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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东方诡奇谈--林海谜踪》--湮没在历史长河下的惊天秘密(一笑颜一)(藏地传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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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6 07:45:44 | 显示全部楼层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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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见一见马涛吗?”我问陈处长,我倒是没奢望马涛还能认识我,只是看见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变成这幅鬼模样心中实在难过,有点再见最后一面的念头。
  陈处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晚了,他死了,就在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
  我这才反应过来李爱国回来时对陈处长的那番耳语,估计就是告诉他马涛的死讯了,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望向潘师,他的神情很复杂,叹了口气说:“也算是解脱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那种境地确然是生不如死。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氛,陈处长看了眼手表,站起来说:“他们也应该快到了,我去看一看。”
  李爱国犹豫了一下,应该得到了陈处长的暗示,也跟了出去。
  这一路上他们两个人始终保持有一个跟在我的身边,这时却不知道为何会给我和潘师留下独处的机会。
  我和潘师谁也没有先开口,我从口袋里掏出烟,因为还没有完全从震惊和惊恐中脱离,手脚都有些僵硬,结果好几下也没划着火柴。
  “给我来一支!”潘师不客气地命令道,我愣了下,我记得以前他可是我们大队有名的反烟斗士。
  潘师把烟卷当成阶级敌人一样,闷着头狠狠地吸了两口就干掉了大半支,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怎么看?”厚厚的眼镜片后的双眼目光灼灼,眼神闪亮,“他为什么要去八.一二事发地?他去兴安岭又有什么目的?还有……他身上那些鬼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一二和兴安岭他只可能到过一个地方。”我把这一路上的分析缓缓地说了出来,如果马涛果真是一个月前从格尔木出发前往八一二事故现场,然后再赶往兴安岭,那么时间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除非他肋生双翅飞越关山,或者他有一架随时听候召唤的飞机,在中国这种可能基本上比他长了翅膀更不靠谱。
  我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他根本没有去八一二事故现场,他在格尔木转了一圈后就立刻赶往了兴安岭!
  另一种猜想比较匪夷所思:出现在格尔木的那个马涛是假的!一个与他很相像的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格尔木吸引注意力,而他自己偷偷地溜进了兴安岭大山。
  实际上两种假设的核心是相同的,那就是马涛偷渡回国后根本没有到过八.一二事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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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6 07:45:57 | 显示全部楼层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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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师默不作声,只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对我的猜测不置一词,他的脸在缭绕的烟雾若隐若现的让我无法真切地看清他的表情,我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忍不住问:“潘师,您认为呢?”
  潘师的身体僵滞了一下,随即像是被烟呛到了似的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阵儿才平息,闷声说:“还是要用证据说话。”
  “您以前不常教导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我想起李爱国的态度就有些火大,这应该是他们的职责吧,我没好气地哼道:“求证这活儿不归我管!”
  潘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就是个傻大胆儿!”
  我看出他不是真生气,舔着脸辩解道:“我一不是公安侦探,二不了解具体情况,除了胡猜乱想还能干啥?”
  “你呀!”潘师伸手点了点我,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心眼好记仇的毛病一点没改,说到底还是对老陈有意见啊?其实也怪不得他谨慎,这件事简直跟天方夜谭似的,连我都无法置信……”
  原来陈处长他们找到马涛在格尔木雇的那个司机后就把他接来北京认人,那司机一口咬定马涛就是坐他车的人。
  “他们在路上出了一起车祸,马涛的右臂受了伤,马涛在兴安岭被发现时,他的右胳膊确实有伤……”
  至于我的第一个推测,潘师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知道自己又错了,“马涛三人是在4530号点下的车!”
