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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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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4-20 08:08
  • 签到天数: 57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1-29 07:45: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3章是谁?

    “把头!”豆芽仔举着手机惊呼出声。

            “快,记下发短信这个号码,打过去看看。”

            豆芽仔嗯了声,连忙照着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不是把头?”豆芽仔看了眼手机号。

            我接过来手机,问对方:“你好,你哪位?刚才这条短信是你发的?”

            “短信?什么短信?我没发短信啊。”

            “唉,不对,刚才是有个女的说借我手机打个电话,我看她穿的像有钱人,就借了两分钟给她用。”

            我紧张的追问:“人现在在哪?刚才借你手机的女人长什么样?”

            “草,有病啊,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

            对方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我重新打过去。

            那边接起电话就骂:“草,我说有完没完了!”

            说完又挂了电话,这次我再打对方直接不接了。

            豆芽仔疯了一样不停打那个电话,边打边骂说:“他妈的接啊!接啊!”

            我皱眉一直在想,想把头发来的短信内容。

            这条短信有很多疑点。

            我有切身体会,阿拉善沙漠深处根本没有手机信号,是一格信号都没有,根本发不了短信。

            难道说把头从黑水城出来了?

            出来了怎么不主动联系我?

            如果把头还在黑水城,那发短信的就不是把头。

            借陌生人发这条短信过来的是个女人,这女的是谁?

            我想的头都大了,还是理不清其原由。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短信说的那个矿洞,就我们第一次进阿拉善发现的那个,当时豆芽仔和商关民的骆驼都掉进去了,阿扎就藏在那个废矿洞里躲了几个月,躲避金氏兄弟的追捕。

            我仔细回忆了回忆,知道那个废矿洞存在的,好像只有七个人。

            我,豆芽仔,驼队向导老张,秦兴平,小萱,把头,阿扎。

            除了包括我在内的这七人,没人知道废矿洞的存在。而且,七人只有小萱一个女的。

            在看把头短信的内容。

            他要我在十五天内,准备一月量的水和食物藏废矿洞里,然后去找做衣服的地方,定做三十面带圆圈记号的白旗....

            这是要干嘛?....对把头这番安排我完全琢磨不透。

            我一想不行,刚才那个陌生的手机号必须打通问清楚。

            小萱的手机已经修好了,豆芽仔的手机打不通,那就换号打,用我们的。

            这招果然见效,这次换了手机号打通了。

            对方一听还是我打来的,当即服软道:“兄弟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了,就是一个女的借用了我两分钟手机,至于你说的什么短信,我根本不清楚,我忙着呢,你别在来烦我了成不。”

            “先别挂!”

            “我就问几句话!只要你告诉我就行。”

            “好,那你问吧。”

            我想了想开口:“借你手机的女人,年龄大概多大?”

            “我想想啊,刚才那阵都十一点多了,黑不拉几的看不清,应该.....三十左右?”

            我又皱眉问:“个头多高,长发还是短发,穿的什么衣服。”

            “个头不低啊,应该和我差不多高,衣服嘛....唉,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女的衣服上好像写着个蓝天歌舞团!”

            “就这些,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在问我也想不起来什么了,求求你别在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忙,没时间。”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来得及问,这人直接挂了。

            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我看了看手机,又打了过去。

            “爹!”

            对方开口就喊我爹,哭着说你怎么还打。

            我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人现在在哪,在哪座城市,什么位置。

            对方沮丧着,一字一句的说:“我在兰州市,城关区,老街后面,粉红沙龙,够清楚了吧?正大保健呢,都他妈让你打电话打软了,草。”

            我拿着手机,和豆芽仔对视了一眼。

            兰州市城关区老街?

            那不就是这里!

            我腾的站起来!大声问理发店老板,问他老街这里有没有个叫粉红沙龙的地方。

            店老板小伙楞了楞,语气酸酸的说:“你说粉红沙龙啊?知道,你们说说,现在真是世风日下,我这么好的剪发技术没人来,全都跑去那些不正规的地方去了,那些人有我手艺好吗,全是卖的,照我看....”

            “卧槽,”豆芽仔急的骂道:“问你粉红沙龙在哪!不是让你发牢骚抱怨!”

            店老板立即停止了抱怨,指着门外说:“出去直走两百米,左拐一直走能看到个公共厕所,厕所南边儿两三百米的小店就是粉红沙龙。”

            “走!快过去堵人!”我们三个立即向那边赶去。

            店老板还惦记着小萱这个大客户,当即跟出来大喊道:“美女别忘了明天早点儿来!要十个疗程才能见效!”

            跑着赶过去时我就想了。

            根据刚才电话里得到的消息,那人说给我们发短信的女人个头不低,最少一米七,之前有一瞬间我以为是红姐,不过马上被我否定了。

            因为红姐的个头不高,最多也就一米出头,硬性条件和这人对不上。

            眼下怕是只有找到这人亲眼看看,才能知道是谁,至于把头短信里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先不想了。

            “快看!那是不是公共厕所!”气喘吁吁的跑到地方,豆芽仔指着土路边儿一间平房喊。

            城关老街这边都是城村,村里根本没路灯,现在大半夜的根本看不清周围环境,全凭着我们的手机照明看路。

            跑到那里一看,平房外面围墙上写着“男”“女”,这里的确是公共厕所。

            我们顺着厕所这里往西南方向跑,最后看到了一家有玻璃推拉门的小门脸,玻璃门上写着,“足疗,保健,刮痧,沙龙。”

            小店门口亮着淡红色电子灯箱招牌,我看电子牌上写着粉红沙龙几个字。

            周围除了这家粉红沙龙亮着灯,别的地方一片漆黑,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就是这个地方。

            我带头,直接推开玻璃门进到了店里。

            刚进到小店就能闻到一股香水味,店内客厅有前台,前台后面有扇小门,门上吊着门帘。

            我看了看,小屋内有一把理发用的升降椅,除此之外还有两排海绵沙发,两个年轻女孩儿正无聊的靠在沙发上剪手指甲。

            见我们推门进来,其一个女的立即靠过来,笑着问豆芽仔保健吗,一百。

            豆芽仔黑着脸说保健个屁,他一把将这女的推到沙发上,直接掀开门帘闯进了内屋,

            从外面看这门脸很小,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地方不小,有七个小隔断房,隔断房门上也都挂着门帘。

            有的门没锁,豆芽仔直接一拧门把手进去了,屋里没人,灯光昏暗,只有一张床和桌子。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两女的气冲冲的走过来,拽着豆芽仔大喊大叫。

            豆芽仔说去你的,一把甩开了人。

            “卡嗒。”我发现其一间隔断房反锁了。

            “让开!”

            豆芽仔后退两步,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小屋里有一男一女衣衫不整,那男的慌乱的提起裤子,大声呵斥豆芽仔,说你吓死老子了。

            豆芽仔一个箭步上前,掐着这男的脖子把他推到墙边儿,啪的给了他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把这男的打懵逼了。

            “就是你吧,”我上前两步看着他说:“我们刚才通过电话,短信的事儿。”

            这男的光着膀子,开口就说大哥我错了,刚才不该骂你。

            我急道:“不是骂人的事,那女的呢!从刚才到现在离开多久了!”

            就在这时,沙龙店里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女人冲了进来。

            “敢来砸场子!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这女的说完,把我堵在门口,当着我面打了通电话。

            “哎呦,飞哥,我啊,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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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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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9 07:46: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4章蓝天吹唱班

    兰姐是粉红沙龙的老妈子,同时也作为老板收抽头,她主要负责保护手下小姐妹们日常安全,还帮趁着揽活。

            老妈子兰姐又喊又叫,还让人把玻璃门直接反锁了,摆明了是在等救兵过来,救兵也就是她口那个大飞哥。

            豆芽仔根本没搭理这老娘们,他啪的又抽了那男的一巴掌,指着人恶狠狠的问:“说!借你电话的女人步行还是开车!离开多长时间了!”

            “一.....一个小时了,没开车,”这男的被豆芽仔抽了两耳巴子,左半边儿脸都肿了。

            我直接喊豆芽离开。

            步行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有可能还没走多远。

            见我们出来,之前在沙发上剪指甲的那两名年轻女孩堵住了玻璃门,口还说要我们赔钱,什么大飞哥马上就到了。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她刚说完,我站在屋里就听到店外响起了摩托车声音,听声音,最少有两辆摩托车停到了外面。

            老妈子兰姐用钥匙拧开玻璃门,哗的一下推开,口大喊:“飞哥!有人欺负我!”

            店外停了两辆破破烂烂的125摩托,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四个人,领头的人嘴叨叨道:“妈的!谁!谁敢在粉红沙龙找事儿!”

