想到我又被吓了一跳,因为袁圆圆竟然还有呼吸,她的脉搏虽然微弱,但却能感觉到生命的迹象。

“这女人和蟑螂一样厉害,这样都能活着。”许少德啧啧叹道。

“快把她放到一边,兴许孩子还能保住。”我和许少德轻轻地将袁圆圆移到一边,让韦龙和袁圆圆坐在一个宽敞的角落里。

五条地金龙直入深坑,我放好袁圆圆后就赶紧去看热闹,五条地金龙落入绿水之中,无一不被绿水覆盖。我看后心有余悸,一条地金龙都大如火车了,五条那该是多大的体积,想来绿水之下竟是一个深渊。水雾逐渐地散去,似乎冷气压住了热气,一切又开始向死寂发展。我觉得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双手捏了一把汗,心中不停地猜想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终于……”父亲感叹地呢喃。

顿时,绿水荡漾,水底似乎发生了异边。我们纷纷后退,惟恐会掉下去,没想到刚后退几步整个深坑就晃动起来。绿水不断地喷涌,红色的岩浆被其淹没,绿水被煮得滚出水泡,但岩浆很快失去了威力,因为绿水的蒸汽已经减弱,就连气泡都没有再出现。一时间,绿水已经上涨了很高,还有10来米就要漫过坑面了。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紧张地问道。

“其实,这位小姑娘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你爸。”父亲不冷不热地答道。

“你……你说什么?”我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对。

“我早说过他不是,我看过你家的照片,他其实是……”

“小姑娘,不要着急,答案马上就会出现了。”父亲打断了小光的话。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觉得天翻地覆,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其实,我也可以说是你的生父,我不多说了,你看着吧。”父亲站在我前面,并不急着解释。

“你们……”我这才发现,其实许少德的异常并不值得在意,其他人才怪异得很。

我索性懒得说话,这时绿水中冒出了一株植物,我定睛一瞧,这株植物竟是冰石中的七色植物!它原本是被冰石包裹着的,想来定是地金龙下水以后破坏了冰石,这株植物才能破石而出。可是,我记得七色植物并没有冒过绿水,何况现在绿水已经上涨了,难道七色植物也能跟着绿水上涨?七色植物并不是横着扶在水面的,它是直挺挺地冒出水面的,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它已经已经长到了坑面,直接触到了悬浮在空中的金箭。

这时,七色植物的花苞已经变得很大了,起码能包住两个成年人,我从未见过这种植物,竟能瞬间长那么大。七色花苞缓缓地流溢出了淡淡的光彩,对面的黑暗被洗净,我们也看见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老妇人,还有一个是年轻小伙子,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他的穿着和死在煤道里的那些人一样,难道他就是袁圆圆的老公,可是那个男人看见袁圆圆昏死在一旁却无动于衷。

“郑旦,你果真也找来了!”小光立刻喊道。

“哼,还有一颗夜明珠以及另份帛书在我这里,你们就算能让生命树破石而出又能怎样?”老妇人嘴未有很大的动作,声音却很洪亮。

“你难道就忍心让你女儿永远这样吗?”父亲的声音也很洪亮。

“那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老妇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过去把夜明珠拿回来。”小光激动地想冲过去。

“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夜明珠砸个粉碎!”老妇人得意地说道,同时他身边的小伙子拿出了一颗夜明珠,此时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做出击打的姿势。

“你……”小光气结。

“别你啊我啊的,你们当初不也是骗了小蝶吗,怎么现在转行当善人了?”老妇人不甘示弱地说道。

“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小光想起当年的事情,恼羞成怒。

这时,他们说的这株生命树的圆形树叶全都动了起来,花苞虽然还没完全开放,但是流溢的光彩却渐渐变强了。金箭悬在花苞之上,它转得很快,花苞在它的旋转下越开越放。我不知道这几个人有什么过结,但是这个奇观太神奇了,所以我对他们的争吵是充耳不闻。

小光也盯着生命树,我觉得她好像知道这株树的来历,于是就问她:“小光,这株树为什么叫生命树?”

