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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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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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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2-4 07:4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3章智元哥的决定

    “卧槽!峰子你干嘛!”

            黑暗豆芽仔吓得大叫道。

            “嘘!小声点,我下手有轻重,你别这么大声。”

            我掏出手机照明,看到廖伯已经躺地上昏了过去。

            “拿着。”我把手机递给豆芽仔,伸手扒开廖伯上眼皮看了看。

            没有错。

            之前出来会馆我就有注意到,廖伯说话时我一直有留意他的眼睛,准确的说是他的瞳孔。

            我知道一处细节。

            以前红姐被猫头鹰女人控制,那时仔细看她的眼睛瞳孔,能看到眼底有一条淡淡的竖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扒开眼皮,我发现,此刻的廖伯。

            眼底下也有类似的一条竖线......

            对此之下豆芽仔就没有,和正常人一样。

            豆芽仔也看到了,他打了个激灵,说现在怎么办,咱们是跑还是怎么的。

            我把廖伯背起来,就说了一个字。

            “等。”

            几个小时后,天蒙蒙亮。

            我按照约定打电话过去,告诉了长春会干事吴乐。

            我说蓝药水在邯郸赵王宾馆,并且我把保险柜和密码的事儿告诉了他。

            对方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心里默念:“老啊老,要赶快,我只能为你争取这么多时间,你一定要赶在长春会之前办好这件事,拜托了。”

            从银川到邯郸路程不近,而我刚好知道,赵王宾馆是乞丐刘的地盘。

            长春会敢动乞丐刘?

            不敢,因为刘爷背后有人。

            我就是要让赵清晚知道这件事儿!看看她会不会有所反应!别忘了,我和把头是交了钱的。

            在亲手拿到蓝药水之前,长春会绝不会再来动我们。

            一旦等其拿到蓝药水后,发现是假的是迟早的事儿,凭借赵清晚的能力,她到时也必然会知道蓝药水的秘密,只要她感兴趣。

            虾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我项云峰就成渔翁了。

            真假蓝药水,真假妙音鸟。

            不走到最后一步亮底牌,谁知道真?谁知道假?

            .....

            睡了一两个小时,早晨出来,我看到智元哥正在看报纸。

            “云峰你看昨天报纸了没。”

            “报纸?什么意思?”

            智元哥嘴角抽搐,把昨天的银川晚报扔给了我。

            “根据本报记者了解到的最新消息,自蜘蛛想到西塔寺一带,近期有多起暴力事件发生,根据目击者描述,行凶者身高一米九以上,身穿白色长款羽绒服,行为方式疑似精神病人,如有知情者见到疑似人员,请和西夏区派出所联系。”

            “这是报纸上的说法,你知道这附近的本地人都怎么传?”

            智元哥撇嘴道:“这一带都是老城居民,有些上岁数的可迷信,前两天晚上有个老太太牵着狗出门遛弯,结果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白衣服的瘦高个,一蹦就翻过了两米高的墙头,跟僵尸一样,当场把老太太吓得心脏病犯了。”

            “后来经过老太太的嘴添油加醋往外一传,有少人都相信了那是白无常,是鬼,不是人,拨浪鼓就是白无常勾魂用的,谁要是听到拨浪鼓的声音,就证明白无常来勾魂了。”

            “什么玩意白无常!”

            那打扮....还能有谁?

            那他妈的不是谢起榕吗!

            这人从蜘蛛巷跑西塔寺去了!

            智元哥说担心这疯子什么时候在跑回来啊....

            一想起拨浪鼓声音我就浑身不寒而栗,我也怕这人,毕竟老葛就是被他拍死的,要这么看,说他是勾魂的白无常也没错。

            “别说这疯子了。”

            “金风黄这两天有什么动静,还在找你和嫂子?”我岔开话题问。

            智元哥搓了搓脸,一脸不甘的说:“金老二已经做稳了位置,而且把人手规模扩大了一倍不止,我还能联系到几个手下,他们告诉我,金老二在火车站,高速路口,商场,游戏厅,菜市场等地都安排了人,还在找我。”

            我脸色变的难看。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所以呢,你和嫂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哎.....”他叹气道:“小霞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经不起折腾,我打算这两天想办法把小霞送到枣庄,在那里有我一个叔叔在,可以帮我照顾小霞。”

            “你还是放不下吗哥?”

            “放下......”

            他摇摇头,“我可以放下银川,但我放不下刚子和老宋的仇,此仇不报,我刘智元卧榻难眠。”

            我皱眉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嫂子的想法?”

            “我当然考虑过,小霞话不多,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她离开银川去了山东,那我就再无牵挂,可以放开手脚的去干,就算失败了,虽死无悔。”

            “你呢云峰,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我或许会进沙漠吧。”

            “去沙漠干什么?”

            我笑着说,那儿有我牵挂的人。

            智元哥点点头,“看来咱两一样,都有放不下但必须去做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有安排可以把小霞送回枣庄,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捎你们一程。”

            我问什么安排,能躲过金老二?

            智元哥笑道:“之前我被金老二偷袭才那么狼狈,你真当我在银川十五年白混的啊,云峰你太小看我了,道上还是有几个兄弟愿意帮我的,虽然杀不掉金老二,但银川这么大,送小霞和你们出去,这点儿还是有把握的。”

            “你考虑考虑,如果打算离开蜘蛛巷就告诉我一声,时间不要多久,最迟明天早上告诉我决定。”

            我说好,我想想。

            当天晚上,我听到隔壁洞里传来争吵声,还不断有摔东西的声音,摔东西的声音很大,两口子吵架,小萱和豆芽仔静若寒蝉不敢吭声,廖伯醒了,他手脚被绑靠在墙上不住叹气,说自己已经没事儿了,让我解开绳子。

            或许他此刻是清醒的,但他眼底的竖线还在,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突然被控制,吃一堑长一智,就像红姐当初捅把头。

            所以,除非我找到了怎么对付猫头鹰女人的这种奇门手段,否则,还是先把他绑着吧,要不然我睡觉都不敢合眼。

            就这么过了一天时间,我接到了老电话,他告诉我已经下了火车到邯郸了。

            而我,也下了决定。

            我告诉智元哥要走,要离开蜘蛛巷。

            至于怎么大摇大摆的走不被金老二注意到,智元哥的确有办法,我小瞧他了。

            就那两天吧,有一队戏班子住进了蜘蛛巷,这伙戏班子以前主要唱的是宁夏的青海平铉,平铉有一节目叫太平秧歌,唱这种戏主要是敲敲打打沿街转一圈,祈祷一地来年风调雨顺,算是一种地方民俗。

            但也就是这两年,太平秧歌越来越不受待见了,本地有些人更喜欢另外一种,“傩戏。”

            而住进蜘蛛巷的那一队人,就是来唱傩戏的,这是种什么戏呢,要准确点说,那就是驱鬼祈福的戏。

            傩戏发源于楚地,在春秋战国时期最为盛兴,传承至今日已经只剩两派人马了。

            河北武安傩戏和东北傩戏。

            而这伙戏班子领头的大班头,就是来自河北武安的峰峰和村一带。

            闹了大笑话,谢起榕那两天只在晚上出没,他翻垃圾桶找吃的,捉狗撵鸡吓唬老太太,在配上他那身行头,大晚上的神出鬼没吓死个人,所以附近人一合计,知道在榆林正好有一伙跳傩戏的,不少人凑了点钱,就把戏班子请过来了。

            就从蜘蛛巷这里开始,一路唱到西塔寺附近,把那个“白无常”给驱赶走。

            唱傩戏有几个大部分组成,分别是跨尿盆,吹狗螺,打死鬼。

            尿盆里有童子尿,相传能避鬼,狗螺呢是一种河北的民俗乐器,因为吹起来像小狗哼哼,所以叫狗螺。

            最后这个打死鬼最关键,要找人化好妆扮演死鬼,这种鬼妆不旦要画,还要带一种木头做的黑脸面具。

            只要带上面具混到戏班子里,不管长春会还是金老二,扮成死鬼,就算我站在金老二面前,他都认不出来。

            到了西塔寺就离修理厂不远,从那条小路能直接到国道上,不走高速。

            到时候走国道,小霞嫂子回枣庄安心生小孩,我们就去阿拉善找把头去了,神不知鬼不觉,还真得感谢精神病谢起榕。

            现在嘛,收拾收拾,准备好东西。

            静等晚上。

            唱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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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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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2-5 07:3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4章黑脸唱戏出银川

    傩戏大班头60多岁,姓黄,这种民间团体为了混口饭吃走南闯北,讲究每到一地必先打“春典”,意思就是拜会本地地头蛇不要来找麻烦,刘智元就是这样与其有过一面之缘。

            傩戏班子下午入住蜘蛛巷,黄班头搬来箱子让我们换衣服画油脸,那种衣服像是戏袍,十分宽松,给我们画脸的是名长相秀气的年轻人。

            “我怎么看着像老包,”豆芽仔照着镜子自言自语道。

            我看了眼其他几人,都差不多,小霞嫂子闷闷不乐,像有心事。

            出发前智元哥叮嘱我道:“兄弟,到了西塔后有辆尾号462的白色货车,车上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希望我们还能在见面。”

