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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xmdml

[分享] 门上血字·大学持续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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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1:51: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凶形再现

转眼之间,我和大亮就回到了学校,兴冲冲地跑回四楼,已经是满头满身大汗淋漓。
一推门进去,发现大龙的床上没了人,被子堆在一角,我摸过去,床铺还有余温。大亮抬头朝挨个上铺都看了看,也没见大龙的踪影。
“大龙哪去了?病了也不好好养着,乱跑什么!”我边嘟囔边和大亮说:“走,出去找找他,他应该刚走不久。”
关了寝室门,我在走廊拿出手机给大龙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嘟——嘟——嘟……”一声一声从耳边传来,我们边走往前走边听着,突然大亮一把拉住了我!
“你听你听!……三星铃声!是大龙的!”
我把电话移开耳朵,听着静静的走廊上那渐渐大起来的手机铃声——正是从四楼的厕所里面传了出来!
我和大亮一对视,然后发疯一样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
跑进水房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不是别人,正是大龙!
我俩一前一后钻进去,只见大龙平躺在地上,目光迷离,仿佛只剩一丝游气,身体和头发泡在地上的脏水里。这时他看见了我们,伸出手僵硬地指着左手的第一扇门的下面,我和大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头发登时就竖了起来——那门的下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大龙的那双拖鞋,已经被熏得发黑发臭,上面粘满了黏糊糊的绿色的胶质,正在顺着拖鞋的鞋面往下缓缓滑去!
我突然想起来前一天大龙吐出的东西,就吐在这个便间里,于是心里一阵发毛。大亮究竟是胆子大过我许多,他拔起身来,上去一脚就往那个便间的门上踹过去,可怎知那木门虽然古旧却也结实,竟纹丝不动,原来是里面上了锁了。大亮以为里面有人,于是大喊一声“对不起了”,然后就回身扑向大龙,把大龙拉起来,朝他的人中穴就按去……
可怎知那木门里面寂静无声,不过当时我们却也没太在意,只顾忙活大龙。谁知几秒过后,木门里面传出一阵“呱啦呱啦”的声响,当时在我听来,就像是两块外表粗糙的硬物用它们之间棱角分明的部位在不断摩擦,发出“呱啦呱啦”的声响!
听到这一声响,我当时简直就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顿声凉意,仿佛那个黑头白面的东西就在我的脑后嗅着我的头发!
大亮突然“啊”地大叫一声,两臂夹起大龙的两腋就往外拖,我见了赶紧跟上前去,完全不敢看便间的方向,只顾扯起大龙的两条腿,拔腿就跑!我俩就一前一后地把大龙横着抬回了寝室!
按了很久的人中穴,大龙终于缓过来了,眼见着他的左胸在持续猛跳,头上的汗哗哗直冒,和着厕所里的脏水,一会就把枕头给浸透了。
我看着大龙慢慢闭上眼睛,眼球在眼皮底下微微抖动,心里特别难受。我转头一看,大亮正靠在床边的墙上喘着粗气,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望向对面上铺的方向。
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大亮一句:“看见什么了吗?”
大亮头倚着墙,边喘气边上下挪动了一下头,什么话也没说。我没见过大亮有这么害怕过,于是不敢继续问。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刚才那女师傅来——对了!不是还有两个符么!
“大亮!把那两道符拿出来!快快!”
大亮诈尸一样突然跳起来,匆忙摸向怀里面的口袋,打开油纸,取出两道符来。一道让我烧掉让大龙服下,另一道他自己贴在了门上。
我哆哆嗦嗦地把符烧掉,把纸灰盛在油纸上,拿过大龙的杯子,把他扶起来,一口灰一口水的咽了下去。
“大龙,好了,你喝了就没事了。”我又把他扶下躺好,给他盖好被子。
转头看大亮,他正在用胶水粘那道符,生怕那符掉了,在符的背面糊了厚厚一层。
“大亮,你一定一定看着时间!七十二个小时,千万千万不能让符掉了!”
这时候大亮又给那个女师傅打电话。
那边接起电话后,大亮说:“师傅您好!是这样,刚才大龙已经服下一道符了,另一道已经帖在门上,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比较小。
大亮又说:“大龙刚才晕倒在厕所了!师傅……不知道该不该说……刚才我也见到了那个东西!”
我在一边听了,当时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只听电话那边又不知道在说写什么。
大亮一阵沉默后突然一阵惊呼:“晚了?!怎么还是晚了?!不是说符可以压得住吗?!”
我心头一阵惊悸,赶忙把耳朵凑到手机旁边一起听。
只听那女人说:
“血字出现后的12个时辰内,如果不出事,这符还有它的用处,过了12个时辰,我也真的没有办法……”
大亮这时打断她说:“你为什么说是已经出了事了?刚才的事是血字出现后12个时辰以后发生的,你说的12时辰以内的事是什么?”
只听那边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怕是大龙发生过什么,他没有跟你们说起吧。”
我和大亮一时没有言语,于是那边挂掉了电话。我们齐看大龙,只见他面色发青,唇齿抖动。
我和大亮感觉大龙不对劲,于是赶紧过去,只见他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汗流如注,浑身都湿透了!
我赶紧把大龙拉起来背在背上,大亮在后面托着他的两腿往上使劲顶了顶,然后我们关了门,就朝楼下疾步走去。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就去。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赶紧抢救,过了一会医生出来后说大龙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们问大龙是什么状况,医生说是心肺功能紊乱,问题比较严重。
然后医生就让我们去交押金5000元。可是那是5000啊?!我们上哪弄去!
我和大亮决定分头行动,我守在医院,让大亮回去和学校那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些钱——其实当时我之所以要留在医院,也是有一些私心的,因为我真怕回去以后看见大亮说的那个什么东西!
于是大亮就回去了,我要进去看看大龙,医生说不可以。没办法,我就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5点左右了。又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大亮怀揣一沓钱出现了。
“哪来的钱?”
“老张的!他还真够意思!”
老张是教他们课的一位老师,平时管他们挺严,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够意思!
交完押金,晚上大龙就住在了医院里,护士说什么也不让我们看他,没办法我和大亮只好回到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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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1:52: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心乱如麻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快9点了,寝室里只有耗子一个人在,其他的估计都在自习室里用功。
听见门响,耗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问:“你们去干吗了?”
大亮说:“大龙住院了。”
“啊?大龙怎么了?”耗子一把扔下手里的书,猛地直起身子坐起来。
大亮和我在他的床上坐下来,大亮说:“今天四楼厕所出事了……这件事只能我们寝室几个知道,谁都不能外传,谁要是外传了,咱们几个就都得遭殃!”
“出什么事了?!那东西又来了?!什么时候?!”耗子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恩……是大白天……被我看见了!”大亮绷紧了脸说。
当时耗子就噎住了,他的脸唰的一下子白到耳朵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往我俩跟前凑合。
大亮说:“其他兄弟呢?”
耗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秒后醒过神来——“啊?啊!他们……他们都在楼上自习!”
大亮不知道给谁打了一电话:“喂,你们在一起学呢么?……你们都下来,快!……对,在寝室!赶紧的!”
过了一会,楼上轰隆轰隆下来四个人,一个不少。安子走在前面,一推门就问:“怎么了大亮?!不会又出事了吧?!”
大亮说:“关好门——哎!小心门上那道符!别碰掉了!——我跟你们说,大龙今天住院了,突然心肺功能紊乱,很严重,今天刚跟老张借了钱把住院费垫上,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近来发生的这些事,谁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不希望大龙的情况变得更坏,我想兄弟们也一样!第三件事就是,大龙病成这个样子,我觉得需要他家里人来这边看看他,明天我就跟班主任提议,让他联系大龙的父母,等大龙父母来这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和他们说起那些事!我会提前和大龙说好,他也不会说出去!这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们明白吗?”
