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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无限盗墓》--第五卷 子母凶坟--藏笔之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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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29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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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0-11-4 11:5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九十七回    铁人渡

      众人拨开前方草木,所见眼前是一个有如碗状的凹陷空地,空地后方耸立着一块宽厚高大的山岩,山岩挺拔陡峭,仿佛一柄利剑直插天穹。

      而垂直的石壁上边,尽是突出的小石台,每个石台上都密密麻麻地盘着各种毒蛇,不仅如此,凹陷空地上的毒蛇更是多得骇人,几乎是一堆挤着一堆,一层压着一层。这一大群蛇可谓是成千上万,众人眼中只见各种颜色交错,竟是连这蛇群的大体数量都无法估算。

      有些毒蛇被挤得发慌,忍不住就吐出毒水,各种毒液流淌在蛇群中,许多抵抗力较差的蛇,止不住蛇液的毒性,即刻就横死在蛇堆中,不久便被毒水腐蚀成一条枯骨。蛇堆里更是毒气熏天,众人只见凹地上空毒雾袅袅,后方景象竟是被遮得模糊了。

      奇怪的是,这些毒雾并没有被风吹散,也不随气流涌动,而是好似凝固了一般,止在蛇群上空。众人见到这副景象,只觉喉结耸动,不住地反胃欲呕。毛骨俱耸的同时,又觉得好生古怪,这个蛇群虽说是蛇群,可数量实在是太多,寻常的蛇群与之相比,简直可以说是根本没法比。而且毒液形成的雾气为何只止在这处,竟连山风也吹它不动?

      张继看着眼前这些数也数不尽的毒蛇,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对众人说道:“我说哪个不怕死的,这回该死心了吧,听我一句,大伙该撤了,敌人的数量远远超出我们的估计,得趁这些祖宗还没有发现我们的时候赶紧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回去了弄几套防化服,带足了蛇药,再来不迟啊。”

      我这回倒是颇为赞同张继的话,点点头说:“蛇群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这里又没有路绕过去,我们若是冒险深入,就算蛇不咬我们,那些毒雾也不会让大家活着走过去,我看……我们也只有撤退这条路了。”

      不止我和张继,其余等人亦是认为蛇的数量太过庞大,不可冒进,唯独老王和老年两人闷头不语,也不知道老年究竟有何依仗,每每遇到什么困难事情,只要他一和老王说话,老王便有了许多底气,就算前方是漫漫蛇海,恐怕只要他对老王说可以过去,老王也必然会似等闲一般丝毫不惧。

      见此我心中已经暗自有了一些猜测,我非常怀疑,老年会不会曾经来过这里,甚至怀疑他会不会进过凶婴护尸墓,尽管传言中凶婴护尸墓有进无出,从没人能成功在里边逃出来过,可我实在是无从解释老年为何会对此行这么有信心。他依靠的怕不仅仅是以往倒斗的经验,而是其他一些我们目前还无法知道的东西。

      老王面色沉静地看着前方的蛇群,眼睛微眯,喃喃自语道:“据我所知毒蛇没有这种习性,就算是蛇群,也是因交配季节到了才会聚集在一起,而且只会是同一种蛇,像这样各种毒蛇聚集成群的情况,明显很不寻常,这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

      张继说:“不管怎么样,这地方毒气冲天,毒蛇又爬满了前边的道路,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落脚,就是连神仙都飞不过去。我们要是继续往前,铁定死翘翘。奶奶的,你该不会是想呆在这儿研究蛇群聚集的原因吧,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先撤了啊。”

      “慢!”就在这时,老年突然意外地开口了,他缓缓走到众人中间,从兜里掏出纸笔,对众人说道:“大家看好了,接下来咱们要一举通过这蛇阵,不过此次极为危险,不容有失。现在我来说明一下行动的路线。”

      说罢他也不顾众人的反应,兀自半蹲下身子,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张继本以为这回“天罚”是要对蛇阵望而止步了,谁知老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心中又讶异又气急,连声道:“老年啊,不是我说你糟老头子,可你总归也是个黄土埋掉半截身子的人了,怎么冒险细胞越来越旺盛了?你看这蛇阵是人能过去的吗?你不要命啦?”

      他说完见老年不理会他,便又说道:“奶奶的,你倒是有没有在听我说呢,怎么说在南蛮鬼宫里我也救过你一命啊,这么快就不念旧情了?”

      我见老年真的像是变了个人,心想张继就是再说一簸箕的话,只怕也进不了老年的耳朵了,便要去把张继拉过来,告诉他这老头恐怕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老年,而是另一个人。这个时候,身边的马冲和刘全胜忽然同时说了一句:“树?”

      我看向他们二人,只见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老年画着的纸上,我这才开始注意老年画的东西,凝神去看,只见老年在纸上草草地勾描了一棵树,紧接着,树底下又勾出了一个凹地,我转头去看,这才发现凹地旁边有一颗参天大树,大树枝干横生,遮天蔽日,其中有一条大树枝一直延伸到凹地后边那块大山岩的顶上。见此,我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老年是想爬上这颗大树,顺着树干一直爬到大山岩的顶上。

      刚才倒是没有注意,这棵大树参天而起,枝干粗壮结实,而且高度正好超出毒雾的范围,倘若队伍想要过这蛇阵,倒是可以借助大树尝试一番。

      老年草草画完了前方的地形图,接下来对大家讲解道:“诸位请看,此处就是蛇群盘踞的那块盆子地,大树最长的那条枝干高度大约在十五米左右,正好超出毒雾的范围,而且枝干末端触及山岩顶部,咱们可以借助这条枝干抵达那里。不过,这些毒雾是通过肉眼来判断的,也许枝干处还会有较为稀薄的毒雾存在也说不定。总之,咱们得先经过这个灌木丛,在大树底下清理出一条路,然后才能顺着树干爬到那块山岩顶上。”

      马冲仔细看了看老年所画的路线,问道:“枝干虽高,可你刚才也说了,它超过毒雾范围只是通过肉眼观察的,倘若那处还有肉眼不可得见的稀薄毒气,咱们怕是也无法过去。”

      老年点点头说:“这就是危险所在,假设到了枝干上用仪器测试,枝干处也有毒雾,凭咱们的64式防毒面具恐怕挡不了这些剧毒,咱们不仅要带上防毒面具,还要尽量停止呼吸,实在不行了,才可以轻缓地换一小口气。一旦有人吸入过多,那便会丢了性命,绝无生还可能。”

      张继一听到此脸便拉得老长:“我说老年啊,这明摆着就是‘铁人渡’(倒斗黑话中把随时可能丧失性命的行动称之为‘铁人渡’),闹个不好就会有人折在这里,太冒险了吧。”

      我说:“是啊,老年,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先退回去,重新弄好装备再来不迟。”

      老年听到我的话,竟很难得地摇摇头回答了我:“不行,时间不多……”

      “咳咳……”老年说到这,突然被一声咳嗽打断,我抬头去看,只见老王阴沉着脸站在一边盯着老年,老年怔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失言,忙打住话头。

      我感到有些疑惑,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年所说的“时间不多”,究竟是什么“时间不多”。倘若他是指三星过月这个日子,那可不至于,今天才是第二天,如果他们想要重新整一批装备,凭“天罚”的实力只怕要不了多少时间。而且看日子看星象去倒斗,毕竟只是自古习俗,虽有一定道理,还不至于让现代人这么重视。

      思索到这,我不由得又想到,为何“天罚”倒四大禁地非要指派我,难不成这些秘密的背后都有关联?