            玻璃门拉开,我站在门口,他一看过来,我和这人不偏不倚的来了个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这个大飞哥傻眼了。

            我也纳闷,感叹兰州果然不大,怎么又碰到这人了。

            这叫什么飞哥的,就是那天在活禽市场打小鸡脚婆的二流子,后来这人接了刚子电话就放人走了。

            刚刚飞哥下摩托车时还气势逼人,现在马上换了副笑脸,走上前来和我搭话。

            “误会啊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这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啊,没什么事,我就过来转个圈。”

            见状,粉红沙龙里的几个年轻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看她们表情,估计这个飞哥以前帮过她们不少忙。

            倒是老妈子兰姐眼力可以,她一看眼下情况,变脸比变天还快,声音立马变嗲。

            “哎呦!原来哥哥们都认识的,误会了,误会了,要不大家进来喝点茶?我亲自泡。”

            这女的年纪都能当我们妈了,还肉麻的叫我们哥哥,豆芽仔厌恶的和她保持了距离。

            “就是,咱们要不坐一桌?你把刚哥叫来,兄弟我做东。”飞哥笑着问我。

            对于这种小地痞二流子,我压根就不想和他们认识。

            “不了,”我找了个理由说现在没空,以后再说。

            说完我们直接出了粉红沙龙。

            小萱跟着我,我和豆芽仔兵分两路,一人向北一人向南,约好了,要是看到疑似的人物立马打电话联系对方。

            当时的城关老街这边马路很窄,走着走着经常能碰到通往村里的岔路口,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四通达了,我们小跑着找了近两个小时,一直从老街跑到了永昌路附近,都上了大马路了,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女人。

            站在大马路上吹着夜风,二十多分钟后豆芽仔跑了过来,看他一脸失望的表情就知道,豆芽仔也一无所获。

            我皱着眉头,心想:“这人可能知道我们的位置,或许和把头认识,是敌人还是朋友不好说,她摆明了暂时躲着我们,不想和我们见面。”

            “到底是谁......”

            豆芽仔晃了晃脑袋说:“别想了峰子,在想头都大了,这大半夜在这儿待着不是事,先回去再说,从长计议。

            我无奈点头,当下也只好先回家属院。

            其实我隐隐有种直觉,我老觉得把头这次的安排和黑水城里的东西有关,比如说流泪佛,或者说妙音鸟。

            刚子哥这段时间还在兰州,第二天我给他打了电话,我在电话说请他帮忙找一个人,打听现在兰州境内有没有一个叫蓝天歌舞团的组织。

            这时候歌舞团很流行,谁家要是死了老人,但凡有点钱的都会请歌舞团,一般都是在灵堂前圈一块儿地,开场先放一段哀乐,歌舞团主持拿着话筒配着哀乐,先念上一段词,大概就是呜呼哀哉,哪哪年几月几日,沉痛哀悼某某先生与世长辞,呜呼哀哉。

            然后让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上场,动次打次的开始又蹦又喊,跳舞唱歌。

            刚子本人在兰州活跃的时间不长,但他人脉可以,我上午拜托了这件事,他下午一点多就打电话过来回了我消息,我听他那里的环境有些吵。

            “兄弟照你说的我找人问了,近期呢从外地一共过来队歌舞团,有什么舞动歌舞团,传奇歌舞团,姿态歌舞团,没一个叫蓝天歌舞团的,不过就在刚才有个小兄弟告诉我,说他倒是知道一个蓝天吹唱班,应该是外地的,大概三个月前过来的,吹唱班里都是老头,拉二胡吹唢呐的,年纪最小的都五十多岁了。”

            我在电话听的一头雾水。

            “蓝天吹唱班?都是老头?”

            “什么鬼,应该不是这个吧.....”

            “地址呢刚哥,有没有这个吹唱班的具体地址?”

            “有个大概,但不知道人还在不在那里,我说你记。”

            “庆阳路116号附近,闹市区啊,倒是离着秃子的三友旅店不远。”

            “我还帮你问了好多朋友,有人说在那附近见到过蓝天吹唱班,只能打听到这么多了,具体这伙人住不住那里,你得自己去看看啊兄弟。”

            怎么在那里!我听的一惊,那附近就是秃头发的三友旅店啊,挨着兰州博物馆。

            我缓了缓道:“嗯,知道了刚子哥,那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喝酒。”

            “呵呵,好,那我挂了。”

            兵贵神速,要想找到那个发短信的女的,就得要快,耽搁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挂了电话我换了身衣裳,喊豆芽仔一块去庆阳路附近寻找这个蓝天吹唱班。

            到了地方就是挨着门牌号找,116号是庆阳路南边儿的一参大院,我们到时两扇大铁门紧闭上着锁,跟路过的本地人打听,人告诉我说116大院以前是个兔子厂,养兔子的,倒闭了两三年都没租出去,院里都长草了。

            豆芽仔拍了拍铁皮门,大喊:“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大门紧锁,院里没人回应。

            我抬眼看了看门牌,庆阳路116号,确实是刚子哥说的地方。

            这时,豆芽仔小声说:“上吧峰子,我们翻墙进去侦查侦查。”

            我左右看了看,虽然这里位置偏,但毕竟是在闹市区,大白天经常有人经过,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区翻墙而入,肯定会被人看到。

            我合计了合计。

            院子围墙不高,两米左右,按理来说想翻进去不难,但有个问题,就是墙头上插满了碎玻璃碴子,要是徒手硬翻,铁定会被扎的满手口子,得有装备才敢翻。

            想了想,我跟豆芽仔制定了一个计划。

            先去附近商店多买两幅厚的劳保手套,然后就蹲点。

            守着。

            守在这里看有没有人进去,要是没人进去,等到晚上路上人少了在翻墙进去。

            我就在这守着,豆芽仔去买了劳保手套,我看他回来时手上还提着个塑料袋。

            “快,趁热吃,我买了豆浆煎饼,”豆芽仔递给我一杯豆浆,同时晃了晃手套说:“我跟老板要了硬纸壳子,都塞进去了,晚上咱们翻墙肯定划不破手。”

            我接过来看了看,直夸奖豆芽仔聪明。

            豆芽仔嘿嘿一笑,咬住吸管开始吸溜豆浆。

            我两站累了,就蹲坐在墙边喝豆浆,这时辰段路边来往的人就没断过。

            过往的男女老少好奇的打量我和豆芽仔。

            估计都不知道这两小子蹲墙角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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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 签到天数: 57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1-29 07:46: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5章兔子场

    豆芽仔和我蹲在墙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那是个塔?”豆芽仔突然指着西北方问我,那里离我们这里大概几百米距离。

            我点头说是,告诉豆芽仔那是白衣寺塔,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明代建造的,重建后归兰州博物馆管辖。

            豆芽仔吸溜干豆浆,咬着吸管说那塔还挺高的。

            说完这个,他又指着路人说你看那妹妹怎么样?真是不怕冻腿啊,穿着裙子里面秋裤都不穿。

            “快看快看,那妹妹看过来了!在看咱两!”

            我没理会豆芽仔。

            近来几天都没怎么睡觉,我一直银川兰州的来回跑,是真困了,根本没听到豆芽仔说什么,慢慢的,我坐在地上靠着围墙睡着了。

            感觉是没睡多久,但等我睁开眼后,庆阳路上已经亮了路灯。

            晚上了。

            我使劲揉了揉脸,问豆芽仔我睡着了怎么不叫我,现在几点了。

            豆芽仔笑道:“刚才我看你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哪敢叫你啊,放心吧,我没睡,一直盯着了,从下午到现在,这大院门都锁着,没有一个人进出,咱两什么时候翻墙进去?”

            “竟然都九点多了.....”

            我张嘴打了个哈欠,看路上还有人,说在等等,11点以后再说。

            又蹲了两小时,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半,马路上基本已经没人了,有车的话也是偶尔开过去一辆。

            “行动。”我起身说。

            结果我刚起来就差点摔倒,豆芽仔眼疾手快把我扶住了。

            蹲太久,脚蹲麻了。

            麻的厉害,我动都不敢动,缓了五分钟才缓过来。

            这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我带好双层的劳保手套,后退十几米后开始助跑,然后一脚蹬在围墙上,双手发力,紧紧扒住了墙头。

            我感觉到墙头上插的玻璃碴子后笑了笑。

            根本不疼好吧。

            随后我扒着墙头翻进了院里。

            大院里一片漆黑,我脚下都是杂草。

            “快进来,别磨蹭,”我压低声音冲墙外喊。

            “马上,先等等,来人了。”豆芽仔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过了五分钟。

            “没人了,峰子我来了。”豆芽仔翻上了墙头?