大亮一口气说完以后,七个人都目瞪口呆杵在那里,半天才眨巴一下眼,然后谁也不说话,只低下头,默默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看得出大家都很害怕,我也知道大亮的用心——他并没有把他在四楼厕所又撞见那东西的事说给他们听,是为了避免大家过分害怕。那天晚上寝室死气沉沉的,床上好像躺着七具尸体一样,谁也不说一句话。连平时爱打呼噜的两位,那天晚上也没了动静,不时从谁的床上突然发出点幽幽的绿色的手机荧光,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没睡着。
张震的鬼故事磁带应该还放在桌子上那个小小的手提录音机里,这几天一直没人敢打开过。
那一晚真是难熬,第二天早上大家爬起来互相看看,都是一眼睛血丝,那天早上八点他们都要在商培楼里上课,我也要在八点去主楼上课,于是就一同起来,各自拿了洗漱的东西,结伴往三楼厕所赶去。
我死活没敢去三楼上厕所,只见他们几个一个一个鱼贯而入,看得我心里禁不住阵阵发毛,真怕里面又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喊叫。
大亮见他们几个相继进去又出来了,于是他也进了去,我看在眼里,心里为他捏一把汗。
过了一会,大亮出来了,把脸盆凑到我旁边,小声向我耳语:“三楼的没事,门都是开着的。”
我这才稍稍缓和过来,迈了几步,把头探进厕所里往上看了一看,只见左手边第一个便池的正上方的天棚上,湿漉漉的悬着一大片水滴,将滴未滴地挂在那里,还微微泛点草绿色。登时我浑身打个冷战就退出来,胡乱几下擦干净脸,和他们一起朝寝室走过去。
到了寝室,我扔下脸盆毛巾,和他们说:“以后上厕所都去二楼吧,三楼的也不要去了。”
“又怎么了么?”他们都问我。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三楼也不对劲,别问了,反正你们谁都不要去就是了。”我没敢多说,只顾闷头叠被子。
那天我先去主楼上了趟厕所然后才跑去上课,中午下课以后,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回了寝室,一推门看见他们都打了饭在寝室吃。
“恩,下课了?来一起吃。今天我早上就跟班主任说了大龙的事了,他上午联系了大龙的父母,他们大概明后天就能从鹤岗过来。”
我说:“好,到时候他们来了再说。下午你们有课没有?我下午没课,想去看看大龙。”
他们都说一起去。于是吃完饭,大家坐了车就来到医科大学医院。
护士允许我们探望十五分钟,我们几个赶紧钻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大龙非常憔悴消瘦,一夜之间,眼眶凹进去一块,脸上好像没剩多少肉了,看得我们几个都很难受。
大亮走到床头,说:“大龙,你爸你妈明后天就过来看你了,你别担心,配合大夫慢慢养着就行了,有事就打手机给我们几个……那个……大龙,有个事要提前跟你说……”大亮琢磨怎么说这话才好。
“什么事?”大龙静静地看着他问,表情非常平静。
“你不能把这几天的事和你爸妈讲……你明白吗?说出去对谁都不好,谁都不能说,还记得吗?”说着大亮画了个口字在自己掌心。
“恩……我明白……明白……这几天你们都好吧?”大龙还没忘问问我们。
“我们都挺好的。”我们几个一起凑上前来,有点诀别的气氛,感觉耗子差点就哭出来了。
我们几个和大龙又闲话了几句,想尽量让大龙高兴起来,可气氛始终是压抑的。十五分钟转眼过去了,护士进来催了,没办法我们就走出去了,出门前又告诉大龙,千万不能说那些事情,大龙眨眨眼睛说好。
回去的车上,我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住在商培的自考的学生,也就是我寝室的这些哥们,都是入学就统一住在这栋楼里的,没的选择,而我这样走读进来的学生,其实是可以选择宿舍楼入住的,当时我就是图商培楼离主楼比较近,才误打误撞报名进去住下了……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说实话,我是想换个地方了……
“大亮,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说……”我突然拍了下大亮的肩膀。
“恩?”大亮转头看我。
“我想……算了,等大龙好的吧……”我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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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1:53: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误露灵踪

大龙的父母是赶第二天第一班的班机来的,上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刚好没课,就在寝室里看会书。这时寝室门“咚咚咚”敲响了,同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408,开门啊!”
耗子跳下床,把门打开,见班主任一个人站在门外。
“老师好,老师好……”寝室里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问候。
“大龙父母刚刚来了,在我办公室,你们现在有没有事?去说说情况?”
“走走!”大亮跳下床来先穿上了鞋。我们跟着他几个鱼贯而出。
到了办公室,一推门进去,看见大龙的妈妈哭得已经是个泪人了,大龙爸爸坐在一边,默默地大口抽烟。
班主任介绍了一下:“这是大龙的父母,这是大龙寝室的同学,大龙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是他们送大龙去医院的。”
“快带我们过去!现在就要看他!”大龙父母两个显然已经急得不行了。
怕人多嘴杂说错话,于是只有我、大亮、班主任,还有大龙父母一共五个人挤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大龙妈妈一见大龙就是大哭一通,他爸爸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然后突然把我们拉在一旁,问:“到底怎么回事?”
大亮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大龙有一天突然发高烧不退,然后吐了一通,接着就越来越严重,我俩几个见不好,就跟老师借了钱,把大龙送医院来了。”
“哦……谢谢你们俩。”说着,大龙爸爸和我俩挨个握了握手说。然后他接着说:“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己在外边,真是不放心……”
住院住了四五天的样子,大龙终于出院了,精神还可以,只是看起来身体疲倦,医生说要加强营养。
大龙他爸说要留下来陪大龙几天,等身体好了再走。大龙他妈就和他吵起来了,一定要给大龙办退学,回鹤岗照顾。大龙他爸说,这学校不好进,这退了以后,大龙没个文凭怎么办,可大龙他妈根本听不进去,直接就到办公室,要给大龙办退学手续。
……
其实如果直接退学的话,说不准大龙还不能变成最后那样,可是这能怪谁呢?难道能怪母亲对她儿子的爱么?
大龙躺在寝室的床上一动不动,大龙他爸终于拗不过大龙他妈的眼泪,终于也同意给大龙办了退学手续,他们两个正在办公室里和老师在谈。寝室哥几个都在屋子里,围着大龙说这说那的。
过了一会,门开了,大龙爸妈走进来,我们都站起来给他们让个座位,让他们坐在大龙旁边。
“大龙,退学手续办好了,明天一早咱就走,啊,回家养一段时间咱们再做打算。”
大龙冲她点点头。
说完,他妈又转过头来,对我们几个说:“老师的钱我们已经还了,真是太谢谢你们这些小同学了!阿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好!”
“哎,阿姨说哪去了,咱们跟大龙都是兄弟。”
大龙这时候突然一转脸偷偷哭了,搞得我们都挺难受。
这时候大龙他爸突然说:“请问洗手间在哪,我要去一下。”
我们几个心里咯噔一下,我正想说话,只见大龙猛地转过头来,大喊一声:“别去四楼!有鬼!”
我们几个当时就慌作一团,大龙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爸,张着嘴想收回刚才的话,可是为时已晚。大龙他爸警察出身,洞察能力不一般,瞪大了眼睛,朝我们八个人惊异的脸上那么一扫,就发现出了端倪,然后头绕过半周,突然对准了我的两眼就问:“哪有鬼?!大龙的病是闹鬼闹的?!”
我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斜眼看看大龙,却见大龙也在张大眼睛看我!我心头一急,嘴上赶紧说:“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大龙在说什么!”
