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刑侦笔记》第1-8部(全文完大结局)-2022年侦探小说黑马-小桥老树

朦胧的晨光

第709章过多的案件

朱教授的结论不能做为证据提交到法庭，但是指出了一个方向：死者很有可能是先天聋哑人。


朱教授原来只是想要帮助警方瞧一瞧照片片，等到真看了照片以后，打起了学术的好奇心，同意前往江州。


副支队长老谭是有名的手纹和足迹专家，在电话中听说山南医大教授居然通过手纹判断死者极有可能是聋哑人，最初觉得是在开玩笑，待确认信息是真的以后，便来到殡仪馆，等待朱教授，准备学一点真经。


朱教授来到殡仪馆，查看死者手纹之后，仍然认为死者极有可能是先天聋哑人。老谭跟在朱教授身后，仔细询问了手纹和多种疾病的关系，记下两页纸的要点。


很多事情不过是一层纸，老谭作为手纹和足迹专家，早就明白手相即人相，手作为人体最为敏感和灵巧的器官，手的形体、颜色、质地和人的健康与精神有紧密联系。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先天聋哑人的手纹会与普通人的不一样，戳破这层窗户纸，朱教授的理论就非常浅白了。


市公安局根据朱教授提出的观点以及张英的描述，组织上百名民警排查三名疑似聋哑人以及一个疑似被绑女子。每名民警携带由葛向东恢复的一男一女两张照片片，在各自责任区内进行排查，横向到边，纵向到底，不留死角。


排查工作开始后不久，DNA室张晨主任带来了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两块疑似精斑的痕迹确实是精斑，是分别属于两个人的。这两块精斑没有与周涛的DNA比对成功。这就意味着，有三个人的精斑留在了陈菲菲身上，这两人的精斑留在了陈菲菲的衣服上，而周涛的精斑则留在了陈菲菲的下身。


小会议室里，宫建民骂了一句，道：“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周涛确实是被陷害。散会以后，陈阳赶紧把相关情况向李检察长说了一下，又沟通了一下周涛的事情怎么处理。”




坐在宫建民身边的侯大利沉思不语。另外出现的两块精斑，让强奸案变得不确定，周涛仍然不能彻底洗清罪名，除非找到利用其精液的人。这是让侯大利深感遗憾的事情，明明知道有人陷害了周涛，也找到了陷害者的指纹，可是此人如人间蒸发，始终没有被找到综迹。


戴志如今接受了侯大利交代的任务，经常到指纹库里继续比对那几枚指纹，但是仍然没有成功。


张晨继续汇报：“两块精斑的一块与无名尸体DAN比对成功。另一块精斑中的DNA没有在数据库里，所以，没有比对成功。”


支队长陈阳拍了一下桌子，道：“这个团伙果然内讧了，那个死掉的家伙应该是被团伙内部人杀害的，那个疑似被绑架的女人也是他们一个团伙的。除了我们发现的这四个人以外，还有一个开皮卡车的人。我认为开皮卡车的人应该是关键人物，也是在面包车里说话的那个人。这个团伙涉及强奸案、猥亵案以及邱宏兵杀妻案，几个案子的性质完全不同，这伙人的情况更接近于受雇于人。”




宫建民打断了陈阳，道：“另一个人的DNA是重要线索，张晨要持续不断地跟踪。这事先谈到这里，滕麻子继续跟进徐静案子，准备开第三次案情分析会。关百全是江州有名的人物，妻子和未出生的儿子被害，影响极坏，江州的企业家如今人心惶惶，我知道有好几个人要离开江州。这次案件的影响非常恶劣，和当年丁丽遇害时的情景极为类似。丁丽遇害后，丁晨光搬走，侯总也实质上搬到了阳州，还有张大树、李兴奎几个人，都开始走出江州。书记找我和关局谈了话，绝不能让这一幕重新出现。滕麻子丢掉所有的事，专心办理徐静案。”


滕鹏飞道：“凶手就在徐静的社会关系中，这一点毫无疑问。”


宫建民道：“光说不行，你得把他找出来。大利，你等会到我办公室来。无名尸体案未破，陈菲菲之死还有疑点，省专案二组遭撞击，关百全妻儿遇害，这么多事积压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喘不过气来，反正我是已经喘不过气了。就这样吧，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大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众人纷纷起身，侯大利跟在宫建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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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这个团伙是聋哑人

滕鹏飞望了一眼跟在宫建民身边的年轻人，心里想道：“侯大利和专案二组负责两起命案积案，没有必要负责江州市的其他案子。宫建民作为分管副局长，一向精明，为什么总要把侯大利叫到一起，这绝对另有深意？”


他细细回想着这一段时间的种种安排，若有所悟。


宫建民进了办公室以后，顺手关门，道：“自己泡茶，我不跟你客气。”


