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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醉神香》:一本古老残经的惊世之秘(原名《中国茶人》)--金万藏[全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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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4 02:06:4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美丽人生 分享,辛苦了,+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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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09:43:50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五《蒙顶神香》11.饬江汉关税务司

书架的尽头,有一个案台和一些桌椅,好似衙门里的公堂,威风凛凛。案台和椅子比故宫里的龙椅还大,谁看了都会想像,坐在那里的人要么是个大胖子,要么是一头猪。如果这里是真的图书馆,那个案台就相当于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桌。



我和廖老二嘀咕地走过去,桌子上摆了些册子,但我们对那些提不起兴趣,反而是案台后的一个石屏风。石屏风通体灰色,上面没有花纹,只有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与石门上的璇玑图不一样,它们是一篇叙事札记。当走入这处洞天福地,我就理解璇玑图的意思了,它代表了丰富的学识,象征了门后那些一辈子都看不完的茶书。



灰色的石屏风上不仅刻了札记,还有一个红色方印,以及一个标题——“饬江汉关税务司设立厂所整顿茶务札”。廖老二嫌我走得慢,老远就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石屏风上的文字。我不看却已知道上面记载了何事,其实就是江汉关税务司设立茶务厂所的原由。



“饬江汉关税务司设立厂所整顿茶务札”又被世人简称为“饬江汉关税务司”,这个机构由清末的张之洞建立。清末促进农业的组织,有“务农会”或“农学会”,可茶业没有筹建这种全国或省际的学术团体。官办的组织,见之于记载的,也只有“江汉关税务司”成立的整顿茶务厂所。



清末,中国茶业由盛转衰,印度、日本等地茶业崛起,甚至西方有学者认为茶叶的起源地是在印度。身为洋务派的张之洞为了扭转局面,整顿茶务,挽回茶利,于是就在产茶之地设立茶务厂所。这种茶务厂所到底成立了多少,后来情况如何,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只能从流传下来的“饬江汉关税务司”的那份札记里找到一丝记录。



武夷山既然是茶乡,张之洞肯定也设立了一个厂所才山中,而厂所的职能除了培养茶叶,还要收集茶书典籍。关于此事,我也曾听过,当年有个官方机构,要编写一部书,美其名曰《茶书总纲》。这份《茶书总纲》囊括天下各家大成,有的茶人不愿意给,因此遭到了迫害,很多人都因此失踪了。可惜这都是一个谣传,没有谁见过那份《茶书总纲》,但很多典籍丢失却真实发生了。



廖老二舌头打结,许久说不出话来,我看了就说:“你应该知道吧,明朝是茶学的鼎盛时期,传出了很多部茶书,到了清末才衰落。那时,失落了很多茶书,谁也没想过这事有没有问题。再加上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大家都没心思关注。现在看来,莫非张之洞把书带走,然后抄写下来,藏在此处?”



廖老二吞了吞口水,终于出声了:“原来他们在这里搞了个茶务厂所,林家人发现了,由此做大,难怪他们天天守着这里!这就说得通了,好歹是个官办组织,即使没有乾隆地位高,他们也能仗势欺人。”



“从时间来看,应该就是这样。只有晚清留下的手抄本,才可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完好地保存下来。换作明朝以前,这些书早就变成泥巴了。”我心疼道。



廖老二顿时脸色刷白,忙问道:“那……那个老鬼是谁,难道是张之洞的鬼魂?或者他没死?”



“你别总拿那套迷信思想来吓唬人,好不好?”我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张之洞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他早死了,老鬼肯定和林家有关!”



“难不成林茗那老头儿没被气死,是诈死?”廖老二猜疑道。



我摇头否定道:“这绝不可能,如果是诈死,林家人没必要费心思去找什么茶壶。何况老鬼的年纪肯定比林茗还大,绝对接近或者超过一百岁了。”



廖老二松开扶着我的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你说的也对,如果老鬼是林茗,林家人应该不会割掉他的舌头,好象他已经住在这里很久了,甚至比王桥道人还久。”



我单脚往前跳了几步,撞到了石质案台,廖老二见状就紧张地跑过来扶我。我大手一挥,示意不需人扶,然后慢慢地转到了石质案台的后面。案台上的册子凌乱不堪,还一支毛笔搁在一旁,似乎当时的人在写什么。我望着案台,又抬头看了看几十排书架,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这里的茶书既然如此珍贵,那为什么茶务厂所的人没有带走,他们是遇到战乱而被迫撤离,还是路上出事了没能赶回来?



可是下梅村的老人们都很自豪地告诉我们,历史上除了土地革命时期,发生过几起国共之间的战火劫乱外,下梅从没遭遇过严重的战争外患。日寇战机轰炸赤石、公馆、城关、星村、五夫这些村落时,也不敢贸然闯入下梅上空。



我心说看来与战火无关,此处这么隐蔽,敌人很难发现,逃出去不如留在这里安全。我望了一眼石台乱丢的毛笔,还有几本没抄完的册子,以及一些资料,浑身袭来一阵寒意。看似平静如水的石室,茶务厂所的人莫非也在这里遇到了危险,所以被迫逃离?就如月泉古城一样,古城被死亡之虫袭击了,几乎没人能逃出去。



廖老二直说这不可能,因为茶务厂所在这里深藏了一段时间,如果有危险的话,他们不会选这个洞穴做为据点。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月泉古城一开始也没危险,后来才被人破城。只希望过了那么多年,石洞已经没有危险埋伏了,可看情况又不尽然。



我在案台上找了找,有一本册子记录了这处茶务厂所的建立过程。根据上面的记载,选址此处时洞穴就已经被人雕琢过了,可能是某位前辈曾住在这里。从建好茶务厂所,到把《茶书总纲》几近完成,前后花了20多年。册子上的计划是花30年,可他们却神秘消失,还有10年的任务没有完成,现在也不知道其他夺来的茶书收藏在哪里。



我乐得清闲,干脆坐在冰冷的石椅上,翻开案台上的册子,廖老二干脆就站在我对面。案台上的资料不多,没有记录天下间一共设立了多少个茶务厂所,见于历史记载的只有“饬江汉关税务司”里的“一笔带过”。看武夷山茶务厂所的规模,即使它不是所有茶务厂所的龙头老大,地位也不会低。



廖老二担心地问:“小路,其他厂所会不会也有那么多茶书?如果真这样,可能已经有人发现了别的厂所了。”



“这不大可能,我觉得只有这一处,如果都干一样的活,那就没必要设立那么多个茶务厂所了。”我说道。



廖老二又问:“那也不对啊,看起来林家人早就发现了此地,为什么这些东西他们都没整理呢?这样丢在这里,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所以他们才派人守住这里嘛,你叫他们把这么多书往搬哪儿搬,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林家人太有心计了,好东西不分享,居然藏得那么好。”我感叹道。



廖老二不屑道:“什么东西都分享,老婆要不要分享啊?成功的商人都不是人,他们总会有点心眼。如果当初把茶书全部分享了,林家现在能有这么风光吗?”