            “快,我接下你。”

            “不用,你让开。”豆芽在蹲在墙头上喊我退后。

            我后退两步后豆芽仔直接从墙上跳了下来。

            黑灯瞎火的,我两打开手机照明,随后弯着腰,鬼鬼祟祟的向院子里走出。

            这大院里房子还不少,有七间平房,院里长了杂草,有好多铁笼子摞一起堆在墙角,我估计这些铁笼子都是以前养兔子用的。

            黑暗,豆芽仔小声说:“喂,峰子,这里不像有人住过啊。”

            我说不知道,蹲了一天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进屋看看。

            七间平房都上着锁,个别房间窗户上的玻璃都没了,只剩个窗户框,人踩在窗台上就能直接钻进去。

            我两挨个钻进去。

            房间里一股霉烂味,都是些结了蜘蛛罗网的破家具。

            不过,当找到第四间平房时,我发现有些不对劲。

            之前几间平房破破烂烂的连扇窗户都没有,唯独这第四间平房换了新窗户,我看锁也是新的。

            确认了屋里没人,豆芽仔用劳保手套包着手,啪的一下,一拳打烂了窗户,碎玻璃散的到处都是。

            “进去看看。”他率先钻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相比之前的房间,这间房里明显打扫过,地上灰尘少了不少,而且那些烂家具都被清理过了,屋里还铺了一层黑灰色毛绒地毯。

            我和豆芽仔举着手机,面面相窥。

            这一切说明什么?

            说明很大可能,在我们进来之前有人在这里住过!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什么蓝天吹唱班的人。

            随后我两在房间里仔细找了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还真有所发现。

            豆芽仔在墙角看到了一摞木头板,这些木头板堆在一起用铁丝捆着,已经打包好了,看样子像是还没来得及拿走。

            我抽出一块看了看,这些木板长不到一米,宽四十左右,木板前后两段有一排豁口,豁口跟齿轮有些相似。

            等全部看清楚后,我脸色变的很不好看。

            “怎么了峰子?这堆木头板子有问题?”豆芽仔问。

            我指着那些没来得及带走的木头板,黑着脸说:“这他妈全是豁子板,盗墓用的。”

            在我们行里豁子板也叫洞板,是支撑盗洞用的,不是打什么盗洞都要用豁子板,先抛开复杂的土壤结构不说,正常情况下,打拐弯式盗洞时才会考虑用豁子板加固。

            行里人打的洞,大体上就三种。

            垂直式:盗洞垂直向下打,一直通到墓室棺椁附近。打这种盗洞要注意进出安全,如果是战国西周的大墓有可能打十几米深,没绳子脚滑了会摔死人。

            斜坡式:相对于垂直式的盗洞来说,路线稍微较长,但是降低了摔死的风险,一般这两种盗洞是最常见到的。

            拐弯式:垂直式转水平,斜坡式转水平,线路比较长,工程量大,行里人正常情况下不会选择这种,挖横井也属于拐弯式的一种,由于盗洞整体过长,所以需要在拐弯的地方加固豁子板支撑,防止盗洞塌陷。

            在这种情况下木板需要受力支撑,如果用普通的两头光滑的木头板,地基是土,受力时间一长就会跑偏,到时盗洞可能就塌了。

            相反,豁子板两头做成齿轮形状,这样就能卡住卡稳,支住盗洞后只要不碰它,一般情况下跑不了,大大提高了生产作业时的安全性。

            让我吃惊的还有这些板子的数量。

            这么多,这都谁堆在这里的?

            “不对劲啊.....”

            我踩着屋里地毯,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豆芽仔问我干什么,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当走到屋里西北角,我突然停下脚步,站到了墙角。

            “芽仔从你那开始,把地毯抽掉。”我吩咐道。

            豆芽仔咽了两口唾沫,蹲下来开始往外抽地毯。

            地毯一点点揭开,露出了原本的水泥地面。

            这时,我发现有处地方的水泥颜色和周围不搭。

            接下来可想而知,找来东西砸烂这里,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大窟窿。

            水泥只有薄薄一层,间木板隔着,这招在行里叫假埋,是暂时性处理盗洞的办法。

            豆芽仔拿着手机,趴地上朝洞里看了看。

            “草!太深了!这他妈的通到哪里了!难道这兔子场地下有古墓!”

            我心里砰砰直跳,已经猜到了大概。

            蓝天吹唱班.....

            这伙人不知道什么身份,胆子太大了!

            这可不是在荒郊野外,这可是在闹市区!

            一旦盗洞塌陷,上面马路上走的路人随时可能掉下去。

            而这伙人的目标....

            我走到窗户那里,看向西北方向。

            兰州夜色,远处矗立的一座实心砖塔看的分外显眼。

            是白衣寺塔。

            而这座塔,恰巧在兰州博物馆的围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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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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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0 07:46: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6章人去楼空线索断

    明代之前留下来的古塔,历来深受盗墓贼喜爱,相比于大墓,一般情况下古塔里的东西更精,更值钱。

            各位是不是以为塔那么高,宝贝都藏在塔身某一节吧,这种情况是有,但非常少,一般情况下如果建塔时埋了东西,要么在塔刹上,要么在塔底,就在地基之下。

            这种封藏在塔基之下的东西,考古队一般不提倡主动挖掘,塔下藏东西的空间都不大,十几平米到几十平米,当初法门寺因为遭遇暴雨倒塌,才无意发现了塔基之下的秘密,出土了一批划时代的超级物。

            法门寺是十三层砖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其塔基下出土了十三枚用玳瑁材质做的开元通宝。玳瑁就是海龟壳,乌龟壳做的铜钱,历朝历代,只此一例。

            此外还发现了一批晚唐时期的秘色瓷,秘色瓷数量远比北宋汝窑少,之前都只是听说过,没人见过实物,有部分学者认为秘色瓷只存在书本上并无实物传世,法门寺的发现狠狠打了这些人脸。

            还有武则天本人的一件裙子,浮屠金函等等,都发现于法门寺地基下。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古塔下有可能存在值钱的东西,兰州博物馆不是不作为,只是不提倡主动挖,由此才会让盗墓贼给盯上。

            我第一次看见庆阳路兔子场里的那个盗洞,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

            那里距离兰州博物馆只有数米之远,这条盗洞6米左右深,盗洞上方就是车水马路的庆阳路,盗墓的在地下挖洞倒土,说不定上面就有人骑着电动车在等红灯。

            见我震惊不语,豆芽指着盗洞招呼我:“峰子要不咱们下去一趟,看看这老鼠洞通到哪里了。”

            我本不想下,因为豁口板还堆在这,证明那帮人随时还会回来,要是人回来发现有人进了盗洞,直接把洞口封死了怎么办?

            要那样,几年后庆阳路修路,没准会用勾机把我和豆芽仔翻出来。

            后来还是下了坑,纯粹因为好奇心太强烈,我想看看,这条盗洞有没有通到白衣寺地基那里。

            怕那伙人突然回来,下坑前我还特意拽来地毯简单做了掩盖。

            盗洞不宽,我和大豆芽仔摸着黑,两脚撑着滑了下去,下去后摸出来手机,我两借着微弱的手机光照明,猫着腰往前钻。

            看洞墙上留下的铲痕能看出来,那伙人用的应该是手动式旋风斩,铲口归整,一层压着一层向下延伸,挖这洞的土工铁定是高手。

            我有心留意,当我猫着腰顺着盗洞爬了两百米左右时,发现地上有个烟头,我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烟头是内蒙一带产的白兴安,不知道兰州这里能不能买到这种烟。

            “这就是上面那些木头板吧?”等走到一处拐弯,豆芽仔指着问我。

            我说是,小心一些,别碰倒了这些豁子板。

            拐了好几个弯,盗洞越来越窄,我们起初还能猫着腰站着,等走到这里只能趴着往前爬。

            “呸呸!”跟在我后面的豆芽仔抱怨:“峰子你慢点,土都弄我嘴里了。”

            我抬头看着盗洞上方,小声问豆芽仔有没有听到汽车喇叭声。

            豆芽仔抬头听了听说:“哪有,别疑神疑鬼的,这老鼠洞地方太小,妈的,挤死了。”

            顺着盗洞继续爬了四五百米。

            “停!”

            我突然发现前方没了路,盗洞有塌方被土埋了大半,掉下来的土块儿刚好被豁口板挡住,现在眼前这种情况,人想要钻过去基本不可能,除非重新挖。

            我不确定是那伙人得手后故意搞塌的还是出现了失误,现在只能原路返回。

            “往回走芽仔。”我扭头喊。

            由于空间小没办法掉头,我两是一点点倒着退回去的,不过几百米距离,一来一回花了近40分钟。

            回到家属院后见我两满头都是土,小萱吃惊的问你两干啥了。

            豆芽仔拍了拍头上的土,告诉了小萱兔子场盗洞的事。

            眼下兔子场人去楼空,给我发短信的那个神秘女人到底是谁,暂时断了线索。

            我告诉豆芽仔,要是那伙人不回来填坑处理豁子板,那条盗洞在没人干涉的情况下可能能撑几年,但最后一定会塌。

            豆芽仔撇嘴道:“管那事干求,塌就塌了,又不是我们挖的,难不成峰子你还要报警说庆阳路下有条地道,提醒人路过时注意点?”