侯大利这一段时间经常来宫建民办公室，算得上熟门熟路。他泡了茶水，坐在宫建民的办公桌对面。


宫建民道：“大利，你对这起案子是什么看法？”


侯大利道：“这个团伙是聋哑人的可能性极大，他们在人群中比正常人更加惹眼，会在江州的大街小巷中留下痕迹。不管他们躲得再好，肯定有人见过他们。市局正在进行全面排查，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这伙人应该不是本地人，否则这个聋哑人群体是藏不住的。”


宫建民道：“是其中一个人是先天聋哑人，还是一群人都是，目前还无法得出这个结论。”侯大利道：“如果摆在桌面上，我会很谨慎。在办公室，我会说出真实想法。皮卡车撞击我们的人以后，他们肯定就会离开江州，短时期内不会出现。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到这群人，尽量确定其身份，然后还要四处找其他人。”


宫建民道：“陈阳说这伙人是受雇于人，这个观点我同意。只是，我不想在会上点破此事，因为强奸案、猥亵案以及邱宏兵，明里暗里都和杨永福有关联。滕麻子抓徐静案，挖黑手还是由你来主导。费厅和程总队重视此事，今年费厅还用红机电话跟关局谈起此事，希望能尽快把这块毒瘤挖出来。”


侯大利道：“我昨天到阳州，老朴给我打了电话。我回到省刑总，领导又交待了此任务，讲了案件的特殊性和意义。我认为挖黑手要通过一件件具体的案子，我们介入，需要更合适的介入方式，否则，会显得非常突兀，引人注意。”


宫建民道：“我们对很多事情的认识都是一步一步深入的，包括意识到内部人有问题，最后才彻底下定决心由省命案积案专案二组负责挖黑手。我和关局商量过，还是依老规矩，以侦办杨帆案和白玉梅案为名，在你认为需要的时候，省专案二组参加江州辖区所有案件，明面上是破两案，实则是为了挖黑手。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引人怀疑。”


侯大利道：“这是以前105专案组的老办法，很适用。”


宫建民道：“22日上午，召开8.18案的案情分析会。我会让人通知省专案二组参加。你可以发表意见，也可以不说话，看情况而定。”


8.18案的受害者徐静是关百全妻子，关百全是江州排得上号的企业家，正是属于“幕后黑手”侵害的范畴。省专案二组以此种方式介入，从明面上说得过去。




8月22日上午九点，8.18案的案情分析会召开，宫建民在开会前宣布在今后一段时间内，省专案二组为了查找杨帆案和白玉梅案线索，有权参加江州市刑警支队、大队和中队的案件，各单位需要无条件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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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亿万富豪的心理


滕鹏飞和重案三组张国强并排坐在一起。张国强轻轻碰了碰滕鹏飞，低声道：“我怎么觉得时光倒流，就和以前战刚局长宣布105专案组配侦一般，然后侯大利就开始一个人单挑全队。这一次，我感觉又会出现以前的那一幕，往日的情形又会重演。”


滕鹏飞揉了揉脸上的麻子，道：“你说错了，往日肯定不会重演。以侯大利现在的影响力和身份，他只要提出反对意见，大家多半都会掂量，不会轻易反对。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那不是好事。”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都有固定模式，发言顺序是最先到达现场的民警、现场勘查技术人员、法医、外围排查侦查员、DNA室或者病理室技术人员、重案大队和支队领导、市局领导或者其他人。这个其他人如今就包括了来自省刑总的侯大利。


第二次以后的案情分析会，发言顺序则是由发现新线索的侦查员现进行发言，然后大家讨论分析。


今天开展的8.18案案情分析会并非是第一次的案情分析会，所以一开始就是由理化检验室新任的宁果主任宣布最新结果：第一，从徐静身上提取的检材送到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后，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检出了安眠药曲宁成分，由于曲宁是新药，山南省两级公安机关物证鉴定中心的样本库中都没有其样本，所以没有检测出来；


第二，增添了曲宁的光谱和色谱样本以后，从徐静身上提取的检材查出了曲宁成分。这个结果在昨天下午六点传到了江州市公安局，拿到鉴定结果以后，病理检验室赶紧根据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给出的结论和相关样本进行了检测，果然查出了曲宁成分。


得知此结果以后，李建伟整夜未眠。


早上起床后，他用冷水洗了脸，特意抹了点冬天才能用的男用护脸霜，再刮了胡子，把自己弄的精神了一些，这才来到会议室。


在宁果宣布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的结论时，他再一次感觉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朝自己看来，这些眼光如锋利的裁纸刀，割得他的脸部鲜血淋漓。




从理智上来说，李建伟知道自己是在线索不齐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这是一种看法。当时很多人都有相似意见，不足为怪，也不应该承担责任。但是，他从内心深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总觉得自己的判断若是被采纳，那就在不知不觉间制造了一起冤案。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自己的眼光居然不如一个新入职的女法医，这让他对自己的职业技能产生了焦虑。这是李建伟的真实感受。而实质上，此刻没有人想起法医室当时的争论，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案件本身，听重案三组组长张国强分析案件。


