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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分享] 狂人日誌--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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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1: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个记录 荃?愈?不能痊愈的思念(五)

文/薛舞

“如果我说,我有把握拿下李荃呢?”我很镇定的回答。理了半天的头绪,我大概有一些概念了,没有十成的胜算,也有七八成。“如果我再说,我有把握拿到解药呢?”

他们两个人都惊异的看着我。那么你想怎么做?明显就是这样的问题摆在他们脸上。我是唯一一个知己知彼的人。在这两个互相不知道水深浅的复杂组织中,我就是一根针,将双方穿起来,拼凑成什么样的结果,也是我可以决定的。虽然整个计划很冒险,但是我调动所有我现在的已知的所有力量,应该可以将自己的构想完成。

“你们,愿意和我赌上这一把么?”我笑了。李荃如果会来,依照他的性子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过来,他迫不及待的想抓到我这只逃跑的小白鼠,大概也就是今天晚上。我并不想报私仇什么的,但是如果是自己送上门来我就不敢保证——胭脂他们会做什么了,他也不会知道,在这里等待他的是什么,大概还在想怎么折磨我吧,折磨这个胆敢逃离的小角色。

但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手下的玩物,会茁壮成长为一个出色的猎人。

大概我的神色太精于算计,院长几乎要拂袖而去——他这样的人,大概安排别人惯了,不曾受过我这样的支使。胭脂与他耳语几句,他才平息下来。“丫头,如果不成功你还给我惹麻烦的话,我就要你的小命。”我何尝不知道,院长要别人的小命,轻而易举,可是现在是要抓活的,而且还要解药,还要李荃本人肯讲。但是天生是鱼死网破的他,是决计不肯的,最坏的结局就是他死,护士长十年届满也死。

胭脂现在也是委曲求全的样子。我信他的能力,李荃带来的人也不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这计划中善后专家非他莫数。他们两个人先后离去,我开始布置我自己的战局。这一战,将了断我与组织不干不净的牵挂,就算我死了,那么组织也会元气大伤,我也不亏本。

我的思维这样千里千里的跑着,我的脚步也不曾停过。我联系了所有我要用到的人,然后坐等这个收网的夜。

我洗好了澡,血里的兴奋沸腾的的象要迎接自己的爱人。我准备熟睡——李荃最喜欢的就是在熟睡的时候接近别人,他要让自己更象是别人的梦魇,将猎物从梦中惊醒,然后慢慢折磨,看着别人恐惧,他就会有无穷的快感,比起玩弄女人,更能让他有快感的,莫过于这样的过程, 我并没有看到他曾经在某个女人上面花过什么心思,似乎没有那种欲望。难不成他本人也服药的?

这期间我要做一个真实可爱的饵,钓到这条奇怪的鱼。

我一定要小心,不可以在梦中露出可以的笑容,要睡得比较有忧虑,伪装出一直以来我表现出的恐惧,我怕他——但是受尽折磨的我发现在某一日之后,我学会了习惯,习惯那种日日伴在身边的恐惧,甚至,有点喜欢这种恐惧带来的刺激,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件好玩具,李荃不会轻易让我死,除非他已知自要死。

纷乱中,我就这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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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1: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个记录 荃?愈?不能痊愈的思念(六)

文/薛舞

“Anna Babe——”我被低沉的耳语叫醒,很温柔,很温柔的男中音,Richard, 李荃,他如约来了。黑暗中我的眼睛大张了开来,寻找他的方向。同时尽量低头,本能的想要缩紧身体——突然发现四肢被帮在床上的四个角,我的身体,呈暧昧的大字形,而李荃,就在俯身在床头,如同往昔一样,鼻尖亲昵拱在我的头发中——就好像我从来不曾离开过。“Babe,你的体香没有改变,我凭着味道就找到了你。你想我么?”

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后脖颈,我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虽然没有所谓的性欲,但是这种条件反射是不能被Lady Numb禁止掉的。情况不妙呢,我没有想到他会将我绑成这个样子。

不过,怎么样都好了,我的计划已经在慢慢实施了。

“唔——”李荃突然伸手狠狠的攥了我的左胸,那种力道让我痛呼出声,这种掌握让我忽略了那是身为女人的某种性征,对我来讲,现在它就是我身体上的一块肉,让我痛澈心扉的一块肉。

“没有反应的你,啧啧,我不喜欢,和我说话,Babe,分别了这么久,你没什么和我说的么?”他语气轻柔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任何减轻,这让我痛的心脏都拧了起来。

“我想说,”我咬着唇,一边呼痛,一边狠狠的咒骂。“你该死的怎么还不晕,该死的胭脂,这药一点都他妈的不管用——啊——”他又狠狠的捏了一把。

听完我的话,他先是一楞,然后甩了甩头,“你从哪里学来的……”眼神逐渐迷茫,但是他突然狠狠的扼住我的咽喉,这是组织里面的教导,死之前一定要拖个垫被的,我这样子无法挣扎,也躲不开,然后感觉气滞,耳鸣——该死的胭脂,我死了,你解药拿不到就怪你自己吧——我眼前都是星星。

