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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ugbm

『画尸人』---------------------作者:偏离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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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3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章 天授的是力量,还是…… 2

孟久没问杜亦羽身体里是否镇着亡魂,也没问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想必是非常不舒服的。以自己的身体镇住亡魂……

    他突然想起师傅曾经提过,那些天授画尸人死时都会找一个人所不及的地方,将自己的尸身封存起来。当时他只觉得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传统,现在他却有些猜到了。他们是为了能永远镇住尸骨中的亡魂,所以才选择独自在坟墓中等死。

    只是,究竟是他们镇住了亡魂,还是他们为那些亡魂陪葬呢?

    孟久突然就觉得,那些天授画尸人并不是他所羡慕的天之骄子,却是一种悲哀的存在!

    “而这画皮入骨,才真正是天授画尸人和修道者的区别。画皮入骨,指的不是死者的皮骨,而恰恰指的是那些天授画尸人。对于那些无论如何无法净化的灵魂,他们会将其封入自己的体内。”净月说到这里,打了个机灵,以少有的认真表情沉声道:“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他们将分享那些东西的记忆与痛苦,代表无论何时,他们都要同体内的那些东西搏斗,不让那些东西取代他们控制自己的身体,并抵抗着那些东西提出的种种诱惑。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没有哪个画尸人愿意这么干的。”

    “天啊!”宋肖双手捂口,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净月苦笑道:“很可怕,是吗?如果我告诉你还有更多,你想听吗?”

    宋肖深吸一口气,却坚定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她要听下去!

    净月耸了耸肩,继续道:“他们体内封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死后,为了不让那些东西逃跑或者被人利用,也有的是怕那些东西逃出来追逐他们转世的灵魂进行报复,于是,他们便会寻找一个可*的人,帮助他们做封尸之法。目的,就是将那些东西永远的封印。而行法的过程却是极其的痛苦。”

    “痛苦?”

    “嗯,听说封尸的方法有两种办法。一种是针对那些主动封尸的,双方配合施法,再辅以和活埋差不多的手段就可以了。因为封尸需要双方同时施法,所以,便有了另外一个办法,针对个别逃避封尸,而身体里又有绝对不能放出来的东西的。那时,便会集几个天授画尸人再加上一些修道者的力量,对他施以一种法术,可以暂时让封印在他骨头里的那些东西移到肉体之中。再令其全身不可动,灵力不能运行之后,他们会将他和一些饥饿的野兽关在一起,让野兽吃掉他。最后,他们只要将吃了他肉身的野兽以及那些尸骨一起封印就可以了。”说到这里,净月也叹了口气道:“反正,无论选择哪个,都是痛苦的死亡。”

    “太可怕了!他们,他们真的有人会主动去封尸?”

    “只要身体里有东西的,就会。倒不是他们有多高尚,而是那些东西会追随着他们的灵魂一同转世。长痛不如短痛。”

    净月的话令她震撼没名,不知不觉,竟出了一身的冷汗。良久,她才颤声道:“那么,杜,杜亦羽他也要这样吗?”

    杜亦羽彷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神态自若的说出一堆令孟久冒出冷汗的话语,然后,他伸了个懒腰,又打开一瓶矿泉水,打算继续完成那个阵图。倒在地上的矿泉水,犹如改变了液体的本质,静静的画在地面,似乎再过千年也不会消失一样。

    净月的话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种沉重,令宋肖的思维也变得沉缓起来。她站起来,甩了甩坐麻的腿,刚刚喘上一口气,净月已经继续道:“现在,我们就可以说说那个想要终结画尸人的转世的那个人了。”

    “啊?”

    “那个人自然也是天授画尸人,而且,据说是力量最大的一个。究其前世,亦都是一些我行我素,行事不被人理解的家伙,这也就不难想像,他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了。而他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的办法,就是将其它画尸人的魂魄,不挑不拣,连带着那些画尸人体内的其它东西一起封入自己的身体!”

    宋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低叫:“太,太疯狂了!”

    “是吧?确实是太疯狂了!所以,其它天授画尸人便联合了一些早就对他有所忌惮的妖怪想要杀掉他。但问题是,这一世杀了他,下一世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效仿他,将他封入一个画尸人体内。但,可笑的是那些家伙本就打不过他,却又个个自私,不愿当做那个容器,不能100%的合作。所以,那一战虽然打了数十日,可直到画尸人与妖怪的血将半个山都染红,也奈何不了那个人。反倒是更多的人被那个人封入体内。画尸人血战一役,可以说基本上使得天授画尸人断绝。而那少数依旧转世的画尸人也不再如以前那样张狂,甚至极为小心的隐瞒自己的身份。”

    “那,后来那个人呢?”

    净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肖,申请却突然变得轻松起来:“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再转世之后,也低调了吧。好了,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吧?那个姓杜的看来虽然性格温和善良,但他的的确确,不折不扣是个天授画尸人。我可不想挑战他的忍耐力。”

    “等等!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当震撼太多,令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思考之后,她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们,没有这么深的交情吧?”

    净月看着宋肖,突然一手点在她的胸口,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目光:“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曾经救过我吧?他们虽然不知道你是谁,我却是知道的。尽管你的本性被封印起来,就连他也感觉不出来,但你的气味,我狐狸一辈子也忘不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更谢谢相思枫夜的小评。光是闷头写作,看不到大家的回应,有时候是非常郁闷的。偶不是个沉的住气的人,所以,哪怕只是一点支持,都会让偶兴奋异常!嘿嘿。

    至于宋肖,如果只是以她现在的表情,我想杜亦羽是不可能看上她的。而且,两个人之间距离太远,根本无法有共通的东西。看起来,还是孟久和她更合适些。而且,狐狸似乎也很有意思要抢一手。不过,相信到了第二部里,大家便会有些晕菜了,再往后,究竟宋肖和谁配最合适,等到人物身份与关系全部展开后才能有所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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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4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回去啦1

杜亦羽的阵终于画完了,他便开始一点一点的铺设结界。孟久却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一动,一静。一静,一动。

    杜亦羽在动,孟久只是呆呆的坐。杜亦羽的内心依旧平和,而孟久的内心却早已泛滥得犹如黄河决堤,不可收拾。

    “好了,放在阵中这四个点上吧。”等杜亦羽的声音再度响起,孟久才发现宋肖和净月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你们都退出阵外吧,很快就可以完事了。”

    杜亦羽站在那四个坐阵童子前,第一次,表情神圣的闭上了双眼,似乎在祈祷什么,又似乎在和什么做心灵上的交流。

    然后,他虚空凝指,以指做笔,开始在那四具童子的尸身上描画着五官。那神情就彷佛在对待四件艺术品,动作亦是疏缓而祥和,带着一丝暖风掠过指下。净月看着这一幕,瞳孔蓦然的收缩,一个天授画尸人,为何可以发出如此祥和的力量?

    尸身上的蜡随着指过而碎裂,露出孩子被烫得起皱、斑驳的肌肤。

    渐渐的,一点白光自杜亦羽的指尖浮现,然后便犹如阳光一样,瞬间将那四个凄惨的孩子笼罩其中。

    四个黑色的灵魂在白光中溢出残缺的身体,安静而祥和,丝毫没有先前的虐气。

    原来世间万物都没有绝对,杜亦羽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竟可以使本该随着破阵而魂飞魄散的坐阵童子,也可以保有原神?

    杜亦羽双手伸出,虚空捧着那四个灵魂,默默念着烙印在身体中的咒语。于是,黑色的灵魂退尽污邪,化为纯净的白。

    这时,四周绵延的坑穴之中突然传来鲁海的一声大喝,瞬间蓝光在每一条坑穴中蔓延。然后,就彷佛起了共鸣一般,阵内的白光与蓝光交织在一起,无数扭曲的灵魂自坑穴中浮现,沐浴在杜亦羽无声的咒语中。

    那是孟久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壮观的景象。数百条灵魂,和着荧荧蓝光与柔和的白光,旋转着,向天际升去。那一瞬间,周身似乎响起了安详的吟唱,那是灵魂得到净化的欢呼。

    完美的力量、残忍的出生、无休止的转世、无奈而痛苦的封尸之举、矛盾的画皮入骨。

    孟久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看着那个神情懒散的男人,心中却不知是什么感觉。

    天授的画尸人……吗?

