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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分享] 暗夜千羽之魇幽书——中国古代的X档案 林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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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23:05:50 | 显示全部楼层
93/戴某奇遇记
  
  唐朝临川郡南城县令戴某,曾经在馆娃坊买过一处住宅。
  
  闲暇的时候,戴某跟自己弟弟坐在厅堂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女子的欢笑声。那声音忽远忽近,戴某很是奇怪:这是他们家的私宅,究竟是什么人不请自来呢?
  
  兄弟两个正在疑惑,耳边听到那笑声越来越近,转眼之间,有数十个女子出现在厅堂前面,那些女子个个生得如花似玉,但是,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她们就不见了。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数日,那些女子总是突然出现,又倏忽而逝,搞得戴氏兄弟不知所措。
  
  戴家宅子的院子里有一棵梨树。这棵梨树的树干需要几个人合抱才行,也曾经枝繁叶茂过,不过,现在都已经枯死了,戴某怀疑是这棵梨树作祟,就叫家里的仆人拿着刀、锯等工具,把枯树给伐倒了。
  
  梨树的根扎得很深,树根下面,有一块石头,露出拳头大的一块。原以为就是一块寻常的石头,捡起来扔掉就是了。没想到,这块石头越挖越大,好像无论怎么挖,也挖不到底。仆人们在石头上架起木头,点起火来焚烧,稍后又在上面淋醋,然后拿凿子凿。凿了大概有五六尺,仍然没有凿透。
  
  戴某见仆人们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正想让他们放下工具歇息一下。这时候,忽然看见有一个妇人出现在坑边,一边绕着土坑,飞快地行走,一边抚掌大笑。
  
  戴某被她笑得直发毛,正待发问,就见那女子径直朝他走来,牵起他的手,朝坑里走去。戴某身不由己地跟着那妇人,跳入坑内,落在石头上。刚跳进去,两个人就在众人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家人惊惧不已,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那女子又从坑里出来了,对着众人,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戴某也走了出来。
  
  一家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谁知道,戴某刚出来,他的弟弟又消失了。而且,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弟弟的身影。就连那个女子,也失去了踪迹。
  
  现在,谁也不敢往下挖了。再挖下去,还不一定出什么怪事呢!
  
  家人知道事态严重,都痛哭不止。只有蔡某不哭,他说:
  
  “他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快活呢,你们哭的什么劲呢!”
  
  家人就问了,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何出此言啊?
  
  蔡某但笑不语,不管别人怎么追问,他都咬紧牙关,守口如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也不肯将那坑底的事同家里人说清楚。
  
  故事讲完了。
  
  蔡某家的梨树下,似乎存在一个无形的通道。
  
  从这个通道进去,可以抵达异度空间。而那个空间的人,也可以通过这个路径,到我们这个空间来。
  
  那个空间的环境,也许比现在我们生存的地方好上不止一倍,否则,蔡某的弟弟不会滞留在那里,留恋忘返。
  
  而蔡某本人,为什么不留在该处呢?
  
  也许,做为长子,他的生命里,还有一些不得不面对的牵系。
  
  正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牵系,将他固定在现在这个空间里,永生永世,动弹不得。
  
  (出《酉阳杂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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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4 00: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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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4 23: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94/盗墓迷城之六
  
  大唐天宝初年,严安之在万年县任捕贼官。
  
  一天中午,他同僚属们刚用过午饭。忽然听到外面有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 ,一个宫里的使者骑着快马,从衙署的大门疾驰而入。
  
