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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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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6-17 06:56: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章怨男

    老张老婆是藏族人,两分钟前还和我说过话,现在没了。

            转变太快,快到让我反应不过来。

            “呵....呵呵......”老张突然笑了。

            “我忍好久了,在梦里好几次想这样干!”

            “为了挣钱变成富人,我够努力,够努力,够努力了!”

            “我他妈足够努力了!”

            “为什么,她们全家都看不起我!呸!死去吧你!”

            老张神情激动,胸口起伏不定,看着我说:“我为了赚钱有多努力,你看到过!每次去她娘家,我丈母娘都当着我面儿说我!说我还不如她家一头牦牛!”

            “每次去,每次说!”

            “我他妈一个大男人!要不要面子!”

            “我天天努力!结果她一家人!都说我不如牦牛!”

            回想起前几天住民宿时的几个细节,我顿时明白了。记得他孩子是跟她老婆姓,可能是倒插门。

            我问:“你杀了你老婆,不怕事情败露?”

            老张指了指蛇皮布袋:“我没疯,我虽然不懂,但知道,这些古董一旦卖出去,最少能卖几万块!加上之前我辛苦攒下的积蓄,足够我花好几年了。”

            “这里荒山野岭,只要时间久,没人能找到她,就算某天找到了,她也早就烂的认不出来了!”

            “你不怕我说出去?或者报警?”

            老张盯着我:“你不会,因为我看出来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坏人,我们都是犯罪分子,是一类人。”

            我摇摇头,心想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坏人不假,但和你不是一类人。

            如果以后我结婚,我直接去银行取一千万现金,呼丈母娘一家子脸上,说你们随便花,不够我在给一千万,你有这能力吗?

            用土掩盖住,老张说:“我考虑好了,咱们先回去,把东西分了,然后今天晚上在来把盗洞土回填,怎么样?”

            “怎么分。”我问。

            老张比了个五:“按件数分,五五分,一人一半。”

            “可以。”

            天刚擦亮,我扛着麻袋和老张往回走,一路上没碰到人。

            回屋打开灯,将麻袋解开,陪葬品一件件摆地上。

            褐罐子装了银锭,我故意放在了不起眼的边缘位置。

            点烟抽了口,我说:“四个象腿是辽金时期的,都是全品,我们一人两个,没意见吧?”

            “可以。”老张觉得很公平。

            “这几件玉器质量一般,刚好也是双数,估计也就卖个万千,我们说聊天记录就一人三件。”

            “至于这几件金器....”

            “我拿金手镯和金项链,剩下一件你拿,那个罐子我在补给你,怎么样?”

            “你说这个破酒罐子?”

            我点头:“是,别小看它,这种带诗的瓷罐虽然是地方瓷,但也不多见,卖好了比金手镯强,不信你拿起来看看,看看罐子上的画工。”

            “兄弟,我是不懂,但少忽悠我!”

            他看也没看说:“金手镯该我拿,没有我,你根本找不到这个墓!罐子你拿,金手镯归我!”

            我眯着眼道:“老张....古墓是你找到的不假,但没有我帮忙,你连门都进不去,做人可不要太贪心了。”

            砰的一声!

            老张猛拍桌子,不满道:“傻子都知道金子值钱,凭什么我少拿一件!”

            “行了行了,”我揉揉太阳穴,装作苦恼模样说:“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办,懒得和你扯,金手镯给你,我要罐子。”

            老张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笑容。

            白天拉着窗帘,老张走后,我给把头打了电话,得知他们早到了弥药山下,就等我了。我说我忙一个小活儿,村子里看守松懈了,明天就动身。

            “把头,你有没有见过,死人头骨上长白水晶?”

            “不是....也不是白水晶,就是一种白色的晶状体,在后脑勺位置一大片。”

            “什么意思?”可能是我说话太快,把头没听懂。

            “没什么,那就这样把头,挂了。”想着明天就要见面,我没在多问。

            太阳落下,夜幕降临。

            我把小宣的皮鞘刀插在后腰上,眼看墙上的表过了十一点,左等右等,不见老张来。

            难道他因为害怕,跑路了?

            不能等了,明天我会走,走之前盗洞必须回填,把头教过我,只挖不填,早晚完蛋。

            夜深人静,眼看快到萝卜地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喊话声。

            “等等我!”

            “是我!我来晚了。”老张提着头灯,气喘吁吁跑来。

            等走近些,看到他样子,吓我一跳。

            “你病了?”

            “没啥大事儿,就是白天回去一直拉肚子,去诊所买了瓶泻立停,要不我早去叫你了。”

            “那你嘴怎么这样式?”

            老张嘴唇发“青”,看的非常明显。

            正常人上下嘴唇颜色不该是红色吗?他不是,我看的是青色,就跟....用水彩笔上了颜色一样。

            “没事儿,”老张抹了把嘴唇:“医生说是我白天拉肚子太多,有些脱水,不影响的,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路上,老张走着走着经常放屁,味道非常臭,跟吃了臭鸡蛋差不多,他自己对这些倒是不在意。

            到了萝卜地,老张说:“兄弟,我拉一天肚子手软了,你帮我拿开板子,看看我老婆在没在底下。”

            “哦....行吧,你脸色确实不好看。”

            说完蹲下,我开始扒拉土,移开木头板子。

            晚上我特意穿了外套,一边扒拉土,我隐秘的拉开外套一角,这里放了一块小镜子。

            小镜子看到,身后的老张脸色惨白,嘴唇发青。

            他站在原地,左手捂着自己肚子,表情似乎有些不舒服。

            我一直盯着镜子的老张,一旦他有动作,我能立即反应。

            移开板子后,老张跑来打开手电,向盗洞下照去。

            能看到,在盗洞底部有一大摊干了的血迹。

            一个女的头发散开,脖子弯成了诡异的角度,靠在墙上,两只脚叉的很开,手垂在一旁,一动不动,死了。

            老张看着看着突然哭了,他哭着说:“老婆对不起,我现在有点后悔了,你替我生了儿子,帮我洗过衣裳做过饭,可你为什么看不起我,为什么你们全家人都看不起我,我不是坏人,我一直有在努力。”

            说着说着,老张伸手抓自己头发。

            开始他抓头发,然后又反手挠后脑勺,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兄弟你看看我这里,怎么有点儿痒。”

            老张转过去,自己按住了头发让我帮忙看看。

            我举着手电,看向他后脑勺,顿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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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6 06:47: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朦胧的晨光 于 2022-6-26 06:53 编辑

    第12章 尸毒

      “那是什么?白癜风?还是头皮屑?”

      我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吓我一跳!

      只见老张后脑勺生了一层白膜!头发挡着,他用手一抓,不断往下掉一些死皮,粉末。

      “怎么样?我看不到,是不是有问题?有点儿痒痒,”老张问我。

      “没,没问题,应该是一种普通的皮肤病,要不就是你过敏了。”

      “妈的!你说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得了皮肤病!”老张骂了一句,开始扔土。

      一铲铲扔下去,黄土盖在她老婆头上,老张脸色惨白,手中扔土的动作越来越快。

      “呕!”

      正扔着土,老张突然吐了,吐了一大滩。筆蒾樓

      而且一开始就没完了,随后他扔了铲子,双手扶着膝盖,不断“呕!呕!呕!的吐!”

      老张晚上应该吃的是油茶,吐出来的呕吐物,恶臭难闻,我后退了几步,还是能闻刺鼻的味道。

      “什么情况,你没事儿吧?”我靠近些,想着帮他拍拍后背。

      突然!

      老张抓住我胳膊,猛的抬起了头!

      他嘴唇颜色已经由青色,变成了黑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电光线的原因,好像双眼中,也起了层白膜。

      “兄......兄弟......我好难受,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放开!松手!”

      老张死死抓着我胳膊,嘴中大声说:“西姆!阿羊啦西姆!我错了!别怪我!我错了!”(可能是藏语中小舅子的意思。)

      “呕!”他吐了我一身。

      突然!老张伸手就要掐我脖子,他嘴中胡言乱语道:“阿羊拉西姆!你也死!你也死吧!”

      手电掉落,我和老张在地上打滚扭打!

      瞅准机会,我脖子向后仰,砰的一声!一头撞在了他额头上!

