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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东方诡奇谈--林海谜踪》--湮没在历史长河下的惊天秘密(一笑颜一)(藏地传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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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4 09: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018
  
  伊里山脉位于兴安岭深处广袤的无人区内,茂林覆盖,人迹罕至,“甲五”小队遭到抗日武装袭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米林中虽然有野兽出没,但勘探队中数十全副武装的军人有足够的自卫能力,对“甲五”的离奇失踪,山田乙三百思不得其解。
  现实并没有留给他解开疑惑的机会,次年八月日本战败,山田乙三交出象征指挥权的军刀,六十万关东军被苏联押往西伯利亚服苦役,他本人则被送往伯利关押。
  潘师说到这里时办公室里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难以置信的震惊。
  “首长,您、您是说这个甲五小队在深山里生活了……”周秀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张大了嘴巴:“四十一年?”
  我迟疑了一下说:“理论上可能性是存在的,俗话说靠山吃山,山里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生活上自给自足,但是从四八年截获的密电中可以判断出这支代号甲五的秘密勘探队遇到了极度危急的情况,而时隔三十七年之后的电文仍旧是在危险中……这实在不可想象,何况如果他们还活着这么多年早就走出来了。”
  “那也未必!”我的话音未落,李爱国便反驳道:“说不定他们被困住了呢?”
  一直皱眉沉思的安洁瑜忽地开口说:“我也觉得这个电文有古怪,他们既然有电台,而且能够工作,不应该不知道日本早已战败了啊?”
  就在争论将起之际,我们中唯一一个在潘师讲述中全程保持平静的高山沉声问道:“我们要找的是人还是矿?”
  他的话让我们一齐沉默下来,目光都集中到了潘师身上,对一支地质勘探队而言,我们方才的确有点不务正业。
  潘师赞许地朝高山点了点头,“高山同志问得好,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咱们是搞地质勘探的,寻找矿藏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才是我们的任务嘛!”
  “那我们继续!”潘师环视一周,笑着说。
  在苏方的审讯中,山田乙三对“甲五”小队失踪地点无法给出准确的说法,只说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有可能是在死神要塞附近”。
  山田乙三口中的“死神要塞”涉及了另外一个日军侵华时的绝密事件,日军占领东北三省后即拟定了侵略矛头直指苏联的《对苏攻势作战计划》,其中一部分就是在中苏边境五千公里沿线秘密建筑军事要塞,这些要塞从勘察、设计、施工到经营全都是在极其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的,具体情况只有极为有限的几个日军首脑掌握,这个计划曾在抗日战争中被我方情报人员探知,但详细内容和要塞具体位置直到抗战胜利后才真相大白。
  关于要塞数目苏联方面获得的数字是十七,其中并不包括山田乙三所说的“死神要塞”,据他交代,死神要塞的建设属于机密中的机密,是东条英机上台后筹划的,所有参与要塞建设的中国民丁全部被处死,就连参与此中过程的日本军人也无一生还,其具体位置及用途也许只有东条英机才清楚。
  问题是山田乙三交代这些机密时东条英机已然被绞死,真个是死无对证,苏联方面对此展开秘密的追查,陆续又获得了一些线索,“死神要塞”极可能的确存在,不过这个要塞似乎并没有完工并投入使用,不知因为什么中途废弃,而参与建设的人员全部都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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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4 09: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19
  
  日军为何要在兴安岭深处而不是战略要点建设一座如此机密的要塞?苏联人猜测很可能是用来存放大量生化武器的基地。
  “烟枪”猜测,当年苏联方面在得知这个讯息后极可能曾秘密派遣人员进入兴安岭搜寻过这个要塞,但结果似乎并不理想,因为蓝色档案中关于此事并没有后续记录。
  “烟枪”通过其他渠道打探到一件似乎与此事毫无关联的秘闻:五十年代中期苏联的领导人曾经非正式地向中国提出过一个机密的领土交换计划,试图以促进外蒙的回归交换黑省,当然,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立刻遭到了我方的严词拒绝。
  这个秘闻的真实性因为没有任何的记载而不可考,但是当我听到五十年代中期时心头不禁猛地一震,朝潘师望去,他朝我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时间与韩栋梁的失踪颇为吻合,这之间……
  潘师应该与我有着同样的怀疑。
  科考队第一次全体会议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外面已经是夕阳西坠,染红了半边天空,潘师看时间不早便宣布大家各自回去准备一下,科考队将尽快出发。
  潘师话音刚落,李爱国腾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我们的任务是找矿,我觉得安洁瑜同志的加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我愣了下,这家伙刚才见到安洁瑜时明明欢喜的不得了,听说她也参加了科考队差点乐出声,这时候怎么又变卦了?扫见他紧握的拳头,我恍然大悟,他这是意识到了此行的危险,不愿安洁瑜冒险啊……
  安洁瑜显然没料到李爱国会跳出来反对她同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怒视强作镇定的李爱国,“你!潘伯伯与陈处长都已经同意了,你无权反对!”