            “保重。”

            “保重。”

            晚8点多,戏班子开始游街,整个队伍大概三十多人,我们一行人走在最间,走在最前头的两人踩着高跷,胸前挂着铜锣,这两人左手拿着一把类似鸡毛掸子的棍子,走几十米就敲一下铜锣,梆的一声。

            不少小孩儿年轻人在马路两旁看热闹,对着队伍指指点点。

            走过红绿灯。

            “注意看那些人。”鱼哥突然小声对我说。

            我看到一家饭店门口站着五个年轻男人,个个流里流气无所事事的模样,其一人说着话看向我们这边儿,我忙低下头避开。

            这些二流子成是游戏厅那些人,金风黄还没有放弃找人,这才刚出了蜘蛛巷,可以想象类似火车站之类的地方该有多少双眼睛。

            我和鱼哥正低声交谈,只听到黄班头说:“几位,需要你们配合一下,放心吧,不是真打,意思意思。”

            黄班头话罢,一名带着红脸神面具的人用鞭子甩了我们几下,他口边打边喊一些神词,听不懂,应该是河北一带的地方方言,的确不疼,装装样子。

            到了变电站附近又做了跨尿盆和吹狗螺,3个小时后就到了老修理厂附近。

            见周围人不多了,黄班头跑来低声说:“就那辆搬家的厢货,你们快走,衣服带走吧,画的脸用水洗一下就行。”

            我看了眼,前方有一辆打着双闪的厢货。

            “嫂子你保重,智元哥都安排好了,到枣庄了会有人照顾你。”

            常小霞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了声你们也保重。

            这种封闭式厢货是搬家用的,等我们全上去后司机跑来直接锁了门,说到地方后会停车叫我们。

            车厢里有拉货用的小板车,毛毯,豆芽仔也不嫌弃毛毯脏,枕着问廖伯:“哎我说廖伯,你那假鸟放哪了,我们可不是有意针对你,峰子说你有毛病,睡觉的时候得看着你。”

            货车颠簸起伏,车厢里很黑看不清廖伯表情,只听他叹了一声抱怨道:“哎,我人好好的能有什么问题?归根到底我就不该接这活,净给自己找罪受。”

            我道歉说对不住了廖伯,我之前经历过类似事情,可能你真没问题也说不定,这一切等我们见到把头后再说。

            廖伯语气不满道:“你没发现你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东撞一头西撞一头惹的一身麻烦,比起王显声做事差远了。”

            他说的对,我并没有生气,而是反问道:“这么说来廖伯你知道些什么?”

            “那是,我当然比你们知道的多。”

            “真鸟儿估计在九清水手里,那帮人在沙漠里待了两个多月,王显生就是想来一招浑水摸鱼狸猫换太子,现在好了,就算你们找到他,没我做的假鸟,他拿什么换真鸟?怎么换?”

            我想了想皱眉问:“廖伯你之前说东西在你徒弟手里,现在我们都出市区了肯定不便回去,你能不能联系一下,让他把东西送来。”

            “嗯.....”

            “手机给我。”

            “用我的打,”豆芽仔直接递过去手机。

            一阵拨号音。

            “小米啊,我,你现在在哪呢?”

            “师傅!”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这几天你去哪了师傅!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

            “有点事耽搁了,咱们东西怎么样?”

            “陶鸟没事啊师傅,我在一家快捷宾馆住着,要在找不到你我都打算报警了,急死我了。”

            “没事没事,不用急,”廖伯笑着说:“你现在离开宾馆,带着东西打辆车过来,对了,”廖伯转头问我:“具体在什么地方碰头。”

            “你告诉司机,就说国道狮子弯大拐弯这边儿。”

            “听到了没徒弟,国道狮子弯,我们赶时间,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廖伯把手机还给豆芽仔。

            听到东西会送来,无非就是多等个把小时,我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准备,厢货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豆芽仔正枕着毛毯躺着,被刹车惯性弄的一头撞到了铁皮车厢上,鱼哥手快,一把扶住了小萱,众人倒的七零落。

            “卧槽啊!”

            豆芽仔捂着脑袋咧嘴说疼死了。

            “别说话.....”

            我听到外面传来对话声,司机开门下了车。

            “几位兄弟怎么了?”

            “后面打开,我们看看。”

            “嗨,哥几个,这不是西塔那边儿唱大戏吗,戏班子去榆林赶场,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没活儿,送人挣个路费而已,来,抽颗。”

            我听着外面对话,心里高度紧张。

            “草,三块钱的烂烟也好意思往外拿?快点的,打开。”

            司机陪笑道:“行,行,您看看就看看,真是一帮子唱戏的,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说着话,我听到门栓拉开的声音,随后两束手电朝我们乱晃。

            这伙人一共四个,为首说话的一脸凶样。

            “过来!”

            “都下车!”

            站在他们身后的司机对我使了个眼色。

            “虎哥,还真是一帮唱戏的,我听我妈说了,说从榆林过来个戏班子在西塔附近表演。”

            我画着黑脸,眼睛周围画了一圈白,为首那个叫虎哥的凑近来看,不停上下打量我。

            我学着印象的河北话说:“大哥们出什么事儿了,额们还得去榆林赶场子呢,晚点了班头得扣工资啊。”

            “咦?”

            “小子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

            我笑着说我这人大众脸,谁看我都说眼熟。

            “不对....不对不对,你让我想想.....”

            这人看着我使劲搓了搓脸,突然眼睛一瞪,大声道:“卧槽啊!真是你!”

            “他妈的!那天晚上就是你在奶牛场带头挖的铜钱!我当时也在!”

            “你是那个什么峰!”

            “老大要找的人就是你!”

            “兄弟们干!”

            我没想到想到脸画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直接慌了神。

            鱼哥一把将我推开,抬腿一脚踹向这人膝盖,他吃痛怪叫一声跪了下来,鱼哥又一大脚踹这人脸上,后者当场躺尸!

            另外两人见状,一人慌乱的打电话,另一个一脸凶狠的从怀掏出小刀,抬手便捅!

            “小心!”

            小萱看到明晃晃反光的刀子,吓得出声提醒。

            ......

            三分钟后,这三人躺地上一动不动。

            “喂?虎子?虎子说话。”

            鱼哥一脚踩碎了地上通话的手机。

            “还傻站着干嘛。”

            鱼哥招呼我帮忙,把人抬起来扔到了马路边,还把小刀收了过来,给了我和小萱一人一把,说让留着防身用。

            司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干咽了口吐沫。

            “兄弟你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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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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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5 07:3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5章腾格里的声音

    银川国道,狮子弯段,一辆货车关了车灯停靠在路边。

            “都半个多小时了,人怎么还不到?”

            之前那三个二流子电话打出去了,我就怕金风黄突然带着大部队人马赶过来。

            廖伯说:“别着急,在等等,从市里过来不堵车也得一个多小时,这才不到四十分钟,放心吧,我这小徒弟办事靠谱。”

            又过了半小时。

            “哎,快看,是不是那辆车?”豆芽仔最先发现。

            黑暗,一辆黄大发打着双闪,靠近我们慢慢减速。

            车门打开,从黄大发上下来一名十七岁的秀气少年,他身后背着个黑色双肩包。

            这是个男的,怎么起了个名叫小米,听起来像个女孩子。

            “师傅我可找到你了!”秀气少年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廖伯。

            “你看看你这孩子,让你留在家多好,非得跟着我跑,”廖伯轻轻推开少年,眼满是慈祥。

            “师傅你要去哪,我跟着你一块去。”

            “别闹了,东西带来了没。”

            少年脱掉双肩包,廖伯拉开拉链看了看。

            “趁出租车还在,回去收拾收拾先离开银川。”

            少年立即不乐意,无论廖伯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跟着他,黄大发司机一直在催,说走不走了啊,不走打表算钱啊。

            廖伯眼也有几分不舍,他转头看向我。

            我一直盯着大马路,当即放话说:“不能在耽搁,赶快离开。”

            就这样,为了赶时间,这一趟又多了一个叫小米的少年。

            廖小米其实是廖伯在河南捡到的小孩,四岁就跟在老人身边,廖伯也有意培养,想把他培养成造办处廖家手艺的接班人。

            如果现在看小米,他就是那种小鲜肉类型的,皮肤白净五官分明,瘦胳膊细腿,我觉得应该能当个爱豆。

            大概后半夜吧,司机到地方后把我们放了下来,从这里徒步进沙漠最近,司机又从驾驶室拎出来三个背包,里头有智元哥准备的东西。

            告别了司机,我们一行人偏离国道,开始徒步走向阿拉善境内。

            鱼哥会陪我们来,是因为事后我答应给他一笔钱,这笔钱足够他在老家开一家武馆,所以鱼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小米脾气很好,脸熟了以后他叫我峰哥,廖伯作为黑水城事件的参与者不是外人,所以我也没拿廖小米当外人。

            这时节已经很冷了,包里的水晚上都会结冰,折叠帐|篷本来就不够,现在多了一个人,只能让廖伯和小米挤一挤,这种帐|篷为了省地方携带做成了薄薄一层,根本挡不住阿拉善夜晚的严寒,风一刮,把人冻得瑟瑟发抖。

            妙音鸟我看了,怎么说。

            从肉眼上看那完全就是一模一样,根据廖伯描述,为了做这鸟,光是翻砂模具都做了二十多个,在从选出一个最完美的,材料本身是唐代陪葬用的陶俑,颜色和妙音鸟接近,这种老陶沾水后吸水非常快,我问廖伯怎么做的,他很神秘的摇摇头,说祖上绝学,不可说。

            ......

