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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醉神香》:一本古老残经的惊世之秘(原名《中国茶人》)--金万藏[全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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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17: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重要:妥协了的《醉神香》


   很无奈,在凤姐横行的这个年代,梦想照不进现实,至少我办不到,所以新书名要改!

   其实我自己挺喜欢《中国茶人》这个名字,但好像不够商业,不够吸引人,看起来像学术性的标题。咱写的也不是纯文学,改就改吧,大众喜欢就成。因此,妥协了,将书名更改,起个响亮的,类似《**密码》《**之谜》《**真相》的~~当然不要这些的,开个玩笑啦。

   要通俗,点题,响亮,还真难啊。本来想叫《六羡歌》,这是陆羽写的一首很有名的茶诗,但好像知道这典故的人不多,所以否定啦。那叫什么呢,头疼。群里的小小提供了一个《茶境追踪》,挺有吸引力的,呵呵。我嘛,想了好几个,别笑话啊。有《仙茶奇缘》、《茗战秘史》、《茗战奇谈》,最后决定叫《醉神香》。茶的芳香醉人,更能醉神,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好像也有点神秘的感觉。

    最近好象特别中意三个字的书名……


   人在江湖,书在天涯,标题一定得夺人眼球,有了标题还够,还得有个广告语,咱想的就是最流行的——什么什么的秘密。因此,最终改为:奇诡长卷《醉神香》:一本古老残经的惊世之秘。

   嗯哼,俗气是俗气了点,起码比中国茶人要响亮点吧。这年头低调不行啊,我也要到处发广告,拉点人才行。明天找天涯版主改名字去,呵呵,端午改名字,白娘娘保佑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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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17:4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一《佛海妖宅》20.梵高的左耳

一层又一层的黑暗抹在天空,曼笼寨逐渐恢复了平静,雷声没了,风声也没了。廖老二给赵帅喂了一碗开水,呛了几声后,赵帅就清醒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赵帅出了事,我可真没脸回去见他父母。赵帅难受地摸着后脑勺,他从床上坐起来,一直咿呀咿呀地叫疼,看他欢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没有大碍。



廖老二放下碗就问:“老弟,是谁打晕你的,你没去偷人家东西吧?”



“啊?”赵帅还没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对了,好像有人偷袭我。”



“你有没有看清楚是谁?”我急着问。



“这么黑的,我怎么看得见……哎哟!”赵帅疼得吐舌头,“他从后面打的,我后脑又没长眼睛。”



“你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老有人要取你性命。”我还是不放心。



赵帅无辜地回答:“我怎么会得罪人,八成是他把我当成了你吧。”



我哼哼地说:“你就嘴硬吧,肯定是调戏了哪家姑娘,人家的情郎妒火燃烧起来,所以要弄死你才甘心。”



问了一会儿,赵帅的确不知道是谁打晕他,而且他头部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我们就没有再问下去。关了灯以后,我们三个人就躺在床上休息,廖老二后来嫌太挤了,他就在地上铺了张席子凑合着睡了。因为赵帅连续被人袭击,所以我担心有人闯进来行凶,所以一直是半睡半醒,天亮以后就觉得头很疼。



第二天,廖老二起了个大早,只有我和赵帅还赖在床上。曼笼寨世世代代种植茶叶,廖老二是茶人,对于茶道他比我们还了解,所以很容易和寨子里的人亲近。曼笼寨在附近种了很多茶叶,他们将茶叶采摘,制作好了后就会拿到县城里卖钱,再换点日用品回来。廖老二很圆滑世故,他找老人们套近乎,只花了一个早上就套取了很多关于妖宅的情报。老人们知道的比年轻人要多,也更真实,因此我起来后就去问廖老二知道了些什么内容。



廖老二依旧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说其他老人对于妖宅也不了解,大家都说唯一知道得最详细的只有胡杰老人。廖老二和我走回老王家,老王不在家,赵帅一个人在吃早饭。进屋后,廖老二才神秘地说,他今早并不是没有收获,虽然老人们知道的和我们差不多,但他打听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什么信息啊,不会又是说宅子里有什么妖怪,男妖女妖的吧?”我无精打采地问。



“当然不是了。”廖老二脸色沉下来,“是关于七年前为什么非得把妖宅拆掉的事情。”



我一直对曼笼寨七年前要拆妖宅的事感到好奇,碍于这几天发生了大事,所以一直没有问别人。妖宅又不在曼笼寨里,管它是闹鬼闹妖闹仙,只要不去那里就没事了,犯不着去太岁头上动土。话说回来,叫作莱尔的英国人为什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宅子,是因为英国人喜欢安静,所以特地选了了那么一个地方?像以前的达官贵人,肯定都把房子盖在城里,只有隐士才会跑到深山。



廖老二知道我很好奇,但他没有马上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而是先问我知不知道梵高的左耳怎么没的。我冷不防被廖老二提问,思维没跟上,一连“啊”了好几声。梵高是世界名人,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当然知道这号人物。



梵高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他的画作享誉世界,但他的感情世界却不怎么如意。那时,梵高爱上了一个妓女,后来为了向妓女示爱,他把左耳割了下来。谁知道这举动没能赢得妓女的芳心,反倒把妓女吓跑了,梵高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就是梵高的左耳的故事。



对于大学生而言,这种风花雪月的故事并不陌生,但廖老二脱口而出,我大感诧异。廖老二看我瞧不起他,因此有点不服气,他说别看他没读过书,但凡有点道行的茶人都不简单,知道的事情比读书的娃娃多了去了。这话倒不是假,因为茶文化博大精深,往往需要通天晓地,知道的越多,对于茶道的帮助就越大。譬如说,怎么制茶,怎么种茶,怎么喝茶,这些知识都复杂得狠,不是一两句话都讲清楚的,往往要触类旁通,因为会涉及到非茶类的文化。