    事情结束后鲁海去寻找那个盗走他尸体的徒弟。净月说要继续行走江湖,为民除鬼,顺便赚足钞票享受生活,又变成老道的样子走了。孟久在村子里修养了三天才算略微恢复了元气。然后,为了躲避盛情的村民,杜亦羽和孟久便偷偷的离开村子,返回北京。

    而宋肖则决定暂时留在村里一段时间,帮着村里人按孟久的建议,调整后山的墓葬风水。但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现在的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个男人。而且,净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是现在这样子,我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和你如此接近的。嘻嘻,你这样很好啊,还是不要变回去的好!”宋肖后来追问净月那句话,便得到了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答案。于是,她更加的不懂了,越是不懂,净月越是不肯说,她心中的不安便越是强烈!她能感到,净月是有意的要让她远离杜亦羽,但,为什么呢?难道和那句话有关?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啊?――我不就是宋肖吗?!!!

    “亦羽,”火车上,孟久趁同包厢的人出去抽烟突然从上铺跳下来,打断正在看报的杜亦羽道:“你不是说,那个封尸是不可逆的法术吗?”

    “是啊,怎么了?”

    “那鲁海的徒弟怎么还能把他身体里的饕餮弄出来?”

    “你笨啊,那当然是因为根本就没封尸啊。鲁海比你还笨,被自己的徒弟封印起来。”

    “听起来瞒玄乎的!”

    杜亦羽放下报纸,沉吟道:“确实很匪夷所思,因为封印到画尸人体内的灵魂,还从未有被取出来的先例。所以,他徒弟偷尸是为了体内的饕餮,也仅仅是我们的猜测。”

    “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们办不到。所以,如果他的徒弟真的办到了……”

    孟久瞳孔突然收缩,小心的道:“连你,也办不到吗?”

    杜亦羽似乎在想着什么,因此并未注意孟久的紧张,随口道:“我也办不到。”

    孟久深吸一口气,原来,这个家伙体内果然也封印着某个或者某些怪物……那么,这家伙平时,是否也不断的被那些怪物侵扰着呢?而这个家伙,虽然并不像他说得那样性格扭曲,但却也应该不是新生的天授画尸人,而是转世来的,是有着前世的记忆吧?这点可以从他认得鲁海这点上推测出来。那么,他的前世,又是怎样的呢?……唉,这实在是一些很杀脑细胞的问题!

    这时,杜亦羽似乎也意识到了孟久的异常,他好笑道:“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你想问什么?”

    孟久一愣,亦自笑道:“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已经不知被你耍过多少次了。”

    杜亦羽又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总是抢我的话说呢?!”

    孟久哈哈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比你想的少,所以话便比你说得快。不过……”孟久疑惑的看着杜亦羽:“你怎么突然什么都跟我说了?是不是又在算计我?”

    杜亦羽没好气道:“你有什么好算计的?”

    “那就是你对我还有隐瞒!”孟久突然叫道:“你对我说得,都是公开的秘密!你……”

    两人的对话被回来的卧铺友打断,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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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41: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章 回去啦2

火车行至上海已经是晚上9点。火车上无所事事,大多数人都关灯上床了,杜亦羽临铺的那个岁数不大,长相瘦小的男人洗淑回来,一进门便道:“啊呀,无聊透顶啊。这么早,睡不着吧?咱们聊聊?”

    杜亦羽已经躺下,正在看报纸,似乎是不打算回应这个没有指名道姓的提问。不过孟久和那个男人上铺的一个大学生倒是很有兴致,都探出身来,那个大学生道:“有什么话题吗?”

    那男人便说随便聊聊,讲讲见闻什么的。然后,又提议说,本来就无聊,大家不如讲点听说过的奇闻怪事。

    年轻人最喜欢的莫过于刺激,而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最刺激的事情莫过于讲一些灵异奇闻所以,那个大学生立刻便同意,孟久竟也拊掌称好,那个男人看了眼继续看报纸的杜亦羽,咳嗽一声道:“那就由我开始吧?我姓牛,是做小买卖的。以前在南方倒腾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姓单朋友,给我讲过一个非常怪异的事情。那时那个姓单朋友才二十二岁,家里刚说了媳妇,所以,准备跑一单大的,好回家办喜事。十年前,四川有个叫眉村的小地,现在可能已经并入其它县了。那里有个很奇怪的风俗――一出生就要将眉毛剃去。”

    “别开玩笑了,哪有这种风俗。”大学生挥了挥手,似乎便想讲自己的故事,姓牛的却不慌不忙道:“这世上什么传统没有?没听说过还有的地方从孩子就往脖子上套圈,脖子越长越美吗?而且,这个眉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不会是为了死妆吧?”孟久从上铺跳下来,一把扯开杜亦羽手里的报纸道:“别看报纸了,一起听故事。”

    杜亦羽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翻出一本杂志:“我对鬼故事没兴趣。”

    孟久挥手对姓牛的道:“不理他,你继续。”

    那边姓牛的笑道:“确实是死妆。您也听说过?”

    “听过类似的。”

    “什么死妆?”大学生问。

    “就是给死人画的妆啊。”姓牛的道:“眉村的人认为,那种白面浓妆的死妆和纸糊的人没什么两样,弄不好就会画人成鬼。据说以前曾经出过僵尸,所以,他们便形成了这样一个风俗,生时剃眉,死后画眉。而画眉就是他们全部的死妆,尽量保持一个人原本的样子,哪怕是死得再难看,也很少去以浓妆遮掩。”

    “嗯,有些意思。后来肯定出事了吧?”孟久喝了口水,等着后面的故事。这个眉村的风俗看似有道理,可却使人对画眉有着异常的执着。所以,这个死妆反倒是比浓妆还要难做。没有一定力量,或者阳气不足的人去画眉,很可能就压住那些执着于画眉的灵魂。

    “咦,您怎么知道?”

    “那要不出事,还叫鬼故事啊。”那个大学生似乎是个性子很直的人,也可能是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所以不知收敛。不过,姓牛的倒是有着意外的好脾气,仅仅笑了笑便接着道:“姓单的朋友在眉村一共住了五天。那时候不像现在,农村什么都有卖的,风气也不像现在这么开放。所以,当他拿出刚刚进货的化妆品的时候,那里的姑娘一下就被眉笔给吸引住了。虽然她们有那样的风俗,虽然老人坚决禁止她们画眉,可年轻的姑娘哪个不爱美?还是有许多人偷偷的买了他的眉笔。”说到这里,姓杜的叹了口气道:“姓单的朋友后来跟我说,若早知道这眉笔会惹那么大的麻烦,他说什么也不会卖了。”

    “接着讲啊。”说到这里,那个大学生似乎也来了兴致,虽然不像鬼故事,但还是很吸引人。

    “第三天晚上,他已经跟村子里的人混熟了,也偷偷的应下了几个再带眉笔去的生意,便准备收拾行李,天明好赶路。谁知道,那天夜里就出事了。大概是半夜2点左右吧,朋友睡得正熟,耳畔却隐约传来女人哼唱小曲的声音。当时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想,便翻了个身接着睡。可是,刚翻过身,还没睡着,整个人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那个声音,明明是就在他的屋里!”说到这里,姓牛的表情开始神秘起来:“朋友当时那个紧张就别提了,可是却又带着一丝的兴奋――这简直是意外的艳遇啊!唉,后来他自己也说那时候也真是糊涂,别说是那年代,就算是现在,又有哪个正常的女人会半夜跑到男人房里唱歌的?”