“我也不清楚,但是等一会儿你就会明白了,到时候我还要问你呢。”小光悻悻地答道。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搞什么名堂。”我又想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禁怒火中烧,音量提得很大。

“不告诉你,是因为真相太残酷,是为你好。”小光为难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等等吧。”

“爸,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那个……人的。”我想说老女人,但没能说出来。

父亲望了我一眼,他没有回答我,反倒拿出了一颗夜明珠,说道:“事情太繁杂了,我也不知从何说起,不如等会儿你自己弄清楚吧。”

我一看夜明珠就觉得胆战心惊,因为爷爷说过,夜明珠交给奶奶保管了,可是父亲却说奶奶从未来过,那这颗夜明珠是哪里来的,除非父亲说谎,那么奶奶可能已经遇到危险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爸。”我心烦意乱地问道。

“他不是,他是汪直!是郑旦的够奴才!”小光激动地脱口而出。

“小姑娘,你又错了。”父亲和气地答道。

“我错?汪直的模样我一直记得,你以为可以瞒过我?”小光犀利地说道。

“汪直?”我听着觉得耳熟,很快就想起来,汪直是明朝的一个太监。

那时候,在云南碰到了一个叫作刘天花的老人,他说到了自己祖上的事情。刘老头祖上是做微雕手艺的,没想和汪直养的一个女人有染,所以两人决定私奔。私奔时他们发现了汪府的一条秘道,秘道内他们发现了一个老女人,老女人已经死去,可后来又神奇地活了回来。我虽然没有见过汪直,但我相信父亲不可能是汪直,若他真是汪直,我又是怎么来的,太监总不可能有生殖能力吧。

“小光,其实有很多事情你也不知道的。”范里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我都知道,你也认识汪直的,你快说,他是不是汪直?”小光不依不饶地问道。

“不是。”范里回答得很干脆。

“怎么连你也……”小光语塞。

“你等一会儿也会明白了,待会听他说吧。”范里说话的时候有点悲伤的语气,我竟觉得自己的眼泪要掉了出来。

“时间到了。”父亲说罢,竟将手中的夜明珠抛了出去。

我以为父亲要将夜明珠扔进绿水中,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生命树的花苞已经开了,夜明珠抛出去以后落入了花苞之中。紧接着,我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似乎都被生命树的花苞给吸了过去。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被吸进了花中,时间缓缓地过去,我感觉到身子融进了新的东西,所有的感官都变得灵敏了。迷迷糊糊的过了不知多久,我睁开了眼睛,小光正惶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我,许少德也傻愣地盯着我。我觉得少了两个人,于是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父亲和范里也倒在地上了。

“他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安地问道。

“你刚才……”

许少德本想说明,但我已等不急了,当下就半蹲下去量了他们的鼻息,没想到他们两人的鼻息和脉搏都已经没了。我刚才不知为何晕倒,虽然不晓得时间过了多久,但我看深坑的环境没有多大的变化,我昏迷时肯定只去了一柱香不到的时间,为什么父亲和范里会……会死了?

我想起范里偶有假死状态,所以安慰自己他还会醒来,可是父亲为什么也……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光和许少德在一旁站着不说话,我刚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中就浮现了昏迷前那一刻的情景。那时候,父亲忽然抛出一颗夜明珠,接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多出了一些新的东西。

小光发现我看着她,她马上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

我的头有些疼,一瞬间不断地涌进一些从未见过的影像,许少德见我使劲地按太阳穴,他就问我是不是头疼。我正闭着眼睛想看清楚脑海中的影像,可是许少德在一边唧唧歪歪吵个没完,我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

“他很快就要想起自己做过的一切了。”老妇人的声音回荡在深坑中。

“别理他们,你先休息一下。”小光担心地说道。

我拂开她的手,因为脑海中的印象逐渐清晰了,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秘密。这几年来,我一直觉得所有的奇异经历只是偶然,没想到我在脑海里看到的景象竟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安排。我也一直以为别人有问题,是有邪恶的人在背后搞鬼,没想到——没想到我才是那个最邪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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