然后那双手松了,李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我大声的咳嗽,努力的呼吸。回头看,一身夜行衣的胭脂站在我的床前,如同幽灵。

我突然有了破口大骂他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相信他说涂在我头发和颈项间的药会让李荃瞬间昏倒。但是我就倏然冷静了下来。活该,谁让我自己那么依靠别人呢?不过李荃的鼻子那么灵敏,作为熟人的胭脂也应该知道。

“他带来多少个人?”我转而问胭脂这个。

“十个,身手很不错。院长解决了,现在都在地下室睡。”胭脂回答。他看着我的脖子,后面的话,欲言又止,接着松开了我的手脚。

我冰凉的手指抚摸着火辣辣的脖子,痛意已经被逐渐升上来的兴奋掩盖下去。我看着地上躺着的李荃,很想不顾一切的把我所受的折磨都再此时还回去,但是他还有更大的用处。

李荃,没想到这医院不单纯是个精神病院吧。我心里面几乎在疯狂大笑,从来没有如此雀跃的感觉,如同自己藏了某样玩具拒绝现给别人看的小朋友,只有我自己知道。

护士长等人已经已经在当时面试我的房间了,院长在处理那十个来人说暂时不会过来。但是我在护士长的脸上看到的却是强装的勇敢。

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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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1: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个记录 荃?愈?不能痊愈的思念(七)

文/薛舞

胭脂将李荃弄醒之后场面有点混乱。李荃看到了护士长就如同狼人看到了月亮,反应出奇大,他大叫着“小愈,小愈——到哥哥这里来——”他甚至想摆脱束缚他的椅子冲到护士长身边,我看到了李荃眼中不常有的温柔,只有在我特别依顺他的时候,他才会对我好的温柔。他的五官和护士长真得很象,如果不是那种危险的阴狠,他应该值得拥有另外一种人生。

而护士长的反应确实截然相反的——她缩到了距她最近的狱警身后尽量的藏起来,那种恐惧也是我不曾见过的,一向沉稳美丽的护士长居然双手掩耳,瑟瑟发抖——而造成这景象的那个人居然是她哥哥。狱警身体一僵,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护住了护士长,这样一来,胭脂和李荃的脸色都很臭。

“高琅?你还没死?”看不见护士长,李荃阴郁的目光开始全场扫视,“唐小刀,你也还活着?”最后他看到不认识的院长,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问,“青城呢?”

胭脂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回答,“逃走了。”他撒谎都不眨眼睛,好功夫。其他人聪明的沉默,认为这是我们商量好的计划中的一步。“李荃大哥,李愈被你父亲施了Fast Lady,希望你能给解药。”

胭脂算是比较客气了,还叫他大哥。

“Fast Lady?愈儿,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李荃的眼神突然狂乱起来,“爸爸说过要把你给我的,你是我的——他怎么可以——他答应了我的——”他一口鲜血突然喷了出来。我心里突然一紧,原来这李荃,是有爱的,不过是爱的是他妹妹,而已。他爸爸当年给李愈Fast Lady,难道是为了破除这个魔障? 不能给胭脂,更不能给自己的儿子,那么剩下的选择,李愈只有和狱警高琅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

“从小,爸爸就说,你是我的,小妹妹。那个时候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了,爸爸说,等我拥有了那个组织,就可以拥有你的。”李荃凄然的笑。

护士长还是瑟缩在那里,瞳孔里面散乱的光显示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狱警轻轻的拥住了她,象哄孩子一样抚摸着她的长发,那种久违的温柔神色,又回到了他的脸上,然后他抱起她,离开了这个让她癫狂的地方。我回过脸来看李荃,鲜血顺着嘴角一点一点的留下来,他绝望的脸让我知道,李愈原来是他活着的动力。原来是兄妹恋——他与我相处那么久,有时候对我好是将我当成他妹妹的?

“Fast Lady解药是什么样的配方?”胭脂继续问。这个是我和他说好的,由他来提问,我不说话。而且一旦开始询问,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问这个问题,不停问。

李荃沉默。

“Fast Lady解药是什么样的配方?”胭脂追问。

“去死吧,你们通通,都去死!”李荃还是惨然笑着,脸色渐渐发青。然后那样的笑容凝固了,胭脂立刻跑过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看向我。他的脸色很不好,我就知道李荃用组织的药求了个速死,包括,他也打算拉他妹妹陪葬。我看了看他,死的实在太便宜了。

房顶蜘蛛一样滑下来的,是秦老板。“可惜了。”他咂咂嘴,“是个天才。天才和变态果然只隔一张纸。”他重点的说了一张纸三个字,然后走到我面前,象抚摸我脖子上的伤一样轻轻的扫过我,但是我感觉到了一张小纸条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别到了我的肩带下。