廖老二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终于不再卖关子,把今早打听来的消息抖了出来。原来,十五年前曼笼寨有一对年青男女相恋,一个月不到就马上结婚了,在寨子里成为一时佳话。一次,男人出去卖茶叶,因为暴雨的关系回来晚了一天。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想的,忽然就把左耳割了下来,以此证明对女人的忠心,并非他在外面沾花拈草。这个行为看起来很疯狂,其他人一直无法理解,一些也读过书的人就戏称男人是效仿梵高的左耳之事。



可是,事情却没有因此打住,女人在男人割下左耳的当晚就上吊死了。女人上吊的地方不是屋里,而是寨门之上,如同胡杰老人一般,吊死在寨门上。因为寨子是以种茶为生,而且屋子都很矮,所以不需要梯子,寨子里也只有一把梯子。女人用梯子上吊后,梯子就被人烧毁了,以免再有人跟风上吊自杀。



男人看到了老婆死了,他就用借酒浇愁,没到半年就疯掉了。女人死前已经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一直和男人相依为命,生活里也好像再无波澜。不想到了七年前,一件怪事发生,打乱了这个残缺家庭的平静,也让曼笼寨再度沸腾起来。七年前,女人的孩子已经八岁了,他到森林里玩耍时被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身处荒废的妖宅里。男孩逃回寨子,将这事一说,众人认为是妖怪作祟。在大家的怂恿下,众人就带上炸药,要将妖宅炸毁。




“哦,是这样!”我惊叹道,“没想到这么复杂!李老爹就是那次炸妖宅把腿搞断的吧?”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炸药太假,宅子没炸掉,倒把他的一条腿炸没了。”廖老二一边说一边挠小腿。



“那……小男孩现在也该15岁了吧,他老爸还在不在?”我紧张地问,心想不会也死了吧。



廖老二停住挠痒的手,他抬头对我说:“你见过那孩子的,就是你说的小黑啊,他老爸跟赵帅一个姓!”



赵帅刚起床,正在打哈欠,听到廖老二提起他的名字,他就走过来问怎么了,是不是背后说他坏话。我正在兴头上,简单地把刚才的事跟赵帅说了后,就让廖老二继续讲。原来,小黑的老爸15年前就疯了,因为一直被锁在屋里,所以我们到现在也没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小黑爸才30多岁,大好青春就这么浪费掉了,就因为一段孽缘。



我听完廖老二的话,就故意损赵帅,叫他小心女人,不然也会和小黑他爸一样的结局。赵帅不屑一顾,他自认眼光独到,不会找错女人。廖老二看大家都起床了,老王又出去弄他的茶叶了,于是就商量着要不要把小黑抓起严刑拷问,七年前在妖宅里看到了什么。就算妖宅里有妖怪,它把小黑打晕后拖到宅子里,怎么可能不把小黑吃掉,反而让他回去叫人炸掉它的老窝。



我当然也觉得七年前的事情不简单,但小黑天真无邪,不像是有城府的人。赵帅对小黑的印象不错,昨天他们被老虎追,小黑一直舍身相护,所以他认为小黑不会撒谎。廖老二无言以对,他说既然不是小黑撒谎,那打晕小黑的人一定有问题。可惜没人知道那人是谁,又为什么盘踞在妖宅里,搞不好金瓜人头贡茶已经被那人抢走了。



“我操,不会吧,你可别吓我。”我和赵帅异口同声。



“我只是猜测,不过应该不会,我总觉得小黑那事和小赵你有关系,打晕你们的可能是同一个人。”廖老二推测道。



“你怎么知道?”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为什么要打晕小黑和老赵都没弄明白,他们完全不是同路人,有什么交集点?”



“他们都姓赵啊。”廖老二随口说道。



我连连点头说:“对啊,小黑爸姓赵,那小黑也肯定姓赵了,难道凶手对姓赵的人恨之入骨,所以才……”



“所以个屁!”赵帅打断我们,生气地说,“越扯越远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金瓜人头茶找到,管他是谁敲晕我的,找到茶叶咱们就马上走人,他爱敲谁就敲谁去。”



我想赵帅说的也对,寨子里的事情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我们别没事找事的。此行只为了金瓜人头贡茶,其他的一概不理,免得惹出事端。廖老二是生意人,比我们精明多了,他更不想淌这趟浑水,只是为了更快找到金瓜人头贡茶才会如此费心。今天李秀珠要把她老妈下葬,我们要跟着去祭拜,所以只好明天再去妖宅走一遭。



计划定下后,老王气冲冲地走进来,嘴上还骂着粗话。我问老王怎么了,是不是和谁吵架了,要不要咱们给他出出气。老王叹气地说,胡杰老人死后,寨子里的人想派出去县城里的派出所报案。可是县城和寨子间的距离远,只有他的拖拉机是机动交通工具,所以大家想让他开车去县城里。谁知道老王刚要去开车,却发现拖拉机的四个轮子都被人扎破了,已经无法开动了。老王又没有备用胎,一时半会儿修不好车,他不仅不能去县城里报案,也不能把寨子里的茶叶再托运出去。



“你也知道,那天我在路上翻车了,茶叶已经湿了,本来想烤干后再去卖的,现在去不成了。”老王烦躁地说。



廖老二接话:“那怎么办啊,总得去县城里买轮胎吧。”