等到张国强谈完，滕鹏飞道：“嫌疑人的作案动作、社会关系这些工作固然重要，我觉得不是此案的关键，此案的关键是凶手是如何进入别墅。徐静遇害，那就有凶手。曲宁是外国进口的新药，在国内很难买到，江州还没有这种药。所以清洁阿姨和花工都可以排除。我们调齐了金山别墅以及关百全院子里的监控视频，视频大队的侦查员以两倍快进，大家看得头昏眼花，眼药水原本一天三次，一次一到两滴，对大家来说根本不够，现在变成了一天六次，一次四五滴。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没有查到有外人进入院子。凶手是从什么地方进入的室内，是飞进来的，还是钻地进入的，还是藏在车上进来的，还是会‘七十二变’，还是有魔法？”


有侦查员笑了起来。“我认为这就是关键点。”


滕鹏飞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凶手藏在进出的几辆小车里，躲过了监控，然后隐藏在别墅某个地方。他依据这个思路，认定了凶手就隐在徐静的社会关系之中。


侯大利用很平静的声音道：“刚才滕支提起来，疑惑凶手是飞进来的，还是钻地进入的，还是藏在车上进来的，还是会‘七十二变’，还是有魔法？我认为凶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藏在汽车中进入，这种可能性大；另一种是钻地进入，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滕鹏飞追问道：“钻地进入，如何实施？”


侯大利道：“有些大老板在建房时会留一手，建一间带有逃生通道的密室。关百全是搞建筑起家，很有可能给自己弄出一间密室。”


他停顿了一会儿，补充道：“我爸在高森别墅就有密室，密室有门，可以离开别墅。”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侯大利本身就是亿万富豪的儿子，比在场所有人都更了解这些亿万富豪的心理状态和行为模式。滕鹏飞瞪着侯大利，过了两三秒后，道：“张国强，你带人找关百全，问一问别墅有没有其他通道。小林，你带人复勘现场，查找密道或者密室。你再另外派一组人，调查当时进入别墅的所有车辆，再次确定车上的人数。”

black白夜

第712章老房子的密室

重案二组张国强找到了关百全。


徐静案发不过短短数日，关百全的生命力犹如沙漠中的水汽那样在毫不留情地蒸发。他的皮肤失去水分，突然间变得松驰，人也显得格外苍老。


张国强是重案大队最帅的小伙子，高大挺拔，浑身上下充满精气神，与关百全坐在一起时，反差特别明显。


“关总，你的别墅有密室或者逃生通道之类的装置吗？”张国强简单介绍了案情侦办情况后，便直奔目标。


关百全抬了抬眼皮，道：“没有。”


张国强道：“房间和窗户没有撬门痕迹，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关百全叹了口气，道：“你们是专家，专家都搞不清楚，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张国强道：“为了弄清楚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我们现场勘查人员要复勘现场。”


关百全有气无力地道：“如今别墅没有人了，你们随时可以过来。我不想陪你们到那个地方，你们自己去就行了。屋里有徐静生活过的痕迹，我看着难受。你们在查找结束之后，注意恢复原状就行，别破坏得太凶。”


张国强又聊了几句，让关百全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这才离开。


关百全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动弹，等到秘书过来将三杯茶水收走，这才缓缓起身。


那次在密道里逮住小儿子以后，关百全重新检查了设置在书房里的秘密开关。


这是为了关家人设置的通道，越少人知道越好。家里打扫清洁的阿姨不能知道，女儿和女婿不能知道，前妻不能知道，徐静也不能知道。唯有他和两个儿子才知道。


正因为如此，逃生通道的秘门做得格外隐蔽，只要不是掘地三尺，在屋里大肆破坏，他相信公安发现不了这条秘道。


毕竟，论到做建筑这件事情，他是很专业的。


当前，关百全最愁的是如何给关江州“擦屁股”。尽管老三绝不承认做了坏事，凭着他对关江州的了解，此事还真有可能是他做出来的。




徐静和未出生的孩子遇害，让关百全疼痛到骨头里。如果肇事者不是老三，他绝对会将凶手碎尸万段。可是，凶手如果是老三，关百全就没法下手了，虎毒不食子，老三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儿子。况且，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把老三杀了陪命，徐静和肚中的孩子也活不回来。


他第一个想法是将儿子送到国外，在儿子没有吸毒的情况下，这是最佳方案。由于儿子吸毒，把儿子送到国外的方案就变得异常凶险。国内毒品管制如此之严，儿子都染上了毒瘾，到了国外，儿子即使逃过了法律制裁，也绝对逃不过毒品的魔爪。


