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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ch

[分享] 《郭小峰探案系列》作者: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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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3 17:12:3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jach 分享,辛苦了,+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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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3 23: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字间的死亡》八

当郭小峰和小秦一同调查王儒雄时,木兰正和王小燕在街上闲逛。木兰是工作逛街两不误,秘书小姐也因老板被杀而暂成一个闲人,所以当木兰邀她去买衣服时,她一口就答应了,闲着也是闲着。

她和木兰早就认识,以前木兰常常和柳扬去公司。

街上琳琅满目,但没什么新东西,没太大意思,但她们依然细致的看完毛线、毛衣、衬衣、裤子等服装类商品,然后,她们又决定去看看首饰,不过仿佛赏鉴一个心爱的古董希望沐浴更衣,焚香礼拜,以调整好状态那样,目前她们都感到有些累了,决定补充给养,然后再享受浏览珠宝首饰的乐趣。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小吃屋,她们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我让你陪我这么好久,这顿饭我请,随便点,反正这里也没昂贵的菜,我请的起,别客气,你知道,我现在没什么朋友,好无聊,原来还有柳扬,现在,唉!”木兰满怀歉意地开口,又有些感慨地结束。

“你现在又工作了,很快会有很多朋友的,”秘书小姐赶紧宽慰说:“象我不是更麻烦,现在就要赶快找工作,一日不做一日没饭吃,你还抱怨。”

“我能吃的什么饭,粗茶淡饭,你看我,尽买处理货。可不是那些有钱人,做阔太太,现在不还是慌慌张张的上班,不象柳扬,确实是有钱,才敢长期在家照顾孩子的。”

“说的也是,”王小燕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是她,才不会做那种事,人和人真不一样。”

木兰喝了口被一个面容严肃、气势非凡的服务员端来的一杯叫做‘茶’的黄水,再次一脸感慨:“也对,人对人永远也想不透,齐建设外面有女人不是一年两年了,柳扬也习惯了这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局面,不吵不闹的。齐建设也乐得自由,这会儿怎么会为冯茵茵跟柳扬离婚,闹成今天这种局面?看来,我要多操操我老公的心,也许他们心理,外面的女人都比老婆强的多。”

说到这里,她身体向前探了探,十分鬼祟地悄悄问:“冯茵茵我看长的也不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手段,会笼络男人,把齐建设哄的五迷三道的。”

“本事?天生的下流脾气,专往男人跟前儿凑,我们正经女人根本做不来。”王小燕蔑视的嘴都歪了,用揭穿老底的口气说:

“我要是男人,根本不会娶她,她有什么呀,老家是贫困山区的,别看她现在装得像刚从香港郊区来的那样,其实要什么没什么,长的也不好,个儿也不高,她洗了脸你根本没法看,就是一个光板枣核儿,没眉没眼,除了鼻子哪都是鼓的,人还没德行,简直是贱!……我告诉你那天,就是出事那天,她本来和我聊天,开始还假正经不理王总,后来可就露本相了,后来李东和周力强回来后,呵!她可就发起嗲来了,拉拉扯扯的,尤其是李东,恨不得粘李东身上,本来他急着要去汇报工作的,每办法,也只好和她扯起来……男人见了这种贱女人就走不开,拣便宜呗,没出息!不过后来李东跟我说他也是不得不敷衍一下。谁知是真是假,唉,男人信不过呀。”

木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也是有可能的,你想,未来的老板夫人,能不敷衍一下吗?再说,冯茵茵也有股风韵,你应该学学冯茵茵的化装打扮,行为做派,要知道,迷人的常常是风韵,而不是美貌,你这么年轻漂亮,再打扮一下,准特别出色。”

王小燕长叹一声。

“我倒想打扮,哪里找钱呢?唉——”随后又轻蔑地说:“就算我打扮也不会学她,也没几个人说她漂亮的。不过,她和老板倒挺般配的,一对儿精致小巧的人。可惜,她没富贵命,现在,照样没钓到金龟婿吧?活该!”
似乎有什么触动了心绪,木兰很久没出声,这使王小燕有些尴尬,迟了一会儿,补充说:“你别太难过,柳扬是情有可原的,找个好律师。”

从遐想中醒过来的木兰歉意地笑了笑,没话找话:“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对了,我喜欢吃酸豆角炒肉末。去掉“炒辣肉”,换这个菜吧。”

“换什么,添一个就行了。”木兰说,端详着看着对面这个女孩,心里一动,她那含糊的“没有”和迅速转换的话题表明,这似乎是面前女孩儿不愿涉及的话题。

菜端了上来,卖相一般,不管是辣肉还是酸豆角颜色都过暗了,显然是酱油放多了,还好一尝,口味却还地道,可以抵过米饭的难吃。

“多吃菜,米饭太差,吃不了算了。”木兰热心地劝慰道,她瞄瞄放松吃饭的王小燕,又把话题扯到案件上:“那天一定好吓人吧。”

“可不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吓死我了。”王小燕放下筷子,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当时的场景来。

尽管讲的丰富多彩,木兰从中得到的结论很失望,她心目中的凶手在齐建设死前并没进入他的办公室,也许是自己错了,是别人干的?但应该不是柳扬,绝对不是,柳扬杀齐建设的理由被小报记者看来似乎很充分,‘怒杀负心汉’之类的,但木兰觉得,柳扬不是那种极端的女人,可到底是谁呢?是再前面的人吗?再回过神来仔细听的时候,王小燕又开始轻蔑地批驳冯茵茵了:“……真夸张,一进去,先搡柳扬,说她把齐建设怎么啦,又扑过去又哭又叫,又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后来,大家都镇定了吧,她又受不住了,跑卫生间吐起来了,哼!我最看不过这种女人了。”