            我黑着脸没回话。

            隔天我跑去转了兰州博物馆,并且看了博物馆院里的白衣寺,从地面上看不到任何痕迹,一切正常。

            整个兰州都找不到蓝天吹唱班影子,我们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以我对把头性格的了解,他是那种喜欢藏后手的眼把头,飞蛾山就是例子。

            不管发短信的神秘人是谁,我思来想去,觉得短信上的内容可能是真的。

            把头信任我,我也选择信任他。

            准备一个月量的食物和水,找衣服店做三十面小白旗,然后藏到阿拉善那个废矿洞里,半个月期限要想做完这些,必须暂时离开兰州,回银川找商关民借骆驼。

            走前我跟刚子哥打了个电话。

            听说我们三个要回银川,刚子一反常态,竟然沉默了,这在之前是没有的。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说话。

            “云峰兄弟,一路顺风。”

            我感觉刚子电话里的语气有些不对头,但也没往深处想。

            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金风黄没了,如今银川没有人故意针对我们,人走在大街上也踏实。

            我们回到银川后,第一时间去了贺兰山养殖基地,想着去找商关民帮忙。

            没曾想,养殖场的员工告诉我,说商总才做完手术出院没两天,现在还在家养伤,要找商总的话直接去他家找吧。

            “商关民刚出院?”

            我问养殖场员工怎么回事,你们商总得了什么病做手术了。

            他小声的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出去可别乱说,前几天养殖场来了七个人找商总,说谈生意,我看到了,他们个个长的都不像好人,商总应该是没答应他们,然后就被这伙人打了,商总头上缝了二十多针,流了好多血。”

            “什么?商关民被打了!”

            “谁干的!胆子这么大!”

            这员工说我哪知道,我之前见过你,你们是记者吧?我们商总可是好人,对我们底下员工都很好,你可别乱写乱报道。

            “地址呢,你们商总住哪?我去看看他。”我问他。

            他一再让我保证不乱报导此事,这才告诉我商关民家住哪。

            别看商关民只是个养殖场老板,他在本地商人圈里影响可不小,他这里被政府部门作为典型扶持,要尝试把规模化养殖和特色旅游业相结合,贺兰山养殖场被当成了试验点,在税收,检疫,手续等方面都是受到照顾的。

            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敢跑到养殖场来打人?还把人打的缝了二十多针!

            我和他算是半个朋友,就算不是朋友,这次要想借骆驼带东西进阿拉善,必须要他本人签字点头才行,要不然,我们去哪搞骆驼运东西。

            商关民住在玉皇阁南街的新月小区,当时新月小区刚建好一两年,算是富人区,房价可以对标现在的天鹅湖小镇和银基花园。

            上午打听到地址,午我们就提着两箱露露过去看他。按了门铃,是商关民老婆出来给我们开的门,他老婆是很知书达理的一个家庭主妇,我叫她方嫂。

            听闻我们是他老公朋友,方嫂强笑着接过来露露招呼我们进屋。

            “老商,你朋友来看你了。”进屋后方嫂冲屋里喊了声。

            “谁啊?”

            没过多久,商关民拄着双拐,后脑勺包着纱布,一瘸一拐来到了客厅。

            “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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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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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0 07:46: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7章商关民的困境

    “商总你这是......”

            商关民神情有些意外,他可能没想到我们会来看他,楞了楞才说:“哎,别提这事儿了,我这是流年不利,你们来找我不是单纯看看我那么简单吧?”

            我点头说没错,我说想找商总你借几头骆驼用。

            方嫂端来几杯水,商关民接过来玻璃杯说:“借骆驼?你们还要去找扈特人?小甘还没回来啊,你们又去。”

            我听够一愣,“甘璇还没回来?这都有一个多月了吧。”

            豆芽仔之前还抱怨过,因为甘记者借走了手机,他没用的又花钱买了个便宜的,说真的,我以为甘璇早回来了,这难道是跟着扈特部住沙漠里了?

            “别把水喝完,该吃药了,”方嫂递过来一把药。

            商关民一仰脖吃了药,他放下杯子说:“你们别多想,借骆驼没问题,我等下给厂里值班的打电话说声就行,至于我身上的伤,哎....说来有些丢人。”

            商关民断断续续讲了事情经过。

            他出事的时间线,就在我们刚搬到变压器长家属院那时候。

            那天商关民照常工作,养殖基地突然进来了七辆摩托车和一辆没牌桑塔纳,车上下来一群人直接把办公室门堵了。

            商关民也算是号人物,普通的小混混他还不放在眼里,他认为就算谈不拢顶多出个几百块钱就打发了。

            没想到为首的男人进门就说:“商总,我们今天就是来给你下个通知,以后养殖场送货的业务全由我们说了算,司机也得我们安排,不过你放心,货款一分不少你的,我们只挣自己该得的那部分运费和油钱。”

            商关民怎么可能同意!

            养殖场送货人员有时要拿货款,这么多年来全是用的熟人,货车是厂里自己的,开车的司机也都是厂里那些七大姑大姨的亲戚们,路都跑熟了,这等于是养殖场花了很长时间做起来的自建物流,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让给别人,根本不可能。

            商关民看对方坐沙发上说这种大话,当场就发怒,说你们算什么东西!

            养殖场是政府单位扶持的试点企业!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被商关民这么骂,领头的那人也不生气,那人起身后微笑着说:“商总,我们老板做事讲究个规矩,今天只是第一次来通知你,老板说希望你能认真考虑。”留下一句话后这帮人离开了。

            过了两天,这伙人再次登门,结果自然又被商关民骂走了。

            也就是在一个星期前,还是这伙人,他们第三次上门,进来后二话不说就砸东西,见到人阻拦就提着棍子打,商关民和四五名员工都被打伤住了院,他自己伤的最重,不但脑袋上缝了针,右小腿也挨了一棍子,在医院拍片看了看是骨裂。

            商关民住院后气的七窍生烟,于是就想找回场子,他通过关系找了一个混道上的朋友,说不管多少钱,都得让这帮人付出代价。

            这朋友以前和商关民有过几次往来,听后便摇头说:“老商,不是哥哥我不帮你这忙,我之所以不帮你,是因为这伙人势头正猛,有后台,我劝你这次还是服个软吧。”

            故事再到后来,接着就是商关民出院,我们来找他。

            豆芽仔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皱眉道:“商总,你现在答应这伙人提的条件了没,我指的养殖场的送货物流交没交给他们。”

            商关民叹气一声,摇头道:“我后来又找了几个朋友,也都被婉言拒绝了,这些人若不肯帮我老商出这个头,看来也只能那样了。”

            方嫂这时红着眼睛责骂说:“看看你都被人打成什么样了!还天天想着钱!命都要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钱不重要?”

            “钱不重要你能住进这么好的小区!钱不重要儿子能出国留学!养殖场物流要是交给这帮人,以后谁还敢跟我姓商的做生意!”

            眼看着要吵起来了,我忙劝架说别吵。

            两口子有什么事要心平气和的谈。

            就在这时商关民手机响了,是养殖场办公室的座机打来的。

            我听不到电话里谈的内容,只看到商关民气的浑身发抖,估摸着成又出了事。

            我一问果然是。

            因为商关民还没同意那伙人又来闹事了,目前已经打伤了两名工人,并且说要是商关民今天不同意,就开栏放跑养殖场的牛羊。

            我说:“商总我们跟你一起回去,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敢硬撑。”

            商关民一脸落寞的点了点头。

            看他这样子我心里也不太好受。

            方嫂开着家里那辆丰田把我们送到了养殖场,她还在车上一直叮嘱商关民,说让他答应那伙人,千万不要在骂人。

            结果猜怎么着,一路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在大门口老远一看,我当时就认出来一个人,这人长的太显眼了。

            就是那个堵过我们的侏儒小矮人。

            小萱看到侏儒男有些怕,她拉了拉我,小声说云峰我们走吧。

            金老大失踪,金老二死了,银川金氏兄弟已经倒台,可这小矮子怎么回事?

            对方那伙人注意到了我们,现在想走也走不掉,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让自己看起来不露怯。

            侏儒男边走来,边笑道:“呦,怎么你们三个小蚂蚱跑这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跑到南方躲起来了。”

            豆芽仔眉头一挑,指着人回骂:“小矮子你个头不大口气不小,要没人罩着你算个毛,你陆爷我一脚就能把你踢死。”

            侏儒男正想开口,这时同行一人弯腰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这人说着话还不停看我和豆芽仔。

            他听完后脸上神情一变,忍住没开口。

            这时另一个年男人站了出来,开口道:

            “商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老板说只要你把物流队放给我们,一切都好说,大家还能做朋友。”

            商关民让他老婆搀着,闻言冷笑道:“呵,朋友,物流可以放给你们,但现在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可以说来听听。”

            商关民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着牙说:“我要见见那个人,见见你们老板.....”

            “那可不行,”男人摇头道:“老板说过不想见你,不过老板马上到了,他倒是想见见你们。”

            “见我们?”我们三个面面相窥。

            他话应刚落,远远的,一辆崭新黑色奥迪车打着双闪开到了养殖场,直接停到了众人面前。

            随后这帮人站成两排,对着奥迪车微微低头弯腰。

            “卡嗒一声。”司机先跑下来打开了车门。

            我是先看到了一双脚。

            这人脚上穿着黑皮鞋,皮鞋擦的蹭亮。

            随后这人下了奥迪车,关上了车门。

            这人头发打理的很整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表情平静,嘴角挂着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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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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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0 07:4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8章坑下屋

    人靠衣装马靠鞍,不光是我,豆芽仔和小萱也楞住了。

            “智.....智元哥?”

