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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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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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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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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7-23 07:01: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1章探窖藏

    弥药山深处,深夜,月光清冷。

            蛇女毫不畏惧看着小萱,小萱也脸色冷漠的看着她,二人目光对视着,谁都没有眨一下眼。

            如果有个特效,我想此刻二人的眼神是带电的,电光碰撞,不断向周围辐射。

            “要打架?”小萱冷声说。

            蛇女面无表情,开口道:“来啊。”

            “住手!”

            这还了得,我赶快跑到两人间,挡住她们:

            “二位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小萱冷笑道:“呦,云峰,你还知道护着自己小情人了?”

            “没有的事!”

            我着急扭头问蛇女:“你给我实话实话!小萱帐篷里的癞蛤蟆,是不是你故意放的!”

            “项大哥,我没有!”

            “我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更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又转头,微笑道:“听到了没有?她说她没有,呵呵.....都是误会。”

            突然,我感到一阵剧痛。

            “放....快放手!疼!”

            小萱“微笑”着,阴阳怪气道:“明明是我受了欺负,你不主动帮我就算了,还想在这里和稀泥?”

            “今天谁都别想睡,这事儿没完!”

            说罢她松开手,疼的我直龇牙。

            这时,鱼哥听到动静钻出来问:“云峰,你们三个大大晚上不睡觉,都在那里站着干什么?”

            我看到鱼哥就像看到了救星,赶忙跑过去说了事情经过,求鱼哥帮忙当个和事佬,别让她两打架。

            “云峰,这事你做的不对啊。”

            鱼哥起身讲道:“真要是那样,那就是有人故意害小萱啊。”

            “你们等一下。”蛇女急匆匆跑回去。

            过了半分钟,她手里拿着个塑料瓶跑过来说:“这是我那天晚上抓的,我下午吃了几只,剩下的都还在这里,不是我干的!”

            小萱看到了塑料瓶,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蛇女不满道:“我刚说了,如果我要害人不会放这些东西,我会放毒蛇。”

            如果不是蛇女干的,那会是谁干的?

            我扭头看了营地一圈,心想这里没外人啊?.......

            倒是有一种可能,不知道对不对。

            小萱爱干净,只要有水,她睡前一定会洗漱,洗澡完了就把水泼了,所以她营地周围总会很潮湿,由此引来了那些东西。

            就这样,一场两个女人之间的冲突,算是有惊无险的暂时化解了。

            隔天。

            “折师傅早啊!”

            “早。”

            睡了一晚,折师傅显得神清气爽,他脸上的黑眼圈都小了一圈,我起来的时候,他正在一棵树上压腿。

            众人陆续起来,把头吩咐了今天的任务。

            蛇女母女和折师傅负责营地放风和安全。

            我们几个分成三队,用洛阳铲搜索地下古墓。

            这里是西吴尔国古遗址,面积十分庞大,加之地表没有任何封土堆等标识,要想找到古墓就得“细心”。

            这天上午没发现。

            下午3点多时,突然有了重大发现!

            就在营地西边儿,大概离小萱帐篷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我手的洛阳铲,无意打出来了“铁锈土。”

            铁锈土不多见,一般见于古墓葬的车马坑。

            像兵马俑景区的车马坑,当年就挖出来几十吨铁锈土。

            洛阳铲不会说谎,既然打到了铁锈土,就证明地下可能有“大量铁器”。

            关于看土层,其实我自己有个小窍门。

            不方便细说,我作首诗告诉你们吧。

            这些都是多年实战经验总结,能理解多少,全靠个人天分。

            <<看土诗>>

            :“春秋战国是红土,红土像是蜘蛛网,蜘蛛网上带膏泥,不是王候是贵族。”

            “西汉回填用黄土,黄土就是老夯土,手抓一把是一坨,又紧又干敲不开。”

            “东汉不用黄沙泥,土少石多松又软,手抓一把随风扬,土散石落脚下边。”

            “唐宋墓坑多黑土,又黑又黏又发甜,若在土见砖瓦,非唐即宋不简单。”

            有干考古队的可以仔细想想,想想我作的诗有没有道理。

            发现了铁锈土,我赶快招呼把头过来看情况。

            “几米深出的?”把头问。

            我说:“大概在地下四米三左右。”

            “四米三.....有点浅,在打四个坑看看。”

            我又照把头说的打了探坑,没想到,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

            东,西,南,北,四个探坑下到了五米深,都没见到铁锈土。

            只有间这个探坑有铁锈土。

            不愧是干了一辈子的老把头,我还在这里纳闷了,这怎么回事?