“已经叫一个小伙子去了,我老了,脚力不行了,还没走到县城就先晕倒了。”老王惆怅地说。



“老当益壮嘛,年轻人也不一定比你走得快。”赵帅哄人似地说。



我本也想奉承几句,到时候离开曼笼寨,好让老王送我们出去。当时我们是走到寨子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那时搭老王的拖拉机就省事多了。想到这里,我就没有挑好话说,只问老王是不是以前也有人扎胎。老王说从没这事,寨子里的人特老实,怎么会干缺德事。何况拖拉机是寨子唯一的交通工具,爱惜车子都来不及,谁舍得扎破轮胎。



“会不会是凶手不希望你去报案啊。”赵帅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我们四人面面相觑,如果真有人不希望报案,那派出去的小伙子可能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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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17:42:2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书名确实比原来那个响亮

原来那个像平淡的历史传记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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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6 23:37: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最终改为:奇诡长卷《醉神香》:一本古老残经的惊世之秘。

还好不是那羊皮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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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7 18:26:35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一《佛海妖宅》21.幽冥之火

老王听完我们的分析,他马上着急地跑出屋子,赶忙叫住正要离开寨子的小伙子。可是,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去,寨子里的人要吃饭啊。为了安全起见,老王和其他男人们合计了一下子,于是决定让三个年轻人同行,并带了一些防身的武器,这才放心地让三个年轻人离去。



我望着三个年轻人的身影,心里的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再也看不到这三个年轻人。因为今天李母下葬,所以我们就一直留在寨子里,哪儿都没去。李秀珠预定在下午四点出发,埋葬的地点就在寨子外围几百米处,站在寨门那儿就可以看见那个地方了。赵帅本来对李秀珠一直不待见,但李秀珠接连遭遇厄运,他也没再说难听的话,而且还主动跟去参加葬礼。



中午,老王和其他人去护理茶树,我和赵帅觉得新鲜,于是就想跟去开眼界。廖老二本来对这事没兴趣,但他不敢一个人待在屋里,所以就撅起屁股走在我们后头。老王那天翻车,把茶叶弄湿了,那些茶叶正晒在寨子边上。种茶的山野离寨子有一段距离,倒不是故意放在远处,而是近处没有合适的地方。放眼望去,山野一片整齐的青色,与野树荆棘的蛮横感完全不一样,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以往,人们习惯以普洱茶作为云南茶的通称,实际上普洱茶主要产于云南昌宁县以南地区。普洱茶历史悠久,其最远可追溯到东汉时期,至少在三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只是称谓可能不同罢了。普洱茶的名称由来一直是众说不一,比较认可的是思茅地区的普洱县是普洱茶的集散地,普洱茶因地名而得。



在普洱茶区,茶人中世代相传的一个传说,也和普洱茶的名字有关。据传,在7世纪左右,古代南诏国所辖的思茅与西双版纳一带发生了大型瘟疫,一时间哀鸿遍野,死伤无数。普贤菩萨为解救苍生而化身老农,摘采绿叶供百姓煮沸饮用,瘟疫竟不药而愈。当地居民为感念菩萨恩德,从此广种大叶种茶,并因茶叶状似普贤之耳而将其命名为“普耳”;又因佛教中水代表慈悲,二者合并而称“普洱”。



廖老二走到茶山下,他对茶叶懂得比我们多,停下后他就大赞这里的茶叶很好,绝对是一等一的原料。我的那本残本茶经与正本茶经一样,神秘地独缺介绍云南茶,所以我对普洱茶是一窍不通。不过,以前我听祖父说过,普洱茶叶的采收不仅关系到茶叶的质量和产量,还会影响茶树的生长。



普洱茶的采收分为春、夏、秋、冬四季,每年春天2月下旬到11月止都是普洱茶叶的采收期。2月到4月采收春茶,它的茶摘又依据早晚分为“春尖”、 “春中”、“春尾”,其中以清明节后15天内采收的春茶为上品,多采一芽一叶,芽蕊细而白。我们来到勐海时已经是夏天,夏茶是5月到7月间采收,俗称雨水茶,俗称“二水”。秋茶于8月到10月采收,称花茶,又称为“谷花”,茶质仅次于春、夏茶。冬茶很少采收,仅限于茶农适量采收自己饮用。



老王看我侃侃而谈,拍手称赞,他说以为我们是外行人,没想到懂得的也挺多。我其实对云南茶就知道这么多,再说下去就要露马脚了,老王这声称赞来得真及时,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打住。采茶的多半是寨子里的女性,或者小孩子,男人们偶尔来帮忙。女人们看到老王带了外人过来,她们热情地朝我们笑喊,让我们五个人过来一起帮忙采茶叶。



我们欣然走上前,但忽然全部愣住了,我、赵帅、廖老二和老王加起来才有四个人,女人们怎么说我们有五个人。我走在最后面,听到女人们的话,身后就掀起一阵冷风。惊慌地回头一看,木清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此刻正冷冷地盯着我。木清香肯定是个人,虽然体温低了点,但不至于冰得跟死人一样。廖老二老说人家不是人,搞不好是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所以才一直诋毁人家。



我们四个男人齐唰唰地看着木清香,木清香丝毫不紧张,反而镇定自若地对视着。廖老二看到木清香就大吸一口冷气,哆嗦了一阵,连话都讲不出来。我不知道木清香要干嘛,但现在要帮老王他们采摘茶叶,所以就问木清香有事吗,没事的话就一起来采摘茶叶吧。谁知道木清香不给面子,淡淡地说采摘茶叶应该是天刚亮的时候,太阳一出就应该停止采茶。



我没有背下残本茶经,但对经书上的内容有点印象,木清香的这个说法在经书上的确有类似记载:撷茶以黎明,见日则止。要是木清香不提,我根本想不起这段话,看来我还没有融会贯通,学以致用。木清香的话让老王他们有点不好意思,他们虽是茶人,但却算不上能手。我对木清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她要干嘛,没事就一边凉快去。



木清香不懂我的意思,直勾勾地问:“你认识我?”