她蔑视地一扬头,很有些是正义和勇敢的化身的味道,因此无法忍受怯懦和神经质的无能表现。

“是吗?冯茵茵来找齐建设一直没有进去吗?”木兰终于忍不住直接问出自己最想了解的。

“没有,刚来时,王总正在里面,后来她跟我聊今年的流行趋势,有一搭,没一搭的,可能不想打搅齐总吧,何况她很快又忙着撩拨别人呢!”她的口气又开始象放久的菜,酸了起来。

木兰无精打采地听着,失望之极,她原先希望得到的信息,并没有得到。

从饭馆出来之后,木兰索然无味地陪王小燕看着珠宝首饰,纯粹是为使她今天找王小燕的借口圆满起来。

她本来决心像一个机敏的侦探,获取希望得到的情报,可是,结果是证明自己最初的设想是错误的,到底是谁?王总?他是谁?这可不是她能轻易获得的信息了。

秘书小姐倒是兴致勃勃,并完全被一条白金项链和一个低品级的宝石项链坠所迷惑,反复摩挲,还戴在脖子上让木兰评价一下怎么样,的确很漂亮,木兰偷瞥一眼价格,一共需要九千多元。对于一个家在外地,孤身在此,月收入只有七八百元的女孩来说,显然太昂贵了些。但千真万确,“钻石是女人的最好情人”,即使是一个低品级的宝石发出得冷而刺眼的光芒也有一种假货所无法匹及的高贵感,令人爱不释手。木兰也被撩起了兴致。

仔细看起来了,一番赏鉴之后,带着无法拥有的遗憾,两人叹息着离去了。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两个人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们俩。

郭小峰和小秦是开车回去时从大街上看到她们俩的,于是果断地决定跟着。因此他们停好车悄悄尾随着,默默忍耐了她们长久看珠宝的无聊,直到她们分手。

他们停了下来,彼此对视表达了共同的疑问:这两个女人怎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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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3 23:27: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能解开了,因为接到他们电话的木兰同意立刻见一面。

当他们在“听雨轩”茶艺馆的雅间坐下来时,都感到一天下来疲惫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这是一间普通的茶艺馆,并没有娴静的茶艺小姐讲述茶道(这才是他们选择于此的原因)。

大厅里有几张桌子,然后是许多隔间,也就算雅座,很多客人来此谈谈生意,或三五好友来打打牌,或谈谈天。。

在每一个人都惬意地喝了一口茶之后,木兰笑了笑,老实的说:“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和王小燕在一起干什么?”

得到赞同的两张笑脸。

木兰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想证明柳扬是清白的,所以——”

“所以到处调查。”

“是。”

“那结果呢?”

“结果,”木兰顿时意兴萧索:“我证明了一些我不想证明的,没有证明我希望证实的。唉!一个失败的侦探。”

“这可不是失败,侦探是发掘事实真相,而不是找所谓的事实证明自己的臆想。”小秦一本正经地回答。

郭小峰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还是说说你证明了什么,没证明什么吧。”

“我——,唉,从头说吧。是这样,我反复地想,其实并不能证明就是柳扬下的毒,完全可能是在柳扬到之前杯子里就被下了毒,一个人不会抱着水杯不停的喝水,只是恰巧,在柳扬到的时候,他喝了这杯水,就成了柳扬下毒了。这种情况应该存在吧?”

“当然,非常可能。”

“所以,我约王小燕逛街,就是想找机会侧面了解一下,到底柳杨之前有多少人进过齐建设的办公室,结果发现除了柳扬,最后见齐建设的是一个什么王总,而且已经出来半个小时了。我想,再早下毒就不太可能了,我怀疑的人根本没进去。”

“你怀疑谁?”小秦好奇地问。

“冯茵茵。”

“哦?”郭小峰很有兴趣地看着她:“为什么?齐建设的死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他们结了婚,那她的嫌疑就非常大了,但是现在,还不到她盼望齐建设死的时候。”

木兰换了一个坐姿,迟疑一下说:“我不知道如何说起,怎么说呢,我不认为齐建设会和她结婚,你们见过她吧,她并不是一个很出色的女人。”

小秦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很多很不出色的女人都嫁人了,何况,出不出色是因人而异的,女人和男人的眼光是差别很大。”

“不,不,你误会我意思了,我不是因为她破坏了我好友的婚姻,就对她有偏见,就认为她会杀人放火,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当然,我也承认,我很反感她,可能有些偏见。我确实认为她是很自私的女人。”

木兰低头喝了一口茶,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邹着眉头迟疑地说:

“我不知怎么表达才好,你说的对,出不出色是因人而异的,也许很多人会说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其实,玄妙的情感有时也有很多规律可寻,比如说,高大英俊的男子可能爱上一个瘦小平庸的女孩儿;或者‘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些看上去很悖理的事,其实未必不合情理,不少人的感情倾向受‘相反律’的支配,喜欢自己不具备的特色。你看,齐建设是一个瘦小精干的人,冯茵茵也是一个娇小玲珑的人,他们很相似,我一直感到她未必符合齐建设的口味。这么推断并不是以我的推论为根据的,是事实,你看柳扬,相比齐建设,高大丰满。如果这个不能说明齐建设的审美观,还有,以前齐建设的一些艳遇——那些风尘女郎——都是一些高大、丰润、妩媚的女人。你们可以去调查。一直贯穿的嗜好怎么会突然改变呢?”