    旁边的大学生这时已经是全神贯注了,虽然着急姓牛的说话总是绕圈子,可却也知道,听鬼故事最忌讳的就是中途打断,或者插话问问题。

    姓牛的这时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水杯道:“朋友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然后,就看到窗前的小书桌前坐着一个女人。而那女人正拿着他的镜子和眉笔,一边哼着歌,一边一下一下的描着眉。他当时一下就认出这是老王家的那个小闺女,白天想买眉笔,可是却没有那么多钱,没想到,半夜倒是遛来了。不过,遇到这种事情,朋友还真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办才好,只是想到应该先咳嗽一声或者喊她的名字。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那姑娘画眉的动作有些古怪。那画眉的动作一下一下的十分生硬,画的又重又长,照这么不停的画下去,那眉毛得画成什么鬼样子啊!然后,他突然开始心疼那根眉笔,因为他发现那是一根名牌眉笔,估计老王家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陪的。于是,朋友立刻大声咳嗽了一声。而老王的闺女也突然就停下了动作,慢慢的转过身来。虽然是背着窗外的月光,但他还是清楚的看到老王闺女脸上那两条又粗又重的画眉。朋友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所有的话就都死死的堵在喉咙里,半天才大喊说‘我的闺女!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吗?!’说着,啊就气愤的跳下床,走过去抢过眉笔扔在桌子上。但同时,他就发觉有些不对了。这个姑娘的手怎么那么凉?而且,她怎么一点反映也没有?当时,朋友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尖叫,然后便听有人喊:“死人了!”。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但老王的闺女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头转了个180,惨白着一张脸对他说:”说到这里,姓牛的一下就抓住大学生的手腕,阴沉沉的说道:“‘还我眉笔!’”

    大学生丝毫没有任何防备,冷不丁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喊了出来。他运了半天气,才又是气愤又是尴尬道:“*,你这是那种吓人的故事啊!”

    姓牛的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

    孟久突然道:“后来呢?”

    “后来?”

    “对啊,你朋友就讲到这里吗?”

    旁边大学生笑道:“你不会当真了吧?这是吓唬人玩的鬼故事。”

    姓牛的却摇头道:“这是真事。只不过是被我改编了。”

    “啊?”大学生一愣:“不可能,不可能,我可不信鬼。”

    姓牛的笑了笑,对孟久道:“我朋友给我讲的时候,并没有老王闺女这断。他只是说半夜村里开始乱起来,出去打听,才知道全村竟一下子死了七个女孩。而且每个女孩脸上都被用眉笔画的一塌糊涂。当时,村子里便有人把我那朋友给扭送到村长家,说是我朋友破坏了村里的风俗,让祖宗生气,所以回来惩罚那些偷买了眉笔的女孩。”

    “我*,真有这事啊?”大学生在一边叫喊,姓杜的点头道:“反正我那朋友是这么说的。”

    “那后来呢?”大学生又道:“没报警吗?”

    “报警?”姓牛的一脸讥笑:“那只是个小村子,又有着那种古怪的风俗,你觉得他们碰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先想到警察还是先想到法师?”

    “哇,不会吧。”大学生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姓牛的接着道:“第二天,就请了个法师来。那法师看过之后,说这里的事他也管不了,得去请一种叫‘画尸人’的来才成。不过,那法师还算不错,说这里的事主要问题在以前风俗,村子里很不干净,早晚会出事。所以,让那帮人别为难我那朋友,好说歹说了半天,那法师许诺帮他们去找‘画尸人’,又给村子做了些临时的措施之后,那帮人才同意放走我那朋友。他遇到这事,肠子都悔青了,发誓说再也不去那里了。他后来一分钟也不耽误的就离开了!所以这故事最后怎样,他不知道,我就也只好改编了。”

    孟久听到这里才算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那个法师是否能请到天授的一个,但即使是修炼的画尸人,应该也能解决那里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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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42: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回去啦3

“好!下面该我了!”那个大学生兴致勃勃的讲了一个半夜鬼敲门的故事,虽然俗不可耐,但因为那小子口才很好,听起来也很有恐怖气氛。

    轮到孟久,他就把坐阵童子的事情掐头去尾,改头换面,外加修改人物,变成了一个冒险小说。一阵白虎下来,竟把那两个人给听愣了。好半天,那个大学生才道:“我的天,你是写小说的吧?”

    孟久哈哈一笑还没说话,杜亦羽却冷笑道:“他是说评书的。”

    孟久眨眨眼,笑道:“怎么,不满意里面那个大法师和女侠的幸福结局?”

    杜亦羽哼了一声继续看杂志,孟久则笑道:“别看了,你也来讲一个吧。”

    “没兴趣。”

    “那我就继续讲大法师和女侠的幸福生活吧。”

    杜亦羽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孟久,一字字道:“为什么你这人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打扰人’呢?”

    孟久认真道:“因为我深刻的体会到,一个人必须要容入社会才能过得好。所以我不忍心看你继续孤僻下去。”

    杜亦羽盯着孟久,不知是觉得孟久的话有道理,还是想赶紧打发了这个麻烦,终于放下杂志说道:“以前有个说法,尸体不能脸向下趴着。否则,灵魂就不能从尸体里飞升而去。这样的尸体烧起来,便会听到灵魂的惨叫。”

    “我怎么没听过?”孟久道:“新鲜,新鲜,接着说。”

    “讲完了。”杜亦羽淡淡的说,再次拿起杂志。

    孟久夸张的翻身倒在卧铺上,捶胸大叫道:“我的天,我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无趣的人啊。”

    旁边姓牛的却突然道:“真的有这种事吗?”

    “什么?”孟久坐起来,姓牛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怪异:“烧死尸的时候,灵魂会惨叫?”

    孟久挑了挑眉:“你见过?”

    “没有,没有!”姓牛的连忙否认,但那神情却极其不自然。

    “真的没有?”孟久追问。

    “他不说没有吗?接着讲故事吧。”大学生兴致不减的催促,那姓牛的连忙借机转变话题,又讲了一个见鬼的故事,讲到尾声的时候,那个大学生下意识的挪到了孟久这边,看来是很怕姓牛的再吓唬他。还好,这并不是一个吓唬人的故事。但接下来,那个姓牛的却开始谈起异度空间和第六感两个电影里说到的东西――鬼魂的存在和人类对于鬼魂的感知。

    “我认为,异度空间里的说法很有道理,见鬼实际是精神出了问题。不过这种情况也最麻烦,因为除非你的精神问题解决了,否则便没有人可以帮助你,你即使知道那都是假的,也永远逃避不了那种恐怖地狱。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鬼魂就不存在。正如异度空间最后那个女鬼的出现,以及第六感里鬼魂的解释,鬼魂应该是存在的。只不过我们现在的科学认识还不能完全解释这种非常态的存在。最好的解释就是残留的脑电波影响正常人的大脑,使其看到鬼。”

    一番话说下来,大学生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觉瑟瑟道:“不说了,不说了,毛毛的。”

    姓牛的眼珠子一转,拿出一面八卦镜:“见过这没有?”

    “八卦镜?”孟久好奇的拿过来,姓牛的点头,却突然道:“别摸镜面!这是开过光的,一摸镜面就不灵了。”

    “啊?”孟久诧异的看向那个姓牛的:“你被骗了吧?”

    “不可能!”姓牛的认真道:“知道是谁给我的吗?”

    “谁啊?”

    “就是眉村那个朋友。而这镜子是那个老道给他的,说是缘分一场,让他去去身上沾染的邪气。”

    “哇塞,那是真家伙了?”那大学生话一出口,孟久就忍不住暗暗一笑――那小子嘴里不停的说不相信眉村那是真事,结果心里还不是相信了?果然,爱听鬼故事的,便更加容易相信这些故事(虽然大部分都是假的…….)

    “当然了!只可惜我这人一向百邪不侵,所以到现在也没看到什么怪异的现象。”

    “还有怪异的现象啊?”大学生问。

    “当然了,要是有鬼接近咱们2米以内,这镜子就会发光,把鬼给收了。”

    大学生张大眼睛,看着那镜子,忍不住就拿过来,小心翼翼的翻看着,眼中有着一丝的羡慕。孟久却是没有了兴致,转到一边翻报纸去了。那姓牛的眼见这形势,立刻将全部热情都转到大学生身上。不住的介绍这镜子的传说以及功用。

    孟久越看越不对头,这姓牛的现在说得话,做的事,怎么就跟他做假法术,骗贪官钱财那一套那么类似呢?

    孟久想着,那边的两人却热乎起来了。在姓牛的说老讲鬼故事的人就容易近鬼后,大学生便不停的追问哪里能买到有用的护身符。姓牛的先说去庙里求,大学生却对那种10元的开光吊缀嗤之以鼻。然后姓牛的又建议他自己买个玉缀再找大师开光,可却又说不出哪里有所谓的大师。最后,姓牛的终于说道:“我看实在不成,你不如去二手古玩市场看看吧。”

    “啊?那里怎么可能有?”