我头一次见到木清香就是在勐海,绝对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她,否则这么美的人儿怎么会忘记。我刚要回答,木清香却上前一步,她没有看着我,而是盯着畏畏缩缩的廖老二。我泄气地站到一边,果然是我自作多情,还以为到了云南就能有艳遇。廖老二身在福中不知福,木清香向他问话,他却躲到我身后,好像木清香会吃掉他一样。



“不认识,不认识!”廖老二紧张地否认。



“你不是说……”我差点想说你不是认识木清香吗,但又想起廖老二说回到青岛后要给我们看一个东西,到时候木清香的身份就真相大白了。



“说什么?”木清香追问。



廖老二抢着回答:“没什么,去采茶吧,走!”



没等我们回答,廖老二就一溜烟跑上了茶山,老王也迷糊地跟上去,只留下我和赵帅在原地站着。赵帅没走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冰美人,但他发现木清香从未看他一眼,所以站了一会儿也悻悻地离开了。我虽然渴望爱情,但对于神经兮兮的人提不起兴趣,所以就想告辞后也去采茶。



木清香没有理会我的告辞,却张口问:“你是不是来找金瓜人头茶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快离开,曼笼寨很快就要大难临头,到时候就算找到了茶叶你也逃不掉的。”




“为什……”我想刨根究底地问明白,但木清香总是不好好说话,丢下一句吓人的警告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因为木清香的忽然出现,采茶时我一直心神不宁,廖老二比我还夸张,他俩腿一直打颤,站都站不稳。我心说难怪廖老二没老婆,这么怕女人,娶了老婆没几天恐怕就得挂掉了。廖老二悄悄地问我,木清香后来说了什么,我如实回答,廖老二若有所思地皱眉,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对于木清香三翻两次提到的“灾难”,我和廖老二都没想明白,所谓的“灾难”到底是什么灾难。



快到下午三点时,老王和其他人就收工回去了,我们也跟着回去。不过,这些人采茶方式的确不对,不仅采摘时间不佳,就连采茶的手法也有问题。残本经书有云:用爪断芽,不以指揉,虑气汗熏渍,茶不鲜洁。故茶工多以新汲水自随,得芽则投诸水。这里的意思是说采茶时要用指甲掐断茶芽,不要用手指揉断,人的汗气熏染了茶芽,茶就不新鲜干净了。因此茶工们大多带着从井里新汲取的水,采摘茶叶后随即投进水中。可是,刚才采摘茶叶时,很多人都是直接揉断,也没人自带新汲取的井水。



当然,很多地方采茶程序都不一样,不一定非得按残本经书上说的那样做。不过,我刚才听到木清香提到采摘茶叶的时段不对,当时就想木清香不会和残本经书有关系吧。很快地,我们就回到了寨子,容不得我多想,寨子里一半以上的人就跟着李秀珠去埋葬李母,其中包括我、赵帅和廖老二。



下午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很多,森林里的远处却浮起淡淡的蓝光。没等我们走近,我就发现那不是蓝光,而是蓝色的鬼火——幽冥之火。在酷热的盛夏,山林里野坟墓较多的地方,往往会有忽隐忽现的、蓝色的星火之光,这就是俗称的鬼火。鬼火就是磷火,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重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



老王叫我们别害怕,因为寨子多年来埋了很多死人,所以森林里到了夏天经常有鬼火出现。有时不止是晚上,就连白天也能看到隐约的鬼火,整片森林都会被渲染出一层诡异的色彩。我和赵帅死要面子,硬说自己不害怕,其实怕得要死。我以为廖老二会害怕,因为他看到木清香都能吓得腿软,看到鬼火肯定直接晕了。谁知道廖老二对此习以为常,无视蓝色的鬼火,那牛气的表情跟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下葬的时候,男人们把绑来的一头猪当场杀了,然后把猪肉分给每个到场的人。我和赵帅本来不想要的,但是李秀珠说必须要,否则会倒霉一辈子的。李秀珠还给每个人发了五块钱,估计和猪肉有异曲同工之效,也是用来去霉运的。据说钱经万人手,阳气重,也许还能驱鬼辟邪。



鬼火一直飘个不停,人群一动,鬼火也跟着动,与人群寸步不离。我多这种自然现象有种莫名的畏惧,大概是见得少吧,所以少见多怪。下葬后,大家又搞了一些古里古怪的仪式,我们三个外来者像木头一样站在一旁,跟看表演似的。本来寨子里的人商量着把胡杰老人也埋了,但有人提出异议,他们说三个年轻人去请公安了,应该把尸体留着当证据。可是,又有人说杀死胡杰老人的不是人,而是鬼怪,否则不可能有人能把胡杰老人吊死在寨门上。



争论越闹越大,男人们血气方刚,差点儿就在葬礼上打起来。好在老王将他们劝开,一场争斗才避免了,否则不知道怎么收拾残局。直到我们离去,森林里的幽冥之火也没退去,我情不自禁地回头望着远处淡淡的蓝火,心想森林里一定埋了很多死人,否则这么大一片的鬼火是难以形成的。



回到寨子里,天已经黑了,我们和老王吃过晚就在屋里商量着找金瓜人头茶的事情。白天的时候,廖老二被木清香刺激了,所以急着把茶叶找到就跑路。虽然廖老二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但他对木清香有种难以理解的恐惧。为了快点找到茶叶,廖老二就说他等不及了,想要趁夜去妖宅再仔细地找找。



“你疯了,白天去都有危险,更何况是晚上?”我惊讶地说。



“如果那里有危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去都一样的。”廖老二诚恳地说。



赵帅不站我这一边:“这老头说得对,其实白天我们容易放松警惕,晚上反而会时刻小心提防。再说了,寨子里又没娱乐节目,连个电视都没有,难道一晚上三个大男人这么干坐着?”