“你们等着我!”说着大龙他爸甩开大步就往外面走去。我们几个哪里拦得住!只见他甩着两只粗壮的胳膊,几步就走出了很远!
这时幸亏大龙他妈,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毕竟女人还是胆子小些,大龙他妈见他一夺门而出,赶紧跑着追了上去,我们几个赶紧也跟着追出去,只见大龙他妈把他拦腰一把揽住,大声喊:“逞什么能!再出事怎么办!赶紧回来!”
我们几个赶紧又缩头回了寝室,紧接着他们两个人也进来了,大龙他爸被他女人大声吼了一嗓子,明显有些怨气,瞪了大龙他妈一眼,大龙他妈也不甘示弱,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大龙。
我赶紧岔开话题:“叔叔阿姨你们今天晚上住哪?用不用我们帮你们联系学校宾馆?”
他们说:“那就谢谢了。”
又说些闲话,那个白天就过去了,到了晚上。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大龙才变成后来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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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1: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最后诀别

那天晚上大龙没和我们住一起,而是和他爸他妈一起住了学校宾馆。我直到现在也不能确认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们在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听见商培楼里有人在惊呼:“哎?这些灌木怎么都被拔了,谁干的啊?”
当时我们寝室的七个人是在三楼的水房一起洗脸,是别的寝室的一个人一边靠窗刷着牙,一边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当时我脑子里只觉得“嗡”地一声,临窗往下一看,只见楼前的那些灌木被连根掘起,七歪八斜地横在地上,草地上一片狼籍。
大亮这时也贴过来看了一眼,二话没说,抱起脸盆就往寝室跑,我跟着也跑了回去!
大亮和我扔下脸盆,穿上衣服就往外跑,简直一句都不须多言,我们心照不宣地往学校宾馆方向跑过去。
到了宾馆我们问服务台,问×××在几号房,结果服务小姐告诉我们:“他们昨天晚上就退房了。”我和大亮说:“不可能的,昨天傍晚才入住的怎么会马上就退房了!”结果小姐又核对了一下说:“哦错了,不是昨天晚上,是今天一大早退房的,是……凌晨5点。”
我和大亮一对视,同时抓起手机拨大龙的电话,结果是我的先拨通了,听着一声一声“嘟——嘟——……”的盲音传过来,我这汗就顺着两边脸淌下来了。
打了一遍没人接,我挂掉又打一遍,这回刚响一声就有人接起来了。
“喂?!”接电话的不是大龙,而是他爸,声音很着急。
“喂?叔叔吗?我是大龙寝室的同学!你们在哪呢?!”
他爸刚要说话,只听见一个女人突然在旁边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冲着鼓膜就刺过来,歇斯底里的很是恐怖!
“喂?!喂?!叔叔你们现在在哪?!”
“在医院,昨天那个医院!”他爸好像还可以保持住清醒。
“好!你们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边挂掉电话,我边拉起大亮就跑,一口气跑出学校,打了辆车就飞了过去!
不过我们没有看见大龙,大龙正在急救室里面尚未脱险,门前的椅子上坐着他爸和他妈,他妈哭得一塌糊涂,边哭嚎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爸低着头,把手绕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我和大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这时大龙他妈拿出纸巾来擦眼泪,发现了我们站在那里,我们于是迎上前去叫了声“叔叔阿姨”,然后就问大龙他爸:“大龙又怎么了?!”
他爸说:“昨天半夜大龙突然发烧,后来我们想熬到早上再送他去医院,结果5点的时候他突然吐了,吐出些绿色的东西,我们就赶紧把他送来这了……”
我和大亮感觉头皮一紧,背后冰凉。绿色的东西?!大亮赶紧问:“昨天你们晚上一直待在宾馆里吗?!”
只见大龙他爸低下头,两手手指交拢在一起放在鼻子下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半天,大龙他爸才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我突然间想起什么,赶忙大声喊一声:“停!先别说!”
他爸吓了一跳,打了一激灵然后看着我,大亮也转头过来看,皱着眉头说:“怎么了?”
我凑过去,朝大亮耳语几句。大亮听完倒吸口凉气,嘴里碎碎念道:“哦是是!真悬!真悬……”
大龙他爸看得不解,怔怔地看着我俩不知道在干吗。这时我说:“叔叔,是这样!昨天晚上的事,可能就你们三个人知道!这就够了!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受牵连的也就越多,大龙的病就越坏!所以您也不要向我们说起了!”
大龙他爸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大龙他妈也止住了哭,在静静听我说话。
……
其实刚才我和大亮耳语的是:“刚才我们没到他们宾馆房间门口去看看,不知道门上情况怎么样,一旦上面有‘口’字,那说出去了就等于自杀。”
当时钟慢慢转过6个小时以后,大龙被推出了急救室,身上插了氧气管——这时候的大龙已经疯了。
大龙躺在抢救床上,被两个护士一前一后跟床一起拉了出来。大龙鼻子里塞了跟吸氧管,但是看不到他的胸腔有呼吸时的起伏,他两眼大张,直勾勾地望向空中虚无的一点,像是向谁求助,也像是无力报复。大龙爸妈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发疯一样奔向那张移动的病床,我和大亮也不禁大哭起来,上去抓住大龙的手,希望他能看认出我们来……
……
但是一切都无可挽回——至少直到现在,我从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大龙的好消息——甚至坏消息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过了几天,大龙被他的父母接回了鹤岗,那个北方的陌生小城,临走之前,我们和大龙父母说,到了那边,一定要告诉我们大龙的情况,大龙父母哭着说好,我们泪撒机场,依依道别。然而谁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却失去了大龙一家三口的一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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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1:5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血字再现

大龙的退学给了我们寝室其余七个人以深深的打击,这份打击来源于我们内心的恐惧。我是第一个想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宿舍楼的人,可怎知,事情居然又轮在了我的头上。
我通过系里几个哥们,在2号楼找了一个空铺,准备哪天搬过去住。一切准备停当后,我决定和寝室几个哥们打个招呼,然后就搬走。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大家都没什么事,我在学校旁边的饭店订了个包间,把大家都叫了去。酒过三巡,我说:“这顿饭吃完以后,我恐怕就要离开商培了,我真的怕了……希望兄弟们都别怪我……”
话没说完,耗子就说话了:“别说怪不怪的了,我现在也在考虑退不退学,太吓人了,还不能跟别人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我俩这一人一句,搞得大家都很闷——其实谁不想走呢?只是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就是一杯又一杯的闷酒,喝到最后的时候,大家互相都扶不住了。
我们七个晃晃悠悠地赶回去,走到楼下时,才发现不只是楼后的灌木,而且楼前的一大排灌木都被拔了。我们个个以酒壮胆,看了一眼也没想太多,就互相挽着上了楼。
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早上,和大龙那次一样,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前一天晚上喝的太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尿憋醒了,于是赶紧下了床,惺忪着两眼就往二楼厕所跑。那时候天还没怎么亮,二楼厕所的灯还是那个死样,黄不拉及的,我顾不上想太多,方便完了又赶紧往回跑,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跑到408门口的时候,我刚要开门,突然感觉耳朵后面好像有微风一凉,但是瞬间又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好像只是一时的幻觉。我心里不禁打个寒战,猛地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我又朝四周和头上看了看,确认什么也没有,才哆哆嗦嗦地用钥匙开门,就在这时,感觉一小股热流顺着我的耳朵根就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一滴鲜红的血滴无声地滴在我的白色外套上!