      “事不宜迟,现在行动!”老王一声令下将我的思绪打断,我回过神来,转头去看马冲,马冲这时也在兀自思索,见我看他,似乎知道我的心事,对我苦笑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想不通老年和老王担心的“时间”究竟是什么。

      队伍自此便再次迈开步伐,我们首先带上防毒面具,旋即折向左边,往那棵大树的树根处行去。一路上遍地是蛇,众人怕踩着被反咬,均是走得小心翼翼,一段不长的路,直走了十多分钟才抵达。老王吩咐阿银爬上大树打头阵,阿银应了一生,旋即卷起袖子就要行动。四个护卫中带头的阿金怕他出事,提醒了一声当心树上的蛇,阿银点点头,这才一步一步往上攀援。

      他每爬一小段,便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估计手表上有测毒功能,一路之上,不一会他就抵达了那条大树干的干头。

      我们仰着脖子注视着他,见他打了一个“无毒”的手势,这才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爬上大树。待众人都抵达了干头,老王便开始指示行动的顺序,这当然是为了防止我们对他们下黑手,总之,四个护卫里由阿银走在最前边,接着是我们,然后到阿铁,再到老年老王二人,最后才到阿金和阿铜。

      众人此刻都站到了“铁人渡”的钢丝线上,老王道了一声开始行动,大伙便都开始顺着枝干慢慢往前爬,虽说阿银没有提示空气中有毒,可大伙依然不敢大口呼吸,枝干算是粗壮,我们爬在上边只感觉到有些轻微晃动,倒是不必担心会掉下去。

      只不过此处太高,下面又尽是毒蛇毒雾,给我们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我爬在张继后边,只见他身子都有些颤抖,一点也不敢放大自己的动作,爬得是战战兢兢。我见状,虽心知自己恐怕也好不了多少,但还是连忙出言鼓励:“继子,你就当做是小时候咱们爬树偷隔壁阿婆家的蜜枣,一会功夫就过去了。”

      张继嘴上却是不甘示弱:“你怎么知道我把这当成小时候爬树?只不过当时偷那阿婆的枣子,现在想想总是觉得对不起她老人家,你看我手都愧疚到发抖了,也不知道那阿婆还在不在世,你说哪天咱们要不要买一筐的枣去看看她?”

      正听他胡说八道,前边的阿银突然就停了下来。

    [ 本帖最后由 绝非浪子 于 2010-11-4 12: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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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5 07: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绝非浪子 分享,辛苦了,+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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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6 09:49: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九十八回 灏灵龙角阵

      阿银突然停下,我们担心有不好的情况发生,心中当下就有些忐忑,只见他趴在前边一动不动,右手悄悄摸到了腰间的匕首上,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对持着,后方的老王通过无线电向阿银询问,阿银此时正凝神戒备,并没有做出回答。我伸出一只手示意身后的人别说话,注意戒备,同时拍拍张继的屁股告诉他当心点。

      我估摸着阿银估计是遇着毒蛇了,而且这蛇似乎要攻击他,我好几次想要试图绕过他的身子看他前边究竟有什么东西,可我前边还有一个张继,视线完全被遮挡,看不到阿银的前面。我问张继,张继也说看不到阿银前边有什么。

      没有办法,我只好一动不动地盯着阿银的动作,他的死活我倒是不想管,可万一他有什么意外,打头阵的可就是我们了。此刻还不知道他前方的危险东西是什么,如果是非常厉害的主,只要阿银出事,接下来首当其冲的人便是张继。

      阿银一只脚跪地,一只脚屈立着,胸口往下压,头却是抬着注视前方。他上胸的耸动逐渐放缓,似乎已经到了关键时机,不得不屏息应对。就在这时,只见阿银前方一个黑影飞冲起来,我还没看清楚那是何物,说时迟,那时快,阿银闪电般地抽出匕首顺势一劈,那个黑影顿时断作两截,往下飞落。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东西是一条“过山风”。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毒蛇,无论是体型、攻击性还是毒性,都在蛇类中排行前列。“过山风”的样子类似于蝰蛇,但却是浑身漆黑,平时喜欢潜伏在繁茂的灌木里,以灰鼠土鸡等小型动物为食。一旦有人踏入它的领地,它便会以极快的速度飞射出去咬住敌人,通过毒囊里释放出的毒液,迅速置人于死地。这种蛇最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它们无论在怎样的状态下,无论是屈着或者是盘着,都能似离弦的箭一般迅速出击,让人无从防备,因此才得了“过山风”这个名字。

      好在阿银及时发现了这条蛇,停下来与之对持,否则以这种蛇的速度,恐怕“天罚”就得在这里折一个人了。

      阿银将蛇斩落树下之后,才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他想用袖子擦脸上的汗,忽然想起自己正带着防毒面具,便作了罢,从无线电里对众人说:“刚才有一条‘过山风’挡路,不过已经被我……”

      说到这他突然又停下来,我以为还有蛇,却见他高举起右手,比了一个“有毒”的动作,我一看见这个动作,心中一凉,登时就屏住了呼吸,我担心张继忘了之前说好的手势,连忙伸手拍他,他不说话,只是对我比了一个“OK”,示意他知道了。

      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倒斗老手,对付几条毒蛇倒是没有问题,可要是遇上毒气,就全无办法了,只有屏住呼吸这一条路可选。行到此处,距离山岩顶还有一段距离,这条树干越往前就越小,想要在上边爬都困难,更别说奔走了。只要不能在肺中一口气用完之前到达山岩顶上,处境便会危险无比。

      大家都知道时间不多,均是全然不顾地往前爬,阿银速度最快,不一会就与我们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而张继则是不擅长爬树,我的脸老顶在他屁股上,他知道这样会拖累我们,顿时就豁开了胆子快速前进,好几次差点摔下树去,让我在他身后看得是提心吊胆。

      所见脚下的枝干越来越细,前边的阿银已经无法在枝干上行走了,而是换了双手挂住树枝,身子悬空,利用双手往前攀援。我见张继也要依葫芦画瓢,忙拉住他。他回过头来,我赶忙跟他打手势比划,告诉他得先等阿银抵达他才能开始前进,前方枝干已经很细了,倘若两个人挂在上边,便会有折断的危险。