  李爱国压根不敢看安洁瑜,只是倔强地盯着潘师,潘师皱了皱眉头,思忖了少顷,缓缓地说:“这件事由洁瑜自行决定。”
  “我已经决定了!”安洁瑜站起身,看也不看面色忽红忽白,难看至极的李爱国,“谁也无法让我退出!”说完噔噔噔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潘师朝面色大变的李爱国挥了挥手,“去吧!”
  “洁瑜!等等我!”李爱国中枪的兔子似窜了出去,“洁瑜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次我倒有点替李爱国抱冤了,他其实也是一片好意,这可不是去旅游,兴安岭广袤无边,就像那大海一样,把几个人扔里面,和往海面上扔几颗小石子没什么区别,就算能活着出来也得剥层皮,何况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危机呢。
  高山和周秀秀暂时住在研究所的招待所里,等两个人离开,人去楼空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和潘师,我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潘师,您认为甲五遇险的地方与马涛和韩栋梁出现在兴安岭的目的有关?”
  “至少是一个方向!”
  “可这方向也太大了点吧?”我小声嘀咕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兴安岭有多大,咱们六个人撒欢儿跑个三五年能转上一圈算快的……”
  其实兴安岭是个总称,包括内兴安岭与外兴安岭两大块,原本都是中国的领土,直到清末,一个丧权辱国的《中俄瑷珲条约》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割给了俄国人,使得兴安岭三去其二,内兴安岭指的是中国境内的大小兴安岭,单是这一块的面积就将近三十三万平方公里!
  要在如此巨大的一片深山老林里寻找一个不知所在的地点,用“大海捞针”形容再恰当不过。
  潘师看了眼窗外斜阳,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今儿我请你吃顿好的去!”
  饭桌上潘师才向我透露陈处长已经暗中拜托了公安部门在兴安岭周边村镇查询有关日军要塞的线索,我对此表示怀疑,毕竟我生于斯长于斯,却没听说过这么个要塞。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大清晨潘师就用急促的敲门把我从美梦中惊醒,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兴奋地说:“有消息了!”
  “啥消息?”我的大脑还处在半混沌状态,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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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4 09:14:51 | 显示全部楼层
20
  
  潘师脸色一沉,作势要踢我,“还能有什么,有关那个要塞的线索!你小子赶紧给我洗脸刷牙,咱们马上起程!”
  我吃了一惊,睡意全无,连山田乙三都不清楚的机密没想到还真被打听出来了,毛主席说过“人多力量大”,果然不假!
  我们一行六人分两辆车轻装上路,研究所稍后会将此行所需的装备运去黑河。
  坐车时的组合充分体现了“人以群分”这句古语,潘师、李爱国和安洁瑜三名高级知识分子一组,我则和高山、周秀秀一车。
  我们三个都当过兵,很快就熟悉起来,周秀秀是个山东大汉,别看人高马大的,可性格腼腆温和,我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也不生气,而高山则是个重庆娃子,不相熟的人绝对会被他文弱的外表蒙蔽,其实头脑清晰,冷静得可怕。
  一路上我们替换开车,在潘师周扒皮一样的压迫下,到达黑河竟比我跟随陈处长去北京所用的时间还短!这让我不能不感叹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拼命……
  进入黑河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这一路上我们基本都是在车上度过的,一个个都面色发青,脚步漂浮,安洁瑜更惨,谁也没想到她居然晕车,从北京播撒到黑河,差点把胆汁都吐干净!
  等到了地方她已是双颊蜡黄、两眼红肿,冷美人变成了冰美人,把李爱国心疼得差点掉下眼泪,下车时安洁瑜脚下发软,李爱国伸手去扶却被她给挡了开,还附赠了一记白眼,好像受了多大的侮辱一般。
  我觉得李爱国也挺可怜的,凭他的相貌条件找个好对象绝对不难,何必跟小媳妇似的受这份气呢?
  我好心地劝安洁瑜说李爱国也是好心,你何必冷冰冰地巨人千里之外呢,没想到安洁瑜还没说话,李爱国倒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一句“你管的着么!”把我砸得目瞪口呆……
  回过神来我顿时火冒三丈,这可不就叫好心没好报?我还为你抱屈呢,没想到你就喜欢这个调调!