留在国内，强制老三戒毒，然后将他送到远离毒品的环境，这是拯救儿子的唯一出路。


徐静遇害之初，关百全希望警方能快速破案，给妻儿一个交待。现在他希望警方犯糊涂，给三儿子留下一条生路。


从现在情况看来，警方里面还是有高人，居然猜到了自己建有逃生通道。




“妈的，绝对是侯大利那个小子。他家有好几幢别墅，多半也和我一样，留有逃生通道。”


关百全想起侯大利，便在心中骂道，“侯大利这个龟儿子，不当富二代，偏偏当警察，真他妈的撞了鬼。”


关百全虽然没有反侦查的经验，但作为久历社会的老板，生活经验和社会经验十分丰富，脑袋够用，迅速想通了应对警方的策略：“警察就算查到了逃生通道，老子也有话说，既然是逃生通道，肯定不能轻易说出去，否则也就不叫逃生通道了。”


从办公室走出来，关百全就直接回家了。


这是关百全和前妻曾在一起生活过的家，修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有二百四十平米，虽然面积够大，但是户型不是太好，没有办法建逃生通道，只是建了一个很小的密室。他和前妻后来搬到了金山别墅，这套老房子便一直空置。


徐静死后，关百全便重新启用了这套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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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戒毒反应

为了帮助儿子戒毒，关百全让人改造了其中的一个房间，将老三丢了进去。这是一间特殊的房屋，屋里所有带角的家俱全部被撤走，所有线路被拆除，只放了一张木床。他又用钢条封好窗户，钢条上还缠有棉布。屋内无法反锁门，进出房间必须由屋外控制。


每当关江州毒瘾发作时，守在门口的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便冲进屋，将其绑在床上，无论其如何哀求、挣扎和诅咒，都不放其出来。


关百全回到家，问了问头发全白的堂叔，道：“老三刚刚发作了没有？”


堂叔眼睛红红的，道：“刚刚闹腾了一次，现在还被绑在床上，情绪很激动。百全，这样下去不行，还得送二娃到戒毒所，强制戒毒后，再将他与以前的圈子彻底隔离，免得后来复吸。”




关百全朝特制的窗口望了一眼，道：“他现在清醒了没有？”


“醒是醒了，但是逮谁骂谁。”


堂叔长叹一声，道：“造孽了，谁暗中下毒，真是丧尽天良。”


关百全推门而入，望着被牢牢绑在床上的儿子，告诫自己：“不能心软，现在心软就是害了老三。”


尽管他让自己心硬如铁，可是见到儿子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仍然觉得内心酸楚。


被绑在床上的关江州看见父亲进来，破口大骂道：“关百全，快点放了我。你他妈的耳朵聋了吗？听到没有。”


关百全怒火上涌，狠不得拿皮带狠抽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想到公安还在虎视耽耽，他便压住怒火，道：“骂我有什么用，谁给你下毒，你去骂谁啊！”


关江州扭动身体，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道：“我不知道谁下的毒。虎毒不食子，你要把我弄死，直接拿刀来砍啊，有种你就砍啊。”




关百全道：“肯定就是杨永福下的毒，谁对你好，谁对你歹，你难道眼瞎了吗？”


关江州大吼道：“我眼睛不瞎，我妈怎么死的，我心里清清楚楚的，就是徐静逼死的我妈。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当时居然袖手旁观。徐静死了，她肚子里的杂种死了，这些都是她活该，我呸。”


听到如此诛心之语，关百全举起了拳头，即将打下去的时候，发现在老三枕头边上有一大团头发，是老三挣扎时掉落的。在这一瞬间，他控制不住情绪，狠踢了床一脚，然后走出小屋。


关百全在另一个房间，想起徐静，想起前妻，想起老三，一时之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堂叔站在门前，只能跺脚。


在外人眼里，关百全这种大老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伸手摘星星都办得到，肯定快活无比。这些年他跟在关百全身边，看到了关百全在风光后面的艰难。


他走到老三门口，劝道：“三娃，你别这样对你爸，他做这些事都是为你好。你染了毒，必须要戒掉，否则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关江州有气无力的地道：“龟儿子，把我放开。”


堂叔道：“你再睡一个小时，过得了这口劲。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了你。”


关江州又骂道：“你这个老东西，等把我放开，我再弄死你。”


一个小时后，关江州被解开了绳索。他费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狂躁劲去除以后，他沮丧到了极点，低垂着头，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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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贫穷限制了想象

关百全进屋，关了房门，与儿子并排而坐，道：“今天警察找了我，要搜查我们家，寻找密道。”


关江州惊讶地道：“他们怎么知道有密道？”


关百全道：“警察不是笨蛋。”