            四天后。

            “是这里吗峰子,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啊,是不是走岔道了。”

            看着地平线内一望无际的沙漠,我摇头说:“我记得以前路上有两棵矮树的,怎么没了,之前埋的白旗也一直找不到。”

            廖伯道:“这月份风大,个把月时间,一场沙尘暴就足以改变地貌,你在仔细想想,我们真有可能走偏了。”

            我茫然的看向四周,试图寻找曾经熟悉的参照物,结果连个树毛都没有,全都是沙子。

            我们没有指南针,不管怎么说要确定大方向,必须保证队伍向西方走。

            我想起了在扈特部时忽禄叔教我的办法。

            看着太阳,我掏出小刀插在了沙子里。

            太阳照下来能看到小刀影子,我用小石头压住影子前段,等了十分钟左右,刀的影子像左移动了三四厘米,我又拿来豆芽仔的小刀,比划着在小石头的位置搭了个十字。

            两把刀影子交替,十字头冲着的方向,就是西方。

            我起身指着西方:“往那儿走,就算走偏一点多花了时间,往西走一定能到。”

            我们现在肯定还在腾格里,往西走才能到巴丹吉林,回关那些人就在巴丹吉林南边儿,如果走错方向去了北边儿,最后的结果就是一直走一直走,最终到达乌兰布和,到时候都出内蒙了。

            确定好了方向众人又迈步前行,这时候气候条件比两三个月恶劣的多,每年入冬前和入春后沙尘暴频繁,光数据统计,2000年宁夏发生过46次沙尘暴,2001年达到了60多次,也就是这年,宁夏下了三北防护林体系建设计划,追加宁夏三北防护林计划投资,补助农民植树造林,减小宁夏沙源对北|京沙尘气候的影响。

            这天晚上众人早早休息,外面刮风呼呼的跟鬼叫一样,风越来越大,我们扎的小帐|篷左摇右晃摇摇欲坠,我不敢睡了,便用衣服蒙着口鼻,跑出去叫大伙起来收了帐|篷,别刮跑了。

            “什么!说什么!”豆芽仔拍了拍脑袋,捂着嘴冲我大喊。

            “帐|篷!收了帐|篷!”我着急的冲他大喊。

            豆芽仔听清楚了,忙跑着收帐|篷。

            廖小米被风吹的直往前跑,廖伯一把拽住了他。

            我暗自祈祷老天爷别刮了,在大就成了沙尘暴,那完蛋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祈祷,这阵风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逐渐小了小来,风一小扬沙也小了,人总算能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

            “先别出声......”

            “你们听。”

            风小了,我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音调不高,起初像是老鼠的叫声,吱吱吱,过了几分钟又好像青蛙的叫声,呱呱呱。

            我以为自己耳朵里灌了沙子出现了幻听,可当我看到鱼哥一脸惊讶,我就知道,他肯定也听到了。

            这什么地界,这里是干的冒烟的腾格里,一点水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青蛙!

            仔细聆听了两分钟,我又觉得这声音不太像青蛙叫声,如果是青蛙叫,它是有节奏,一起一伏的呱呱呱。这不一样,这种声音自始至终都没起伏,始终保持着一种音调。

            声音来自我们后方,鱼哥十分好奇,说过去看看,这怎么回事。

            我说小心点鱼哥。

            鱼哥摆摆手,说没事,就是好奇。

            顺着声音方向,我们跟着他向后方走去,走了不到十分钟,越走声音听的越清楚,最终我们停在了一处大沙包前。

            奇怪的是,呱呱呱的声音就是从沙包里传来的。

            说沙包行说沙丘也行,这地方我白天看到过,好像没这么大,现在变得这么大,我估计是风刮的。

            豆芽仔瞪大了眼说:“沙子里住着一窝青蛙?”

            鱼哥咦了声,说这什么情况,他捡起来一块石头,随手一丢,砸进了沙丘里。

            石头丢进去,过了十几秒,呱呱呱的叫声变了,发出了类似低音二胡的声音,很奇怪。

            就在此刻,廖小米突然举手说:“我知道了,这是不是响沙丘,我以前听别人说过,说腾格里有响沙丘。”

            后来经过我的验证,可能还真是这种响沙丘,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所谓响沙就是指能发出响声的沙子,这种沙丘发出的声音会受到外力影响发生变化,这种声音的形成众说纷纭,科学家们说的也都不一样,大概意思应该是和沙子内部的流动放静电有关,后来还有江西电视台的经典传奇拍过类似的一集响沙,结果也没弄明白。

            我们一伙人在那儿玩了老半天,脚踩进去能听到飞机飞过的声音,一屁|股坐进去还能听到像驴叫的声音。

            玩着玩着,众人脸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等风停了,沙丘周围逐渐静止。

            这种奇特好玩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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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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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5 07:40: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6章倒三角

    “来颗吧峰子,我存货可不多,抽一颗少一颗。”

            豆芽仔小心翼翼抽出来一根烟,烟是银川特产的沙湖牌香烟,绿盒的,非常好抽,当时还能买到,现在没了,宁夏老卷烟厂吴忠烟厂04年被收购,随后发行主打的白沙牌香烟,而白沙牌一直流行至今,所以我说凡是抽过绿湖的,基本上都暴露了年纪。

            我也有段日子没抽,便接了过来提提神。

            “啪塔.....”

            黑暗火苗升起,豆芽仔给我点着烟。

            我叼着烟躺在沙地上,看着夜晚的满天繁星,谁说腾格里冬天看不到星星,瞎说,星星可多。

            今天是进入阿拉善的第天,事情仍然没什么进展,我们在移动,把头他们也在移动,在无法通话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他们变的困难重重,我闲来无事,还给这次行动起了个代号。

            “腾格里送鸟行动。”

            水也不多了,冻的成了冰块在瓶子里倒不出来,想烧水喝又找不到能烧的东西,馍干的能砸死人,总之就是条件越来越艰苦,虽然没人抱怨,但我心知肚明,要在这样持续几天,怕是会出现内讧。

            正想着心事,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峰哥原来你在这,我给你送水来了。”

            我扭头一看是廖小米,他拿着半瓶化开了的矿泉水。

            我坐起来问:“水不结冰了吗?”

            小米嘿嘿一笑,说我捂着化开的。

            “好兄弟我的呢,”豆芽仔搓了搓手。

            小米脸色一板,开口说没有。

            “哎小米你是哪的人来?”我问。

            小米笑着说:“我啊,我广东潮汕一带的,老家在饶平县上饶镇上坑村。”

            “咦?”

            豆芽仔一听说不对啊,廖伯不是说是在河南捡到你的?你不是野孩子吗?

            小米脸色开始变的难看。

            我用烟头烫了豆芽仔一下,责怪他口无遮拦,我说小米你别生气,谁都有秘密,不想说就别说,况且河南多好啊,再说了,我项云峰也是野孩子,都不知道爸妈长什么样的,但你现在看我,混的不比同龄人差吧?把头曾送给我一句话,我送给你。

            “人不可妄自菲薄,咱自己必须得看得起自己。”

            “哈哈!”

            豆芽仔坐起来捧腹大笑:“快拉到吧峰子,没准过两年你就得纸板床铁窗泪,一天三顿窝窝头。”

            “滚你妈蛋的!”

            打闹了一番,大伙都各自回帐|篷休息。

            蜷缩在帐|篷里睡了一会儿,腾格里这里没有银川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平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睡觉轻,正在迷糊着,忽然听到帐|篷外有人走路的声音,就是脚步声,很轻。

            我看了眼手机,一点半。

            这么晚谁在外面走,是不是起夜解手的。

            我披上衣服走了出去,想看看什么情况。

            “鱼哥?”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出来后我看他衣服穿的很整齐。

            鱼哥突然转头,对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小声点儿。

            我忙跑过去低声问怎么了?有情况?

            “跟我来。”

            我跟着他往前走了几十米,停下了脚步。

            “看那是什么。”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小沙坑,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插了三根骨头,三根骨头对在一起立着,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的形状,而且沙地上还留下一排走向远处的脚印,目光看去,大概不到两百米,沙子上的脚印越来越浅,逐渐消失不见。

            “这什么东西?谁弄的?”我弯腰捡起来,看了几分钟问。

            “别摸了,人骨头。”鱼哥冷着脸说。

            “什么玩意??人骨!”