            把头却给定性了,他断定说:“云峰,这不是古墓规制,如果没猜错,你发现的这是个长两米,宽两米的正方形窖藏坑。”

            “窖藏坑?!”

            “把头,真的是窖藏?!”

            “九不离十,不信挖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有些激动,这是我第二次挖到窖藏,还是无意挖到的。

            第一次是在银川,帮金风黄挖了个北宋铜钱窖藏,那还是阿扎提供的信息。

            有人肯定会说:“小项把头又瞎说,你干了这么多年,就挖到两次窖藏?我看你是怕进去,不敢说啊。”

            真的,我就挖到过两次。

            窖藏不是古墓,它没有甬道天井墓室什么的,它一般就是个一两米的坑,我之前说过,行里专门有人干窖藏,那些人叫“宰花”。

            没人能用“眼”找到地下窖藏,就是会观星定穴的姚师爷也不行。

            要想不靠运气找到窖藏,只有用仪器。

            手拿的那种探宝机都是小儿科。

            职业的宰花团队都用的是大功率脉冲机,一个人操控主机盒子,主机连着十几米长的电缆,在有四个人合伙,举着到米长的巨型铜管儿探盘慢慢移动,只要地下有窖藏,机器路过就会报警。

            这是早年间宰花用的办法。

            现在都2022年了,以东北四平地区的宰花团队最牛逼。

            他们现在已经用上了可成像脉冲机,国外进口军工抗干扰电法仪,vlf技术地下空洞成像显示器等。

            哎.....我们这些人终究是老了,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了。(我前几个月买了一个铜钱窖藏大缸玩儿,缸里的钱串子还带着宋代的麻绳,连缸367斤重,就是四平一位姓陈的高手宰花卖我的。)

            话说回来,既然发现了肯定挖啊。

            哪知道,这一挖,却挖出来一件很“诡异”的古董。

            把头都没见过。

            至于年代....可能要远远的超过辽金西夏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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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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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3 07: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2章坑底的东西

    我还记得,那天是傍晚5点多,我和豆芽仔挖到地下四米左右时,露出了青砖。

            果然有东西......

            丢掉手烟头继续挖,很快,土里露出来一块生了铁锈的石板。

            从外形上看,这里应该是个类似茅坑的窖藏,用青砖搭建,最上头盖了一块石板,然后再埋上土。

            石板上没有任何字图案,就是一块普通的青石板,重约两三百斤。

            “你用点力气行不行?没吃饭啊。”

            豆芽仔喘气说:“峰子你看我头上出多少汗了,不是我没用力!是这玩意儿太沉了!”

            “别废话,搬不动就用撬棍撬,再不行,直接用锤子砸烂!”

            我喊鱼哥扔下来撬棍,然后和豆芽仔一起发力撬石板。

            把头一言不发,在洞上看着我们干。

            利用杠杆原理,我整个上半身都压在撬棍上,伴随着豆芽仔的大呼小叫,这块在地下埋了几百年的石板,缓缓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我蹲下,打手电向里照。

            窖藏也埋了土,这些土颜色呈红褐色,高低不平,就像铁锈一样,看不出来埋了什么。

            我和豆芽仔小心跳下去,用铁锹挖了两下,挖出来个断了的铁剑柄。

            随着铁锹向下挖。

            又接连挖出来了铁矛、铁叉、铁匕首、铁短枪头、铁弓、铁弩机、铁镞,铁鸣镝、铁甲片等等,数量非常多,品种繁杂多的惊人。

            那些铁甲片都和土长在了一起,锈成了一大坨子,根本分不开了。

            挖到点多,豆芽仔满头大汗,喘气说:“咱们是不是挖了个兵器坑?全是烂刀烂剑!怎么一件值钱的都没有!”