我一时语塞,要做商人就得不是人,这种观念太不和谐了。林家人肯定不笨,不会一样东西都不拿走。茶务厂所既然收集了天下茶书,那很可能也收集了天下名茶。林家人不带走书,却带走了那些珍贵的茶叶。



顿时,在来武夷山之前,我们就打听到林家人的来龙去脉。1941年,中国茶叶公司武夷山建立了茶叶研究所,林家人就是从研究所走出来的。在文革前,林茗主动离开了茶叶研究所,没说明具体原因,执意离开了。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绝非偶然,第一个发现此地的肯定就是被称作“茶痴”的林茗。



廖老二看我沉思不语,忽然就说不对啊,此处如同一个藏经室,那老鬼和两具腐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听后马上回过神,心想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事,难不成藏经室里还有别的通道。我咬牙站起来,左脚越来越疼,就好像一直有人用刀在割脚踝。我刚叫唤了几声,廖老二就说我装模做样,没有一点儿男子气概。



我起身后单脚跳到石屏风后面,那里都是石笋,都是万千年才成形的,因而这种地方很难设置暗阁。廖老二绕过案台和石屏风,看到后面全是石笋,也说这后面不会有机关。我心想这不可能啊,如果到这里就没路了,难道两个死人早就死在这里了,其中一个该不会就是林红岩吧?



望着石洞里环绕的石笋,我忽然想起点什么,似乎藏经石里有一个被忽略的地方。可这时我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老鬼居然挣脱了束缚,又杀回来了。我的脚踝受了伤,斗不过老鬼,廖老二胆子也不大,所以我们俩人都惊慌地愣住了。眼看老鬼急冲冲地杀过来,我想找把武器防身,却想起带来的匕首丢在石廊那边了,廖老二也大声嚷嚷,他的匕首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我们才说了一句话,老鬼就朝我扑过来,瞬间将我压倒在地上。廖老二早就吓呆了,傻愣愣地站在一旁,半天都不来帮我。我慌张地想,老鬼怎么那么喜欢把人压倒,真是一个变态!可老鬼扑倒我后,他却没有什么动静,当我把他推开时,觉得手有一把热乎乎的黏液。



抓地掉落的手电,往老鬼的身上照了照,不知何时,这老鬼的腹部竟被人捅了一刀,而那匕首就是我们带进来的。



---------------几张和茶务厂所有关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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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09: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五《蒙顶神香》12.屏障

我见状就稍微愣了一下子,这才过去几分钟,老鬼怎么又跑回来了,肚子上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老鬼精神恍惚,被人捅了都不叫疼,还一个劲地想掐我脖子。幸亏老鬼失血过多,力气大减,我很容易地就翻身了。廖老二缓过来就扶起我,不忘朝老鬼身上踹一脚。我看老鬼失去了伤人的本事,于是卸下防御,哪知道老鬼好似不怕疼,拔出腹部的匕首要和我们拼命。



当老鬼拔出匕首时,鲜血四溅,喷得我满脸都是咸腥的黏液。廖老二也好不到哪儿去,老鬼拔匕首时,他自取灭亡地想去抢回匕首,结果被鲜血染红了双眼。这事就发生在几秒内,我都没来得及反应,老鬼就暂时夺了先机。更糟糕的是,老鬼拔出匕首,居然还能活动,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廖老二的眼睛全是血,什么都看不见了,一个劲地搓眼睛。我看老鬼要将匕首刺向廖老二,当下顾不得左脚的剧痛,冲过去救人。



我已自身难保,还自不量力地逞英雄,肯定吃不了好果子。老鬼握着的匕首离廖老二还差几公分时,我就推开了廖老二,然后赤手空拳地夺下利刃。老鬼不好对付,我夺下匕首时,右手掌被割了一刀,好在伤口不深。当我夺下武器后,马上就给老鬼迎头痛击,一拳打晕这个老不死的妖怪。



廖老二眼睛全是血,撇下生死未卜的老鬼,我就带着廖老二到滴水石道里清洗双眼。花了几分钟,我们终于将血洗净,可回来时老鬼已经行将就木了。我哀叹地蹲下,望着目光呆滞的老鬼,惋惜这条即将终结的生命。老鬼的舌头没了,他好像想说话,用手比划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记得廖老二把老鬼绑在王桥道人旁边,然后我们就走到藏经室了,那时候老鬼还活着,匕首还尚未刺进他的腹部。廖老二不是傻子,一开始就撇清关系,发誓没伤老鬼一分一毫,只把他绑在一根石柱上。我也曾怀疑过廖老二,毕竟匕首是我们的东西,石洞里又没有别人了。可廖老二与老鬼素无冤仇,没理由杀死他,他们俩都是第一次见面。



我想帮老鬼止血,可根本止不住,没过多久他就身体冰凉了。看着老鬼渐渐僵硬的身体,我鼻子发酸,脑海中又浮现月泉古城里发生的一幕幕。尽管我和老鬼没有交情,他甚至想杀死我们,但我从没想要他的命。我长叹一声,吃力地站起来,左脚的疼痛钻入心脉,眼泪都快飚了。



廖老二站在一旁解释道:“我真的绑住老鬼了,绝对没骗你!至于那把匕首怎么插进他肚子里,我真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我相信廖老二不会下毒手,于是问:“那个守夜人吸了尸气,不可能这么快醒转过来,他也不可能把匕首刺入无法反抗的老鬼腹部。王桥道人死了那么多年,更不可能是凶手。”



“可我真没干过那事!”廖老二重申道,“这一回我真没骗你!”



“我没说是你干的。”我扶着案台,颤抖地站着,“刚才一路走来,每一处我都看过了,不可能还有其他通道。因此我们走过的地方,如果藏了别人,早就被我们发现了。”



“那你是说……”廖老二小声地问。



“我是说……”我拉长了尾调,深吸了口气,“既然不是躲在洞里的人,很可能有人跟着我们进来了。”



这是唯一的可能,当我们走进藏经室后,尾随者就用我们的匕首刺向老鬼。虽然老鬼没有立刻毙命,但这种伤势回天乏力,必死无疑。尾随者可能还在洞里,也可能已经逃走了。然后老鬼挣脱了束缚,奔进石洞,发疯地向我们袭击。若非老鬼跑进来,我们都不会发现他出事了。虽然不是我们把匕首刺进老鬼腹部,但我们绑住他,使他无法反抗。追根究底,其实是我们害死了他。



我陷入自责中,没往深处想,倒是廖老二提醒我,老鬼既然都没舌头了,为什么还要杀死他。我心说对啊,老鬼的舌头被人割去了,这不是想封住老鬼的大嘴巴吗。老鬼被囚禁此处多年,早已精神错乱,疯疯颠颠,根本没必要杀死他。可事实上,老鬼还是被人杀死了,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没有舌头的疯子,为什么非死不可?