            我没想到,矮子这帮人口的老板竟然会是刘智元!

            这一幕太突然了。

            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我联想到回银川之前刚子哥电话说话的语气,直觉后背有些凉意。

            “云峰兄弟。”刘智元径直上前,拍了拍我肩膀笑着说:“你不用太过拘束,我还是那个我,我还是刘智元。”

            “我们屋里谈。”

            “商总,还劳烦你泡杯茶。”

            进到养殖场办公室,商关民泡了壶茶看着我欲言又止,随后所有人都退出屋外,屋里只剩我和刘智元两人。

            “尝尝,花茶。”

            见我没动,刘智元不断用指关节敲着桌子,开口说:“云峰,咱们认识有段时间了,我也不想瞒你,金家兄弟倒台了,总要有人出来接他们那堆烂摊子,行里人提的要求是要找出捅金老二的人给他们交待,这点你放心,你那个女孩,还有那个动手的兄弟,都会安全。”

            刘智元脸色平静,说话的语气也和以前一样,但我听的只感觉阵阵后怕。

            他真拿我当朋友?当他小兄弟?

            我回想起那晚第一次见刘智元,他在认出矮子后有如神兵天降般的又杀回来.....

            还有,

            国道上开爱舍丽保我们出银川。

            随后找人动手捅死了金风黄.....

            “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我深呼吸一口气说。

            “其实我来之前没想到你和姓商的认识,既然这样那我就卖你个面子,你和姓商的谈谈,物流队我们不动,让他一次性拿6万块钱,多少也算能让我交差。”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刘智元让我有空去家里坐坐,随后奥迪打开双闪开路,带着桑塔纳和摩托车队离开了养殖场。

            一帮子人走后我把刘智元话带给了商关民。

            “不要物流队,一次性要6万块钱?”

            商关民松了口气,向我道谢说:“要几万块钱还好,我欠你一个人情啊。”

            “对了,你认识坐奥迪那人,什么来路?给老哥我透个底。”

            这让我怎么说?

            我想了想,只是说那人以前开黄面的。

            刘智元突然上位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刚子没有跟他来银川,我后来问了问刚子,刚子笑着说:“有些日子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我活的挺好,等我帮妹妹攒够了嫁妆,然后自己也找个愿意跟我的女人,到时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啊。”

            至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刘智元是如何接管那些产业的,我也不能细说,大概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自己来养殖场之前都没想到,竟然无意帮了商关民的大忙,他对我千恩万谢,借个骆驼用自然不在话下,商关民甚至直接对养殖场的管理人员放话:“云峰兄弟都认识了吧?以后他再来借骆驼,随时牵走,不用和我请示。”

            回去的路上豆芽仔挠着头还在抱怨。

            “没想到啊峰子!人都会变?怎么我现在谁也看不懂啊!”

            我摇摇头,说我们三个不变就好了。

            借骆驼的事儿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准备东西,我揣摩不透把头的意思,就按照了十人份一个月的量准备瓶装水和吃的,除此之外还准备了帐|篷,绳子,防寒被褥,手电,一些常见药。

            那些旗子不好弄,得找人定做。

            银川当时新百货三楼里有家店能定做服装,我找过去和人说了说,人说能做,不过店里没有现成的白布,要去外面买,总共三十面旗子,一面收我35块总共1050,我交了300块钱定金,和店里约好了三天之后来取货。

            三天之后我如约而至来取货,做的非常好,那些小白旗都带着杆,杆子的长度大概40多公分,每面白旗上都用红线缝上了圆圈标志,远远插地上颜色看着很醒目。

            第四天,清点好数量绑上骆驼,叫上豆芽仔和小萱,我们带着满满的东西上路了。

            路上有人跟着我们看热闹,不时有年轻人跑上来问:“你们是进沙漠拍电视剧吗?哪个台的啊,能不能让我也上下电视?”

            他这么问还真有原因,因为前年央台拍了一部有关丝绸之路的纪录片,来这里取景了。

            头天出了银川,站到107国道边儿上,小萱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漠地带,有些忧虑忡忡。

            “放心吧!”豆芽仔撩开外套,指着他腰上别着的两把刀说:“他妈的,只要那牵狗的敢在出来,我非得把他弄死!给你报仇!”

            小萱强笑了笑,没说话。

            废矿坑位置在模子坟那里,模子坟标志明显,没来过的人不好找,对于来过的人倒是很好找,在我的带领下没走多少冤枉路,几天后就到了地方。

            阿拉善某处沙地上。

            “我记得是那个吧!”豆芽仔牵着骆驼,指着一处废矿坑说。

            “你记错了,不是那个!是那个!”小萱指着另外一处废矿坑说。

            她说的这个废矿坑方向和豆芽仔完全相反,厚厚的一层沙子已经把盖着洞口的板子埋住了。

            我说:“这地方一年来不了两个人,你们忘了死骆驼了?过去扯开板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哪个坑下有死骆驼就对了。”

            “对啊,”豆芽仔笑呵呵道:“当时要不是骆驼帮我垫了底,没准我真就摔死了。”

            清理了沙子,我们三个一起用力,慢慢推开了板子。

            “怎么样?有没有?”我用手电帮豆芽仔照明。

            “不对,没骆驼,不是这个坑。”豆芽仔趴在洞口看了半天道。

            “哎呀,我早说了不是这个!是那个!”小萱无语道。

            于是我们又跑到那处模子坟,推开了盖板。

            “还真是!”

            “有!真屌臭!”

            推开板子用手电一照,我们借着手电光看到了坑底的骆驼尸体,坑底能闻到一股腐臭味,都几个月时间了,死骆驼早变质了,豆芽仔连声说臭。

            这玩意得弄出来,太臭了.....

            还好这次早有准备带的绳子够长,我把绳子一头栓在了临近一处废矿坑的木板上,用手拽了拽试了下力度,由于木头板卡在洞口处,我这边儿试了试拽不动,很安全。

            把绳子这头扔进矿坑里,随后豆芽仔带上手套滑到了坑底,我和小萱留在上面接应。

            骆驼太重搞不动,豆芽仔直接用刀割开了。

            “咦.....脏死了。”小萱看两眼就不想看了。

            “绑好了!”

            “上!”豆芽仔晃了晃绳子。

            就这样,我一段一段把死骆驼拔上来,用纱布蒙着嘴都不行,还是很臭。

            清理完死骆驼一刻没停,我又绑好绳子,分批把东西卸了下去,豆芽仔接到后解开绳子把东西按类分好,吃的堆一块儿,水堆一块儿,三十面白旗塞麻袋里放到了角落,都堆在坑底下。

            搞完这些天都黑了,我和小萱下到了坑底。

            推开沾满沙尘的小门,看着里面的藏身空间,豆芽仔感叹道:“阿扎那小子还整挺好,也不知那小子死了没,是死还是活。”

            我心说:“他不旦没死,还牛比的想当银川王。”

            别说,住这下面还挺好。

            风吹不到太阳晒不着,晚上还保暖,除了脏了点儿,这里还真算是个好的藏身之地。

            我管这里叫坑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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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0 07:47: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9章春风不度玉门关

    坑上头呜呜刮着大风,废矿洞下保暖性能很好,我们三个挤在阿扎留的小屋里过夜休息。

            我起初留了个心眼没敢睡太死,到后半夜遭不住了眼皮子打架,迷糊过去睡死了。

            “快!”

            “快醒醒!出事了!”

            不知道睡过去多久,小萱突然使劲把我晃醒了。

            “怎么了!”我犹如惊弓之鸟腾的坐起来,我起来扭头一看,差点吓了个半死!

            黑咕隆咚,只见小萱拿着手电筒对着自己下巴,披头散发,看着跟女鬼一样。

            “吓死我了你!”

            我一把拽过来她手的手电。

            “出事了云峰!”小萱慌慌张张指着外头急声道:“我刚才起夜,发现我们放下来的绳子没了!矿洞口也被木板盖住了!”

            “什么!”我吓得神无主,鞋都没穿,穿着袜子就跑出去看。

            看到眼前状况,我脸色刷的白了。

            我们之前系好,用来上下矿坑的登山绳没了!

            不光这样,洞口也被木板盖上了!

            谁干的!

            “还睡!出事儿了!”我回去一把扯掉了豆芽仔被褥。

            “这.....这.....”豆芽仔出来后拿手电往上照了照,脸色也白了。

            模子坟这里鸟不拉屎,我之前压根就没考虑过会有外人....