“婚姻大部分都是遗憾地凑合,无数向往天仙的男人最后都和母夜叉度过一生。”

小秦一脸悲哀地指出这一点。这是他近来灰心地发现,他同事的老婆最出色的也只能在低标准下勉强称为漂亮,他换了几任的女友也没有以容貌令他追思不已,真是怪!满街的美女都进谁家了呢?一抬眼看到对面女人要笑的脸,赶紧严肃地补充:

“关键是,可能有其它吸引他的地方,不仅在外貌,还有许多其他因素,譬如,性格脾气、工作才干、还有共同语言等等,有许多人是因为有共同语言才走在一起的,事实上,这比外貌更重要。”

“当然,我承认你说的。”木兰敛去笑意,认真地解释:“但我比你们了解齐建设,从我的判断,他不会爱上冯茵茵,这也就是齐建设说假离婚,而柳扬相信的原因。因为柳扬感觉齐建设不会为冯茵茵而和她离婚的,她不是他喜欢的那类女人,外表上和身份上。”

木兰有些烦躁,感到这样说下去并不能说出自己的中心意思,略停了片刻,她又开始说。

“换一个话题开始,你们说,人为什么结婚? 首先,感情!来自纯精神上的愉悦,不忍分离,不愿分离,愿意生生世世做夫妻,愿意向所有人宣布他们的爱与决心在一起的欲望,我们把这叫做爱情。但这种情况很少,而且也不一定都发生在二十多岁,很多人结婚是为很现实的原因,到了某个年龄,不结婚就成了大龄青年,会被人指指戳戳,当然,现在有了‘单身贵族’的说法,但这对人要求更高,得有令人羡慕的金钱,学问或地位之类的东西,普通人只能是‘老光棍儿’或‘老姑娘’的称谓。”

“对不起,你想说什么。”小秦不客气地打断了木兰关于婚姻看法的议论,现在是谈案子不是聊天,看来女人一结婚就会变得唠叨,小秦心里嘀咕,他有些忍受不了木兰言不及义的高谈阔论。

“对不起,我扯远了,一言一蔽之,我想说的是齐建设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决定结婚一定是目前利益最大化的因素。他决心娶的女人一定某些很出色的条件,比如:有很好的家庭背景,或有很好的职业,能帮的上他的忙,或有很体面的特长,好比是一个演员,足以给齐建设面子上增光等等,总之值得离婚。否则,他很可能和柳扬将就下去,因为至少柳扬不干涉他的事。可冯茵茵决不具备这些因素,她可能迷住他,但齐建设会让她做情人,而不是老婆。”

“但他确实为冯茵茵和柳扬离婚了。”

“这可能是假象,为另外的女人,但那个女人是齐建设暂时不想暴露的,以冯茵茵为幌子。知道吗,离婚的理由是冯茵茵怀孕了,坚持要生下来,不离婚就要告他,罪名找了一串儿,我记不住了,但似乎个个刑文有名,其中一个是强奸我知道。如果孩子生下来,那时就是重婚了,冯茵茵一看就是不好打发的主儿,柳扬也感到冯茵茵不是齐建设喜欢的那类人,就相信了,想等事情过去再复婚。如果不这样,老公进了监狱,她也没什么好,所以,比较顺利地协议离婚了。”

木兰兴奋起来了,急促地说:“我反复思量了一天,假定说齐建设不仅骗了柳杨,也骗了冯茵茵,那么,她就有杀齐建设的动机了,你想,她可是一无所获啊。”

“听起来有些道理,但你认为冯茵茵是会为此杀人的类型吗?这样做应该是特别重情的那种偏执狂,她是吗?”

郭小峰用食指扣击着桌子:“我倒觉得她是个比较现实的人,虽然她说起话来倒是显得又有情又有意的。”

“但,但女人很难说。”木兰的声音里显出底气不足。

郭小峰宽解的一笑,说:“其实光琢磨动机是不够的,我总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时候真不能理解某些人怎么会为极微不足道的小事杀人,但没有办法,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还是看看机会吧,冯茵茵有没有杀人的机会?”

木兰更加沮丧起来,“没有,她真好运,根本没进齐建设的办公室,没机会下毒,想怀疑她都缺乏根据。”

“那就想想别人,也不是没有可能,齐建设不仅是一个三角关系中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商人,有许多竞争对手可能希望他死。还有,他为人怎样?是否很苛刻?他的下属希望他死吗?总之,情况很多样,需要全面考虑。”
“多是多,总比在大街上被砍死的情况简单吧。”木兰想了想说:“人跑了,更难找,我是说,如果是买凶杀人的话。”

“也不是你想的那么难,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有动机,都可以查,真正难的是不相干的人一时性起杀人。”

木兰睁大了眼睛,有些敬畏地看看面前的两个警察。

郭小峰连忙一挥手:“不说这个,说这个案子,应该就是这几个人,因为除了神仙,谁也不能遥控下毒对吧?对了,你认为齐建设爱喝水吗?”

“水?我没注意,他倒爱喝酒。”

“你看,都没注意到齐建设爱不爱喝水,可见,他应该是比较正常的。而且那天,他喝的是纯水,不是茶叶水,这意味着什么?”郭小峰眼睛像猫一样闪着光,再次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你想说,两者状态不同?”小秦身子一动。

“对!人们喝茶水可能会在不渴的时候也喝,边喝边说话,像我们这样,意味着随时都处在喝水状态下。但纯水完全不同,毫无味道,根本提不起人们喝它的兴致,只有口渴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喝它,当然,女人出于美容的需要可能会多喝一些水,或者,感冒有病可能遵守医嘱多喝水。但齐建设性别已定,也没感冒或得其他疾病,这都是调查过的事,如果不是早饭吃的太咸的话,——不过尸体解剖显示在几个小时内没有吃固体食物,那就是说吃馄沌或胡辣汤等咸得很的食物,可能一上午只喝几口水,或者可能一口不喝。这就意味着——”

“存在早就下毒,却能过很久才毒发的可能,也就是说投毒的人有可能是更早进去的人。”小秦抢着说。

“就是说嫌疑人不止柳杨?”木兰的重点永远在另一面。

“当然。”

“这就说明可能下毒的人应该包括五人:李东、周立强、王儒雄、王小燕和柳扬。”小秦回忆着说:“现在,李东和周立强话语不一致,李东说齐建设喝水了,周立强说没有,我估计两人说法不一的目的是都是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而据王儒雄说,他见齐建设喝水了,如果属实的话,那么李东和周立强可以排除。最后一个见到齐建设的是王小燕,而且她也是最后一个接触水杯的,我看重点还是应该是王儒雄和王小燕。”

木兰呆呆地盯着面前的杯子,突然抬起头问:“我没记错的话,齐建设的办公室布置很简单,纯水机是靠门的地方,老板台在最里面,如果有客人,常常请人自便,他倒水也常常请人代劳。还有,我个人认为齐建军要么早上喝了一杯牛奶,要么什么也没吃。”

“房间布置记得不错,”郭小峰诧异地看着木兰,“你怎么知道齐建设的早餐呢,连冯茵茵都不知道。”

“冯茵茵不知道,怎么会,啊——这足以说明我的分析是对的,齐建设没和她在一起,要不她应该知道他的早餐,哼!我就知道!”