  “贱骨头!”我小声骂了句,保证声音除了我自己也只有距离最近的李爱国能听清,这家伙身体僵了下,转过来时脸涨得跟公鸡冠子似的,两眼喷火地怒视我,咬牙切齿地指着我:“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故意连看都不看他,转身去搀扶最后爬下车来的潘师,这位花甲老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摇头叹了声“真是老了”,听得我心头有些发酸,潘师无奈之下只能决定先休息,等天亮后再联系那位提供线索的热心人。
  我在黑河生活了两年,也算半个地主,把他们安排在外贸招待所住下,自己则赶回了家,有句老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离开没几天还真有点惦记自己的窝了。
  结果我被刘老六直接给拦在了大门外,这厮堆起满脸笑容,敬烟点火,“程哥,今晚不方便,要不你明儿个再回来?”
  我哭笑不得,可要说当着他对象的面撵人这种事儿我还真做不出来,“得了,我自己找地儿住吧!”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其实招待所有我的房间,只是有家不能归的感觉让我很有点不舒服。
  刘老六点头哈腰地陪笑道:“程哥慢走啊!”
  我还没转身,刘老六忽地一拍脑袋,“对了,程功,前两天有人找过你,说是你以前的战友,还给你留了东西。”
  他从裤袋里抠搜出来一封皱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我听到“战友”两个字,心里就有点莫名其妙地发紧,抢过信封快速地摸了下,这才明白为啥刘老六不说是信而是东西,里面有个手指长短,硬邦邦的扁平物体,我一边撕信封一边问:“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没说,他说你看完信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刘老六挠头低估了一句:“我总觉得你那战友有点古怪……不会是流窜犯吧?”
  我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纸团,除此以外信封里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我抬头扫了眼刘老六,有些怀疑这是个恶作剧,可他看着我手里纸团的眼神分明充满了好奇,我这时大概摸出了纸团里包裹的东西的形状,应该是一把钥匙。
  被信纸包着的确实是一把钥匙,很普通很常见,没有任何记号提示的双鱼锁头的钥匙,我又把包钥匙的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这的确是一张空白的没写半个字的信纸……
  这样的一把锁基本可能出现在这世界的任何角落,可能是门、柜、抽屉……
  我瞪着同样莫名其妙的刘老六,语气有些不善:“你消遣我呢吧?”
  刘老六立刻赌咒发誓地叫冤,“我就说那小子看起来不像好人,贼眉鼠眼,偷偷摸摸的!”
  “编!你再编!小样两天不见演技见长啊?”我冷笑,活动了几下手指。
  “别!”刘老六大概看出来我准备动手,慌忙向后退了一步,“程哥!程大爷!我真没骗你……对了!那小子说话是广东口音!”
  刘老六从长相到穿着将送信人的特征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我浑身冰冷,没错,他说的这个人绝对是马涛!
  可马涛已经死了!我确定录像里的那个人肯定就是马涛,我不但知道马涛死了,我还听李爱国说过他的尸体已经被火化!
  听完刘老六的描述,我的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刘老六不认识马涛,更不应该知道他已死,所以恶作剧的可能基本排除,冒充的可能性也很小,有的人在紧张之下会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小动作,比如马涛会不停地舔嘴唇,这一点我也从刘老六那里得到了确认。
  他给一把不知道做何用处的钥匙有什么目的?
  这不是我听过的最恐怖的鬼故事,但绝对是最让我毛骨悚然的一个。
  真是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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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4 09:14:59 | 显示全部楼层
21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车上,发动并且开出了胡同,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不停地看着后视镜,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直到一声刺耳的鸣笛将我猛地惊醒,我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对面一辆大解放的车头距离我已经不足三米,这还要算上我开的那辆212吉普的车头……
  经过这么一吓反倒把我给吓醒了,回到招待所本来想把这件诡异离奇的事跟潘师讲一讲,没想到他已经睡熟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浑身黑鳞的马涛对我露出那种让人寒毛耸立的诡秘笑容……
  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了过去,被潘师叫醒时我只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潘师奇怪地问我:“昨晚还好好的呢?是不是病了?”
  我说没事,刚想将昨晚的事告诉潘师,李爱国满脸严肃地急匆匆冲了进来,把潘师拉到了一旁,还用警惕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像是怕我偷听。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钻进了卫生间,心里却不禁好奇,看李爱国的样子似乎发生了大事……
  不经意地看了眼镜子,结果却被自己吓了一跳,脸色蜡黄、眼圈青紫,嘴唇发乌,眼睛里血丝密布,让我一下子就想起前阵子看的那部刘老六搞来的香港电影里的僵尸。
  等我回到房间时李爱国已经不知去向,潘师脸色阴沉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出神。
  “潘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到底还是没办法控制住好奇心,不过倒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潘师沉吟了下,对我说:“化验结果出来了。”
  他这句话说得有点没头没尾,我却立刻听懂了他指的是发生在马涛身上的那种可怖变化。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可能是一种植物生长的过程……”潘师使劲地咽了口唾沫,看得出他现在的情绪仍旧处在一种震惊和迷惘中,“他身上的鳞片属于植物的鳞茎。”
  我努力地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承认:“潘师,我没听明白。”
  潘师苦笑,“其实我也不能完全理解,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一种从没被发现过的寄生植物将马涛的身体当作了宿主,在他的体内发芽、生长……”
  我听得头皮发麻,寄生虫、病毒寻找动物甚至人作为宿主这我听说过,可植物在人体里生长……这很容易明白,但实在无法让人接受!