我想回到石笋洞,也许凶手还未离开,可廖老二却阻止我,还大骂我是个蠢蛋。凶手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我们谁都不清楚。何况我的左脚都伤成那样了,鸭子都比我跑得快,我又怎么能捉住杀人凶手呢。没捉住还好,万一真碰上了,凶手肯定要灭口,我们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可是……唉!”我不甘心道。



“算啦,由他去吧。老鬼留在这里也好,他到外面了又没身份,不如早点托生个好人家,免了哑巴之苦。”廖老二悻悻地说。



我感慨万千地靠在案台边,望着死去的老鬼,忽然想起老鬼是从石门后跑出来的。可我们在藏经室里找了个遍,这里没有起居用品,也没有老鬼身上的臭味,更没有装殓死尸的棺木。我怀疑我们搜寻时遗漏了某处,所以又叫廖老二捡起地上的手电,一起重新找一找。廖老二有点打退堂鼓了,可却不敢往原路逃出石洞,他生怕凶手埋伏着,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和我继续留在藏经室。



藏经室虽然大,但除了书架和桌案、石屏风,别无他物。我们把这些东西都轻微地挪动了,没有机关显露,更没有暗门打开。藏经石的四周全是石笋,要在这种地貌搞巧簧暗阁,恐怕鲁班来了都没折。那些石笋都是天然而成,并不是人工堆砌的,因此墙壁后面也不可能有别的空间。



找了好一会儿,廖老二耐不住性子,放弃道:“小路,也许这里就是尽头了,我们再怎么找都白费功夫。”



“我总就不大对劲,我们肯定遗漏了点什么东西……”我沉思道。



我们走在书架间,检查书架有没有机关,廖老二不愿意继续搜寻了,于是就拿出一本书随便翻了翻。我想到了些什么,看着一排排整齐的书,又看了看书架周围的石笋,终于悟出了藏经室里的不和谐之处。



藏经室里的石笋高低不一,乃岩洞里的滴水变化而成,所以的时间短则几万年,长则数百万年。倘若藏经室一直滴水,这里就不适合藏经了,否则纸质的典籍很容易被腐蚀。石廊处以及王桥道人坐化的岩洞里,滴水不止,不仅有凸起的石笋,还有倒挂的钟乳石。可是,从第二扇石门开始,石洞里就没有滴水了。



此时我激动地仰头,握着手电往上面一照,果然不出所料,藏经室的上方大有文章。



我们头上的地方平平整整,就跟家里的天花板一样,这在天然的山洞里极少存在。何况地上有那么多石笋,我们的头顶上怎么会没有倒挂的钟乳石,反而光滑如镜。廖老二看到了曙光,兴奋地说难怪找不到,原来就在头顶上,近在咫尺啊。



头顶的石板几乎贴近上架顶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我们仅仅注意四周,却没有往上看过。这种结构的建筑,其实很简单,原理和砖瓦房是一样的。在瓦房中,为了阻隔阳光热气,建筑工人会在瓦片下搭建一层天花板,瓦片和天花板之间就如一个小阁楼一样。头顶的石笋之所以看不到了,就是因为有人将石洞一分为二,还一层在我们头顶。



“林家人还真会利用空间啊。”廖老二佩服道。



我摇头说:“肯定不是林家人干的,这是个很大的工程,要么是茶务厂所,要么就是比茶务厂所还要早的某个古人。”



廖老二抬头往上看,又迷糊道:“顶处和地面最少有三、四米吧,虽然不算很高,可老鬼他们是怎么爬上去的?难道从石洞的旁边往上爬,那儿又没梯子,而且……头上的天花板也没入口嘛。”



“你当然看不见入口了,要不早被我们发现了,就算是瓦房,天花板的入口也是被封住的。”我对此十分肯定。



我们有了目标,这一回信心满满,林红岩肯定跑不掉了。地毯式地搜寻了一回,我们在案台的上面发现了一个矩形缝隙,那里肯定就是一个盖子了。我们只要把盖子顶上去,自然会找到入口。案台有近一米高,只要站上去,我们就离藏经室的天花板一米多了。可是,这还不够,廖老二站上去后根本够不到天花板,跳了几次也是失之毫里,差之千里。



要不是我的左脚受伤了,早就等不及地换下廖老二了,看着他折腾了半天还没成功,急得我牙痒痒。廖老二为此哀叹不已,抱怨小时候没吃过好东西,害他的身高不够,耽误了现在的大事。其实我也不高,换我上去的话,结果不会不一样。我想了想,于是把石椅搬到案台上,让廖老儿“增高”。石椅高大,立在案台上,廖老二踩上去后,不用跳都能摸到天花板了。



我满心期待地仰望着,心里想象林红岩就在上头等我们,随时准备回答我们的每个问题。可廖老二举起手要推开那块隐藏的盖子时,却浑身哆嗦,吓得马上把是手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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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09:44:49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五《蒙顶神香》13.镇山之宝

廖老二受了惊吓,不停地战栗,一时没站稳就从石椅上摔下来。我本能地想接住廖老二,却忘了左脚受了伤,最后人是接住了,可左脚又崴了一次,一齐狠狠地跌倒在地上。廖老二脸色铁青,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刚才又冷不防跌倒,搞得他口齿不清,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左脚一直疼痛,现在伤势加剧,于是就没再多问,一心想看看脚踝是不是又肿大了。撩起裤脚,我看了看,真的比原先还要红肿,甚至已经变成青黑色了。我心急如焚,现在若不就医,恐怕会落个瘫痪的结局。可现在又不能抽身而退,无奈之下,我只好安慰自己,再撑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廖老二终于清醒了,没等我问他,他就先说:“妈呀,吓死我了,我刚才一摸就好像……浑身都麻了,人也晕了过去。”



我狐疑地望着天花板,又看了看廖老二,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摸一下就浑身发麻?你当天花板是裸体女人,摸一摸就身体就有反应了?”



廖老二挣扎地坐起来,生气道:“你不信你去摸摸看!”



我不服气,心说摸就摸,还会把人摸死不成。我强撑着单脚站力,慢慢地挪到案台边,依次地从案台爬到石椅上。就在我要摸的时候,忽然就犹豫了,该不会真有危险吧,毕竟廖老二那样子是装不出来的。我骑虎难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做势要推开盖子。我刚碰到盖子,浑身就发麻,身体也不停地哆嗦。好在我有准备,迅速地把手缩回来,不然肯定也和廖老二一样的下场。



廖老二看了我的反应就笑了,不听老人言吧,很快地,他又收起笑脸,忙问我天花板到底有什么古怪。我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这分明就是触电了!小时候,我对电插座很好奇,傻傻地用手指插进插座孔里,电得我差点一命呜呼。这种鬼地方,连电线杆都没有,天花板又怎么可能有电。



我迟疑地望着天花板,发现那个盖子不是石头,而是青铜盖子。于是,我朝别处摸了摸,果然除了青铜盖子以外,别的地方都没电。既然是电,那很好对付,只要找个绝缘体包着手,然后把青铜盖子推开就是了。怕就怕,天花板上更危险,该不会老仙翁闲着没事干,为了与时俱进,待在天花板上研究如何发电吧。我们这样硬闯上去,天花板上的人肯定要电死我们,到时候要自保就难了。



廖老二朝我喊道:“小路,你等着,我给你找几本书,你用开挡青铜盖子的电。”



“记得找干一点的,别把湿的递给我。”我嘱咐道。



廖老二一瘸一拐地去找书,我有一瞬间差点以为他要逃跑,大概是长时间处于压抑的环境,人比较容易有幻觉。在廖老二给我找书的时候,我就听到天花板上有动静,似乎有人正朝我这里走过来。廖老二找了半天还没把书找来,我就催他动作利索点,随便抽本书就成了。可廖老二心疼那些书,非要找几本普通的,太珍贵的他可不舍得。



我刚想再催一句,谁知道青铜盖子就被人拿走了,一道云梯呼啦一声,落在我的面前。



冷不防地,我被这道云梯吓坏了,还以为又有什么危险袭来。定住神后,我握着手电往上看,却发现上面也有一道光射下来,刺得我张不开双眼。廖老二发现情况后,没有继续找书,而是慌张地跑回来,嘴里乱喊乱叫,大概是什么别乱来,否则剁掉你的命根子。



我撇过脑袋,急忙大声问:“你他妈的是谁,想弄瞎老子的眼睛吗?”