木兰发现自己的分析得到了例证因而有些得意起来,刚想继续分析冯茵茵有杀齐建设的理由,突然想起那个被反复论证的事实,齐建设死前冯茵茵没有接触他,又泄了劲儿,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一抬眼发现面前的两位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答他们真正感兴趣的问题,为什么木兰会知道齐建设的早餐?这可是很私人的事情,看着两双起疑的眼睛,木兰慌忙回答:

“这是他几年的习惯了,因为他晚上经常喝酒应酬到很晚,早上就不想吃饭,柳扬就开始定牛奶给他喝,既顶饿,又不占肚子,还养胃。他也喝惯了,这样有好几年了。现在,我们也养成早餐喝杯牛奶的习惯。我想,几年的饮食习惯,未必会改,何况这也是好的饮食习惯,正在被大力提倡,没改的必要,所以才这么推测,可不是打包票,只是感觉应该是。”

“噢,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上午喝水会更少,好了,先不谈这个,我很想再了解一下齐建设的为人,别怕说死人的坏话。”

“我想,他是个既大方又小气的人,对有用的人大方,”木兰沉思着说:“他常常一掷千金,你知道,他是做工程的,又不是大公司,全靠拉关系,贿赂人接工程,在吃喝嫖赌上一向手面大的很,过去也常常在我们面前吹嘘,吃一顿饭花了多少钱啦,卡拉OK一次用了多少钱啦,总之随随便便一吃一用,就能花去一辆轿车钱,估计也有吹的成分。不过考虑到现在领导的###程度,大约也###不离十。总之是属于花消巨大,手面豪阔的那一类。说他小气,是我想起一件事,有次我们两家五个人一起吃饭,他接了一个电话,可能是手下问什么时候给工人发工钱,拖得太久了,他只是回答,等着吧。事实上,他对能拖欠工钱是相当不在乎,甚至很得意。总之,面临强者,他很豪爽,对弱势群体就很苛刻了,从这个角度上,是个坏人。”

“和大部分黑心老板差不多,可那从哪个角度上是个好人呢?”

“也说不上好人,我是认为他有许多性格上的优点,很上进,很努力,积极进取,时间观念强,应该说是很强。最讨厌别人不守时,自己也以身作则,连吃饭起床这些生活小事都很按时。柳扬常说,齐建设时间观念强的让她失去了做女人拖拖沓沓的乐趣。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柳扬不敢没原因的迟到。为此,柳扬常常向我抱怨,就在寝室里,每次柳扬都急着说:‘快,快,我来不及了。’哈,真逗!那时真是好时光。”木兰有些陷入对大学时光的回忆,直到无意中瞥见小秦无奈地表情,才发现自己跑题了。赶紧定定神,接着说:“还有,别的就算不上优点了,特点吧,很爱惜自己,很乐观。也没什么了。”

“你的话倒和别人不太一样,他的三个员工都说他是好人,尤其是那个王小燕把他说成了雷锋。”小秦笑着说。
“那当然,谁愿意说死人的坏话呢,也许他确实是一个好老板,不过我怀疑。”木兰轻蔑的一笑:“我想谁愿意这会儿昭告自己讨厌齐建设呢,在没有结案之前增加自己的嫌疑。”

“我们还没这么苯,说说好听话就以为彼此关系比蜜甜。”郭小峰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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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9:37:49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的调查证明,齐建设的死对几个嫌疑人都颇有好处,因为他的公司非常非常的不正规。会计的主要工作就是做假帐。

从帐上看,总在亏损,而且交易额也很小,这样做的好处,是只要知道世界上还有税务局这个机构的人都可以意会的,坏处是在瞒天过海中,没人可以证明金钱的归宿,前提当然是,——“死”无对证!

比如据老会计意味深长地反映,冯茵茵和李东各有一笔工程款没拿到公司。

她显然很气愤这件事,口口声声地表示这样欺骗国家是不对的,而欺骗国家,这是她“最不能容忍”和“愤恨”的事,因此反复很正义地恳请警察同志一定要严查,以便最大限度的为国家挽回损失。到底是会计,对数字敏感,一说到可能损失的金额,那些可能“流失”“落入私人腰包”的钱时,情绪就激动一次。由于重复次数太多,最后都气愤得全身都哆嗦起来。

郭小峰和小秦看着她那晃动的身体,忧心冲冲,为担心她突然犯病也都恐惧地哆嗦起来。

“我就是这样,看不得坏人欺骗国家。”她又一次在嘴角与肩膀的共振中重申了自己分明的立场。

郭小峰用眼严厉地制止了小秦要走向一边的嘴角,满脸严肃地赞赏她:“看得出来,你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老会计。”

虽然老会计极力给郭小峰他们造成这些人很可疑,应该迅速把“这些欺骗国家的坏人”抓起来的印象,但也不得不勉强承认冯茵茵和李东的行为并不是特别的事,因为齐建设常常耍各种手段把这些钱转到私人帐户上,所以他们常常一笔一笔地现金结帐,然后把钱直接给他,而不是直接把款回到公司帐号上。某种意义上讲,这是惯例。

确实,郭小峰暗想:现在看来,齐建设一死,每个人都可以发一笔不小的财,而且如果总体算起来,恐怕还是一注很大的财源。那么,就可能是某个人决心帮他快快归西,冒险赌一把……

“钱!”