            他这话吓得我立马扔掉,我还研究了半天。

            鱼哥说:“大概12点半,我听到了一点轻微动静,像是风刮着矿泉水瓶滚的声音,所以就没太在意,后来我想了想不对劲,今晚根本没风,空矿泉水瓶怎么会自己跑?结果出来后就发现了这个人骨倒三角,像是某种标记。应该不是我们队伍里的人。”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人?一直在看着我们睡觉?”我后背起了凉意。

            鱼哥摇摇头,“有这种可能,但也不一定,说不定这东西之前就在这儿,不过体积小我们没发现。”

            “那一排脚印是怎么回事?”我问。

            鱼哥皱着眉,不在说话。

            这一晚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事,隔天我早早起来,喊大伙收拾营地继续赶路,关于昨晚那个突然出现的人骨倒三角,我只字未提,说了没用,怕影响队伍。

            鱼哥路上捡了一根棍子,胡杨树的,他用火烤了烤把木棍压直,随后又用小刀将棍子一段削成了尖头,握在手里跟杆标枪一样。

            豆芽仔包着头蒙着脸,趟着沙子走在队伍前头,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先别走!前面有东西!”

            等走过去一看,发现地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黑色小圆球,豆芽仔捡起来一看,用鼻子闻了闻,“这....山楂丸?

            “狗屁山楂丸,”我说那是骆驼屎,多长时间了都干成球了。

            “骆驼?”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下落不明的姚玉门,她一个月前借走了我们的骆驼,那几头骆驼在废矿坑外饿了好几天,还是我找商关民借来的,都没去还人家。

            难道是姚家兄妹曾路过这里了?

            我只是心里这么疑惑,不能确定,光看一坨骆驼屎也看不出来太多,也有可能是一些探险爱好者留下的。

            这还真有可能。

            03年04年,国内兴起了一股探险热,当初还没有直播和抖音,搞探险的那是真正热爱这行,当时有这么几个热门的地方,像怒江,罗布泊,塔克拉玛干,秦岭,泸沽湖女儿国,这些地方,源源不断的吸引探险家们前赴后继。

            这其有很多小故事,说不完,像罗布泊的双鱼玉佩和楼兰国,塔克拉玛干的黑海,这些故事都知道就不讲了。

            我挑一个讲给诸位听一下。

            就讲高黎贡山上的怒江两岸吧。

            据我所了解的,当地有条不知名的小河内含有大量金沙,黑苗部和白苗部两个部落争抢金沙的开采权,两大部落不受明社会制度制约,常常为每年的开采权争的头破血流。

            大概在60年代初国内发生了大饥荒,有一个叫王磨盘的年男人带着一头猪,逃难逃到了高黎附近。

            王磨盘是真名儿,但这人可不是普通人,他随身带着族谱逃难的,根据族谱上的记载,他祖上是唐代李世民的马官大总管,掌管着一寺,二驾,四署,种。

            现代的电视剧都瞎拍,公子哥骑着战马在长安城内策马而行,然后路上突然出现个家境平寒的农家少女,公子哥为了制止受惊的大马深受重伤,农家少女悉心照料后二人坠入爱河,奈何门不当户不对,随后爱的轰轰烈烈,发生了一系列故事。像这种情况,以当时的马匹管理制度来看,根本不可能发生。

            这一寺是太仆寺,太仆寺统领全国官马调动,二部是南北两个驾部,统领着全国民马调动,四署指的是太仆寺下属的四个分部,分别是乘黄、典厩、典牧、和车府四署。

            至于那种则指的是划分马匹的种作用,他们分别是“戎马、齐马、种马、这三种马是仪仗出行所用,另外还有道马是驿站传信使用,田马,打猎用,弩马,杂役驱使用,这些总共种。”

            综上所述,平常有钱人想骑战马玩玩,不可能的。

            说完了马,再说王磨盘,他祖上平民出身,最后混成了大马官,相传是会一种和动物沟通的本事,他祖宗将这种本事归纳总结,写了一本《借山驱虫鼠》,王磨盘就会书上的本事,不过因为传下来的是残篇,他只会和猪沟通。

            逃难时不管多饿,他都没有吃那头猪,到了高黎后更是如此,因为那头小猪能帮他找金矿。

            不知道是不是人为训练的,牵着猪走,只要发现哪段河里有金沙,他的猪就会躺下,四脚朝天,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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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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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5 07:40: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7章取水夜惊魂

    接着说。

            王磨盘本来是个四十多岁的邋遢男人,逃荒要饭的,就因为会这种祖上传下来的本事,所以在高黎一带大受欢迎,后来他娶了白苗部的一位大美女,而这女孩,当初小王磨盘近二十岁。

            作为回报,王磨盘带着他的猪,带着白苗部屡屡得手,一年挖到的金沙数量是黑苗部的几千倍还要多。

            黑苗部眼红死了。

            说这哪能行啊,于是就派了80多个人拿着刀,就要去把王磨盘抢到自己这里来。

            随后就发生了,黑白苗之间的“怒江之战”

            黑苗来了80多个人,相当于部落里一半的男人都来了,白苗为了保护王磨盘不被抢走,也出动了超过半数的人马,两大部落杀得天昏地暗死伤惨重,血水都染红了河水。

            结果呢,两败俱伤。

            最后双方又谈判,说在怒江河岸边儿立一座点金石,这点金石一整块全都用黄金打造,双方约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每年都在点金石这里举行比武大会,双方各派个人,哪方赢了,就获得了明年金沙的开采权,还可以把王磨盘接来自己的部落,让他帮忙找金矿。

            几年时间过去了,有时这家赢,有时那家行,王磨盘索性又在黑苗部成了个家,娶的也是最年轻的身材最好的黑苗美女。

            今年在这家陪老婆,明年回那家陪老婆,王磨盘乐此不疲,成了最大赢家。

            所以在高黎地区黑苗部传着一句谚语。

            “水流流,金沙沙,王磨盘,来我家。”

            “黑苗好,白苗孬,喂金猪,发发发。”

            改开之后,黑苗白苗突然隐入茫茫大山,随后不断有大量探险者去了贡山,夜不知道他们是想去找黑苗白苗,还是想寻找到那块儿比武用的“点金石。”

            讲完了小故事,在说我们的遭遇。

            豆芽仔扔了骆驼屎,骂了声恶心死了老子了,随后我们继续赶路。

            腾格里在蒙语是天神的意思,阿拉善左旗这片广袤沙漠被称为天神,可见以前在当地人心的地位,此外,这片沙地里还有不少小型湖泊,如果用卫星地图看腾格里的地貌图,这些分布零散的小湖泊就像五颜色的珍珠,有白的,蓝的,红的,上次我和豆芽小萱就找到过一个。

            如果穿过腾格里到了巴丹吉林大沙漠,虽然离的近,那就没有这些小湖了,究其原因,应该是受贺兰山的影响。

            贺兰山海拔2000多米,常年降水充沛,山脉降水量丰富,沙漠降水量少,这样就会形成大气压差,地下暗河会在祁连山下形成,这些地下水分流到沙漠,就形成一座座小湖泊。

            所以,腾格里这些湖泊的水源都是来自地下,而不是靠天上的雨水,要不然,沙漠里一年也下不了半碗水,怎么会有这么多小湖。

            这些湖因为没有流通排泄的能力,沙漠里温度又这么高,这就会蒸发,水一干就有盐分留下来,慢慢的时间久了盐分越存越多,最终形成了盐水湖,这水比海水都咸,喝一口能咸死个人,别小看这些湖,能用来制湖盐,卖的还挺贵。

            大概第天,我们找到了一处咸水湖,这处小湖竟然是红色的,而且不是全红,是一半红一半蓝,红蓝交接的地方是一条白线,湖水平静,实在太美了。

            我们矿泉水不多了,当看到这小湖我第一反应是想搞水,上次进沙漠被阿扎偷了水,要不是碰到克雅人的瓶子树,那我和小萱就渴死了,还有一次碰到咸水湖,当时因为不会取水只能放弃。

            后来有一次我问忽碌叔,他教了我一个办法,扈特部世代生活在沙漠里,忽碌叔的这办法非常好用。

            豆芽仔包里有两个圆球形状的小玻璃瓶,原先是装的酸梅汤,酸梅汤喝完他留下了瓶子,如今正好用上。

            用这个蒸馏咸水的办法,有火也行,没火也行,就是慢,分为三步。

            我当时拿来两个铁饭盆。

            第一步,在盆里装上沙子,沙子要装的一头高一点,一头低一点,然后把其一个玻璃瓶灌上湖水,湖水一次不能灌多,要保证玻璃瓶平放时水不能流出来。

            第二步,灌好了水,和另外一个不灌水的瓶子对住口,要对严实,然后用布把接口处包住。

            第三步,湖里灌点水上来,倒进装水那个瓶子的饭盆里,然后生火不断加热这个饭盆,等沙子一热,水就烧开了。

            因为两个瓶子对着口,水烧开后会产生大量水蒸汽,热胀冷缩,负气压会自动把水蒸气收集到这头的空瓶子里来。

            等水烧干了就在灌。

            最终一滴一滴,慢慢的聚少成多,咸水变成了可以直接喝的淡水。

            亲眼看着我的办法试验成功,豆芽仔喜出望外,一个劲夸我牛逼,鱼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所有人都很高兴。

            只要有水,我们就能多走很长的路,能更容易找到把头。

            所以,那两天我们驻扎在咸水湖附近,因为就两个玻璃瓶效率慢,所以我们分成两班倒,不分白天黑夜的烧淡水,我计划一次补充够,等把我们所有的空瓶子都装满了,在继续走。

            白班是廖伯,小米,小萱。

            夜班是我,鱼哥,豆芽仔。

            取水的第三天,他们都睡了,就剩我一个人看着火做蒸馏。

            因为收集的柴火不多,火烧小了我没管,饭盆里沙子烧热了,沙子的热量就够把那点湖水烧开,我当时正揣着双手打瞌睡。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哦呜的狼叫声,随后就是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声音很大,当时就把我吓醒了。

            沙漠狼??