            “快想办法,”小萱急的团团转,说没绳子我们怎么上去,上不去怎么回银川。

            “别慌,不能慌,越慌越乱。”

            好在东西还在,有这些吃的喝的,最起码我们暂时安全。

            没心思睡觉了,我们不停的坐下,起来,起来坐下,在坑底不停转圈走。

            什么办法都想过了。

            高度这么高,宽度远远宽过盗洞,周围土墙光滑没能抓的东西,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上去。

            这是死局。

            唯一的办法是有人移开木板发现我们,发现废矿洞底下有人,然后放下来绳子。

            “喂!”

            “谁他妈干的!”

            “喂!有人吗!”豆芽仔大声喊话。

            洞下只有回音传来,没人答话。

            “我知道了!短信根本不是把头写的!就是有人想骗我们过来!然后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一定是这样的!”豆芽仔振振有词的说。

            “狗屁。”我反问他:“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这么害我们,还让我们准备这么多的水和吃的,有病啊这人!”

            “我相信那条短信就是把头发的,等着吧,阿扎都能在这里躲半年,我们有东西吃有水喝,眼下暂时没问题。”

            我话是这么说,但说自己不害怕那是假的。

            坑下不分白天黑夜,我们吃喝睡觉在屋里,方便的话去屋外,方便完再用土埋一下。

            时间一长太难受了,这种慢慢等死的感觉折磨着所有人,我都感觉自己快得幽闭恐惧症了。

            可能过了五天。

            或者是七天?

            那天我和小萱在小屋里躺尸,豆芽仔在外头拉屎,忽然间,我听到豆芽仔大呼小叫的喊:“有人!这有人!”

            我忙拉开门跑出去查看情况。

            豆芽仔屁股都没擦,裤子也没兜,穿着小裤衩抬头挥手,大呼小叫。

            我抬头往上看去。

            外面是白天,木板缓缓被人推开。

            一束久违的眼光照进来。

            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抬手挡了挡。

            逐渐适应了阳光,我抬头看到矿洞口有三个人影,其有个人长发,应该是个女的,这三人都带着面具做了伪装,带着小孩儿玩的那种美猴王面具。

            豆芽仔兜上裤子朝上喊:“你们谁!是不是你们把绳子收走的!你们....”

            豆芽仔话还没说完,上头的人就扔下来了绳子。

            随后,在我们几个的注视下,那女的带着手套,顺着绳子滑下来了。

            “先别动手!”我制止了豆芽仔拿刀砍人。

            此刻站在我眼前的女人,带着美猴王塑料面具,身材高挑一米七以上,面对面和我站着,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问:“阁下是谁,如果我没猜错,那条短信就是你发的?”

            听了我说的,这带塑料猴王面具的女的顿了顿,慢慢把手放在了面具上。

            我紧张的注视着他手上的动作。

            豆芽仔已经伸手摸出来了水果刀。

            阳光照射,她慢慢拿掉了脸上的面具。

            这女人,弯眉毛高鼻梁,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牙很白,眉目之间透露着一股英气。

            “好久不见,云峰。”

            “玉.......玉姐!”

            “怎么是你!”

            “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我人都傻了!

            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前两天一直追的女人,竟然是她....

            北派地下皇姚师爷的大侄女!

            姚玉门!

            就在我震惊的功夫,另外两人也顺着绳子滑下来了,他们摘下面具,其一人我认识,另外一个年龄大点的我不认识。

            我认识的这人是姚玉门哥哥,姚策。

            “我哥你认识就不介绍了,这是我四伯姚平。”

            此时豆芽仔小声问我:“峰子这女的是谁,是敌是友?我看你们认识?”

            豆芽仔和我在香港认识,他没进过飞蛾山,也没在顺德待过,肯定不知道姚家兄妹,小萱自然也一样。

            自顺德一别,没想到我和她在这种地方又见面了。

            我脸色古怪的问:“这到底什么情况,玉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银川,你为什么给我发短信,还有,你之前为什么故意躲着我。”

            她微微一笑。

            “去那屋里说吧,这外头味道不好。”

            豆芽仔脸色尴尬,下意识移动两步,挡住了自己的排泄物。

            进了小屋关上门,她才开口说:“短信的确是我发的,不过短信里的内容王把头在一个半月之前就告诉我了,之所以保密到现在,是因为有些事你们不方便知道。”

            “一.....一个半月之前?玉姐你一个半月之前就和把头联系上了??”

            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没记错,那个时间段我们正在卖阿育王塔,应该刚从黑水城回来不久。

            姚玉门点点头,“没错,我们其实三个多月前就到了银川,而且....这次我叔叔也亲自来了。”

            “姚师爷也来了?他在哪?”

            姚玉门挽了挽头发,看着我淡淡的说:“北派回关这么大的事叔叔怎会不知道,云峰,很多事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还没资格参与进来,王把头处心积虑的做局,相信我,他是为了你们好。”

            “至于现在的情况吗...”

            姚玉门眉头一皱:“厮杀已经开始了,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这里,因为这个地方,是王把头计划最重要的一步。”

            “不好意思,一声不坑把你们关在这里一个礼拜,按照原计划我哥和四伯的意思是现在还不能现身,你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两天。”

            “不过我了解云峰你,觉得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所以我说服了我哥和四伯,提前露面下来见你们。”

            我听的似懂非懂,狐疑的开口问:“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两天,还有玉姐,水和吃的我能理解,把头要那么多小白旗做什么?”

            姚玉门看向她四伯。

            那人点了点头,“既然已经露面了,告诉这小子吧。”

            姚玉门点点头,靠近我小声说了几句话。

            我听的眼睛都直了。

            这些小白旗作用真的是路标!

            等我们插上白旗了。

            到时寻着这些路标走过来的人,竟然是之前修阿育王塔那个人.....

            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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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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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0 07:47: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0章白旗接头

    废矿洞下空间本就不大,现在挤了三个人更显捉襟见肘,在这样昏暗的环境秘密讨论,倒有几分地道战的意思。

            没外人在场,在场所有人都是干盗墓的,谈起话来便开门见山。

            我问:“玉姐,白衣寺是你们干的?”

            姚玉门表情讶意,说你怎么知道。

            之前在庆阳路盗洞发现了内蒙特产烟的烟头,我就知道......

            北派从内蒙过来的这帮人。

            高效,速度,胆大,专业。

            这些人绝不是我和豆芽仔这种半吊子能比的,他们是真正的组织。

            我又试探着问:“白马寺起货了?”

            姚玉门脸色平静,开口说道:“是叔叔的意思,他最近毛病犯了手头有点紧,在加上我们这帮人在银川等的时间有些长,忍不住就做了,但明塔确实不如宋塔,更是比不上唐塔,还好起货出了一对“大宣”,也就保个本而已。”

            反正姚师爷如今已经不在了,我跟你们说说当初怎么回事。

            白衣寺塔建于崇祯四年,也就是公元1631年,最早叫白庵寺,白衣寺院比塔要早两百年,也就是说先有白衣寺,后有白衣塔。

            玉姐口的“大宣”,可不是说小萱这人名,大宣说的是明代永乐宣德两朝的青花瓷,古玩行里说永宣不分家,只要是没款的,用苏麻离青钴料烧的青花瓷,统称大宣。她们得了一对宣德青花梵高足供碗,这两小碗应该是以前放酥油的,好比佛前灯。

            白衣寺塔地基下有个面积很小的地宫,面积不到十平米,里头有两件铜鎏金药师佛,一件木制经幡,这几样小东西加起来才十多万,若不是这对梵大宣碗卖了高价,真不够功夫钱。

            当时庆阳路兔子场对过就是工地,工地范围内有处废机井需要回填,姚这边儿领头的花钱买了关系,打洞倒腾上来的土都埋机井里了,这么一番操作,寻常人根本发觉不了。

            至于那条盗洞,据我听说的是没有回填,到了后几年兰州大搞市容重建,那盗洞被翻出来了,因为赶工期嘛,最后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在没人出事。

            .......

            临近傍晚,玉姐他们离开了,走时他对我这样交待:

            “云峰你一定要记得,后天早上,你从矿洞这里埋白旗,旗面朝着西南方向下,每隔一公里插一面,直到插满30面为止。”

            “你们一定要藏好,如果事情顺利,后天晚上会有一个人敲响洞口的木板,共敲十下,随后你问他是不是来串门的,他如果说是,那就是廖三丁,如果不吭声,或者说不是,这时一定要万加小心,对方可能不是我们的人。”

            “我说这些你都记住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不解的问:“然后呢玉姐?要是廖三丁来了之后怎么办,他要是最后没来我们又该怎么办。”

            玉姐想了想说:“如果廖三丁来了,你们就在这里等。”

            “如果没来,证明王把头计划有环节出了岔子,你们三个要赶快回银川躲起来。”

            “云峰,现在咱们就像在踢足球,一场比赛有教练,守门员,队员,队医,替补,后援等等,王把头如今就好比有射门机会的前锋。”

            “你一定要给他传好这一球。”

            “球进了,就能笑到最后,把奖杯捧回家。”

            “至于你们带的那几头骆驼,我和我哥需要暂时借用一下,会替你们照顾好的。”

            “要打仗了,打起精神来。”

            玉姐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

            “把头到底想干什么啊云峰。”姚玉门走后豆芽仔使劲搓着脸。

            我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让咱们怎么干就怎么干,两天后插白旗做路标,随后接应廖三丁。

            豆芽仔哦了声,没在说话。

            .....