上头的人声音很轻,唯唯诺诺地说:“你不是林少爷?”



我回过头,那个人也把手电移开,这时我们才看清楚对方。此人是个小男孩,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眼神闪烁,活像一只被追逐的猎物。同时,小男孩也在打量我,完全没把我当好人,还急忙把云梯收回去。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云梯,不让小男孩收回去,他的力气远不如我,拿我没办法。我刚想得意地笑,哪知小男孩急中生智,把云梯的另一头松开了。我一直在使劲,小男孩一松开另一端云梯,我马上就跌下案台。



这一回,轮到我撞到廖老二,俩人的伤都不轻。廖老二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朝那小男孩喊话,有本事下来单挑,看他会不会拧断小男孩的脖子。我忙叫廖老二先忍忍,小男孩正想把盖子又放回去,听了我的话他又停住了。



我耐心道:“小兄弟,你是谁啊,林红岩在不在上边儿?”



小男孩提防地俯视着我们,我看他没出声,于是解释道:“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是好人,快把云梯给我拉上去。”



廖老二也附和道:“我们不会拧断你脖子的,快听话。”



小男孩忽然指了指老鬼的尸体,怒目道:“你们杀人了!”



我直呼冤枉,那老鬼根本不是我们杀的,现在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不过听小男孩的语气,他似乎了解老鬼的来历。先稳住小男孩事关紧要。我将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小男孩可能涉世不深,竟然轻易地相信了我们。当然,我们本无恶意,人也的确不是我们杀的。可若我们真是坏人,小男孩就难逃一死了。



小男孩叫我们先爬上来,有话到上面再说。我早就想上去看一看,于是把云梯抛上去,然后就和廖老二一前一后地攀上了暗阁里。上面有股很浓的岩茶味道,我一闻就闻出来了,而且茶叶也有一定的年月了。天花板之上奇景幽幽,鬼斧神工,比起藏经室要迷幻多了。除了人工加制了一层石板,暗阁里都没有太多的雕塑,几乎保留了原貌。最抢眼的是尽头的一尊红色石龟,大若脸盆,但轮廓有些模糊了。我仔细闻了闻,好像岩茶的味道就是从那尊红色石龟身上流溢而出。



小男孩很着急,我们爬上来后,他就有没有看到林少爷。我和廖老二对视一眼,俩人心照不宣,都明白“林少爷”就是林红岩。小男孩连自己都没介绍,只忙着问我们有没有看到林红岩。我要是看到了林红岩,早就打道回府,又怎么会找到此处。可小男孩声称林红岩已经爬下去,顺着石道离开了藏经室,所以他坚定地认为我们已经遇到了林红岩。



我歪着脑袋,仔细回想,可都不记得林红岩与我擦身而过。小男孩告诉我们,林红岩在大约两小时前离开,与我们闯入的时间相符。除非另有密道,不然我们不会错过林红岩。廖老二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我们可能真的没发现躲在暗处的林红岩,那老鬼就是死在林红岩的手里。要不,除了我们,还有谁有机会把匕首刺进老鬼的肚子里。不过这事我不方便对小鬼提起,因此就没说出来,怕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小鬼看我如此肯定,他就疑惑道:“林少爷难道还在洞里,我得去找找。”



我见了就道:“小兄弟,你别急啊,你家少爷肯定安全地离开了。先告诉我们,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小男孩天真无邪,甚至以为我们是林红岩的朋友,居然没有防备地对我们吐出了实情。原来,林红岩真的来过这里,他之所以要来这里,是想拿一件镇山之宝。这件宝贝可不一般,要说能镇得住武夷山,其身价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镇山之宝,其实就是那尊红色石龟,而它的真实身份并不是“龟”,而是“虫”,俗称“茶虫”。自古以来,茶人里有人穷,有人富。富裕的茶人喝不完好茶,放着又觉得可惜,于是就千方百计地想法子用掉茶叶。有一种茶人,他们用上好的茶叶煮好茶水,每天品茶之余,不断地以滚烫的热茶浇灌一些奇异的山石。



这些山石可以是宝石、玉石、水晶、甚至紫砂都可以。这些奇石经由上等茶水日积月累的“灌养”,颜色会与使用的茶水无异,并越来越有光泽。茶虫和陈茶一样,都需要时间来沉淀,花的时间越多,茶虫的价值就越高。最困难的是“养”茶虫时,只能使用同一种茶叶,如果中途更换,那就前功尽弃了。



茶虫要“养”成雏形,它们被雕刻的原貌就会模糊,然后浑身有一种浓郁的茶香,挥之不去。由于茶虫很珍贵,留存于世的也不多,所以百姓很难得见,通常都被有钱人收藏着,以便自己孤芳自赏。



暗阁里的红龟已经与大红袍的颜色无异,散发的茶香也跟刚泡出来的茶没什么两样。要把茶虫“养”到这种程度,最少都要花一百年,多则两百年以上,这与洞里石笋的成因可谓异曲同工。武夷山最珍贵的莫过于九龙窠绝壁上留存的6株千年大红袍,可它们最多也有6株,科学家还通过技术手段无性繁殖了许多大红袍。由此推算,能推作镇山之宝的,当属红龟形态的百年茶虫。



小男孩夸夸其谈,半天讲不到重点,我听到这里就不耐烦地问,石洞到底有什么秘密,老鬼又是何人。小男孩又有点提防了,可被我心急地一问,他就机械地把石洞里的情况告诉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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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7 10:38:48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五《蒙顶神香》14.仙鼠

林红岩是真的与那保姆相爱,可惜身为二老爷的林荼看不起穷酸的保姆,固执地不同意这门婚事。怎料,林红岩读书读傻了,自诩他的爱情是现代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死活要和保姆结婚。那保姆心思纯净,当初给林茗洗茶壶,只是想讨好未来的公公,谁知道好事干成了坏事,把未来的公公气得当场吐血。



林荼不同意婚事,林红岩就更起劲了,还私自发了喜帖,邀请各路人马一起见证他那伟大的爱情。林荼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把林红岩扫地出门,不许他再回去。林红岩是个文化人,他知道林荼脾气暴躁,硬碰硬恐怕讨不到好处,不如找些好东西献给林荼。林红岩又担心林荼见过的好东西太多了,秉着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他就动了一个永远不该动的念头。