    “没准就有呢。比如说我这个八卦镜,我这次出来就打算卖到北京的潘家园去。”

    大学生惊讶的看向姓牛的,一脸着急道:“这怎么能卖呢?”

    “咳,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这人百邪不侵,留着也没用,不如卖点钱。”

    大学生眼珠子一转,笑道:“大叔,你不如把这个卖给我吧?”

    姓牛一愣,连忙摆手道:“那可不成,我这最次也要当古玩卖的,你给不起这个价。”

    “多少?”

    “怎么也得三四千吧?如果遇到识货的,说不定能卖到上万呢。”

    大学生吸了口气,愣了一会,就有些打退堂鼓了。不过这回姓牛的又叨唠道:“不过听说最近潘家园那边管的很严,你是北京人,还知道哪里有这种二手市场吗?实在不行,掉点价也就卖了省事。”

    大学生一听口气有余地,连忙急切道:“大叔,要不你就卖给我吧。北京二手市场虽然不少,可那些做生意的可会压价了。这样,我出两千,成不成?”

    “这,这是怎么话说的,咱俩同路,我怎么好意思和你做生意。”姓牛的还要拒绝,大学生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价钱您觉得合适就成。”

    “那这么着吧,两千八,我看你是个学生,也不多要。”

    这时,孟久简直是佩服死这个姓牛的了。他骗人,还得要做做法,弄出点怪声怪光来,人家就凭一张嘴,几个鬼故事,就弄到手小三千……谁知道他那包里还有多少个这种仿制的八卦镜。不过这家伙也太不讲骗子道义了吧?居然逮谁骗谁?

    孟久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拍了拍杜亦羽,他知道,这家伙肯定也看出来了,只是可气的一言不发。果然,杜亦羽叹了口气,给了孟久一个‘你真麻烦’的眼神,从身上掏出自己的警察证,像是往桌上随手一放,却正好能让那个姓牛的看到。

    这一放果然立竿见影,那姓牛的一愣,额角竟然立刻就可见细微的汗珠。他眼珠子一转,偷瞄了孟久和杜亦羽一眼,不觉便咽了口吐沫。

    大学生这时已经拿出钱包,不好意思道:“我这就一千五,不过没关系,我妈肯定在车站接我,到时候把剩下的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姓牛的眼看着到手的一千五却一张票也不敢拿,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傻小子,竟然出手就是一千五,真是可惜啊!

    “啊?什么不用?”大学生的注意力全在八卦镜上,根本没有看到杜亦羽的警察证,也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受骗了。

    那姓牛的所处的境地立刻就变成了骑虎难下,自从他改口说不卖后,那个大学生就开始一边声讨他说话不算数,一边死缠懒打。他越不卖,那大学生越觉得那是真东西,竟然还主动把价格涨到了四千。说得烦了,他真想告诉他这是假的,可当着一个警察他哪里敢啊。到最后,终于让他灵机一动想出个说辞,将那八卦镜仍给大学生,假装轻松的笑道:“不跟你闹了,这镜子送你好了。”

    “啊?”

    “实话跟你说,这镜子根本就没开光,也不是什么古玩,就是一仿造的黄铜镜,值不了几个钱。”

    “不是,怎么回事?”大学生有些傻了。

    “咳,看你认真,逗着你玩的。要真卖你,咱不成骗子了。”

    “我操!”那大学生一下就跳起来,满脸受到侮辱的样子,指着姓牛的就开始骂,而那姓牛的哪里敢还口,只是苦笑着道歉。终于,杜亦羽大概觉得这里太吵了,收起警察证,拿着杂志到餐车去了。剩下孟久好笑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悠闲的翻起了报纸,准备睡觉。

    那姓牛的这时才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假装抽烟,悻悻的走开了。

    后面的路途上,大学生一直就没给姓牛的好脸色,而那姓牛的也老实了许多。半夜姓牛的偷偷提着包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孟久虽然看见了,也知道他是去消灭证物,可杜亦羽都不管,他也懒得管。

    火车一到站,那大学生便第一个拿着行李跳下上铺,撞了一下姓牛的肩膀,依旧气乎乎的走开了。姓牛的也想马上离开,孟久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姓牛的连忙回过身,低头哈腰的说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您也看见了,我就是逗那小子玩玩,并不是要骗钱啊。”

    大概是那包八卦镜已经被他处理了,所以胆子也大了,竟然上来就毫不回避的点明话题。孟久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管闲事了。他微微一笑,拿出一张名片给姓牛的,说道:“别误会,我不是警察。”

    “啊?”姓牛的一愣,接过名片就又是一愣――画尸人?

    孟久拿起被姓牛的放在桌子上的八卦镜,点了点镜心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印堂发暗,魂魄轻浮,眼底灰黄,阳气不胜。这都是邪气入侵的症状,你以前大概碰到过什么邪气的事情吧?还有你说的那个焚烧死人时的惨叫,最好不要再回去那里了。”

    等孟久和杜亦羽离开后,那个姓牛的看着手里的名片,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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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43: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陈小铃1

回到北京后,孟久和杜亦羽的生活似乎再次回归原位。孟久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刚到公司,便被秘书告知陈小铃的父亲陈化铭已经找过他好几次了。

    电话刚刚接通,陈化铭便像听到了福音一样,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孟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懂,差点都忘记了,而那个陈小铃果然已经有些按奈不住了。

    再见陈化铭,孟久吃惊的发现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上次的傲气,整个人也瘦了不少,一条腿似乎有了毛病,被身体拖着蹭着地走。另外,孟久注意到了,陈化铭一直将右手藏在兜里。而拿出来后,竟还带着一只手套。

    “这?”孟久看着那只‘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右手,已经很好奇了。

    陈化铭左手僵硬的捧着右手(说是捧,因为那动作令孟久觉得那右手好像是另外一个人的),还没说话就连叹了三口气。孟久只好耐心等着,好不容易,陈化铭才开口道:“孟大师,我,我很爱我的女儿。唉,你曾经说过我女儿的魂魄还隐藏在某处,也说过我女儿如果再出来害人,就要收了她。可是,我求你,求你让她安心的走吧,但是不要收了她,好吗?”他以手势打断要说什么的孟久,继续道:“因为受害者只有我而已。”说着,陈化铭终于将那手套摘了下来。

    手套之下是一只苍白而秀气的手,一只绝对不属于陈化铭的手,一只女人的手!

    孟久倒吸一口气:“她的手怎么没烧?”

    陈化铭摇头道:“你误会了,这,这不是小铃的手……”

    “咦?”

    陈化铭将手套又带上,惨然道:“这是一个死人的手,当然是我猜的,因为断腕处血管已经枯萎。”接着,陈化铭便将这段日子来的遭遇讲了一遍。

    陈小铃的葬礼与火化办的十分的隆重。之后,陈化铭在给了殡仪馆许诺的酬谢后,为小铃选了一个十分讲究的坟地将骨灰落入。虽然中年丧子是件很悲惨的事情,但陈化铭却并没有太过悲伤。这当然和他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商场上有关,却也和陈小铃的吸毒,以及尸变有关。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当一个人的死代表着解脱的时候,悲伤便被淡化了。

    而后,又过了一个礼拜,算时间,正是孟久和杜亦羽刚刚到了山头村的那天,陈化铭被手上突如其来的剧痛折磨醒。

    被子上染满血液,一根食指不翼而飞。

    当时,他整个人都蒙了,恐惧和疼痛使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叫了出来。当管家和保安跑来,陈化铭已经用绳子扎上了手腕阻止血液的流失。然后,顾不得报警,顾不得检查歹徒是从哪里侵入,管家和保安便在屋子里搜寻那根手指的去向。终于,管家在床下摸出一根冰冷的,触之便觉得恶心的食指递给陈化铭。然后,便跑出去安排车子去医院接指。保安也跑出去检查丝毫未被触动的保安系统。

    自从女儿死去,老婆便因为悲伤过渡而出外疗养。因此,当时只留下陈化铭一个人坐在卧室,拿着那根手指发呆。据陈化铭说,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把断指按到伤口上,看看能不能接上。于是,奇迹发生了。那一按,食指竟再也拿不下来了!陈化铭这下吃惊不小,虽然那根食指不能动,也还是冰冷的,但却是拽都拽不下来。

