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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每晚一个离奇故事之惊悚夜》--王雨辰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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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5 18: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亲爱的,你最近身体好多了啊。”她的笑容如天使般可爱,在如丝绸般温柔的阳光下闪着光泽,如同刚刚成熟的水果。
  “嗯,是啊,多亏你制定的健身计划。”我小声说道。以前我经常待在家里,自小就不爱户外活动,可能是小时候父母经常外出上班,将我一人关在屋子里的缘故吧,长大后又从事文职工作,自然长时间都坐在椅子上,身体的毛病不知道有多少,直到遇见了她,才渐渐改变了不良的生活习惯,困扰了我多年的肩周炎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等我这次出差回来,我们一起去欧洲旅游吧。”她试探性地询问我。我的妻子极爱旅游,不过从来未向我要过一分钱。
  “好,好的。”我依旧敷衍着她,脑子里却猜想着她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我并没有很多的财产,也没有显赫的声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仅仅是因为去医院体检遇见了她,在她的苦苦央求下,我居然头脑不清醒地真的与她结婚了。但是我很快从那甜蜜的浪漫中清醒过来,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剧毒的东西总是有着艳丽的外观,或许她本身就是一颗毒药啊。
  “你,究竟为什么要嫁给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呢?”我压低着声音问她,我不止一次这样问她。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了让人心疼的忧伤。
  “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的父亲很小就去世了,当我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我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暖流,你给了我一种父亲的感觉,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嫁给你啊。”她说话的样子很可爱,咬着下嘴唇,两只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清纯得犹如小孩子一般。
  别被她欺骗了!你个蠢货,这种借口谁会相信!我心底里一个声音高喊道。
  我开始憎恨自己的愚蠢,一看见美女就失了方寸,居然连她的家世和为人都没打听清楚,就准备谈婚论嫁了。或许长期压抑在心底里渴望年轻的冲动让我这样做了,当时我为数不多的熟人得知这个消息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们又带着同情和鄙夷的眼光看待我,可能他们认为一个丧妻十五年的家伙当然会对女人如饥似渴。更何况这个女孩还多少和我的亡妻又几分相似。
  “我们不如去你老家看看吧,结婚这么久了,我也想去拜见一下你的亲人和朋友。”我顺水推舟地说道。我原以为她会极力反对,然后我会趁机发怒,说她害怕我这样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丈夫被她家人发现,这样一来,就可以看出她的用心了。
  “可是我的父母都过世了,只有一些叔叔婶婶还在乡下,如果你坚持要去也可以,不过一定等我回来,我有惊喜给你。”结果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我答应了。接着第二天,她收拾好行李,我亲自送她上了飞机,和她吻别,旁边的人都认为我们是父女。
  就这样机会来了!我可以在这几个月里好好地调查一番,否则天天提心吊胆,真让我寝食难安。
  我找到了一位私人侦探,希望他从头到尾地好好调查一下我的新婚妻子。几个星期后我得到了一大叠资料,但大多数都让我很失望,这些资料多是说我的妻子是一位贫苦人家出生的优秀女孩,靠着自身的努力获得奖学金和好心人的资助读完了学业,并照顾弟妹。而且如她所说,父母早亡。但是有一点,我根本不像她的父亲。而且我奇怪地发现,医院并没有派遣她出国留学,她只是请了长假,去了韩国。