林家,是一个背负无数秘密的大家族,尤其在这座深隐的茶场里,被埋葬的秘密任谁也想不到。更让林家想不到的是,他们费尽心思,苦苦保密的那些往事,竟然是被自己的子孙挖了出来。



武夷山九龙窠上的千年大红袍,它们所产的茶叶是第一代大红袍,现在市场上几乎买不到了,多为第三、四代的。当年,确认6株千年大红袍是在1927年,可那时战乱不断,因此也没多少人注意到大红袍的发现。从那时起,就一直有士兵驻守着,也不知道从何时起,6株千年大红袍就不允许采摘了。



这6株大红袍一年就产一斤,如果死了,那就再也找不到了。为了延续大红袍的香火,有的茶人就用了无性繁殖的技术,将其枝叶剪取,移植到别处培养。这种方式的确繁育了不少的大红袍,但若人人都去剪取千年大红袍,那它就算有千枝万叶都不够分。因此,长年以来,不是士兵驻守,就是守山人帮忙看管。



历史上有几次剪取千年大红袍的枝叶,他们都经过了层层审批,很多申请都被挡了回来。林家人也曾申请过,可是已经有人在培育了,所以后来的大部分申请都没被批准。林家人鬼迷心窍,竟然趁夜深人静,士兵打瞌睡之际,挂了云梯去偷盗了千年大红袍的枝叶。



这在外人看来,似乎算不了滔天大罪,可要是被其他茶人知道了,那林家茶业就彻底完蛋了。何况当时的政治环境很严苛,若被人发现,后果完全不敢想像。盗取千年大红袍的人就是林茗,他成功地在山里培育了大红袍,后来也渐渐有了名声,开创了林家茶业。



可是,千年大红袍只有九龙窠才有,如果被其他茶人发现在林家茶场也有无性繁殖出来的千年大红袍,那林茗的罪行很可能就被公之于众。因此,林家人就秉承了林茗的家训,林家茶场必须留住,且不能让外人接近。以前曾有竞争对手想搞破坏,林茗都吓得一夜未眠,还以为当年偷盗千年大红袍的事情泄露了。



然而,这只是林家要守住茶场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茗培育千年大红袍时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



千年大红袍是岩茶,最好能生长在与九龙窠一样的自然环境里,因此林茗千辛万苦地才找到林家茶场现在位置。这里日照短,多反射光,昼夜温差大,岩顶终年有细泉浸润流滴,甚至比九龙窠还要好。



有一天,林茗在茶场里看到了白色的仙影,这让他无比兴奋。因为在找到这座茶场时,林茗不仅听过老仙翁的传说,还在茶场里看到了留有“仙影之地”的古老石拱门。当发现白色仙影后,林茗就不要命地追赶,最终来到了流水的岩壁下。仙影飞进了岩洞,林茗这才发现茶场里居然隐藏了一处神仙洞府,痴心种茶的他从没有注意到。



爬入洞穴后,林茗发现了清末设立的茶务厂所,也发现了藏经室,更发现了天花板上的暗阁。林茗爱书心切,整日沉浸在茶书的海洋里,不可自拔。依仗茶务厂所收集而成的《茶书总纲》,林茗如日中天,成为了一方高人。



除了这两个原因,还有第三个原因,这不得不让林家人将茶场永远地与世隔绝。1971年时,林茗从温州的洞头岛带回一个疯子,起初把疯子留在家里。可是疯子不安静,逼不得已,林茗就把疯子锁在茶场的石洞里。这么久以来,看守的壮汉除了看守,还要给疯子喂茶喂饭。壮汉们之所以保密,无非是林茗曾有恩于他们,林茗当年选人也都是拿捏过才做决定的。



我啧啧称奇,犹如听说书一般,并忍不住问:“小兄弟,你这从哪儿听来的,该不是村里的爷爷奶奶瞎编的吧?”



小男孩急红了脸,争辩道:“才不是,我帮林老爷看祖宅,那都是我一个人看的。这些事情外人都不知道,其他林家人也不知道,现在只有林二老爷和林少爷才知道。林少爷看我能干,前几年就告诉我了,这几年也是我给那疯子爷爷送茶送饭,那尊茶虫还是我浇灌出来的。”



我不相信地问:“那尊红龟茶虫最少要浇一百年,你才多大,可别我当傻子。”



小男孩不好意思道:“我是接着浇嘛,以前是林大老爷亲自浇的,当时是他发现了茶虫。”



廖老二困惑地问:“那石廊里的死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疯子怎么跑出去的?”



小男孩听了这话,他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犯了错误似的。原来,林红岩来这里是想把茶虫献给林荼,希望林荼能答应婚事。可茶虫现在已是林家所有,不论林红岩献不献茶虫,只要林荼一声令下,茶虫还不是囊中之物。为此,林红岩就想找个人压制林荼,而这个人就是林家辈分最高的人——疯子——林茗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林红岩的曾祖父。



小男孩不知道疯子的来历,为什么会疯掉,为什么又没了舌头,只知道疯子来到这里就是那个样子了。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就连林荼都很少来见父亲。前晚,林红岩回到祖宅后,他就跟小男孩一起来到茶厂,然后叫守夜人一起爬进了石洞。



林红岩到底年轻气盛,想事情不经过大脑,当松开疯子的锁链后,情况就扭转不了了。疯子被林茗安排在暗阁里,当束缚被林红岩杰出后,疯子就将他们统统打晕。醒来以后,林红岩要去追人,于是叫小男孩留在这里。谁知道林红岩去了就不回来了,过了一天后,另一个守夜人醒了,于是就出去找林红岩。



幸亏暗阁里本来就有食物,还有几道通气孔,因此小男孩才安然无恙。而暗阁里原本就有两具船棺,葬了一些不知名的先人,估计就是茶务厂所的某些人。船棺起源于武夷山,分为土葬船棺和海葬船棺。船棺葬基本特征是把死者遗体放进形状似船的棺材里,再行安葬。安葬船棺的方式,又有悬挂岩洞、架在树上和埋入土中之分。迄今所发现年代最早的船棺,是从武夷山观音岩和白岩取下的两具棺木,均用完整的楠木刳成,和现在闽南等地使用的渔船形制基本相同,棺木距今已有三千五百年以上。



船棺要打开比传统棺材容易,疯子力气奇大,竟趁众人被打晕的时候拖出了尸体,很可能还吃了高度腐烂的尸体。此处迎接了天地灵气,尸体尚未干化,还保持着血肉之躯,尽管已经腐烂了。我听到这里就自责,刚才走进藏经室,若注意地上的拖行痕迹,肯定早就发现了青铜盖子和头顶上的暗阁了!



疯子跑出去后,竟躲在藏经室没有离开,还与我们撞个正着。当时,其中一个壮汉醒来后,他想要善后,所以想把疯子抓回来。当壮汉经过王桥道人的金身时,他就想挪走金身,免得被疯子弄坏。可我和廖老二已经走了进来,壮汉怕被发现,慌忙之下就丢下金身跑回藏经室。可是,壮汉没有想到,疯子根本没有跑出去,在藏经室里恶斗一番,加上又吸了尸气,那名壮汉才会又陷入昏迷之中。



廖老二心急火燎,听了半天还没听到仙影的真相,于是追问:“小兄弟,你家老爷有没有找到仙影,那些白影到底是什么?”