            我惊慌的四处乱看。

            这一看不要紧,当时把我魂都吓飞了!

            一块木头板正飞快的向我这里滑来!

            两匹沙漠狼拉着木头板飞快的跑,更恐怖的还不是这,我看到木头板上坐着一个人!

            本来就黑,这人脸上还耷拉着一来白布,根本看不清长相。

            我大喊道:“快起来!快起来!”边喊边往帐|篷那儿跑。

            腾格里有沙漠狼我知道,之前跟着阿吉也见过,但现在马上就要冬天了,沙漠狼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鱼哥最先出来,他看到这一幕也吓坏了,当即拿着尖头木棍将我护在身后。小萱小米廖伯也快速跑出来,只有豆芽仔还在睡。

            “来了!”

            鱼哥咬着牙,握紧了棍子。

            拉着木头板跑的那两匹狼好像受人控制一样,在离我们十米开外停了下来。

            黑暗狼的眼睛是绿色的,这两头狼一动不动,就那么盯着我们。

            这时候刚好刮起了风。

            风吹着木头板上坐着的人,这人脸前的一块白布,被风吹的上下摆动。

            风力渐大,最终吹落了白布,露出了这人的脸。

            怪不得一动不动。

            木头板上坐着的.....不是个活人.....

            这人脸上的肉已经脱水,五官干缩到了一起,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右小腿上还缠着大量纱布,纱布有些风化,颜色发黄。

            廖小米看到这一幕,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我强忍着害怕,又看了眼这具接近风干的尸体。

            顿时!

            一股凉气顺着天灵盖冲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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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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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5 07:40: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8章一路追踪

    “别看!”

            豆芽仔慌乱的捂住小萱眼睛,不让他看到尸体正脸。

            鱼哥身子微蹲,手木头标枪高高举起,小腿绷紧,脸色阴沉入水,蓄势待发。

            忽然!

            腾格里的夜晚,一声低沉的哨音响起,从远处传来。

            拉木头板的两头沙漠狼,听到哨音后立即扭头张望,随后夹着尾巴掉头就跑。

            看到两头狼逐渐跑远,鱼哥松了一口气。

            那具风干尸体像是故意被人摆了姿势,盘腿坐着,一动一动。

            尸体五官缩水变形,但我还是认出来了。

            竟然是马德明!他右腿当初踩进了蚂蚁窝,用了我们的纱布!

            就是已经死去多时的马德明!

            有人把他刨出来了!

            “徒弟!徒弟醒醒!”

            廖伯轻轻拍打他脸蛋,又掐了人,廖小米这才慢慢睁开眼,仍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鱼哥走进用木棍一捅,尸体向后倒去。

            “这人你们认识?”鱼哥检查尸体后转头问。

            我还处在惊魂未定,只是哆嗦着嘴唇说认识,这人小腿被蚂蚁咬烂了,感染发烧死了,后来我们把他埋在了沙漠里。

            “感染发烧?”

            鱼哥摇头说:“看来你们当初没检查,他可不是发烧死的,过来看。”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鱼哥用脚把尸体翻过来了,伸手从尸体后背处拔出来一根铁钉。

            也不能说铁钉,只能说类似,像,但和现代人用的不锈钢铁钉有出入。

            我看到这一幕,除了感到惊悚,还有恶心。

            回想起那天情况,马德明下午还生龙活虎,到了晚上8点多却突然没了气儿暴毙而亡,而且他死时衣服穿的好好的,死的非常突然。

            这时豆芽仔厌恶的说:“真是老马,有人把他刨出来了,这干嘛?专门过来吓唬我们?是不是九清水清理门户了。”

            “不对.....不是那样。”我摇头否定。

            那个时间段,九清水和把头正在处理积沙墓地宫,如果是九清水做的,基本上不会多此一举把马德明尸体送来。

            不管是谁这么干的,我总觉得是在向我们这伙人,释放某种信号。

            鱼哥擦了擦手,开口道:“看来你们几个仇家不少,猜来猜去没用的,正好现在没风,跟着拖行过来的痕迹找过去看看,看看从哪来的。”

            鱼哥一番话点醒了我。

            是啊,沙漠狼拖着木头板过来,在沙地上一路留下了痕迹,现在看着比较明显,若是等起了风,沙子就会掩盖住这些痕迹。

            想着想着,我脑海莫名浮现出一个人影,这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牵着一只大黄狗。

            事不宜迟,要想搞清是谁干的,必须抓住眼前线索有所行动才行,就这么等着,太被动。

            我说:“以防万一,芽仔,你拿好刀看好营地,看好小萱小米,我怕调虎离山。”

            “等我们回来。”

            豆芽仔知道带这么多人和东西不方便,当下咬牙道:“放心吧峰子,我晚上就不合眼了。”

            “走。”

            留下一句话,我和鱼哥跟着地上的痕迹一路小跑。

            哨子声我们能听见,证明这人绝对跑不远,很可能在十里地之内。

            一路小跑了近个把小时,我眼前突然出现个大沙坡,沙坡很陡,向下延伸成40度。

            追到这里,拖行留下的痕迹突然消失了。

            鱼哥举着手电四处看了看,说:“小心点,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点头说好。

            腾格里很大,像这种沙坡有很多,在白天都不引人注意,更别说晚上了,我脚踩到上面沙子已经没过了膝盖。

            淌着沙子下了沙坡,此刻月光清冷,天上繁星点点,我环顾四周,骇然的发现这一片区域竟然是实心土地。

            脚下土壤呈淡黑色,周围有零零散散的碎石干草,透露着一片荒凉之景。

            我握紧刀把儿,跟在鱼哥身后。

            光注意看四周了,走着走着我忽然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我站稳后低头一看,发现绊我的,竟然是一把断成两截的木把短杆洛阳铲。

            现在市面上洛阳铲基本都是不锈钢套管,只有考古队用木把(怕弄伤物)。

            相比于我们平常用的洛阳铲,短柄洛阳铲目的性强,就是要带下盗洞破棺板,河南一带盗墓贼用的多。

            我还发现一点,断掉的一截洛阳铲,把手处刻着一个字,“”。

            洛阳铲是我们吃饭的家伙式,如无意外,绝计不会随便乱丢。

            难道是回关那些人留下来的?

            我想不通,便跟鱼哥说了声,开始检查周围,我让他注意地面,如果看到有土堆就喊我。

            这一看不要紧,有发现。

            离断把洛阳铲一百米左右,我们找到一个宽约半米的大洞,洞口通向地下,形状有些不规则,一看就是盗墓贼打的盗洞。

            人靠近往洞里看看,除了黑还是黑。

            有盗洞,有断掉的洛阳铲。

            人去哪了?

            如果是几个月前回关那些人挖的,这是个什么墓?

            看鱼哥好奇的想往底下钻,我一把拽住了他。

            我说鱼哥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只有一把手电,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别出事了。

            “太磨叽,你想那么多没用,”

            他说完直接钻进了洞里,两手抻着往下滑。

            见状我也没办法了,只好跟着他下去。

            这个盗洞高度大概十一二米,下到底后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类似硫磺味儿。

            用手电一照,发现有砖墙,正前方是一座矮拱门,高度不到一米,封拱门的青砖已经被人破坏,堪堪能钻进去一个人。

            我皱眉看着矮拱门。

            砖室墓雏形出现在西汉晚期,往后到唐宋元明清都比较流行,眼前这个高度不足一米的矮门是有说法的,和宋代的天井不同,行里人称呼这种矮门为丧门,也有的地方叫桥门,很少见。

            古代人也有很多人相信头七的说法。

            恩亲孤阴,独阳不长。

            家里人死后要历经头七,三七,七七,民间说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一年去一魂,七天去一魄,三年魂尽,七日魄散。魂魄散尽之前去不了黄泉路,留这个矮拱门,就是为了让主人家的魂魄能进退自如,所以说,墓葬里的桥门不是给人走的,是让魂魄走的。

            “过来看看,”鱼哥有了发现,招呼我过去。

            我走进一看,发现矮拱门顶部有一块青砖,砖面上用刀刻着一行小字。

            擦去尘土,我尝试着一字一句,轻声念道。

            “北....北都指挥佥事......金阿龙爱女,金幼孜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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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5 07:41: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9章墓室神秘人

    我大为震惊!