我伸手往左边耳朵一摸,一股湿热的感觉传来,拿到眼前一看,一大把鲜血!我当时非常想大声喊,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喊不出来了,只觉得喉咙被噎住了一般!我当时也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用钥匙猛戳锁孔,但是手一直哆嗦着怎么也插不进去,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自己开了,就着门开的一势,我赶紧连滚带爬进了寝室,喉咙突然觉得宽松许多,只见耗子一边大力靠上门,一边给我拉起来,大喊一声:“怎么了怎么了?!”
这一声发喊,把大家全都喊醒了,轰隆几下全都下了床,精神全都抖擞起来。
“你耳朵怎么出血了?!”大亮一边说一边拿来一卷卫生纸给我擦了擦,但是血又马上涌了出来。
“口子不深,没事!”大亮看了看,又拿来一块创可帖给我贴上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家七嘴八舌地问。
我猛喘了半天才定过神来,看了看他们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去厕所回来就这样了!我去的还是二楼的厕所!是不是缠上我了!”我一边喊一边猛地哆嗦起来,只觉得自己突然成为一个空壳了一样,失去了一切知觉。
安子赶紧给我拽了床被子披上,我才感觉到有一点点温暖。大亮定定神,说:“没事,门上有符,进不来!”说着他掏出那把刀来,耳朵贴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大概是什么都没听到,大亮又慢慢把锁拉开,然后往后猛地一拉门,门“啪”地一声打开——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冬天的冷风飕飕地吹进来,寒遍了我们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耗子突然面部抽搐起来,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看我们,又看看门,一边慢慢抬起手来……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一看,只见两道细细的血线挂在门上,血线的末端还在往下不断滴淌!那血线一道稍长,一道稍短,短的那道将长的那道分成长短大致相同的两段,并且冲破了长的那道,稍稍露了一个头。图案好像匆忙抹上,有些潦草。
大亮探头出去看看没别的东西,于是又一步迈回来,蹲下来看着那往下滴淌延伸的血线,转过头说:“看来是刚刚画上去的……这回不是‘口’字,像是打了个‘×’……”
“什么意思?”他这一问,正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思。
我看了那字,心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猛地一惊,大喊:“我知道了!!关门大亮!!”
大亮听我这一喊,赶紧缩身进来了,问:“怎么了?!你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说:“这不应该是个一个‘×’!而是一个‘人’字!‘人’在‘门’中是个‘闪’字,就是闪开的意思!另一个理解是把‘人’关在‘门’里!刚好是相反的两个意思!……你还记不记得师傅说的话了!圈套!这是个圈套!”
大亮倒吸一口凉气,倚在门上半晌不动,眼里全是余悸!
寝室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看着我等我继续说。
这时我转头对寝室其他人说:“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出了门咱们就完蛋了!肯定完蛋了!”
我当时简直都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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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2:35: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午夜擒灵

大亮突然猛地从我身边窜过去,吓我一跳,只见他三下两下爬上上铺,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来,哆嗦着肩膀打了个电话:
“……喂!师傅!师傅!我大亮!我们门上又有血字了!快来救救我们!……今天早上!就刚刚!……是个‘人’字!……对!人口的‘人’!……真是这意思?!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好好好!几点?!……好!那我们等你!师傅你一定得来啊!……什么?!准备什么?!……好好!还有吗?!……好!到时候你到学校正门后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怎么走!……放心!谁也不出门了!等你过来!你一定得来啊!”
挂掉电话,大亮松了口气,然后用力咽了口吐沫,对我们说:“今天半夜她会来……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
大亮直接从上铺一个高儿蹦到地上,一边穿拖鞋一边说:“刚才师傅说她之前见过‘人’字……哎,你还记不记得了,师傅上次说她见过三次门上血字,一次是大龙的,一次是张家娃子门上的‘口’字,剩下那一次我猜就是个‘人’字了,也不知道是他们村谁家的……大亮一边穿鞋一边扭头问我。”
“哦是!我想起来了!”我回应他。
身边几个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于是大亮和我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前几次我们见师傅的经历讲了出来。他们听得脸全白了。
“对了大亮,刚才我听你说‘准备’什么?什么意思?”我问大亮。
“哦对了对了!刚才师傅说,让我们找个长宽各不少于三尺的一块平地,而且必须是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如果那地方离得我们远的话,再让我们准备一个望远镜,她到时候会在那平地上作法,让我们帮她随时看着周围的动静……对了,上哪去弄望远镜啊?你们谁有啊?”
安子这时候赶紧说:“我有我有!上一次去现场看球的时候买的!”边说着,他边从箱子里快速翻出来一个望远镜出来,递给我们。
“太好了太好了!”正当我们都松了口气的时候,耗子突然在背后来了一句:“我想上厕所啊!憋死我了!怎么办!”
这时又有好几个兄弟都说要去上厕所——是啊,昨天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这可怎么办!我在寝室东西乱撞,想找个东西,直接就在寝室解决掉,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最后没办法,我说:“这样吧,咱们让楼上女生帮咱们买个大桶水送来,咱们就地解决,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都说好。过了一会水送来了,我把水倒进壶里,然后空出桶来,递给他们……这看起来是很好笑的一件事——但是放在当时,又有谁是可以真正笑得出来?
那一天真叫度日如年,一上午一下午,又加一个晚上,我们就一直窝在寝室,什么都没吃,只是偶尔喝了点水,觉得越坐越凉。其间,我和大亮选好了一块平地,刚好就在楼下边,正对着我们寝室——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围了一圈坐在窗前,只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滴答走过,等候那救命师傅的出现。
“她说几点来?”我见时钟快转到“2”的位置了,于是扭头问大亮。
“她说是两点,再等等!”
话音未落,只见大亮的手机开始绿屏闪烁,大亮如同溺水之人突然见到救命稻草,劈手上去就抓了起来。
“喂?师傅!您到哪了?……是!都在寝室!谁也没出去!……这样,您从西门进来然后右转,然后直走大概五十米就看见我们楼了……然后转到我们楼后的空地上,就能看见我们的窗口了!我们在四楼,紧靠楼角的一个地方!……好好!您快!”
大亮扔下手机,说声“终于到了”,然后搓搓两手,很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口,一把拉开窗帘,然后再拉开窗,刺骨的寒风猛地吹进来。我们几个有的站在窗口那里,有的踩着凳子在后面看,有的爬到了床上,探下身子往外看。
夜色压得每个人都窒息起来,我们紧紧盯着楼下的每一丝动静,不出一分钟,隐约见得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前面楼角处拐了出来。
我们怕惹了别人的注意,早早就把灯关掉了。大亮见了是师傅过来,赶忙取过手电,朝楼下的某个地方晃了一晃,只见那团红影奔着那道光所指的方向就走了过去,渐渐地,离得光线越来越近,那红色也随着鲜亮起来。
那团红影终于走到了光线里,被那手电微弱的光线照着,好似黑暗中一簇将熄未熄的火堆,看不十分清楚,却是感觉蕴涵了能量无穷。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感觉心生胆气,感觉虽然迎着劲风,身体却暖了许多。
这时候只见那师傅解开身上的一个包袱,取出一件不知是什么东西来,我拿过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叠竹席。她绕着楼后的地面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将竹席层层展开,大概长宽各有三尺,就铺在了距离被拔倒的灌木五米左右的一个地方。
接着只见那师傅将双腿盘作莲花状,就坐在了那竹席的中央,正对那丛灌木。然后她伸出手扯了脑后一下,一头粗直的长发立刻顺肩披将下来,她开始一动不动打起坐来。
过了一会,只感觉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紧,风呼啸着迎面冲击在我的脸上,又马上号叫着转向别处,地面开始飞沙走石,吹得那师傅的头发横着飘起来,红色的衣服也随风鼓荡,好似那团火堆燃烧了起来——而唯独那地面的竹席是四平八稳纹丝不动,钢板也似地贴在地上,托着上面静坐的师傅。
又过了许多时,四周的风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好像突然被凝住,只见师傅的红袍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发出些幽幽的红光,不是很明亮,但是将周围三尺之内通通照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就是那个声音!“噶啦噶啦”的声音!来了!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先从四楼厕所的窗口跳出来——仿似人形,却又比成人矮上一些,看不清楚脸上的模样,只是很痛苦的抽动着身子,在跳出的一刹那,两手抓住了顺楼而下的一个水管,一纵一纵地跳下去,在跳到二楼的时候,好像突然被什么力量向下牵引着,于是它又想往上跳回去,但那股力量却拉得它动弹不得,终于它又不得不往下一纵一纵地扭动身子跳下来,就这样一直跳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它两手一松水管,猛地砸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声音——接着它翻起身来,又在地面上跳了两下,一头钻进那堆七歪八斜的灌木里,再没了动静。
当时看得我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合当此时,只见又一团黑影也一纵一纵地,顺着旁边的石墙,从楼前的方向跳了过来!