小男孩马上就难过了:“是这些,地上的这些……”



我疑惑地看了看地上,竟然躺了一只只肥大的白色蝙蝠,而且它们都已经死了,有的还在冒热气。我和廖老二恍然大悟,在残经上就曾提过,这种仙洞里的滴水是泡茶的好水。人喝了延年益寿,动物喝了繁殖超快,尤其蝙蝠最爱喝。蝙蝠又称仙鼠,尤其是喝过仙洞滴水的蝙蝠,日子一长,它们就变成白色,且身体肥亮。



小男孩照顾疯子以来,天花板上的盖子都是不合上的,所以这就成了仙鼠的家。它们待腻了就跑出去玩,玩烦了就跑回来休息。因为仙鼠有时会成群地回来,所以在雾气缭绕的时候,会被人看成一道飘逸的白影。我们在石洞里看到的仙影,其实就是白蝙蝠要飞出去,结果被我们的手电光线吓得又飞了回来。



小男孩不开心地说:“它们刚才忽然掉下来就死了,然后有的要出去,结果又飞回来。我不该打开盖子让它们回来,头上的顶水石头好像有电了, 一摸就身体发麻。”



廖老二拍了拍大腿,说道:“操,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水洞,怎么就变成了电洞?居然还把仙鼠害死了!这地那么湿,我们还是站在干爽的地方吧,不然什么时候被电死都不知道!”



小男孩头疼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电了,以前都没事……”



我一直在消化小男孩透露的故事,可总觉得他说的有问题,来回想了好几次,我终于找出了问题所在。小男孩提到疯子把他们打晕,林红岩和其中一个守夜壮汗先后出去追疯子,也就是说追出去的人只有两个人。



可是,我和廖老二已经找到了两个守夜人,难道……我的心脏哆嗦了一下,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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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7 10:39:12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五《蒙顶神香》15.婚礼


我不得不接受事实,昏迷在王桥道人身边的是守夜人,而被烧毁面容和身体的壮汉就是林红岩!我和廖老二一开始就遇到了真正的林红岩,可林红岩穿了守夜人一样的衣服,而且被大火烧得毁容了,竟让我们没有认出林红岩。



在进洞前,林红岩不仅被大火烧伤,还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摔下去。我都摸不到林红岩的脉搏了,廖老二也摇头叹息,那小兔崽子已经归西了。想到这里,我就头疼欲裂,不知道如何跟天真的小男孩说出实情。



我正打算拖延时间,哪知道小男孩说既然疯子老爷爷死了,那危险就不存在了。过了一会儿,小男孩抱起了红龟茶虫,放下云梯,要去找林红岩。我和廖老二乱了阵脚,忘了劝阻,可暗阁里水气弥漫,又有电,多待无益。于是,我就和廖老二从云梯爬回藏经室,同时琢磨着怎么说出真相。



我一心惦记小男孩发现真相会有什么反应,全然忘记了左脚的伤势。当我们走到废墟洞府,看到青铜粗链,廖老二就问小男孩,当年林茗发现古洞时,有没有发现链子上锁了什么东西。小男孩摇头说不知道,这事从没听别人提过,他也从没问过。昏迷的守夜人有点半醒了,我扶着他挤过狭缝,然后辛苦地带着他爬回了地面,离开了深藏秘密的洞府。



小男孩欢蹦乱跳地要去找林红岩,我心烦意乱,脚痛又袭遍全身。廖老二扶着半醒的守夜人,和我踉跄地走回茶场里的小木屋。小男孩走在前面,当打开小木屋时,传来的就是我最怕听到的哀号。我和廖老二不敢走进去,心虚地站在外面听小男孩又喊又叫,过了一分钟后,小男孩竟然朝屋外大喊:“你们快进来救人啊!”



我心说人都死了,怎么救啊,除非吃仙丹。廖老二和我无奈地走进去,可我一走进去就呆住了,居然有人对林红岩进行了急救处理,有些烧伤的地方还洒了些药。我们离开时,林红岩已经摸不到脉搏了,听不到心跳了,所以没采取任何医救手段。因此,林红岩身上的治疗痕迹,都不是我们留下的。



难道,我们走了以后,还有谁来过?



我急忙摸了林红岩的脉搏,居然又有微弱的跳动了,心跳也恢复了。我和廖老二都不是专业医生,摸不到很微弱的脉搏也有可能。多亏有人暗中出手救人,否则我们真的会害死林红岩。我想起疯子被人杀害,林红岩被人救活,莫非那个人是想一命还一命,杀了林红岩的曾祖父,然后又救活濒死的林红岩。



走出一里后,我们看到一根电杆的电线断了,有一根落入了水里,许多小鱼都被电死了。我望着断掉的电线,发觉那是人为弄断的。这附近的水脉通向山岩,莫非电路竟通过这里传到石洞了。我问了廖老二,他记得来时电线还没坏,当时我们还一路观察电线杆,很可能是尾随我们的人干的好事。



能掌握水脉流向,此人肯定很熟悉这片区域,但一根电线能通向一里外的山岩,这着实让我吃惊。为免继续有人受伤,我就用棍子撩起电线,暂时晾在绝缘的干爽之地。小男孩见了就说回到下梅后,他会叫电工来修理,当务之急是先把林红岩送去医院。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望,始终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想电死我们。



这一夜,廖老二和我交换地背林红岩到山外抢救,奔到下梅时我根本就不能再走路了。幸而下梅有汽车进入市区,我们才得以到市医院救治。林红岩的性命保住了,可他的面容却永远地毁了,可怜的他婚礼还没举行,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别人看笑话了。我不禁替林红岩担心,如果林荼执意赶走他,现在他又丑又没钱,保姆新娘还愿意嫁给他吗,那场婚礼是否还能如期举行?



当天清晨,保姆新娘就哭哭啼啼地奔到医院,嚷着要见林红岩。我躺在病房里休息,听到保姆新娘的哭喊,笑了笑,林红岩果真找到了爱情,即使他再穷再丑,保姆新娘依然不后悔即将要举行的婚礼。廖老二听保姆新娘哭了一晚,触景生情的他也跟着唠叨了一晚,不停地说他死去的老婆的皮肤比豆腐还嫩,乳房比奶牛的还要大。



我的左脚因为伤势过重,被迫住院一段时间,廖老二为我忙前忙后,一直没能休息。在廖老二给我买早饭时,小男孩就进来看我,跟我扯东扯西。当知道林红岩恢复很快时,我就想偷偷地见他一面,因为很可能林家亲戚马上就要涌过来大献殷勤,到时候就没机会再问林红岩一个字了。



因为林红岩伤势不轻,所以新娘被打发走后,医院就不让外人再见林红岩了。小男孩机灵聪明,成功地帮我掩护,让我溜进病房。林红岩身上和脸都缠了白色布纱,他两眼睁开,竟然没有哭,反而在笑。看到我进来,林红岩一动不动地躺着,可嘴上却说了句谢谢。原来,小男孩已经把经过都跟林红岩说了,这把我弄得很不好意思。客气话说完了,我就直劈主题,不再废话,免得被医生发现。



我酝酿了一会儿,很诚恳地问:“林兄弟,我能不能问问你,一个多月前,你在腾格里沙漠做了些什么?”