            两天后的早上。

            “这么放行吗峰子?”

            “不行,要埋深点,露一点儿头在外面就行。”

            豆芽仔又往下摁了摁。

            “可以了,用沙子堆紧。”

            我抬头看了看大太阳:“加快速度吧,都晌午了一半还没整好。”

            就这样,我们大概往前走一公里就埋一面白旗,顺着西南方向一路埋,也是够幸运,这天阿拉善没刮大风。

            紧赶慢赶做完了这些,等我们回到矿坑小屋已经晚上8点多了,出了一身汗,豆芽仔光着膀子咕咚咕咚连喝了两瓶水,打了个饱嗝。

            “你说廖三丁能找过来吗峰子。”

            “不知道,不过白底红字的小旗晚上看着显眼,只要他能看见我们埋的一面旗子,应该能顺着路找过来。”

            我们下来时盖上了木头板,眼下就是等,谁也不敢睡。

            11点,12点,1点,我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眼时间。

            “别睡!”我看豆芽仔眼皮打架了。

            小萱打着哈欠缩了缩身子。

            我也很困,强忍着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时间到了后半夜,凌晨3点半。

            “嗒!嗒嗒!”

            突然间,坑上有人敲响了木板。

            深夜时分,嗒嗒的敲击声听着分外刺耳。

            我记着玉姐的交待,不管上面是谁,不敲够十声不回话。

            。

            九。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记错了,到第九下时停顿了片刻。

            我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嗒。”

            不多不少,刚好十下。

            我立即起身喊:“是不是串门的!”

            很快,沙哑的话音传来。

            “是。”

            “廖伯!”我脸色一喜,对上了!

            木板缓缓移开,一束手电光照下,刚好晃在我身上。

            来人头发花白,一脸的风尘仆仆,正是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廖三丁廖伯。

            在我们帮助下,廖三丁背着个大包,慢慢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有水吗。”他下来第一句话问。

            “有,有,”我赶快递给他一瓶水。

            廖伯嘴唇干裂,头上都是沙子,他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瓶水。

            “不够我们还有。”

            他摆摆手,吧唧着嘴说已经够了。

            “廖伯你怎么来了?”我这才问了第一句话。

            他拍了拍头上的沙子,看着我开口道:“不来不行啊,王显生出的价钱很高,不过,这地方这么难找,若不是一路上那些红白旗引着,我是绝计找不到这里的。”

            这时豆芽仔皱眉道:“廖伯你不是修东西的吗,怎么,难道你大老远的跑来也是过来修东西的?

            廖三丁闻言搓了搓手,看着豆芽仔开口说:

            “年轻人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老廖家,不但会修东西。”

            “还会做东西。”

            “做东西?”

            “我们把头让你做什么?”豆芽仔好奇的问老人?

            “呵呵,”廖三丁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具体的,还要等王显生把东西拿过来才能定。”

            廖三丁这人并不是在吹牛,他说拿来什么做什么,是仗着他手上家传的本事。

            此人大有来头。

            廖三丁太高祖名叫廖泓,当年是乾隆雍正两朝的造办处工匠,廖泓精通木匠铁匠杂匠,他仿古的手段堪称鬼斧神工,不过此人因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所以虽然技艺高超,但最终也没能落个一官半职,在造办处当了一辈子仿古工匠。

            乾隆爷爱好仿古的东西,当时唐英负责的御窑厂主要仿造北宋的五大名窑瓷器,廖泓则是在造办处仿古青铜器,字画,玉器,最终要做到神形兼备,供乾隆赏玩。

            廖泓死后,往后在传七代,到了民国时期,宫里的造办处早解散了,但廖家的手艺没有断啊,于是廖三丁的爷爷廖佳,就去了荣宝斋,去帮人仿造古董,荣宝斋那时能崛起,廖三丁爷爷廖佳功不可没,他仿的那些东西,不知道骗过了多少行家的眼睛,甚至就连同为造假大王的岳斌也骗过去了。

            仿造,就等于造假。

            到了今天,更是形成了产业链。

            我因为接触过,所以知道一些作假办法。

            青铜器作假,主要有三种。

            低级的用强酸咬,碰到这种的,拿舌头舔一下就知道了。

            级的,把青铜器扔茅坑里呕一个月,然后捞上来埋土里一年,一年后拿出来再晒,晒到臭味消失为止,这法子做的青铜器红斑绿绣,看着比较像真的,鉴别办法是用小刀刮,真货都是埋葬千年的透骨锈,刮不下来。

            高级的就是拼接了,比如说两件或者三件残器,这边儿拆一个腿,那边儿卸一个耳朵,最后用鱼鳔熬的特殊胶水沾在一块抹上土,非常牢,而且是原皮原锈,做的好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书画作假呢,有临摹,印刷,飘染,揭层。

            揭层是最厉害的,分辨不出来真假,就是把一张画揭下来一层重新装裱,最终由一张真画变成两张真画,碰到这种大部分只能自认倒霉。

            玉器造假。

            冲压,呕粪坑,电脑刻印,原石染色。

            瓷器造假。

            接底,老彩新画,老器复烧,一比一电脑打款,做火石红,故意打碎后在金缮包口等等,太多了。

            廖三丁家传的仿造手段,是上述所有手段里最高级的那种。

            我也是后知后觉啊。

            把头这是招天马行空的险棋,

            所谓富贵险求。

            究竟最后能不能成功。

            还要看把头从黑水城带出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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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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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0 07:4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1章真假妙音鸟

    阿拉善起了夜风,我们在矿下小屋里点上蜡烛,守着蜡烛围坐在一起。

            我看着廖伯慢慢打开了背包。

            他从包里拿出一团泥,一个卷尺,一把刀,一张白纸,一个小瓷盒,依次排开放到了地上。

            看着面前地上这些简单的工具,我问:“廖伯,你拿这堆东西做什么?”

            廖伯笑了笑,说:“这是祖传的秘密吃饭的手段,怎可泄露给外人,我就是不放心拿出来检查检查,还好,东西没少带。”

            玉姐走之前说过,一旦廖伯来了我们需要在等。

            而这一等,又是两天。

            那晚深夜时分,我们睡下后把头是偷偷来的,他背着小包拿着手电,一路踩着沙子,跟着那些小白旗找了过来。

            那些白旗路标,不单是给廖伯领路的,还负责给把头领路。

            要知道阿拉善晚上不比白天,看不到参照物非常容易走偏,行里人都说王显生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最是老谋深算,永远给自己藏后手,就好比水泊梁山上的智多星吴用。

            当再次见到把头,我很激动。

            但怎么说,当时把头给我的感觉,是他整个人高度紧张,脸色凝重,整个人的状态就像一根绷紧的绳子。

            “云峰,芽仔,萱萱。”

            把头看了眼手机,神情凝重的开口说:“你们白旗路标做的好,让我没走冤枉路,如今没时间家长里短,我过来只有十五分钟时间。”

            “廖兄,辛苦了。”把头点头向廖伯施礼,廖伯颔首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把头拉开背包,像是捧着掌上明珠,小心翼翼从包里端出来一个东西。

            这东西套着双层防水黑塑料袋。

            “噗通....噗通....”

            气氛紧张,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听到了廖伯的喘气声。

            小萱更是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在所有人注视下,把头一点点,解开了黑塑料袋。

            袋子里是一尊雕瓷,类瓷类陶。

            雕瓷造型是一只卧鸟,长着两扇大翅膀,但是有人脸人手,脑袋上带着一顶宝冠,宝冠上有处小孔,在小孔周围刻了一圈类似卍的符号。

            卧鸟人脸的开脸,眼眉低垂,嘴唇浅笑,身上有尚未完全脱落的红彩,绿彩。

            雕瓷右胳膊没了残了,不过还保持着单手合十状,远看有点搞笑,但近距离观察过后,从其开脸的笑容上莫名的能感受到一丝悲伤,仿佛在怜悯世人,怜悯我们在场所有的人。

            绝不夸大。

            那一刻看着看着,我突然就想哭。

            黑水城处大货了!

            这就是西夏国宝,灵武妙音鸟…

            当年李現费尽心机想要带走的就是这东西!

            原版妙音鸟。

            一旦这东西流出去,能卖多少钱我都不敢去想!