  我忽然想起一种被山里人称为“狗头虱”的虫子,这种寄生虫把卵生在蛾子的体内,孵化出的幼虫就靠吃被寄生的蛾子为食,等到这只蛾子死掉它们就会寻找下一个寄生的对象,马涛身体里的那种寄生植物是不是也和“狗头虱”一样?他的尸体被火化与这有没有关系?
  潘师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其实这世间万物不都是寄生在地球上吗?”
  说完,他就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已经和田科长越好了,他在楼下等我们。”
  “潘师!”我想把马涛送钥匙的事告诉他,可当我叫住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念头。
  潘师奇怪地看着我:“有事?”
  我鬼使神差地摇头,“没什么,就是想问一问啥时候吃早饭啊?”
  “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吧,就知道吃!”潘师笑着骂了我一句。
  田科长就是受陈处长之托为我们寻找有关日军秘密堡垒线索的人,他带我们去找提供线索的那人。
  在他的指引下我们走街过巷,我越走越诧异,直到按照田科长的吩咐停下车,我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这不正是刘老六的店子吗!
  然后我就看见刘老六满脸堆笑地从店里跑了出来,“田叔来啦!这些就是从北京来的领导们……吧?”
  这家伙也看见了最后下车的我,满脸的笑都化成了不可思议,差点咬着舌头,“程功!”他大叫一声,“狗日的,你啥时候改行开车了?”
  我懒得理他,不是昨晚求着我叫大爷的时候了。
  田科长的脸色有些难看,咳嗽了一声,“富贵,胡说什么呢,这几位都是北京来的专家找你了解情况的!”
  刘老六不停地偷眼看我,眼睛里满是狐疑不解,显然还没能接受我摇身一变成为“专家”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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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4 09: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22
  
  周秀秀碰了我一下,小声问:“程哥,你认识这人?”
  众人里周秀秀长得最高大威猛,给人的感觉绝对是脾气火爆、最不容易相处的,可实际上他却是众人里最随和的,和我的关系也最好。
  我心里纷乱,随口应了一声,脑子里想的却是要找个机会告诫刘老六不要将马涛送钥匙的事情泄露出来。
  我以为自己保守这个秘密的目的是不想惊吓到其他人,然而当时的紧张却远远超出了应有的程度,虽然我想不明白马涛为什么要把钥匙给了我,但已经隐隐地意识到这把钥匙必然关系重大而且隐秘。
  田科长又对刘老六嘱咐了一番诸如把情况说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此类的话便主动告辞,作为一名经验丰富、政治素质过硬的老侦查员,他显然清楚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不是他应当参与的了。
  田科长一走,刘老六就把店门关了,然后很热情地斟茶倒水,潘师笑着制止了他,“刘同志,还是先把你知道的情况向我们介绍一下吧?”
  “没问题!”刘老六掏出烟给众人敬了一圈,只有我老实不客气地接下,“这事说起来也有十多年了……”刘老六吸了口烟,感叹地说道。
  我对此人的废话能力深有体会,瞪了他一眼:“长话短说,直接交代重点!”
  “这事还必须从头说起!”刘老六不客气地冲我瞪了回来,“我可不是犯人,我这是给政府提供线索!”
  李爱国面色阴沉得都快滴下水来,“程功!注意你的身份言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心头冒火,不就是个副领队吗?我还是副领队呢!
  临出发前潘师给我们划分了工作范围职权,他当然是此行的领队,副领队稍微多了点,我、李爱国和安洁瑜都榜上有名,不分先后。
  “你们一人都少说一句吧!”安洁瑜冷着脸教训道,不偏不倚各打三十大板:“保持安静,听刘福贵同志讲述情况!”经过一夜休息,她的精神和身体状态奇迹般恢复大半,又变成了那个光彩照人的冷美人。
  “刘福贵同志,请你继续说!”安洁瑜朝刘老六点头示意。
  一双贼样不停地在安洁瑜的身上扫来扫去的刘胖子咳嗽了一声,“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十三岁……”
  “你现在的年龄是?”安洁瑜在本子上唰唰地写着,头也不抬地问。
  刘老六谄笑着说:“二十八,我的生日是九月十五,还有两个月就满二十九了!”
  安洁瑜哦了一声,“你十三岁时,十五年前……七一年的事?”