      张继会意,转过头去不停地甩手,示意阿银快点,阿银顾不得看张继的手势,但他也知道情况,三下五除二地爬完最后的距离,身子一弹,已然落到地上。他看了看手表,旋即转过身来喊众人快些,山岩顶上没有毒气。

      这一下大伙都看到了希望,没等我催促,张继已经放下身子,两手迅速交替往前攀爬,他还没爬完我就憋不住气了,仗着自己戴有防毒面具,轻轻地呼吸了一口,这才好了些。我们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实在撑不住就换上一口气,最终全都有惊无险地爬到了山岩顶上。队伍中没有人中毒,只是最后边的阿铜由于换气太多,头有些晕,但还是没有大碍。

      我们没敢立时解下防毒面具,见此处没有毒蛇,才都转身往下俯瞰。山岩下方的盆子地中依然是蛇群涌动,毒雾弥漫,透过那黑中泛青的空气,只见一条条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怪蛇已经不似原来那般一动不动,而是开始翻滚扭动。

      张继看得奇怪,疑惑道:“你们说这些长虫为什么都聚集到这里,刚才没有什么动静,怎么现在又闹腾得这么欢?”

      我正要说话,忽见蛇海中央慢慢鼓起,不一会儿,竟有一口棺材被拱了出来。这口棺材黑不溜秋,只有半米长短,宽不盈尺,像是殓收婴儿的“稚棺”。我见此中有秘,不由得想起了在《玄机册》中见过的一种阵法,心中顿时惊悟,搞了半天,原来这蛇阵并非是自然造成,而是一种高手布下的大阵——灏灵龙角阵。

      那口棺材不是殓收婴童的稚棺,而是封印“半龙龙角”的镇灵棺。传说蛇虫修炼万年便可成龙,而蛇族中自古就有一类异脉,名叫“灏灵白蛇”,“灏灵白蛇”天生神质,只需百年道行,头上便可长出一对龙角,待到千年一竟,就可腹生四足,化龙飞天。

      修炼百年、头生双角的“灏灵白蛇”,虽然还没真正成龙,但已经练就了一腔龙血、一颗龙胆、一对龙角与三根龙筋,被称作“半龙”。“半龙”一千年才出一只,只要哪座山上有“半龙”出世,那么方圆千里之内的蛇都会受之号令,拥之成为蛇中之王。

      “半龙”在修炼成真龙之前,附近所有的蛇都会伴随在它的身边,吸收它放出的灵气,同时又兼当它的护法,群蛇相互拥挤释放毒雾,不让“半龙”受到丝毫威胁,直到它修炼竟时,成为真龙。

      古时候的阵法师会通过秘法打开天眼,观察世上的灵山奇脉,只要有哪座山的山顶上会生出金烟不散,那么这座山必会有即将修炼成“半龙”的“灏灵白蛇”。阵法师们在山上寻到“灏灵白蛇”修炼的洞府,便潜伏在洞外守候,通过天眼观察洞口。一旦洞口有紫气冲出,便是“半龙”出世之时,“半龙”自出世开始的三个时辰之内,是一生中最为虚弱的时刻,阵法师们趁此机会,一举冲入洞内,利用天下至坚至利的刀刃斩杀白蛇,锯下它的龙角,并且剥其皮披在身上,以此避过聚集而来的群蛇。

      “半龙”的周身灵气全都聚在这对龙角中,阵法师们将此“龙角”殓在千年木棺之内,使之灵气每月释放三天。而后,将棺材置于山中,待到灵气释放之时,群蛇便会被龙角的灵气所吸引,聚集而来,形成蛇阵。

      此阵若是布置在狭隘山口,任凭千军万马都无法通过,据说蛮荒时期的部落战争,就多用这种蛇阵来抵御敌军,我起先以为这是传说,却不想会在凶婴护尸墓前遇到,而且今日恰巧是灵气释放之时。如若不是这蛇阵旁有一棵巨木,我们此行怕是无法通过了。

      现在想来,这棵巨木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也许当初阵法布成之时,巨木还是一颗小树,阵法师料不到有一天此树会成为通过蛇阵的道路,教我们在今日捡了一个大便宜。

      我看着山岩底下正看得出神,余光忽然瞥见一边的老年,老年亦是同我一样放眼下眺,只是他的目光中隐约有一种东西流露出来,竟让我感到一丝沧桑,良久,忽听他低声呢喃:“灏灵龙角阵……”

      见这老头也知道此阵法,我正要出言同他讨论一番,谁知他已经兀自转身,让大伙继续前进。

      一行人利用绳索从山岩后方攀下,依照凶婴护尸墓的路线继续前进,一路上又是披荆斩棘,跋山涉水,直行到繁星满天,才抵达了古墓的入口。凶婴护尸墓的入口是一个山洞,最先由郭明笑等人发现,当年郭明笑带着队伍来此倒斗,入内的队伍中,无一人从中出来,守在外边接应的人马苦等不见,返回之后,凶婴护尸墓的位置和路线便都在倒斗界公开了,只是四大禁地凶名在外,从没人再来过此地。事隔许多年,这座古墓才再一次暴露在盗墓者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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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11-7 16:39:56 | 显示全部楼层
    郭明笑还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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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7:42: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九十九回 异变忽起

      凶婴护尸墓的主墓室处在母子山的母峰,传言其依山而建,入口是一条天然洞窟,据说此墓最先由郭明笑手下的一位风水师所发现。当年郭明笑等人南下寻找鬼宫,途径十万大山山脉之时,风水师对郭明笑说,十万大山形势巍峨,幽壑纵横,气吞万象。从其在风水中的脉象上看,群山内部必有一处山脉面北偏阴,得众山之环佑,山前有山脊交错,聚风养尸,乃凶中之凶的大穴。且此处自古无人问津,只有些许蛮族部落隐居其中,要寻南蛮鬼宫这种大型杀冢,此间或可一觅。

      郭明笑觉得有理,再加上他的病情日益恶化,已经算是落水狗遇上稻草根,一丝一毫的希望也不愿放过,当下召集部众,深入十万大山,寻找那让他日思夜想的南蛮鬼墓。一伙盗众跟着风水师一路走到了母子山前,风水师才刚放眼瞧去,立即认定母子山就是大伙要找寻的凶穴。只不过,这座山与传言中的南蛮鬼宫的外部特征不符,倒是跟那凶婴护尸墓相差无几。

      在传说中,凶婴护尸墓建在一座耸立着两个高峰的大山中,山体走势东高西低,且四面都被山谷所夹,看似处在大山脉中,实则孤立独处,地气死绝。如若深究“凶婴护尸”这个名字的由来,那就要提到凶婴护尸墓的另一个别称——子母凶坟。