      老张抓着我的手松开了,我大骂一声,一脚将他踹进了身后的盗洞中。

      周围,顿时安静了。

      我大口喘气,捡起来掉地上的手电,跑过去看盗洞。

      盗洞窄,他正好掉在她老婆尸体上,老张晃晃悠悠站起来,抬头看我。

      此时我看到,他眼睛里全是白,他妈的,像是白内障一样,模样吓人,

      一个人好端端怎么会成了这样子。

      老张踩着他老婆尸体想要往上爬,之前挖的时候,洞墙上留了豁口,但没绳子一般人上不来,我吓着了,立即开始往下扔土。

      老张声音变了,嗓子声沙哑异常!他啊啊啊这样叫!

      我额头都是汗,把吃奶力气都用上!飞快的扔土回填盗洞。

      四十分钟后。

      萝卜地中间的盗洞填平,周围静悄悄,在没了声音。

      铲子扔在一旁,我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后背全都湿透了,都是汗。

      过了几分钟,我爬起来,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

      什么动静也没有,检查了周围一遍,我装好东西,急匆匆跑着离开了这里。

      回去后洗澡,这里没自来水,屋顶上房东买了个大皮桶用来装水,经过一白天暴晒,桶里的水还有一丝热度。

      洗完后我光着躺在床上,仍感到惊魂未定。

      先表明,是老张攻击我,我没有犯罪杀人,我是正当防卫,我要是不动,说不定他就掐死我了!

      我一直怀疑老张的反常跟“某种尸毒有关”。

      我就是干这个,告诉你们,尸毒不是杜撰的,而是真实存在,要相信我。

      可能是某种古墓里的细菌。

      经过专家研究,很多种未知细菌能休眠几千年,人进到古墓里,不经意间,可能通过呼吸,或者血液接触进入到人体。

      谁要是胆子大想试试,我有个办法。

      用刀把手划破,然后去马王堆博物馆,把玻璃罩掀开,用手去摸罩子里的马王堆女尸,尽量往她牙齿那里去摸,完事后,你直接去住院,看看会不会有问题。

      如果没问题,当我瞎说了。

      要有问题也别找我,赶紧治。

      我在说个真实例子,1971年,考古队研究马王堆女尸时,一名姓夏的专家没带手套,碰了辛追夫人的裹尸布,从那时起,往后几年,他胳膊上就生了一种“不知名黑藓”,时常奇痒难忍。

      北|京协够牛比吧,但专家也治不好他,后来听说一直到了1977年,夏教授用了一种偏方才治好,这件事,协和内部一些老医生都知道,一些爱八卦的护士也知道。

      几年后来到网络时代,传播信息方便了,我爱看一些电视台拍的考古记录片,无意中看了一个例子。

      说专家在靖江发现一座东周时期的墓葬群,棺材里,人头骨上长了几个朵“像水晶似的绿色菜花”。(有想了解的,自己去找找视频看,好像是2010年左右的视频。)

      当时没人知道,这种像水晶,又像菜花的绿色晶体是什么,纪录片放完了也没个答案,那是从人骨头缝里长出来的。

      最后专家怀疑说:“大家不要乱猜,这可能只是一种真菌死后留下的结晶体,大概和墓葬主人生前长期服用某种药物有关,没毒的。”

      要我说,扯淡,没毒你怎么不去摘下来看看。

      我在康定墓中见过类似的东西,不过不是绿色的,是白色的,像水晶一样的东西。

      老张被扎破手以后,就一天时间,嘴唇由青发黑,呕吐不止,最后眼睛里长了一层白膜,神智也不清楚。

      你们说吓人不吓人?

      还好我手没破,也没去碰过,要不然我就给木哦玩了。

      第二天,上午。

      我去了老张住的地方,找到了他藏在床底下的一个包裹,拉开一看,里头都是先前分的东西。

      四个鸡腿瓶太大,经过认真考虑,我把鸡腿瓶全砸碎扔了,把金手镯和玉器装在了包里,此外,那个罐子我也摔碎了,里头一共装了11块儿银锭,每块儿折合三十两。

      我一看,这些银锭属于次顶级品中的“细锭银”,成色还可以,表面呈现出了氧化发黑的蜂窝状,比这在高等级的,还有真花银和雪花银。

      记得这些银锭在四个边角的位置,用刀刻了三个小字,“出门税”,翻过来底下有“宝周铺”的印戳,我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按当时的价钱看,这么一块银锭,我能卖8000块钱。

      要留到现在,一块儿银锭往少了说,也得卖15万左右了。

      提着包从老张家出来,晒佛节过去了,村里管的也不严了,我白天先去萝卜地看了一眼,盗洞填平,除了破了的保鲜膜,几乎和四周无异。

      三个人密谋盗墓,两个人埋在了底下,虽然和我没关系。

      最后看了眼,转身离开。

      乘着人中午都吃饭的功夫,我偷偷离开了石榴村。

      直奔弥药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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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6 06:53: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章 汇合进山

      烈日炎炎。

      从石榴村向西去弥药山,路上越走越偏僻。

      装备都在我这里,我提着两个大包,后背都湿透了,路上不时回头看,希望能过来辆车,哪怕拖拉机也行啊。

      妈的愣是没有。

      可能老天爷看我可怜,后来碰上了一小支由藏族人组成的“牛队”。

      有过在藏区旅游经验的人都知道,藏民不会说汉语的很多,你只能靠“打手势”和对方交谈,沟通非常吃力,我费了一番功夫才解释明白,让他们带我一程。

      还记得,牛队领头是一个叫“得吉贡布”的男人,皮肤黝黑,他们正好要路过弥药山,我坐牛车,人不要钱,只是半推半就,收了我一包烟。

      牛车走的慢,一直走到下午我接到了把头电话。

      “喂,把头。”

      “不慢了啊把头,去哪儿找车,我现在坐的牛车,估计,再有三个多小时就到你们那里了。”

      把头问我:“出村没碰到麻烦吧?”

      “没有,我还做了个小活儿,你不知道把头,那竟然是个西夏坑。”牛队都是不懂汉话的藏民,我也不怕他们听到。

      把头听后沉疑几秒说我:“你一个人,以后这种小活儿尽量少做,快到了打电话,我们住的地方不好找,我让文斌去大路上接你。”

      晚上八点多,赶了一天路,我终于在把头所谓的“大路”上见到了鱼哥,他等久了。

      “怎么这么晚?云峰你昨天就应该到,老张呢?怎么不让他开车送你过来?”

      鱼哥一手一个,把我提的两个包接了过去。

      老张.....我含糊不清,糊弄过去了。

      把头暂住在弥药山下的一栋荒废了,看起来很奇怪的三层石楼里,为什么我说奇怪?因为类似的房子我以前没见过。

      问了鱼哥,鱼哥告诉说:“这是木雅人不住的石楼,一层住牛羊牲口,二层住人,三层放粮食干草,类似的石房子这里还有好多,都空了。”

      我纳闷,问怎么都空了。

      鱼哥跟我解释说:“几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的木雅人,都搬到上八堡之一的尔苏聚集区去了,所以没人了。”

      “峰子!怎么这么慢!我们就等你了!”刚进去,豆芽仔跳出来大声说。

      “一边儿去,你嚷嚷什么?我不有事儿耽搁了嘛。”

      上到石楼二层,见到了把头,黑灯瞎火,房里点了根蜡烛照明,众人都在这里打地铺。

      “把头我来了。”

      “嗯,坐下说吧,我们东西都还齐全吧。”

      “都在,一件不少。”

      “小宣呢?怎么没看到她人?”

      把头指了指头顶:“还没吃饭,三楼有些干草,小萱在楼上生火做饭,事不宜迟,等下吃了饭,我们等一个向导过来,然后今天晚上就进山。”

      我觉得把头有些着急,不过我没多问,转身上了木楼梯。

      说是楼梯,其实就是一把靠墙竖着的梯子,非常窄,上下要小心,掉下来要摔够呛。

      三楼,小萱正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吹火,她脸上都是灰,我上来都没注意到。

      “你干啥呢!”

      “哎呀!”

      “你吓死我了!”

      “云峰你走路怎么没声儿!你看!火又灭了。”

      “这谁的盆子这么大,洗脸盆吗这是?”我走过去,看就这个盆子里方便面最多,目测最少三袋。

      “这是豆芽仔的啊,”小萱无语说。

      “水不开你怎么煮,凉水硬泡?”

      “你懂什么,这样煮出来的面才好吃,”小萱还嘴硬,我估计她就是图省事。

      “过来,哥送你个好东西。”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手伸出来。”

      我左手抓住小萱手腕,右手从后裤兜掏出个金手镯,轻轻给她戴上了。

      “金手镯!你从哪来的?给我买的?”