    当时,他虽然心慌,但指头能安然接回当然是好的,甚至开始设想是否真的有这种断指再生的可能。所以,他也并未太过害怕,只是那手指的僵硬令他担心,担心自己的鲁莽会不会影响医生接指。

    直到管家跑进来,以惊异的神色看着陈化铭的断指,陈化铭还没有发现那食指的异常,他甚至还在和管家开玩笑。因此,当那管家哆哆嗦嗦的指着那苍白的断指,结结巴巴的指出那手指并非他的,而是一个女人的手指后,陈化铭的惊异和恐慌程度可想而知。

    陈化铭坐在*背椅上,看着那只诡异的手指。眼光投在他的后背,将他的脸藏入阴影之中,彷佛整个人都已经僵化枯死一样,毫无生机。那一天,陈化铭并未对那根手指做任何事。管家和保安却开始怀疑那手指是死去的小姐作祟。

    说到这里,陈化铭露出一个苦笑道:“当时真的以为那是我女儿的手指,还骂了大师你,竟忘记女儿的遗体已经火化了。”

    令陈化铭发现那个食指,以及第二天的中指并不是女儿的一部分是在第三天,无名指出现的时候。女儿的无名指上有一条浅白色的疤痕,而那个刚刚接上的无名指……

    陈化铭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他本来将恐惧转为对女儿的寄托,现在,却是心神大乱。他疯狂之下,竟用刀将那三根手指全部跺下,也把管家彻底吓坏了。

    那天从医院回来,管家便辞职离开了。

    那天晚上,陈化铭没有吃止疼片,却*着疼痛的刺激一夜未睡。凌晨四点五十,陈化铭已经十分疲惫了。于是,他仰*在床头,让自己稍微休息一下。等他突然感到右手撕心般的疼痛,低头去看时,却只看到空空的手腕,与喷涌的鲜血迎着天明的第一缕曙光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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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44: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陈小铃2

保安听到陈化铭杀猪般的吼叫的时候,正从卫生间出来。然后,他便张目结舌的看到自己的座位上静静躺着一只完整的,苍白而冰冷的女性右手。还好,这个保安还算有胆量,在陈化铭失血过多之前,大着胆子,强硬的将那个手接了上去,算是救了陈化铭一命。

    而后,左脚也迫不得已换成了一个女人的脚,但这次接上的脚有一个胎记。

    说到这里,陈化铭又脱下了鞋和袜子,抬起的脚背上果然有一个胎记。孟久看着那个胎记,叹了口气道:“这是尸斑。”

    然后,在陈化铭的惊愕中,他拿相机照下了尸斑的样子。再检查那接上去的手和脚,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只是又冷又僵。

    和陈化铭谈完,孟久打发他先离开,承诺晚上去他家查看。然后,孟久便拨通了杜亦羽办公室的电话:“喂,请问杜法医在吗?”

    喀嚓。对方坚定的挂上电话。

    孟久再次拨通。

    滴―――

    这次连接都没接。

    孟久对着听筒发了会呆,然后恨恨的磨牙。三个小时后,孟久拿着公安厅的介绍信跑到了杜亦羽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杜亦羽的对面,死死的盯着那个专注比对指纹的法医。

    “赵队,指纹结果出来了,完全一样,报告过会给你。”杜亦羽挂上电话,终于看向那个毫不客气的泡了杯咖啡的男人:“不会是陈小铃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本来准备好好数落一下这个一点也不友好的法医,但只是第一回合,就让孟久乖乖的将所有气话都抛开。

    “猜的。”杜亦羽抢下孟久拿起的第二包速容咖啡,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唉,你的脸皮实在是有够厚的。一般人被挂了两次电话,还会找上门来吗?”

    孟久没好气的又从杜亦羽抽屉里翻出一包咖啡,恨恨道:“一般人,会挂朋友的电话吗?!而且还是在朋友有事相商的时候?”

    “你找我就是给我找事,哪里是相商啊!”杜亦羽无奈的看着自己最后一包咖啡化做冒着热气和香气的水,只得认真的建议道:“我说孟大法师,你有修罗刀在身,别说陈小铃了,就算僵尸祖宗都打不过你。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对,修罗刀的来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的修罗刀是怎么来的?”

    “别人送的。”

    “什么人?”

    “不知道。”

    “啊?”

    “真不知道。当时,我正在贵州旅游,碰到一个云游的道士。那道士说我和他有缘,送个自制的小刀给我。”

    “你就要了?”

    “当时那刀他在柄里藏了封印,所以看起来实在是个又锈又旧的铁刀。我就收了。等和那道士分手后,才发现刀柄缝里露出一角纸符。打开刀柄,封印自然失效。刀身突然风鸣起来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呢!”

    “云游道士?……凭什么把这种神器给你?而且还好像生怕你不收是的将刀封印?”

    孟久摊开手:“我也很想知道。不过,那刀似乎真的和我有缘,不管我到哪,它都是招之即来。”

    杜亦羽点头道:“这倒确实是缘分,修罗刀是会自己认主的。”

    “咦?那可能那老道就是因为缘分,才把刀给我的吧?我是不是很有潜能,所以刀才非跟我不可?”

    “你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杜亦羽毫不客气的打断孟久的胡思乱想:“你以为你遇到了一个老神仙还是大圣人?可以舍得把这种值得拼命去抢的神器送人?不错修罗刀是会自己认主,可当刀无主的时候,便是任何人都可以驱使它。既然刀会认你为主,足以证明之前的刀一直无主。那个老道用的好好的,凭什么把刀送你?”

    “也许……也许他不知道刀会认我……”

    “这和他是否送你刀并不矛盾。即使刀不会认你,他又为什么要让你去使用它呢?”

    “也许,也许他被仇家追杀,怕刀被抢走,所以暂时寄存给我?……”孟久看到杜亦羽一脸‘你是白痴’的神情,不由叹了口气,自己分析道:“这当然不可能,如果那样,他便不该让我发现封印,暴露刀的下落。”见杜亦羽竟不理他开始沉思,便忍不住道:“喂,刀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杜亦羽也摊开手,忍不住笑道:“你该去问那个老道才是。”

    “你!”孟久憋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吐出,苦笑道:“算了,我早该想到你是这德行。不过,陈小铃的事你必须管!诶,诶,诶,不许推脱。第一,我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可以自由操纵修罗刀的能力。第二,是你上次放跑了陈小铃的魂魄,该你负责!”孟久说到这里,看到杜亦羽的笑容,脑子一动,忍不住叫道:“*,你早就准备管的是不是?”

    杜亦羽笑道:“当然,我做事很少半途而废的。陈小铃背后,还有一个主使者呢。”

    孟久气得半天说不出话,突然,又是一个念头浮上,皱眉沉吟:“你,你当初不会是成心放走陈小铃吧?”

    看着杜亦羽不置可否的神情,孟久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叹道:“你把陈化铭当诱饵,就不怕他出事吗?”抱怨了一句,他掏出陈化铭脚上的照片,开始将陈化铭身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又叹了口气道:“陈化铭,唉,现在被陈小铃折腾的很惨啊。我们不该任何措施都不作就离开北京的。”

    杜亦羽坐在转椅上,看着那张照片,脸色被电脑屏幕映得有些苍白。他依旧维持着嘴角得笑意,但却说出了一句令孟久为之窒息的话:“没有人可以保护所有的人,所以,只能习惯某些不幸的发生。”

    孟久愕然的看着杜亦羽,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天授画尸人啊!

    沉默不知维持了多长,总之,孟久决定不再去想杜亦羽的身份,既然已经自然而然的将他当做了朋友,就不要因为那些无聊的事情而恍惚。最可怕的存在又如何?总不能以这种笼统的概述去评价某一个单体吧?

    孟久不得不承认,友情有时候是很微妙的事情。如果这种放虎归山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身上,那他一定会大骂那人的冷酷和可怕,而当这事发生在杜亦羽身上,却变得可以理解,可以解释,可以接受的。同样,也使孟久怎么也找不到净月口中那种‘最可怕的存在’的感觉。

    杜亦羽,天授画尸人,可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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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45: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 陈小铃3

就在孟久刚准备和杜亦羽讨论这事该如何解决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警察推着一张床进来,床上是一个装在黑色厚袋中的尸体。那警察一边往里推,一边叫道:“杜亦羽,来活了。下午能出报告吗?”