            廖伯眼神狂热,他慢慢伸手捧起雕瓷,静静的看着。

            而把头也没有阻止,就让他看。

            看了三四分钟,廖伯如梦初醒,深呼吸了一口。从他脸上皱起的眉头,我能感受到他压力很大。

            廖伯轻手放下,随后他拉开卷尺仔细量了每一处尺寸,接着很潦草的在纸上画了一张草图,他用小刀小心的从妙音鸟断手处刮了一点儿粉末,放入了盒,最后又掏出包里的小相机拍了细节照片。

            有些东西他只能靠记忆力,比如妙音鸟身上残留矿物料彩绘的颜色面积,断手的位置,头顶上小洞和卍佛号.....需要留意的细节太多了。

            “我没时间了,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把头用衣服蒙住了脸,把妙音鸟小心包住放到了背包里。

            廖伯脸色发白,犹豫的叹了声,开口说:“显声啊,此等国之重器,我们能亲眼看上一眼已是三生有幸,清宫里都没有的东西,乾隆爷都没见过的东西,你我却上手了,实在不虚此行。”

            “这活....我廖某接了。”

            把头蒙着脸,背好包起身,对廖伯躬身施了一礼。

            “把头你要去哪!”

            见把头要走,豆芽仔急切的说道:“还回去干什么!你带着国宝鸟跟我们跑吧!卖了钱咱们就藏起来!”

            “是啊把头,你还回去干什么。”小萱红着眼说。

            把头摇了摇头,说云峰照顾好他们,我走了。

            “把头!”

            “我们什么时候在能见到你。”我问。

            把头背对着我们,说:“快了,等一切尘埃落定。”

            把头就这么走了,他出现的时间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

            那晚亲眼见过把头之后,我才完全明白了那条短信的意思。

            我们梳理一下。

            准备一月量的食物和水,不是让别人吃喝的,就是让我们自己吃喝的。

            三十面小白旗路标,指引着把头和廖伯大大缩短了时间,沙漠里没有手机信号,没法用手机通信,这看似老土的办法发挥了奇效。

            这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那晚短短十五分钟的会面。

            把头要廖伯做一个假妙音鸟,我问廖伯有多大把握。

            廖伯说不好说,他只能尽力一试,高级的物仿造涉及到方方面面,烧好后要覆盖上原彩原土,以前的矿物质颜料需要不断选配,不光要骗过人眼,还要尽力做到骗过机器检测,类似碳十四化验。

            如今是2021年了,妙音鸟静静的摆在宁夏博物馆里最显眼的位置,有好几尊呢,有黄颜色的,绿颜色的,还有白的,造型都一模一样,官方的说法是西夏王陵区出土的建筑构件。

            可以仔细想想,西夏王陵一带自西夏灭国后,被几十代盗墓贼光顾过,厉害的盗墓贼可不比考古专家差,他们能留下这东西?(只代表个人观点)。

            把头走后我们在阿拉善又呆了几天,廖伯在当晚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前和我们要了几瓶水,还要了我手机号,说如果东西做好了会联系我,到那时把头应该从黑水城回来了。

            还有。

            我本来想着玉姐把我们的骆驼送回来,但他们一伙人一直没冒头,不知道去哪了。

            四个人吃喝,眼看着食物和水一天天减少,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又打不通电话联系不上,这样坐吃山空什么时候是个头。

            于是我和豆芽仔一合计,整理了剩下的东西,决定回去。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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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1-30 07:48: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2章去买手机

    零几年的这次黑水城盗宝,我其实也算参与了,没在一线是因为太年轻不够资格,插不上手。

            姚师爷都带着自己的内蒙团队亲临银川了,像九清水那样的人肯定也有人来帮,05年涞水县有一批人被判了刑,全是让九清水这女的害的,相比之下你看看姓姚的,多活了十来年,最后要不是被同行出卖,他也不会在天义宾馆被逮,所以我说九清水的组织能力不如姚师爷。

            回到银川后我把临时落脚点选在了之前住的那地方,就是靠近沙坡头那参平房小院,重新入住之后我发现油锯还在小院里盖着,扇布上落了一层灰。

            一看到油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把答应给夏米琪的尾款给忘了......

            当时答应给人家兄妹两一万块钱报酬,因为钱不够先给了3500,还欠着这虎妞6500。

            豆芽仔说:“别给了吧,咱们在这藏着等廖伯和把头电话,夏米琪又不知道咱们藏在这,咱们赖账吧。”

            我皱眉数落豆芽仔。

            我说你怎么这么小气,你要这样,以后这样谁还跟咱们打交道?要钱多赖就赖了,几千块钱而已,别让人背地里戳脊梁骨,我们要言而有信。

            “豆芽仔夸张的瞥着嘴大声说咱们是贼啊!讲个屁的信用!

            懒得跟豆芽仔打嘴仗,我下午取了钱装信封里,兜兜转转来到了老信义市场。

            走到市场最后一排,我看到水果摊前一个女人正在忙碌。

            “大姐!”

            女人抬头看来。

            “小项?”

            “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哪的话,我今天来是专门过来给您赔礼道歉的,就这两天,油锯我抽空找辆车给您拉来。”

            夏姐说那行,午饭吃了没,来都来了吃顿便饭吧。

            我挠头说没吃。

            之前都是我和豆芽仔轮流做饭,小萱自那次把炒肉做成炒煤后在不敢让她下厨。

            “是你!”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女声,我回头一看是夏米琪,她手里抱着一摞课本。

            看夏姐进屋了,我偷偷把夏米琪拉到墙角,从怀里掏出信封袋给了她。

            她打开信封说这多少?

            我笑着说:“一万,多给你们点儿算违约金了。”

            听到信封包着一万,夏米琪脸色立即从阴天变成晴天。

            她快速把信封塞怀里,笑道:“走啊,请你去我家吃饭。”

            午吃的家常便饭,水果管够。

            看着桌上的饭菜和她们母女,有一瞬间我恍如隔梦,仿佛自己还在顺德。

            “小项你吃啊,别拘束。”

            吃饭闲聊,夏姐提到了一件事,她说信义市场的房租突然涨价了,涨了百分之30,不但信义市场,好几个市场的租金涨价了,像串通好了似的,卖水果利润一般,年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做下去。

            我扒拉着饭说,“那没准就是联手涨价。”

            “我看未必。”

            夏米琪举着筷子,指点着道:“我班上有同学家里是市场管理部的,我听我同学说了,前段日子市场来了很多人,那帮人直接找的市场领导谈了话,从那之后就有人传出说租金要涨。”

            我皱眉心想,该不会是智元哥干的吧?

            吃完午饭,夏米琪说下午没课,她不懂,问我能不能带她去新百货买部手机。

            “你不是要买包?不买包改买手机了?”

            “买啊,先买手机在买包包。”

            我又问:“那你不给你哥分钱了?”

            她嘿嘿笑了笑,说不给他分了。

            那时北|京的关村有电子一条街,银川还没有电子一条街,要到几年以后电子产品才聚集在新华东街附近,像新百通信,现代通信,紫庆手机连锁等牌子开始陆续冒头。

            新百货一楼有家柜台卖手机的,夏米琪领着我去那里买的,机器不多,她挑来选去买了一款翻盖带一圈跑马灯的手机,应该是杂牌子,整一千块。

            老板收了钱态度立即大变,他让我们赶快走,别在他柜台停留,还叮嘱夏米琪,说要是有人问你从哪买的手机,不能说在他这里买的。

            夏米琪提着新手机包装袋,不悦的说:“你这什么态度啊,刚才还那么热情,你要在这样我不买了啊。”

            老板脸色发白,说姑奶奶你快走吧!人要来了!

            “赵老板忙什么呢,我看看。”说着话从一楼上来两个男的,二十多岁留着长头发,商场不让抽烟他两还叼着烟,说话的语气流里流气。

            档口老板慌忙解释说:“马哥你别误会,这位客户手机坏了,刚才问我能不能修,我看过了,手机本身坏了个零件我这儿没货,这不让他们拿回去了吗。”

            “哦?是这样?”

            “那我怎么看像从你这里买的新手机.....”

            “你小子不老实啊!”

            “小妞,拿过来让我让我看看。”

            夏米琪后退一步,挑眉道:“你说看就看?这我的手机又不是你的。”

            眼看着双方要爆发口角冲突,就在这时档口老板改口了。

            “马哥我错了,这台手机卖了一千,这是两百,您拿好。”老板肉疼的掏出来两百块递了过去。

            “啪!”

            “啪!”档口老板被那男的扇了两耳光,脸都扇红了也不敢吭气,就在那矗着。

            “这次要记住啊,下不为例。”随后他们收了两百块钱转身下了楼。

            “呸!”

            “咒你们全家出事儿,你妈xxxxx”

            档口老板冲着人离开的背影破口大骂,骂完了祖宗十代。

            我不解的问:“老板刚才咋回事?你卖手机为啥要给他们钱?他们勒索你了?”

            “哎,你们说说现在这世道。”档口老板靠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说:“日子不好过啊,上礼拜的新规定,我们档口卖一台手机,要抽成百分之二十给那伙人,不给就会挨打,三楼有家同行,前两天就是因为没给钱才被砸了,人也打坏事了,现在还在医院。”

            “生意这么难做,所以我刚才趁着功夫让你们快点走,就是想省了这笔钱。”

            “怎么这样啊!”

            夏米琪挑眉怒声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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