            腾格里沙漠腹地出现的神秘砖室墓,竟然会是一座明代早期的墓葬!

            北都指挥佥事是边关武职,从三品的大官!

            怎么会有墓葬埋在这里!这里很靠近黑水城了!

            桥门上的窟窿很小,我这么瘦要钻进去都勉强,更别提鱼哥了。

            他问我有没有问题,能不能进去看看。

            我脸色古怪,实在想不通这里为什会突然出现一座明代墓葬,不过按照我的推断,这种葬地方官员家属的砖室墓,体积不会太大,有个百十平米就算豪华了。

            我尝试用手抠了一下想扩大窟窿,不行,成是用三合土砌的砖。

            “让开。”

            鱼哥喊我让开,他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抬脚便踹!

            鱼哥力气很大,一脚便踹烂了桥门,大量青砖坍塌,洞口扩大了一倍都不止。

            我和鱼哥顺着桥门钻进去,进到了墓室里。

            “你别说,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头次见这种东西,”鱼哥用手电乱晃。

            他说的是墙上那些刻花石雕,明代早期的墓葬我们行里人不待见,因为没东西,多数是砖雕,石雕,陶俑,这些东西在黑市上都不受欢迎没人要,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朱元璋严惩贪官的制度,没人敢贪污了,陪葬品自然就会少。

            像姚师爷那样的大盗墓贼,如果碰到了明代早期的平民墓葬,基本上都不会去动,因为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收入和风险不成正比,不值当。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叫墓庭,前方是主墓室,两侧都是实心砖墙,没有耳室。

            桥门离墓庭大概两三米,我目测了,从墓庭到主墓室,迈大步大概十三步的距离,这类十三的墓葬布局刚好符合明代三品官员的等级。

            如果官职在大一点儿,到了一品二品,就可以用石人两个,虎,牛,羊,马,石像生各一个,望柱一对。

            要知道这可是一二品大官,由此可见朱元璋对手下官员是多么抠。

            墓庭这里空空无物,什么值钱东西都没看到,不知道原来是不是有东西被人拿走了。

            鱼哥指了指主墓室,说进去看看。

            主墓室是存放墓主人棺材和陪葬品的地方,进去后首先映入眼前是一具石棺。

            石棺悬空用砖头垫着,分上下两层,盖着盖儿,长度在两米三左右。

            周围地上零零散散有一些陶罐碗盘,我蹲下看了看,碗盘都是地方窑口烧的民用瓷,最多值两三百块钱没啥用,肯定是之前进来的人不要,故意留下来的。

            这个砖室墓就这么大,如果有值钱东西的话,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石棺,石棺等级肯定比普通的木棺要高。

            虽然我知道有陪葬品的希望也不大。

            如果二哥在这里,用他的话来说,我和鱼哥就是捡破鞋来了。

            “用力啊鱼哥,动都没动。”

            “哪看到我没出力?是棺材有分量,估计超过四百斤了。”鱼哥朝手上呸了口唾沫,搓了搓手道:“再来,我数到三一起发力。”

            我说好。

            “一。”

            “二。”

            “三。”

            “推!”鱼哥手背上青筋暴起,我也用力使劲推。

            阵阵石头摩擦的声音响起,石棺被我们缓缓推开了。

            打开石棺,我用手电往棺材里一照,愣住了。

            “这......这都是什么玩意?”

            “墓主人尸骨呢....陪葬品呢....?”

            石棺里没有死人骨头,没有陪葬品。

            有个枕头,一床被褥,被褥下垫了少量干草,而且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被罩上的图案还写有字迹。

            “银川第三学。”

            “这.....”

            这他妈是有人住棺材里了?

            不光有这些,拿开枕头,我还发现在枕头下藏着几袋巧克力,还有两颗用透明塑料纸包着的山楂糖。

            我和鱼哥面面相窥,看傻了眼。

            “嘘!”

            就在这时候,鱼哥忽然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我仔细一听,好像外头有脚步声。

            鱼哥赶忙拉着我藏在了石棺底下,前面说了,石棺是悬空的,底下有空间。

            我在下,鱼哥压在我身上,等人进来我们刚刚好把脚收到棺材底下。

            鱼哥体重180多斤,他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我强忍着不适,屏住呼吸向外看去。

            我先看到了一双脚,不知道进来的是男是女,不过他脚上穿着的鞋不对头,一看就是别人的,有点大了。

            这人停在了石棺材前,位置刚好冲着我头。

            上头一阵动静声。

            这人,竟然直接躺进了!

            随后我听到剥塑料糖纸的声音,紧接着,山楂糖纸被这人从棺材里丢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这时鱼哥轻轻拍了拍我大腿。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应该是问我动不动手。

            我没动。意思是告诉他在等两分钟。

            这里可是在一座古墓里,周围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就这么等了将近十分钟,我听到上头传来拉动棺材盖儿的声音,石头磨着石头,声音听起来很刺耳。

            我的第一反应。

            这人?这么大力气?

            一个人就能拉动石棺盖儿。

            我吃惊不已。

            等棺材盖上的一瞬间,鱼哥率先忍不住了,他大喊一声动手,直接滚了出去。

            慌乱我手的手电掉了,等我捡起来手电滚出去时,就看到鱼哥在拼命的压着棺材盖儿,他上半身都压上去了!

            “还愣着!”

            “快来帮忙!”鱼哥咬着牙冲我大喊。

            我学着他,直接将半个身子压在棺材上。

            随后石棺里阵阵大力传来,里头的人想要顶开出来。

            棺材里的人力气极大,不停的拍大棺材,我还听到一阵阵啊啊的叫声。

            最后我和鱼哥干脆直接坐在了棺材盖儿上。

            棺材里的人疯狂拍打,大喊大叫,就是一句话也不会说,就是啊啊的叫。

            我和鱼哥面色很难看。

            我们整个身体,随着棺材盖儿的晃动,不断一上一下的起伏,感觉随时就要压不住了。

            就这么压了五分钟,动静渐渐小了下来,我猜测里头的人可能没力气了。

            于是我开口便喊话:“你是谁!”

            不料....

            我话音刚落。

            屁|股下瞬间有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就把我从棺材上弹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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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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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5 07:41: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0章墓志铭

    从石棺上摔下来磕到了手腕,慌乱我也顾不上疼,就想起身想去帮忙。

            只剩鱼哥一个人根本压不住石棺,我看到一个黑影飞快的从石棺里钻了出来。

            “手电!”鱼哥急步后退,冲我大喊。

            我捡起来手电一照,照到了这黑影。

            他头发又长又乱,脸上抹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油,他一只眼睛被头发完全挡住,露出来的一只眼睛发红,冲血,眼眶周围大面积浮肿,跟得了某种眼科疾病似的,而且对手电光的刺激没反应。

            我看到他了。

            能确定一点,此人我之前并未见过。

            “拦住他!”

            鱼哥大喊一声,冲过去挥拳便打。

            他像是看不见,又像是能看见,这人勘勘躲过一拳,直接搂住鱼哥腰部,推着他往墙上推!

            这人没有技巧,但力气大!他搂腰推着人走就像辆推土机!

            砰的一声!

            鱼哥后背结结实实撞在了主墓室砖墙上!

            情急之下我捡起地上的陶罐,啪的一下打在了这人脑袋上!

            陶罐粉碎。

            不知道他是不是害怕,他突然松开鱼哥扭头就跑,跑的非常快,眨眼功夫就出了主墓室。

            “怎么样鱼哥!”

            鱼哥咬着牙,单手扶着后腰喘着气说:“妈....妈的,闪着腰了。”

            “你等等!”

            我跑出主墓室看了看,刚才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候鱼哥喊我进去,说别追,追不上。

            此人的身份暂时成了谜。

            这个墓很寒酸,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就在我两打算离开的时候,鱼哥眼尖,他无意发现了藏在一块藏在墙角隐蔽处的石碑。

            石碑是整块镶在青砖墙里,若是不仔细留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墓志铭。

            明代时期有身份的人,下葬一般都有墓志铭,类似活人的身份证,这东西,盗墓的一般不要。

            而在国内各大古玩市场,基本上也见不到墓志铭,因为这东西一摆出来,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盗墓出土的,墓志铭和魂瓶,谷仓一样,就是见光死。

            前两年运城有一个胆子大的倒爷专收墓志铭,后来他干了半年多就被逮到,判了七年半。

            鱼哥帮我照明,问我上面写的什么。

            砖墙里嵌的墓志铭总共两三百个字,有的地方看不太懂,不过大体意思上是说一个叫金阿龙的武官生平事迹。

            墓志铭上说他是洪武三年参军,一直活到洪武三十年病逝,这一年金阿龙官拜北都指挥敛事,从三品官,类似现在的武装后勤部副部长,主要负责维持边关军事工程和防御建设。

            而金阿龙死后的一年,也就是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驾崩,朱元璋的孙子建皇帝开始了为期四年的短暂执政,四年后明朝爆发靖难之乱,永乐皇帝夺权上位,自此开始,明朝逐渐安定。

            看了墓志铭,我感到很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是金阿龙自己的墓志铭,在古代只有等人咽气了才会做墓志铭。

            可是这不对....

