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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女刑警手记 ——我经历的离奇案件》--桑尚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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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0:25 | 显示全部楼层
(3)
  副局长司马强听完我们的汇报也觉得事情十分蹊跷,这个死者究竟是怎么进的保险柜呢?但在目前的状况下,我们只能先从财务科三名成员和死者的身份开始查起了。
  先说财务科这三个人。
  张科长所说的考察单位是兄弟市的一家纺织厂。我们到了那,厂房负责接待的人证明了张科长的话,还说,三天考察,实际上也就看了俩钟头,然后这俩人就出去潇洒去了,自己也跟着蹭了三天便宜。
  我们找到了马会计的女同学,该人说当天下午,马会计约自己去逛街买衣服,一直逛到晚上,然后直接去的聚餐饭店。商场的营业员和饭店的其他人都予以证实。
  至于刘出纳,我们一时还查不到什么,但没有备用钥匙这一说法,却是不容质疑的。
  对死者的调查有很大进展。
  由于死者衣兜中装有一部手机,通过里面的通讯录,我们查出该人名叫吕阳,是社会无业人员,有过很多前科劣迹,曾因盗窃罪被判处过三年徒刑。同时,我们还注意到,这部手机已经被调成了无声模式。
  在案情分析会上,大家都觉得这个吕阳应该是入室盗窃,要不然手机也不能调成无声。然而在行窃过程中,不知何故钻入保险柜中,又不知道因为什么,被人锁上了柜门,才导致窒息死亡。
  可是他究竟是怎么开的柜门,为什么要钻进去,又为什么会被锁住,这一系列问题依然找不出比较合理靠谱儿的解释。
  我们还是怀疑财务科有内鬼,于是又将重点放在财务科三名成员身上。通过一系列的调查,此三人与死者确实没有任何交往,其亲友也与死者没有交集,根本查不到一星半点的作案动机和可能性。
  这就绝了,没有内鬼,这个吕阳怎么钻进保险柜,还憋死在里呢?就在我们倍感挠头的时候,转机出现了。这个转机是由另一个案子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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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4)
  在严打战役中,冯国立(第一个案件里起到关键作用的那个教导员)带队抓获了一个小型盗窃团伙。在深挖犯罪过程中,一名团伙分子眼见大势不妙,为了立功,主动交代了一件事情:
  这个团伙的老大叫陈青山,与我市一家洗浴中心的服务生关系很铁。两人一次喝酒的时候,密谋策划了这样一种犯罪形式:那个服务生在暗地里尽可能地偷配了一些衣帽柜的钥匙,然后伺机观察,一旦发现有熟客使用这些衣帽柜,他就趁熟客洗澡之机,偷偷开启。他还不拿别的,只拿存放在里面的钥匙等物,然后由伪装成客人的陈青山迅速带出洗浴中心,交给附近一个配钥匙的朋友进行复制。配好后,再由陈青山转递给服务生放回柜子里。等过一段日子后,由服务生指点,陈青山用复制的钥匙去这些熟客的单位或家里实施盗窃。这样一来,犯罪的成功率极高,而且因为有时间跨度,还不容易被人怀疑。
  冯国立将这个情况跟专案组说了,我们敏锐地意识到,偷配钥匙案与保险柜闷尸案是否有着联系呢?既然同样涉及一个关键词,钥匙。那么,不妨细致的查一查。
  我们立即对陈青山进行了突审。
  盗窃团伙头目陈青山知道自己手下漏了底,也不做顽抗了,痛痛快快地就承认了下来。他还交代,目前他们只偷开了一次衣帽柜,只是配了一把车钥匙和一个保险柜的钥匙。虽然配好了钥匙,但并没有实施具体的盗窃行为,配好的钥匙也于不久就丢失了。因为钥匙丢了,他也就没问服务生,究竟主人是谁。
  配过保险柜的钥匙!我们感到里面有戏。于是,通过陈青山的指认,我们迅速将洗浴中心充当内应的服务生抓获。这个服务生狡辩了几句,最后终于承认了事实。同时,还交代了偷配对象,那个被偷开衣帽柜“老板”竟然是纺织厂财务科张科长。