  见鬼,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这女人太反常了,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既然我没有财,也没有名气,那剩下的就只有那件事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知道?她才二十多岁,根本没有理由知道这件事啊。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全身发抖,这件隐瞒在我心底多年的秘密让我觉得置身于冰窖一般,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宛如噩梦一般又浮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我的妻子突然离世,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仍然没有续弦,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我本打算这辈子都不再想起,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可现在看来它又浮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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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6 16:5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前任妻子是一个非常善良优秀的女人,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她没有工作,在家里相夫教子,哦,不,我们没有子女,她有不育症,这也是我逐渐开始厌烦她的原因之一。看着别的同龄男人都膝下承欢,我的憎恨和恼怒逐渐代替以前对她的爱和温柔。我与她的婚姻名存实亡,她曾经小心翼翼地提出要领养一个孩子,但是被我粗暴地拒绝了。
  可是即便这样,我却发现她开始渐渐反常,从以前的没事就喃喃自语看书发呆,变得活泼而开朗。她的变化令我非常奇怪,而且她似乎经常躲着我做些什么事,很显然,她的变化符合一个女人开始变心的反应,我对她的厌烦升级为憎恨,并希望可以抓到她的把柄。
  可是我始终没有抓到她和某个男人在床上的那天,可是我认为是她掩饰得太好了,终于有一次,我发现家里的存款莫名其妙地少了许多,毫无疑问,这个贱人居然拿着我的钱去贴补某个小白脸,一想到这两个人在黑暗处嘲笑我的愚蠢和无能,就让我怒火中烧。
  那天我和同事喝了一些酒,趁着酒劲回到家大声质问我的妻子,而她也终于忍不住开始责骂起我来。
  “你从未在意过我的感受,难道婚姻单纯地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么?除了不能生育,我还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她一生气脸颊就变得通红,我曾经称赞过她生气的时候像一个熟透的苹果,可是现在我却没有这个心情去观赏。
  “难道你拿我辛苦赚来的钱去偷情就值得赞赏么?你不只是侮辱自己,还是在侮辱我!”我拿出准备好的证据甩在她脸上。
  她惊讶地看着那些账单,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我错误地认为那是奸情被识破的绝望,但是显然我错了。
  “原来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我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再告诉你,看来根本没必要了,我们离婚吧,其实你早就想提出了对吧,索性由我说吧,这样你是否会好过一些?”她语带讥讽地对我说。
  我自然反对,坚持家丑不可外扬的我,绝对不能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妻子开始不理会我的反对,独自一人想朝外走,我一时冲动,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拉,接着我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我万万没有料到,因为用力过大,我妻子的后脑撞在坚硬的木桌角上,我看见她如一条死鱼般渐渐地从桌子腿上滑下去,一下清醒过来的我冲过去抱起她的身体,但却软若无骨,她的血流得并不多,却黏稠如被稀释的糖浆,淡淡的血腥味在客厅昏黄的灯光下弥散开来,进入我的鼻孔,进入我的神经,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已经断气了。我拼命地摇动她的身体,可是无济于事,这下我的脑子乱了,报警么?还是将她埋起来?选择后者我无异于谋杀,可是我正处于人生的巅峰状态,绝对不可以沾惹到半点污点,更何况会锒铛入狱。我看见她的眼睛半闭着望着我,让我忍不住汗毛顿竖。
  万幸的是,我的妻子是一个孤儿,她没有任何亲人,为数不多的同学好友也远在外地他乡,我们俩在外人面前也装得相当恩爱有加。
  但是我缺少能够将她的尸体运出去的工具,我在家里找了好久,忽然间门铃响了起来,那声音犹如催命鬼一样响彻个不停,我用最快的速度将妻子的尸体放在床上,并擦干血迹,打开了门。
  “您好,这是你订购的旅行箱。”门口一个年轻人拿着一个巨大的半人多高的皮箱递给我,并让我签收。
  该死的,这居然是我妻子订的,很显然她打算最近出趟远门,天知道这个箱子要花多少钱。
  运送者接过了小费,随手将签有我姓名的标签纸贴到了箱子上,接着离开了,而我则费力地将箱子拿回客厅。