  “没错!安专家您的算数真是太厉害了,那时候我在铁毛坡生活......”刘老六说到这里就被安洁瑜打断,她侧头询问地看向我。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这种默契与相识时间长短无关,说起来有点玄奥,不过从我和她第一次在潘师办公室里相识我就有这种感觉,我相信她也一定也有。
  “铁毛坡是当地人的叫法,地图上是找不到的,应该算是呼玛县范围。”我回忆着解释道:“那里人口很少,前两年设立保护区的时候都迁出来了。”
  这段历史我听刘老六讲过,那时候他老爹天天挨批斗,就把他送到了山里的爷爷奶奶身边生活,他在铁毛坡一直生活了四五年。
  我猛地想起了什么,心头一跳,“铁毛坡离大白山不太远……”我下意识地朝潘师望去,看到他脸上认真倾听的表情陡地僵滞。
  铁毛坡距离大白山不远,而马涛就是在大白山附近被发现的!
  那一年刘老六跟着他爷爷刘大个儿去赶山,正应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句古话,对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来说,山就是一座天然宝库,历朝历代旱涝天灾里东北罕少出现饿殍盈野的惨况绝对离不开它的功劳。
  这时六大个儿年纪已然不年轻,祖孙二人赶山倒不是奔着打猎去的,刘大个儿上山主要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撞上根山参,在重岭密林里走了好几天,有一日老爷子指着一座不起眼的野岭对年少的刘老六感慨说当年若不是运气好,早把命丢在哪儿了,也就不会有刘老六。
  刘老六好奇之下就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大个儿就讲出了一段年轻时的往事,日本关东军占领东北后强征了无数民丁为其劳作,刘大个儿就是其中的一员,那时他们正在虎头修筑要塞,有一天他突然给绑了手、蒙了眼睛送上了车,刘大个儿还当日本人要杀人了,结果一路颠簸了几天给带到了不知所在的深山里,而且他身边还有许多同样迷惑惶恐的同胞,在日军的看守下又步行了四五天才算到了地方,还是挖建秘密要塞,可没过几天刘大个儿就感到了不对头,这次日本人的警戒比以往严密得多,日夜轮班不停地赶工。
  为了隐秘和结实,秘密要塞是在山体内部开凿加固而成,虽然其他要塞也都有地下建筑,可这一次却格外不同,不停地向下挖,按照刘大个儿的估计,少说深入地下也有几十米竟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感觉倒像是要建造地下基地或是仓库似的。
  这夜正赶上刘大个儿休息,忽然听到工地方向传来嘈杂混乱的声响还有沉闷的爆炸声,不过时间很短就安静了下来,直到第二天他才听说好像挖通了一条地下河。
  事情就是从这时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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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4 09:15:54 | 显示全部楼层
23
  
  先是日夜不息的工地停工了,施工现场被层层封锁不准人靠近,而让刘大个儿感到大难临头的是他发现许多相识的同胞悄无声息地不见了,好像连日本人的数量也减少了不少!
  接下来了几天表面上看除了一直封锁工地没有复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存了心思的刘大个儿不动声色地观察发现每天都会少一些人,被抓来的壮丁在减少,日本兵也在减少!
  直到一天傍晚,又有一批几百名壮丁肩担背抗地运来了许多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木头箱子,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箱子被运进了还没有完工的堡垒里。
  当天晚上,日本人宣布完工,给劳工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庆功宴。
  所谓丰盛也不过是带了点荤腥的菜汤子和窝窝头罢了,刘大个儿像是有预感要出事,借口拉肚子躲过了这顿饭,果然半夜里开始死人——那饭菜里有毒!
  刘大个儿眼看无路可逃,只能装死,这期间的劳工虽然减少了不少,可聚在这里的仍有四五千人,日本人当然不可能挨个勘验,就在成山的尸体堆上淋了汽油,一把火点了,没有毒死的也都被活活烧死!
  刘大个儿能活下来完全是侥幸,按照日本人的狠毒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一定要确认不可能有活人才会离开,但那夜他们好像有紧急的任务,焚尸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后就匆匆地钻进了还没完工的堡垒里,刘大个儿从尸堆里爬出来,皮肤被严重烧伤却还是挣扎着逃进了林子里。
  要不是被一位铁毛坡的老猎人救下,老大个儿这条命怕是也保不住,伤好以后索性把媳妇接过来就在铁毛坡住下了。
  说到这里时所有人都露出愤怒的表情,安洁瑜最激动,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可怜的圆珠笔在她手里发出不堪重压的咯吱轻响。
  “就这些吗?”潘师的脸色虽然也很难看,但是情绪还算平静,见刘老六点头,他回头望了我们一眼,“根据刘富贵同志的描述,与我们要寻找的日军那座废弃秘密要塞很相似。”
  “刘老……同志!”我差点叫出他的诨号,连忙改口,“你还记得那里吧?”