  4530号点的含义知道的人不多,因为这只是一个内部临时使用的代号,是当年我们到达“八.一二事故”事发地前的最后一次进行测量的地点,4530是海拔,再向前就是无法通行车辆的高寒沼泽地。
  从格尔木到4530号点就算路途顺利也需要十天左右。
  “马涛应该是到过八.一二事发地的!”潘师绷着脸,神情异常认真。
  “如果不是那个司机认错人,而且这个证人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我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录像里的马涛是假的。”
  潘师摇头,“这种可能性很小,老陈他们进行了详细的比对核实,你觉得录像里的是不是马涛?”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毕竟曾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一千多个日夜,彼此实在是再熟悉不过,虽然录像里的马涛形容发生了骇人的变化,可凭借着一些小细节我还是辨认得出这个人的确就是马涛没错。
  于是事情到了这里又转进了死胡同,潘师坚持认为马涛一定去过八.一二现场,可录像里的人又是马涛无疑,那么他是如何用短短三两天的时间出现在万里之外的呢?
  以马涛的身份,偷渡出国的行为实际已与叛国无异,我当时觉得他简直是疯了,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这么简单,这件事显然不是马涛一个人能完成的,在他背后一定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组织和支持,我猛地吸了口冷气,八.一二事发地离边境不算太远,兴安岭同样紧邻国境线,如果真的有一架随时听候调遣的飞机,完全可以解决时间问题!
  可是马涛去兴安岭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非去不可……”潘师思索着说。
  他们?我心头一震,难道陈处长已经查出了什么?没等我发问,潘师忽地抬起头望向我“你还记得八.一二中马涛曾经失踪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吗?”
  我当然记得,因为就是我发现他的失踪,或者说消失更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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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6 07:46:28 | 显示全部楼层
012
  
  当时可可西里刚刚发生一场震幅不大的小范围地震,我所在的小队无意中在昆仑山的一条余脉中发现了一处因为地震显露出来的溶岩石洞。
  溶洞是一种地下喀斯特表现形态,在中国主要分布于湘、蜀、黔、桂、滇五省,青藏高原因为处于冰缘作用下,形成的岩洞深度极浅,我们发现的这处洞穴却蜿蜒曲折而下,极为深邃。
  (冰缘作用:冰缘原指冰川边缘地区,现泛指不被冰川覆盖的气候寒冷的地区,冰缘作用指的就是发生在冰缘环境下的侵蚀、搬运和堆积。)
  这种情况在青藏高原极其罕见,而这个岩洞显然不是穿洞,我们当即决定深入探索。
  (穿洞:指抬升脱离地下水位的或大部分已脱离地下水位的地下河床、地下廊道、伏流或洞穴,其两端呈开口状,并透光。)
  没人想到这个决定竟是灾难的开端,我们一行二十二人进入溶洞,在下降了将近四百米时,洞穴尽头依然遥遥无期,而我们竟发现了修凿的痕迹!在主通道周围出现了数量繁多的人工开凿大小不一的石室,这时向下的坡度逐渐陡峭,徒手下攀已十分困难,于是我们分组勘察石室,我和马涛、潘师一队,在探索到一个由多个小室组成的石洞时,马涛进入了其中一个石室,但是当我紧随其后走进去时,那石室中却空空如也!
  紧接着那场几乎让我们全军覆没的巨大变故毫无征兆来临,慌乱中马涛竟然从我刚刚确认无人的石室里奔了出来,不过当时情况实在太过危急,等到我们逃离洞穴回到地面后,我回忆起这件事只当自己当时疲劳过度眼花了,偷偷地和潘师开玩笑般随便一说,并没有深究。
  “程功,你知道吗,八.一二之后有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几乎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些我根本无法理解的存在,我坚定地信奉了大半生的世界观发生了彻底的动摇,如果不能解开这一切我死不瞑目!”潘师压抑地嘶吼道,双颊因为太过激动浮起了异样的红晕。
  不得不承认,虽然我在五年的黄金兵生涯里干的也是专业性颇高的技术工作,但觉悟思想和真正的科研学者相比差距巨大,对于八.一二虽然我也好奇,但更多的是恐惧。
  在潘师热切的注视下,我的太阳穴阵阵抽疼,我预感到自己的担忧恐怕要成真了。
  潘师深吸了一口长气,激动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也正是我找你来的原因,程功,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探寻真相!”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是我想到却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打死我都不想再回到那个几乎让我疯掉的地方,可是对潘师我没办法拒绝,他不仅是我的导师、长辈,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要去一趟兴安岭!你对山里的情况很熟悉,地矿勘探的经验也丰富,我需要你的帮助。”
  潘师两句话的间隔不超过十秒钟,但这呼吸间里我的心情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陡变,前一刻我甚至都已经作好了舍命陪君子的准备。
  “兴安岭?”我一时目瞪口呆,要不是潘师肯定地点头,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要去的居然不是八.一二事发地!