            我也累够呛,我说:“别慌,这不是还没挖到底嘛,万一最底下有东西怎么办?”

            说完我晃了晃绳子,示意鱼哥把土拔上去。

            七点多。

            我刚带好头灯,就听到豆芽仔叫道:“峰子你快来看!有个大缸!”

            土里露出来了一截缸檐,是陶缸。

            我脑海第一反应是一缸铜钱,可能是北宋铜钱,也可能是西夏铜钱,如果是西夏铜钱缸,那就大发了!

            当年一枚烂了的西夏贞观宝钱都能卖4万!这要是一大缸,那得多少钱!

            “小心点儿,”我说豆芽仔:“别用铁锹了,地方小,铁锹容易碰坏东西,用小铲子。”

            说完我蹲在地上,摆正头灯,用小铲子清理。

            随着清理深入,一口完整的陶制大缸露了出来,缸里有些碎砖碎瓦。

            这玩意搬不动,豆芽仔捡出来缸里的碎砖头,随便翻了两下,露出来一根死人骨头,似乎是大腿骨。

            我和豆芽仔面面相觑,铜钱呢?

            就在骨头漏出来的那一刻,上头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吹的呼呼响,吹的把头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里不是墓,缸里突然出现了人骨,他是谁?

            一点点清理。

            又在缸里发现了人其他部位的白骨,头骨是最后露出来的。

            头骨的半个眼眶埋在土里,斜看我们,显得有两分诡异。

            “你看什么看,还敢瞪我?”

            豆芽仔骂骂咧咧,手扣住头骨眼眶的两窟窿眼儿,从缸里提起来说:“哥们,你以为我会怕你啊,给我上去吧!”

            说罢,他像踢足球一样,一脚把头骨踢上去了。

            头骨滚到了鱼哥脚下,鱼哥低头看了眼说:“罪过,阿弥陀佛,芽仔啊你积点德,小心人变成鬼来报复你。”

            豆芽仔嘿嘿一笑,冲上头大声道:“鱼哥!那最好给我来个漂亮的女鬼,我要求不高,长的像xxx明星就行!”

            咔嚓!

            突然打雷了,然后天上掉了雨点。

            豆芽仔伸手说:“草啊,怎么又下雨了,前两天才刚下了雨。”

            这雨来的没有征兆,说下就下。

            赶快找来了扇布挡住大缸,我准备再找两块石头压住扇布。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缸里露出来个“绿油油”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便随手去拿。

            这一抽,抽不动。

            “你还在那里看什么!快上来了峰子!下大了!”

            “知道了!马上!”

            雨点落在脖子上,感到冰凉冰凉的。

            我用力抠了抠,拽出来个拱形的,绿釉瓷制类东西,长约30厘米,不知道这是什么。

            随手抱在怀里,我匆忙爬了上去。

            跑回石头屋,点上蜡烛,我这才知道手里拿了个什么玩意。

            是一个辽金时期的绿三彩瓷枕。

            这种瓷枕做工粗糙,垫脖子的弧度非常大,左右镂空,整体形状像个拱形桥,活人用上根本不舒服,是以前专给死人用的“冥器”。

            你们没用过这种枕头吧?

            有机会的可以去博物馆看看实物,我感觉活人用一晚上肯定会落枕。

            在这瓷枕头左边镂空的部位,用刀刻了三个字。

            “阿里喜。”

            小萱喝了口水,她发言道:“我知道了,那具白骨叫阿里喜,这个枕头就是他用的,缸里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豆芽仔连连鼓掌:“说的好,赵萱萱你越来越聪明了,那你解释解释,这个阿里喜为什么埋在缸里,还把枕头带到了缸里?”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

            “死豆芽你别笑!你肯定也不知道!”

            豆芽仔哈哈笑道:“我不知道?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以后等我退休了,北大都得去我去当考古学教授!”