我被赵帅说动了,一个晚上对着赵帅和廖老二坐着,我肯定受不了。说来滑稽,到曼笼寨这么久了,只去过妖宅一次。我们三个人都燃起激情,这一回带上了很多防身武器,还有照明工具就偷偷地溜出了寨子。为了避免老虎袭击,我们还带上了从黑那里借来的自制步枪,要是有哪只野兽不想活了,就喂它吃一把子弹。



夜里在森林里穿梭,我和赵帅都是新娘子上轿,但廖老二却说这不是他第一次了。在青岛水劳里,廖老二一直守着茶水不肯走,我就想到除了他爱钱如命,还有就是经历不一般。森林里虫鸟乱叫,不时地冒出野兽地咆哮,直叫人惊恐又兴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兴奋,可能是平淡日子过久了,对于这种荒诞的行为有一种说不出的向往。



准备到达妖宅时,我们远远看到妖宅附近有一道蓝光,朦胧又虚幻。我很快意识到那是鬼火,这道鬼火比起下午在森林里见到的要暗淡,恐怕只有晚上才能发现。但是,我随即停住了脚步,如果妖宅有鬼火出现,那么宅子是不是埋过死人,而且不止一个。

[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0-6-20 10: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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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8 13:43:21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一《佛海妖宅》22.禽兽



若隐若现的鬼火在妖宅附近飘动,这种现象在乡野很常见,但出现在妖宅就不同寻常了。森林里的鬼火是因为曼笼寨埋了很多死人才形成的,妖宅萦绕在薄纱一样的蓝色鬼火里,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宅子也埋了死人吗。妖宅本身就很阴森,鬼火飘出来后就更吓人了,本来雄赳赳的我们这时都不由得踌躇不前。



廖老二为了壮胆,从身上摸出一个棕色的葫芦,然后饮了几口葫芦里的白酒。我二话不说就将葫芦抢过来,也往肚子灌了点白酒,胆子一下子就变成了熊胆。赵帅对酒更是爱不释手,我还没回给廖老二,他就把葫芦里的酒给喝光了。我们埋怨廖老二有酒不早点拿出来,谁知道廖老二居然说葫芦里的白酒是从老王家里偷来的。



老王免费供我们吃住,我还内疚没给老王好处,廖老二却顺手牵羊。不过这白酒不错,现在还能壮胆,所以就懒得再说廖老二的不是。喝了酒以后,我们就不再胆怯,三个大老爷们儿就径直地朝妖宅走过去。那时,我们带的手电都是要用五号电池的,曼笼寨连个杂货铺子都没有,所以一直没舍得用手电。今晚,我们把手电都亮,摸索着来到妖宅,心里祈祷着别遇到鬼怪,可是不看到这些脏东西又觉得很遗憾。



到了妖宅以后,我们借着鬼火的淡光,看到植物上还覆着斑斑血迹。起初,我曾怀疑那些不是血,而是油漆。可是,现在叶子上却有苍蝇蚊子落在上面,由此看来那些肯定是血,是血的腥味把蚊子苍蝇等吸引而来。这么多血,若是人的,那人肯定早就一命呜呼了。可能过了一天了,血的腥味加重了,我们一到妖宅就捏住鼻子。



“我操他妈的,什么东西那么臭?”赵帅骂道。



“是不是你放屁啊?”我大手乱挥,想把臭味扇走。



“放屁怎么了,我刚才放了几个,你都没说臭,偏偏这次就喊臭了?”赵帅面不改色地说。



我差点背过气去,正想回敬几句,廖老二却打断我们:“我的两个小祖宗喂,别闹了,这味道不是屁,很可能是尸臭味!”



我听了这话就没心思再斗嘴,忙问廖老二:“你确定吗,不会是你喝醉了,闻出岔子了吧?”



赵帅三分醉意地给自己辩解:“你看吧,我就说那味道和我没关系,廖老头,今天就交了你这个忘年交了!”



廖老二虽然不是茶中高手,但浸淫茶行多年,嗅觉和味觉灵敏,对于味道的辨识多少有点道行。我没闻过死尸,对那味道的认知全部来自于香港鬼片,没想到这味道竟有点像馊了的猪肉。不过我却觉得不对劲,妖宅的鬼火应该是来自腐化成泥的尸骸,既然都成泥巴了,肯定就没有臭味了。况且,我们白天来的时候什么味道也没闻到,至少尸臭味还没有这么浓。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到一丝寒意,莫非妖宅里有一个尚未腐化的死人。为了尽快找到金瓜人头贡茶,我们把老王家里的铲子、锄头、刨子都借来了,今晚就打算挖地三尺。现在想到妖宅可能埋了一个死人,而且刚死不久的,我的手心都冒汗了。不过来都来了,再打道回府就没意思了,难道知难而退,死人会自己消失不成。



方圆几十里只有曼笼寨,寨子里除了李母和胡杰老人,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去县城的三个年轻人都很机灵,又是捕猎能手,别说是彪汉,就是老虎也拿他们没办法。因此,不大可能是三个年轻人出事了,若一切顺利,他们明天就会带着公安们返回曼笼寨。公安不一定个个是精英,但至少比我们懂得破案,到时候凶手自然束手就擒。可是,如果不是寨子里的人,那到底是谁死在妖宅里,莫非是失踪的李老爹?