      “切,这你有钱都买不到,”我说:“这是辽代的素纹金手镯,你带上还挺好看。”

      “是吗,不过有点大。”

      小萱手腕细,她晃了晃,显的很开心。

      说来惭愧,这算我送小萱的第一件正式礼物,因为我也是白天才突然想起来,这天,刚好是她生日......小萱自己没说,所以把头鱼哥都不知道,但我记得。

      “小萱,生日快乐。”

      小萱鼻子一抽说:“云峰,我以前只是随口说过一次,没想到你还记得。”

      “哈哈,我记性好,当然记得,你的生日,小米生日,还有.......”没说完,我赶忙收了话。ωWW.BΙΜΙιOυ.cOΜ

      我也好几年没过生日。

      小萱很懂事,她抬手抹了抹眼说:“云峰,我已经两年没过生日了,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回想起来,那几年我们都牺牲了很多,但也确实得到了不少妈尼。

      “赵萱萱!赵萱萱!

      “面煮好了没有!饿了!”楼下传来了豆芽仔的大嗓门。

      吃完饭,大概晚十点半左右,把头找的向导来了。这人就是木雅人。

      木雅人其实没多神秘,神秘的,是他们的来源和文化。发展至今,光甘孜雅安一带,就有超过8000人的木雅人,只要稍花点心思找,谁来都能找到。

      我还会说几句正宗木雅语。

      吃饭是“嘎够”,睡觉是“一个卡死”,起床是“鸿福福”。木雅话就是这么说的,只是音调听起来比较奇怪,这个我无法用文字去描述。

      向导50多岁,头上包着几圈白布,穿了身当地传统百褶服,服装也是以白颜色为主。这人藏名不详,汉名叫福贡,我叫他福叔,老福。

      把头找他有原因,老福不单会说藏语,汉语,木雅语,竟然还会说极其难懂的阿侬语和怒苏语。

      从1970年一直到2000年初,十几名著名的历史学语言学考古学教授都找过他当向导,川大邓教授,西南大学吴教授在写“西吴王考”书,时就是找的老福帮忙,把头早和人联系好了。

      当然,把头自称是“历史遗迹考古学专家”,我们几个年轻人都是他学生,老福不知道我们真实身份。

      他没背包,反而背了个盖了雨布的大号竹筐,他笑着自称这东西背习惯了,背包没竹筐好用。

      晚十一点一刻,我们灭了火,检查了带的东西后,打着手电,跟着老福踏入了弥药山。

      整座大山夜色浓重,我们一行几人,手中的手电筒,就像亮光的萤火虫一般。

      把头抬头望了眼大山,脸色十分凝重,包括我在内,没人能猜透他在考虑什么。

      “晚上山路不好走,大家伙注意脚下,跟着我走,千万别跑。”

      我掏出一根烟,上前跟人搭话:“福叔,你知道我们想找的地方在哪儿?”

      “小伙抽我的吧。”

      他没接我递过去的七匹狼,而是掏出给了我根硬包短嘴峨眉山,这烟当时可不便宜,比软玉溪都贵。

      “呵呵,怎么这么看我,这烟都是前年你们这帮搞文化的人送的,我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烟。”

      点了一根,他停下脚步说:“王教授(把头)说过,你们不是想找那种很高的石头塔吗?”

      “对!你知道具体在那儿?”

      他吐出一口烟,摇头说:“小伙子,我不知道准确位置,但我知道大概位置,或者说,没几个人知道准确位置。”

      “什么意思?”

      我没听懂,豆芽仔也好奇过来听。

      他眯着眼道:“我们那里,老一辈木雅人都知道传说,说在弥药山最深处有个地方常年有大雾,大雾中有座石塔,石塔高五百多米,高度已经碰到了天上的云,塔上有二十多扇小门,门里有人向下射箭,凡路过靠近的人,都会被天上下来的箭射死。”

      “卧槽!”

      豆芽仔惊呼:“五百米高!那比爱妃塔还高!假的吧!真要那么高,孙悟空都飞不上去!”

      我说:“滚犊子,你不知道别乱说,什么爱妃塔,那是爱妃儿铁塔,在国外,可能有四百多米高。”

      这就是木雅人的传说而已,想想便觉得离谱,五百米高?

      几百年前的西夏时期哪有这种技术,所以我压根不信,在说了,要真有这么高,我们不用找了,出了成都火车站就能看见。

      “福叔,那你刚说你大概知道在哪儿?”

      “嗯,是啊。”

      他扔掉烟头,往上颠了颠背后的竹筐,笑着说:“大概走三天,到独龙河上流能看到一大片天然盆地区,下去就是狼谷,那里非常大,随处能见到一种人工锻打过的薄石片儿,数量成千上万,可能是以前建塔剩下的原材料。”

      “不过,在往深处......就没人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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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6 06: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章 叫声

      走了一夜,日出时分。

      “嘘.....”

      豆芽仔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悄声说:“看,那是只大鸽子吧?怎么这么大?要不咱们抓住吃了吧。”

      确实像是一只大白鸽落在地上,我看,最少有半米大。

      “喔!喔!”

      老福叫了两声,丢过去个石块儿。

      大鸽子立即钻到了草里消失了。

      “这不是鸽子,这是藏马鸡,可不能吃啊,是保护动物,”老福说完看了看周围,又说:“看到这东西,证明咱们已经进到了弥药山外部了。”

      “这里向北走能通到雪山,向南走则是一望无际的荒芜之地。”

      “王教授,从现在开始咱们得小心了,尤其睡觉的时候,因为这里不单有猞猁、金猫、兔狲、藏马鸡,还有野驴野狼,有句话我之前想问还没问,你们来前带喷子了没?”

      “喷子?”我明白了,他说的是猎枪。

      我摇摇头说没带,我们只有刀。

      “光有刀怕是不安全......”

      老福放下竹框掀开布,伸手拿出来支三八大盖,枪柄处缠了油汪汪的绒布。

      这枪看起来有些年头,像抗战时期的老古董。

      他颇为自豪,介绍说:“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别小看它,最少打死过十来只野狼,进山必须得有把这玩意儿防身。”

      走了一天,没什么事儿,在树林里我确实看到了好几种见所未见的动物,比如,有个东西头上立着一撮毛,像猫又不是猫,不知道是什么。

      晚上露营,吃完干粮钻进帐|篷睡觉,老福说他守夜,让我们都去休息。

      昨天没睡,都很困,没多久我便迷迷糊糊了。

      正睡的香,忽然,我听到外头传来类似“呼....呼...”的声音。

      不是人在打呼噜,更像某种动物的叫声。

      我立即钻出来。

      只见,老福站在火堆旁,他手卧喷子,眼睛死死盯着林子深处看!

      鱼哥也听到“怪声”出来了,皱眉问:“这是什么叫声?”

      “哈挫挫!瓜惜惜!”(一种土脏话。)

      老福紧张道:“是黑瞎子,弥药山西边儿有这东西,怎么跑里来了!听声音离不远,可不敢睡了!赶快!把人都叫起来!”

      我还没见过熊,更别说野生的,才知道熊是这么叫的。说不怕假的,包括经验丰富的向导老福,谁都怕,都说黑瞎子吃人肉。

      “呼.....呼.....”

      很快,这声音又来了。

      这次听的更清楚,声音更近!就是看不到在哪里。

      小萱脸色发白,她从后腰处摸出把锋利的匕首,紧紧攥在自己手中,借此壮胆儿。

      “砰的一声!”

      老福朝空中放了一枪,满脸紧张,他突然用很大的声音唱起了歌。

      “哎呀....嘿!嘿嘿嘿!”

      “三月三!伊春腐乳装小瓶儿哎!大姑二姑放一边儿哎!二姑家的老汉想偷吃哎!大姑让他滚一边儿哎!”

      “快!”

      老福唱完,立即回头大声说:“黑瞎子就在附近不远!你们所有人大声唱歌!或者大喊大叫!敲盆子都行!能弄多大声就弄多大声!”

      “快啊!一会儿该来不及了!”老福神情奥严肃,大声催促。

      豆芽仔立即开始嚎叫瞎唱,我们几个男的,也开始跟着老福大喊大叫。

      小萱找了两个烧水用的盆子,她像打镲一样,咣咣的拍,搞出来的声音很大。

      “别停!在大点声儿!”