  刘老六得意地笑道:“老程,跟你说也就是你六哥我这脑袋瓜,要不然十多年前的事谁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安洁瑜立刻递上去一张兴安岭地区的地图和一只笔,“请你给我们标注一下大致位置可以吗?”
  “这……”刘老六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亲自走一趟有八成把握能找到我爷爷说的那山头,可这小小的图上还真没法找,都是没名没号的荒山野岭,你这图上也没有啊!”
  安洁瑜侧头看了我一眼,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说的是事实,大白山是伊勒呼里山脉的最高峰,一条伊勒呼里山全长就有三百公里,山脉面积超过了一万五千平方公里;一个呼中保护区就将近两千平方公里,其中山川河流数不胜数,有名字能有几个?
  再说就算刘老六敢在图上画圈,我还不敢轻易相信他呢,他偏个一公分,现实里可就要差几十里地呢!
  “刘同志!”最沉默的高山忽然开口问道:“我们能见一见您的祖父吗?”
  刘老六叹了口气,“他老人家走了好几年了。”
  高山说了句对不起,又问:“他是否还告诉你其他的事情?比如后来他有没有再去过那里?或者他是否看到那些日本兵后来究竟去了哪里?”
  我在接受了高山极具欺骗性的外表以后,很快就发现了他身为一名出色的狙击手所具备的优秀素质,他有着让人惊叹的冷静和沉稳,就像其他人都还处在发现线索的兴奋之中时,他已经思考其他的问题了。
  也许等我们稍微冷静些也都能想得到,可这点差距在战场上很可能就成了生死之间的距离。
  刘老六咧嘴笑道:“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再去呢!不过……”他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犹豫而矛盾,“我爷爷还真有点发现,我说出来怕你们会认为我搞封建迷信。”
  “呵呵,你也是听说的嘛!”潘师和气地笑着说:“就当闲聊了,你随便说说。”
  刘老六不停地添嘴角,这是他犹豫不决时的小动作,我看出来他是真有点紧张,安慰道:“老六,你尽管说,无论说些什么我们绝对不会外传!”
  “真的?”刘老六盯着我问,我认真地点头,我们相识以来积累的了解和信任发挥了关键作用,刘老六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我爷爷说他跑出去没多远就听见工地方向传来了一声震天价的爆炸声,还有、还有一声龙叫!”
  如果不是看他极度认真的表情,我很可能会忍不住笑出来,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刘老六急了,“你们不相信?”
  我清了清喉咙,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肃认真,“你爷爷亲眼看见了龙吗?”
  “没有……”刘老六显然也想到了我想说什么,却仍坚持道:“我当时也不相信,可我爷爷说真的是龙叫!是龙王爷发怒了!那些日本兵一个都没能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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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5 14: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少好少.麦子什么时出候场啊.铁莘会不会也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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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5 16:24:46 | 显示全部楼层
019
  
  “你爷爷是怎么知道那些日本兵都没活着出来的?”李爱国追问道,我发现这个人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并不是针对某人,而是他进入工作状态自然而然的流露。
  但是这种状态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刘老六被他盯得着恼,气哼哼地对潘师说:“领导,我是热心群众不是犯人!请尊重我的……”他回头望向我,“老程,尊重我的啥来?”
  这是以前我俩一起看过的一部香港录像里的台词,这家伙没事就爱挂在嘴上,却总也记不住,“人权!”我提醒他。
  “对!请尊重我的人权!”刘老六大声说,怒视着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李爱国。
  “行了,你就别咬文嚼字了!”我催促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爷爷没回去看过吗?”
  刘老六白了我一眼,“动一动脑子,难道非得回去看过才知道他们没出来?当时我爷爷听到那声震天价的响声,地动山摇的,他马上明白了那是日本人用炸药炸山,往山梁那一瞧,果然!洞口都给炸塌了,进去的那些日本鬼子能活下来才怪!”
  “可你爷爷怎么知道那是龙叫?难道他以前听过?”李爱国冷笑着问。
  刘老六使劲地翻着白眼,一副懒得搭理的表情。
  他最后的那句话让我的心头猛地一震,在“烟枪”的情报里也说过当年参与“死神”修建的日本军人不知所踪,“烟枪”的猜测是日军为保证“死神”的秘密不被泄露而下达了全部灭口的残忍命令。
  可问题是他们保守的秘密是什么呢? 那只是一个没有完工的军事堡垒而已……
  刘老六再没有更多的线索,我们一行人告辞离开,临走时刘老六拽住我问这段时间是不是都不回家了,我勃然大怒:这家伙是打算从此鸠占鹊巢了?却忽然想起来关于钥匙的事,飞快地瞥了一眼,离我最近的高山也有五六米远,我压低声音叮嘱刘老六保密,这家伙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问我:“那你啥时候回家啊?”