            墓庭外头的拱门,门上石砖上刻的是:“金阿龙爱女,金幼孜之墓。”

            那这个叫金幼孜去哪了??

            主墓室只有一座石棺,总不会是父女两一道死的,然后躺一个棺材里吧?

            这种情况有是有,但那是个例,那个同棺合葬墓是金代的完颜氏贵族夫妻,实际情况是男的先死,女的是喝了毒药,然后是女的主动要求躺一个棺材里。

            除此之外,历朝历代发现的墓葬都是分棺合葬,没有同棺合葬,更不用说这个叫金阿龙和金幼孜的是父女关系。

            他两要是躺一个棺材里,那就是违反了当时的社会制度人伦纲常,是要被人骂的。

            所以,我直接排除了这种同棺合葬的可能。

            那么眼下只剩两种可能。

            第一种,矮拱门上的字是瞎刻的,不做数,这个明代早期的砖室墓,就是三品官金阿龙的墓。

            第二种,这附近可能还有一个墓,金幼玫的墓。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

            矮拱门上为什么故意刻上了金幼孜的名?

            这个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但我隐隐有种感觉,这地方或许隐藏着某种秘密,某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你腰怎么样鱼哥,能走不能。”我扶着他慢慢向外走。

            鱼哥深吸一口气:“刚才那一下太猛,我得缓缓,你先松手。”

            我松开手,他尝试着走了几步,虽然表情有些吃痛,但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躺棺材里的人不知道姓名,因为眼睛有毛病,我叫他红眼睛。

            他肯定也是从矮拱门钻进来的,也多亏他眼神有问题,要不然鱼哥之前一脚踹烂矮拱门就被发现了,要是那样,他肯定没心情躺棺材里吃山楂糖。

            我暗自猜测。

            会不会是红眼人看不清东西?或者说压根就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红眼人跑没影了,墓里又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离开时只带走了两样东西。

            棺材里银川第三学的一床被褥,还有就是那把断成两截的短柄洛阳铲。

            鱼哥闪了腰走不快,我们追过来用了一个小时,回去时走了两个半小时,到了营地已经是半夜一点多,豆芽仔这次说话算数真没睡,我们回去时他正刨坑挖土。

            “峰子你两可算回来了,没有逮到人?”

            我摇头说没有。

            他又问我手里的被褥从哪捡的。

            我没正面答复,问他刨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豆芽仔指了指背后:“老马都干成了那样,半夜看着能吓死个人,赶紧埋了算了。”

            我也不敢看马德明的尸体,也就没拦着他,而是去看了廖伯和小米。

            廖小米胆子真的很小,比小女孩胆子都小,我看他时他还表现的惊魂未定。

            我把被褥扔过去说:“廖伯小米,你们用吧,这里晚上太冷。”

            廖伯接过去被褥给小米盖腿上,随后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开口说谢谢。

            “不用谢,应该的。”

            “暖和点儿了不?”我问廖小米。

            不知道是热还是怎么回事,他脸突然就红了,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敢看我,甚至可以说表情有些娇羞。

            看他这样,我嘴角一扯。

            当即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

            胳膊上也直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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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6 07: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1章红眼睛

    隔天。

            腾格里天上出了大太阳,这里昼夜温差非常大,晚上冻死人,到了午又能感觉到一丝热意。

            “峰子你确定?这里真有古墓?”

            豆芽仔擦了擦汗,随手把短柄洛阳铲插在了地上。

            “不确定,猜的,有可能有。”我如实道。

            鱼哥他扶着自己后腰,扭了扭腰看过来说:“昨晚上太黑了看不清,那人只是一把蛮力而已,要是在碰上,我铁定能把他干趴下。”

            我笑着说是啊哥,你是谁,都能和长春会梨花大鼓谢起榕打个平手。

            鱼哥摆摆手,“过奖了,过奖了,总之晚上还是要小心点,要留人守夜。”

            我说好,听你的。

            这时就听豆芽仔抱怨道:“峰子我觉得你可能搞错了,”他指着周围:“你看看这里,一马平川,别说封土堆,连个土包都没有,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有墓。”

            “你快拉倒吧,你知道个屁。”

            “明代时期除了皇帝墓,哪个墓有封土堆?不知道就别乱说,快探,往东在移一百米,每隔十米下一个探点。”

            “知道知道,就你懂的多,”豆芽仔笑呵呵捡起洛阳铲,移步向东走了几十米。

            他用的洛阳铲就是昨晚上捡到的,本来是断成了两截,早上被我用布条绑住了,这种短柄式的洛阳铲不适合探深坑,为此,我将鱼哥的标枪绑在了上头,加长了杆身。

            不是太结实,但注意点儿的话也能用。

            我蹲在地上,看着远处不断下铲带土的豆芽仔陷入了沉思。

            时间过了不久,我忽然听到豆芽仔喊。

            “快来!”

            “快过来!有重大发现!”

            我忙跑过去看。

            “咦?这土......”

            我仔细看了看,这次豆芽仔换了位置,洛阳铲带上来的土层有了变化。

            我抓了一小把,撒在地上摊开来看。

            颜色和周围不一致,土质发软,应该是活土。

            有活土不能完全表明地下有古墓,因为豆芽仔铲子下的不深,也就两米左右,这个深度,如果以前在这里种过庄稼什么的,都有可能有活土。

            让我感到奇怪的不止是活土。

            还有活土上带的一点儿东西。

            有种黄褐色呈细小粉末状的东西,夹杂在土层。

            该怎么形容。

            就有点像铁锈,像铁生锈后掉下来的那些碎渣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夹层土,第一次见,也没有听把头提起过。

            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分析,如果洛阳铲带上来的土层发红发绿,那是青铜器碎片风化后的红斑绿绣,如果带上来的土层发黑发干,成是墓里以前着过火,还有一种白沫沫的土层,那是白膏泥干掉后形成的。

            所以我说洛阳铲带上来的这种铁锈土层是第一次见,我目测过,铁锈土出现深度,大概在地下两米到两米五之间。

            我起身,顺着这个探坑向又走了不到十米,随后我跺了跺地面说:“把铲子给我。”

            接过豆芽仔递来的铲子,我皱着眉,高高举起洛阳铲又重重落下,开始下新的探坑。

            不到四十分钟,探坑的深度下到了两米。

            “你看你看!”

            “又有了!”豆芽仔大喊。

            的确是,我发现一到这个深度就带上来了铁锈土。

            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

            这能说明一件事,这不是不偶然。

            这个位置,地下百分百有东西!

            随后我不断的下探坑,我想找到铁锈土的边界在哪里,看看我探到哪里,这种土会消失。

            调查的结果让我吃了一惊。

            我下的探坑四个角连起来,恰好是一个长方形,长方形的长度超过了400米,宽度接近60米!

            出了这个长方形的位置在探,就没有铁锈土,洛阳铲带上来的全都是死土。

            不会错,地下百分之百是一座没被发现的墓葬。

            而且面积不小,相当于三个现代人住的三室一厅!

            和飞蛾山的芥候墓肯定没法比,但如果这是明代墓,那规格已经相当豪华,怕是说仅次于明皇陵都不为过!

            要知道,在明代早期朱元璋的高压政策下,就算是皇室宗亲死后都不敢用这么大的墓。

            最好的证明就是朱元璋的重孙朱棣的孙子,仁宗昭皇帝朱高炽的儿子,梁庄王朱瞻垍,他的墓也才31平米。

            这地下埋的究竟是谁?

            肯定不会是明代皇帝。

            十三陵在北|京昌平区好好的,这里可是腾格里沙漠,离西夏王陵不远的位置,明代哪位显贵会葬在这里?难道真是墓志铭上写的,金阿龙爱女金幼孜?

            震惊过后是激动。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座墓没被盗,那里头铁定有值钱东西。

            挖就完事了,既然被我找到了,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收工!”

            “回去吃饭,明天正式开始!”我当即发号施令。

            不是我不想快点挖,是因为缺少工具,眼下只有一把洛阳铲,没有旋风铲真挖不了。

            洛阳铲探个拳头大的坑还行,要是想用这东西挖出个能钻进去人的盗洞,太难。

            所以我打算想办法改装,改装洛阳铲。

            ......