    转过门前的器械柜,那警察才发现孟久的存在。杜亦羽只好道:“我朋友,没关系的。尸体先放那吧,有现场记录吗?”

    “记录一会再给你,你先检查检查。下午就要报告。”

    “急什么?”

    “明天头要出差。他说走前要看看大致情况,好分派工作。”

    “好吧,我争取。”

    “别争取了,我今晚可不想加班太晚。来,来,你现在就动手吧,下午一上班就出报告吧。”杜亦羽白了那警察一眼,那警察突然想到这里还有外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

    孟久笑道:“没关系,我不是很急,让他先给你干活吧。”

    杜亦羽无奈的保存了电脑里的一个报告,戴上手套,走过去拉开拉链,一股臭味迎面而来,三个人都皱起了眉。那警察不禁苦笑道:“对不起,这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三天了。”

    杜亦羽的手看似无意的挥了挥,好像要扇走那份臭气。而奇怪的,臭气竟似真的被扇走了许多,至少变得可以忍受了。

    那警察诧异道:“咦,好像又不那么臭了。这是怎么回事?”

    “闻惯了呗!”孟久边说边走过去。

    那警察皱眉道:“不对吧?是真的臭味减淡了。”

    杜亦羽回身拿起手术刀,道:“你变态啊?喜欢研究尸臭?”

    “*!我这是思维敏感,万一这臭味是线索呢?”那警察这么说着,显然已经不再去理会那异常的臭味了。孟久好笑的看着杜亦羽一刀划开腐烂的气管,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家伙平时都是这么蒙人的。”

    此时,那警察的目光颇为惊讶的停在站在一旁看杜亦羽解剖的孟久道:“你不恶心?”

    孟久一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那警察:“我就是干这行的。”

    那警察看了名片,不禁露出一个‘怪不得你们是朋友’的神色道:“画尸人是什么?”

    孟久道:“给死人化妆。你知道的,总要有人做这个的。”

    那警察点了点头,将名片收下道:“你们这行不容易吧?”

    “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

    孟久和那个警察边说边移步,竟坐到了一旁聊起了天,留下杜亦羽辛苦得翻弄着死人得皮肉。

    “这人是怎么发现的?”杜亦羽似乎不打算放任那两人的悠闲,开始询问案情。

    “死在家里,臭气熏天,邻居报的案。怎么样,怎么死的?”

    杜亦羽从咽喉取出一枚钉子道:“你的气管里要是被硬塞进这么个东西,也会死的。”

    “操!”那警察愤怒的叫:“真他妈变态残忍!”

    孟久叹道:“确实是残忍啊。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变态片看多了,还是压力太大了?”

    “我看什么也不是,根本就是天生的变态!”那警察愤骂了一阵,又佩服的看着杜亦羽道:“还是你厉害,每次都是一刀就找到问题所在!怎么看出来的?”

    杜亦羽摘下手套,将那尸体袋上的拉锁拉上道:“我是法医,自然有我的观察办法。”

    “有时间教教我啊……诶,你不检查其它的了吗?”那个健谈的警察跟在杜亦羽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孟久的视线则偷偷看向尸体上空,那个捂着脖子,茫然而痛苦的灵魂。不禁大叹佩服――有着这样的能力,却还能如此的默默无闻,实在不容易!

    晚上,立丰别墅区外停车场,杜亦羽从出租车上下来,按响了3号楼的门铃。保安将杜亦羽带进客厅,陈化铭连忙迎上来道:“杜法医,快请坐。没想到还要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

    孟久大包大揽道:“别客气,不打不成交,都是朋友嘛。亦羽,怎么样了?”

    杜亦羽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孟久道:“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虽然有个碎尸案,但四肢都找到了。也有个少女失踪的案子,但却是昨天才报的案,不大可能。你们自己看吧。”

    孟久和陈化铭坐下看那些材料,杜亦羽则要求在房子里四处看看。陈化铭第一反映自然是有些为难,但孟久却喧宾夺主的答应下来,陈化铭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让那个保安替他带着杜亦羽各个房间看看。

    半个小时后,杜亦羽溜达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陶艺把玩着。孟久看到那陶艺,吃惊的挑了挑眉,接过来左看右看,倒是把陈化铭晒在一边了。

    墙上钟敲击了九下,拿着陶艺的孟久的手突然震了一下,本来准备去厕所的杜亦羽也霍然转身,推开跟在身后也打算去厕所的那个保安,往陈化铭的方向伸出手。同时,孟久也向陈化铭那边举步,而陈化铭正要站起来,去打扰一下专心于陶艺的孟法师。

    镜头似乎切换成了慢镜头,只见陈化铭站起,抬起右腿,再落地的瞬间,陈化铭整个人突然矮了一下,失去了重心。鞋似乎是自己掉在了地上,而裤腿里顷刻便喷射出鲜红的血液。

    陈化铭摔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右腿的裤筒空空的叠在地上,怪异的昭示着右腿的消失。

    然后,孟久跑到了陈化铭身边,保安大叫着坐倒在地上,杜亦羽却突然转身向楼上跑去。

    “啊!!!!!!!!!!!!!!!!!!!”陈化铭杀猪般的叫着,却因为失去了右腿而无法在地上翻滚。

    孟久检查了陈化铭的腿,对着保安吼道:“有没有可以止血的!”

    就在保安慌忙的拿来一卷纱布时,杜亦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客厅口,手里拿着一条陶瓷一样的腿――修长而苍白的,女人的右腿。

    “快!接,接……”陈化铭疼得无法成言,但保安显然明白了陈化铭得意思,向杜亦羽急跑过去,同时大喊:“快把腿给我!”

    杜亦羽轻易得闪过保安,走到陈化铭得身前,并起食指和中指,飞快得点了陈化铭得几个穴道,又示意孟久为昏了过去得陈化铭缠纱布止血。

    “干什么?!”保安着急得跑过来,伸手便打算抢那腿,急道:“快接上!”

    杜亦羽一拳将保安打翻在地,冷冷道:“这腿不能接!”

    那保安被打得有些蒙,然而很快便又站起,却是不敢随便上前,只是急得跺脚道:“你们不知道!再不接,陈总会失血而死的。”

    杜亦羽冷笑:“不接这腿他也死不了。”

    那保安惶急中竟也看到了陈化铭渐渐止血的迹象,虽然吃惊,但却因为太恐惧而无法正常的思维,只是喋喋道:“可不接上,就,就没腿了啊!”

    孟久叹了口气道:“在担心那个之前,能不能帮忙叫辆救护车?”

    保安显然没了主意,他看了看孟久(陈总非常倚赖的…法师?)又看了看杜亦羽(好像是个法医?),却没有勇气去看那条突然冒出来的大腿。一切都太诡异了,若不是陈总对他有恩,胆子再大,他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而现在,有两个人来替他面对陈总身上的怪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于是,他终于妥协下来,打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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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46: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章 调查1

陈化铭再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中午。那保安一见陈化铭醒来,便连忙给孟久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孟久赶到,陈化铭只是将将有力气讲话。

    在这半个小时内,保安已经简单的将后来的事情告诉了陈化铭,在陈化铭气愤又松了口气的眼神中,推卸了没有为他接腿的责任。然后,他又告诉陈化铭,断腿的事情,那个法医已经向医院做了说明,让他不用担心社会影响等等。

    “放心吧,你的腿缝合的很好。现在又有义肢,不会太影响生活的。”孟久一副看病人的架势,还带了许多滋补的营养品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接腿?”陈化铭几乎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但却只是蚊蝇般的小声:“难道,就要我这样生活一辈子?”

    保安被孟久赶出去,然后,他揉揉头发道:“基本上,你剩下的生命已经称不上一辈子了。嗯,别生气,开个玩笑。你这个大老板,那个厉害的人,怎么也这样消极?不管怎么说,少一条腿,总比戴着一条死人腿强吧?唉,你别说话了,听我说好了。”

    孟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思索了一下该如何起头,然后叹了口气道:“真的是不想跟你说这些话,可又不得不说,而且,我们也没时间等你身体和心理都恢复之后再讨论了。所以,请你拿出些男人的勇气,坚强点,如何?”