一声断喝吓得沉思中的郭小峰浑身一震,这才又听到老会计用历练一生的聪明总结道:

“就是钱!他们就是为钱杀的人,谁不想要那么多钱呀,现在赚钱那么难。齐老板是嘴里说得大,实际抠门得很,我也就是老了,多口饭是口饭,不想多的,他们可是年轻人,肯定是看到跟着干没前途,起了杀心了。”

想象着这些人最后不得不吐出吞进去的钱,她高兴地笑了。

只是瞬间之后,又沮丧地意识到柳杨是当场抓获的,而眼前的警察也不是管经济案的。


郭小峰和小秦托着脸又盘算起这几个嫌疑人了。

“好吧,让我们罗列罗列!”小秦首先说:“王儒雄毋庸质疑好处最大,尽管他不承认,事实是他的重要竞争对手没了,可以接更多的工程,发大财。”

“可如他所言,没有必要亲自投毒。”郭小峰慢吞吞地反驳:“更何况,这也不是垄断市场,死了张三还有李四冒出来,哪里杀的完?也没有更多的信息证明他们之间有什么积怨。”

小秦点点头:“冯茵茵、李东和周立强说起来现实的好处最大,可能马上就会有一笔落袋为安的钱,可作案机会很小。”

“应该是,现在就机会而言,除了柳杨,王小燕是最大的,而且她还隐藏了自己是柳杨之前,最后见到齐建设的。”

“这可能是当事人下意识的规避嫌疑,关键王小燕并没什么好处,”小秦摇着头说:“办公室里的小员工,靠工资吃饭,老板一死,还要再找工作,目前她和老板之间也没什么风言风语,好端端的就杀人?说不过去嘛!”

“我觉得也是。”郭小峰咕哝道:“就眼前的情况,还是柳杨的动机和机会最大,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们对望一眼。

“我觉得应该查查齐建设那套独立的房子。”郭小峰说:“也许有什么重要物件,他的会计做假帐,但他——”
“——他不会糊弄自己,一定会有一个真帐。” 小秦来了精神:“我马上去查,这应该不难。”


但事实却出乎他的想象,柳杨根本不知道前夫有这套房子

“什么?他还有房子?”柳杨先是吃惊的问,随即又切齿地说:“这个骗子,一直骗我,还说给我一套三室一厅,把旧房留给他就够了,这么骗我,真是太无耻了,我真是太傻了,这么容易就同意和他离婚。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小秦很想告诉她,你并不象你自怨的那么傻,否则,齐建设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机了。


“怎么办?”小秦问:“找冯茵茵?可她早就说从未去过。或者干脆找大厦物业让他们开门?”

“你可以试试,但恐怕未必如愿以偿?我看还是找王儒雄问问再说。”

“为什么?”

“想想林木兰的推断,如果那是另一个女人的香闺,你怎么查的出来?”

“看来你相信林木兰的话?”

“当然,女人很多时候跟巫婆似的,不能不信,也不能轻信。”

“我不信,我先去物业。”小秦一笑:“你呢?在想吗?”

“不,我在等。”郭小峰仰望着天花板,悠闲地说:“等你和她给我带来更多的消息呢?没猜错的话,她正到处巡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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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9:39:1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字间的死亡》十一

郭小峰猜得不错,林木兰正和王小燕穷聊呢。

“你看我,也算大学毕业,找个工作难死了。”木兰絮絮抱怨。

“现在不是很好吗?”王小燕懒懒回应。

“凑合呗。”木兰喝了口水,转向王小燕,十分关心地说:“你要不要再找工作,现在还天天来上班,谁发你薪水呀!”

“公司总有些需要善后结尾的事,我暂时也没事做。”王小燕不快地皱皱眉头,很厌恶木兰的过分的关心,只简短嘟囔了一句。

木兰显然没什么眼色,继续穷追不舍:“你这么好,谁发你薪水,齐建设是什么老板我最清楚,如果是我,我绝对不来工作。再说吓也吓死了。”

“哼,如果你发现你每天需要自己挣饭吃,胆子会变大的。”

“这倒也是,”木兰浑然不觉王小燕的讽刺,偏头想了一想,又说:“你有没有男朋友,男朋友可以做临时支票的,有这张支票垫底,胆子就可以小了。”

“是吗?”

“当然也不一定,有时候,胆子会变大。”

“什么时候?”王小燕笑着追问,单身的她最喜欢和木兰聊男朋友之类的话题。

“当她想帮他的时候。”木兰笑着说。

“看来爱情的力量很大了。”

“当然,不然那有那么多佳话?哎,别乱扯,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呢。”

王小燕含蓄的笑了笑,又摇摇头,仿佛害臊,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不是没有?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儿,告诉我,我最爱做媒,你没看钱钟书在《围城》里说,做媒和做母亲是女人的两个基本俗望。”木兰笑着追问,一幅穷追不舍的架势。看她坚持不语,木兰换个话题又问:“对了,那个李东和周立强是不是没女朋友,我一个老邻居托我为她女儿留神一个小伙子,他俩怎么样?”

“我不清楚,也许有女朋友吧,谁知道他们的事呢。”王小燕垂下眼帘,似乎不感兴趣。

木兰锲而不舍。

“我觉得周立强更老实些,不过可能没李东能干,他俩年龄差不多,李东就是经理了,长的也帅气,现在老实不值钱,还是李东好些,李东怎么样,花不花心,他好象和冯茵茵关系不错。”

“他不过是敷衍她,才不喜欢她,”王小燕不屑地说,停了一会儿,又有些促狭的笑着说:“他俩都不错,你可以让那个女孩儿见见他们俩嘛。”

“主意不错,那个女孩儿非常漂亮,工作也满好,有资格挑一挑,何况她是本地人,他俩要想在这儿发展,找个本地姑娘还是有优势的,我得找他俩问问,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别害了人家女孩儿。”木兰很认真的说。

“你可真闲啊,好吧,告诉你,可能周立强还没女朋友,李东有女朋友了,好象在哪个公司上班。具体我也不清楚。再说,现在的经理满街跑,值什么钱,我看老实倒是更好的品质。”王小燕有些调侃的说。

“是吗?”木兰点点头,盯着王小燕领子里隐隐露出的项链:“这——我就明白了。


小秦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林木兰对郭小峰喋喋不休。

看到他,郭小峰笑嘻嘻地问:“怎么样?”