      于是乎,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

      一帮人又唱又叫,各喊各的。

      伴随小萱卖力的咣咣敲盆声,我们像是支五音不全的杂牌乐队。

      半小时后,我嗓子都快冒烟了,老福一挥手,我们都停了,伴随着的各种噪音,戛然而止。

      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听不到先前那种“呼呼”的叫声了。

      老福松了口气,擦汗说:“黑瞎子最怕人多噪音,应该是被吓跑了,不过保险起见,在加一个人守夜。”

      “我来,我觉少。”

      “嗯,那其他人都先回去睡。”

      两个人围着火堆守夜,怕困,我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老福开始还用烟提神,到了后半夜三点多,他像小鸡啄米,双手放在膝盖上,头一点一点的。

      这时我悄悄起身,绕过他,向他身后走去。

      那里是他的竹筐,大竹框不分白天黑夜,都用雨布麻绳盖的严实,我一直想看看竹筐里带了什么?

      是有点儿不人道啊?

      偷看别人隐私,但我好奇啊。

      蹲下来,我伸出手,去解麻绳。

      “喂.....别动它.....”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背后传来道冰冷的声音。

      我慢慢转头,看到老福神色冷漠的站在那儿,双手端着猎枪。

      “呵......福,福叔你没睡啊,我以为你睡了呢。”

      “我看你这绳子开了,绑你系系。”

      “小伙子,我们每个人都有隐私,我去翻你包,你乐意吗?”

      “对不起福叔!我错了。”

      “你记住我的话,下不为例,在没有下次了。”

      说完,老福脸上紧张的表情瞬间消失,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拍了拍我说:“哈哈,看你紧张的!逗你玩呢,我筐里没什么不能看的,就是一些干粮水和应急物品。”

      “要不,我现在解开让你看一眼?”

      “别,不用了福叔,我信你,”我忙笑着摆手。

      天亮,继续赶路。

      根据老福推测,如果我们腿脚快,今天傍晚能走到独龙河附近,然后顺着独龙河向上游走两到三天,就能到打弥药山最深处,那块儿人迹罕至的盆形地区。

      走时一看。

      好家伙!就在我们营地两百米外,靠西方向,地上隐隐约约留下了一排“奇怪的脚印”,有排球那么大。

      这就是找一名经验丰富向导的好处。

      如果不是老福让我们昨晚发疯似的唱歌狼嚎,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走到中午,突然我裤兜装的手机响了提示音,是短信。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从进山不久后开始,手机一直是无信号状态。

      怎么越往深处走,突然有手机信号了,见鬼了?

      我用的是诺基亚最新款6680,不光我的有,其他所有人的手机都有了信号,而且信号强度直接拉满,五格!

      包括把头,众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打开手机一看,是昨天傍晚发来的一条短信,由于现在突然有了信号,所以现在才收到。

      是我不认识的陌生号码发来的,内容是:

      “项云峰,下礼拜三,公司要开紧急会议,联系不上你,看到短信留言后,请速回电。”

      公司开紧急会议?

      我心想这是谁?

      我长这么大,一天班儿都没去上过,开个毛的公司紧急会议,发错人了吧?

      可不对,人都说了项云峰.....

      “鱼哥你们先别说话,正好现在有信号,我打个电话看看这是谁。”

      说完,我直接回拨了这个陌生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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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6 06:54: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章 怪人怪事

      很快接通。

      “喂?你是谁?让我开什么会,发错了吧?”

      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道,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女声。

      这道熟悉的女声直接说:“下礼拜三,东区,南区,西区,要开紧急联动会议.......”

      “停!停!你别说了!”

      “我开个毛会开,你告诉我你是谁?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

      电话那头一愣,说:“不愧是到了四级的人,项库丁,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我.....”

      我啪的合上手机盖儿!直接挂断了通话!同时,手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木偶会!是那个叫项娟儿的!

      “谁的电话?”把头问我。

      我脸色煞白,是吓的,说话声音都有些磕磕绊绊。

      “把.....把头,木.....木偶会又找我了,还....还让我下礼拜三去开什么会。”

      把头皱眉说;“怎么回事儿,他们不是很长时间没找过你了?”

      “我不知道啊!”

      “把头,自从当了四级库丁,我一次钱都没交过,他们要找,应该早就找来了!难不成还有人傻到帮我交....”

      话未说完,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脸.....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什么苦丁木偶?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老福疑惑问。

      “没什么福叔,我们在开玩笑,赶快走吧。”

      在次上路,路上我心事重重,感觉就像胸口突然压了一座大山,压的我喘不上气。

      人在面对无法对抗的巨大压力时,有时会选择自我逃避,就是不去想它。

      我就是这样,这大半年来我一直在逃避,同时希望,高贵无比,高高在上的赵女士,随着时间推移,能把我这个小盗墓贼给忘了。

      长春会是奇人怪胎集合地,要不然,培养不出来谢起榕那种精神病。

      木偶会是特大型传销组织,就知道要钱,谁去谁完蛋,说不定,哪天就因为交不上钱,腰子都会被取出来卖了。

      可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好像两边儿都加入了。

      我不知道找谁说理去,我项云峰只想盗墓挖宝。

      ......

      从树林走出来是一点多,太阳太大,老福说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一下喝点水,避开大太阳,众人都说可以。

      在我们休息的地方,向北眺望,远远看到一大片垦过的“庄稼地”,好像是种着某种东西,还保护起来了。

      奇怪.....

      进山两天了,走了这么远,从未见有人种过农作物庄稼。

      我找出来望远镜,向那边儿看。

      很快,我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一排木头小屋,几只大公鸡在房顶上走来走去,那种被保护起来的农作物只有不到半米高,开了花,很多都用白颜色的塑料布包着。

      我认不出来是什么,不是玉米水稻,也不是大豆高粱。

      “快让我看看!”

      豆芽仔抢过去望远镜,他看了后皱眉说:“我知道了,这种的,应该是.......罂粟花。”

      “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鸟不拉屎人不来,云峰,这是在山里发大财的生意啊!”

      我眉头一跳,豆芽仔说的有可能吗?

      那是什么东西,傻子都知道,要真像豆芽仔说的,那里一望无际,最少几十亩,几十亩什么概念.......

      可我们要去独龙河方向,必须路过那里。

      我脸色复杂,不知道木头小屋中,住了多少人?什么样的人,人一旦看到我们,会不会让我们借路过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问老福有没有别的路去独龙河,我们别过去了,换条路走吧。

      老福想了想,皱眉说:“有,就是得绕路走。”

      “绕多远?”

      “最少70里地。”

      “这么远.......”

      我只犹豫了一秒钟,说:“那就绕路吧,别过去被看见,让人一枪打死了。”

      就这时候,老福盯着远处望了几秒钟,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

      “哎呀!几位,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什么?”众人问。

      老福笑道:“四年前,雅江县自然保护区,新龙县色威镇保护区,还有远地方的石渠县林草局,联手成立了一项治理沙地,培育珍惜植物绿化行动,后来上头批准了,我们村还有人去拉过树苗。”

      “不用绕远路,走吧,没事儿。”

      “你们看到地里种的那些,应该是种的五小叶槭,这里是县政府在山里选的试验田,就和甘孜云杉一样,以前是濒危植物,现在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应该有几千亩了。”

      “还有,你们手机不是突然有信号了吗?”

      他指着说:“那后头,特意装了通讯公司的小信号塔,是为了方便试验田和外界及时通讯联系,像观察植物长势,要人送农药什么的,都要及时上报。”

      原来是这样啊。

      我说怪不得,怎么到这儿后手机突然有信号了。

      豆芽仔道:“看吧,我刚才说了,没有事儿,就是普通农田,咱们直接过去就行,绕路多费劲。”

      老福笑道:“那咱们过去,这种试验田种成后,一般只有一到两个人看着,大部分都是上岁数的老实农民,你们水够吗?要不等下都灌满?要是今天晚上不想走了,可以在那儿留宿。”

      我说水喝了几瓶,要方便的话可以灌满,留宿的话....再说,看情况。

      老福点点头,当下领着我们过去。

      走到木屋门口,他轻敲了敲门。

      “有人吗?有人吗?”

      等了一分钟,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名脸色红润,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出现在门口,他好奇的看我们一行人。

      这老头一身补丁布衣,背后背着一把桃木剑,他眼神飘忽不定,不断上下打量老福,时而伸手往自己裤裆里挠两下,然后猛搓脸,行为怪异。

      老福笑着说:“大哥,看你穿着,不是藏民吧?我们想灌点水,进山赶远路,方便的话,容我们借宿一晚更好。”

      “嘿!”