只见那黑影从楼前一纵一纵转过来,突然一个变向跳到石墙上,死死扒住石墙中露出的石头的一角,不停地扭着身子靠向石墙去,死活也不向前挪动,而另一头,却好像始终有股力量在牵引它走向师傅那个方向,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始终未见分晓。而这期间,那师傅却是一直坐定,未动得分毫。
过了一会,一阵“噶——噶——”的撞击声突然从那东西体内迸发出来,深夜里显得十分凄烈,直从我鼓膜震荡到我全身,让我瞬时浑身麻痒。
这一声过后,只见那东西被腾空横着牵引向了师傅的竹席旁边,而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它却猛地用两手一撑,嗖地一下也钻进了旁边的灌木里面。
这时只见师傅腾地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我连忙拿过望远镜一看,好像是两个灵符——只见她手持灵符大踏步走向前去,绕着那花坛走了半圈,然后突然朝两株挨着的歪倒的灌木劈手按了下去,只见那两株灌木立即上上下下泛烁起微微的红光,仿佛在暗自燃烧,几秒过后,那两株灌木边便不再了踪影,灵符也随之不见了。
这时师傅慢慢松开两手,踉踉跄跄地走回竹席上,又开始打坐,过了一会,夜风又如往常一般呼啸起来。
这时我见师傅站起来,收好竹席,又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紧接着大亮的手机就响了,只听见对面一个声音很疲惫地说:“你们现在下来,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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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2:35: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奇异手骨

我们觉得人下去太多的话,看门的大爷可能不给开门,耗子还有几个兄弟更是胆子小的要命,坚决要留在寝室里,于是就只有我、大亮和安子三个人下了楼,对大爷谎称安子拉肚子要去医院,就出了楼。
我们出了楼,赶紧转到楼后去,只见那师傅正坐在花坛边上扎起她的头发,见我们来了,就说:“我现在没力气了,你们来挖!”
“挖?挖什么?”我们几个一阵纳闷。
“这一圈土,径直朝下挖一尺,挖到东西后告诉我!我现在要休息一下!”边说着,她边用手指在土上画了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圈给我们看。
我们几个听了有点害怕,互相看看,谁也没敢动手。
“我已经告诉你们没事了!怕什么!快挖!一定要赶在天亮以前!”
“哦!好好!”我们几个赶紧四下里找了薄木板什么的,朝那块坚硬的土就挖去。
冬天的土坚硬无比,挖了一会我们几个就感觉手上疼的要命——关键是拣的那些木板太不中用。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一看手机,快四点了!才掘下去两寸,这怎么能行!我一抬眼望望楼上,看见我们寝室里一直伸出几个脑袋,我就冲他们轻轻喊:“喂,扔下几把刀来!”
过了一会楼上扔下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块桌布,里面包着三把刀。于是我们又开始用刀掘起来,大概三四十分钟过去,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几块形状并不规则木炭露了出来。
我们几个赶紧向一旁的师傅说:“师傅找到了!是不是就是木炭?!”
师傅点点头说:“好!继续挖!就快了!”
我们掰下来两根树枝,把挖到的木炭夹起来放在一边,又继续朝下挖。
这时那师傅说了一句:“差不多了,你们小心点,别挖破了。”
于是我们几个又小心翼翼地一刀一刀挖下去。挖到后来,我们几个手都软了,最后真的是差不多一尺深的时候,我的刀突然“咚”地一声磕到了一个硬东西。
“停停停!有了!”我一边小声喊着他俩,一边慢慢把刀收回来,开始用手一点一点抠开下面的土坷垃。大亮赶紧拿来手电照过去,只见土层之下,隐隐约约透出一小片绿色。于是我们赶紧一鼓作气挖下去,只见那绿色的面积由小变大,形状也随之立体起来。
那是两块人的手骨,其实更像是两根干瘦枯朽的灌木树枝,从拇指方向可以判断出都是右手,一只手大,一只手小,都完整得不少一根骨关节,那两只手在手电的照射下,居然如璞玉一般泛着绿色的光,更奇异的是,两只手竟紧紧握在一起,那握紧的关节间甚至没有夹住一丝灰土!
我当时见了这东西有些害怕,毕竟是两只人手形状,于是不敢捧着,就要把它放在地上,这时候只听那师傅讲:“就是它了,拿来给我。”
我小心翼翼捧着两只手交给师傅,只见师傅早已准备好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盒子底下铺了一层她刚才在旁边摘到的灌木叶子,然后把这两只手轻轻放了进去,然后又走到那几块木炭前,把木炭轻轻盖在手的上面和四周,最后又摘了几丛灌木上的叶子铺在最上面,方才合上盖子。接着她又从怀中轻轻拿出三道黄色的灵符,封好盒盖的三面盖口,最后又递给我说:“拿去,再按原处埋回去!”
我们几个又把那盒子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又用土掩上……等一切都折腾完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翻起白色霞光了,一时间,我们几个都感觉无比松畅,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感觉这一段时间以来从来未有过的舒坦。
我们几个熬了一宿却谁都不困,追着问那师傅:“到底这人手是怎么回事?木炭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却说她很累要回去休息,不肯说,于是我们就要她简单透露两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她还是不肯。没办法,我们只能和她作别。
我们送她到校门口,临走的一刻,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那个地方埋着的东西,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那师傅边说边抬起头望望东边,只见一轮红日正冲破云霄,冉冉腾起,这时她又转过头来对我们说:“也罢,我不妨说上几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楼的前身是作什么的?”
我们几个都摇了摇头,不解。
“是坟地。数年前,这地方东去五里之外,是个死刑场,受刑完的死人都在这里埋下。刚才我捉到的这两个,便是当年受死的刑犯。他们本来罪不至死,却命丧冤刀之下,因其已死而不能做回人形,于是得赦后便在这里落草,刚才你们见到的那两株,便是他们的树形。多少年来,两人在这里一直相安无事。
“他们两个原本夫妻,不知受了什么恶报冤死这里,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两只手,大的那只是男,略小那只是女,两手握得紧紧,看得出恩爱非常。
“他们本性本是淳良,不过——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在我做法的时候,我注意到从四楼出来的那个,行动明显不便,好像是拖着一条残腿,以致最后从二楼失足跌下来——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你们中的哪位曾经招惹了灌木,让它变成了这样,所以它们才要决意报复你们。”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谁都没有答案——也许是大龙曾经无心做过了什么?但我们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病床上直瞪两眼的大龙,都难受得低下了头——但是遗憾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可奈何并且无法挽回的。
那师傅看看我们,继续说:“至于那两只冰玉手骨,正是他们形骸的化身,你们切切不可动它,也不可告知其他人,就当作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当然,从今以后,你们就可以自由活动。那盒子上我已经贴了灵符镇住,只要无人掀开来,他们便不会出来继续作恶,如果真的有一天事犯出来,我也保你们不得!这一点你们切记!”