  似乎我的好运气来了,我看了看箱子和那尸体,很显然我的妻子身材娇小,正好可以放进去。
  或许她做梦也没想到,她居然为自己买好了棺材。
  我抱起她往皮箱里塞进去,可是她忽然睁开眼睛,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袖子,那神情骇人极了。我从未见过平日里温柔可人的她有这种表情。
  她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来,“你会后悔的。”接着,我感觉到她眼睛里失去了光彩,抓住我袖口的手也变得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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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6 16:5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几乎吓得全身瘫软,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气力将她放进皮箱,连夜开车去了郊外,埋在了郊区一棵大树下,回来的时候我洗干净车胎的泥巴,装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我的家远离城市中心区域,周围的邻居很少,一旦入夜就根本不会出门,我幸运地完成了一切,而没有被任何目击者发现,我的妻子一向喜欢在夜晚出去散步,这附近治安不是太好,我曾经多次警告她,没想到居然成了我逃脱嫌疑的借口。
  接下来就是她失踪和警方的调查,我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加上我在单位养成的娴熟演技,我的谎言很快瞒过了警察,虽然他们的眼睛里透着怀疑,但是因为找不到尸体,便渐渐将这事淡忘。有时候杀人很简单,做的预谋越多反而越容易拆穿,好比功能越多的机器越容易坏一个道理,加上警察又对此事漠不关心,而我也沉浸在那事的恐惧之中没有再续弦,外人都认为我一直在怀念亡妻,这倒为我赚得了一些好名声。直到我遇见了现在的妻子。
  可是这件事她如何会知道?但是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决定离开她,对于我来说,这个女人实在太危险了,我不知道她来到我身边的目的,也不想知道,只有远走才是唯一出路,鬼才知道我为什么一时糊涂,居然和她结了婚。
  于是这几个月我开始联系人卖掉我的房子和一切可以典当的东西,准备远走高飞,就当做是一场梦罢了。
  我的妻子毫无回来的意向,我更加怀疑她在外面正谋划着什么可怕的阴谋。这几天我周围的同事也非常奇怪,他们经常躲着我议论着什么,我开始怀疑是否他们也知道了某些事情了,看来这个城市真的不宜久留了。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埋葬亡妻尸体的地方,居然开始大规模的荒山开采行动,政府打算在那里做一个度假村,我开始极度恐慌,虽然不见得一定能挖到她的尸体,虽然即便尸体出现,也不一定能怀疑到我身上,那皮箱上印有我名字的标签说不定早就烂掉了。但是我不允许有任何出错的可能,我的人生格言就是将错误消灭在萌芽状态。
  于是我在夜晚大家入睡后,驾车回到那棵树下,那个地方我永远难以忘记,虽然时隔十五年,却没有太大的变化。趁着月色,我开始在树下慢慢挖出那个箱子。
  箱子果然还在,但是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可是箱子上我的姓名依然清晰可见,我再次为自己英明的决定而自豪,如果这口箱子被警察发现就完了。于是我提起箱子,但我不敢打开,即便她变成骷髅,我也愧对于她。
  箱子在车后座散发着一阵阵腐臭味,我毫不介意,在我看来,只要能安全地活着,我可以忍受一切,只要过了今晚,我将尸体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可以继续我的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度过我的余生。
  漫长而狭窄的公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开着车,忽然间我对那口箱子感到恐惧,她是否真的还在那只箱子里?
  她是不是早就离开了箱子,变成了我的新婚妻子?
  我立即打消了这个愚蠢的想法,这个世界哪里来的鬼神?我加快了车速,回到家里。车轮摩擦路面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似刀般锋利地划开我的恐惧。
  很快,到家了,我小心地停好车,提着皮箱朝大门走去,周围的房子大都熄灯了。
  可是当我打开大门,却发现电灯坏掉了,我摸索着墙壁往里走,打算拿了房契和现金,连夜就离开这里。可是在黑暗之中,我忽然发现了一缕亮光。
  的确,我没看错,是一缕亮光,虽然微弱却很显眼,那亮光就在客厅里。
  我顺着亮光看过去,在客厅里,在那个十五年前我前任妻子撞死的木桌旁站着一个人。
  那脸孔我太熟悉了,苍白而带着微笑,诡异的微笑,她一点也没有变老,一如十五年前一样年轻。
  我开始发狂,手里的箱子似乎变得无比沉重,我看到她的手里冒着寒光,那是一把刀,一把餐刀。她真的从箱子里爬出来了!她来找我复仇了!