林红岩不能动弹,他躺着回答:“路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我把话摊来了,直问:“我说林兄弟,你一个多月前不是去了月泉古城,还献了几罐绣茶嘛?这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啊?”



“你别光啊……”我纳闷道,“我不问太多,只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月泉古城在那里,或者知道一个叫作谭婉婷的女孩子吗?”



“你说什么?”



我叹息道:“简单地说,我只是想问你,知道不知道一座深山大宅,那是一位女人住的地方,很少有人踏足,她们和茶王有关系。”



“路大哥,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林红岩无辜道,“一个多月前我是出过远门,可我那时是去北京,不信你可以问别人。我是去北京为婚礼买些东西,车票的票根还留着呢!”



这段对话让我疑惑不解,林红岩坚称没有去过腾格里沙漠,我出去问了小男孩,他也说林红岩去北京买东西了。 林家人陆续有亲戚到医院,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回答的都一样。林红岩的父母早年遇到车祸,不幸双双身亡,再加上结婚的事情没亲戚支持,因而婚礼的筹备都是林红岩一个人操劳。



逐渐地,我相信了林红岩的说辞,其实他那么年轻,不可能有很高的修为。当时我们在月泉古人遇到的神秘人,他的一举一动不露马脚,吹奏的茶歌旋律更是浑厚有力。像林红岩这样的等闲之辈,的确不大可能,尽管他能随意翻阅藏经室里的典籍。



廖老二买了早饭回来,看我到处蹦蹦跳跳,又催我快回去休息。我正要跳回病房,一刹那就意识到,自己给自己设了圈套。我们一心要问林家谁在一个月前出去过,为什么不能问一个月前谁从外面回来过。果然,当我和廖老二找到小男孩问了问,马上得知林荼一年前离开了武夷山,是在一个多月前才回来的。



回到病房,廖老二大声喘气道:“你小子挺厉害嘛,换个方法问,居然真给你问出来了。”



“其实是我们搞错了,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多月前谁离开了,却没想到一个月前回来的人都有谁。”我叹道,“难怪会陷入林红岩是神秘人的圈套,他虽然是唯一一个在一个月前离开的林家人,但一年前林荼就出远门了。要是我猜得没错,林荼很可能一年都待在月泉古城里,第三份经书就在他手里。”



我们正聊到兴头上,一个面容严肃的白发老人就走进来,并威严地盯着我。不容我发问,那人就自我介绍:“我是林荼,现在要和路建新谈话,多余的人先出去。”



多余的人指的是廖老二,廖老二曾和林荼交恶,而林荼看样子是个记仇之人。廖老二本不肯走,我小声地劝了劝,他才怏怏地离开。林荼自己找上门来,估计已猜到了我的来意,他不客气地坐下,问都不问我伤势如何,马上就我问如果林红岩结婚了,除了新郎和新娘,还有什么是必须准备的东西。



我又没结过婚,问什么不好,偏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过这种问题难不到我,除了男女双方,当然要准备聘礼了。古人有云:茶不移本,植必生子。这是说茶树种下后就不可再移动,取意女方只嫁一次,从一而终。因此,结婚时茶叶是必须准备的,真正的传统婚礼,新人圆房之时,都要喝一杯茶,称其为“和合茶”。



林荼忽然对我笑了,他说:“林家就毁在红岩手上了!这么简单的茶理,他竟然不懂,还敢一个人张罗婚礼。连你这个毛头小子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就不知道呢!办婚礼,只准备酒水,没有一点儿茶叶!这就算了,他还敢请这么多茶人来贺喜,要是被人知道结婚都没准备茶叶,让我老脸往哪儿搁!他还真以为我不同意,我是恨他不争气!”



我心说不是吧,你个老不死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害得林红岩毁容了,居然还振振有辞。而且林荼对于父亲的死,他一点都不伤心,似乎那个疯子死就死了,反倒解脱了。我望着林荼,不敢再说话,仿佛稍微逆他的意思,就会让对方不得好死。可我有一肚子疑问,现在机会来了,不问岂不是白白受伤。



我抓紧机会问:“林……林老,你是不是最近从腾格里沙漠回来?”



本以为林荼会否认,哪知道他想也不想,竟然承认道:“没错,你猜的都没错!除了月泉古城,我知道你还想问石洞的来历,我会告诉你的!可这必须等红岩办完婚事后再谈,你好好养伤,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好身体,你是承受不了的。”



“为什么?”我愣住了。



林荼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我还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可在走出病房前他丢下了一句话:“因为这和你为什么姓路,而不姓陆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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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7 17: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牵扯到1971年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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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7 19: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哦,身世之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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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7 19:35:5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是姓陆不是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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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7 19:3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林红岩抢救成功,静养五天后,毁容的他与保姆新娘结婚了。林荼没让多余的人在场,拿到喜帖的人都没能进林家,全被打发走了,就连林家其他亲戚都无缘得见。廖老二自然也被挡在门外,只有我这个外人被林荼请进去,见证了那两个人小小的婚礼。
  
  当晚,廖老二和唐大海吃饭,我左脚的伤还没恢复,不适合到处走动,索性就留在林家里做客。林荼一直说些有的没的,似乎忘了五天前对我说过的话。我又不好意思提醒,只能耐着性子等,就怕惹毛了这老东西,拿着扫帚轰我出门。我根本没心情聊天,一直琢磨林荼的那句话,听那口气,似乎了解所有的事情。
  
  林荼皮肤黑红,若非长时间爆晒,不至于比黑人还要黑。这老东西一年前离开武夷山,直到一个多月前才回来,那一年他肯定待在位于沙漠的月泉古城里。望着说话慢条斯理的林荼,我心想他为什么要在月泉古城里待近一年,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被困了一年才出来。更要紧的是,要在古城里生活一年,吃饭喝水都是大问题,一不小心还会变成狼群的盘中餐。
  
  天色渐暗,我拿不准主意,到底是现在告辞,还是提醒林荼,会不会老糊涂的他忘记了。那对新人早就躲起来,卿卿我我了,我再不走,那就是不知趣了。当我站起来,准备要说后会有期,光顾着喝茶的林荼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了一句再坐会儿。
  
  “我说林二老爷,天都黑了,你想让我这里过夜吗?”我为难道。
  
  林荼放下茶杯,对我说:“怎么?你担心我这里没地方给你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终于忍不住了,干脆实话实说,“林二老爷,你难道忘记,五天前在医院里跟我说过什么话了吗?”
  