  使者身着黄衣,满面风尘,跳下马背,从怀里掏出一卷敕书。
  
  严安之等人一见,知道是皇家有旨,马上跪在地上,低头垂手,等待宫里的使者宣诏。
  
  宫使声音尖细,隐隐还含着焦虑之意。说是城南十里某公主的墓葬为盗贼所发,命严安之即刻派人,前往捉拿,不得有误。
  
  宫里的事,可怠慢不得。严安之领旨之后,马上率领手下,带着刀棒,赶往城南,进行掩捕。
  
  果然,离得很远,便在荆棘丛生的野地里看到一个颇有些气势的土丘。土丘旁边,堆着一些新挖的土,还带着泥土那种特有的腥气。
  
  走近了一看,只见有六七个人正在下面挥汗如雨地挖地道。这些人有的指挥,有的挖土,有的运土,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看来是在这一行浸淫许久了。
  
  倒霉的是,这些人刚挖到墓道,还没进到主墓室,就被严安之和手下抓个正着。
  
  现在大功告成,总得向宫使复命。可是,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中使的人影。
  
  紧张的气氛过去,严安之才想起反思来,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这些盗墓贼刚开始挖墓,天子怎么会知道的呢?难道皇上身边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宫里的使者出现得那么突然,消失得也很蹊跷。这究竟怎么回事呢?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县里,他便叫手下把那些盗贼一个一个地押出来,单独提审。审问了一阵,终于问出点眉目来了。
  
  盗墓贼说:
  
  “刚打开墓道,就觉得里面有些异样。心里是七上八下,跳个不停。预感到这一次可能会行迹败露。可是,既然已经挖到这个程度了,总不能就这么退出去。再说,从墓葬的形制来看,他们就知道,这可是个大活儿,挖完之后,可能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到那个时候,再金盆洗手也不迟。于是就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
  
  “打开第一道墓门之后,就见到迎面有随葬的使者数人,身着黄衣,胯下骑马,雕刻得栩栩如生。其中的一个明器使者,手持马鞭,头巾飞扬,好像是在路上奔驰的样子,衣襟上汗水涔涔,冷眼看去,就连眉目,似乎也在不断地眨动。盗墓的非常重视第六感,见此情景,心知必败,果然,为官兵所捉……”
  
  听了盗墓贼的供述,严安之想了想,觉得这些人说的使者,状貌简直同此前到他的衙署宣诏的使者毫无二致:
  
  这么说来,那两个风尘仆仆的使者,就是墓葬里的明器!
  
  出《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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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4 23: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95/夜归
  
  再走过几户人家,就是自己家的宅子了。夜归的人心想。
  
  这次出门的时间太长,在外面耽搁了好几个月,总算回来了。
  
  久违了,摇曳的灯火,喷香的饭菜,冒着热气的洗澡水,柔软的床榻,还有灯下妻子那动人的笑脸。久违了!
  
  走到自己家的院门外,发现院子里是黑的,房间里也没有透出一点灯光。也许,妻子已经睡下了。难道邻居没把信捎到,没告诉她,这两天自己就到家?
  
  不想惊动屋子里的人,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走到他同妻子住的卧房前面,伸出手来,试探着推了推。——门无声地开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在心里轻轻责怪着:也不怕有贼人进来!
  
  屋子里面很静很静,静得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他略停了停,还是走了进去,房门在身后关上,冷冷的月光被挡在外面,无尽的黑暗汹涌着扑过来,将他裹挟在里面。
  
  屋子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努力从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着这种味道,同时,还耸起鼻子闻了闻:嗯?好像是血腥味。
  
  血!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妻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平时家里杀鸡宰羊,她都躲得远远的,哪里来的血腥味呢?
  
  他颤抖着双手,划着了火镰子,黑暗从眼前褪去。床上的帘子低低地垂着,一块织锦的被角露在外面。他一步一步地挨过去,掀起了帘子。
  
  雪白的床铺上,躺着一具无头女尸!墙壁和被褥上,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
  
  这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火折子从他手里滑落下来,落在地面,熄灭了。
  
  他的结发妻子,叫人给杀了!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是谁干的?
  