我们都点点头,非常感激。
“其实我本不该说这么多——不同路者,不必打探太多,否则会遭天谴。但是今天之所以和你们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知道近日我必有劫数,躲它不过,命数寥寥,无剩几日,所以现在说出来这些便也无妨了。”
当即我们一起瞪大了眼睛大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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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2:36: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寂灭无踪

只见那师傅微微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也是最后一次——就转身迈步走开了,我和大亮赶忙追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却见那师傅始终领先我们几步,始终赶也赶不上,没过几秒,只见那师傅走过一条马路,穿进一条小巷,待我们追上前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和大亮又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结果还是悻悻而回。我俩回到校门,只见其他五人还在那里等着,我们摇摇头,一起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回去。
结果刚走到那个埋盒子的地方,突然,一阵尖利的“噶——噶——”声像碎玻璃一样刺进我的耳朵!我拧头一看,只见近前的两丛灌木正在迅速向上伸展,就像一团握紧后又松手弹开的塑料纸,很快伸张出两个人的形状!
我头发噌地就竖了起来,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只张大了嘴,没发出半点声音,我甩开膀子就往后扑去,一把抱住大亮,却突然感觉手中粗糙冰凉,定睛一看,自己抱住的根本不是大亮,而是一截冰凉枯朽的树桩!我感觉两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耳边的“噶噶”声越来越大,震得脑子嗡嗡作响,眼睛也跟着昏花模糊,意识逐渐不清醒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啊”的一声大吼,像是平地起了一响炸雷,我身子随之猛地一抖,翻坐了起来!
眼前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昏暗的寝室。清晨稀薄的阳光从浅蓝色的窗帘透进来。
刚才……是……是一个梦?
我稍微缓了口气,但又顿时觉得脑子里糊涂极了——如果刚才是梦,那梦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说,刚才我看到的,听到的,有多少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时我才想起来吵醒我的那一声吼叫,我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原来是安子,他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坐着发愣。
“安子……安子?”我试探着叫他。
但他没顾得上理会我,愣了两下,突然在床上前后左右摸索,但好象找了一阵没找到他要的东西,接着他就下了床,在桌洞里胡乱掏。
终于,他掏出一把刀。
“刀是干净的……没用过……刚才没用过……”他喃喃地说。
我突然明白了。
“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我一边盯着安子,一边也慢慢爬下了床,“你做什么梦了?”
安子盯住我看了两秒,然后朝我点点头:“是……我梦见……”
接着,他真的说出了一个梦,一个和我做的一模一样的梦!
我顿时像筛糠一样,浑身抖个不停。
就在这时,寝室的其他五个人,不知什么时候也都奇怪地醒过来了,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面面相觑着——他们五个人也无一例外地做了那个梦。
“那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像是在自问,又像在询问他们。
“这把梦里出现的刀……”安子把手里拿的刀提了起来,“这把刀上没有土……”
“那昨天师傅到底来没来?”耗子颤着问。
“我打个电话。”大亮掏出手机拨了几下。但他随即便说:“她关机了。”
“下楼去看看!”我喊道,边喊边穿衣服。
“慢着!”大亮突然冲到前面,一把抓住门把手,然后打开锁,缓缓拉开——
门上的那个“人”字不见了!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乳白色的门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出过血的耳朵,却摸不到任何伤口。
我的思维错乱成密密麻麻的一团。他们也一样,盯着我的举动,一言不发。
我出血的耳朵,门上的“人”字、师傅星夜赶来做法,还有连夜埋下的冰玉手骨……这一切的一切,到底什么发生过,又什么没有发生过?
我们七个人小心地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楼后,来到了那片花坛前。只见一排灌木整整齐齐地栽在土里,根本没有人动过,而且灌木丛下的泥土也是平平整整,似乎根本没有被挖过的痕迹。
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们,那些事情,实际根本没有发生过,而不过是都指向了一个虚幻的梦——一个我们七个人同时做的梦。
但是,发疯后退学的大龙呢?之前门上出现的血字呢?这些又是事实。还有,血字与大龙发疯之间又是否有着联系?如果没有联系,难道那血字是谁的恶作剧?而大龙的突然发疯,又只是一种怪异的突发病症么?
一串问题缠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喘不过气来,但是,答案好象根本无法知晓。
太阳渐高,学校里已经有了人影走动,于是我们几个又往回走。走到四楼的时候,刚要往寝室方向走,大亮突然间来一句:“要不要……去厕所看看?”
于是我们七个一起来到四楼厕所,时间还早,厕所和水房都没人,只见那厕所的左手第一扇门依旧是关着的,门高两米,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情况。
我们试着推了一下,门却依旧在里面上了锁,大亮拍了一下门,里面也没人响应,我们正待要走,却见从门下那发黑发臭的小缝里渗出一小滩绿色的稠汁,好像从死人身上流淌出的血,已经晾了几天一样。大亮发声喊,大家一哄而散都跑回寝室去了。
幸运的是,那之后的几天都相安无事。
两天过去,我突然想起,在梦中那师傅说过她要“命犯劫数”,于是很想知道师傅的情况,就让大亮打电话给师傅,问问她的近况。可是无论早晚,拨过去却总是关机,就这样连拨了两天,我和大亮终于坐不住了,一定要去她家拜访一下。
第三次来到那个熟悉的红砖楼的四楼,门依旧是半虚半掩着,我和大亮轻轻拉开门,“吱嘎”一声响,听听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们拨开门帘,一前一后就往里走进去。
卧室里没人,灯是灭的,早晨的阳光被对面楼顶晒的衣服拆成几缕,从远处稀薄地照进来,屋子里的气氛好像非常悲凉。我们又转身出去,把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着人。
于是我们又走回卧室四处看,这时我发现那写字台的抽屉并没有关好,稍微突出了一块出来,大亮也同时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我俩一起走到那抽屉的前面。大亮慢慢拉开抽屉——一个银色的小钵放在那里,里面照旧是些纸灰碎末,不同的是,纸灰的最上面有两片纸灰还保持着纸张的形状,好似烧完后无人动过,而那上面好像还有字,字迹依稀可辨。
于是我俩一起把头凑过去看。
那两张纸被烧得乌黑一片且勾勾卷卷,我们两个仔细努力辨认着第一张纸上的字,逐个念道:
“无…得…法…*…*…谓…念…*…*…命…*…*…陨。”
看得我和大亮一对视,不得其解。
第二张更是烧得面目全非,只见纸的边角仅仅保留着两个字的一些笔画,我们两个仔细分析了好久,最后确定是两个字:
“……寂灭……”
当我正猜测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大亮忽然呜呜地放声大哭起来了。
大亮这一哭,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下来了——奇人异士,也逃不过这命中劫数,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大亮一边哭着,一边跑向卧室的一角,用力向地板的一角拍过去,地板吱嘎一声掀起来,下面果然有一个盒子,大亮擦了把眼泪,用手把盒子托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然后小心地打开。
盒子里,左右两个格间,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毛笔,毛笔旁边是一个带盖的小瓷碟,大的格间里放着一沓黄色的纸条——似乎一切都和我们上次看到的一样,可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沓纸条的旁边,正平放着那支铅笔,两只拇指一般粗,铅心乌黑发亮……
我们两个看着这一盒子东西,不禁暗自流下许多眼泪,一边哭着一边把盒子又包裹好,放回原处,然后各自跪下来,向着那墙角的方向拜了三拜,嘴里默念着“师傅”,然后站起来,轻轻地虚掩了房门,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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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2:37: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恶梦成真

其实我们并不确定师傅是否真的已经逝去,就像我们不确定门上曾出现的血字是否真的有那些特殊的含义。但是,当我们不能理解这些问题的时候,只能凭借那些现实和梦境的浅薄经验,来做出一些可能性的推测。
关于师傅的状况,我们一直牵挂着。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和大亮两个经常跑去师傅的家里,希望有一天能突然看到师傅端坐在屋中的椅子上,但是每次去过都是竹篮打水,又平添了许多伤感,最后只好悲缅而回。我们寝室也给大龙家里打过无数次电话,从语音提示说“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停机”,直至突然有一天居然成了“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看来那电话已经许久未有人用,我们唯一的线索也终于断掉。于是我一直担忧师傅和大龙一家人的状况——我的意思是他们的生死,我为此深深焦虑,甚至寝食不安。我不时会做些梦,梦见他们在我眼前出现,对着我说出一些话然后便匆匆消失掉,好像在暗示我什么,又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每次我都要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恶梦后浑身僵硬,面颊及枕畔已经湿成一片……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接连作了两个奇怪的梦。
那天,我先是在梦里见到了大龙。
那是在鹤岗火车站——我在梦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鹤岗,只觉得到了车站应该下车了,结果我就一个人下了火车,刚下车就见到一张病床停在出站口,床上有个人,正是大龙,他面容憔悴,瘦得不成人形。我走上前去,正要和他说话,他突然翻身起来,一把劈胸揪住我就打过来,我在梦中根本无力挣脱,腿脚全软,只由他打,他打了几拳后,突然拿出把刀来,朝我晃了一晃,我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却见后面是万丈悬崖!我正要收脚,一回头却见两张血肉模糊的脸来,正是大龙的父母,他们突然在崖上放声恸哭,边哭边含含糊糊地说:“千万别介意……只是大龙还想跟你继续做朋友……”说着就一人伸出一只血手,朝我胸口用力推来,我收脚不住,直直往崖下坠了下去!坠落当中,我猛然惊醒,才知是虚惊一场……一身冷汗,心脏狂跳,好像要蹦出来一样!