  侦查员如获至宝,立即找来张科长进行询问。面对我们提出的问题,这厮还不太好意思承认。在我们一再保证不追究他是否有过其他不端行为后,他才意意思思死承认了自己常去洗浴中心消费的事实,并一再声明,大多数是和领导一起去的,自己去的次数极少。想到纺织厂近年效益滑坡,工人工资都发不出的事实,再看看这个张科长,却成天陪着领导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我们也只能苦笑一声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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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5)
  张科长确实曾多次在该洗浴中心消费,随身也曾携带过单位保险柜的钥匙,并且还被偷配过。了解到这些事实后,我们将张科长的原版钥匙交由陈青山辨认,陈青山瞅了半天,说:好像是这把吧,我记得这柄保险柜的钥匙。当时配钥匙的还说,保险柜的钥匙不好配,打开打不开不能保准。
  就是他了。我们一致认定,保险柜的钥匙是通过陈青山之手泄漏在外面的,最终导致他人利用钥匙打开了纺织厂保险柜。
  在新一轮的案情分析会上,副局长司马强在听取了大家的各种意见后,想了半天,说:这疑点好像更大了,如果是吕阳弄到了钥匙并实施盗窃,他怎么可能把自己锁进了柜子里;如果是另一个人弄到的,那么吕阳为什么出现在柜子里;要是说吕阳有同伙,可这个同伙为什么要害吕阳?他不疯不傻的,吕阳死了,他也很快能被查到的。说不通,说不通!
  大家又激烈地辩论一番,我说了一句,反正吕阳死在柜子里了,我们就先将他作为盗窃者查呗。
  司马局长一拍桌子,说了一声好,抓住眼前疑点一查到底是没有办法时的最好办法。然后他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假设:陈青山在偷配了张科长的钥匙后不慎丢失,而死者吕阳通过某种渠道恰好捡到或者窃取了这把钥匙。然后,吕阳携带钥匙潜入纺织厂财务科实施盗窃。但不知因何原因,自己反而被关进了保险柜。因此,不排除吕阳有同伙存在的可能,可能是同伙之间发生内讧而故意实施的杀人行为。
  司马强局长的假设比较圆满地解释了他自己口里那些想不通的疑点,也比较符合我们大多数人的构想,但是问题又出来了。
  其一:根据陈青山的交代和我们前期调查显示,陈青山与吕阳素昧平生,根本不认识。就算不管出于什么渠道吧,吕阳弄到了陈青山手里保险柜后配钥匙,他又怎么就能知道这把钥匙可以开纺织厂的保险柜。陈青山不可能逢人便说这是纺织厂财务科的保险柜钥匙,除非吕阳是个能掐会算半仙儿之体,弄到钥匙后自己掐诀念咒算出来的。
  其二:虽然纺织厂所用的保险柜没有验校密码这一功能,但是其复杂的锁芯结构,也不是一把复制的钥匙就能打开的。同时,根据被抓获的配钥匙工匠交代,当时陈青山找他配钥匙时,他也确实曾说过他只管配,打开打不开没有十足把握。对于这点,生产这种保险柜的业内人士也给予了强力证明。那个专家拍着胸脯子信誓旦旦地说:复制的钥匙是绝对不可能打开我们厂子生产的保险柜的,我对我们厂的产品质量有把握。
  其三:通过现场勘验,财务科室内的地面上除了张科长、马会计、刘出纳和死者吕阳之外,没有留下第五人的足迹。对于这点,我们结合对刘出纳的询问,是这样认为的:刘出纳在吕阳钻柜当天的一早上班后就拖了地,而全天只有她和马会计一人出入,当然,还包括那个偷偷潜入的死者吕阳。而张科长是在发现尸体的当日回到单位的,所以地面只留下这四个人的足迹。如果非说吕阳有个同伙,那我们只能说那个同伙不是有特异功能会漂浮,就是个武林高手会轻功。
  其四:即便是吕阳弄到了陈青山手里的保险柜钥匙,并且就是知道了这把钥匙是属于纺织厂保险柜的,然后潜入纺织厂通过钥匙真的打开了保险柜。但是,开锁后的钥匙只能留在柜门上,若要锁柜门必须拔出钥匙。吕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因为他在柜里呢(想起个笑话,大象在冰箱里关着呢)。如果没有第五个人进来,可又是谁锁上了柜门,导致吕阳被闷死在柜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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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6)