            我说你知道?那你说说。

            豆芽仔一本正经道:“你们看啊,古代和尚有种坐缸,那这个肯定就是睡缸,带枕头就是方便在缸里睡觉用的。”

            “说的好,你赶紧闭上嘴吧。”

            “把头,你认为呢?”

            把头看着雨夜发呆,他没直接说,而是问我怎么看的。

            我想了想说:“把头,出土了那么多兵器马具,证明其主人可能是个西夏将军,历史上传说西吴尔国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因为没仗可打了,所以这个将军死后把兵器都集埋在了地下。”

            把头听后摇头:“云峰,你说到点子上了,但没说对。”

            把头看着雨夜道:“当时西夏军官士兵有两种,一种是正军,还有一种是赡军,西夏的天盛律令记载过,西夏在和宋朝打仗时全民皆兵,一名党项正军配两名赡军,不打仗时,赡军作用类似奴仆,一旦打仗了,作用就是当炮灰。”

            “这些人体弱多病,外界都叫这些人为赡军,其实,在西夏军营里这类人没有名字,统一被称呼为“阿里喜”,男的就叫男阿里喜,女的就叫女阿里喜。

            “依我看......”

            把头推测道:“当年是西夏有一名正军将领,把自己的兵器铁甲埋在了窖藏,又让随身伺候的阿里喜陪葬了,作用就是在地下看好这些兵器。”

            我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把头,如果是那样,那为什么不用棺材?没道理用一个大缸啊?”

            把头摇头:“不是不用,是没地方用,你想想,那个地方能不能放下一具棺材?”

            我猛的拍手:“知道了,原来是这样!那个地方面积太小,只能放下一口缸,这瓷枕头是那个将军赏给阿里喜的陪葬品!”

            把头点头:“没错,云峰你一向一点就透,大概率是这样了。”

            雨越下越大,忽然小萱大声道:“你们快看!怎么回事儿!”

            向屋外看。

            只见,许多小蛤蟆冒着雨,数量密密麻麻一大片,都蹦跳着向窖藏那里跑。

            到了跟前,又都毫不犹豫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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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4 07:04: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3章一个年代久远的罐子

    “出来了出来了!”

            “什么东西!我就知道有宝贝!”

            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流,豆芽仔抹了把脸,眼睛冒光。

            足有上百只小蟾蜍在窖藏坑底部跳来跳去,我不经意间踩死了几只。

            把大缸挪开,果然有猫腻。

            在缸底下还藏着一个小洞,看起来很深,豆芽仔断定,这底下一定藏有宝贝。

            他倒是胆大,直接伸手去摸,我没阻拦,我也好奇。

            “有东西?”

            “有!”

            “感觉摸到了个大货啊!”

            豆芽仔半边儿身子趴在地上说。

            摸索了几秒钟,豆芽仔慢慢从洞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包的很严实。

            一层一层的破布用铁线捆着,最外层布料氧化了,几乎像纸一样脆弱,轻轻一碰就碎。

            “洞里还有没有东西?”

            “没了,就这个玩意儿,这啥啊峰子?”

            雨越下越大,窖藏里已经开始积水了,我怕坍塌,就说先上去在看。

            说来很奇怪,我们刚把这东西拿出来,那些小蟾蜍都不在向坑里跳了,把头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当即皱起了眉头。

            抱着东西跑回去,借着烛光照明,我准备打开。

            “不要打开......!”

            蛇女她娘突然说话了,她一把抓住了我胳膊。

            这老太太一路上极少开口说话,也不和我们主动沟通,甚至有时候,我们都以为她是个哑巴。

            “怎么了大娘?”

            老太太突然连续不断的喘气,她捂着自己胸口处,声音沙哑说:“这个东西,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

            蛇女问:“娘,什么不好的感觉?还没打开呢。”

            老太太连连摇头:“不知道,无法形容.....!我心里突然有种很害怕的感觉!上次我有这种感觉,还是94年泉州地震那次,那次震塌了蛇王庙,我老伴就是在那次地震死的。”

            “如果你们非要打开,我不阻拦,但我和我女儿不能留在这里,我们要出去。”

            “女儿,走!”