“可惜了。”他看着我的伤又咂咂嘴,转身离开,不知道可惜我的伤,还是已经死掉的李荃。

他离开之后,站在李荃身边搜索了很久的胭脂才回头看我,“他身上没有解药。”

我知道,李荃从来不把解药放在身边,都在他脑子里。

“你叫秦老板过来的?”他又问。

我点点头。

“你不相信我们能拿得下李荃他们?”他很不高兴地说。

相信。但是我不能暴露其他人的能力。例如我找了Super 懒问李荃带来的人手布置,每个人的擅长手段,从什么地方进入医院,否则我怎么会知道得那么详细还能告诉院长怎么布防。

我自然的从自己肩带下取出那张纸条,读着读着唇角露出笑,秦老板记录下来的配方写了两遍,应该是问了两次的结果,第一个长一些,第二个短。“胭脂,给你解药,虽然好象只是解药的一部分,但是估计会对你们的研究很有帮助,剩下的就看你和护士长了。”

胭脂一脸疑惑的从我手中接过那张纸条,显然不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

唉,谁是比秦老板更有用的软性逼供工具呢?这帮子怪人组合在一起,实在是太有趣了。我拍拍手,任务结束。压在我头顶的黑暗正在慢慢褪去,我看到黎明的曙光在我东面的天空慢慢扩散。

我又活到了崭新的一天。我大大的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第一次,我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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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个纪录 卷入,纠葛(一)

文/薛舞

我是你的犹豫么。

胭脂这样问护士长。当我正要进护士长办公室汇报的时候,未及敲门,就已经听到他清冷特别的声音。当胭脂冰冷的时候,完全可以象一块玉,而且还放在雪堆中,冷得让人不能接近。他这个问题,也似乎硬梆梆冷冰冰的嵌入了护士长的心里。

我可以想象门后面胭脂正面对着护士长,坚决的神情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我也可以想象护士长为难的咬着性感的唇难以回答的表情,她睫毛扑闪着,眼神闪烁着,但是这样的为难恰恰说明了问题。为难就已经是胭脂要的答案,是的,胭脂现在就是护士长的犹豫。

我识相的缩回了敲门的手,迅速的走了开去。

没成想身后紧接着传来了摔门的声音,胭脂的脚步先快后慢,渐渐的跟上我,却始终没有超过我,这种状态让我很难过——身后走着的这个男人,现在就象僵尸一样让人害怕,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撞破他的脆弱。

什么时候我开始害怕别人脆弱呢?我心里一闪而过的这个念头让我心惊。这些日子我慢慢的懂了很多,慢慢的释放了很多感情,正以自己都不知道的节奏,逐渐变回一个正常人。

短短的一个走廊,变得十分漫长。好压抑——

“女人,你能陪高琅喝酒,能陪我喝酒么?”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清冷沾满孤独,让我虽然在这一个早晨,却有站在冬夜月下的体会。

——情到深处人孤独。这句话无由的浮上心头。从前我是不明白这话的意义的。

我站定,回头看他。以往那种戏谑,那种玩世不恭,都消失了,仿佛这个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就是一个空架子,这不是我认识的胭脂。

“你若同意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我就陪你喝酒。”我回答。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这样回答,愣了一下。“你要这个人情做什么呢?”

“以后随时可以指使你。”我很快接应。“就可以扳回以前很没有面子的过往,让你随时随地无条件善后。”

胭脂张了张口,哑然失笑,“以前我也没有提条件就帮你善后了啊。”

我看到他的笑容,就知道成功了,他的情绪好转了一点点——至少我看到了冰雪消融的迹象。“喝酒喝酒,男人真奇怪。”我理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转身离开。“下班秦老板那边见?”

“你买酒,我喝,在你寝室或者我寝室都可以。”他突然不自然的扭头看窗外——是了,跟秦老板有过节的他,是不会在秦老板店里买酒或者喝酒的。

我笑了,胭脂的这个别扭样子,实在太象小孩子了,虽然手插在口袋里,脸上的表情强装很严肃,但是那么明显的别扭。别扭能够掩盖伤心么?

我伸出手去拉胭脂的手——他手指都象玉一样,温润,冰凉——然后头也不会的从走廊出去。

“女人,你这是?”他狐疑的问了一句。

我回头一笑,“翘班,喝酒。放松,有事情有院长呢。”

他顿了一下,了然的一笑。放松了紧张的手指,反过来抓着我的手,大步朝前走去,这个男人,是不肯被别人带着走的,他有自己的方向。

慢慢的两只手都开始温暖起来,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想放开。就任性这么一次,放任自己,和一个不怎么信任的男人,一前一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起出去翘班。

好像把错过的部分重新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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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2: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个纪录 卷入,纠葛(二)

文/薛舞

“哟,青城。”正在看书的秦老板看到我过来,很热情招呼我。“高琅呢,今天喝什么酒?”