  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忍气吞声故作大方:“你想住就住着吧,反正我在招待所也有床位……”
  回到招待所,潘师立刻召开全体队员会议,讨论从刘老六处得来的有关线索。
  对于这座没有建完就炸毁的堡垒极可能便是“死神”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定,分歧主要集中在“黑箱子”和“龙叫”上。
  我认为黑箱子就是炸药,而所谓的“龙叫”可能是刘大个儿在匆忙逃命的过程中产生的幻觉,李爱国关于“黑箱子”则提出了另一种可能,其中有大量的炸药已毋庸置疑,但另外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这才是日军不惜残杀所有劳工并自杀来保守的秘密。
  我故作不屑地哈哈大笑:“那么看来他们是想永远都不让这些东西重见天日了?那为什么不干脆销毁了呢?”
  “你懂什么!”李爱国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以为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任意销毁吗?日本细菌部队研究出来的那些病毒有些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
  周秀秀轻声插口说:“我觉得就算是他们打算销毁病毒也没必要把命搭上吧?再说……我也不觉的日本鬼子有那么好心!”
  李爱国被驳得词穷,我使劲拍了两下秀秀厚实的肩膀以示表扬。
  “我只是打个比方!”李爱国的话有点强词夺理的意思,“可能是病毒,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不能让人发现的东西!”
  “够了!”安洁瑜生气地强行结束了我们的争论,“不亲自去看一看,永远不可能有答案!”
  作为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安洁瑜的地位很特殊,所以她一说话不管李爱国有多不服气也只能保持沉默,当然我也闭上了嘴。
  “潘伯伯,您看呢?”安洁瑜轻声问。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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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5 16:25:03 | 显示全部楼层
020
  
  潘师皱着眉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这是他沉浸在思考中的动作,又过了有十几秒钟,潘师的手指停了下来,“我看问题还出在停工的原因上!”
  我有些失望,看得出来其他人应该和我的想法相同: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所有的疑问只有在死神堡垒中才有答案……
  “不过,我觉得刘富贵的爷爷听到的龙叫很有些意思。”潘师呵呵地笑道:“你们相信这世上有龙吗?我说的不是恐龙,而是神话传说中的作为华夏图腾存在的神龙!”
  “不信!”李爱国回答得斩钉截铁,“既然您都说是神话传说,显然是人为臆想出来的了!”
  “那可未必!”安洁瑜立刻反对道:“人类不能无中生有,或许神话传说中关于龙的神奇能力是人们后天的想象,但总是要有原型的,这方面有很多专家学者提出了他们各自的研究观点,比如鳄鱼说……闻一多先生在他的《伏羲考》中也提出龙是由蛇氏族吸收其他氏族图腾,在原有的蛇图腾上添加了诸多动物的特征,从而形成了后来传说中的龙。”
  安洁瑜这一番引经据典的长篇大论听得我暗挑拇指,人家可不只是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那是有真材实学的!
  潘师却摆了摆手,笑着说:“洁瑜,你对我的意思理解错误,我说的是龙这种生物而不是你所说的图腾,也许它没有种种人类赋予的能力,但是从外形和特征各方面可以将它作为一个单独的物种,就像蛇类一样!”
  安洁瑜固然是瞠目结舌,我们也都面面相觑,如果说出这番话的不是潘师,我大概会认为这个人疯了。
  “我理解你们的想法,这的确很难令人置信,我也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才生出这种大胆的猜测。”潘师若有所思地说,“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可能的存在了……”他深深地注视了我一眼。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马涛,无论是录像里的诡秘“蛇变”还是“死而复生”给我送钥匙,若不是亲身经历打死我也绝不会相信的。
  而在八一二事发的那条岩洞里,我不也遇到了连做梦都不会想到的经历么?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子特别清晰,难怪潘师要来兴安岭,这里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和八一二事故太像了!
  可陈处长或者说他所在的部门对待这两个地点的态度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他们怎么可能允许我们这样一支“业余”的队伍深入探究呢?要知道八一二事发后,马上就被严密封锁了的……
  这个疑问一旦产生就像杂草一样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挥之不去,我这时已经隐约意识到这一趟兴安岭之行恐怕并不像潘师所说的那么简单。
  “龙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在正史典籍中出现的频率是很高的。”潘师的语气中流露出兴奋之意,忽然站起身说了句“我找人帮我收集一下资料!”匆匆地跑出去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安洁瑜有些迟疑地说:“我还是觉得蛇原型说比较靠谱,前些年在内蒙古红山文化遗址出土的那件距今七千多年的玉龙头上就没有角……”
  我对她所说的红山文化只是耳闻,了解不多,但对龙我从许多小说和杂书中倒是认识不少,龙的种类很多,比如有鳞的能发洪水的叫蛟龙、有翼的名为应龙、有角的称为虬龙,没角的是螭龙,等等。
  安洁瑜光凭一个没有角的玉龙就认为蛇是龙的原型实在是有些以偏盖全了。
  因为要等待设备和潘师的资料,接下来我们在黑河又停留了三天,刘老六被雇佣为向导,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废弃堡垒的所在位置,让我恼怒的是他的工资居然高达每天十块钱!