廖老二将手电放在一边,在废墟上踱步片刻,然后就选了个地方开挖。废墟虽然不大,但是要每一处都挖三尺,恐怕挖一个月都不够。因此,这种事情还是得碰运气,如果我们命中注定找得到金瓜人头茶,那随便选个地方都能挖到。赵帅和我捡起铲子分别在两个地方挖,宅子外面的虫鸟被闹出的动静惊起,一时间夜里的森林又热闹起来。



我才挖了几铲子,赵帅那小子就忽然大喊,说他挖到东西了。我激动地丢下铲子,拾起手电就往他那儿跑,几乎就要飞起来了。廖老二疑惑地放下铲子,好像觉得赵帅挖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东西,所以他显得十分的诧异。我们走到赵帅那里,举起手电一瞧,黄色的泥土里竟有几跟骨头,最恶心的是骨头还连着红色的血肉。



泥土里冒出一股又一股的恶臭,我刚才喝的白酒都想吐出来了,原来妖宅里真的埋了死人。赵帅原以为挖到宝贝了,当看到泥土里的东西,马上扫兴地把铲子扔到一边。廖老二叹了一口气,他说我们真是大惊小怪,都挖到一半了,难道还要埋回去。于是,廖老二把赵帅的铲子抓起,吐了口唾沫就接着朝下挖。这一铲子挖下去就溅起一大片血,密迷麻麻的蛆虫从渗血的土里爬出来,再一看土里竟还有豆腐脑似的脑浆。




廖老二忍着恶心挖到底,令我感到吃惊的是,泥土里埋的不是死人,而是一只死猪。死猪应该死了很多天了,它的尸骸都生了虫,土里的蛆虫起码有几百只。廖老二有点失望,他往下挖不到别的了,这才停住了手中的铲子。死猪被翻出来后,已经睡着了的苍蝇蚊子都被吸引出来,全朝死猪的尸骸上涌去。



“快把这头猪埋了,这他妈恶心啊,谁这么缺德,居然把死猪埋在这里!”赵帅捂着嘴叫道。



我把地上的铲子踢过去,朝赵帅说:“你去埋吧!还以为你挖到宝了,真是白费力气。”



廖老二沉思片刻,轻声说:“不能怪小赵,妖宅的臭味肯定是从这头猪身上发出来的,搞不好妖宅里不止这一只死猪,恐怕还有其他的。”



我听了廖老二的话,心里就犯怵,宝贝没挖到,尽挖到死尸了。原来,妖宅的鬼火不是来源于人类的尸骸,而是动物的尸骸,难怪妖宅的鬼火和森林的不尽相同。我们又在妖宅的几处挖掘,果然如廖老二所言,又挖出了若干具尸骸,这些尸骸无非不是鸡鸭、猪羊、猫狗等禽兽。



不过,禽兽们的尸骸腐烂的程度不一样,有的还未腐烂,有的已经高度腐烂了。譬如我挖到的死鸡,它还没有臭味,估计只死了一两天。植物上的血迹很有可能是鸡血,而非人类的血液。根据种种迹象来分析,这个人肯定这样干很久了,因为鬼火是尸骸里的磷燃烧了,而鬼火燃烧的前提是尸骸已经腐化很长一段时间了,有可能是几年,也有可能是几十年。可是,为什么会有人把禽兽的尸骸埋到妖宅里,这个人会不会是曼笼寨的人?



我们挖到月正当空时,就准备要放弃了,打算第二天再来挖。赵帅却不愿意了,他说金瓜人头茶可能不在黄金盒子里,更不可能被埋在土里。如果金瓜人头茶真的埋在土里,那这茶的品质就要大打折扣了,咱们就别白费心机了。廖老二不以为然,他说保存茶叶的方法千奇百怪,只要方法得当,埋在土里也不要紧。古往今来,在墓穴里找到的茶叶也曾有过,少数茶叶不仅没变坏,反而质量更优。



“你就吹吧,跟死人埋在一起,再好的茶叶我也不喝。”我哼哼地说。



谁知道赵帅却很赞成:“你管它跟死人死猪埋,只要咱们真的找到,再把那茶叶埋给别人,买家不知道就成了。”



“你们真是天生的生意人!”我停了一会儿,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那也好,只要找到了,咱们就说是从农科院里偷出来的。”



廖老二没有理我们,他刚才还在擦汗,现在却忽然抓起手电,往妖宅外面晃了晃。我问廖老二怎么了,别疑神疑鬼地吓唬人,这种鬼地方应该没有外人。廖老二摇摇头,他说感觉到妖宅外面有人盯着,让他背上一阵阴冷。赵帅听罢也把手电对着妖宅外晃动,但除了高矮不一的树木,就空无一物了。



“你他妈地别吓人好不好,要吓人也换个地方,不看看现在我们站在哪块地上。”我长舒一口气。



“我真的感觉到有人……或者有东西在偷窥……”廖老二还是不放心,依旧拿手电乱晃,一些鸟被刺激到就呼拉呼拉地飞走。



“我们先回去睡觉吧,挖了一晚弄得我腰酸背疼。”赵帅揉着肩膀说。



“不行!”我又把铲子握到手上,“挖出这么多禽兽的尸骸,要重新埋进去,怎么能不善后。”