            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强行拉着蛇女出去了,留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老太太是南平樟湖镇上一代蛇女,看她反应有点邪乎,我问把头还开不开?

            把头面无表情说:“开。”

            把头放话了,我直接用刀起开了这东西。

            一层,两层,三层!

            包裹着的破布一层层被揭下来,这东西,竟然前后包了有十多层古代衣裳!

            最后露出来的,是一尊不大点儿的三足彩绘泥罐子。

            有啤酒瓶子那么高,三个腿儿还掉了一个腿。

            泥罐通身绘制的彩绘大部分还在,隐约能看到一些人形轮廓图案,和几十个奇怪的符号,

            在泥罐子最显眼的间部位,画了一只四肢伸展的动物图案,这明显画的是一只蛤蟆。

            “把头,这什么年代的东西?”

            直觉告诉我,这个彩绘泥罐的年代要远远超过春秋战国。

            把头左看右看,他不确定说:“不知道,断不了代,这种彩绘泥陶器我没见过完整的,可能和红山化属同一个时代,或者,比红山化更早。”

            把头这辈子见过的古董不计其数,我第一次从他口听到,“不知道”这三个字。

            那这罐子可能就属于上古时期了,红山化,仰韶化,良褚化,新石器时期,齐家化.....那太多了,还有很多未被发现的。

            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在香港大拍卖行都能上拍,可这路东西却上不了,谁卖谁犯法,5年起步。

            这路上古时期物,造型单一笨拙,我们基本上能见到的只有石器,陶器,泥器和粗制玉器。

            它是两个极端,要么一不值,丢路边没人捡,要么就非常值钱,属于一级物。

            那时候还没有明确的墓葬制度,所以盗墓贼基本上很少碰到这路货,姚师爷最后翻车了,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想卖了红山玉猪龙去还赌账。

            古代人也有收藏意识,换言之,这个彩绘蟾蜍陶罐肯定是西夏人带来的,我们能发现它,纯属巧合。

            我用破报纸包上,又缠了胶带,轻轻把这泥罐子放在了墙角。

            能卖多少钱真不知道,我们谁都没卖过这类东西,不过既然挖到了,那肯定要拿走的。

            “项大哥,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怎么了?”我出去问。

            “我娘问那是什么东西?”

            我笑道:“没啥,就一个泥烧的彩绘罐子,可能有四千多年历史了,上头画了一些符号,人的图案和一只大蟾蜍。”

            “项大哥,我知道这些话我不该说,但我还是要说。”

            “你把那罐子扔了吧,扔的越远越好,我娘说那东西会带来灾祸。”

            我说我不扔,你们这是迷信,一个几千年的泥罐子能带来什么灾祸?

            再说了,蟾蜍图案比龙图案出现的都早。

            它最早就是某些少数民族的图腾,因为那时候的人认为,蟾蜍叫声可以预知天气变化,而且蟾蜍的大肚子像女人怀孕的肚子,又白又胖,所以人们认为它代表了“生命的诞生”。

            所以,在上古时期的物上出现蟾蜍图案是正常的。

            见我不同意,蛇女不再劝了。

            营地一片泥泞,不能住人,我们几个分开在石屋里睡。

            小萱和蛇女闹了矛盾,不住一间屋,她跟我挤一起睡,那头是鱼哥豆芽仔,小萱在间,折师傅门口守夜。

            “别动了。”

            小萱手不老实,我使了个眼色,意思鱼哥在呢。

            她瞪了我一眼,转过去身子,不搭理我了。

            看着包了报纸的泥罐子静静放在墙角,我慢慢睡了过去。

            哗啦啦....

            哗啦啦....

            正睡的香,我耳边忽然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猛的睁开眼,我竟然发现,自己躺在河边儿!

            眼前就是独龙河分流过来的那条小河,离营地不远,我们有时候来这里打水洗漱。

            “云峰!云峰!”

            “这是哪里?!我们不是在屋里睡觉?怎么到河边了!”

            我回头一看,是小萱。

            除了小萱,还有豆芽仔把头和鱼哥,他们几个也是一脸的茫然。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能感受到疼痛!