我莫名的结巴了,“不是——和他,是和——”

秦老板摆摆手,“知道了。那个家伙。”他一手拿书,一边弯腰拿酒,“不便宜哦,你可不象高琅那么有钱,这个酒,你怎么买呢?”我看到他拿上来的那白磁酒瓶上两个古雅的字,纠葛。

而秦老板推了推眼镜,突然精明了起来。小气的男人——一定是因为和高琅私交好,价钱什么的都好说,还可以赊欠,如今知道是胭脂,就加了价钱, 哼。

“你却不用心里骂我,这个酒卖是不卖,还是我这个店老板说了算的。”他推了推眼镜,试图做出奸商的模样,未果——一点都不象。

“你最好卖给我们——”胭脂凉幽幽的一句话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我听到我们这个词的时候心里颤抖了一下,“否则我就把你醉酒跳脱衣舞的照片和录影公诸于众。”

“那天,你——?”秦老板手上的书啪塔一声掉在了柜台上。他的拳头慢慢的攥了起来,剑拔弩张。

我脑袋里面轰隆一声,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要这样猫狗大战?而且胭脂一说我们,我就被迫站在他这边了,这怎么办才好。

“秦叔叔——”店里面的门一开,钻出来一个孩子,“书我看完了,还有别的么?”

谢天谢地,这孩子真是个天使,我看向他,“松松,你怎么在这里?”

“护士阿姨好。”松松很有礼貌的问候我,然后瑟缩到秦老板的身后拉秦老板的手——这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大概因为一只好奇这个孩子的言行,我注意到这个诡异的孩子正用他的手指在秦老板的掌心写字。我装作漫不经心的纪录他的动作,根据笔划,写出来的三个字是——就是她。

能称为她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一凛,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在讲什么就是我。如果我也有秦老板的特异功能,能看穿人的心思,该有多好。但是现在发现秦老板只有在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才能读出他的心思,;例如现在,他看胭脂,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松松一写完这三个字,秦老板的视线立刻从胭脂的身上转到了我的身上,眼神复杂,他看了我的胸牌,看了我的长相,摇摇头,拍拍松松的头,笑笑。“松松,叔叔还有一些糖果,你去拿来吃。”

松松突然委屈了起来。眼眶一红,,退了一步,“你不相信我,秦叔叔,我真的看到了。”

秦老板僵在当地,又看了我一眼。“叔叔信你。”然后他缓缓蹲下,抱着将要哭出来的小家伙,耐心的哄着。“你们走吧,酒,算我送给你们的。”

我半信半疑的拿起来那瓶酒,担心秦老板突然变卦。好的时候,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伙伴,可是翻起脸来,确实立刻不认账的。

胭脂在门口等着我,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我朝他走过去,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听到秦老板温文尔雅的声音传过来,“小妞,你今年多大?”

我回头,“20岁。”

“很好。很好。”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是我的……你应该是我的……命里注定你就是我的……”

我红了脸。胭脂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抱了双臂。突然他笑了,“青城是我的,我刚结束了旧感情,现在准备追求她。不打算把他让给您这样岁数的人。”

秦老板也笑,“你有什么比我强的呢,小伙子,这辈子,我注定会压你压倒死。”他走出柜台,轻轻的到我身边,又仔细的打量了我半天。“真没想到,让我等了那么久的人,是你啊。”

一只脚已经出去,另一只脚还在店里的我,十分尴尬的听着这样的对话,好似我就是一样东西,不管我好不好,值不值得,只是此时的争抢谁都不肯认输。

近在咫尺的秦老板钱怪异的牵起了我一只手并翻看我的手掌,而胭脂见到这个就毫不犹豫的牵了我另一只手。

我突然想起来索罗门王的故事。在争抢一个儿子的过程中,那个最爱他的人,才是真正的母亲,所以会怕自己的亲生儿子痛就放了手。不过似乎不象我现在的情况。

可是聪明的王有没有想过,争抢也可能发生在没有爱的基础上?那么该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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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个纪录 卷入,纠葛(三)

文/薛舞

酒如其名。它将我的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烫了一遍,那辣辣的液体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活着这个词。胭脂的酒量太差,和狱警完全没有办法比,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个三杯酒下肚就面色酡红的男人,还敢大叫着说要喝酒,看了狱警喝酒,就以为男人要扼杀自己的愁绪只能用酒么。我突然想起来眼睛越喝越亮的狱警和他的愁绪,又回到现在烂醉如泥的胭脂和他的愁绪。

两个男人,或者是两个难人,这样深重的愁绪,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胭脂眼睛微眯,似睡非睡得趴在桌上。长长的睫毛微灰色,薄薄的嘴唇抿的很紧,这样的男人不是应该薄情么?着魔一样,我伸出我的手指去描画他的五官,温润的皮肤, 很好的触感,微温的呼吸——