  “你是不是很奇怪?”潘师等了一会儿见我不说话,他反而先绷不住了。
   “那您就给我说说为啥要去兴安岭?”
  潘师拉开抽屉,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张相片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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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6 07:46:52 | 显示全部楼层
013
  
  这是一张多人合影,一角写着“摄于一九五二”,照片上共有十二个人,前坐后立分为两排,限于当时的摄影设备水平,人物的面目都很模糊,而且由于年代久远,黑白照片已有些泛黄,勉强能看出个大概轮廓,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中间位置的那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这人的名字在中华大地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立下了赫赫之功,以至于毛主席都曾赋诗赞扬过他的功绩。
  潘师看出了我的惊讶,笑了笑,怀念地说:“这是当年设计青藏公路时中苏专家留念,那时我才二十五,参与到这么大的工程里既兴奋又惶恐啊!”顺着他的手指,我仔细观察了一阵才从第二排最边缘的那个毛头小伙子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这个人叫韩栋梁。”潘师指着坐在第一排左首第二个位置的男子说,又递给了我一把放大镜,“他旅居英国多年,在国外的著名大学任教,当时他的生活是非常优渥的,然而新中国成立后他毅然选择归国。”
  那相片的质量实在不敢恭维,即便借助放大镜,我也只能依稀看出韩栋梁的相貌应该很英俊,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最显眼的是他戴着的那幅近视镜,就算以如今的眼光看,也算得上精巧别致。
  潘师说起此人语气颇为推崇,而能参与到青藏公路设计想来应该不会籍籍无名,可我将解放后国内地质界有些名气的专家学者都回忆了一遍之后,我确定从没听说过韩栋梁这个名字。
  这人后来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变故,否则单就一条青藏公路也足以让他在中国地质史上留名。
  韩栋梁的故事并不复杂,在对昆仑山进行勘探时他和一位名叫白明的实习生误入一座被昆仑牧民视为死亡禁地的山谷后再没出来,搜救队也没有找到他们,就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时没人相信当地流传的关于这座山谷的神秘离奇的传说,大家怀疑韩白二人极可能是被反动分子给秘密谋害了。
  戏剧性的变化发生在上级准备追认两人为烈士的前夕,在韩栋梁的遗物中意外发现了苏联方面下达给他的密令,进而揭开了他苏联特务的身份。
  从有限的信息里分析韩栋梁的秘密任务应该是寻找某人或者某地,潘师展开一幅西藏地图,给我指出了韩栋梁失踪的地点。
  “你觉得是巧合吗?”潘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手指的位置与八.一二事故现场居然处于同一经度上,一个在昆仑山的南麓,一个在北坡!
  这两个地方还有一个共同点,地磁异常极为明显。
  难道当年的韩栋梁和白明也遭遇了和我们一样的经历?