    陈化铭紧张的动了动身体,却牵扯到伤口,疼出一身冷汗。但他却咬着牙道:“不用顾虑我,你说!”

    孟久点头道:“这才像个大企业家该有的样子。好,这么说吧,你身上的手脚虽然不是你女儿的,但这些怪事却是出自你那宝贝女儿之手。这不是推测,事发的一瞬间,满屋子都是她的鬼气!至于她为何要这么干,我就无法解释了。凶灵的思维逻辑就好像是个精神病患者,很难理解。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女儿的灵,如我以前所说,必须除去。希望你能配合。”

    陈化铭的面容有些扭曲,但却只是目视房顶,静静的听着。

    孟久叹了口气道:“还要告诉你的是,一旦你女儿的灵消失,那么,你接上的这一手一脚也会开始溃烂,早晚还是要切除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孟久顿了顿,陈化铭依旧没有说话。然后,孟久转变了一种比较轻松语气道:“你房里的那个陶艺,是哪来的?”

    陈化铭不解的看着孟久:“哪个陶艺?”

    “就是那天被杜法医拿下来的那个。”

    陈化铭微微皱眉,似乎头脑里塞满了太多的事情,一时运转困难起来。半天,他才哦了一声道:“宋靖……小铃以前的男友。”

    孟久眼珠一转道:“能送我吗?”

    陈化铭这才诧异的看了眼孟久,但也很快便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女儿?”

    孟久耸耸肩:“在你家里等,这次腿没有接上,她肯定耿耿于怀,估计会亲自上门来吧。”

    陈化铭不置可否,眼神有些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孟久道:“你休息吧,我先告辞了。你女儿的事情等出院再说。晚上我会来守着你,这次有准备,不会再让你缺胳膊短腿了。”

    那陶艺孟久那天晚上就不问自取了。从医院出来,他凭了几次造访的熟面孔,没有受到任何盘问就跑到了杜亦羽的办公室,躲过一个差点和他撞上的鬼,兴奋的对正在尸捡的杜亦羽道:“你猜是谁送的?”

    “谁?”

    “陈小铃以前的男朋友――宋靖!”

    杜亦羽罕见的停下手中的工作,沉思道:“那么,陈小铃的死也可能是个阴谋了?”

    “有可能!陈小铃的毒品是哪里来的?我看八成和那个宋靖脱离不了关系。”孟久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解剖台上,大大咧咧道:“怎么样,陶艺里的那个咒术研究出来了吗?”

    杜亦羽摇摇头,摘下手套,似乎一时无心于工作:“不太清楚,但应该是用以提升亡灵的怨气和提高其能力的。而且,对方手法很高明,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让我追查回去。”

    “你都追不回去?!”孟久吃惊且夸张的喊。

    杜亦羽点头:“我从来没有认真的研究过法术。而且,他的目的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好!去找宋靖,严刑逼供!”

    杜亦羽看着风风火火的孟久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有些深远,喃喃道:“能让我都追查不到的……那个人的法术,实在已经可以和‘他’相媲美了!”

    宋靖家,管家跑到宋靖的书房,一脸好奇:“宋总,有个道士来找你,说要100万卖给你一个陶艺。”

    宋靖一愣,却没有放下手下的书道:“什么人的话你都听?把他烘走就得了。”

    管家道:“他给了张照片,说你要看到这照片,就一定会买。”

    宋靖这才将书合上,接过那照片,表情便如凝结了一般。

    “宋总?”

    “哦,请他进来吧。”

    管家出去不久,就带着一脸扬扬自得的孟久进来。

    宋靖看到孟久,并无意迎接,而孟久也不在意,神经大条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皱眉的宋靖,看着他装作平静的神情。

    “你要卖给我的陶艺呢?”

    孟久一笑道:“我怎么回带着那么危险的东西到处跑?”

    宋靖还是皱眉,想装出一副超越他年龄的沉稳,却被孟久的一句话便轻易的打破:“那陶艺里的咒术,可是会反噬的。我想,这点,你应该不知道吧?”孟久环视着书房的陈设,宋靖显然是一个对风水咒术完全不在行的人。

    “什么咒术?什么反噬?你乱说什么呢?!”

    孟久不急不慌道:“上次陈小铃的尸怨被镇,想必你已经尝到一些轻微的反噬了吧?”

    这话一说,宋靖再也坐不住了。他腾的站起,不由便摸向自己的小腹―――只是一瞬间,那诡异的黑气射入他小腹,贯穿身体,那里就留下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洞。对着镜子可以从洞里看到身后的景物,却不疼不养不流血!

    孟久的目光停留在宋靖的那只手上,宋靖颤抖着,缓缓将衣服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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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47: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章 调查2

“那个陶艺,是他通过地下网络,在南疆的时候,向一个道士买的。目的是想整垮陈化铭的公司,独占市场份额。”孟久坐在杜亦羽对面。

    “我这边还没有查出宋靖和毒品有什么关系。”杜亦羽新开了一盒特浓速容咖啡。

    “道士来历和姓名不明。只是说那陶艺可以对死人施咒,使得死人可以化作厉鬼。”孟久不客气的抢了一包咖啡继续道:“而宋靖虽然是假意接近陈小铃,但却知道陈小铃最恨的是她的父母。喂,你不问我为什么恨?”说着将倒好咖啡粉末的杯子递给杜亦羽。

    杜亦羽起身去冲咖啡,没什么兴趣道:“有必要问吗?这世道,连杀母的事都屡见不鲜了,陈小铃这还算好的。”

    孟久接过咖啡,却自顾自道:“陈小铃恨父母,是因为她认为父母对她得一切管束以及爱护都是源自满足他们自己得虚荣心。严厉得家教,混乱得溺爱导致她轻度抑郁症,最后不得不以毒品来逃避。但却被父亲不问她吸毒原因的贬低,谩骂,以及强行戒毒。”

    “sowhat?”

    孟久看着杜亦羽那一脸‘超脱’的神情就觉得生气。这个男人,应该更正常一些就对了!于是,他忍不住也拽了句不知对不对的英文:“thatconcernsone’slife(关乎生命啊)”

    “好,你继续。”

    孟久运了两口气,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宋靖向那道士讨了那陶艺,又询问了使用方法,以及一个防止陈小铃去找他的避邪咒。于是,他便在得知陈小铃吸毒后,将陶艺送到陈家。希望一旦陈小铃死了,便可以借她的凶灵祸害陈化铭。即使不杀那家伙,自己的女儿闹鬼,也够陈化铭一受的。”

    杜亦羽冷笑:“这家伙果然是蓄谋杀害陈小铃。”

    “不过这家伙很清楚法律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没有办法。”孟久喝了口咖啡,却被烫了一下,便没接着说下去。

    杜亦羽一笑道:“无所谓,他迟早要受到惩罚的。”

    孟久伸着舌头道:“你是说陈小铃死后,法术对他的反噬?”

    杜亦羽点头,孟久却叹了口气道:“不巧,我今天就是以这个为要挟,才套出他的话。所以,我答应他帮他挡下反噬。”

    杜亦羽微微有些惊异,忍不住道:“你骗他?”

    孟久用力摇头:“不会,不会,我会真的帮他挡下反噬的。”

    杜亦羽挑眉,孟久却露出一副卖关子的嘴脸道:“怎么?正义感令你鄙视我这种行为了?”

    杜亦羽淡淡道:“无所谓啊,你愿意帮他就帮吧。”

    孟久嘿嘿一笑道:“无所谓?无所谓你干吗去找宋靖和毒品的线索?别不好意思了,其实你是个好人的。不要老把自己装成一个你口中的性格扭曲的天授画尸人。”

    不知孟久的话触动了杜亦羽哪根神经,他眼神一冷,讪笑道:“我是好人吗?”

    孟久被杜亦羽眼中得寒冷冻得一紧,像是为说服自己一样得大声道:“当然了!不然,你为何要帮我帮宋肖?为何要做法医?为何镇尸?为何管陈小铃得事情?”