  这一次案情分析会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开的并不很成功。因为案情没有进一步明朗,反而让我们陷入了更深邃的迷雾中。越来越多的不可理解之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而且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并用现有常识进行解释。
  散会时,司马局长这样说:“如果实在没有一个合理正常的解释,我们就可以任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往最不可思议的方面去联想。这不是我在开玩笑,因为一切的事实决定了我们必须这样做。周围的理性的墙壁堵死了,我们只能朝着感行的道路上前进。”
  为了验证后配的钥匙是否可以打开保险柜,我们专门进行了犯罪现场重建。首先,我们让那个配置钥匙工匠,根据保险柜原版钥匙另行复制一把,并尝试着用配置的钥匙去打开保险柜。
  这位仁兄还真是个好手,一把钥匙硬是十几分钟就配了出来。然而在最开始的试验里,配置的钥匙根本无法打开保险柜,甚至连插入锁孔都十分费劲。但是为了排除最小的潜在可能性,我们反复进行试验,一连配置了20多把钥匙。终于,有一把钥匙成功打开了保险柜。
  大家精神为之一震,看来后配的钥匙在实践中是可以打开保险柜的。看到这一幕,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的保险柜厂方专家也表示惊异,连声说这简直就是奇迹。同时,他还有意无意地暗示我们,最好不要将这种情况对外公布,并许诺年年为刑警队提供福利。对此,我们一笑置之。司马局长促狭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话:提供福利行啊,我们枪柜坏了,你们先提供几个保险柜吧,不过可别叫人轻易就打得开啊。那个专家就此不言语了。
  随后,我们将侦查的着力点放在死者吕阳身上,侧重查他近期的活动轨迹,试图证明他是否有可能解除到陈青山,并弄到陈青山手里的保险柜后配钥匙。这个工作虽然如大海捞针,但侦查员们还是全力以赴。同时,我们多次前往纺织厂,对所有员工进行一次地毯式排查,确保不遗漏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时,又一个转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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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1:07 | 显示全部楼层
(7)
  陈明虎,男,43岁,纺织厂党委办副主任,其办公室与财务科毗邻。当我们询问他在案发的下午,是否发现有陌生人进出财务科的时候,他神情变了变,说话有些犹豫。肖天明凭经验,立刻就知道有门儿。经过反复的耐心工作,陈明虎终于摆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负担,说出了当天下午他的一些经历。
  由于眼看临近七一,纺织厂准备发展一批新党员,琢磨着趁着“七一”搞一个宣誓仪式。其实纺织厂也没啥人了,由于效益不好,大家工资都发不下来,工人们离岗的离岗,失业的失业,里里外外剩下的百八十号人……但整景儿还是必须的,宣誓总得有一面党旗吧,难不成让仅有的几个小青年对着墙壁喊口号。据陈明虎说,党委办早年有面国旗和党旗来着,后来也不知道撇哪去了。那天上午许书记跟他说,要他出去买面党旗回来,还说开个发票回去跟财务报销。