赵帅嘟囔了几句,一边骂一边把禽兽的尸骸埋了。廖老二不知道是想偷懒还是真的发现有人在暗处,埋尸骸时他总是神经兮兮地提起手电照向林子深处。我也没有专心把禽兽的尸骸埋起来,只是一边挖一边想,这些禽兽会不会都是曼笼寨饲养的,因为这附近只有曼笼寨有人烟。这些禽兽对于曼笼寨来说,肯定无比珍贵,李秀珠就说过她家的一头牛就是全家的劳动力。既然禽兽这么珍贵,甚至比人命还重要,为什么要杀死它们,然后埋在这个鬼地方。



我想得出神,忘了身边的动静,直到廖老二大声呼喊是谁躲在那里,我才从沉思里醒过来。这一次,林子里果真有一个人躲躲闪闪,我们三人将手电照过去,终于发现那个人是小黑。没等我们开口问小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小黑就惊慌失措地奔过来,嘴里还念道:“路……路大哥,我们寨子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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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8:45:5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奇幻雷帝 分享,辛苦了,+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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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9 04:5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醉神香》卷一《佛海妖宅》23.绿野妖踪

小黑慌慌张张地跑来,大叫着寨子里出事了,我下意识就想到木清香屡次提起的灾难。我们离开曼笼寨时,仍没有灾难要发生的迹象,所以听到小黑的话就感到不可思议。我刚想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廖老二却很警惕地拦住我,然后朝我使个了眼色,意思是说别轻易相信小黑,也许有圈套。



赵帅不明就理,因为廖老二眼睛进了灰尘,他大步走过去:“小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黑一急又忘记汉语怎么说了,比划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大概,反让我更加着急了。我让小黑别急,我们一边回去一边把事情讲清楚,就算是天掉下来也有别人扛着。廖老二暗中提醒我,小黑身世复杂,很可能是他暗中使坏,寨子里发生的怪事十有八九都是他做的。我看小黑一副单纯的样子,很难相信是小黑有这么深的城府,但又觉得小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我们是偷跑出来的,没人知道我们在妖宅。



小黑迈着步子往前走,但看到妖宅里的情形就吓了一跳,刚刚平缓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妖宅被我们挖得凌乱不堪,我也懒得解释,只叫小黑马上跟我们回去。我们三人匆匆忙忙地给妖宅善后,然后就跟着小黑回去,但廖老二却和我们若即若离,好像不想回去。我朝廖老二摇摇头,把铲子扛在肩上,问小黑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小黑愣了一下,他说他晚上没吃饭,跑到林子里抓野兔,看到我们往妖宅方向走去,所以才知道来这里找我们。



“那寨子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不放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他们都……你们回去看看吧。”小黑央求道。



赵帅大咧咧地说:“别怕,咱们有枪,我就不信有什么东西的脑袋比子弹还硬。”



走在最后的廖老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不可不一定。”



我干咳一声,回头瞪了一眼廖老二,小黑都六神无主了,廖老二还尽挑风凉话来讲。我们披荆斩棘地往回赶,小黑的汉语好不容易变得灵光,终于把寨子里的“大事”说清楚了。原来,小黑抓了野兔回家后,他就发现他疯癫的老爹睡着了,但怎么推都推不醒。小黑跑到别家寻求帮助,谁知道其他人也都昏睡不醒,整个寨子就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的。



我疑惑地问小黑确不确定,是不是下午的葬礼让大家太累了,所以都提前睡觉了。小黑捶胸顿足,急着解释他肯定没弄错,还后怕地问我是不是寨子里的人都死了。我很想说你问我,我问谁,天知道寨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若是瘟疫让大家昏迷,那为什么我们四个人没事,但若不是这个原因,寨子里的人为什么同时陷入昏迷,最重要的是大家会不会因此死掉。



木清香的话在我耳边回荡,我曾侥幸地希望她只是胡说八道,没想到有一天会成真,而且会那么快就实现了。木清香的一切都是谜,我很想弄清楚她怎么知道寨子会出事,但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不晓得去哪里找她。赵帅把原因都归结于曼笼寨的环境,他说四周都长满了树木,现在天气又这么热,肯定是空气里的病菌害得大家生病了。



廖老二这时又泼冷水:“咱们回去也帮不上忙,不如……算了,都在路上了,咱们还是小心点儿,说不定我们也会出事。”



我们忐忑不安地在森林里穿梭,但忽然觉得奇怪,因为每次经过森林都有飞禽走兽被吓跑,可这次却什么也没碰上。我刚想其他人有没有察觉,没想到脚踩了个空,马上就载进地上一个隐蔽的坑里。森林里植被茂密,地上有坑也很难发现,但森林里基本没有坑。我吐掉嘴里的野草和泥巴,大骂是谁那么缺德,居然挖个坑陷害我。



赵帅把我拉上来,他举起手电说土色十分新鲜,这个坑好像是刚挖的。廖老二从后面赶上来,他围在旁边观望,然后严肃地说这个坑的形状很怪,恐怕不是挖出来的。小黑很紧张地站在一旁,他对猛兽不畏惧,但却害怕失去亲人。我现在只想马上赶回寨子,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就不想把时间耗在一个无名土坑上。



可是,我正想离去时,却忽然发现这坑的形状好似野兽的脚印,只不过这个脚印足有二、三米宽。印象中,没有一种野兽的足迹能有这么大,更不可能踩一脚就能在地上留下一个坑。廖老二又装神弄鬼地吓人,他把这个坑和妖宅的妖怪传说联系起来,指出这个坑很可能是妖怪踩出来的。



如果一只脚就能这么大,那这个妖怪一定很庞大,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捏死我们。我不敢想象世界上真有这么种生物,但妖宅容不下那么大的妖怪,因此我就质疑廖老二的说法。可是,廖老二却说那是几十年前的传说了,要是真有妖怪留在妖宅里,也许那时它还小,过了几十年就应该长大了。



“喂……你们别争了,快回去吧。”赵帅轻声提醒,然后指了指小黑,“他都快急死了,你们还有心情聊天?”