谁能告诉我爱情是什么。

我不曾有过。从前是不可能有的,那么现在,我可以有么?突然想尝尝那种刻骨的纠葛味道,正如这酒,醇厚的醉人,但是结果有可能是头痛全身痛——至少别人有的,我有过。

我的手不觉就停留在他眉宇间了。他的眉毛直飞到鬓角里面去了,不对不对——眉飞入鬓,我应该这么说。我惊讶的发现我也醉了,这酒火辣辣的烫过我之后,我也醉了。

“三角是最稳定的。”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丢失了一个,就不成三角了。”我的眼睛也朦胧了起来。“高琅想出来但是出不来,他出来护士长就死定了,可你,为什么出不来呢?呃——”我居然很不雅的打了个酒嗝。“对吧, 高琅?来, 喝酒。”

站在我寝室门口的,不是高琅是谁呢?他的呼吸声藏得并不专业。“护士长决定了么,你,还是他?”我眼睛乜斜着扫过趴在桌子上的胭脂。

高琅苦笑。“是谁有什么关系?我们心里面都是解不开的结。”他大步的走过来,拿起来酒,自己先倒一杯。“下次喝酒叫我,一个人——好寂寞。”

“还有我。”门口闪身进来一个人。护士长?我惊讶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护士长也在我周围。

高琅皱了一下眉。“女人喝什么酒?”

我皱了一下眉,将桌子上的花生米弹到了高琅的胸前,他吃痛得叫了一声,“青城你小丫头——”

护士长摇摇头,千娇百媚的笑了,“你遇到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强悍呢?”她舒服的坐在我床上,然后马上就躺了下来,象只慵懒的猫。

我已经醉到分不清楚真假,是他们真的到我这里了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到我这里——谁让你们来的——”我自己都知道我的舌头大了。

“你喜欢高琅么?”护士长坐起身来,点着我的鼻子问我,我本能的向后一闪。

“什么是喜欢——”我傻笑了。自从李荃死了,我觉得我放松了好多,就象笼子里面被放出来的小兽。

“就是——”护士长倾身过来,一个吻如同羽毛一样落在我的唇上,而我呆若木鸡——这次多了,然我怎么会梦到护士长亲我。“就是想亲亲他。”

“我想亲亲你。”我看着护士长的红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亲亲,你——”

护士长性感的笑了,拿我面前的杯子,喝我杯子里面的酒。沉默了片刻,她敲敲杯子,打着拍子唱:

“Will you remember the dress I wore?
Will you remember my face?
Will you remember the lipstick I wore?
This world is a wonderful place.

Will you remember the black limousine?
Will you remember champagne?
Will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that we've seen?
I will return here again.

Will you remember the flowers in my hand?
Will you remember my hair?
Will you remember the future we planned?
The world is not waiting out there.

I won't remember the dress I wore.
I won't remember champagne.
I won't remember the things that we swore.
I will just love you in vain.

Will you remember?
Will you recall?
Will you remember?”

这首歌原本是应该有飘逸声音的女人唱的,可是如今护士长性感的声音诠释出来,却是另外的味道,联想起来他们三个人这么多年的纠葛,这首歌变得如此的应景。有酒,有歌,有美人,真是好,下次喝酒,一定还叫他们。

“你在妒忌么,护士长?”我脑子凌乱的想起来他问我喜欢高琅这句话,一只手傻傻的伸出去捧着护士长的脸仔细的看她会有的答案。护士长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酒,终了也只是对我绽出一千滴眼泪泡过的悲哀笑容。

“你究竟是属于谁的呢,护士长?你现在决定了么?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决定?”我眼皮几乎要垂下来。

看她眼波流转千百回,看晕了我的眼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她纤长却圆润的手指在桌子上划拉着。

我又是属于谁的呢?我问我自己。然后莫名惆怅的发现,我归根到底也是一个需要所谓归属感的女人。我倒在了胭脂身边,最后想起来的是在秦老板店里,先放手的是秦老板,不过他之后将手插入袖管里面的时候,笑的很莫测高深。

我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我是酒品很好的人,不象秦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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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个纪录 卷入,纠葛(四)

文/薛舞

满是阳光的下午,光线在我的睫毛上跳七彩的舞, 我翕动睫毛,慢慢的张开眼睛,脑袋里面有一瞬间象白纸一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除了身边这个呼吸均匀的男人提醒我——胭脂和我两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起,被子也盖的乱七八糟。而狱警和护士长不知所踪。

果然是梦吧,纠葛这酒的力道真大,秦老板总有这样奇怪的货色。我眉头拱起来一座小山,头痛头痛头痛痛——翻身坐在胭脂肚子上,刚好能看到窗外的美丽夕阳,我们居然睡了一整天。胭脂这家伙的肉真的和猫肉一样,软软和和,但是居然都是精的,上次在戚那边被他暗算的时候摸到过一次,想起来心里都恨。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肌肉,尤其是在男人身上。我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感觉那肌肉奇怪的在手指间滑动,就象广告里面说的柔滑巧克力。