父子相对无言。


关百全道：“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以前的事情不能后悔，后悔也没有用。以你现在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就是出国。但是，你染上了毒瘾，到国外是死路一条。在家里戒毒太辛苦，原本可以送你到戒毒所，我怕警方利用戒毒的机会拿捏你。你现在毒瘾不大，就得赶紧戒毒。我请了戒毒方面的专家到家里来，定时给你开药。等你彻底戒毒以后，你到外地的工程队去，别跟江州的人混在一起，彻底脱离现在的环境。”


关江州仍然在想前一个问题，道：“警方找到密道怎么办？”


关百全道：“凉办，还能怎么办。密道很隐蔽，这是你爸的手艺，警察找不到的可能性很高。就算找到密道，这是几年前就修好的密道，与徐静遇害无关，除非警察能找到证据。再说，就算你进过密道，只是为了拿钱，没有做其他事情，除非警察能找到证据。虽然我不太了解案情，从警方现在的表现来看，他们没有什么好招。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证据，那你只能从云南那边出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一段时间你会很痛苦，你别怪爸爸。”


副支队长老谭、小林带人进入金山别墅，进行现场复勘，主要目的是寻找关百全别墅里的逃生暗道。




侯大利、戴志、江克扬等人也跟随前往。


副支队长老谭站在院门，对侯大利道：“你家别墅真有密道？呵呵，我其实不应该问，这是机密。”


侯大利道：“我家别墅是有密室，这不用讳言。至于在哪一套别墅装了密室，我暂时保密。”


老谭经常性忘记侯大利是山南省首富的儿子，听到此言，拍了拍额头，道：“我这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大利觉得可能存在逃生通道，那就真可能有。”


别墅贴着封条，关江丽不能进屋，坐在别墅外的凉亭里打手机。


她看到一群公安进入院子，这才挂了电话。


她走到门口，道：“你们谁是带队的领导，真是疯了，我在这屋里住的时间也不短，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密道。你们领导是不是喜欢看哈利·波特，以为我家是魔法学院。”


老谭绷紧脸皮，道：“我们是按程序进行复勘，希望关总配合。”


关江丽平时与关鹏颇有来往，在私下还称呼关鹏为“鹏哥”，对于公安局中的这些小官并没有真正瞧上眼。但是，县官不如现管，现在看到黑着脸的老谭公事公办，关江丽觉得警察是无事找事，可也没有理由阻挡，自嘲道：“我没有说不配合，我配合得很。你们还没有破案，就先把别墅封了。这么毒的太阳，我只能在院子里坐着。”


老谭道：“谢谢你的支持。”


跟在警察身后的是社区的两名同志。其中一名认识关江丽，先是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又道公安工作真是辛苦，为了破案做了好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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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研究监控视频

关江丽对徐静也没有太多感情，只不过是自己家中出了凶案，终归是感到不幸。


她苦笑道：“听说你们是要找什么逃生通道，我真不知道家中还有这玩意。你们随便找，找到了，我手掌煎蛋给你们吃。”


老谭一本正经地道：“我是搞刑侦技术的，很明确地跟你说，手掌不能煎蛋，若真是用手掌煎蛋，是会受伤的。”


关江丽望着严肃认真的老警察，哭笑不得，道：“算了，不跟你们乱扯了。那个人是侯大利吗？”


老谭道：“那是侯大利，我们的侦查员。”


关江丽走了过去，道：“侯大利，你不认识我了吗？


侯大利道：“当然认识了。关姐，这是例行程序，也是为了给关叔负责。”




关江丽道：“你比我小好多岁，怎么头发都白了。”


侯大利道：“少年白吧。”


关江丽知道杨帆之事，对侯大利颇有好感，道：“不管徐静为人如何，希望你们能抓住凶手，也希望你能完成心愿。”


侯大利道：“谢谢。我们要先从卧室和书房进行勘查。”


小林等技术人员从卧室开始勘查，半小时后，仍然一无所获。


所有人又来到书房，站在屋中间，打量书房。


小林道：“如果真有密道，假如不在卧室的话，那么在书房的可能性最大，一般会出现在书柜后面。”


一个技术人员蹲下，查看书柜。另一个技术人员用力推动书柜，书柜丝毫不动。侯大利也蹲下来观察，整个书柜与地面接合得很紧密。


小林道：“这个书柜很重，我们推不动。”


侯大利道：“这确实是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先把书柜上面的东西清理出来。”


清理书柜以后，大家一起用力，书柜被挪开了。


书柜后面的墙壁是传统的半墙瓷砖，没有特殊之处。小林拿起装修用的小锤，挨个敲打半墙瓷砖，没有听到空响声。


侯大利拿过小锤，也敲打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两个小时以后，小林检查完所有房间和通道，来到侯大利身边，他的额头沾满灰尘，脸上花一道黑一道的，道：“大利，我们查遍了可疑地方，没有找到逃生通道。如果允许我们挖开地板和墙面，或许能找到。”