  他再也无法在这个充满了黑暗和死亡气息的屋子里呆下去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门。
  
  出了院子,他往东跑了几步,觉得不对,又往西走,还是觉得不对。忽然想起岳父家就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于是便借着月光,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岳父家的方向跑去。
  
  岳父家的人还没有睡,一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出了事。他擤了擤鼻子,抹了一把眼睛,指着自己家的方向,惊恐地道:
  
  “她……她死了!她死了!”
  
  小舅子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谁死了?你说,是谁死了?”
  
  “……”他没有言语,眼泪流的更凶了。众人已经知道,他嘴里的那个“她”,究竟是谁!
  
  岳父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上,丈母娘开始呼天抢地,小舅子当胸就是一拳:
  
  “是不是你把她害死了?啊?你说,你说!是不是你把他害死了?”
  
  他拼命地摇头,却躲不过那暴风雨般的拳头。眼前一黑,终于不省人事。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他,被岳父一家扭送到衙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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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4 23:24:19 | 显示全部楼层
  岳丈一家人在堂前击鼓鸣冤,状告女婿杀了自己的女儿。
  
  主管刑狱的官吏听了,大摇其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他竟然做得出,简直是禽兽不如!
  
  这人即刻被官府收押,关进了监狱。他当然不肯承认是自己杀了妻子。
  
  狱吏开始对他严刑拷打,没几天,便体无完肤。身上皮开肉绽,后背上的皮肤,早就脱离了原来的位置,一条一条的垂挂下来。烧红的烙铁印在身上,嗤嗤的冒烟,一阵糊了的肉香,伴随着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开始的时候,他还要紧牙关,大喊冤枉。过了几天,终于认识到,无论自己怎样喊冤,都不会使现状有所改观。唯一的效果就是,那些刑讯他的狱卒又开始在他身上试验新的花样。
  
  他们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如此的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
  
  自己死了,杀人的罪名,就坐实了,怕是永远都无法昭雪了吧。谁来给死去的妻子伸冤呢?
  
  当刽子手的大刀凌空劈下时,凶手会躲在人群里,得意地笑吧!
  
  可是,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真的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这个时候,对他来说,死亡未尝不是一种慈悲。
  
  终于,他在官府的文书上按下了手印,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案子尘埃落定。街头巷尾,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啊!那个人,那个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人竟然是杀人凶手。”
  
  “他竟然亲手杀了他的妻子!”
  
  “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现在身首异处!据说,尸体的头现在还没找到!”
  
  “唉!真是造孽呀!以后给闺女找婆家,可得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人犯供认不讳,就等着一郡的最高长官复核之后,开刀问斩了。
  
  长官把这个案子交给自己手下的从事,让他来处理。
  
  那是一个思维缜密,相貌文秀的年青人。他拿过卷宗,研究了一个下午,找到自己的上级说:
  
  “蒙大人不弃,使在下得以觍入幕僚之列,本当夙兴夜寐,尽心竭力。”
  “人死不可复生,倘若错施刑罚,误取人命,以后真相大白,定当追悔莫及,因此,在下还望大人三思而后行。”
  
  “为夫之道,同床共枕,琴瑟和鸣,纵有过误,谁忍杀妻?何况是断颈?”
  
  “倘若夫妻之间,真有嫌隙,其夫害之,必千方百计,开脱罪责。或者推脱因病而殒,或者说是无故暴亡,哪有杀妻弃头,只留尸体的?还望大人明察。”
  
  主官觉得这个从事说得很有道理,便允许他细细审理,从长计议。
  
  从事于是另找了一间房子,暂时充做羁押犯人的监牢。这间房子外面是高高的院墙,墙上布满了带刺的荆棘。又挑了几个办事牢靠,为人也还算温厚的狱卒,叫他们看守人犯。
  
  犯人从死牢里押了出来,关在这间屋子里。日常吃喝都跟外面的人一样,而不是牢里那已经发嗖变霉的饭菜。
  
  从事又亲自审问了几次,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他叫人把城里那些以挖坟、送葬、营丧为生的人聚集在一起,让他们把近期接下的生意详细地写在文状上,写完以后,又问他们:
  
  “你们给人家造墓、抬棺材、送死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些人都垂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做沉思状。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从事。从事知道这一眼大有内容,信步踱到他的身边。
  
  那人压低声音道:
  
  “启禀大人,前几天,城南有个大户人家,说是家里死了个奶妈,因为是横死的,不能从大门抬出去。按照他们家老爷的吩咐,我和几个行里的人从院墙上把棺材抬出去了……”
  
  从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小的觉得……小的觉得……那棺材有古怪!”
  