  我顾不得许多了,必须杀死她!否则她会杀死我的。于是我像疯子一样冲了过去,抢过她手里的刀子朝她的身体疯狂砍去,鲜血飞溅到我脸上,我忽然觉得一阵温热。
  电灯忽然一下开了,我看到对面站着一排目瞪口呆的朋友邻居同事,他们的身上也溅到了血迹,还有他们手里的生日蛋糕。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忘记今天是我四十五岁的生日了。
  我扔下手里的刀子,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那个女人,她的确是我的亡妻啊,那么的相象,我绝对不会认错。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了这里,带走了我,也带走了那口箱子,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时我也央求见那个可怜的女人一面。
  万幸,我开始衰老的身体居然没有力气杀死她,望着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我有很多疑问。
  “其实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是去国外做整容手术,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总是那么不开心,我以为你在怀念死去的阿姨,于是我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变成她的样子你就会开心了。其实没有阿姨的资助和帮忙,我是无法完成学业的,更没办法安置弟弟妹妹,也无力安葬父母,阿姨曾想过收我做女儿,不过听说你拒绝了,于是在医学院毕业后,我想尽办法找到你,却没想到阿姨已经去世很久了,我没告诉你真相,怕你不接受我,所以才说你像我父亲,没想到,阿姨居然是你杀死的,而我居然也要带着这张脸继续活下去。”说完后,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流下了眼泪。
  听完她的话,我忽然想起了我死去的妻子,或许我根本没资格去用我污秽的脑子去思考她,或许在监狱里用我的余生来忏悔,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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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6 16:53: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夜
  四人电梯
  
  
  电话铃响了起来,惠子不得不将正在看的电视关闭声音,上面正在播关于法国大革命的纪录片。
  “出来,我有话和你谈。”电话里松本的声音带着如同短波调试时候发出的那种嘶哑的沙沙声。惠子皱了皱眉头,她不想见到这个人,因为上个星期已经解释得很清楚,自己要和他分手。
  “已经很晚了。”惠子双手握着电话,朝着墙上望去,上面显示已经11点55分了。
  “请一定要出来,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不会恳求和小姐您复合,但是必须将最后一点心意告诉您。”松本的话近乎哀求了,这也是惠子最讨厌的一点。松本是一个非常不错,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男人,但那仅仅是别人对他的印象,当你作为一个恋人靠近他时,你会发现他无论远近亲疏,都是一样的礼貌有加,这就让惠子难以忍受了,甚至在街道上,惠子想牵着松本的手都被他甩开拒绝了,松本甚至一本正经地说,这样会让别人注意自己,让他觉得很难堪。
  “能,答应我么?”松本的话把惠子从不快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好吧,可是我就在大厦楼下,你有什么赶快说,我明天要去面试。”惠子艰难地答应下来。电话那头的松本很高兴,说自己就在楼下,希望惠子赶快下来,并且不见不散,不等到惠子出现,他不会离开。惠子换了一套白色的风衣,外面起风了,有点冷。
  打开门,楼道里很安静,惠子踩着高跟皮鞋,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响亮声音,惠子尽量走慢些,怕打扰到邻居的安睡。
  惠子住在十二楼,所以决定坐电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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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7 16:30:06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楼内住户还少的缘故,普通的电梯居然无法使用,惠子只好走到最边上的供楼内居民发生突发事故而开启的电梯,因为如果需要抬病人的时候普通电梯就太小了,包括运送一些大型货物之用,所以这种电梯非常大,几乎如一个小型房间大小了。
  电梯显示在顶层二十六楼,惠子有些奇怪,这里是刚刚开始入住的新楼盘,二十层以上就根本无人居住,这么晚电梯为什么会停在上面呢?