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专案二组的其他同志们也没有闲着，和技术人员一起查看了整个别墅区，同样一无所获。


关江丽优雅地抽着烟，对老谭道：“这位领导，现在不需要我手掌煎蛋了吧！”


老谭擦了汗水，道：“没有人强迫你用手掌煎蛋，别自找话题了。”


侯大利、戴志、江克扬、小林等人站在院子里，回望这座看上去和金山别墅区其他别墅基本一样的大房子。


关江丽站在别墅门口，继续抽着细烟，和一群警察对视。


“如果有逃生密道，必然有进口和出口。出口不可能在院子里，否则有人进出就会出现在视频中。出口有可能是在金山别墅区内，甚至有可能是在别墅区外。”


侯大利眉头紧锁，和宫建民、老朱一样，在眉头形成了一道川字纹。


老谭道：“别墅区的公共区域布置有监控视频，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出入。”


侯大利道：“我们换一个思路，另一个出口就在别墅区外，找到出口，也能解决问题。”


江克扬疑惑地道：“大利，你怎么如此肯定有逃生通道？”




侯大利道：“我们调来了金山别墅区的全部视频，还有关百全别墅的全部视频，除了室内没有视频外，其他地方都已经被视频全部覆盖。17日和18日，共有三辆车进入关百全家，其中一辆是关百全的车，一辆是徐静自己开的车，还有一辆是关江山的车。17日上午，关江山的车没有进车库，他在客厅和父亲谈完事情以后，便开车离开。随后，关百全乘车离开江州，与下属一起出差。18日，只有徐静的车开出和开入，徐静是去医院做孕检。她的反应不是太大，所以自己开车。17和18日两天，进入别墅区的人就只有关江山、关百全、清洁阿姨、花工和徐静。这四个人都可以排除作案嫌疑，必然是有外人潜入做案。凶手不是哈利·波特，没有魔法，要进入别墅就得走通道，不一定是逃生通道，但是，肯定有通道存在。”


老谭道：“我给视频大队打电话，让他们研究金山别墅外围的监控视频，看能否有所发现。”


侯大利道：“我们还要到外围走访调查，查看是否有关家人出现在外围，关江州是下一步重点查找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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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神口铁算

从内心深处来说，老谭已经将“凶手通过逃生通道进入关百全别墅”的选项去除了，只不过，侯大利素来有神探之名，如今又是省厅的人，所以，他便没有与之争辩，道：“那我们暂时先撤回吧。”


侯大利道：“记得给姜大队说一声，尽快安排查看金山别墅外围，特别是与关家有直接关系的人，更要密切关注。”


老谭道：“与关家有直接关系的人，这个范围有点大。”


侯大利道：“从现场来看，这是熟人作案。滕支有一份关家社会名单，凡是在这个名单上的人，都要在视频中找一找。”


老谭等技术人员撤回刑警新楼，侯大利和专案二组暂时没有离开。




走出金山别墅以后，侯大利径直带着江克扬、吴雪等人沿着金山别墅外围步行，观察外围情况。


江克扬道：“大利，你有些着魔了，就这么肯定有通道存在吗？”


侯大利道：“如果没有通道，还有什么方式能够进入室内？”


江克扬道：“视频大队只是看了17日和18日两天的视频，那仅仅能证明这两天之内没有外人进入，也许，有可能凶手在16日就潜入室内，一直等待，寻找机会。室内没有视频，潜藏是有可能的，如果有内鬼帮助，就更容易实现。”


侯大利道：“这也是一种可能性。我们走一遍外围，如果确实排除了有通道存在，那就查其他的可能性。”


江克扬道：“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徐静独自开车去做孕检，凶手是否有可能藏在尾箱。”


戴志道：“小林勘查过尾箱，没有发现异常。思来想去，我觉得大利的思路还是有道理的。”


仅仅是有道理还不行，必须要找到密室和逃生通道。只要找到密室和逃生通道，也就意味着关百全说谎。


五人绕着别墅区走了半圈。这半圈多是城区绿化，没有出现通道的可能性。又向前走了一百来米，出现了一处居民区，居民区有一个自发形成的菜市场。


侯大利停下脚步，打量菜市场以及几幢楼房，道：“关百全的别墅位于金山别墅区东面，这里恰是金山别墅区的东面。如果真有逃生通道，这一处的地道相对最短，而且有菜市场，还是居民区的住宅，正是出口的最佳位置。这里有五幢房屋，只有一层楼的不多，那种长期闲置的房屋就有可能是关家逃生通道的出口。”


在以前的案子中，侯大利多次力排众议，找到正确的侦查方向。


江克扬是见怪不怪了，顺着侯大利的思路，道：“这个非常简单，我们找来居委会的人，很快就能弄清楚是否有空置的一楼房屋。”




戴志、张剑波和吴雪还没有完全适应侯大利如此“毫无根据”的说法，吴雪终于忍不住了，道：“大利，我怎么感觉你像是神口铁算？”