  我听到这里虽然感到震惊,却并不明白这一段往事与兴安岭之间有什么联系,潘师可能也看出了我的迷惑,又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块很精美的金色怀表,表壳内壁镌刻着好几行洋文,这可难住了我,上学时虽然学过几年英语,可这些年早忘光了,二十六个字母分开还知道咋读,可放在一起就是天书。
  “这是一种产自瑞士,完全手工制作的金表,每年的产量不超过五件,千金难求,是三个多月前公安部门从一个偷猎者手里缴获的。”
  哎呀!我大吃一惊,我在林区长大,对偷猎这种行为并不陌生,偷猎的确有诱人的暴利,否则也不可能国家屡次颁布保护法令仍是屡禁不止,可我实在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赚,都用上金表了!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潘师哭笑不得地瞪了我一眼,“那个犯罪分子交代这块表是他在山上捡来的。”
  这可不是坟头上烧报纸——骗鬼呢么!我翻了个白眼,世上要是能有这种好事,那我天天啥也不干了,就满山遍野地溜达,我估摸八成是这块表的来路不正,说不定是偷来抢来的。
  潘师抿了抿嘴唇,指着照片里金表壳上那些在我眼里鬼画符似的洋文说:“这块金表是国外一个地质学的奖项,奖励给当年在地质学领域有杰出表现的年轻学者,代表着很高的荣誉……”
  我心头微微一动,似乎隐约想到了些什么,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头绪。
  “每一块表都会刻上获奖者的名字……”潘师点了点最下一行:“这是韩栋梁的英文名!他失踪的前一天我还在他身上见过这块表!”
  我眼前登时一亮,脱口道:“难道这块表是那个盗猎犯在兴安岭的山里捡到的?”
  潘师笑着点了点头:“你小子还没笨到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知道潘师想要告诉我什么了,韩栋梁失踪后极可能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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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6 07:47:01 | 显示全部楼层
014
  
  我抓起潘师的大号搪瓷茶缸,“咕咚”“咕咚”地灌下一大杯凉茶,做了几次深呼吸,思路才算稍微清晰了些,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这个盗猎犯说谎?”
  潘师摇了摇头,“老陈他们调查过,这个盗猎犯是韩国人,是第一次干偷猎,也是第一次来中国,进来以后就一头扎进了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还没出山就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对陈处长所在部门的能力我毫不怀疑,调查一个盗猎犯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牛刀杀鸡,那么结论就很明显了,虽然听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这块表确然是那个盗猎犯在兴安岭的大山里捡到的。
  如果说之前马涛出现在兴安岭还有巧合的可能,那么如果韩栋梁没死,而且也到过兴安岭,事情就很有点诡异了。
  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要擅于发现偶然之间的必然联系。”马涛和韩栋梁两人的共同点就是可可西里和兴安岭!
  我总算弄明白了潘师的想法,在八.一二事故调查无果的情况下,兴安岭就成了唯一的线索,马涛和韩栋梁去兴安岭的目的也许就是探索真相的关键。
  “发现马涛的时候他手里还……”潘师话说到一半时门外传来了陈处长的笑声:“那真是可惜了,我和秦麦很久没见过面了……”陈处长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在故意提醒我们。
  潘师朝门口飞快地瞥了一眼,贴近我的耳边语速极快地叮嘱道:“此事复杂至极,你只管记得少说多听!”
  我暗地里有些不以为然,心说凡事与陈处长所在的部门发生了联系都不可能简单得了,不过看到潘师满脸严肃认真,我还是很老实地点头表示明白,而之后的事实证明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竟然与数年前一件发生在南疆的轰动全国的神秘事件也有牵连。
  我很快就明白了“少说多听”的含义。
  与陈处长并肩而入的是一位穿着白色短袖的年轻女子,身材高挑苗条,面容秀美、齐耳的短发乌黑如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表情严肃,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
  潘师看见她微微愣了下,起身迎了上去:“咦,洁瑜?怎么是你,秦麦呢?”
  洁瑜紧绷的面孔闪过一抹笑意,撅起嘴佯作气恼:“潘伯伯,您就这么不待见我?”
  我一听两人的对话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应该十分熟稔。
  潘师哈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是听你父亲说你去了新疆,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哦,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潘师指了指我,“我的学生,程功!这位是安洁瑜,考古界年轻一辈的翘楚!”
  “潘伯伯,您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也不怕让人笑话!”安洁瑜转向我,大大方方地朝我伸出了手,笑了笑说:“你好!”
  “你也好!”与女人打交道经验欠缺的弊端此刻显露无疑,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碰了下她的手掌,飞快地缩了回来,与我想象的感觉不太一样,她的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细腻,有点粗糙。
  潘师大声说:“程功,别看洁瑜年纪不大,在文物鉴定上的造诣可了不得!”