  惠子来不及多想,电梯很快下来停在十二楼。厚重的电梯金属门慢慢打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惠子想起了自己刚刚看的电视,那个著名的断头台,在锋利的巨大刀片落下的时候,好像也是发出类似的声音,惠子有些不适,当电梯刚刚打开就一下子将身体迅速插进去,好像生怕电梯门突然关闭把自己夹住。
  电梯里的灯光丰满而低沉,像一条黄色的薄纱笼罩着,惠子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忍不住为自己的刚才举动笑了一下。
  这时候她才发现,电梯里还有三个人。
  一个大概二十多岁,是个年轻瘦小的男子,还有些驼背,穿着整齐的西服,手里提着个黑色的手提箱,头发梳理的很整齐,带着金丝眼镜,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在男子旁边是一个抱着巨大的和自己身高差不多兔子洋娃娃的女孩,女孩 长着一张小圆脸,皮肤白皙的让人看着有些晕眩,就好像奶油制成的,她眨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白色长袖绒衣,外面罩着一条红底黑格的连衣裙,小女孩倒是很调皮地看着惠子小姐,似乎很开心。
  最后是一个是和惠子身高差不多的女性,可是她带着巨大的口罩,又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前额和脸,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外面穿了一件红色洋装和红色过膝裙,脚上是黑色的皮靴,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声不吭。
  真是古怪的三个人,惠子有些心烦,赶紧按了一楼。
  电梯带着类似火车驶过铁轨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朝下移动着,大概过了几秒 ,突然猛地停了下来,电梯里的灯光也忽然熄灭了,可是一刹那后启动了备用急救灯,电梯里又从黑暗恢复过来,只不过急救灯的灯光是淡淡的荧光蓝,将电梯里照一片蓝色,仿佛是在海水中一样,但光亮有限,这样一来三个人看起来更加模糊了。
  “怎么会这样?”惠子伸出手敲打着电梯门,然后看了看手表,手表的指针正好全部重合指着十二点,松本还在楼下等吧。
  可是无济于事,这个时间段,恐怕要困在电梯里了,惠子象征性地求救了几声后放弃了,她按动了电梯里的求救按钮,并且拿起了挂在上面的求助电话,电话里响起的是忙音 ,该死的,按理说物业管理的值班处应该二十四小时值班啊。
  惠子无助的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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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7 16:30:21 | 显示全部楼层
  “您看来很着急。”那个小女孩开口说话道,一口脆生生地话,很好听。惠子这才注意到,虽然面临被困在电梯 里的事实,可是他们三人一点也不慌张。
  “是的,我有个朋友说在楼下等我,有急事。”惠子勉强地对这小女孩笑了笑。
  “很重要么?”