“没有人这么帮人醒酒的吧。”大概我一坐上去的时候胭脂就醒了,他却不动,也没有把我踢下去,也不阻止我捏捏掐掐,大概是因为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我们俩人都变懒。

“就这样。到永远。多好。”胭脂一句一顿的说。西斜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耳边的软软的绒毛都镀上了金光。

“护士长有答案了。”我轻轻地说,我的眼睛瞄着桌子上面一个图案——那不是梦,护士长确实曾经来过。

胭脂的眸子深邃了很多,“我知道。”他浅笑回答,“这里,”他的手放在胸口,“已经死了。”虽然他神色那么平淡,但是那种淡然,是真的无所谓了的一种淡然。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爱情也会死的,原来。不是小说上写的,一直到永远。护士长留在那里的字,是英文的now, 看来她的决定很明显了,何不怜取眼前人?可怜的狱警大人,你终于熬出头了。不过再拖下去,狱警的心也会死的吧,胭脂和他拼的耐力拼到最后,狱警胜出?或者是说,没有胜负,只是护士长明智的结束了这一切?

“你喜欢高琅么?”胭脂问我。

这个问题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刚才才被护士长问过。

“什么是喜欢?”我还是这样回答。但是胭脂一定不会象护士长一样,性感的吻我的。胭脂无言了很久,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白纸一样的女人——呐。”他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然后还是恢复了刚才的姿势,我在他肚子上只是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看到你都没有男人的欲望了。Lady Numb会传染么。”

“没听说。”我懒懒的。“难道你曾经喝过我血?然后发现自己不能xx了?”

胭脂笑了。狭长的眼线弯了起来。“我还怕那句话伤到你,你竟然拿这个开玩笑。”

“伤我无所谓,我不会死的,我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已经很多年了,可是护士长,你们在她性命不保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还逼着她选择,这才叫伤——到——她。”我转过头,看着阳光里面,胭脂的眸子变成琥珀色。

他盯着我良久然后呼出一口气,“你是对的。她也是对的。错的都是我。所以活该伤的比谁都多。”

“你老和所有的人比较得失,多少,你告诉我,这个是爱情么。”我笑笑,从他身上站起来,伸出手拉他站起来。“我陪你喝酒,还陪你聊天,你牵我一个大人情,而且——还不清。”

胭脂的唇线挑起来,握着我的手站起来。“院长不会放过我们的。”

“院长不会放过你的,玩忽职守——我只是个小护士——”我吐了吐舌头,睡了那么久,一缕发丝终于没了约束,从护士帽里面调皮的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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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3: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个纪录 圣诞大餐(一)

文/薛舞

院里的流言版本马上就刷新了,护士长打败小三抢回狱警重振山河,胭脂与情敌握手言和君子之交——听的人头疼头疼头疼疼。大概这中间的实际原委也永远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那之后的日子里胭脂被院长在开例会点名批评了n次,还用眼光杀了n次。我看纵然是胭脂那么波澜不惊的人,也似乎有点架不住他的唠叨就要崩溃——而且今天的例会又唠叨了一遍,胭脂的脸直接就埋进了自己的记事本里再没有抬起来——引来一群小护士爱娇的嘻笑声。

院长是一个很会记仇的人,我心里暗自琢磨并且点头肯定,他是严重的表里不一的人。念头一转,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医院里,居然已经过了大半年。虽然此时发现院长找不到胭脂炮轰就想用眼光杀我,奈何我故意看向别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芝麻绿豆大的,护士——现在这个渺小的我正数着窗外树上的叶子等散会。

“散会——”院长的胡子抖了抖,终于抖出来这两个我想听到的字。我雀跃的跳起来,下班咯,可以喝酒咯!胭脂也抬起了埋在记事本中的脸,收拾东西准备开溜。“你, 你,你, 还有你,留下。”他的指头指的这些人顿时都呆住了。

那就是胭脂,护士长,狱警,还有我——我们四个人留下,然后我看到其他三个人的脸色居然和我一样沮丧。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院长呵呵的笑着。“今天留下来,我们是要讨论上周翘班的人的处罚决定。”

胭脂倏的抬头,“老大,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知道你已经提过多少次了么?25次,整整25次!短短的一周之内,你就念叨了25次!”胭脂愤慨的说。

“呵呵,以前说的是事实,现在说的是处罚。”院长呵呵笑了笑,“我想了很久后初步决定,圣诞节快到了,为了庆祝圣诞节,由你来做我们的大餐的主厨,其他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小范围,除了增加一个秦老板,其他人一律不邀请。我们还有很好玩的圣诞节游戏。”