“如你所推测,信息还是从王儒雄那里得到的。”小秦又转向木兰:“也如你所猜,真是有另一个女人,我郑重的向你表示敬意。”

“不用客气。”木兰得意的一扬脸:“我正在向你们提供另一个重要信息。”

“什么?”

“王小燕发了笔横财,买了我们上次逛街一起看的一条钻石项链,她藏在领子里,看到我还把扣子扣起来了,可我还是看到了,那可是价值一万来块钱哪!”

“真的?不会错?”

“当然,那条项链我们可是一起看了半天呢?不可能仿冒的一模一样,而且要是假的,她不会藏。”木兰胸有成竹:“哼!她没什么钱,所以嘛,恐怕——是——有横财——”

“可她并不是业务人员?老板死了也不会——”

“也许有个人会呀,”看到四只专心的眼睛,木兰拖着长腔,神情也像巫婆一样莫测:“据我观察——,她可能和李东关系——很——不一般。”

“联手?”小秦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联手?”

“我没这么说,”木兰狡黠地一笑:“只是向警察提供一下我的信息。”

“你认为呢?郭队。”

郭小峰从椅子站了起来:“我认为还是先看看房子的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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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9:4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字间的死亡》十二

陈默一副冷淡高傲的样子,相貌很平常,衣着却极其讲究,一看就是一个不用花自己钱购物的人。和大部分人对警察的恭敬不同,她依然保持着冷淡倨傲。

“这不是建设的房子,是我的,不过他因为离婚没房子我借给他住就是了。我希望你们弄清楚。”陈默首先冷冷地阐明房子的主权,接着又问:“你们要看什么?”

“我们想看看齐建设有什么遗物没有,为破案找一些新线索。”郭小峰颇为客气,很服气地接受面前这位女士不客气的态度。

他做警察多年,除了上司,几乎没受过气,各行各业,有错没错,国家的主人翁对他们都恭恭敬敬,只有大公仆及其他们的子女才会挺直腰杆做人。在这个城市里,面对他们,陈默的腰可以挺的比电线杆子还要直。

“找什么,不是人当场抓住了吗?明明白白的案子还查什么,你们公安局可真会浪费纳税人的钱。”接受了先进思想的陈默连批评语都和大众不同,显得很不耐烦。

“因为有疑点我们才要查,糊里糊涂的结案恐怕不仅是浪费纳税人的钱的问题,是草菅人命。”小秦有些按捺不住,冲口顶了一句。

“是这样,确实有些疑点,”郭小峰看到陈默登时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赶紧接口解释,同时瞪小秦一眼,并低声说:“回去再给你算帐”。暗示给这位千金小姐,因为她的不快将导致这位狂妄的小伙子受一顿重罚。

然后才又抬起头笑眯眯地说:“我们刑侦工作比较特别,必须小心再小心,不能轻下结论,证据确凿些更好,现在案子有些疑点,我们需要在核查一下,希望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哼!”陈默很不痛快地答应:“好吧!他只是偶然借宿,里面不会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他是否交给你过什么东西没有?”

“你什么意思!”陈默声音一下子高了。

“我是说比如笔记本之类的。”

“没有,从来没有。”

“你能肯定?”

“当然能!”

郭小峰咽了口唾沫,“哦,还有些小小的问题想了解一下,齐建设死亡那天早上吃的什么早餐?”

“我不知道,我又不在那里,我说过,那房子我是借给他的,他人我不是很了解。”

“那你认为齐建设人怎么样呢?”

陈默犹豫一下,决定采用撇清的态度:“一般吧,我不太了解他。”

“据说,他正在追求你。”小秦犹豫地提醒。

“所以我才不了解他,你永远不可能了解正在追求你的人品格怎样,不是吗?”说到这儿,她有些孤芳自赏地扬起头接着说:“我虽然不是很出色的女人,但也有几个追求者,对他我不是特别注意。”

“你可真豪爽,一个你没放眼里的追求者都借房子给他住,看来追求你的好处很多啊。”小秦终于按耐不住。

陈默的脸色“刷”得变地很难看,她很忌讳别人说这类话,仿佛追她的人不是爱她本人,而是图她什么!鼻孔出了几股气之后,冷笑着回敬:“不是谁都可以追求我的,要什么没什么的人根本不配追我。”说完,又用眼睛轻蔑地横扫小秦一眼,充分表示出——他就是那个不配的。

“这个我完全相信。”郭小峰抢先温和地说:“还是让我们看看房子吧!”