      这老头突然后退一步,抽出自己背后的桃木剑,指着老福大声说:“蜈蚣精!你别以为你化成人形了,就能逃过老道这双法眼!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人,想害我是吧?”

      “你,还有你!你们都不是人!”

      老头猛的掉转木剑,左手成指,点在自己额头上,他用剑尖指着小萱,声音低沉,用极快的语气念道:

      “心事未分明!双恐被鬼惊!细思尤难解!阴间问个明!日月分明是太阳!死人不拜当朝皇!阴升阳落终年卒!有请祖师灵身降!”

      “小狐狸精!你看看你这骚样!我已经闻到了骚气!熏的老道我头晕!”

      “你!”

      小萱气的脸色通红,猛的抽出了钢刀。

      这布衣老头怪叫一声,后跳一步,手腕翻转,将桃木剑在半空中潇洒的舞了个剑花,大笑道:“哈哈!小狐狸精!就凭你这点儿道行!也敢跟老道作对!”

      “老道观你面相,你地阁尖斜!千金命!受深恩而反成怨恨!”:筆瞇樓

      “纹成败陷,奴仆不仁!女宫不周!时久而化成仇隙!”

      “是所谓,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人无往生啊!无人能把你带出来!你!就是个无生之命!”

      “妖怪们,拍电影的林正英知道吧?那是老道我师弟!”

      我先和鱼哥对视一眼,又回头看了眼把头。

      我摇头心想:“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走到哪,都能碰到精神病。”

      “看他这样子,已经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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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7 07: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6章鱼哥的气功科普

    “起开!别拦我!”

            小萱掏出刀就要冲过去!

            鱼哥一把拽住小萱,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鱼哥意思。

            别看这里地处深山老林,但可是县政府官办的试验田,这老头吃国家工资的,要是突然消失了会很麻烦。

            “哈哈!”

            布衣老头手持木剑,直接跳到了桌上,他脚尖踩桌子边缘,绕了一圈,大笑道:“小狐狸精!你来啊!看老道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们是谁?在我这里干什么?”

            忽然,众人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回头一看。

            这是名四十多岁的矮个子年人,晒的皮肤黝黑,说话粗声粗气,同样是布衣布鞋,看样子是刚下地回来,布鞋上沾的都是土。

            老福忙解释了一遍,矮个子年人微笑道:“嗨,我当你们干嘛的,原来是路过想留宿啊,没问题,东边儿一排都是空房子,你们随便住,只是脏了点儿,条件差了点。”

            “多谢了,兄弟你应该是看试验田的吧?听口音不是我们康定本地的?这位是......”

            老福说完,指了指还站在桌子上的老头。

            “我不是四川的,我外地的,至于他......他是马道长,算是我的一位忘年交,以前一直在终南山古井观造册隐修。”

            把头微微一愣,忙抱拳:“我们不知情,刚才多有得罪。”

            我眼皮微跳。

            终南山太出名了,还是“造册隐修”。

            没想到这疯老头来头这么大,古井观我不清楚,是家道观吗?

            名山修道,终南为冠。

            终南山北抵黄河,南依长江,西遥昆仑,东指大海,祖师大德,多聚于此。出现过智正、静渊、普安、静蔼、灵裕、虚云等多位高僧大德。而且传闻,终南山有种特殊气场,能直达人心,入道之人都能感受到,不知真假。

            什么叫“造册隐修呢”?

            简单点来说,就是这个人有真本事,在隐修圈子出了名了。

            “这位一直是这样,还是......”把头疑惑问。

            年人摇头:“马道长以前可不是这样,他是有一天练功练的,突然成这样了。”

            “练什么功,竟能把人练成这样?”鱼哥皱眉问。

            这人叹了声:“气功,部金刚气功。”

            “气功真不能瞎练。”

            “别看马道长现在这样,他以前可是名很有本事的高道,不知道多少有钱人想找他,包括我,马道长说我37岁必有一大劫,要想躲过大劫,必须来这深山老林的川西之地躲避。”

            “你们看,我今年39岁了,都还活的好好的,我这就算是躲过37岁的人生大劫了,呵呵。”

            这晚,我们就在小木屋留宿了,帮康定县政府看试验田的这年人叫郭庆忠,他还告诉我一件怪事,说这个马道长一到每晚的11点半,准时打坐,到12点整,人会清醒,然后到12点一刻,人又疯了。

            也就是说,他每天能清醒十五分钟左右。

            这种事儿太奇怪了,闻所未闻,还有部金刚功是什么,听着挺牛逼的,鱼哥毕竟在少林练了十四年武,所以我问了他。

            鱼哥想了想,沉吟道:“云峰,你还记得谢起榕吧?”

            “靠!鱼哥你故意的吧?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鱼哥微笑道:“我主练外功,不过我好像听人说过,部金刚功有两种版本,第一种健身用的,第二种才是真家伙。”

            我心里有个想法,说一下。

            谢起榕虽然脑子有问题,是处男,但谁也不能否认,他是超级高手,一对四!直接打趴下了干爷几人,要不是最后马王爷出手,没人治得了他!

            我也是处男,如果我能保持几十年阳气,加上谢起榕教过我一点点气功......

            如果我坚持每天练习,到四十岁的时候,会不会成为高手?到是随便一拳就能把鱼哥打趴下?

            这么一想,我还真有点儿心动。

            “在想什么?”鱼哥问。

            “没,没想什么,鱼哥你说说,练气功的人都容易疯?”

            “你错了云峰,不是容易疯,要想练疯,必须要自己达到很高境界才行。”

            鱼哥对我说:“我这么说吧,你看看能不能理解。”

            “真正的气功,是外静内动,表面看很平静,实际上,在身体内部气运周天,非常激烈,所以你看,有的人光打坐就会满头大汗。”

            “练功时,一般会有一位师傅在旁看着,防止“出偏”,一旦发生出偏,师傅就能看出来,马上及时“纠偏。”

            “出偏的表现是想睡觉,头晕,血压升高,出偏严重的话,面瘫,风,精神障碍,甚至猝死。”

            “但是云峰,问题就出在了这里,像谢起榕那样,他到了一定高度后,就没人能帮他纠偏了,就是在没人有能力当他师傅。”

            “他只能自己摸索着去练,一天两天没事儿,时间久了,不出事儿才怪。”

            看我一脸懵逼,鱼哥又笑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要从医学上解释,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就是体内气息紊乱,血压突然升高,神经周围的毛细血管破裂,导致内出血,造成了伤害。”

            听了鱼哥说的,我有点发怵。

            虽然现在是科技社会,但每个男人心里都藏着个武侠梦,幻想希望自己是绝世高手,能路见不平,英雄救美,拔刀相助,但那是有代价的,要吃苦。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来干脆穿好衣服起来,叫上鱼哥一起出去了。

            弥药山昼夜温差极大,深夜站在农田边儿上,不由冻的我瑟瑟发抖。

            “真冷啊,几点了鱼哥?”

            “十一点多了。”

            “走,过去看看。”

            到了小木屋外,屋里隐约有烛光透出。

            山里不时传来几声怪鸟叫声,门没锁,我轻轻推开门,向内看去。

            只见屋里。

            老头盘腿坐在床上,他右手握拳,左手摊开,左手盖在了右拳之上,整个人好似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过了几分钟,老头慢慢睁开眼。

            这时,他眼神清亮,目露神光,好似能看透世间万物。

            他慢慢转头。

            鱼哥噔噔后退两步,诧异道:“好......这人好强。”

            彼时,屋内传来马道长气十足的话音。

            “门外的二位小友,”

            “天气凉了,不如进来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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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弭药山道爷

    “小心。”

            鱼哥捏紧拳头,冷着脸说:“刚才他睁眼那一刻,我有感觉,这人很强。”

            “多强?鱼哥,比谢起榕呢?”

            “不一样,这二人,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推门进去,老头还盘腿坐在床上,当下说了声:“坐吧。”

            “马.....马道长,你现在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白天.....”

            “呵呵。”老道士笑着说:“老道自己的身体,自己当然了解,我走了遍小周天,方能在这阴阳交际的深夜时分,得到片刻清醒。”

            “恬憺虚无,真气从之,这就是我练部金刚功出偏后,现在的状态。”

            鱼哥顿时惊讶道:“道长,你冲破任督二脉了?”