      母子山的两座高峰,较高那个称之为母峰,其底下的墓穴称之为母坟,所葬墓主是怀胎而死的孕妇。孕妇入葬前,腹中胎儿被取出,葬在另一座山峰底下,所以另外这座山峰底下的墓穴,又被称之为子坟,这两座墓穴的合称,便是子母凶坟。

      至于为何要加个“凶”字,其原因在于子坟,子坟与母坟遥相呼应,但又合不到一处,由于婴孩未降临世间、也未曾得到阳气沐浴,所以死后怨气阴而凶、凶而猛、猛而厉,再加上,这个婴孩不能同母亲合葬,所以此墓格局凶险万分,怨气更甚。母子山本就是一块养尸的凶地,它的地气连不上主脉,乃一个“孤”字,而子坟中的婴孩在最依赖母体的时候就夭亡,死后被葬在对母坟可望不可及之地,所以又是一个“孤”字,孤上加孤,怨上更怨。

      子母凶坟的主墓室在母坟中,那凶婴邪锁亦在其中,虽然此墓凶在子坟,但这恰恰是最危险的。因为此地养尸,母子魂魄均不得超生,乃至子魂变得极端,护母心切,但凡有人冒犯母坟,婴孩必然会化作厉鬼,愤然保护母尸,纠缠不休。

      虽然这些都是自古传说,但其间的险恶情形是有目共睹的,若非如此,郭明笑等一众高手也不会尽数折在其中。我们此刻就站在这座古墓的入口前,众人放开目光望入岩洞里边,只见此中纵深不可揣测,自洞口往里二十几步之遥,便陷入一片漆黑,再也瞧不见任何东西。众人站到洞口前,只觉得其内阴风阵阵,不由得想起古时子母凶坟的传言,均是不寒而栗。

      我望着洞内的一片阴暗,心中忆起此处便是父亲遇难的地方,忍不住心中黯然,鼻子有些微微发酸,险些落下泪来。张继瞥见我的神情,忙站到我跟前遮挡,担心其他人瞧见我这副模样,我拍怕他的肩膀,示意我没事。

      老年这时对众人说:“诸位,咱们只要一踏入这个洞口,便算是真正进入古墓范围了,所以在进去之前,大家要整点行装,检查武器和工具,同时,咱们也得做好心理准备,四大禁地中什么危险都有,任何地方都会存在要人性命的东西,为确保顺利,必须等所有人报告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才能走进这个洞口。”

      众人均觉老年所言在理,目前为止,诸多对于四大禁地的认识告诉众人,这座凶婴护尸墓只怕是比其他的三座禁地还要凶险,除非众人都是高人中的高人,否则进入其中,根本就没有大于五成的把握全身而退,倘若哪里准备不足,关机时刻便很容易交代在里边。到时候即使有同伴在场,恐怕也难以相救。

      当下大伙便都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和武器,准备完毕便逐一报告,待到众人都好了,此刻已经时近傍晚。随着老王一声令下,队伍陆续迈入了有如通往地狱般的洞窟。临进去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心中忽有莫名的忐忑,也不知道此次进去,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片红霞。

      洞窟狭长曲折,一直往下延伸,不见尽头。众人打着照明灯,一路徐徐往前行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所见前方还是没有到头,而且洞窟的坡度越来越陡,我们此刻恐怕已经处在山体中央了。阿铁开了一盏强力探照灯,光束顺着洞窟直穿入远方的黑暗,竟是连块石头都照不见,众人忍不住心里发虚,不是说主墓室就在母峰底下吗,怎么这通道还一直向下,再这么走下去,还不得进入地壳了?难不成关于凶婴护尸墓的传言又是骗人的?

      此时大伙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面色都有些惊疑不定,忍不住暗自嘀咕接下来还要不要走。唯独老年不动声色,他见众人似是心里没底,便对大伙说道:“诸位不必惊慌,虽然此洞前半段看似天然,但行到这里,我已经发现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古墓必在下方,或许再走不远就到了。”

      我说:“继续往里走倒是没问题,只是此洞太过深入地底,只怕氧气含量会越来越稀薄,咱们要不要点支蜡烛,以防有失?”

      “不必。”老年似乎很有把握,断然回绝了我的提议。我正感到有些奇怪,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的手表上有空气质量的实时数据,所以蜡烛就不需要点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怀疑到,这个老年难不成真的进来过?

      抱着这种怀疑,我跟着众人继续往前行进,这条洞窟越走越是阴冷,四壁皆是起伏的山岩,空气中有股极其浓重的泥土味,奇怪的是,一路下到这,高度都要低于山脚了,可大伙依然不曾感到缺氧,也不知道这山体中的空间是个什么构造。

      约莫又走了二十分钟,双脚终于踩到了平地。所见前方的规模豁然扩张,左右山壁横向延伸,形成了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这个大洞窟怪石林立,地面凹凸不平,存在此处的山岩皆呈现出猩红的颜色,且反光得厉害,晃人双眼。

      阿铁用探照灯扫了一遍这个空间,入眼之物除了红岩就是沙土,再无他物。我急于想知道老年到底有什么隐瞒大家的经历,悄悄转头去看他。却见此刻的老年神情古怪,他不住转头打量周边,看上去似乎非常惊讶,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东西。我暗暗提醒张继等人去看老年,马冲似乎对他的反应也十分感性趣,轻声对我说道:“看样子他终于不敢托大了,只是这种转变太过奇怪,你有没有发现,这老头之前的言行举止似乎自信过头了,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可是现在好像是看见了他不曾经历过的场景,才会是这副模样。”

      我说:“你我所见略同,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在他终于露出惑色,咱们可以相机行事。”

      打定主意,正要接近老年,想趁机套他的话,谁知我们刚挪动脚步,前方的阿铜突然转过身来。他举枪对准了我,怒目而视,我以为他此举是怕我偷袭老年,连忙举起双手站在原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谁知,阿铜却并没有就此收手,食指一勾,已是扣动了扳机。他的手一动,我便已发觉,心中已经暗暗咒骂,这“天罚”竟然二话不说就要杀了我。无奈人不比子弹快,等众人发现不对劲,枪声已经响了。

      正当我认为自己要死在阿铜枪下之时,黑暗中突然有个身影飞奔而出,拦在了我的身前。只听噗地一声,阿铜射出来的子弹便打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只听一声闷哼传来,他的身形被子弹的冲击力打得往后飞弹,我连忙一把抱住了他,双双倒地。

      拉过来一看清救我之人的面目,顿时大吃一惊,这个人居然不是张继等三人中的任何一位,而是阿铁!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两声厉喝,余下的两个护卫同时出手,将开枪的阿铜扑倒在地,使力将他紧紧按住。

      “咳咳……”阿铁剧烈地咳嗽着,右手往胸前摸了摸,猛地拔下一颗弹头。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穿着防弹衣。老王和老年这是连忙急匆匆地跑过来扶起阿铁,问他怎么样,阿铁摇摇头说不碍事,只是阿铜不对劲。

      我惊魂未定,被张继等人扶起,忙看向开枪射我的阿铜,只见他已经被缴了械,让阿银和阿金死死按着,不住挣扎。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狂,忽见此人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瞪着我,双目血红,脸上竟有一股恨意。

      我被瞪得心中一凉,不禁想起了子母凶坟的传说,心想这个阿铜难不成被凶婴附了体,要杀光我们所有侵犯他母亲墓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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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07:40: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回 八极玄光阵

      话说阿铜被其他两人按住,竟抬起头来死死瞪着我,他眼神怨毒,满脸狰狞之色,像是被什么邪物附了体,我瞧见他那副凶狠面目,心中竟没来由地一惊,暗想这阿铜该不会是被子母凶坟中的凶婴附体,找众人索命来了?