我直接就打算倒地——万一胭脂做饭的过程中心里稍微一邪恶,下点什么毒,我们就都完蛋了。

“可以不去么。”狱警问。

“不可以,我第一次号召活动就有人拒绝——不去的人清除。清除的意思就是清除,没有别的解释。”

护士长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抬起头笑了,“虽然你们不知道这个是为什么,但是我还是解释一下吧。小刀,对不起,从前你做的便当,院长威胁我一定要和他一人一半的。这个本来是一个秘密。但是现在——你都很久不做给我了。”

胭脂淡淡的苦涩的笑,除了笑似乎也不能有其他表情。


我长长的哦了一声。欢度圣诞节是假,院长馋了才是真的。若不是因为胭脂放弃了护士长这一头而停止了爱心便当,说不定还不知道院长一直在偷偷分享呢。不过听到我自己的名字在院长点选的小范围之内,这个还是真让我受宠若惊,院长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他们中间的一员的?想到川菜,又想起来自己上次要吃的水煮河豚,自己又窃笑一下,还好,院长不知道我曾经想吃这个。

脑海中突然开始想象胭脂系围裙的样子,锅铲和调料,只是那调料——毒药?我脸色青了起来。这一顿圣诞大餐,会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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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个纪录 圣诞大餐(二)

文/薛舞

当胭脂开始认真的采购材料的时候,我也认真的考虑了这次聚会的真实性。原来不是院长的玩笑,最后院长还印发了请柬,很认真的印我们的名字,地点是他自己的住所。这么久了,我从来都不知道院长在这里有自己的住所的。

我看着胭脂拉了长长的清单,然后一挥手交给我。为什么是我?我问他也不会回答,他只是叼着烟笑。哦,不就是因为和秦老板有冲突,所以每次都是我?想起来去秦老板那边,我心里也是麻麻的。毕竟秦老板总是神秘兮兮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听不懂,也不想考虑,男人太成熟了,就不是一座好征服的简单城池,倒象是准备吞吃掉来访者的古堡。于是这个清单我又给了狱警,首先他有钱,其次他和秦老板关系又很好,应该最好的人选是他。

最终东西的采买还是结束了,当我很心虚的把我的可怜工资折子给狱警的时候他笑了,拍了拍我的头,“下次吧,攒多点。”

说实话那一刻很感动的。狱警有什么不好呢,笑起来那么温暖,那么体贴,钱多多,本事好好,而且这个钱是正经的看病得来,换成胭脂,除了杀人用,谁会花钱买毒药?说来说去,胭脂只能说得上是任何一个组织都觊觎的人兵器,或者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兵器而已。我停下了这样无谓的比较,反正我不是护士长,不能明白她的心,现在的状态,正正好,正好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从前,朝新的故事情节走去,这也许就是生活,没有人被允许停滞不前。

可是圣诞礼物呢?院长笑说,圣诞礼物在你们的脑子里,任何人都不允许带实物礼物,我安排了节目。大家听到他这样说就一点都不惊讶的散开了,我更是云里雾里,看来都已经习惯了和院长打哑迷,只有我,还是不明白院长的袖里乾坤。

至少不孤独了。至少,还有些什么值得期待。至少,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团体肯接收我——我这样想了之后,很开心,连脚步都轻快了。

嗯,这个圣诞夜,看起来是很温馨的,以前,我怎么从来都没注意到呢?

远远的看到秦老板在向我挥手,很少见秦老板会主动踏进医院里面来,除了上次水煮河豚事件后,这是第二次。我犹豫了一下,是装没看见,还是过去?脚步顿了顿,我还是走了过去。

“秦老板。”我笑着问候他。

“看这么防备的笑容。”秦老板也笑着,无害而和煦。“我有那么可怕?”

其实在秦老板面前装也没有什么必要,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的。“你上次说的什么命中注定之类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等我?”

秦老板眼神抛得很远,直到我看不到的地方,“这个解释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一个你不得不要的圣诞礼物。如果圣诞节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你还会过这个圣诞节么?还是选择逃离?”

“改变?一切?”我疑惑的问。李荃死了之后,这生活应该不会有其他的改变了,我的身份已经完全洗白,我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不——你不可以。”秦老板严肃的说。“上次的李荃,只是一个李荃而已。”

“只是一个李荃?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一个?”我傻掉了。和我生活了几年的李荃,还有一个复制品?或者说这个死掉的他是一个复制品?

“嗯,因为我在他脑中读到的最后一个信息,就是——没想到吧,另一半解药在另一个李荃身上。所以我猜想,你的组织里面还有另一个李荃。也或者,李荃是双生的?这个,只有问李愈了。”

那么护士长的这个Fast Lady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那另一半的药方,怎么才能拿的到呢,我埋头沉思。

“先别想别人,想想你自己吧,这个圣诞节,你确定要和这个组织一起过的话,那么你就要属于这一个组织。你想好了么?”秦老板看了我很久也没能从我矛盾的脑袋里面读出来任何确认,他耸耸肩,“你慢慢考虑,如果我圣诞节前夜那天看到你,也就知道你的决定了。”

To be or not to be? 又是扔到我面前的一个选择。原来这一顿饭,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秦老板一提醒我也就知道了,这个组织势必会考验我的。我要加入么应该已经不是我现在的问题,或多或少的我已经在这个圈子里面了。

我想不用等到圣诞节,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要去,而且不只是被考验,还要考验别人,有没有资格称为我的圈子?