  陈处长也附和道:“小安不但出身考古世家,而且还是陈教授的高徒,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包括安洁瑜在内,大家都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话,我也觉得这个时候我应当说点什么,可实在是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情急中脱口道:“英雄出少年嘛!”
  三人一起愕然,陈处长朝潘师摊开手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都老喽!”
  潘师也一脸哭笑不得,拖着长音重重咳嗽了两声,大概觉得我这个弟子的表现有点给他丢脸,拍了拍陈处长的胳膊说:“老陈,其实你还不算太老……还可以发挥余热。”
  安洁瑜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了好一阵儿,忽地板起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说:“程功同志,你说的很对,我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嘛!”
  说完又笑了起来,我被她笑得大为窘迫,此刻的安洁瑜给人的感觉与初进门时完全不同,似乎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冷傲。
  “陈处长,潘伯伯,情况是这样的……”安洁瑜此行显然不是为了与潘师叙旧,笑过之后立刻说起了正题,潘师和陈处长闻言面色都变得极为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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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7 10: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015
  
  陈处长先前对我说过的有关马涛的情况是经过大量删减的,不过看起来他现下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因为安洁瑜说起正事时他并没有把我“请”出去,随着安洁瑜的讲述,我所知道的真相越来越多,也愈加迷惑震惊。
  马涛在兴安岭被发现时,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枚形似玉佩的兽型玉器,陈处长将玉佩的鉴定委托给了我之前听到的那个叫“秦麦”的人,安洁瑜解释说秦麦还没来得及研究玉佩就因紧急任务陪同老师去了河南,临行前恰好她返回北京,于是就接手了此事。
  玉佩的原件我没有看到,不过我看见了安洁瑜带来的照片,玉佩的造型简单得近乎简陋,我虽然对古董玉器的认知有限,但是也能看出来这件玉佩的雕工实在有些不配玉质,我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这件玉佩雕得是个什么动物。
  “从照片中看,应该是昆仑玉特有的白加翠,这一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至于造型,我觉得象征意义大于写实,所以判断起来比较困难,我至今没有发现类似的图案,我猜测可能是虎豹之类的猛兽或是神话传说中的某种存在,不过从其风格看,我无法给出任何准确的判断……”
  安洁瑜说到这里时,顿了片刻,注视着陈处长说:“我能不能看一下玉佩的原件?”
  “不能!”陈处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安洁瑜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那么我也无能为力了,我和老师还有秦麦师兄在电话里沟通过,他们也没办法在只有照片的情况下发掘出更多的信息。”
  陈处长和潘师的失望一目了然,但陈处长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勉强对安洁瑜笑了下:“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你们的帮助,玉佩的原件连我都接触不到。”
  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我还有些不理解,一件玉佩而已,看一看能有什么损伤?等听见他说连他自己都接触不到玉佩原件我才意识到这件事不太对劲,故宫里的文物珍贵吧?不也对外展出,有专家研究吗?
  这东西极可能不止是件文物这般简单,再一想到是出自马涛的手里,我不由得愈发肯定玉佩有古怪!
  潘师忽然问道:“这玉佩大概是什么时期的产物?”
  “不知道,我只能说应该很早。”安洁瑜说,她转头又望向陈处长,“能告诉在哪里发现的吗?”
  陈处长和潘师目光怪异地对视了一眼,前者沉默了数息,沉声说:“兴安岭!”
  “在兴安岭发现了这件昆仑玉佩?”安洁瑜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她皱眉思索了半晌,眼睛忽地一亮,有些急切地抓住了潘师的胳膊,大声问:“潘伯伯,您说最近要去兴安岭科考,是不是与此有关?”
  见到潘师点头,安洁瑜立刻跳了起来:“我要参加!我一定要去亲眼看一看!”
  陈处长与潘师交头接耳地谈论了几句,居然同意了安洁瑜的入队申请,如果让她看一看录像里的马涛,不知道她会不会还这么欢呼雀跃?