            这是在做梦?可为什么还能感到疼?

            “把头!鱼哥!我们这是在做梦吧?现在几点了?!”

            豆芽仔挠头道:“我的天!我天天见你们,竟然还能梦到你们!”

            想了想,我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们肯定是假的,这是我的梦,我应该能做主,把头,叫声哥。”

            把头惊疑道:“你说什么??”

            “叫哥啊!”

            “叫我项哥!听见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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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4 07:04: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4章两天财运

    有位科学家做过研究,说只要人在梦知道自己在做梦,那就能成为梦世界的主宰,弹下手指就能变个美女出来,再弹一下,还可以变第二个美女。

            换言之一句话,可以为所欲为。

            “叫啊把头,叫我一声项哥。”

            把头阴沉着脸道:“云峰,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是我在做梦,把头你现实还能知道啊?呵呵,”我洋洋得意道。

            就在此时,河边突然响起了男人唱歌声,是一道我们不认识的陌生声音。

            歌词我一句也听不懂,肯定不是汉语。

            “谁?谁在唱!”

            话音刚落,河对岸突然走过来一名白白胖胖的年男人。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没穿衣服,脸上笑容满布。

            “你是谁?我认识你?”

            白胖子盘腿坐在河边儿,呵呵笑道:“你们当然不认识我,多少年了,我总算见到活人了,请你们都过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

            “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帮忙,因为凡是见到我的都会发财,我可以给你们两天财运。”

            说完,这白胖子嘴里不断咀嚼,然后张嘴噗噗噗,连续从嘴里吐出来好几枚铜钱。

            每一枚铜钱都准确无误,滚到了我们各自脚下。

            我捡起来一看,钱上下左右,有四个一模一样的字。

            “金、金、金、金、”

            看我们捡起来铜钱,白胖子呵呵笑道:“这是提前给你们的报酬,我本不属于这个地方,我的家乡在三留河口,哦,抱歉,你们不知道三留河口,

            “你们不是挖到了一个罐子?很简单,丁屋岭村有个很古老的蟾形石头,你们把罐子深埋在蟾石下就行了,就这么简单,这样我就能回家。”

            豆芽仔立即跳出来说:“胖子,你他妈到底是谁?我都没见过你!为什么会梦到你?”

            此时,把头疑惑问:“丁屋岭村?就是那个全年没有蚊子的村子?”

            白胖子点头:“对,就是那个村子!那里之所以没有蚊子,是我留了几个孩子在那里,我很喜欢那里的村民,他们还为我建了蟾石呢。”

            他转头,又看着缓缓流淌的河面发呆道:“多久了?好像很久很久了吧......”

            “对了。”

            “正常来说,你们和我无缘,是不可能见到我的,但凡事总有例外嘛,我想回家了,不过你们得死一个人,这是发财的代价。”

            “还有三十秒时间,你们赶快商量商量,看选谁,如果时间到了没选出来,那我就自己选了。”

            “我看你真是有病!”

            豆芽仔无语道:“别理他!”

            “时间到,你们不选我来选了,别忘了我的话。”

            白胖子笑着起身,说完,他像只蟾蜍一样,四肢伸展,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河水荡起阵阵涟漪。

            我猛的睁开眼坐起来,后背湿透了,大口喘气!

            几乎与此同时,豆芽仔和小萱也猛然坐起来,和我状况差不多。

            我们喘着气望向彼此,都能从对方眼看到一丝恐惧。

            “做.....做梦了?”

            小萱点头,豆芽仔也点头。

            我吞了口吐沫,问:“你两梦到了什么东西?”

            小萱和豆芽仔几乎异口同声道:“梦到了一个胖子!”

            我们三个脸色煞白,不敢出声。

            我掏出一根烟,手指发颤的点上,转头盯着包了报纸的泥罐子,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个真的太吓人了。

            如果我一个人梦到胖子就算了,可我们三个同时梦到了!又同时醒来!这个怎么解释?

            回想起来,我忙伸手翻找那个写了四个“金”字的铜钱,我没找到,豆芽仔和小萱也没找到。

            难道......那晚小萱帐篷里突然出现的蛤蟆,和白胖子有关?