  “嗯,应该是吧,他说的,其实这么晚了我本来不想出来,按理说这时候该上床睡觉了。”惠子用手扶着冰凉的电梯金属壁,叹了口气。
  “这位小姐,我相信一时间是不会有人来援救了。”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忽然开口说道,“只不过空气可能会有些稀薄呢,但是只要我们四个不要做过于剧烈的活动,还是可以支撑到天明,所以不必慌乱,安心等待被人发现我们来救援吧。”
  惠子转过头,却意外地发现男子虽然再说话,可是眼神动也不动,始终看着前方,好像是盲人一样机械地对着空气说话。
  惠子嗯了一声,但是觉得愈发奇怪起来,她抬起头,发现电梯是被困在第四层楼。
  看着这三人,惠子想他们几个一定是住在自己楼上的住户吧,可是越往上住户越少,平时自己坐电梯好像没有发现楼上有这样的住户,不过这事情也并非绝对。
  这一男一女和那个小女孩,始终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站立着,没有任何变化,倒是惠子一会儿靠着电梯 ,一会儿蹲下来,有时候开重复拿起电话,坐立不安。
  “这位小姐,为了避免觉得长夜无聊。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那个年轻男子再次开口说
  “哦?”惠子忽然有了兴趣,她很喜欢做游戏。
  “做游戏?好啊!”小女孩也高兴地喊了起来,惠子转过来看着那个低垂着头戴着口罩的女人,她没有表示反对,看来也是默认了吧。
  “那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能做什么游戏啊。”惠子觉得虽然决定大家一起玩游戏,但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适合在电梯里的。
  “四人角落。”眼镜男的脖子发出了咔嚓一声,突然转向站在一边的惠子,他的脸上浮现起了夸张的笑容,嘴巴张的角度就好像要被撕裂了似的,露出一排白牙 ,在蓝色荧光下折射着幽暗仿佛在流动的微光。
  惠子吓了一跳,她用手按住胸口。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玩。”惠子的声音有些抖动,眼镜男把头对着正前方,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很简单,我来教你。这位女士和小朋友已经玩过了,所以我只需教会 您游戏规则便可。”
  惠子点点头,眼镜男的身体转动起来,走到电梯的其中一个角落里。
  “游戏是这样玩的,电梯里不是有四个角落么,每个角站一个人,然后面朝墙角,最好不要向后看。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就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注意每个人走的方向要一致,要么顺时针要么逆时针,然后拍第三个个人的肩膀。以此类推,但是,如果当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很简单吧?”眼镜男稍微比划了一下,惠子听懂了。
   “就这样?可是玩到后面会如何呢?感觉不是很有意思啊。”惠子对 眼镜男提出的游戏有点失望。
  “您会知道的,这游戏很有意思 。”眼镜男再次笑了起来,惠子发现这是她进电梯起看到眼镜男的第二次笑容。
   “那,因为小姐是第四个进来的,所以我们三个站在角落里,由您来第一个跑动拍打吧。”说完,眼镜男他们几个立即朝着三个角落站好,低着头对着电梯里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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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11: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不贴了呢?我帮忙把这个故事贴完吧。如果触犯某些规定或者作者权益,请版主一定删帖,并且原谅小的。



惠子不知所措地站在电梯中央,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那三个人头盯着电梯的金属墙壁,双手低垂下来,那个小女孩的兔子玩偶也被放在了地上,顿时电梯里死寂着,惠子如果闭上眼睛会觉得这里只有一个人在电梯里,她看着那三人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请开始进行游戏吧。”对着墙角的西装眼镜男说道。惠子这才哦了一声反应过来,她伸出手,先朝着自己左手边的小女孩走过去,她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女孩立即朝着前方走去,而惠子站在她的角落里,面对着金属壁不再回头,等待着下次别人来拍。