  难怪潘师让我少说话……
  “洁瑜,能不能判定出玉佩的大致时段?”潘师不死心地问。
  安洁瑜情绪高涨之下的回答仍然十分谨慎,“我还是那句话,想要相对准确地进行断代我建议使用科技手段,单纯从器物造型和雕刻痕迹,我个人认为有可能是史前。”
  我差点笑出声,史前也就是正式历史记载之前,从猿人开始算起一直到夏朝,一百几十万年,这答案委实宽泛了点。
  果然,陈处长与潘师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我更加肯定这件玉佩绝对不是一件文物玉器那么简单,以国家的力量如果要用科技手段鉴定玉佩的年代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潘师和陈处长如果想要确定玉佩的产生时期,完全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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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7 10: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016
  
  陈处长看了眼手表,通过我的观察,总结出这是他的一些小动作的规律,这是他准备转移话题的前兆,看来他不打算继续深谈这件让我大感好奇的玉佩了。
  “潘教授,我看就先这样吧,既然洁瑜和程功都参加了这次的科考队,你的队员们也该认识一下了,具体情况就请你对他们介绍吧,我就不参与了,呵呵。”陈处长笑着对潘师说,顺势站起身。
  潘师的眼底闪过一丝很轻微的异色,说不清是惊讶还是不满,伸手与陈处长握了握,板着脸说:“感谢陈处长的支持和帮助!”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没看过那诡异可怖的录像,不知道马涛和韩栋梁的事,也许我真的会以为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科学考察,可现在我当然不会这么觉得,陈处长在极力地撇清干系,他与潘师显然也早有默契。
  要不是我相信潘师绝不可能害我,我八成会忍不住跳起来质问他们神神秘秘地到底还隐瞒了多少内情……
  安洁瑜欲言又止,看来对玉佩仍心存不甘,陈处长不待她说话已笑着说道:“小安,希望你此行能有所收获!”
  “程功,一定要保证潘教授的安全!你的责任重大啊!”陈处长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摇了摇,像一把老虎钳扼得我手掌隐隐作痛。
  我挺起胸膛大声说:“请首长放心,我保证照顾好潘师!”偷偷活动了一下被捏得生疼的手指,陈处长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力气还真不小。
  陈处长轻轻地捶了我胸口一拳,笑着点头道:“那就祝你们如你的名字一样,马到成功!”
  陈处长带着那个装有录像带的密码箱刚刚离开办公室,便传来一阵敲门声,李爱国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飞快地扫了眼低着头研究玉佩照片的安洁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虽然他的动作很隐蔽,还是被我瞧了个正着,我暗暗好笑,原来这哥儿们不是块石头,也会看美女啊。
  “潘教授,他们已经到了!”李爱国大声说,红光满面。
  “爱国!”安洁瑜猛地抬起头,惊喜地叫了起来。
  李爱国的脸庞更加红润,朝安洁瑜笑了笑说:“洁瑜,你来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应该相当熟悉。
  两个人聊了几句后我听出了个大概,原来他们不仅是旧识这么简单,早年两家住一个大院,真正的青梅竹马,后来因为文革才断了音讯。
  人生四喜中有一件叫“他乡遇故知”,儿时的伙伴分别多年再重逢,两人的喜悦可想而知,不过我看李爱国的眼神,他对安洁瑜的心思可不止是老朋友这么单纯。
  俩人聊得正热烈,潘师大煞风景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有时间一定要去我家,我爸爸一直都很惦记你和李伯伯呢!”
  李爱国立刻回应道:“好,今晚我就去!”
  安洁瑜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咱们还是先谈工作吧!”歉意地朝潘师和我笑了笑小声解释道:“太久没有见面……”
  潘师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我怕安洁瑜难堪,连忙接过话头表示理解。
  “你们进来吧!”李爱国严肃地朝门外招了招手,随着他的话音走进来两人,我一看这二人差点笑出声来,潘师也有些诧异,安洁瑜则捂着嘴偷笑。
  这两人看起来年纪与我相仿,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魁梧雄壮,肤色黝黑,站在那儿仿佛一堵墙般,他身旁那人却单薄瘦小,白白净净的像个大学生。
  体型悬殊的两人并肩而站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不过等到李爱国介绍完他们,我立时肃然起敬。
  两人一个叫高山,一人叫周秀秀,都参加了无比残酷的老山战役,真正是被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战斗英雄!