            “你们几个怎么了?”

            负责守夜的折师傅听到了动静,进来问。

            “没.....没怎么.....”

            我穿上鞋,几乎是连滚带爬,跑着去找把头。

            我刚进石屋,就看到把头正坐着用毛巾擦汗。

            四目相对。

            把头转头看着我道:“项哥?”

            我双腿一软,瘫到了地上!

            “起来。”

            把头把我扶起来,脸色凝重:“罐子呢?”

            我说包着,在我那里。

            “放好,千万别让它碎了。”

            “把头,你信了?”

            “不信也得信,”把头问我:“云峰,如果不信,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不能?”

            解释.....

            是啊,这怎么解释!

            谁能给我解释解释!科学家来给我解释解释!我配合你们!

            把头自己点了一根烟,又递给我一支,我两一句话没说,就吞云吐雾,很快抽完了,又续上一根。

            十五分钟后,大概凌晨4点多,蛇女突然一脸着急忙慌跑来找我们,她进来就喊:“你们快帮忙看看!我娘她怎么睡不醒了!”

            我手的烟掉在了地上,强稳心神跟着去看了。

            老太太就躺在石屋炕上,她身下垫了两件衣服,面容平静安详,躺着一动不动。

            “娘!娘你千万别吓我!娘你快醒醒!”

            把头脸色发白,他走过去小心试了试鼻息,猛的抽回了手。

            没气儿了。

            人死了!

            鱼哥,折师傅,小萱豆芽仔全跑来了,等看到躺着不动的老太太,除了折师傅,所有人脸都黑了。

            把头犹豫再三,开口说:“节.....节哀.....”

            “娘!”

            “娘你睁眼看看我啊!”

            “蛇女脸上泪流满面,她红着眼睛,突然情绪激动道:“不可能!我娘是和我有一样的病!但医生说过她症状比我轻!最少还能活两年!”

            “娘!”

            把头给我使了个眼色,招呼人出去了。

            蛇女哭的昏天黑地,任凭她如何摇晃,老太太都没反应。

            我难过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我说话不好听,你不要介意,你娘有寄生虫病,可....可能她提前发作了。”

            蛇女身子起伏不定,她抬头,更咽着哭道:“项....项哥,我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以为我会走在我娘前头,没想到,没想到.。”

            话说了一半,她又低下头呜呜的哭,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力陪着她,安慰她。

            .....

            上午九点,发生了更诡异的一件事儿。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照样说。

            豆芽仔只是随便拿洛阳铲子一探,打出来的土随手倒了,土层里却夹着一根“金闪闪”的东西。

            这是一根西夏时期的金指剔。

            金指剃就是古代人用来修理指甲的指甲刀,不大,有握柄,最上段是一个纯金圆环,做工极其复杂,有擂丝工艺,锤碟工艺,嵌宝工艺,浮雕工艺四部分组成,东西虽小但由于是足金,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在金器反面,还能看到纂书攒刻的三个小字,“思院。”

            本来应该很高兴的豆芽仔,现在却一言不发了。

            挖到金剔骨后,仅仅隔了不到两个小时。

            我们又突然挖出来一件,“桃形嵌红宝石金冠饰”,这种东西,以前是带在西夏贵族妇女的帽子上的,就是帽花。

            之前一连几天都没挖到金器,好不容易发现个窖藏,还是一大堆不值钱的烂铁器,可现在,我们却在短短半天内,连出了两件精美的金器!

            就说邪门不邪门?

            折师傅还过来夸我们今天运气好,我们都不敢吭声。

            把头找了个机会,把我们叫过来,他严肃说:“你们几个,听好了。”

            “都把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提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说:“把头,那蛇女呢?她娘本来就有寄生虫病,可能真的是突然病死的。”

            把头对我们说:“这件事,我们要永远对她保密,没错,她娘就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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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5 06:30: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5章路途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科学根本解释不了这世上的一切。

            人真的有“财运”这种东西。

            而一旦财运降临,挡都挡不住。

            包括民间的五鬼运财术,其实有真的。

            梦见白胖子的第一天,我们共计挖到了十件物,其有九件金器。

            诡异的是,这九件金器分别出土于不同的地方。

            豆芽仔刚开始还有点后怕,可到了后来,他兴奋的眼冒金光,把一切恐惧都抛到了脑后,大呼小叫道:“发了!我们这次发了啊峰子!你看看这是什么!金衣服!”