  当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大概是4点30几分,陈明虎拿着新买的党旗和发票准备到财务科报销。刚进走廊,就看见刘出纳在财务科门口捧着手机打电话,于是就等着她打完电话跟她说报销的事情。刘出纳看他在旁边就将电话挂了。可不管好说歹说,刘出纳就是不给报,还说什么张科长没在家,保险柜打不开,没钱等等。陈明虎说,党旗这百八块钱还用从保险柜里往外拿,你们抽屉里哪天没有三五千的活钱儿啊。可说出大天儿来,刘出纳还是那句话:不行。陈明虎核计着,自己一个老爷们也犯不上跟个老娘们纠缠,于是扭身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刚进屋,就听到隔壁刘出纳把门摔上了,整得响动还挺大。
  听到摔门声,陈明虎这火当时腾一下就上来了,心里骂着你牛什么牛啊,使劲压了压才忍了下去。呆了一会,陈明虎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财务科的门敞开了,刘出纳则已经踱步到走廊的另一边继续讲电话。想到近年来厂子效益不景气,每回报个条子这个费劲,但领导和财务部门的条子历来却是来者不拒的事,陈明虎一气之下,回屋将党旗拿了出来,甩进财务科的屋里。据他回忆,党旗当时完全展开平铺在地面上的,铺开的位置约为门口到保险柜之间。他还想,反正党旗我买来了,书记问起来就说给财务科了,等着他们报销呢。
  
  扔完党旗,陈明虎上了厕所,回来时发现刘出纳还在走廊那头讲电话。他看着财务科门口的党旗,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这不等于激化矛盾吗。于是,他来到财务科门前,将党旗收了回来。据他说,当时他在党旗上发现了几枚脚印。自己还暗骂刘出纳太过分,看见党旗掉地上了不但不捡,还踩上几脚。陈明虎将党旗拿回房间,抖落两下,收进了自己的办公桌里。
  我们立即询问他,你看到的脚印什么样,是男人还是女人留下的。他想了好半天,才大叫一声:啊呀,好像是个男人的脚印,还挺大的,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刘出纳可是穿着高跟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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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8)
  这个线索太重要了,我们立即找到刘出纳进行核实。刘出纳对陈明虎在财务科门口找她报销一事予以确认,至于党旗甩在地面一事却给予否认。据她所说,她打电话时候习惯溜达着。那天和陈明虎交涉之后,自己觉得这个男的挺墨迹,确实摔过门,然后就在走廊口继续打电话,大概几分钟吧,回来后并没有发现地上的党旗。对于我们之前曾问她下午是否离开过财务科、离开时是否锁门,她予以否认的事情。刘出纳给出的解释是:在走廊那边打电话,财务科的门就在眼前,算不上脱离视线,当时自己忘了。
  专案组召开紧急案情分析会,大家一致认定陈明虎提供的线索极有价值。他撇在财务科地面上的党旗上的足迹可视为犯罪嫌疑人所遗留。第一种可能为死者吕阳的,第二种可能就是锁上保险柜柜门的那个人。其中,第二种可能性最大,因为通过勘验,党旗所覆盖的地面上也留有死者吕阳的足迹,可以认为吕阳是先窜至财务科的,而陈明虎扔党旗发生在其后。至于刘出纳所说的在走廊尽头处打电话,财务科没有脱离视线的言语,专案组认为刘出纳可能过于自信,存在疏忽走眼的概率。
  更重要的是,根据陈明虎的回忆,他报销无果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曾听到刘出纳甩门的声音。而根据刘出纳回忆,自己确实摔过门,而且门是完全闭合的,虽然没有锁死,但肯定是闭合。而陈明虎取党旗的时候,门则是敞开的。专案组分析认定:死者吕阳是在刘出纳与陈明虎对话之后,也就是刘出纳走到走廊口打电话的时候窜进财务科办公室的,然后利用偷配的钥匙打开了保险柜。但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导致他钻进柜中,并将钥匙保留在柜门之上。而此时,案件中隐藏的那个锁柜人则踩着党旗走进财务科,将柜门上的钥匙拔出。考虑到这个隐藏的人如果发现柜内有人的话应该会有所反应,大致能够判定,吕阳是将柜门轻掩上的,而锁门人并未开柜,或许是事先已经得知吕阳在柜里,故意锁门;或许是完全无意的行为,但拔钥匙的行为也说明该人心存不轨。当这个人取走钥匙之后,陈明虎则再次来到财务科门前将地上的党旗取走。