  “我干这行以来,抬过的死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各种材质的棺材,盛了尸首之后,能有多重,该使多大劲,心里明镜似的。那口棺材,比寻常装死人的棺材轻了许多,里面好像根本就没有东西。哥儿几个拿了工钱以后,还在一起谈论这件事呢!”
  
  从事点了点头。
  
  马上叫人按照这个人的指点,找到了当初他们埋死人的地方,把坟墓挖开,棺材盖打开以后,他们发现,那个抬棺材的当初的怀疑果然有几分道理。
  
  ——棺材里面,只有一个死人的脑袋。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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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5 10:46:5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宝宝寒 分享,辛苦了,+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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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5 16:4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书的来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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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08:4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上)
  
  那个死人面色铁青,眼睛睁得极大,嘴也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裂着,似是死时极为惊恐。
  
  办案的人如获至宝,这下,那个无头女尸案可算有着落了。
  
  他们捧着死人的头颅,带回衙门。将头与身子接在一起。
  
  验尸的仵作拿着死人头,在尸体的脖子附近转来转去,鼓捣了半天,终于将两者合在一起了。从事叫死者的家人前来验看。
  
  死者的亲属泪眼迷离,哆哆嗦嗦地走上来,瞟了一眼,脸色忽然变了。也顾不上痛哭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道:
  
  “这不是我们家姑娘!”
  
  围在旁边的衙役十分惊讶:
  
  “嗯?”
  
  “我们家姑娘长的不是这样儿!!”
  
  既然这个死人不是夜归者的妻子,那么,她又是谁呢?她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跑到夜归者家的床上去的呢?
  
  那大户人家下葬的时候鬼鬼祟祟,而且棺材里只装了一个人头,现在看来,他们嫌疑最大,从事马上叫人把户主捉来,叫人带着他去瞻仰停尸房里的死尸。
  
  当尸体上面盖着的白布掀起来时,这人头上的冷汗,马上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从事一见,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派人把这户豪强人家的家人全部拘押起来,挨个审问。几个回合下来,真凶就全招了。
  
  原来,那奶妈因为一件小事,触怒了主人,主人一气之下,拿把刀把她给杀了,杀死之后,又把头砍了下来。
  
  照这么说的,奶妈死的案子是破了,可是,夜归之人的妻子,仍然是毫无下落啊。
  
  只见从事微微一笑,道:
  
  “你把那人的妻子藏在哪里了,从实招来。把奶妈的尸首抬到别人家去,分明是想栽赃嫁祸!”
  
   罪魁祸首缓缓低下了头……
  
  按照这人的招供,官府派去的人从他家的复壁里,找到了夜归者的妻子。原来,是他贪慕人家妻子的美貌,使了这么一着偷梁换柱之计。
  
  至此,夜归者的冤情,终于得以昭雪。
  
  豪强家的所有人,都被处斩。
  
  大快人心。
  
  这个案子就讲完了。
  
  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之后,夫妻重又相聚,自然是不胜唏嘘。
  
  夜幕降临时,那个宅子里,又亮起了温暖的灯火。
  
  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我总怀疑,夜归者的妻子,包括他的岳父一家,都很有嫌疑。
  
  也许,除了夜归者之外,没有人是无辜的。
  
  危机仍然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爆发。
  
  只有夜归者本人,无知地幸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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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8 11: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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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8 23: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96/预言
  
  唐代许州司仓卢彦绪家的宅子里有一个厕所,平时好好的,有一个夏天,狂风呼啸,暴雨倾盆,厕所的地面很快就被雨水灌满了,谁也进不去。
  
  家里人正犯愁呢,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不一会儿,厕所里的水就不知道漏到什么地方去了,地面上的青砖又露出来。
  
  卢彦绪心想,当初修建这厕所的时候,并没有设计什么特别的排水设施啊,现在,怎么出现这等灵异的事了!
  