            晚7点,营地外生起了火堆,我将洛阳铲的铲头卸下来,直接丢进火堆里烧。

            廖小米双手捧着饭盆,盆里热水冒着热气,他吹了吹气,问我道:“峰哥你烧那东西干嘛。”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得烧红烧透才行,我告诉你啊小米,得把洛阳铲做成平头铲才能用。”

            “哦....”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继续呼噜噜喝着热水,貌似对我的计划没什么兴趣。

            “好了没!”豆芽仔抱着一块石头,气喘嘘嘘的走过来问。

            “应该差不多了。”

            洛阳铲的铲头烧的通红,我用鱼哥的标枪快速从火堆里捅出去,由于温度太高,木棍一头着了火,我慌忙的扔地下踩灭。

            “让让,别砸着你了。”

            豆芽仔喊我让开点儿,随后他高高举起石头,啪的一下!重重砸到了烧红的洛阳铲。

            “不行,还差远了,继续。”我看了看说。

            豆芽仔又捡起石头开始砸。

            一连经过了数次退火烧红,洛阳铲终于由圆筒形变成了扁平形。

            照这个情况下去,在有两三次退火就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把洛阳铲做成扁平铲,只要不碰上大石头,挖这种地形的土,绰绰有余。

            .....

            等搞完这些已经是深夜,我喊豆芽仔去休息,明天还要出力打盗洞,而我先守夜,在有一两个小时,鱼哥会出来和我换班。

            看着地上已经冷却做好了的平头铲,我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明天安上把儿就能挖盗洞了。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天打了十几个探洞,真心累,慢慢的,我开始逐渐发困,不住打瞌睡。

            一醒来我就四周看看,看周围没什么事我又继续打瞌睡。

            应该是1点还是两点。

            “啊!”

            突然间一声惨叫传来!

            声音尖锐跟女人一样!吓得我直接摔到了地上。

            “怎么了!”我一听是小米帐|篷里传出来的,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看到他人好好的我松了口气,我说小米你怎么睡觉睡到帐|篷外头了,难道你梦游了?

            不对,我又定睛一看,发现小米他上半身子在帐|篷外头,下半身还在帐|篷里头,在看他神情一脸慌乱,像是正睡着觉突然被人拖出来的。

            “什么事!”

            鱼哥拿着手电慌慌张张跑过来问。

            小米表情都快哭了,他又惊又怕,颤抖着手,指着西北方向,身子冻的直哆嗦。

            鱼哥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用手电照去。

            不光是我,我相信鱼哥他也看到了。

            手电打过去,一个人披头散发光着脚。

            他怀里紧紧抱着那床印着银川三字样的被子,跑的飞快。

            可能感觉到了手电光,这人抱着被子飞快跑着,还回头看了我们这里一眼。

            是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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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
    2024-4-30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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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2-6 07: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2章铁劵顶

    离天亮还有几小时,突然出了这事,所有人也无心再睡,都穿着厚衣服围坐在一起烤火。

            “小米你说说,刚才具体怎么回事。”我问。

            小米捂着厚衣服,惊魂未定道:“太吓人了,我刚睡着不久,突然从帐|篷外伸进来一只手,二话没说就抢被子,我没松手,结果也被拖出来了,还有,他还抢走了我的手机。”

            “手机?我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

            小米苦着脸说:“我有的,之前我爷(廖伯)给我打过电话,不过这里没信号没什么用,我就用来看个时间。”

            廖伯也说是,小米的手机是他给买的。

            豆芽仔烤着火说:“手机在这里就是砖头,我的还塞包里呢,没了就没了,我有个猜测,你们说,这红眼睛是不是类似扈特人或者克雅人那样的土著?目前看,他除了抢床被子也没干别的什么吧?要我说啊这事儿峰子你也有责任,让你守夜你怎么打瞌睡了。”

            我皱眉说:“别提那些,眼下除了防备这个红眼睛偷袭,还要尽快挖通那个墓,然后节省时间去找把头。”

            就这样干坐了一个小时,气氛有些沉闷。

            我说都睡不着?

            所有人没说话,算默认了。

            “那这样,鱼哥你守着我放心,芽仔拿上铲子和我去赶工。”

            鱼哥想了想,点头说你们注意安全,我看着大伙。

            .....

            天色黑暗,两个黑影带着头灯,轮流下铲挖土,从后半夜一直挖到天亮,在地上挖出了个接近两米深的盗洞。

            “峰子怎么样?我看好像有情况。”

            “把布扔下来,妈的怎么这么热,”我站在坑下朝上喊。

            接住豆芽仔扔下来的擦脸布,我擦了擦汗,皱眉看着脚下土层的变化。

            我脚下站的地方,宽度不足一米,也就容一个人的空间,土里夹杂着大量黄褐色铁锈渣子,没有石头,而且我发现这些铁渣子越来越多。

            从未见过这样的夯土层,我满心疑惑的又往下挖了半米,忽然。

            平头铲“铛”的一声!

            声音清脆,像碰到了类似金属的物体。

            豆芽仔也听到了,他当即激动的大喊:“卧槽,这声!快挖快挖!土里埋着青铜器!”

            明朝根本不做青铜器,我没理会豆芽仔,当即扒拉开土层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这什么?”

            土里露出来一块大面积生铁,清理了这层土我骇然的发现,我现在整个人都站在一大块铁疙瘩上!

            平头铲在也无法下去半分。

            扩宽盗洞,我发现脚下全都是这种东西,根本打不下去,之前土里那些铁锈渣,就是这东西掉的。

            “这......铁劵顶?”

            我手抖的差点没拿住铲子。

            铁劵顶???

            明代竟然有人用这种东西!

            碰上大麻烦了!

            我之前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我保证,这东西把头都没见过!这谁的墓,朱元璋?

            “快拉我上去!”我朝上头大喊。

            两脚撑着盗洞爬上去,豆芽仔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拽了上去。

            上去后我直接扔了铲子,整个人直接躺地上不住的大喘气,满头大汗,不是热的,是吓得。

            豆芽在见我脸色难看,一脸着急的问什么情况。

            我躺在地上浑身是汗,头发上沾的到处是土,大量信息在脑海里快速划过。

            古人防盗手段有很多,以前南派长沙帮有位土夫子总结过,借用他的话说,那就是防盗手段的等级从低到高分为三种等级。低三,四,高五。

            低三有三种防盗手段,分别是石灌顶,泡水墓,墓道门。

            四有四种,分别是翻板(大部分都是木头板),暗坑,留字诅咒(吓唬人),疑冢。

            最后这个高五是最高等级的古墓防盗措施,多见于王侯墓。

            伏火墓,人死下葬,故意在墓里陪葬上大量猪羊尸体,然后在墓庭周围撒满硝石粉,只要密封的好,盗墓贼挖盗洞进来随时都会起火。上世纪七十年代,有关部队在四川某大山地段挖隧道时,无意挖到了一个古墓,当时喷出来的火焰高度超过两米,烧了两个小时才停,那个就是伏火墓,考古队人也叫火坑墓和天火墓。

            除此之外还有大型的流沙墓,水银墓,巨石墓,始皇陵是水银墓,乾陵是巨石墓,根据探测,乾陵从墓庭到地宫墓室,有多达二十三道石门,每道石门隔着6米,间用重达数百吨的巨石顶门,巨石和石门的缝隙处在用铜水灌满封死。这种乌龟壳一样的墓怎么盗?进都进不去。

            后来一直到元末明初,又出现了一种,这种叫浇筑墓,一般是用粗沙、糯米浆搅拌成的“胶浆”,经层层夯打后用来防盗,书上说有整座墓用铁水做胶浆的,但还发现过。

            想想就知道,要是用这种法子,那得熔多少铁器才行,真实数量夸张的吓人。

            我一铲子挖到了铁灌顶,如果按照之前下的探坑推算,这座大墓灌顶百米宽度,全都用铁水灌死了,这墓就类似像一个长方形大铁盒!将墓主人保护的严严实实,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盗!

            我不死心,又在别处试了试,而结果再一次印证了我的猜想。

            “峰子?”

            “峰子!说说啊,急死我了快!”

            我脸色发白,茫然的坐在地上,良久后叹了口气说:“这坑.....怕是九成搞不下了。”

            “啊?”

            “放空枪?”

            豆芽仔不死心的问:“你说九成?那不还有一成机会?”

            我苦涩笑道:“还有一成机会是挖横井,就凭我现在的本事方位感,成会挖偏,还有,拿什么挖,就靠这?”我踢了一脚地上的平头铲,垂头丧气的说。

            我猜测挖横井有可能进去,而且还不是挖普通的横井。

            必须挖到这座墓的地基之下,然后横挖一段距离,在往上挖,最后直接从墓底钻上去。

            先不说难度,就这工程量可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如果如果时间充足工具齐全,我肯定要尝试一下,毕竟我就是干这个的,不会跟钱过不去。

            可我们一没有足够数量的旋风铲,二没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耗,

            还有,以后万一这事要传出去,说王显生有个徒弟叫项云峰,这小子碰到了百年难遇的浇筑墓,结果楞是进不去。

            怕是同行们都要笑死我。

            不甘心是肯定的。

            可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眼下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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