房子并不很大,两房两厅,只有一百二三十平米,但房间布置的很气派,显然装修花了不少钱,最初大约是仿造装修书上的西式风格装修的,后来大约又有许多别人送的真假古董和字画无处摆设,就在客厅添了中式的博古架,整个看起来像个消化不良的中西合璧。

博古架上面摆了些坛坛罐罐,大约内行可以看出个好歹究竟,郭小峰摇摇头,抬脚去看其他东西,其他的东西已完全没有个人色彩了,衣服只有很少几件,而且是女式的。也许是很久没有住人吧,或者主人是不在家开火做饭的,厨房空荡而洁净,打开柜子一看,里面倒颇为丰盛,有几袋奶粉,还有各色营养品,象礼盒的西洋参了,莲子茶等等,已不太流行的核酸和脑白金,大约别人送的,都是拆开用掉了一部分。其他的房间完全没有人的迹象,陈默显然已经打扫过了。

“怪不得你这么年轻,”郭小峰恭维道,顺便提起一个话题:“有这么多保养品护着。”

“嘁,我才不吃这些呢。”陈默脸色不由自主和缓下来,“我也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还以为这些都是齐建设买来送给你保养的呢。”

“他自己保养的。”陈默不屑地说:“没文化!除了土特产我就从不信国产的东西。”

“齐建设看来很爱惜生命。”

“我看太爱惜了,又要解酒,又要护肝,又要补充维生素,没完没了的补这补那。”

“人嘛,都希望活得长。”

“可惜——” 陈默没有说下去。

短暂地沉默之后,郭小峰犹豫地问:

“对了,这房子是不是只有齐建设一人住过?我是说他之后没有其他——哦——人住过?”

“你什么意思,当然没有,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陈默脸色又难看了,即刻发作,忽然意识到别人并没说其他男人,更加恼羞成怒,“对不起,如果你们看完了,我想出去了,我还有事,很重要的事。”

还想问什么的郭小峰只好在陈默的白眼中灰溜溜地告辞了。

[ 本帖最后由 jach 于 2009-5-14 12: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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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9:43:03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字间的死亡》十三

“啊,这盒饭口味不差,尤其这个红烧肉,比我做的还好。你们一上午都在忙,我知道一定有新发现,是什么?”林木兰象个多事的鹅那样伸头追问郭小峰,这是第二天中午,不请自来的她为了打听有没有线索,若无其事的等了忙碌的他们两个小时,直到午饭时间。

“你现在的职业是记者,对吗?”小秦费力地咽下嘴里的米饭,插嘴问

“是,”木兰有些心虚地点点头,但立刻又挺直腰杆,宣誓般伸出一只手,“但我绝对不会乱讲的。”

“不,我只是想说,你得到了最适合你的职业。”

木兰悻悻地白了他一眼,把脸转向郭小峰,一脸天真地问:“有什么发现吗?”

“即使是吃饭的时候,我也是警察,”郭小峰小心翼翼的把一片西红柿皮拣到外面,保持着一贯的和蔼回答:“不能够违背职业原则。”

“啊——,”木兰张着嘴巴停顿了两秒,眼珠一转,马上改口:“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也许你们可以再盘问盘问我,我了解各侧面的齐建设,但很难一下子说清楚。”

“好吧,那你知不知道齐建设平时的生活习惯,吃什么饭喝什么酒,几点睡觉,进补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冯茵茵,或者,那个神秘的女人。”木兰装做顺便提到她想了解的方面。

“除了他们,你觉得还有谁会知道呢?比如,他手下的兵或者秘书?”

“这我可不敢说,”木兰有些迷惑地看看郭小峰:“应该不会吧,他平时和下属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这也说不准。”

她眼珠又转了转,突然兴奋起来。“噢——,我明白了,你确定是那两个人的问题,我猜的那两个?”

郭小峰看看她没有回答,继续自己的问题:“齐建设做人谨慎吗?”

“你指什么方面?表面上他还是显得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

“生意方面,比如,他的金钱、帐目管理,我指得是真实的,不是会计做的那一份。”

“那当然是谨慎的,根据我的观察,很多鸡贼咋看起来都很豪爽。”

“我也有同感。”小秦赞同地点头。

“那你觉得他的帐目做个备份的可能性大吗?”郭小峰把话题又扯回了案子。

“当然,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认为很可能?”

“当然,不过,你干吗这么费力,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神秘女人哪里也许就有,你没有问问吗?”木兰尽量显出愚蠢天真的样子。

“哦,我问了。”

“她怎么说?”木兰一阵激动,憨傻表情骤消,身子向前一探,头一下顶到了郭小峰举起的饭盒上。

郭小峰身子向后让了让,从容的把饭盒里的最后一口吃完,微微一笑:“她没怎么说。”

木兰讪讪地坐了回去,半天才闷声说:“我感到我的职业能力并不强。”

“已经很强了。”小秦连忙说:“我可以证明。”

“可我没得到一个新信息!”木兰恼羞成怒地嚷道。

“那我现在给你两个。”

“什么?”木兰立刻捐弃前嫌,笑嘻嘻地转向郭小峰。

“第一个,我们可能会请你帮忙。”

“真的?那第二个呢?”

“我们打算尽快结案。”

“你们知道凶手了?天哪!是谁?”木兰一下子站了起来。

郭小峰也笑嘻嘻地看着她,站起身:“我得去工作了,需要时会给你联络的。”

“什么意思嘛!”木兰不满的瞪着郭小峰的背影,又看向小秦:“到底怎么回事嘛!”

小秦摆出同样笑嘻嘻的表情,做出V的手势。

“干什么,想说你们胜利了?”

“才不,我是说,两个——只有两个——信息。”


看着木兰愤愤离开的背影,一肚子纳罕的小秦也飞速的跑回办公室,

“你真的要结案了?”一进屋小秦就迫不及待地问正托着腮帮子发呆的郭小峰。

郭小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淡淡地说:“打算。”

“你知道凶手了?是谁?有证据吗?”小秦大吃一惊,一叠声地追问。

“某种意义上吧!”郭小峰字斟酌句地回答。

“某种意义上?连凶手都不能完全确定,怎么结?”

“我知道,我知道,”郭小峰习惯的用食指尖边敲击着桌面边思索着说:“所以我想试试那句成语的威力。”

“哪句?”

“惊弓之鸟。”

“吓唬?这行吗?”

“不知道,不过可以考虑试试,所以我才对林木兰说有可能请她帮忙。”

“帮什么忙?”

“发挥她的既爱乱打听又爱乱说的才能。”

“说找到了凶手,因此凶手就会吓得暴露出来?”小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上司,“能吗?凶手的神经就那么脆弱?”