  整个案情的脉络由司马强局长一一道出,所有人均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多的人物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逐一出现在财务科,时间仅隔分毫,却不曾撞见,还逐步演变出一起闷尸案,这么一系列离奇的巧合实在让人感到惊异。然而司马局长的细致推理和大胆推测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但是,这一切又无法推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案件,似乎只有这样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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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9)
  案件距离最后的水落石出似乎只有一层窗户纸,但吕阳如何得到钥匙,又是如何得知钥匙就是开启纺织厂保险柜的?锁门人究竟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同时,这一切的推理假设也仅仅是推理假设,尚且缺乏充分的证据。专案组认为,现有的侦查肯定还存在疏漏,一定还有外人进出过纺织厂。我们决定加大侦破力度,全力排查当天下午究竟还有谁到过财务科所在的楼层,吕阳又是如何得到了这把钥匙。
  五天之后,案情取得实质性进展。根据办公楼一楼传达室工作人员回忆,当天下午还有一名男性送水工进入过办公楼,是给三楼工会办公室水。考虑到案发地财务科办公室在二楼,依据常理推断,送水工从三楼下楼后窜至二楼的可能性问题,为避免打草惊蛇,侦查员首先对送水公司负责人进行了询问。
  送水公司负责人表示,纺织厂所需的饮用水均来自该公司,当天恰恰是送水服务一年的最后一天。如需再接受服务,需要支付一年的服务费,也就是一年的水费。往常这项工作由负责送水的送水工找财务科报账、领钱。但当天那位叫陈云飞的送水工回来后,称纺织厂财务科没人,需要下次再去领钱。而根据刘出纳的叙述,当天并没有送水工来找过她。
  专案组立即认定,送水工陈云飞对公司负责人的回复,与刘出纳的描述两相冲突,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应立即予以控制。
  送水工陈云飞,男,27岁。面对审问,送水工陈云飞交代,当天自己从纺织厂三楼的工会办公室下来后,直接去了二楼的财务科。当时,他是从走廊的西侧走进来的,看见财务科的刘出纳在走廊的东侧打电话,并没有发现自己。他刚要打招呼,就发现财务科的门口铺着一面党旗,屋内空无一人,而且屋内保险柜的门上插着一把钥匙。他当时脑子一昏,踩着党旗走到保险柜前,本想开柜顺手牵羊,但手一摸到钥匙又立刻害怕起来。而且,当时他脑子在想,自己的指纹已经留在钥匙上面,万一这个柜子已经有别人提前光顾过,警察一验指纹,自己岂不是当个冤大头。于是,陈云飞立即将柜门锁死,拔出钥匙溜之大吉。
  供述之后,陈云飞可怜巴巴地问我们,自己只不过是偷了一把钥匙,不算什么大罪吧。看他这副样子,每名民警都感到一阵无法形容的悲哀。算过失杀人?哎。陈云飞被立即刑拘。案件侦破继续中。
  锁柜门之人已经得到确定,但死者吕阳又是如何进入到纺织厂办公楼的呢?根据守门人回忆,当天下午除了送水工并没有外人出入。司马强局长另辟蹊径,命令全体参战民警围绕办公楼周边开始搜检。终于,在办公楼一楼的厕所内,发现一扇破损严重的窗户,此处正好紧贴纺织厂后墙,而后墙则有一处坍塌。通过窗台上的指纹检验,确认为吕阳所遗留。
  吕阳进入纺织厂的可能性被确定。整个案件最后的疑点只有一处:吕阳如何得到钥匙,又是如何知道钥匙就是开启保险柜大门的,同时,他为何要选择白天潜入,是否因为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而出于本能反应钻进柜中?