  惠子听到了琐碎的脚步声 ,接着是一声细小的咳嗽,然后又响起了皮鞋的踏踏声,这应该是那个眼镜男吧。没过多久,惠子也被人拍了起来,她转过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三人,这次她走到西装男 那里拍了下他的肩膀,西装男抬起了头,开始移动,惠子本打算站到他的角落里,可是惠子忽然发现眼镜男有点怪异。
   那男人并没有像自己一样朝着某人走去,而是将脸依旧紧紧贴在冰凉的电梯金属墙壁上,伸出双手趴着,像一张海报似的紧紧贴着朝着另外一个角落的女人迅速移动过去,惠子觉得自己看到类似壁虎或者蛇一般的动物,她大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转过头对着角落不敢说话,惠子看了下手表,却发现手表坏了,始终停留在十二点那个位置,一秒也没有动过。
  又是一阵咳嗽,这下该是那个女人了吧,惠子死死的闭着眼睛,真的很希望赶快有人来救自己离开这个电梯,她开始觉着电梯里的空气有些闷热和窒息了,她必须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稍稍缓解肺部的压迫感。
  松本君会不会还在下面等着自己呢?他到底要找自己说什么?惠子这时候在混乱的脑子里却想起松本了,要不是他约自己出来,也不会遇见这种该死的倒霉事了吧,真是烦人,我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家伙谈过恋爱,现在的男朋友多好,人又帅又有钱 ,对自己百依百顺,还买了这样一套新房给自己,好像这房子的开发商就是他父亲吧,如果真的可以顺利结婚嫁入豪门,那是多令人幸福啊,所以要赶快打发走松本,免得他发起疯来到处乱说,虽然自己不怕,但以防万一总是好的,想到这里惠子咬了咬牙齿,决定等下见到松本一定要摊牌说清楚,不要让他再有任何幻想来纠缠自己。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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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11:20:12 | 显示全部楼层
惠子吓了一跳,那个女的在惠子的肩膀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惠子回过头,看到那女人弯着腰,黑色的互相缠绕在一起的头发如海草般低垂下来,她的脸对着地面,手却抬起来拍打着惠子的肩膀。
  惠子吓了一跳,连忙移动开来,让那个女人站在了自己的角落上。这时候惠子发现头顶的蓝色急救灯的电力似乎有些耗尽的样子,灯光开始黯淡起来,电梯黑色的金属光泽混杂着温暖的蓝色光芒,形成一道道极薄的雾状般的令人眩晕的颜色,惠子按照游戏规则绕着电梯的四个角行进着,准备经过空位的时候咳嗽一声。
  可是,每一个角落,都站着一个人。
  惠子转了好几圈了,的确,每一个角落都站着人,她找不到空位,也不知道该去拍谁的肩膀来继续这个游戏。
  灯光继续黯淡下来,像即将死去似的,苟延残喘着生命,惠子看着那四个人的脊背,四个角落里都站着人,都站着。
  这里有五个人?
  明明一直都是四个人的啊!为什么会凭空多出一个?
  惠子有些畏惧起来,连电梯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稠了,像刚刚融化开的巧克力酱。惠子慢慢朝着后面退去,身体紧紧地靠在电梯上。
  几乎要使劲地看着,才能看到那四个人,但只是模糊的身影,惠子已经辨别不清楚到底多出来的那个人是站在第几个角落,因为几轮游戏下来位置早就换过了,这几个人就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姿势,身体倾斜着用额头顶住电梯的墙壁,双手垂到身体两边,就好像人偶玩具斜靠在上面一样。
  “砰、砰、砰。”惠子听到类似撞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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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11: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那四个人正用自己的额头撞击着电梯的墙壁,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让惠子头痛欲裂,她发疯般地用手捂着脑袋,高喊着“停下来,停下来啊”。
  突然,挂在电梯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那些奇怪的撞击声也一下子停止了,惠子像落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拿下电话放到嘴边。
  “救命!救命啊!我被困在电梯里了,在第四层!”