“差不多,如果你不指望吓得他们亲口承认,而只是有些无意识的本能反应,总会有所暴露的。”

“好,就算如你猜测,感觉出谁是凶手,甚至就是凶手吓慌了,亲口承认了,没有相应的物证,法院也不认,当时现场乱七八糟的,每个人都进出过,有什么证据也销毁了,即使当时没销毁,现在也毁掉了。”

“所以我感觉我们需要两次测试。”

小秦注视了一会儿郭小峰那张和蔼的看不出底细的脸,抄把椅子也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问:“怎么测?”

[ 本帖最后由 jach 于 2009-5-14 12: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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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9:43:47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发没人抢,我自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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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4 09: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jach 分享,辛苦了,+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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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5 17: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字间的死亡》十三

“啊,这盒饭口味不差,尤其这个红烧肉,比我做的还好。你们一上午都在忙,我知道一定有新发现,是什么?”林木兰象个多事的鹅那样伸头追问郭小峰,这是第二天中午,不请自来的她为了打听有没有线索,若无其事的等了忙碌的他们两个小时,直到午饭时间。

“你现在的职业是记者,对吗?”小秦费力地咽下嘴里的米饭,插嘴问

“是,”木兰有些心虚地点点头,但立刻又挺直腰杆,宣誓般伸出一只手,“但我绝对不会乱讲的。”

“不,我只是想说,你得到了最适合你的职业。”

木兰悻悻地白了他一眼,把脸转向郭小峰,一脸天真地问:“有什么发现吗?”

“即使是吃饭的时候,我也是警察,”郭小峰小心翼翼的把一片西红柿皮拣到外面,保持着一贯的和蔼回答:“不能够违背职业原则。”

“啊——,”木兰张着嘴巴停顿了两秒,眼珠一转,马上改口:“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也许你们可以再盘问盘问我,我了解各侧面的齐建设,但很难一下子说清楚。”

“好吧,那你知不知道齐建设平时的生活习惯,吃什么饭喝什么酒,几点睡觉,进补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冯茵茵,或者,那个神秘的女人。”木兰装做顺便提到她想了解的方面。

“除了他们,你觉得还有谁会知道呢?比如,他手下的兵或者秘书?”

“这我可不敢说,”木兰有些迷惑地看看郭小峰:“应该不会吧,他平时和下属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这也说不准。”

她眼珠又转了转,突然兴奋起来。“噢——,我明白了,你确定是那两个人的问题,我猜的那两个?”

郭小峰看看她没有回答,继续自己的问题:“齐建设做人谨慎吗?”

“你指什么方面?表面上他还是显得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

“生意方面,比如,他的金钱、帐目管理,我指得是真实的,不是会计做的那一份。”

“那当然是谨慎的,根据我的观察,很多鸡贼咋看起来都很豪爽。”

“我也有同感。”小秦赞同地点头。

“那你觉得他的帐目做个备份的可能性大吗?”郭小峰把话题又扯回了案子。

“当然,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认为很可能?”

“当然,不过,你干吗这么费力,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神秘女人哪里也许就有,你没有问问吗?”木兰尽量显出愚蠢天真的样子。

“哦,我问了。”

“她怎么说?”木兰一阵激动,憨傻表情骤消,身子向前一探,头一下顶到了郭小峰举起的饭盒上。

郭小峰身子向后让了让,从容的把饭盒里的最后一口吃完,微微一笑:“她没怎么说。”

木兰讪讪地坐了回去,半天才闷声说:“我感到我的职业能力并不强。”

“已经很强了。”小秦连忙说:“我可以证明。”

“可我没得到一个新信息!”木兰恼羞成怒地嚷道。

“那我现在给你两个。”

“什么?”木兰立刻捐弃前嫌,笑嘻嘻地转向郭小峰。

“第一个,我们可能会请你帮忙。”

“真的?那第二个呢?”

“我们打算尽快结案。”

“你们知道凶手了?天哪!是谁?”木兰一下子站了起来。

郭小峰也笑嘻嘻地看着她,站起身:“我得去工作了,需要时会给你联络的。”

“什么意思嘛!”木兰不满的瞪着郭小峰的背影,又看向小秦:“到底怎么回事嘛!”

小秦摆出同样笑嘻嘻的表情,做出V的手势。

“干什么,想说你们胜利了?”

“才不,我是说,两个——只有两个——信息。”


看着木兰愤愤离开的背影,一肚子纳罕的小秦也飞速的跑回办公室,

“你真的要结案了?”一进屋小秦就迫不及待地问正托着腮帮子发呆的郭小峰。

郭小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淡淡地说:“打算。”

“你知道凶手了?是谁?有证据吗?”小秦大吃一惊,一叠声地追问。

“某种意义上吧!”郭小峰字斟酌句地回答。

“某种意义上?连凶手都不能完全确定,怎么结?”

“我知道,我知道,”郭小峰习惯的用食指尖边敲击着桌面边思索着说:“所以我想试试那句成语的威力。”

“哪句?”

“惊弓之鸟。”

“吓唬?这行吗?”

“不知道,不过可以考虑试试,所以我才对林木兰说有可能请她帮忙。”

“帮什么忙?”

“发挥她的既爱乱打听又爱乱说的才能。”

“说找到了凶手,因此凶手就会吓得暴露出来?”小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上司,“能吗?凶手的神经就那么脆弱?”

“差不多,如果你不指望吓得他们亲口承认,而只是有些无意识的本能反应,总会有所暴露的。”

“好,就算如你猜测,感觉出谁是凶手,甚至就是凶手吓慌了,亲口承认了,没有相应的物证,法院也不认,当时现场乱七八糟的,每个人都进出过,有什么证据也销毁了,即使当时没销毁,现在也毁掉了。”

“所以我感觉我们需要两次测试。”

小秦注视了一会儿郭小峰那张和蔼的看不出底细的脸,抄把椅子也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问:“怎么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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