            “哈哈!”

            老道士爽朗大笑道:“当今世上,无人能冲破任督二脉,如果有人做到了,那此人就不是人了,是陆地神仙。”

            “像老道一样,修道修道,修到最后,就没有道路了,是条死路。”

            “在这川南深山,你们能见到老道,是你们的缘分,能见到清醒时的老道,更是你们的大机缘,老道时间不多,可有想问的?”

            我先问说:“道长,白天那个女孩子,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最后说她是无生之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白天他说小萱那段话,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句“奴仆不仁,女宫不周,”奴仆不仁的意思,是不是,暗指小萱家的老管家李伯?

            当时我离开香港后,一直觉得李伯有问题,经过这两年成长,我现在更加觉得李伯和小萱父亲的车祸有关系。

            这人太神了。

            此刻,他看着我笑道:“哦?你不想问问自己的事情?”

            我说:“有高人之前帮我看过,我烂命一条无所谓了,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小萱”。

            我说的高人自然是查户口,他之前帮我批过命。

            他听后,开口说:“所谓无生之命,即是死劫,白天那个女孩子,老道断言她活不过25岁。”

            “什么!”

            “怎么可能!小萱无病无灾!怎么可能活不到25岁!”

            我让自己冷静,强压心头激动。

            这种事儿就像查户口说过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起身,恭恭敬敬,三鞠躬道:“道长,求你告诉我一个破劫之法,小萱不但要活过25岁,我还要她长命百岁。”

            桌子上,蜡烛燃烧的火苗跳动,他突然说:“你名字里,应该有个“峰”字吧?

            “你也有大劫.....你阴福耗尽,身负大罪孽,可老道只能帮你解一次劫,是解那个女孩儿的劫,还是解你自己的劫,你考虑好了?

            我并未犹豫,马上说:“解她的。”

            “那你先出去吧。”

            老道士又转头看向鱼哥说:“你留下,那个女孩子死劫尚存一线生机,老道今日告之与你,四年后,你们就知道老道的话是真是假了。”

            “别啊道长!你告诉我啊!你只告诉鱼哥干什么!”我急道。

            “呵呵,如果老道告诉你,那她死劫的一线生机,也将不复存在,如果你信老道,便不要偷听。”

            我出来后十分着急,但又不敢去偷听,急的直跺脚。

            哪曾想到,才等了一分钟,鱼哥便脸色惊疑的推门出来了。

            “鱼哥!关于小萱,他说了什么?”

            鱼哥脸色古怪道:“我也无法理解,他就说了一个字,至于这个字是什么....你别再问我了云峰,咱们就信一次吧。”

            一个字!

            写到这里,我这人藏不住话,我先说了吧。

            几年之后,鱼哥才亲口告诉我这一个字是什么。

            “水”。

            就这一个水字。

            “云峰你进去吧,他说在等你。”

            进屋后,老道士仍旧保持左手搭在右手上,盘腿打坐的姿势。

            让我关好门后,他开口说:“我说过,你名字里应该带一个“峰”字,全名叫什么。”

            “项云峰。”我迟疑了几秒钟,还是说了。

            “你手给我。”

            “左手还是右手?”

            我常听男左女右,所以直接伸过去了左手。

            他摇头:“我要看你双手。”

            于是我又伸出了右手。

            他扫了一眼,随后皱眉说:“把上衣脱了。”

            我照做了。

            “转过去。”

            我转了身,背对着他。

            “咦?”

            身后,老道士突然疑惑道:“我看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肉过于骨,是阴胜阳,骨弱于肉,是阳胜阴,此物不属阴,走不属阳,似乎是某种厌胜之术?”

            “道长,你说的什么意思?”

            “奇栽,怪载!老道托大了,竟然连老道也无能为力。”

            “不对......老道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去,把我的木剑拿来。”

            那把桃木剑看起来平平无奇,像是之前我见过的,在洛阳老君山下卖的旅游纪念品,可没想到我一拿起来,感觉分量十分沉重压手,这是桃木做的?铁剑都没这么沉吧。

            老道士眼神凝重,他右手握剑似乎想干什么,我只看到,剑尖慢慢冲我靠来。

            忽然!

            他眼神变了,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疯疯癫癫大喊道:“嗨!嗨嗨!”

            喊一声,就用木剑刺我一下。

            “妖孽!就知道晚上会来偷袭!休想害老道!”

            “嗨!嗨嗨!”

            我被刺疼了,赶快跑着躲开。

            看了下时间,现在正好是夜里12点17分,已经过了一刻钟,这也太准时了。

            “妖孽别跑!”

            我套上衣服,马上夺门而出。

            老道士疯疯癫癫,他手持木剑,又蹦又跳的追出来了,同时口哈哈大笑,说我是蛤蟆精变的,要把我打回原形。

            动静声吵醒了其他人,小萱揉着眼出来了。

            老道士看见小萱,立即大声道:“小狐狸精!深更半夜你穿成这样子!看来是想吸老道我阳气!”

            “岂能让你如愿!”

            小萱立即炸了毛,红着眼大声道:“臭老头!死老头!你说谁是狐狸精!姑奶奶跟你拼了!”

            她又掏刀了。

            我一把拽住了小萱。

            “别拦我!放开!”

            “你也疯了云疯!这臭道士骂我狐狸精!今天姑奶奶我....我非得给他点儿教训!”

            “别,别小萱,别叫他臭道士,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就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切!”

            “你别逗我了行不云峰!这种疯子的话怎么能信,我不叫他疯道士叫什么!”

            我摇摇头,眼神复杂说:“小萱,你叫声道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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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7 07:0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8章深山里的大磨盘

    看我们人都出来了,马道长大喊了声:“妖精人多势众!此地不宜久留!待老道我去喊师弟过来降妖除魔!”

            马道长把桃木剑斜插到裤裆上,三步一跳向前跑。

            最后回眸一笑,消失在了夜色。

            关于小萱,我还有事要问他,想去追,不料试验田主人郭庆忠拦住我说:“别追,你追不上道长。”

            “他现在这个状态,跑了没事儿?多久回来?”我问。

            郭庆忠摇头苦笑:“你们刚来不知道,我都习惯了,道长每次一炮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然后说不准,哪天自己又回来了。”

            “那道长他吃什么?”我问。

            “瞧你这话说的,大山里会缺吃的?道长不但吃的好,还往回给我带东西呢,上次我正在练功,他把一只死豹子扔在了院里。”

            “豹子!”

            “是豹子,还是包子?”

            “当然是豹子,难道你见过重200斤的包子?”

            “那这么说,你还吃过豹子肉?还练过功?也是部金刚气功?”

            他小声说:“别跟人乱讲,吃豹子犯法的,其实就跟兔子肉一样,发酸,不好吃。另外道长确实教过我一点部金刚功,不过我练了两天就不练了。”

            “怎么不练了?有副作用?”

            他苦笑说:“有没有副作用不清楚,反正练功的那半个月,我血压很稳定,一直保持在260没降下来过。”

            第二天上午,我们离开了试验田这里,郭庆忠帮我们灌满了水,还叮嘱我们说:“各位,田里还有活忙,我就不送了,你们想住宿的话欢迎随时过来,对了,你们要是看到道长的话,告诉他一声,让他早点回来。”

            告别了他,又走了一天半,真正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我隔老远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老福朝前望了望,回头说:“在往前就到独龙河了,那里水很急,而且河水不能喝,所以之前我才让你们灌满饮用水。”

            到了地方我一看。

            水流很急,河面宽阔,河水微微泛黄,就跟农村地区的井水颜色一样。

            我好奇问:“福叔,这水看着不脏,怎么不能喝了?”

            老福说:“看着不脏,但就是不能喝,一喝准拉肚子,牲畜都不喝。独龙河以前叫毒龙河,有人做过研究,说河水里含的大肠杆菌对比正常饮用水,超标了足足三百多倍。”

            豆芽仔惊呼道:“三百多倍!那还不一口把人毒死了!怪不得这河里连条鱼都看不到!”

            造成这种状况有原因,一是雪山融化后水本来就脏,二是独龙河最上游是藏民活跃的放牧地,各种动物粪便,生活垃圾等都丢到了河里。

            到了下游,河水经过稀释后还“泛黄”,可能因为水里都是尿。

            “别走了,先等等,”把头疑惑问:“福老弟,那里是个什么东西?”