  围绕这些个疑点,我们查了将近一年,最后仍是没有任何头绪。目前,此案仍被列为本局一号专案。侦查工作持续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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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个凶手
  没有谁能够独立完成一件事,哪怕是犯罪。
  ——赛缪尔•约翰森
    (1)
    我市城北15公里处有一座二君山,分为前峰和后峰两座山体,海拔都在500 米以上,形似两个头戴王冠,面朝南方而坐的君王,故得名二君山。山上古树参天,怪石嶙峋,景致很是不错。尤为称道的是,前后两峰遍布数十个天然岩洞,洞内石英、水晶、云母构成各类钟乳,异彩纷呈,很是好看。其中前峰的一个最大岩洞内,于清朝初年由当地大户出资捐建一个巨大的玉石弥勒佛像,据说求子求财求学都颇为灵验,从古至今善男信女始终趋之若鹜。
    二君山在我市乃至我省一直都是较有名气的风景区,曾几何时,也经历过游人如织的阶段。但近年来,由于宣传不力,外加票价逐步与市场接轨,但服务却始终脱轨,来这里游玩的人少了许多。尤其是后峰,因为山势极为险峻,曾经发生过游人掉崖事故。因此,除了一些涉奇探险和在峰下水潭内钓鱼的痴迷者,平时更是少人光顾了。
  这是四月初的某一天。近些日子有一波寒潮来袭,本来暖暖的天又变得冷了起来。中午刚吃过饭,我将早就收起来的电暖风找出来,放在脚边取暖。
  这时,电话响了,二君山风景区派出所打来的,说二君山发现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案子太大了,司马强和肖天明亲自带队,一群人开了三台车风驰电掣地赶赴现场。到了山脚下,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一边带领我们向后山攀爬,一边介绍着案情:市内两名户外运动爱好者相约探险二君山,中午爬到了后峰,准备在一个岩洞内用自备酒精炉煮点东西吃。不料却在洞内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两人吓得够呛,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并打了电话报警。
     说话间,我们抵达了案发的岩洞。这个岩洞位于二君山后峰,位置极为偏僻,附近还有一片小树林,听风景区管理人员介绍,平时几乎少有人来。岩洞的洞口不宽,但越望后走越广阔,纵深大约20余米。两具尸体并排倒在在岩洞的最深处,其中,男性呈仰姿,女性呈俯姿。  
  男死者大概54、5岁左右,脸孔白皙,身材微胖,后脑有硬物凿击痕迹,颅骨塌陷,血液、脑浆凝固了一大片。女死者20多岁的样子,长得还很漂亮,左侧太阳穴同样有凿击痕迹,而且在脖颈处有一圈紫青的掐压痕。女死者裤子被褪到膝下,阴部红肿,有撕裂伤,肉眼可辨干涸的精斑。
  整个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搏斗痕迹,两名死者身上理应携带的诸如身份证、钱款、手机等财物均未找到,我们怀疑凶犯是抢劫杀人,并对女受害人实施了强JIAN。在尸体的旁边,我们找到了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块,属于山上的特有花岗石,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估计为行凶所用的凶器,需要回去进行血液比对。现场都为岩石地面,足印是不可辨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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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3:47 | 显示全部楼层
(2)
    老刘在现场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两名死者都是死于颅骨骨折。由于男性死者是仰卧,尸斑出现在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女性死者是俯卧,尸斑分布在颜面、胸部、腹部和四肢的前面,均已经进入润湿期,压迫不能使尸斑消退,根据尸斑特征推断,推断死亡时间是在一天前,也就是周日的中午,距案发时间整整24个小时。看来是两个人同时被劫持,男子被打死后,女子又被歹徒实施了强JIAN,同时因挣扎被掐晕,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其脖子上会出现明显的掐压痕。考虑到死者是两人,并且没有发现搏斗痕迹,我们初步判断,行凶者应不少于两人,极有可能是来旅游的游客。
    我们在妥善采集现场遗留物后,用车将尸体拉回了局里。老刘和几个技术员忙着对尸体进行检查,他们先将石块与死者伤口创面进行测量,又将石块上面的血迹进行了剥离,一共分离出两种血型。通过与两名死者血型比对,初步证实了石块是致二人死亡的凶器。接下来,又将女死者指甲缝隙内的残留物和阴道内的精液提取出来,连同石块上的血液样本一同送去省公安厅进行检验。
  同时,留驻风景区的民警打来电话,说根据风景区售票处的门票统计,周末这两天内每日客流量都在500人左右,而且整个风景区没有安装视频监控设施,根本无法确定死者进入二君山的具体时间和人员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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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 22: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3)
  看来,查询尸源是目前的首要突破口了。在整理男死者遗物时,我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死者由里到外的衣着分别是:背心、鸡心领羊毛衫和夹克,属于这个季节的正常穿着。但我总感有些别扭,因为里面仅仅是个跨栏背心,然后套羊毛衫,这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难道他不怕扎的慌啊?