侯大利道：“这是我直觉中的第一种可能性，我们现在就是要验证这个直觉。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验证了猜测，我们就算是了大赚一笔。如果我的直觉是错的，我们也算是小赚了一点，至少否定了一种可能性。破案就和解数学题一样，要利用有限条件，找到正确答案，有些解法错了，这不奇怪。”


小菜市场附近有五幢楼房，共有二十家底楼，五个人走了一圈，通过观察家门口的情况，再综合电表、水表和气表的情况，便锁定了底楼的三家空置房屋。


江克扬在一处张贴栏上看到了社区民警的电话，便直接给社区民警打电话，准备请他过来，核实三家空置房屋的情况。


在等待社区民警的时候，五个人来到菜市场旁边一个喧闹的茶馆，要了一壶老荫茶，慢慢喝。


老荫茶味道重，若是在屋内独饮时，其味道就显得粗糙。大家在屋内找密道，室内又没有开空调，流了一身臭汗，此时在茶馆喝一碗老荫茶，大家都觉得全身毛孔很舒坦。

朦胧的晨光

第717章空屋遮掩

十分钟不到，一名社区民警骑着摩托车来到小菜市场。


江克扬走了过去，道：“老杨，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老杨略有点秃顶，笑道：“怎么会没有见过呢！有一次出现场，还是我拉的警戒线。我们东城派出所对你们重案大队最有感情，若不是你们，老钱开枪这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江克扬道：“你熟悉这一片吗？”


老杨道：“我们做社区民警的，当然熟悉社情，这是基本功。”


江克扬道：“我们需要知道这五幢楼房中底楼的情况，这三个房间的情况，你掌握了多少？”




老杨仔细瞧了瞧门牌号，脸上显出一丝疑惑，道：“我知道其中有一家是空房，其他两家情况，我没有太深的印象，应该没有进去过。我去找楼长问一问情况？”


江克扬叮嘱道：“你要注意问话的方式，找个好点的理由，别惹人注意。我们在那边喝茶，你问好了情况，也过来喝一口。”


老杨笑道：“虽然破案我们不行，论打听点情况，社区民警还是有办法的。”


几分钟后，老杨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开始转楼房。


十几分钟后，老杨来到茶馆，与茶馆中喝茶的两三个熟人打了招呼，来到江克扬这一桌。


他瞧见侯大利，有些吃惊，在江克扬示意下，坐到了侯大利身边。


侯大利给老杨倒了杯茶，问道：“辛苦了，打听道什么情况吗？”




老杨喝了一大口老荫茶，神情郑重起来，详细地讲了三间空屋的情况后，特别指出道：“以前我还不知道那间房屋是在关江山名下，这是我的疏忽，没有了解到这个情况。他几乎不来这里住，所以一年四季都关着门，水、电依然在使用，气表是被电燃气公司停用了。楼长是在人口普查时才知道这是关江山的房屋，还打过关江山的电话。关江山承认这是他的房屋，只是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


侯大利道：“是这几幢楼先修的，还是别墅先修的？”


老杨道：“这几幢楼就是别墅区的拆迁户，拆迁后，全部集中在这里了。”


侯大利道：“别墅是谁修的？”


老杨道：“金山别墅区，应该是金老板修的。嗯，关老板应该也参加修建。那时我就在附近社区当民警，遇到一些扯皮的事情，还找过金老板，知道一点情况。”


如果关百全参加了金山别墅区的修建，那么修逃生通道就相对容易。而且，在别墅区外围有一间底楼空屋是在关江山名下，简直就是为逃生通道准备的。


戴志等人目光都停在侯大利脸上，不肯离开。


老杨是很有经验的社区民警，见有五个侦查员在茶馆喝茶，虽然摸不清是什么状况，但是他讲完情况后，便告辞而去。


老杨刚离开，众人又将目光齐刷刷射到侯大利脸上。


侯大利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微笑道：“那边菜市场有两个监控，谭支回去查监控，应该很快就有发现。”


话音刚落，老谭的电话打了过来，简明扼要地道：“18日下午六点，关江州的小车出现在监控镜头里。”


关江州是专案二组重点关注的对象，在徐静遇害当天，其开车出现在金山别墅区外围，虽然不知道那间空置房屋是否有逃生通道，也不知关江州是否进入过逃生通道，此刻他的嫌疑都直线上升。


戴志长呼一口气，道：“大利的脑回路与众不同，面对同样的线索，总是能捅破大家都看不透的那屋窗户纸，不服不行啊！大利，你是怎么思考的？”


张剑波感慨道：“鲁迅说，状诸葛多智而似妖，我现在深有同感。”


侯大利道：“关江州只是开车从菜市场前的监控经过，不能证明什么。我们还得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张剑波继续追问：“大利，你说实话，为什么会考虑到逃生通道？”