而紧接着,我又梦见了师傅。
那天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梦到自己一个人在爬山,很险的一座山,山路栈道缠绕,栈道旁连着铁索。我爬到山顶的时候,才发现山顶有个庙,庙里香火很盛,很多香客在那里烧香请愿,但是奇怪的是,每个人都神情木然,一句话也不说。
正当我也请了一柱香,准备许愿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别人,正是那女师傅。她看了看我,一脸严肃,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过脸去。
于是我主动问候她:“师傅,您近来好吗?”
结果她转过脸来,劈头盖脸怒吼我一句:“我和你说过的你都忘了是吧!”
我一脸惊诧,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我。我正待要问,她把我拉到一旁僻静处,低声喝道:“昨晚有人掘了土了!装手的盒子被打开了!我问你!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我说:“我不过是把这事写出来放在网上而已,但是我没让人去挖啊!”
她怒吼道:“你这个祸害!”说着就劈手打了我一耳光,然后她接着说:“它们出来了肯定要报复作恶,杀人灭口!我已不在人间,谁来收服它们?!”
我吓得一声不吭,半晌才急得大叫:“师傅救我!师傅救我啊!”
她说:“你这祸害,还要我救你?即便救你,我又如何救得了其他知道此事的人?!”
于是我放声大哭:“师傅……师傅!我真的没有想到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说:“门上有‘口’!就是让你住口,你怎会说没有想到,不懂照顾话头!”
我大声喊到:“师傅我该死!我该死!快告诉我怎么解救啊!”说着我双膝一跪,伏在了师傅脚前。
怎知师傅并未稍稍息怒,继续大喝道:“你已经害了大龙一个,又牵连到他的父母!即便大龙有错,报有应得,你却为什么又要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大惊失色,抬头问道:“什么?!难道大龙他们全家……”
师傅低头朝我一瞪,低声说:“难道你没见到宾馆门上的血字么……”
我已经吓得气血翻涌,双唇抖动,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时她又说:“我已身在异处,又怎能照料人间!其他知道此事之人,无论远近老少,全都终究逃不了干系!门上血字,早晚便有!你刚才自认‘该死’,我就让你一死了之!”我一听此话,“啊”地一声大叫,猛一抬头,却见她伸出一只粗壮的大手,提起我的衣领把我往崖边一送,大喝一声:“一死了之,也是解救!教你见不得门上血字!”
我用尽最后力气在崖边挣扎了一番,大声喊道:“师傅救命!师傅救命啊!”
师傅冷笑一声:“你罪孽深重,我又怎能留你继续作恶!”边说她边抖手猛一甩动,我随着一股大力从崖边直坠云间,听得她的声音渐渐依稀最后消失……然后浑身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后我猛地看向寝室门,只见室门紧闭,仿似安好如初,只是屋外寒风呼号,让我阵阵胆寒。
那夜我彻夜未眠,蜷缩着身子,把自己紧紧缠在被子里,冷汗渐渐浸湿了床单和被子。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对身上每一处神经的跳动都格外警惕,稍有一处湿暖,便赶紧伸手摸过去看是否有血。那一夜格外漫长,在寝室其他六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中,我在猜想着谁的床单上已经是血流成片……
太阳终于低矮地钻了出来,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彩,很不明亮地闪烁在窗帘上。
我试探着伸出脚来,想把床尾的大亮踢醒,谁知大亮早已醒来,被我一踢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满脸惊恐地看着我半天,然后问:“怎……怎么了?”
我先是摇摇头,又突然抬头说:“是……是咱们两个害……害了大龙吗……”
大亮惊异地看了我半天,又一下子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我说:“大龙他们一家……会不会已经……”
大亮猛地一抬头,盯着我说:“你也梦见了?!”
我顿时被一股寒意击中,脊背突然酥软起来,正要开口讲那些梦,突然见大亮一咧嘴,眼角流出眼泪来,只听他边哭边低声碎念:“我以为那只是个恶梦……怎么……怎么他们一家三口……”
大亮抓过墙上挂的衣服几下穿上,我赶紧也穿好衣服,两个人同时快速下了床,脸也没洗,就跑出了门。我们两个疾步走下楼,然后心照不宣地朝学校宾馆跑去。
天时尚早,宾馆客人都还没有起床,我一眼认出前台的小姐,正是那天早上告诉我们大龙一家人已经退房的那位。那位小姐见冒失撞进两人,先是一惊,随之好像认出我们,朝我们点点头,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和大亮冲到台前,让那位小姐帮我们马上查查几个月前的住宿记录,那小姐低头想了一想,终于开口:“我认得你们,你们是不是要问那一家三口?”
我和大亮愣在那里,盯着她的两眼等着她的下句。
这时她说:“那天……那个学生病了要去医院,所以他们一家人一大早就退了房……他们走后,不知怎么,门上留了一个红色的‘人’字……好像是用谁的血抹上去的……当天早上是我的一个姐妹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的,还发现洗手间的马桶里有几片树叶,她还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后来我那个姐妹进房收拾没多久,出来后也吐出了这些东西……然后过了几天她……她突然间变疯了……听说后来……跳楼自杀了……”
说到这里,那小姐一下子低下头,哆嗦着不再说话。
我和大亮立在台前半天没动弹,我只觉得满脑子天旋地转。半晌,大亮转头看了看我,神情呆滞,说:“梦是这样说的……你……你还梦见什么?”
我浑身一抖,居然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这时大亮一把扯过我的胳膊就朝外面猛跑出去,我一路跌跌撞撞,心中明白他要拉我去哪里!