  他心里隐隐觉得害怕,却又对那厕所里面发生的事感到好奇,就找了几个胆大的仆人,一起到厕所里面查看。
  
  走进去他们才发现,厕所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地面塌陷了一大块,积存的雨水,就是从这里漏下去的。
  
  谜底解开了,卢彦绪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好转。他们看见,水坑里面,露出一口棕红色的瓦棺来。原来,他们家宅子下面,有一座古坟!
  
  仆人跳下去,把瓦棺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长得白白嫩嫩,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她眼睑微合,表情似嗔似喜。头发乌黑浓密,梳成一个髻,发间插着十来只式样古朴的金钗。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指甲,足有五、六寸长,又尖又细,好像在指端安了一副铁钩似的。
  
  仆人翻着翻着,翻出一块碑铭出来。卢彦绪叫人把上面的泥土冲去,对着阳光,仔细辨认着。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那上面写的是:
  
  吾乃秦时人,此棺千载以后,当为卢彦绪所开,运数然也。闭之吉,启之凶。
  
  看完墓志上的文字,卢彦绪的心里便开始七上八下起来。看来这个墓主人本人或她身边的人拥有某种神奇的预言能力,千年以后的事,都预测到了,而且分毫不差。
  
  这个预言既然如此效验,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按照那石碑上的指示,将瓦棺再原样埋回去。
  
  卢彦绪正想叫下人阖上棺材盖,忽然眼前有一道金光闪过,他俯身一看,原来是棺材里的一面宝镜,正反射着太阳的光。
  
  那镜子正面倘恍迷离,拿到眼前照照,只是一片混沌的暗影,并不比寻常的镜子清晰。
  
  镜子背面雕满花朵,花朵以纯金镂刻,工艺精湛,纤细入微。将镜子对着太阳的方向,恍惚之间,只见镜背的花朵,如同金轮一样,朵朵盛开。
  
  卢彦绪看得痴迷,再也不愿意把镜子放回远处了。
  
  “拿一面镜子把玩把玩,应该不会有事吧!”他对自己说。
  
  转眼又看见那女子头上的金钗:
  
  “那么美丽的东西,任它在地下蒙尘,岂非可惜!”
  
  他捡取宝镜、金钗等几十样随葬的东西之后,终于叫仆人把这秦人的古墓给填上了。
  
  当天晚上,卢彦绪入睡之后,做了一个梦,梦见白天的那个女子从瓦棺里坐起来,斥责道:
  
  “那些都是我的爱物,你为什么抢了去!”脸上颇有愠色。
  
  卢彦绪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
  
  过了一年左右,卢彦绪就死了。
  
  卢彦绪的死,是鬼魂作祟吗?
  
  还是心理负担太重所至。
  
  或者,同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
  
  没有人知道。
  

   
  许州司仓卢彦绪所居溷,夏雨暴至,水满其中,须臾漏尽。彦绪使人观之,见其下有古圹,中是瓦棺,有妇人,年二十余,洁白凝净,指爪长五六寸,头插金钗十余支。铭志云:是秦时人,千载后当为卢彦绪开,运数然也。闭之吉,启之凶。又有宝镜一枚,背是金花,持以照日,花如金轮。彦绪取钗镜等数十物,乃闭之。夕梦妇人云:“何以取吾玩具。”有怒色。经一年而彦绪卒。(出《广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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