      张继见我差点被阿铜开枪射死,气得一蹦窜起老高,抡着拳头就要去揍阿铜,被马冲拦下。老王见阿铁没事,顿时黑着脸走向阿铜,准备兴师问罪,老年紧随其后,低声对老王说道:“二当家当心,他看样子是着了什么道,这洞里恐怕有古怪。”

      老王闻言谨慎许多,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他眼睛定在一处,突然脑袋晕眩,险些摔倒,还好一旁的老年将他扶住。老年问他怎么了,他说这些石头反光厉害,差点把他晃晕。

      我听到老王的话,忽想起这个洞窟里的红色岩石的确不寻常,有些像是古代的光阵,忙对众人道:“快把明亮的灯具关了!”

      “天罚”等人纷纷转过头来看我,他们脸色忽阴忽晴,似是疑我有诈,我怕队伍出事,来不及多做解释,伸手探向坐在我前边的阿铁,就要去关他手中的探照灯。老王见状,当即拔出腰间手枪,喝道:“你干什么!”

      我无奈之下只得举起双手,这老王平时心性沉稳,此刻竟也变得那么冲动了,恐怕再不把灯关上,队伍里可能就要陷入自相残杀的局面。便急忙向老王解释:“这些反光的石头有古怪,再不关灯,大伙都得变成阿铜那样!”

      老王不言不语,手枪依旧指着我的脑袋,甚至眼神中还迸出了杀气,张继等人见他似乎也有些发狂了,正要赶上来制止。就在这时,一边的老年已经出手将老王拦下,他动作不急不缓,却奇迹般地让老王冷静下来,我向老王的腰间瞧去,这才发现,原来老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伸手抵住了老王的静穴。想必老年也知道老王的反常,怕他又做出阿铜那种事情。

      “二当家,你过激了,欧阳小兄弟说的对,咱们要把灯关上,这地方恐怕是一种光阵,能夺人五感六识。”老年对老王轻身说道。

      老王晃晃脑袋,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首先关上了自己的手电筒,然后吩咐手下都把灯关了。随着灯火一灭,洞窟里顿时就陷入一片漆黑,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阿铜那扑哧扑哧的喘气声。老年从背包里取出大型荧光棒拍亮,这东西不至于会在石头上反射出强光,这个时候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荧光棒被发了人手一支,洞窟中的黑暗被这种微光稍稍打破,只是一支荧光棒的照射范围实在是有限,只能照到两米之外的事物,再远些就看不清了。阿铜此刻仍然狂暴不堪,丝毫没有转好的迹象,众人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给他注射了一管镇静剂让他睡下。

      阿银将阿铜背起,回过头对老年问道:“年老,这些石头到底有什么古怪?”

      老年不知道在想什么,似是没听到阿银的疑问,我见众人都不明所以,担心大伙再这么没头没脑地闯古墓,难免要出大事,忙对阿银等人说:“这个洞口中的岩石,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却是根据一定的易数排列的,其中囊括了九宫的机巧变化,是一种十分高深的上古阵法。”

      我顿了顿,又说:“此阵名为八极玄光阵,乃三国奇人左慈所创,其利用可反射强光之石,按照一定规则排列在黑暗中,倘若有人在阵中使用明光照射,强光在石头间无数次反射,便达到一种特殊的波长,这种波长被人摄入眼中,可使其人产生喜怒哀乐等等情绪变化,而且中招的人往往会对自己的变化一无所知,最终由于情绪失控,自残而死。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恐怕就被人布下了这种大阵,阿铜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多半与这个阵法有关,他兴许是盯着某颗反光的石头盯得太久了,才会着了此道。”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均是不敢再去瞧那些石头,我先前就感觉老年的神情不大对,此刻光线暗将下来,所见他的面色更是古怪,似乎对于这次行动终于有些担忧。坐在我前边的阿铁似乎终于缓过气来,拍拍屁股准备起身。

      此人虽然是“天罚”的手下,但毕竟还是救了我一命,我见他要起身,连忙将他扶起,诚恳道谢。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对我道:“你不必道谢,二当家在行动前就跟我们说了,在我们拿到‘凶婴邪锁’之前,要不顾一切保护你的周全。”

      我暗自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这阿铁替我挡子弹比谁都快,此人身手果真不简单,虽然仗着防弹衣,可倘若在那种千钧一发的关头稍有闪失,便会闹得个非死即伤的后果,也多亏老王之前下过保全我性命的命令,否则今日我或许就会亡命与此。也不知道老王为何会下这么一道指示,怕是难免会和他们“天罚”偏偏找上我去替他们倒四大禁地的原因相同。

      此刻光线暗淡,远处情况一点也瞧不清楚,众人不敢大意,纷纷聚拢到一处,商量着接下来该往哪儿走。既然此处是一个上古大阵,即便我们关上了灯,绝了它的杀伤来源,恐怕也难以在此中行动,何况《玄机册》中早有记载——“八极玄光阵者,取破光之石,以阴阳五行为之根本,九宫易理为其变化,借取光之物性,往返循环与石阵之间,人若视之,必被摄去五感,夺毁六识……皆其制化也。唯有知其阴阳道律,解其易术循环,方可觅得生门所在。”

      由此可见,八极玄光阵厉害之处不仅仅是其中的光线杀伤,而是绝了光线之后,人会被此阵困住。方才周遭大亮之时,我见四周格局简单,出口就在前方不远处,可此刻只剩下这荧光棒的星星之火,四面漆黑如墨,近处的红色岩石也好似变了个样,它们的排列在失去强光的照射后忽然变得复杂诡异,竟是让我没有把握再次辨别出口的具体位置。

      其实现在这种情况也就罢了,我担心的是,此时此刻,周遭的环境黑暗得让人难以捉摸,倘若再有什么要人命的机关怪兽,我们这个队伍搞不好得赔上几条人命。众人也察觉到在黑暗中已经难以摸清此处的格局,均是不敢胡乱走动,只呆在原地等着老年拿主意。