侯大利道：“这个其实很简单，我们家别墅就有逃生通道的设计。我爸只告诉了我和我妈。这是当年丁丽遇害以后，江州老板们形成的独特习惯。逃生通道、密室这些东西在外人面前很隐密，但是在圈子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几分钟后，与勘查室小林同时出现的还有副支队长老谭。


一辆奔驰开到茶馆前，奔驰车后面是陈阳的警用便车。


关江山下车以后，压抑着不快，道：“这是我的房子，很多年没有住人了。我正在开董事会，让一个人送钥匙过来就行了，没有必要让我来亲自开门吧。”


陈阳不紧不慢地道：“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须房主过来，希望你理解配合。”


关江山是知道此屋有暗道的三个人之一，想起徐静之死，心里不禁咯噔响了一下。

朦胧的晨光

第718章凶手不是神

关江山随即想起父亲所言，开始彻底冷静下来，便忘记了徐静之死，也忘记了家里还有一条逃生通道。


他的目光在侯大利脸上停留了片刻，又与陈阳对视，平静地道：“陈支队，你们要检查这间房子，有没有相关证件。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得依法办事。”


副支队长老谭亲自向关江山出示了《搜查令》。


按照江州市公安局工作要求，《搜查令》得先由承办民警制作《呈请搜查报告书》，由办案单位领导对呈请搜查的内容进行审核，再由上级审批后，办案民警才能依程序制作《搜查证》。这一次，《搜查令》的流程完成得非常快，没有耽误任何时间。




居委会的两名同志接到电话，也来到了小菜市场。


去了关百全别墅之后，她们在背后议论此事，都觉得警察在别墅里找地道是一个很傻的行为。再接到电话以后，两人立刻赶了过来，主要是好奇刑警支队到底能不能折腾出一些名堂。


底楼房间是三室一厅的结构，面积不大，客厅尤其小。


小林等侦查员直接进入卧室，挨着墙壁和地板敲打，寻找空心的地方。


与关百全别墅一样，墙壁和地板没有空响的地方。他们移开所有家具后，也没有发现可以修密室的地方。


侯大利一直在观察关江山的表情，想从其细微表情中观察到一些破绽。


关江山进屋以后就坐在沙发上，一直不停地接打电话，表情随着电话内容在变化，没有理会四处敲墙和搬家具的侦查员们。


老谭来到侯大利身边，皱着眉头，道：“大利，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通道和密室，你可能错了。”


小屋和别墅一样，没有开空调，室内温度至少有三十三、四度。侯大利浑身大汗，衣服已经湿透。


他自言自语地道：“谭支，我错了吗？”


老谭抹了把自己的汗水，道：“也许吧。”


侯大利拿过吴雪递过来的矿泉水，一口喝了下去。


在徐静案现场，凶手没有留下指纹、足迹以及生物检材，说明他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案件最终暴露出天机是徐进手腕上有胶带缠过留下的痕迹，以及徐静身体里留下的安眠药，特别是后一点表明凶手很有可能在国外居住过，或者有渠道购买还未进入山南的进口药。


凶案现场，房门、窗以及别墅周边痕迹都不支持“暴力”进屋的推断， 凶手应该是以和平的方式进入房间。


凶手如何进入和离开现场是一个迷，解开这个迷，凶手就会露出水面。


侯大利坚信：凶手不是神，一定会利用某些看起来复杂，其实捅破窗户纸以后却是很简单的方法进入现场。




丁丽案之后，江州老板习惯在别墅内修建密室或者密道。


侯大利在高森的别墅就建有密室，密室有一道门通往屋外，如果遇到特殊事件，进入密室，能迅速逃到屋外。田甜住进高森别墅以后，他还特意利用密室和田甜玩起了游戏。


在场的所有警察，唯有侯大利对江州老板的密室有直接体验和深刻认识。


侯大利来到关江山身前，道：“电话打完没有？”


关江山抬起头，道：“打完了。”


侯大利道：“这个小区是还产房，关总为什么有这里的房子，这不合规定。”


关江山道：“我不是犯人，有权保持沉默。”


侯大利目光炯炯地盯着关江山，道：“我不管这间房子的来源，但是我知道这间房的用处，这是逃生通道的另一端。”


关江山刚刚与侯大利对视，便觉得被火灼烧了一般，下意识地移开目光，道：“做人留一步，日后好相见。我很尊敬侯叔的，他对我也多有提携，你何必步步相逼。”


侯大利道：“一码归一码。徐静是你爸的妻子，怀有身孕，这是关家的血脉。于公于私，我们都要抓到凶手。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除非，另有隐情。”


关江山道：“你们随便查，我已经很配合了，你们还要怎样？”


侯大利道：“希望破案，就要提供真实信息。”


关江山道：“我们提供的就是真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