  刘老六对能加入科考队十分兴奋,我觉得就算没有钱拿他也肯定是毫无怨言,尤其是在领到了枪支弹药后的那股子喜悦,几乎是热泪盈眶。
  我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军人,可惜十年动乱中因为他老爹的关系,他根本就无法通过政审这一关。
  说实话握着沉甸甸的钢枪时我也挺激动的,我虽然当上了兵可却是扛了五年的地质锤,只在军训打靶时摸过。
  男人对枪都有一种偏执的热爱,倒是安洁瑜没有特别的感觉,反而是有些奇怪:“我们是科考,又不是打猎,配枪干嘛?”
  我的心思全放在手里的枪上,随口说:“防身呗!你没进过深山老林不知道,里面危险多着呢,黑瞎子野猪、豹子野狼……老虎就不提了,那玩意儿现在想见也难,呵呵。”
  刘老六接口道:“傻帽儿!就算见着也不敢打呀,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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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18:54:50 | 显示全部楼层
021
  
  研究所为科考队准备的设备非常的先进,尤其当我看到那部手提箱似的金属探测器时眼睛都红了,这东西我从前只在资料里见过,重量不到四公斤,可探测的灵敏度和深度高得吓人,能感应到埋在四米深地下的银元,据说如果是储量较大的矿藏,这部仪器探测深度向下可达三十米!
  “奇怪!”我听到周秀秀低声嘟囔了一句,他正在摆弄一台黑色的机器,依照我的经验判断那应该是一部小型的无线电台。
  我问他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摇头说没事,我当时的心思都在那部“垂涎”很久的金属探测器上也没有在意他的古怪反应。
  当天下午潘师也收到了他焦急等待的资料,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我们也都很好奇其中的内容。
  “你们看一看这张!”他随手递给我一张,我的身旁一下子出现了四个脑袋,只有高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这家伙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
  因为是传真过来的文件,所以上面的文字和图片都不是特别清晰,最显著的位置是一副模糊的照片,旁边有四个黑体大字“蛟类涸毙”,还有许多小字应该是对照片的具体情况的描述,只可惜根本无法辨认。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照片的情景:许多人在围观一具很长的骨架,从骨架与旁边的人对比估摸着长度在五六米左右,头部有两根角一样的长骨……
  潘师兴奋地讲解道:“这是一九三四年营口《盛京时报》的报道,是在河边的芦苇塘里发现的,这件事当时在东北三省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我探头朝他举在眼前的那张纸看了一眼,读道:“本埠河北苇塘内日前发现龙骨,旋经第六警察分署,载往河北西海关前陈列供众观览,一时引为奇谈……因其肌肉腐烂,仅遗骨骸,究是龙骨否,议论纷纭,莫衷一是。”
  我读到这里忍不住给兴奋得脸庞通红的潘师泼了盆冷水:“这上面没说是龙啊,见到的时候已经是骨头了。”
  潘师立刻反驳道:“也没有肯定不是龙骨!”
  “会不会是蛇呢?”安洁瑜说完马上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体态如此巨大的蛇不应该在北方出现。”
  中途潘师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尽管他极力表现出平静的表情,可我还是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变得有点奇怪,隐隐地流露出怀疑和审视的味道……
  一直到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铁毛坡的路,我们还在争论着龙类存在与否,这一次的辩论力量对比悬殊,潘师独立舌战我们四个人。
  争论到最后又变成了一桩悬案,谁也无法说服谁,不过潘师的一句话让我的心跳快了几拍:如果刘老六的爷爷听到的真是龙叫,死神堡垒停工以及后来被炸毁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不同意!”潘师话音刚落,安洁瑜就发现了其中的疑点:“假如真的是龙,而日本兵的目的是为了杀死它,完全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忽然生出的想法:“也许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死龙,炸塌堡垒也可能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同归于尽!”潘师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我的猜想。
  对大山里长大的人来说,上山就和在海边生活的人下水一样,几乎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可当我站在大白山下,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时居然生出了一丝极深的恐惧,录像里马涛骇人的变化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他在这附近被发现的,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异的罪魁祸首极可能是某种神秘的植物,而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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