  “小姐,请不要激动,我们刚刚接到您的求救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惠子有些熟悉,应该是物业管理室的人。
  “快点啊,快点来救我。我等了好长时间了!”惠子下意识地看看手表,可是忘记手表根本没有再走动过了,始终停留在十二点的位置。
  “可是,我们是刚刚接到求救电话的啊,这里始终有人值班。”那人有些奇怪地问道。
  惠子愣了一下,再次回头看去,可是在昏暗的灯光中,角落里的四个人居然不见了。
  “我,我也不知道,总之电梯卡在第四层了,快点来吧。”惠子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电话那头忽然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寂静,惠子很害怕,生怕他将电话挂断了。
  “这位小姐,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这里的楼房是没有第四层的,第三层上面就是第五层,你看错了吧,究竟是三楼还是五楼?”那人明显已经有些恼怒,但依然压抑着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惠子快要发疯了。
  “反正你们三楼和五楼都看一下啊,我这里还有好几个人被困着呢。”惠子对着电话喊道。
  电话那头忽然笑了起来。
  “您又在开玩笑了,我从监视器里看过去,明明只有您一个人嘛,不信您抬头看看电梯上面的监视器,我们都有安装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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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11: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惠子惊呆了,她放下电话,缓缓地转过身体,抬起头朝着电梯里的右边顶层看去。
  急救灯的灯光猛地亮了起来,像充足了电源,整个电梯封闭的空间里全变成了一片深蓝色,带着虚幻不真实的美感,让人沉醉不能自拔。
  可是惠子并不觉得美丽。
  因为她看到刚才的那四个人,全部像蝙蝠一样,缩着身体蹲在电梯上方的四个角落上,依旧背对着,抱着膝盖待在角落里。
  “游戏,没有结束哦,小姐。”在摄像机旁边的那个明显是黑色西服的眼镜男,他的脑袋转过了一百八十度,对着惠子哈哈大笑起来。
  惠子尖叫起来。
  不是因为那个眼镜男,而是因为多出来的第四个人,穿着和她一样的风衣,那女人站了起来,脚踩着天花板,倒立着,转过了身体。
  惠子看到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脸孔,和身材。
  不同的是,那女人从腹部中间折断了似的,破了好大一个洞,脊背摇摇晃晃的,黑色的血渍几乎将整件风衣染红了,风衣的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的类似制服的外套,倒过来吊着的那个“惠子”满脸血污,歪着脑袋双眼无神地盯着惠子。在那个“惠子”的手腕上带着手表,惠子清楚地看见,上面是12点15分。
  “不要,不要啊!”惠子抱着头闭起眼睛蹲了下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梦而已。
  “你所恐惧的,其实可能是你所希望的,往前走,对面看来也可能是在向后退呢。”那个眼镜男的声音在惠子耳边回荡着。
  “小姐,小姐!没事吧?”惠子在一边嘈杂声中听到外面的呼喊声,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几个保安撬开了电梯门,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小姐,没事吧?真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量赶来了。”这个声音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的,他一脸愧疚地说着,然后和另外一个年轻人把惠子扶了起来,惠子的脚还有点发软,年轻人脱下外套披在惠子身上。
  惠子用手扶着外套,猛地从电梯里出来,的确有点冷,外面的空气也舒服许多。
  “这电梯一直都是好的啊。”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电梯,“不过可能是偶尔事故,希望千万不要介意,我们会对其做相关维护。”
  “这里有没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和一个喜欢拿着大型兔子洋娃娃的女孩子在十二楼以上居住?”惠子问道。
  “嗯,没有,十二楼的住户很少了,我几乎都记得,你说的可能是去拜访客人回家的人吧,不过监视录像显示,您进了电梯不久就打了电话,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后就一下子吓得蹲在地上了,整个最多也就十分钟左右吧。”中年男人低着头解释道。
  惠子没有说话,默然地朝着楼下走去。
  不知道松本君还在不在呢?
  “对了,请问您是惠子小姐么?”身后的保安喊道,惠子转过头表示肯定。
  “呵呵,那就好,我还真想去找您,有一位叫松本的年轻男子要我将这个手机给您。”保安递给惠子一个手机,惠子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他人呢?”
  “不知道啊,大概几十分钟前他把手机给我,要我在您路过值班室的时候交给您。”保安友好地笑了笑,继续检查起电梯来。
  惠子狐疑地拿过手机翻看起来,发现这是个全新的手机,她查看电话本,却只有一个电话,惠子有些好奇地拨了过去,然后朝着大厦大门外走去,松本君既然说了不见不散,就还在吧,一定要和他说清楚,否则老是纠缠自己太麻烦了,惠子这样想道。
  “你好,”电话那头响起了松本特殊声线的声音,“是惠子吧?”
  “嗯。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有你在哪里啊?”惠子拿着电话四处张望,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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