  死者的衣物虽然看似普通,但都是较好的牌子,足以说明这个人对衣着的品味还是很讲究的,更不应该如此的混搭。
  我正想着,抬眼看看老刘,脑子一转,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用老刘做例子,跟大家说出了我的猜测:大多数机关工作的人都有自己的行业制服,由于外衣较扎眼,所以很少穿着。但衬衫和裤子这类或穿在里面或不易分辨的衣服,则经常穿着。看看老刘,就是警衬外面套着一件毛衣。死者的衣物如此搭配,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凶手已经察觉到,死者背心和毛衫之间的这件衣服有可能暴露其身份,所以将其脱了下去,考虑到衣着顺序,应该是件衬衫什么的,看来应该是熟人作案。刚才,我也查看了死者的衣物,确实在毛衫前襟和后背处发现摩蹭血迹,应该是脱衣时在头上伤口处沾染到的。
  我的推理得到司马局长的首肯,他想了想,又说:你的推理很不错,但你想到没有,如果凶手是怕我们通过死者的身份查到他自身,他为什么不将死者毁容,用石头猛击就能做到的,何苦自找麻烦地脱衣服呢?
  对呀,为什么凶手没有毁容呢,如果凶手连死者衬衣这个最容易忽视的细节都没有遗漏,怎么能忘记毁容呢?我有些怀疑自己方才的判断了。
  司马强局长看我有些气馁,笑笑说:我告诉你为什么吧,这就是凶手的“细节遮蔽重点式盲点性思维”。你想想,我们认知一个陌生人的时候,最首要的就是从一个人的脸部开始认起,也就是重点。但作为一个熟人,那张脸已经烂熟于胸,甚至已经在潜意识被漠视忽略了,成为他眼里一个视而不见的盲点,他反而更在乎的是一些其他方面的细节。拿这个案子来说,如果是陌生人作案,首先他不会毁容,其次更不会脱那件标志性的衣服,肯因为他不会有这个顾忌的,死者就是穿个蝎子粑粑独一份的限量版阿玛尼,和他又有几毛钱关系。看来,凶手很怕我们知道死者是谁,更怕我们由这件衣服查到自身,因为他有可能就是死者身边的熟人,这件衣服对他来说也意味着一种暴露。所以,他将死者的标志性衣服脱掉,但却偏偏忽略了作为识别人物身份时最应该首要认知的特征,就是相貌。这也就更充分地说明,凶手一定与死者相熟,并且一定是死者属于同一个行业,所以他才会有如此矛盾的行为。当然,如果不是同行,也是与死者身份有着密切关系的一类人。这个凶手行事很细心很谨慎,但也正因为过于小心,反而犯了一个大错。同时,他脱衣服这个行为,太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从死者衣着判断,机关工作者的可能性最大,就从这里开始查。
  于是,我们立即与全市各大机关取得联系,要求他们配合调查,并提供了死者照片。当晚,市地税局来人认尸,确认了男性死者为我市新月区地税分局监察室主任张国富。该人于周末双休后,周一没有正常上班,电话也无法接通。因其女儿在国外读大学,妻子是长途列车列车长,故此当时无法与家人联系。我们立即对死者的身边同志和社会交往进行调查,试图找到是谁与死者有着极深的矛盾,非要置其于死地。由于死者所处位置的特殊性,这个工作难度较大,需要一定的时间。
  确定尸源后,我们找到了张国富的妻子。张的妻子对丈夫和一个陌生女子死在二君山一事表现的极为愤慨,嘴里骂着这个老犊子,没想到还有这个花花肠子。
  等她发够了脾气,我们询问她,张国富是否与人结怨,近期有何异常表现,周六晚上是否表示要去二君山钓鱼。张的妻子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只是一个劲的絮叨着张的百般不是。听她默默叽叽,我实在忍不住了,数落了她一句:人都死了,你还埋怨什么,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都白瞎了啊?听我这么一说,这个女的才想起现在似乎应该哭几嗓子才对。
  后来,我们在她的协助下,到移动公司调取了张国富的手机通讯记录,发现其最后一次打出的电话是周日上午8 时许。查了查,接电话的机主的登记姓名为蔡琳琳。我们按照这个号码找到了蔡琳琳,此人为新月区地税分局下属税务所的一名税务员,36岁,离异三年,独自抚养一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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