我要我身边的一切清清楚楚,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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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14:54: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个纪录 圣诞大餐(三)

文/薛舞

日子不会理会我复杂的心情,它径自前行,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圣诞前夜。我拿出请柬,出门前习惯性的撕掉23号的日历,看着24号的那一页,还是不由自主的发了一下呆,慢慢走出去,天那么黑了,经常走的那条路今天似乎突然不认识,这难道就是心境问题么,现在的我,不知道自己走向的是什么样的未来呢。

按照请柬上的指示图找到了院长家,按了门铃,开门的是护士长,一开门热烈的节日气氛就散了开来,一个温馨的小木屋被装点的我都不知道身在何处。护士长穿了红色的圣诞鹿装,两个可爱的金色鹿角别在头上,屁股后面还有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鹿尾巴。好像突然从以前那个冷艳性感的女人变成了小可爱版的酒吧女郎,微卷的大波浪遮住了诱人的香肩,真是活脱脱一个祸水啊。

“鹿女郎——”我呆呆的说,好大的视觉冲击,尤其红色的紧身装滚着雪白的边更能衬的护士长本人的那种粉状玉琢。护士长笑,让我进屋,我回头找其他的人,狱警是圣诞树装,青松翠柏的颜色,凸显了他挺拔的身材,有趣的是他还别出心裁的在衣服边上都点缀了彩灯,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了。红色的护士长,绿色的狱警——我再看过去,胭脂呢?厨房门关的紧紧的,但是川菜熟悉的香味已经飘了出来。

院长当然是圣诞老人,最没有悬念的最懒的就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改变,看看那张脸,我有冲动都想帮他再化装恶搞一下,至少变成个海盗圣诞老人才有一点点新意么。

秦老板坐在桌子边,一边喝茶一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面是了然,啊,你最终还是来了。

我笑笑,心里想,嗯,我来了。逃避是没有用的。秦老板继续喝茶,这眼神就再也没跟我接上了,只是嘴角一直都有笑意,让我越来越莫名,我的注意力就转到了他的衣服上。秦老板的衣服是金色的,连眼镜都换了金色,从上到下看过来,袖口,领边,裤脚都是金色的小铃铛。

似乎只有我没有什么准备,我站在地上,开始为了自己的轻率有些懊恼,秦老板却走过来,搬过我的肩膀带我到里面的一间房间门口然后悄悄从隔架上拿下来一样东西,然后附在我耳边说:“去换上。”

耳边温热的气息还在,我只听到他袖扣的铃铛叮铃一声,他就走了开去,其他人都用猜度的眼光看我们。推开门,我打开那盒子,却见里面是一套别致的雪花短裙。我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裙边,果然摸到了设计师暗留得名字,那些混在裙边里面的银色丝线组成一个人的名字——鲁道夫·阿伦,这个设计师,不是已经收山了么,那年某国总统夫人还在他那边碰了一鼻子灰?

似乎没有秦老板弄不到的东西,那么,我也是一件他要的东西么?我涩涩的笑了。原来我今天分配到的是雪花物语呢,这件裙子那么完美的阐述了雪花的每一分姿态,冷,晶莹,剔透,看上去简单,实际复杂的手绣,更是完美的解释了雪花。设计师是一种极度需要灵感的职业。如果不是我这样的人生,我能做一个设计师么?只是做个梦而已吧,我不能改变我人生的轨迹。

穿上这套衣服,不禁暗叹秦老板的眼睛果然毒,尺寸和我自己那么贴和,就如同是我自己定做的,旁边的小盒子里面是项链和耳环,眩目的细钻别具匠心的镶嵌在铂金上,坠子都是雪花的形状。我就是这个圣诞主题里面的一部分——雪花。秦老板也这样的暗示我,从这个圣诞开始,我属于这个组织了。

整理好衣服,推开门,大家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我身上。狱警还是温暖的笑笑,遥遥朝我举杯——这个男人如果认为你是无害的兄弟,就象一块完全融化了冰,好像那个扑克脸男人不是他。

胭脂从另外一个房间出来,他穿着是一套米白色的正装,袖口领口装饰都是捆扎礼品的彩色丝带,一看就知道胭脂大概就是圣诞礼物了——有毒的礼物?他怎么想得出来呢?

我看胭脂的时候,他也看我,突然他掀起一边得唇线,有点坏的笑了。难道那一瞬间他看懂了我在想什么?

这是一群很搞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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