  林荼奸诈地笑了笑,叫我别着急,这事他当然记得了。我暗骂,既然记得,怎么不早说,非要拖到天黑。林荼站起来,叫我跟他到后院的亭子里坐一坐,我问什么,他都会回答。我狐疑地跟过去,脑子转了几百次,这老东西该不会想把我做掉吧。什么话不能在客厅里说,非要到后院里,也不怕被冷风吹到中风。
  
  林家很大,前面有栋小楼,后面还有庭院。我准备走到后院时,鼻子里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清新淡雅,让人浑身舒服。跨过了门槛,我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大亭子,里面的一袭身影让我心花怒放,那人不就是几日未见的木清香吗。可我马上又不高兴了,因为木清香身边还坐了个男人,那混蛋似乎在对我挑衅地坏笑。
我跟林荼走到黑亭子里,并追问他怎么会认识木清香,又着急地问木清香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故作镇定,可陌生男子竟朝我笑了几声。我心说我知道自己出糗了,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哼哼地不去看那男人一眼,只想问木清香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话一到嘴边就变成了:“这男的是谁?”
  
  木清香没有起身,一直坐在亭子里的灰石桌边,桌上摆了一张很复杂的地图。现在已入冬,福建虽不如北方冷,但要坐在户外的石凳上,打死我都不干。可木清香一直坐着,没感到半点不适,她听我问话,也仅仅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男人接过话,自我介绍:“我叫李小北,是清香的朋友。”
  
  我哦了一声,想起木清香没跟我们一起到武夷山,就是要去见一个朋友。当时我就纳闷,木清香那种脾气,居然还会有朋友,还特想看看那朋友长什么样。天下间,谁没朋友,可木清香有朋友就不正常了。我上下打量李小北,堂堂七尺男儿,样子还算过得去。这么个大男人,叫什么不好,偏要叫李小北,也不嫌这名字难听。我从没听木清香提过李小北,但李小北都能叫她“清香”了,可想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我愣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尴尬,赶忙答道:“我叫路建新,也是木……清香的朋友。”
  
  寒暄过后,林荼就正儿八经地坐下,和木清香一样不怕屁股被冻掉。我看到李小北表情很为难,似乎跟我一样怕冷,但没好意思说出来。我硬着头皮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然后就问林荼怎么和木清香认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荼却说他和木清香是六天前认识的,不过这事等会儿再提,现在要说的是1971年在洞头岛发生的前前后后。
  
  我满头雾水,既然林荼自愿说明,那为什么不干脆在古城就与我们相见,非要等到现在才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林荼是被迫而为之,他打心底不想告诉我们。我立刻收回心神,林荼终于张开了金口,可木清香仍旧在研究那副古老的地图,只有我和李小北很认真地在听。
  
  洞头是是全国12个海岛县之一,地处浙东南沿海,瓯江口外。洞头县由103个岛屿,其中住人的岛屿有14个,故有“百岛县”之美称。由于自然地理的原因,洞头岛对外交通不便,解放前缺医少药,一旦疫病暴发,人们就要遭殃了。1937年和1943年发生过两次霍乱,造成600余人死亡,这在人口稀少的洞头县算得上大灾难了。
  
  1927年前,洞头海岛只有中医草药,林家就是那里的一名中医。林茗的父亲叫林海,1880年在洞头岛出生,以后就没离开过那里一步。林茗在1910年出生后,他讨厌那里的生活,10岁就出去闯荡了。在战乱年代,10岁的娃儿要混口饭吃多难,但林茗机灵聪明,很快就在江西的一家茶厂做下手。
  
  一直做到1939年,29岁的林茗就小有成就了。那一年,佛海茶厂由云南中国茶叶贸易股份公司建立,可佛海条件艰苦,许多茶人都不愿意去。因此,除了在云南招人,还从江西调选了20个精制茶工,林茗就是其中之一。
  
  林茗很能吃苦,对谁都亲和,不会歧视那些做下手的粗人。在建设茶厂的那两年里,一个叫作路东浩的男人引起了林茗的注意。路东浩是个下人,对茶知之甚少,不知何时起,他竟然变成了一个专家。林茗试图找出原因,可路东浩的警惕心太强了,一直拒林茗于千里之外。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佛海地区遭受了日机轰炸扫射,佛海茶厂的工人被迫撤离。林茗与队伍失散,为了躲避敌人,他就躲入了传说中的妖宅里。当时,宅子里早就没人了,可他却听到有人在呜咽。四处寻找,林茗竟然发现宅子里个地下室,有一个哑巴被人用铁链锁住了。
哑巴不是天生的哑巴,是被人割了舌头,所以不能说话了。哑巴衣衫褴褛,头发长乱,比鬼还恐怖。妖宅荒废了好几年,哑巴靠地下室的水和捉了些老鼠充饥,硬是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林茗不忍丢下哑巴,于是找了斧头把铁链斩断,然后就带着哑巴逃出了妖宅。就在林茗离开时,他发现远处有个人影跑过来,似乎是路东浩。
  
  日军战机盘旋在天上,林茗不敢逗留,扶着哑巴就往森林里躲。战争不断升级,林茗挂念家里的父母和弟弟,于是就决定从云南回到东海之上的洞头岛。因为哑巴神志不清,又不能自力更生,所以林茗就把哑巴带回家里,请他父亲帮忙医治哑巴的疯癫疾病。
  
  可林茗对茶如痴如醉,受不了小岛的荒芜,他又和弟弟林荼去了福建崇安县,也就是以后的武夷山市。林茗在武夷山那里做出了名堂,进入了茶叶研究所,成为其中的精英。可要进入茶叶研究所并不容易,因为他们只要本地人,所以林茗就欺骗了研究所,找人证明自己从小就在武夷山长大。
  
  可惜好景不长,路东浩出现在崇安县,并和茶叶研究所有了往来。那时的查底虽不严,但如果路东浩向研究所的领导说,林茗曾在佛海茶厂干过,那他就完蛋了。尽管林茗觉得研究所关于本地人的要求很荒唐,但他还是找到路东浩,请求将他的底细保密。
  
  路东浩爽快地答应了,林茗松了口气,当知道路建新要去南洋了,他更高兴得跳起来。林茗起初还担心路东浩会敲诈他,哪知道事情如此顺利。到了南洋后,路东浩一直与林茗保持茶叶生意的往来,渐渐地他们成为了真的朋友。
  
  话分两头,新中国成立后,洞头岛还被敌对势力控制着。1952年1月15日,洞头全境最后一次彻底解放,林茗因为担心家人,于是就和林荼赶回去。那时,林茗的母亲死了,只留下他父亲林海,以及从佛海救回来的哑巴。经历了战火,林海早就把哑巴当成了家人,可哑巴的精神一直处于疯癫的状态,林海对此束手无策,天天都得防着哑巴跳海。
  
  听到这里,我的思绪就乱了。我记得仙洞里的疯子是林茗的父亲,林红岩为了结婚,因此要把已变成疯子的曾祖父放出来。以此推断,林海那时还是正常人,舌头也没被割掉。1971年时,林茗才从洞头岛带了个疯子到武夷山,而林家少数亲戚知道,那就是林家最老的长辈——林海。
  
  我心中一个万个好奇,身为正常人的林海为什么变得与阳赤山一样,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林荼仍在继续讲着,不过他看起来不怎么情愿,而在接下来的内容里,我心中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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