终于跑到那片埋盒子的花坛,我俩同时缓下脚步,慢慢转过一个拐角,然后转头往那捱过去,走到近处,探头一看——
只见那花坛的土果然被掘起了一堆,旁边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土坑!
我和大亮同时两腿一软,互相扶持不住,一起瘫在了地上,看着远近高高低低的无数楼群,一个可怕的念头让我们瞬间就崩溃了——难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门上都会出现血字么?!可是已经太多人知道了!
(《门上血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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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8 12:37:31 | 显示全部楼层
《门上血字·大学持续灵异事件》之二——《猫怨》

猫怨
谢飞/文

第一章 降临

商培楼里的那件事一直让我提心吊胆,师傅神秘的离去让我一直感到无助和惶恐。有时候我梦见自己走在一条小路上,突然见到大龙一家三口,他们的六条腿全都没了,像半截蜡烛一样齐齐立在我的脚边,颤抖着手顺着我的腿摸上来……
乱梦经常折腾得我冷汗淋漓,浑身发软,我有时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不是幻觉,于是经常失眠,结果失眠却让我更加难以面对漫漫黑夜。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于是准备换个寝室。当时学校新盖了一批宿舍楼,我就托了关系,在里面找了个床铺住了进去。我记得那大概是在三月份刚开学的时候,天气尚是乍暖还寒的样子,甚至有时候会落下些雨夹雪来。
我是第一个住进去那宿舍的,寝室号是302,寝室装修得不错,四人间,左右各两个床铺,床铺下是各人的写字桌,一个洗漱间和一个便间都在室内,分列门的两侧。
我自己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的下午,两个人又一起搬了进来,是和我同届的,一个是小胖,一个是田鸡。紧接着当天晚上,又搬过来一个人,也是我们这届的,由于他后来被我们推举为寝室长,所以我们都戏称他为“主席”。大家都是同一届的,于是说起话来自然投机,没过几日大家便都熟识起来。
事情发生在多日之后的一个下雨天,那几天一直淅淅沥沥小雨不断,空气又阴又冷,我得了感冒窝在寝室,他们三个人都上课去了。窝到中午,我刚要爬起来去吃饭,寝室门开了,主席走了进来。他面带窃喜,蹑手蹑脚地闪了进来,怀里鼓鼓囊囊的塞了些什么。他回身关了门,把衣服拉链往下一拉,朝我说:“看!”
我朝他怀里一看,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慢慢舒展开来,原来是只小猫,母的。
那只猫确实很小,主席把它托在手上,它直直地趴在那里,刚有主席的手掌长,它浑身精湿,毛发上还带着些泥浆和草叶。我正看着它,它突然歪过脑袋,幽幽地朝我盯了一眼,没出声,就又合上眼睛。
“大概是饿了。”我把小猫接在手里然后找牛奶,边找边问主席,“哪来的猫?”
“在东门下面的草地上拣的,我看怪可怜的,就抱回来了。”主席说。
我俩给它喂了些牛奶,又用温水给它擦了擦毛,洗干净之后才看出来是只小白猫,头部正上方靠近眼睛的地方顶着一小撮黑毛,非常显眼。
我跟主席说:“咱们养着它还是怎么?”
主席点点头说:“是啊,养大一点吧,现在放出去肯定活不了了。”
我和主席把它放在地上,它却突然一步步朝门走去,像是要跑掉。我赶忙走过去要把它抱回来,这时候刚好小胖和田鸡一开门走了进来。
“哎?猫?”小胖从我手里接过猫,边摸边说,“哪来的?”
主席没等说话,田鸡突然说:“喂!寝室不让养宠物!抓着要被处罚!不知道啊?”
“嗨,紧张什么,就养两个月,等大了就放它出去,现在天这么冷,放出去肯定死了。”
“两个月?!”田鸡说,“我最讨厌猫了!再说楼管一旦查房怎么办?抓着了谁负责?”
“我负责。”主席站出来抱过猫,“有什么事我担着行不行?”
田鸡转了转眼再没言语,转过头弄他的电脑。那猫突然转过脖子,盯了田鸡一眼,一声不叫。
从此这只小母猫就在302寝室安了家,看它样子挺机灵,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白灵”。我给它找了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了些沙子给它方便时候用,又找了一个的靠垫铺在地上给它睡觉。除了田鸡,我们三个对白灵都很好,田鸡可能确实天生对猫反感,不过也没再明说不乐意。
我们以为这两个月会很平静的过去,谁知没过几天就出事了。
一般白灵是睡在地上的坐垫上,一天早上,我突然听见田鸡在床上一声喊叫,我眯缝眼睛一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田鸡胳膊一挥,一团白影就从他床上飞了下去,随之地上就“噗”地一声闷响。
主席从床上蹦下来,我也摸索着爬下床,只见白灵直着身子趴在地上直打颤,奇怪的是仍是一声不叫,只把两只眼朝上盯着田鸡不动。
主席急了,朝田鸡大喊:“你干什么!”
田鸡回应:“它干吗睡我床!刚一睁眼就看见!吓死我了!”
主席大吼:“你下来!”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了,我和小胖赶紧几句劝开。
我跟主席说:“要不要去宠物医院看看,别是骨头断了。”
主席朝田鸡瞪了一眼,胡乱穿上衣服,抱起白灵就往外走,我也赶紧穿好衣服,跟他走了出去。
我俩打车到了附近的一个宠物医院,那兽医捏了捏白灵的各个关节,最后告诉我们是后腿骨折了。那医师忙活了一阵,给白灵的右腿打上了竹夹板,并告诉我们不能让它乱动,否则关节长错位以后就瘸了。
现在回想起来,白灵在被接骨的时候,居然一声都没叫……
当我和主席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小胖一个人在,田鸡可能自己心虚跑出去了。主席问小胖,小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主席忿忿地抱着白灵,一句话也没说。晚上田鸡回来了,主席已经过了那阵气头没跟他吵,于是理都不理他,田鸡也自知理亏,自己早早爬上去睡了。
又过了几天,白灵的腿渐渐好转,不过我们怕恢复得不够,于是那夹板就一直没拆下来。一天晚上,旁边寝室的哥们老张让我们过去打扑克,田鸡说有事不去,于是我们三个人就过去了。我们怕老张屋里人多伤了白灵,于是就把它留在了寝室里。
大概玩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散了牌局准备回去睡觉,推门后找白灵,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一声声唤着它的名字,也没见它出来。
主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田鸡:“白灵呢?”
“哦,我把它放厕所里了,它刚才要上厕所。”田鸡头也不回地说。
主席一把推开厕所门,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回头又问田鸡一遍:“白灵呢?!”
田鸡回头看了看,反问我们:“不告诉你在厕所么?”
“你过来给我找。”主席朝他说。
田鸡走过去,四下看了看厕所,确实没有,他的脸色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差,转过头看了看我们三个,说:“我刚才我真的把它放厕所里了……怎么会没有了?”
主席一字一顿地说:“你是不是把白灵扔出去了……你扔哪了?”
田鸡一时有些慌,脑门上渗出些汗来,他表情复杂地朝我们说:“怎么没了?你问我我问谁啊?!”
田鸡虽然讨厌,但当时看样子他不像在说假话。
“我刚才买烟出去过一次,可我出去之前,已经把它放进厕所里了。”田鸡说,“而且厕所门应该是一直关的吧?”
我突然想起白灵刚来寝室的时候就想要往外跑,于是问田鸡:“会不会是你出门的时候白灵跟着跑出去了?”
“不会吧,它要是跑出去我应该能看见。”田鸡看了看我说。
主席突然一转身夺门而出,一阵风往楼下冲去,我们三个也赶紧跟着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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