    杜亦羽冷冷道:“我帮你们,那只不过因为我在努力扮演一个正常的人类;我会去寻找宋靖买卖毒品的线索,不过是因为我是法医,所以就要遵守法医的原则;我镇尸也不过是觉得生活无聊,所以拿那些鬼魂开开心。而我没有伤害人,也只不过是因为那种游戏我玩腻了。”

    那样冰冷得眼神只是一瞬便足以凝结一切,就算是孟久,也感到一种本能的惊惧。他突然发现,自己离了解这个人,还差得很远很远……但,又怎么样呢?他就是相信他,就是觉得他不是坏人,就是感觉他不会去伤害好人。再说,他们不是已经成为朋友、成为战友了吗?

    沉默很难得的被杜亦羽打破。他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些很恐怖的话一样,又恢复成那懒散的味道,笑着道:“你帮他挡下反噬,是不是有什么好处啊?”

    孟久被杜亦羽快速的转变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是的,不了解又怎样呢?就算是亲人之间,也不一定完全了解彼此吧。

    心思转过,孟久不禁叹了口气道:“快被你气死了。唉,跟你开玩笑真是没意思。直说吧。我答应帮他,是因为他许诺这事完后,带我去找那个地下组织,然后联系那个老道。”

    杜亦羽笑道:“这就对了。如果找不到那个老道,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好吧,我决定帮你搞定陈小铃,你帮我找那个老道,总觉得这个老道是个威胁。”

    孟久看着杜亦羽,突然笑了。连帮忙都要事先找借口,就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好人一样。

    也许,自己不了解的只是这个男人的过去罢了。想到这点,心情也就好多了。他于是又爽朗的笑道:“没问题!!你和那老道的对决,一定是终极boss对boss,肯定好看,事先说好,不能落下我啊!让我也有机会施展一下拳脚,在实战中积累分数,提升一下自己的等级…..”杜亦羽无奈的转身,懒得去理他的胡言乱语了。但,心底这一丝焦虑是什么?为何自己要跟他说那些话?明明只要一两句玩笑就可以糊弄过去的,自己为何突然认真起来?最近,自己似乎有些反常。杜亦羽暗暗的皱眉,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于孟久的信任和接纳。

    陈化铭在医院住了三天,孟久也设了三天的结界,累得够戗。于是,第四天,陈化铭得伤势稍微有所控制,便被杜亦羽和孟久接回了家里。

    虽然紧张,但陈化铭的意志却似乎更加的坚强了。一个老人,能经受住这些打击,倒是令杜亦羽有些另眼相看了。

    时间静静的流逝,陈化铭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孟久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准备小憩一会。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变冷了。孟久微闭的眼睑下闪过一丝精光,然后,他却真的开始睡觉了。

    凌晨,窗帘微动,陈化铭感到自己似乎被什么叫醒了一样,竟突然便清醒过来。他撑起身体,茫然的环视四周。当他的目光扫过那扇房间的木门时,他的目光立刻便凝住了。木门关的好好的,但纹理交错间,他竟隐约看到一个人形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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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7 15:50: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 所谓亲情1

陈化铭一凛,便低声去叫孟久,却发现他和孟久之间就彷佛隔着一层透明凝脂,声波完全无法抵达孟久的耳畔。陈化铭又急又气,却一时也没有办法,只有屏住呼吸,紧紧的捂住胸口,听着心脏擂鼓一般地跳动,然后,死盯着那凸出的人影――是,小铃吗?

    人影似乎开始不安于呆在门上,竟渐渐的走了下来。陈化铭鼓起勇气,是的,他现在这种残废的身体,还有什么害怕的呢?他鼓起勇气将地灯的光线转向那人影。

    暗淡的灯光下,陈小铃冷冷的站在那里,嘴角却挂着一丝狰狞的笑意。

    那,不是看父亲的眼神。

    陈化铭深吸一口气,在这紧张而关键的时刻,父爱还是站到了首位,他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女儿啊!咽了口吐沫,他不无小心的说道:“小铃,你回来了?”

    陈小铃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能不回来呢。”

    陈化铭心一软,刚要告诉陈小铃这里有法师,就见陈小铃已然冷下脸来恨声道:“我若不回来,怎么能让你尝到最恐怖的悔恨?!”

    陈化铭心一紧,痛苦道:“为什么?小铃?为什么要这样?你恨爸爸吗?”

    陈小铃哈哈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爱你吧?”

    “为什么?爸爸爱你啊!”

    陈小铃冷笑道:“不错,你爱我。可你的爱快把我逼疯了!”

    “小铃…….”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知不知道我究竟爱谁?知不知道我的第一次是怎么失去的?”陈小铃的脸变得越发的惨白,透着扭曲的悲愤:“你只是强迫我跟着你去应酬,强迫我为你争面子!你为了达成你商业帝国的梦想,不惜将我嫁给宋靖那个混蛋!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毒品就是他给我的?而当你不问缘由便怒骂我的yin乱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刚刚被人**?”

    陈化铭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悲痛的摇着头,想解释,却又无法解释!

    爱,难道真的也会带来仇恨?

    “腿呢?”陈小铃爆喝,将陈化铭惊得一愣――那面容凄厉恐怖的女鬼,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吗?

    “在这里!”一个意外的声音似乎从深远的地方飘来,却又似乎就在耳边。

    陈小铃一愣,瞬即目光收缩,看向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熟睡的孟久,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而且正注视着这里。

    陈小铃谨慎的看着孟久,突然觉得不对。那个男人她知道,他不可能不借助任何法器便看透这个结界,更不可能听到他们在结界中的谈话!

    陈小铃心中一动,厉声道:“你是谁?!”

    孟久一笑,那个笑容透着一股轻视与懒散,然后,他从椅子下拿出那条僵硬的死人腿,施然的穿过那层凝指般的界面,走了过来!

    结界,对于他来说,变得毫无意义!

    陈小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突然叫道:“是你!”

    孟久微微一笑,竟变成了杜亦羽。杜亦羽依然笑着,问道:“我的幻像,是否你比的还要高明呢?”

    杜亦羽看着陈小铃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再次贴到门上,叹了口气道:“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怎么好意思这样就走呢?”说着,伸手向陈小铃凌空一抓。

    那陈小铃便似乎被无形的绳索拖着一样,被杜亦羽不紧不慢的拉了过来。

    陈小铃开始慌乱起来,显然,这次并不打算放过她的杜亦羽,令她感到了那悬殊的实力差距。她挣扎了几次,虽然杜亦羽并不急,好像一只猫在玩弄手中的老鼠,但她就是无法挣脱那力量。蓦地,她突然哀声哭道:“爸,爸,你救救我!我错了!你救救我吧!我已经死了,难道还要让我死一次吗?!”

    本来一直在发呆的陈化铭突然一震。然后,他突然挣扎着坐起,扑到床尾,用力的拉下杜亦羽的手,哀痛道:“你放过她吧……”

    困住她的力量一消失,她便立即隐入门里,却留下一阵狞笑:“老东西,谢谢你!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快来看看吧。”

    杜亦羽静静的看着面容扭曲,神情痛苦的陈化铭,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缓缓道:“你真的要我放过她?”

    “我…我对不起她啊!”

    杜亦羽冷笑道:“只怕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说完,杜亦羽轻易得便摔开陈化铭得双手,打开门道:“你也快下来看看吧。相信是个有意思的礼物。”

    陈化铭发了会呆,刚准备给保安打电话,让他拿轮椅带他下楼,保安却惊惶失措的推开他得卧室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陈化铭一惊,却看到保安比他还要腊白的脸孔,带着一脸惊恐,颤抖着说道:“夫,夫人……僵尸!鬼,楼,楼下!您快去看看吧!”说到最后,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出来。

    陈化铭被保安的只言片语弄得心慌意乱,竟险些摔到地上。而这保安竟还能双手乱颤的将他扶上轮椅,倒真是不容易了。

    只是保安七拐八扭的好不容易将陈化铭推到回廊里后,却再也不肯前进了。陈化铭无奈,只得不熟练得转着轮椅往客厅入口驶去。

    保安的紧张与慌乱影响了他,他无法想像,究竟是什么令这样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但,那个也懂得法术的法医不是正在客厅吗?

    他费了半天劲,终于拐过回廊,然后,当他看到客厅里得那样‘礼物’的一霎那,脑中便嗡得一下停止了思考能力。几乎是同时,陈化铭惨呼一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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