            “嗨,你说那个啊,那是大磨盘,不知道在这里放多少年了,我小时候就见过。”老福说。

            就在独龙河边儿的草窝里,横躺着个巨大的圆形巨石,间有孔,是掏空的。

            风吹日晒久了,导致这圆形巨石表面坑坑洼洼,还长了层绿毛。

            把头蹲下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巨石表面道:“这东西年代很早,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磨盘?要多少头牛才能拉动它工作。”

            “还有,为何磨盘上有这么多条凹槽?”

            把头说的也是我刚想问的。

            在磨盘表面,大概每隔几十厘米,就有一道凹槽,这些凹槽整整齐齐排列下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豆芽仔说:“把头我知道了!说不定这磨盘几百年前立在河里,通过水流带着,转动它工作。”

            鱼哥马上否定他:“芽仔,你说的怎么可能,这东西目测超过三吨半重了,水流怎么可能带的动。”

            把头环顾四周道:“这东西,是不是从哪个地方滚下来的?”

            “王教授,别研究它了,咱们赶快赶路吧,明天才能到盆地那里。”

            老福对大磨盘没兴趣,催促我们赶路。

            “咦?你们快看,这是不是有字?”小萱突然有了发现。

            “什么字?我看看。”

            这一看。

            就在大磨盘躺地上那一面儿的边缘位置,有几个字露了出来,看不全,只能看到一些笔画,因为被压住了。

            “要不想个办法,把它翻过来?把头,我包里有撬棍。”我说。

            鱼哥立即说:“行不通,我们的撬......撬棍太短了,用不上。”

            老福就在旁边,鱼哥差点说漏嘴。

            他是想说:“我们撬棺材用的撬棍太短了”,还好鱼哥及时改了口。

            把头想了个办法。

            他让我们用铲子往地下挖,把边缘这一带掏空,然后头钻下去,朝上看。

            这办法既省力又效率,只一点不好,容易把人压死。

            看到铲子,老福惊讶问:“这就是洛阳铲吧?我在电视里见过,考古队就是用的这个。”

            “是啊,我们队里经常用这个,没它不行。”我笑道。

            很快挖好了坑,我上半身钻进去,然后费力的翻了个身。

            那些字迹,我用手擦了擦灰尘,还是模糊的看不清,土太大了。

            我冲外喊:“小萱,把你手电和小刀给我用下。”

            空间太小了,接过来东西,我牙咬住强光手电,用小刀刮掉了厚厚一层泥土。

            看清了。

            “秦......秦凤路,钱什么局随行。”

            间那个字,我实在认不出来,磨盘底下就刻了这么一行小字。

            我爬出来问:“秦凤路是哪里?康定这里有这个地名儿?”

            老福摇头说不知道,没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此刻把头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大磨盘看。

            把头足足看了好几分钟,忽然抬头道:“我知道了,很久之前,西夏人经过了这里,丢下了这东西,这东西离路边儿近,是因为它当年是从马车上滚下来的。”

            “云峰,你刚才看到的字,完整的应该是......秦凤路钱监局随行。”

            “换言之,这东西不是农民磨粮食用的磨盘,只是外形像磨盘,它是物,应该是晾范石。”

            “晾饭石?”

            豆芽仔看了看,疑惑问:“难道是古代人嫌饭太热,把饭倒这上头晾凉了在吃?”

            “饭!不是饭!”把头无奈大声说:“是钱范!”

            豆芽仔仍旧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麦饭石,我老舅用过麦饭石水杯喝茶。”

            “云峰,你怎么看,知道了没有?”把头问我。

            我说不知道啊。

            把头提醒我说:“秦凤路钱监所,是北宋时期,靠近西北的一所铸钱局。”

            脑海灵光一闪。

            我猛的一拍手!

            “我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了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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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7 07:01: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章窥探历史

    “嗯,你来说说,照你心里想的,大胆说。”

            看我反应这么快,把头似乎很满意。

            我激动说:“把头!那时候宋朝每年都要向西夏进贡岁币,以大量钱财来交换西北地区的短暂和平!”

            “宋朝有好几十个钱监!既然每年都要进贡,那肯定会派离西夏最近的钱监造岁币,所以就选了秦凤路!”

            “嗯,不错,继续讲。”

            我又指着大磨盘,讲道:“西夏当时只有200多万人口,而宋朝,每年都贡给对方8000多万枚铜钱!在加上党项人还有以物换物,不用铜钱的交易习惯,所以在西夏国力强盛的早期,他们根本没想过铸造铜钱!”

            “到了晚期,西夏人意识到本国货币的重要性,所以也开始自己造钱,但没有好技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货币质量差,漏裂多,于是便派了大量工匠,去宋朝学习铸币工艺。”

            我说几点冷门知识。

            当时,整个北宋,不管哪个皇帝,都是“造币狂魔”。

            北宋南宋加起来十多个皇帝,用了43种年号钱,平均一下,每个皇帝都要用上三个不同的年号国号造钱。

            周元,太平,天囍,祥符,熙宁,元丰,元佑,明道,治平,皇宋,圣宋,大观,崇宁,政和,宣和.....等等等,太多了。

            你像“圣宋”“这种年号,纯粹是徽宗自己觉得好听,瞎起的。

            还有仁宗自己起了个“皇宋”年号,也纯粹是为了无形装逼。

            宋代铸钱,有母钱翻砂和钱范法两种方式,前者适合大批量铸钱,但精度等,后者适合少量铸钱,但精度更高。

            因为党项人自己铸的钱奇丑无比,所以就派了匠人,去宋朝学习了一整套钱范铸钱法。

            这个“大磨盘”,我猜想,原本应该是在地处西北的秦凤路钱监局使用的,算是一整套铸钱工艺用具之一,被宋朝送给西夏人了。

            上头那些凹槽,是“卡住”钱范,晾晒用的。

            因为钱范用来灌铜水,用到一定程度后,就得打开清洗,水洗完了一定得晾干,如果不晾干,内部残留的铜渣铁渣就会生锈,影响造出来的钱币质量。

            这时我说:“把头,我猜想,蒙古人灭了西夏以后,李現带着部分党项人跑来了康定这里,李現知道,如果成立一个新国家,有自己的货币很重要,所以就带了这一整套铸钱工具。”

            “他们当年路过这里,因为这个晾范石太重,突然从马车上滚了下来,一帮人尝试了几次,都搬不动,李現担心蒙古人追来,便丢下了这东西,继续向深山里行军了,是不是这样?”

            把头夸赞我道:“嗯,不错,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除了这样,在没有任何说法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西北钱监局的东西,跑到了四川康定这里来。”

            我心头怦怦跳。

            这个发现太重要了,这是遗留下来的直接物证据,证明几百年前,党项人曾到访过这里。

            之前只有张羊皮图那东西,现在亲眼看到大磨盘,我已经完全相信了夏末帝李現没死,而是跑到了这里。

            那个让一众考古专家魂牵梦绕的“西吴尔王国”,可能真的存在...

            这个王国,它在哪里?

            是崩塌后掩埋了地下?还是就屹立在弥药山最深处,至今无人找到。

            这时老福道:“王教授,你们真不愧是专业搞研究的,这个大磨盘我们村里人几代人都见过,没想到它竟然是什么物晾范石。”

            这个重大发现让把头精神焕发,把头微笑说:“福老弟过奖,历史研究是我们份内工作,这个晾范石太重,回头我通知队里人员过来把它拉走。”

            豆芽仔眼神放光,搓了搓手。

            老福点头:“是应该拉到博物馆,丢在这里浪费了,那咱们现在继续赶路?”

            “唉,福老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云峰你那个东西还在不在?”

            我一愣,反应过来了,把头说的是金属探测器。

            “在啊把头,在我包里。”

            “拿出来试试,就沿着晒范石周围找一圈,既然有钱范,就可能有铜钱掉在土里。”

            手持式金属探测器,还是在洛阳探宝哥卖我的,最后没找到龙凤宝剑我就关机了,从包里翻出来开机,我拿着这东西,绕着大磨盘转圈。

            很快,急促的滴滴滴声响了。

            我立即拿来铲子挖土,不多时,从土里挖出来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钱。

            用水冲了冲,竟然是一枚南宋宝庆元宝铁钱小平钱,背有“汉一”,锈很大,但铁钱这种品相算可以了。

            宝庆元宝小平钱应该只有铁钱传世,比较罕见,能卖3000块钱,我以为还有,就又顺着刚刚出铁钱的地方向下深挖,结果挖出来了一大堆“白花花的铜钱。”

            这一铲子,最少带出来大几十个。

            我立即惊呼:“这不会都是银钱吧!难道都是宝庆元宝银钱!怎么这么白!”