  高山是狙击手,周秀秀是步谈机员,他们的关系刚刚才转入了潘师所在研究所的地质勘探队,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此次的科考行动。
  我很清楚事实绝没有这么简单,这肯定是陈处长的安排!连潘师事先也没见过他们,高、周两人的出现让我对此行的危险性评断大幅度提升。
  “高山同志,欢迎你们!你的钢枪保卫了祖国的边防,你们是全国人民的英雄!我向你们致敬!”我握住那壮汉的手使劲地摇晃,这是一个很腼腆内向的人,我看着他涨成黑紫色的脸膛得出了这样的判断。
  “领导你弄错了……”他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细声细气地说:“俺叫周秀秀……”
  旁边那个学生模样的文秀青年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声音低沉:“我是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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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8 14:36:50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有新书了.可是这怎么和麦子扯上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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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1 01: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麦子也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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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4 09: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017
  
  我犯了严重的经验主义错误,我的想当然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众人的笑声让我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反正都是英雄!”我狼狈地嘀咕了一句,把话语权交给了潘师。
  整个科考队一共有六个人,包括李爱国,众人落座后潘师逐一简单地介绍了一番,我这才知道原来李爱国并不属于陈处长他们的部门,这家伙是个植物病毒学专家……
  我不清楚植物病毒学是研究什么的,但是病毒这两个字让我有点心惊肉跳,暗暗警告自己以后离这个搞“毒药”的远点。
  随后潘师讲述了一段时间久远的历史往事,同时也再次引出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一年多前,我东北边防军某部截获了一段持续时间极短的时断时续的电码,经过紧张的破译,最后还是根据抗日战争中获得的日本陆军密码破解出几个令人费解的词语:“队员陆续死亡,死因不明……甲五”。
  这段意义不明的电文引起了我方高度关注,顺藤摸瓜地追查下去,竟然发现早在四八年东北野战军情报部门就曾截收到过署名为“甲五”的同码密电,内容类似,只是当时解放战争进行到了关键时刻,而这电波出现的时间极为短暂,之后便销声匿迹,这段小插曲最后不了了之。
  两段相同署名的同码密电相隔三十七年!两次的“甲五”是否为同一人?
  调查进行到这里进入了死胡同,遍查抗日战争中日军所使用的代号也没有找到“甲五”。
  关键时刻一位代号“烟枪”的情报人员不久前提供了两条重要线索,“烟枪”在克格勃号称最机密的蓝色档案中发现了一段山田乙三的审讯记录……
  (我听到这里时大感震惊,据传闻说蓝色档案是苏联的情报机构克格勃记载最为高端机密的神秘档案,譬如至今仍争论不休的1908年通古斯大爆炸原因的调查结果,而烟枪竟能够查阅蓝色档案的内容,这足以表明此人在克格勃的地位必然十分之高!)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三省沦陷,千里沃土生灵涂炭,无数宝贵的资源被源源不断地运往日本。
  尤其是二战爆发之后,日本更是将铁路支线修筑到兴安岭腹地,疯狂地掠夺大小兴安岭的林木、煤炭和黄金资源,派遣了大量的秘密勘探队进入原始森林内寻找更多珍贵稀有的矿藏资源。
  四四年九月六日,山田乙三收到代号为“甲五”的勘探小队紧急密电,电文称他们在兴安岭腹地有重大发现,地下极可能蕴藏着巨大的纯度极高的不明金属。
  不过“甲五”尚未来得及报告他们的准确位置就与司令部失去了联系,从此再没有发回任何讯息,山田乙三对“甲五”小队失踪的情况极为重视,在战局紧要之际派出数十支搜寻队,然而搜索工作历时五个月结果一无所获,那支由经验丰富的勘探专家和身经百战的军人所组成的勘探队诡秘地消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这群人无声无息地从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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