      老年不愧为“天罚”的军师,布置井井有条,他首先让阿银和阿金留意四周的情况,只留阿铁在身边,接着便开始跟我们分析此阵的格局。也不知他是从哪里看来的,当他说到此阵“唯有知其阴阳道律,解其易术循环,方可觅得生门所在。”的时候,我心中莫名一惊,这不是《玄机册》中的原话吗?这老头子貌不惊人,在倒斗界又面生得很,怎么识得《玄机册》中的内容?况且鹞子这本《玄机册》承袁天罡之训诫,从不轻易示人,除非它在古代已经被批量生产了,否则我实在是搞不清楚,除了鹞子和我之外,谁人还看过此书。

      我又想到,老年当时带着“天罚”的一组成员前往南蛮鬼宫,竟是十分顺利地全员抵达鬼宫内殿,而我跟着二组成员几乎是从头到尾都在亡命奔逃,蝴蝶阵、四凶围杀阵、蛇女蛊,还有七十二尸仙,皆让我等九死一生。现在回想起来,这些杀阵怪物,均在《玄机册》中有所记载,难道当时老王带着一组成员,不损一兵一卒就进入鬼宫,仗的就是《玄机册》?

      也是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年老头当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也不知道他生平究竟有何等经历,根本就是那种能与鹞子相提并论的倒斗奇人。

      老年说完了阵法的基础所在,却突然停了下来,对我说道:“欧阳小兄弟,我对九宫易理的推演不在行,演算这个阵法变化的活,还得拜托你们。”

      这话我一听差点吐血,怎么有人能懂如此之多,却偏偏不知道最核心的东西。刚才我还觉得这老年是一代倒斗奇人来着,现在怎么连九宫易理也不会,难不成此人在装?

      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是在唬我,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老年慧根不足,对于玄奥之术只能习得其表,而不知其精髓,懂得虽多,但最最基本的阴阳五行却不知道如何运用。既然这老头屈下身段来拜托我了,我便也不好再回绝,忙转头对刘全胜道:“老刘,阴阳五行的变化你比我知道的多,推演阵法的变化也比较快,这活还是你来吧,俗话说夜长梦多,拖得太久,我怕此处会生出什么异变。”

      刘全胜正奇怪怎么这个老年看起来若智若愚,听到我招呼他推演阵法,忙收回心神,从腰间取出了他的卦盘,对我说道:“这阵法是以什么规律变化?”

      我回想着《玄机册》中的介绍,按照九宫排列,将其所对应的卦数按顺序一一念出来,刘全胜没再迟疑,往地上一蹲,将卦盘对正方位,开始演算起来。由于赶时间,刘全胜用了最为便捷的“步算法”,这样只要结果出来,就可按照所得之数字与方位,直接用“走阵法”,将得出的数字化成步数、方位化成方向来走阵,只要出了这个“八极玄光窟”,一切便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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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2 07:54: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零一回 蛛群

      八极玄光阵自古就失传,目前为止从无人见过,即便我在《玄机册》中研习过,也无法在没有亲眼见过的情况下认得出这个阵法,先前队伍沿着通道一路直下,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此刻突临此阵,众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差点就被它害了,好在我们发现及时,没有造成伤亡。

      我们担心阵法害人,此刻都把明亮的灯具关了,只拍亮几根荧光棒用以照明,除了方圆几米的极短范围,其余地方皆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八极玄光阵在光线充足的时候,会利用石阵的反光夺人五感六识,而一旦陷入黑暗,则又会转化成困人于死地的诡阵,好在我们对这个阵法的变化烂熟于胸,可依照其五行方位来进行推演。

      刘全胜托着卦盘仔细推敲,算得满头大汗,还没来得及得出结果,大伙忽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这声音来得古怪,像是许多竹节在地上敲打,众人怕这声音来者不散,均是心中一凛,护卫们齐刷刷地举起了冲锋枪瞄准身后,只等有东西出来,便开枪射击,将威胁阻挡在安全范围之外。

      我的右手悄悄摸上腰间的“瓶子枪”,退到刘全胜身边,轻声说:“老刘,你别分心,快些把结果推演出来,否则凶险一至,大伙难保不会被迫亡命,迷失在这大阵中。”

      刘全胜点点头,不敢分神,其余等人均是如临大敌,所听黑暗中那声音越来越近,老年急中生智,忙从背包中取出几支荧光棒拍亮,估摸着距离,猛地掷进前方的黑暗中。

      那些荧光棒划着一条抛物线,啪嗒啪嗒地落到前边十多米处,随着那处一亮,只见一群黑影齐刷刷地朝我们冲过来,我见状心下一惊,凝神仔细去瞧,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东西是一群墨绿色的大蜘蛛,这些蜘蛛个个都如同车轮般大小,八条长腿敲击着地面,发出碰擦碰擦的声音。荧光棒照射范围有限,看不见后边还有多少大蜘蛛,但听声音也知道此物数量不小,没过几秒钟,那几支荧光棒已经被蛛潮淹没,前方又暗了下来。

      众人料想不到情势已经如此危急,没等老王开口,三名持枪护卫已经扣动了扳机。但见黑暗中火舌喷吐,冲锋枪声不绝于耳,乱弹呼啸而出,划破空气,见得一道道光线犹如流星雨一般射向前方。

      老年心知这几名护卫虽然身经百战,但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纵然是技艺高超也不好施展,眼下后路怪蛛如潮,无论如何也得开灯照明。当即他也不再迟疑,一把举起探照灯,朝众人大喊道:“大伙别看石头,我要开灯了!”

      说罢他一把就推开了探照灯的开关,霎时间,只见一道强烈的光柱直射而出,照向蛛群的来处。我们不敢乱瞧,只把目光死死投在蜘蛛的方向。顿时,只见那些大蜘蛛黑压压一片,均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名护卫虽然都卯足了劲,死死扣住扳机扫射,但也抵挡不了蛛群的脚步,双方的距离一直在缩短。

      老王见状当下就急了,吩咐护卫们一定要尽量压制住蛛群,不可退缩,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催促刘全胜,再不快些算出“走阵法”,咱们都别想活了。刘全胜一言不发,也没去看那些蜘蛛,定力非常好,他似乎快要算完了,只见其手指急急掐了几下,当即回过头对众人说道:“快跟我走!”

      众人闻言心下大喜,忙跟着刘全胜边打边退,那些大蜘蛛似乎也发现我们要逃跑,个个都发了狂,踩过同伴的尸体,一波接着一波涌上前来。我转头看了看两侧,发现蛛群已经大面积拉开,隐隐有些合围之势,当下立即就对众人喊道:“不用打了,快跟着老刘跑!”