            我马上抓起来一把看,结果触感很轻,我稍微一用力,这些白白的铜钱,竟然都碎成了好几半。

            “是铅钱!”

            “怎么这么多铅钱!”

            在看面,都是宝庆元宝铅钱,而且这应该不是普通铅钱。

            我皱眉心想。

            现存北宋时期的铅钱,大概分三个种类,一是官造的行用铅钱,二是安南造的北宋年号铅钱,还有最后一种是“冥铅钱”,也叫“冥钱”,陪葬死人用的,目前只在南北宋的墓葬发现过。

            这三种好区分。

            官造铅钱面和铜钱铁钱一样,书写笔画钢劲有力,大都广穿肥郭。

            安南铅钱的书写弱小纤细,笔锋无力,猛一看像小学生写的。

            冥铅钱大都比较薄,由于是私铸,厚度只有官造的三分之一,钱模糊散乱,基本看不清,我手里抓到的这一大把就是冥铅钱。

            由于铅的质地比较软,我用力一抓就碎了。

            奇怪.....

            谁丢了这么多冥铅钱在这里?难道是陪葬的?

            “把头,安庆元宝对应的西夏年,是哪一年?”

            把头想了张,开口说:“应该....应该是李現匆忙继位前的上一代皇帝,西夏献宗李德旺吧,那是乾定元年。”

            我又扭头问:“福叔,这个大磨盘你们村里人没动过?”

            老福说:“没,这太沉了,好几吨重,谁没事儿干去动它,我估计,就这样一动不动,最少放了好几百年了,你看这周围的土,都压下去成什么样了。”

            当下,我叫上豆芽仔和我一起挖。

            一边儿皱眉挖土,一边儿我有所怀疑。

            是不是当年....

            这大磨盘突然从车上掉下来,不小心把一个活人压到了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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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7 07:02: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章突发状况

    我直觉很准。

            接下来,我们在大磨盘周围的土层挖到了两片白骨,看轮廓,像是人头盖骨的一部分,被压碎了。

            这印证了我的猜想。

            当年,这个大磨盘压死过人!

            不知道这哥们叫什么名儿,孙悟空也只被压了五百年,他竟然被压了七百年,太惨啦。

            当时,运送的可能在赶时间,急匆匆扔了两把铅钱后就离开了,也在没回来。

            冥铅钱在收藏圈内没市场,没人要,这里发现的几十枚铅钱品相也烂,我们走时都没拿。

            “福叔,你做什么?”

            准备走了,我突然看到,老福站在大磨盘前,他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拍着自己额头,微微弯腰,嘴里念叨了几句听不懂的声音,整套动过,有点像藏区的喇嘛行礼。

            “没什么。”

            老福站直,背着他的大竹筐笑道:“这人太可怜了,我用我们这里的礼节送一下他,算是超度。”

            “哦,鱼哥你不是会超度?”

            “我不行啦。”

            鱼哥头发已经长出来了薄薄一层,他说:“地藏经和往生经我都记不全了,超度一只猫都费劲,更别说超度人。”

            离开这里,继续上路,我有些好奇问了把头,我问给了老福多少钱让他来当向导。

            把头伸出四根手指,意思是四万块钱。

            这不少了,我估计以前老福帮别人当向导,都没人给他这么多。

            按康定木雅这里的平均月收入算,四万块钱,最少顶这里人三年工资。

            晚上我们挨着独龙河露营,预计明天就能走到老福口说的神秘盆地,在河边儿生起来火堆,我正吃着干粮,忽然。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天空突然变黑了!阴沉沉的。

            豆芽仔嘴里咬着干烧饼,他抬起头,瞪大眼看着天空说:“握草!这是不是是狗吃月亮?不对,是天狗食月!”

            鱼哥也抬头,呆呆的望着天空说:“是,这是月全食。”

            “嗷呜......!”

            突然,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悠扬的狼叫声!

            随后我听到了骑马的声音,似乎还有无数人“噢噢”怪叫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老福脸色大变,厉声呵道:“王教授!赶快跑!别拿东西了!把火熄了!都赶快跑!吃人的人来了!”

            “不行!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见老福背起来他的竹筐。

            发生了月全食,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我们生的小火堆,照亮了周围。

            “噢噢噢!”

            伴随着怪叫声,隐约看到,不远处出现一帮黑影,他们高举火把,还有人骑着马,嘴里发出奇怪声响。

            老福被吓的满头大汗,他喘气说:“太晚了,跑不掉了!是夏尔巴人!”

            “我懂一些简单的夏尔巴人语言,待会儿你们不要说话!”

            老福话音刚落,这帮人冲了过来。

            他们围成了一圈,瞬间把我们团团围住。

            “噢噢噢!”

            这些男的都光膀赤脚,只穿短裤,像野人一样,他们头上扎着一条条小辫子,目露寒光,神情凶悍。

            人群分开一道口子,过来两个男的骑着马。

            左边这男的衣着怪异,他面露微笑骑在马上,穿了身古代人穿的那种宽衣大袍,蓝色的,胸前佩戴有一串珠子,头发也是平头,和周围扎辫子的这群人对比,他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右边那男的光着更骇人!

            这人光着膀子,披头散发,胸前,用麻绳挂了一个类似印章的东西,他眼睛上侧部位有条疤痕,上半身肌肉一块块隆起排列,身体壮的犹如铁塔!

            他的辫子自然垂落,头颅高傲仰起,看我们的眼神不可一世,整个给人的感觉,充满了野性。

            这人从马上跳下来,身高目测接近一米九,他手慢慢抬起来,周围人嗷嗷的怪叫声,立即停了。

            老福咽了口唾沫,上前冲这人鞠了一躬,随后又用我听不懂的奇怪语言,礼貌的尝试和这人交谈。

            这人开口回了话,我仍旧听不懂。

            老福跑回来紧张说:“我们麻烦大了!这些人确实是夏尔巴人部落,因为月全食,今晚会在独龙河这里举行某种祭祀,他说我们打扰了他们的祭祀之地,要让我们付出代价!”

            至今为止,古羌人有三个分支传承了下来,分别是绛巴人,昂仁部落和夏尔巴人。

            在邓少琴先生早年写的木雅西吴王考,曾多次提到了夏尔巴人,邓先生认为,生活在甘孜深山一带的夏尔巴人族群是党项人的近族,这个部落人数不明,某些习惯和原始的古唐兀特类似,寻常藏民都难以融入他们,更别说汉民了。

            我眼前,这个壮的像野兽一样的男人,就是夏尔巴族现任首领,在他们族群里,所有人都叫他“咋米王”。

            “咋米”在夏尔巴语是天和地的意思,寓意能顶天立地的男人。

            而在外界,也有藏民也称呼他为,“绛达漠”,懂藏的应该知道这个音译的意思,意思是“深山之王”。

            他胸前那个用麻绳吊着的小印章,就是咋米王的凭证,这个吊坠是玉制的,夏尔巴部落代代相传,只有族群里,血统最纯正,最勇猛无畏的男人,才有资格带上这枚玉制吊坠,成为咋米王。

            我亲眼近距离看过这枚印章,遗憾的是无法上手,这东西应该是元代早期的,上头刻了四个很古老的“思巴”古字。

            我先前不知道字义是什么,后来无意,在2001年三秦出版社出版的(陕西古代印章)这本书的下半部,看到了这枚小印章的彩色拓片。

            我纳闷,这个作者从哪搞到了这枚印章的拓片,他标录是“元代早期玉印”,还标了四个思巴的字义是“北方之王”。

            严格点说,我认为应该标,“咋米王印”更合适。

            根据史料记载,这东西是几百年前成吉思汗亲自赠送给夏尔巴人首领的,属于一级物。

            话说回来,我们被这帮人团团围住后,老福慌乱解释的焦头烂额。

            我虽然听不懂,但老福的意思应该是说:“抱歉,我们不清楚这里是你们夏尔巴族搞活动的地盘!我们表示道歉,如果有需要,我们也愿意做出能力范围之内的赔偿。”

            咋米王似乎听懂了老福的话,这人身形比鱼哥都大一号,我感觉和红眼睛差不多了。

            他高傲的抬起头,伸手指向了我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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