我把心思收回来,又专心赶路,眼看寨子就在森林外头了,我却又载了一个跟头。地上又有一个坑,这个坑和刚才的一样,形如野兽利爪,叫人看得惊心动魄。小黑把我拉起来,叫我别理会这些东西,先回寨子看看情况。小黑从没去过外面的世界,他认为外来的我们是万能的,凡事都能解决,尤其是上回从虎口脱险,他更认为我是天生的猎人。可我又不通岐黄之术,到了寨子能干什么,难不成给众人收尸?



寨子里寂静得可怕,虽然亮着昏暗的灯火,但没有人声。我们接连闯入几间屋子,果然每个人都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他们还有呼吸,并不是已经死掉了。小黑拉着我到他家里,让我给他老爹看看,是不是没有大碍。我们三人谁都没见过小黑的老爹,根据廖老二打探来的消息,小黑的老爹也姓赵,但十五年前老婆死了,他就疯掉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小黑爸,他被绳子绑在床上,就像一个犯人一样。走近一看,我们才发现小黑爸头发已经掉光了一大半,变成一个秃子,手足有点萎缩了,虽然他已经一动动,但看上去还是有点恐怖。赵帅和我不敢走近,倒是廖老二先去拨开小黑爸的双眼,又给小黑爸把脉。



“你是江湖郎中?”我吃惊地问。



“多少懂得点,当年要不是害死了人,我也不会转行做茶人。”廖老二脱口而出。



“害死人?”我和赵帅不约而同地问。



廖老二刚才是无意提起,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所以就马上转移话题,说小黑爸没有生命危险。小黑听了才缓了口气,他问大家怎么都睡着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廖老二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他说小黑爸营养不良,天天这么绑着他,再健康的人也会病倒。我以前见过疯子,特别是那种疯得厉害的人就要绑起来,否则他会到处害人,要知道精神病人杀人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小黑的回答与我想的一样,他老爹疯起来曾打伤小孩和妇人,所以他才不得以把老爹绑在家里,也因此我们一直没见过他老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大家怎么会醒不过来,会不会一直睡下去?”我担心地问。



廖老二想了想,从小黑爸身边走开:“这不是病……要是我猜得没错,寨子里的人可能被下药了!”



“下药?不会吧?”赵帅怀疑地问,“谁会那么做?”



“如果有人下药,为什么我们会没事?”我也不敢相信廖老二的推论。



廖老二走向小黑,问道:“今天寨子里的人有没有吃过一样的东西?”



小黑想不出来,我也感到很惊奇,寨子里的各家各户都是吃自家饭,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在所有人的食物里下药?不过,我很快就想起一件事情,今天大家的确吃了一样的东西——猪肉!下午的时候,在李母的葬礼上杀了一头猪,大家都分到了很多猪肉。如果真的要下药的话,那么在那份猪肉上作手脚是最简单的。



我、赵帅、廖老二都没有吃那份猪肉,因为老王做的菜有点难吃,只不过我们一直没有明说罢了。幸运的是,赵帅的老妈在我们离开北京时,特地准备了一缸咸肉。那咸肉虽然看着寒惨,但由于赵帅老妈手艺精湛,所以味道很好,我们最喜欢边吃边喝酒。晚饭时,赵帅就把那缸咸肉拿出来分享,因此我们才没有吃老王煮的猪肉,要不然也和他一样昏迷不醒了。



“那就怪了,这些药不可能把人弄死,顶多睡上一天一夜而已。”廖老二捋了捋山羊须,说道,“这个人到底想干嘛?”



“这还不容易,肯定是寨子里的人搞的鬼,咱们一个个地检查,要是不在家里睡觉,那就是下药的人。”赵帅嚷道。



“他们真的没事吗?”小黑紧张地问。



“真的没事,你放心吧,明早他们就会醒了。”我挤出一个笑容,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我木清香所说的大难真的要临头了!



廖老二认为赵帅说的方法可行,于是就让我们集中在一起,挨家挨户查看,是不是有人离开了。我也很想揪出这个使坏的人,所以积极响应,抓起铲子就要去拍死下药之人。可是,在寨子里来回走了一圈,所有人都昏迷在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不在。



我们站在寨子中心,黑云在天上翻滚,把明月遮挡住了。我望着漆黑的天空,隐约感觉到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屋里。为了确定这个问题,我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一间屋子,赵帅他们好奇地跟过来,问我到底有干嘛。我走进那间屋子,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证实,果然还有一个人不见了。



赵帅百思不解地问:“谁不见了,刚才咱们不是数了一遍,全都在屋里啊。”



廖老二附和道:“是啊,我们这么多个人,不可能数错吧。”



小黑对寨子很熟悉,他很快意识到我走进的屋子是谁住的,我朝他点点头,肯定地说:“有一个人不见了,他是人,可他却是死人——寨子里的胡杰老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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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9 11:58: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小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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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9 13:05: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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