      先前四周明亮之时,我发现大阵后边的出口较为狭窄,只容两人并排而过,倘若我们能安全退到里边,那可就占了地利之势,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蛛尸将洞口堵死,外边的蜘蛛再多也进不来。

      众人也觉得我所言在理,均是转过身去撒开丫子就跑,刘全胜带着众人左绕右绕,而群蛛也似洪流一般席卷而来,穷追不舍。大伙感到身后的响动越来越近,又觉一股恶气推来,哪敢停下来回头去看,只认准了刘全胜的身影,紧紧跟随在后。遇到低矮一些的石块,无不一纵而过,此刻情形竟是惊心动魄到了极点。

      大约跑出几十米远,跟着刘全胜绕过一块巨岩,顿见出口就在眼前,刘全胜跑在最前边,也顾不上再试里边有没有机关,一个闷头就冲了进去。后边的众人更是心急如火,纷纷紧跟着窜进了通道中。

      三名护卫一冲进来,立即就回身开枪扫射,只见蛛潮最前边的十几只蜘蛛已经近在咫尺,若不是护卫们反应迅速,已经教它们冲进来了。三杆冲锋枪齐齐开火,将几只蜘蛛打翻在地。后边的蜘蛛持续涌入,都被子弹射死,没过一会,洞口边上已经被死蜘蛛堵了个严实,我放耳去听外边的动静,觉得目前已经脱离陷阱,这才发觉浑身冷汗已经不知道冒了多少回,衣背全都湿透了。

      众人方才亡命奔逃之时,都受了些磕碰擦挂之伤,此刻惊魂稍定,就纷纷原地靠坐下来,着手包扎。

      阿银背着昏睡不醒的阿铜一路跑到这,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坐在地上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又担心绕过岩石的时候阿铜有没有被撞上,自己顾不得先行包扎,先俯下身去将阿铜放躺在地,替他查看。

      待大伙都收拾完毕,再回头去看洞口,均是觉得一阵后怕,方才要是哪里稍稍晚上一步,恐怕众人就得被群蛛给分了尸,再无半点活路。张继生平最怕的就是这些恶心的毒物,此刻在群蛛的追杀下死里逃生,脸色已被吓得惨白,想起曾在三世血尸墓中遇到的大蜈蚣,拍拍胸口对我说道:“老逸啊,你说以前遇着大蜈蚣的时候咱们怎么那么逊呢?那时蜈蚣再凶,也尚且才一只,现在跟这群蜘蛛比起来,我倒是觉得当时的那条蜈蚣可爱多了。”

      我说:“别看这些蜘蛛数量多,说白了只是变异物种,咱们那时遇到的蜈蚣就不同了,那整一个妖怪啊,不知道修炼多少年了,不是这些蜘蛛可以相比较的。”

      说着话,众人已经恢复了过来,老年招呼大伙探探眼下这地方,四大禁地凶比刀山火海,难保此处不会是又一个夺命之所。一路行将下来,也没经历过几个地方,这条通道恐怕只是古墓的前半段,大伙要想安全抵达母坟的主墓室,还得步步为营,小心行事。

      阿金打着手电最先往前摸,众人小心翼翼跟随在后,所见这条通道弯弯曲曲,竟又是向下延伸。饶是人人历遍艰辛,心性过人,此时也忍不住忐忑不安,这座母坟古墓,也不知道是建在多深的地底下。

      大伙又走了一阵,走在我后的马冲忽然停下来,倾起耳朵往身后听,众人发现有异,忽觉身后又是一片碰擦碰擦的声音,我暗道不好,外边那些蜘蛛怕是学精了,搬开同伴的尸体追了进来,要是不快些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足,它们终究要追缠不休。老年二话不说就推着前边的阿金往前跑,众人也再次拖动乏力的步子跟进。

      我凝神仔细听身后的动静,那些声响集成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蜘蛛追了进来,忙对张继等人使了眼色,示意大伙把“瓶子枪”的盖子打开,倘若一会队伍在通道里来个困兽之斗,恐怕这武器就用得着了。

      一路小跑到了通道尽头,众人忽觉脚下一陷,原来此地的地板安置了机关,大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纷纷往下滚落。底下是一个斜坡,中途也不知道磕碰了多少回,我滚摔到底部之时,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发麻,骨头都要碎了。

      起身一摸,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昏沉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预告,使我打了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打开手电一照,发现身边竟是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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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11-13 20:56: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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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11-14 15:46: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杯具啊。又变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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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00: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零二回 地底深渊

      队伍好不容易躲过了蛛群的围杀,逃进狭窄的通道中,谁知行到半路,外边的蜘蛛竟是搬开同伴的尸体,继续追了进来,大伙不敢怠慢,纷纷往下继续亡命奔逃,岂料到达通道尽头之时,脚底下却是一空,遭到翻板陷阱的暗算,尽数掉入底下的斜坡。我顺着斜坡滚落而下,沿途磕碰摩擦,直摔得两眼发昏,待到我缓过神来,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同我一起摔下来的众人,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大禁地总的说来都和知更女此人有着莫大的联系,而她身为东方朔之弟子,最擅布置奇门阵法,那种能将古墓格局无限变化的五行梅花挪移阵,便是她的拿手绝技,我在四大禁地中几进几出,深受其害,此刻失足陷落此地,发现其余等人皆不在我身旁,不由得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又被那五行梅花挪移阵给阴了?

      独自处在未知之地,我也不敢随便走动,恐又无端生出什么变故,正想着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头顶之上有喘气声,忙后退两步,举起手电往上一照。这才发现,原来在上边的人是马冲。这斜坡乃是一块巨大的山岩,被人凿出大大小小十几个平台,马冲就落在其中一个平台之上。我料想估计就自己一路滚到了地下,其余的人也许都落在了那些平台上,忙爬上平台,首先扶起了马冲,再同他一起爬上其余平台寻找其他人。

      果不出我所料,除了我之外的大多数人都摔到了那些平台之上,唯独昏迷的阿铜、阿铁和刘全胜三人不见踪影,我们翻遍了每一个平台,寻找未果之后,只得退到斜坡底下的平地上做计较。

      我们和“天罚”双方都不见了人,大伙脸色均是阴沉抑郁,特别是二当家老王,他的队伍中一下子少了两个高手,他的脸都给气青了,而且阿铜在失踪之前还因注射了镇静剂昏迷不醒,此刻不见踪影,必定不是他自己走掉的,指不定他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

      老年见老王神情疲惫,忙对他说:“二当家莫急,这地方格局古怪,阿铜他们指不定是掉到了哪个隐秘之地,不见得会有生命危险,咱们先探探这个地方,再找找看如何?况且那些蜘蛛此时也没有再追进来,只怕是此中存在着更加凶险的东西,咱们不能稍有萎靡,否则定将大祸临头。”

      现在这种情形,我心中亦是焦急万分,刘全胜身手不差,行事又沉稳淡定,此时失去踪迹,想来不会是他主动消失的,此行他已是违背了祖训,在摸金符失去效用的情况下进来帮我,倘若他真出了什么事情,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安心了。

      众人打定主意,再探寻此地,寻找那三个人的踪迹,便尽数开了所有灯光,打量起这个地方。我举着手电扫向斜坡旁的一个角落,瞧见那处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边阴森幽暗,也不知道通往哪里,所见这地方除了这个山洞再无出路,众人便稍作整理,往洞中行进。消失的三人没准就是消失在这个洞里。

      山洞里边是一段向下的石阶,我们沿着石阶一路往下又走了好长的距离,这下谁都有些慌了,如果把这座古墓按照路段来区分,首先进来的大洞窟是第一段,躲避蜘蛛群的那条狭窄通道是第二段,滚落而下的斜坡是第三段,那么这条深不见底的石阶便是第四段。四段行将下来,段段都是倾斜往下,进入古墓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竟是连主墓室的门槛都没摸到,估摸着深度,我们此时只怕已经身处母子山的山脚底下了,眼下看来,这座古墓建得如此之深,此处已并非人力所能开凿,怕是千万年前,这个地底空间已经因地壳运动而形成,建造古墓的工匠只需在此中稍做改造罢了。

      我又想到这四大禁地,每一座均是规模非凡,却多有天然痕迹,本以为知更女想要建造四大禁地,需耗费倾国之力,数十年的时间才可,现在想来,只怕不然,如果借助大自然自主演化成的现成空间,即便是区区几队人马和工匠,也能建成这种古墓。地底空间多有未知的危险,即使建造古墓之时不设任何机关杀阵,只怕也能教许多盗墓贼有来无回,这杀冢做得当真妙哉。

      老王此时连折两大高手,此刻对我们的防范更加严密,让马冲和张继走在这条石阶的最前边打头阵,我单独走在他们“天罚”四人的中间。“天罚”的行事作风诡秘难测,不仅偏要找我帮他们倒四大禁地的斗,还要保护我的周全,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何奥秘,看样子,像是四大禁地最后这件宝贝非我不能取,还是说第一代祖师爷玄阴子在凶婴邪锁上下了什么禁忌,唯有他的血脉才可得之?如此说来,我是上古冥族后裔之事,这伙人也知道了?

      目前也想不通,暂且不作思考,却说众人一路沿着石阶行下,又走了一袋烟的工夫,忽见前边的马冲和张继停了下来,我放目前眺,发现石阶已经走到了头,底下是一条狭长的地底裂缝,这条裂缝极其狭窄,仅仅可容纳三人并排,马冲打着探照灯扫了一遍,所见眼前情境,放佛是地壳在我们眼前裂开了一般,裂缝之下深不见底,如通九幽,探照灯也穿不透那遥远之处的黑暗。大自然当真鬼斧神工,饶是再给我十个脑子,我也绝想不到这地底下居然有如此玄奇奥妙的所在。

      张继看得两眼发直,见这裂缝绝险如斯,忍不住心跳背凉,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惧怕那深渊中会突然出现什么怪物,将他拉落下去。却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裂缝两面的石壁对我们说到:“快看,好多蘑菇!”

      我们往下望去,只见那些起伏盘跌的石壁上,错落生长了许多短小的菌落,这些菌类长不过拇指,细不盈筷子,首端生有半个手掌大小的三角状菇头,不知是什么种类。老年瞧瞧手上的空气质量测试仪,神情有些讶异,对我们说:“这里的空气,氧气含量非常之高,大约是地球大气的六倍!”

      老王闻言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恍然大悟:“难怪这么深的地底下,咱们一点也不觉得缺氧,看来这些菌类能释放氧气。整座古墓的氧气供给,全由此裂缝中的菌落来完成。”

      我点点头,觉得老王说的有理,虽然空气质量方面是无虞了,但我又不免有些担心,这地底下的裂缝恐怕几千万年前就已经形成了,这些菌类也是史前遗留下来的生物,此地氧气含量如此之高,如果存活着什么地底猛兽,那么这些怪物的体型恐怕会非常庞大。史前的恐龙等生物,就是因为当时的大气中,氧气含量非常高,才会长成那么大的块头,先前众人遇到的那些大蜘蛛,说不定就是出自这个地底深渊。

      马冲站在石阶边缘往下瞧,回过头对我们说:“底下的石壁上有个地方凹陷进去,那里边说不定别有洞天,咱们当下去看看。”

      我闻言前行几步,探出脑袋循着马冲所指,往底下望去,只见裂缝内部灰雾缭绕,石壁上的一处果真有个黑漆漆的洞口,这个洞口就在我们下方二十几米,看不清内部,只知道其直径不下于十米。倘若里边真有空间,只怕规模不小。

      老王这回倒是没有再问老年的意见,而是直接点头同意下去那个底下那个岩洞看看,老年也没说什么,众人便找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将登山绳绑在上边固定,便一个接着一个攀往洞口。

      马冲口中咬着匕首,顺着绳索攀到洞口处,首先翻身跃下,右手将匕首从口中取出,凝神观察周围动静,待到发现没有异常,才挥手让我们跟下来。我脚一落地,立刻往里望去,想看看里边是不是真有大空间。

      所见眼前是一道石门,没有门扇堵住,可以很清楚地瞧见内部情况,众人慢慢探进石门,进入了一间墓室中。墓室规模挺大,足容得下两辆并排的坦克,四面皆有青铜灯奴,作躬跪状,两手举着万年灯台,灯中灌满了巨鲸油膏炼制成的万年灯油,但已经干枯了。一口青铜棺椁被四个灯奴围在墓室中央,棺椁上刻着莲花海纹雕,虽年代久远,生了许多铜斑,但仍可见其华贵不凡,也不知道里边的墓主是个什么人物,不过既然棺椁上刻的是莲花海纹雕,这里边的死者应该是个女性,此处当是子母凶坟的母坟,难不成这件墓室便是主墓室,里边葬这那位母亲?

      “青铜椁?里边那位恐怕是只僵尸啊!”张继仔细打量着这口棺材,眉头皱了皱。

      他说的倒是不错,一般只有入葬前发生过尸变的死者,才会被殓在青铜椁中,而且还得有一块铜镜镶嵌在棺椁首端,为的是防止尸体死后作乱。可眼下这口青铜椁的首端,并没有铜镜镶嵌其中,也不知道里边是不是真躺着一只僵尸。

      子母凶坟虽说凶在子坟,可母棺中的尸体只怕也不见得会有多善,她被殓在青铜椁中,指不定真是怨气不散,乃一只僵尸。

      老王身为“天罚”倒斗组织的头目,自然也知道青铜葬僵尸一事,不过他倒是对此不太担心,仗着装备精良,低头沉吟一阵便对众人说道:“是只大粽子也无妨,咱们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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