            我心里也砰砰跳,解释说:“这不是金衣服,这叫衣金,是用金线银丝编出来的,很罕见,可惜这件破了,不完整了。”

            “破了也值钱啊!就这玩意儿,我们开价20万,肯定有大把的老板要!”

            “你看我穿上行不?”

            豆芽仔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下。

            “快放下!你穿个毛?”

            我数落他:“这是以前党项贵族小孩儿们穿的,你是小孩儿?”

            豆芽仔呵呵笑道:“反正我晚上不睡了,咱们只有两天财运,要连夜干才行!”

            “行,你先干着,我去看看那谁。”

            进到石屋,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到,我用打火机点着了蜡烛。

            床上。

            老太太上半身盖着件衣服,安静的躺着,她脸像白纸,嘴唇却呈现出了青紫色。

            蛇女趴在老太太身边,似乎是悲伤过度,哭晕过去了。

            整整一天,期间我来过一次,她状态不是太好。

            “项哥,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不来四川,我娘就不会死在这里。”

            我暼了眼嘴唇发青的老太太,问她:“你娘后事打算怎么办?能帮忙的我们肯定帮,把头还说了之后让我给你五万块钱。”

            蛇女眼睛红的厉害,她抽了抽鼻子:“我不要钱,要钱有什么用,我最多还能活一年了,我们樟湖蛇女传到我这里是第代,我决定了,蛇女不在传下去了,就到我这里了。”

            对她这个决定我表示支持,蛇女都是从小培养,像吃活物,喝蛇血这些都是陋习风俗,不传也罢。

            蛇女擦了擦眼,紧接着讲道:“我娘不能埋在这里,必须回南平埋在猎雁林,落叶归根,我奶奶和爷爷的祖坟都在猎雁林。”

            我叹了声,点头:“应该的,那你打算今晚火化还是明天火化?我们好帮忙准备。”

            “不。”

            蛇女眼神坚定,看着我摇头道:“项哥,我娘不能火化!她必须完整的土葬!而且,一定要埋在南平!”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你娘背回南平???”

            她没犹豫,重重的点头。

            我急了,忙劝道:“你这要怎么往回背!”

            “这里是康定,离南平最少一千多公里!你怎么把你娘带回去!”

            她依然没犹豫,直接讲道:“坐火车。”

            “坐火车!?”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头。

            我又劝了几次,可她铁了心!一定要把她娘土葬。

            “什么时候走?”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走。”

            “行,我知道了。”

            豆芽仔还一人在外头摸黑挖宝,我急匆匆回去,进屋就看到把头在看地图,而把头脚下放着个黑色大包。

            “把头.....”

            “行了云峰,不用说,我大概知道了,是不是她们要回去?”

            我说是。

            把头看着地图道:“我们有责任啊”

            “一个弱女子,身患重病,不可能做到的,你去帮一下吧。”

            “看着点时间,尽量在一个星期之内赶回来。”

            “啊?我去?”

            “云峰,听着,你去不光是帮她,也是在帮我们自己,记住,我给你三个任务。”

            把头吩咐道:“先送她们回到南平,然后你直接去趟长汀丁屋村,我看过地图,从南平去那里刚好顺路,只有三个小时车程。”

            把头又踢了下脚下的黑包,说道:“神也好,鬼也罢,既然我们真的得到了好处,那就要尽快守约,到了丁屋村,你把这泥罐子埋了,别让任何人发现。”

            我点头:“送蛇女,送罐子,把头这才两件事儿?还有一件事儿是什么?”

            把头说:“你看看包。”

            我看了一眼,又急忙拉上。

            满满一大包,里头全是我们的货!

            之前在洛阳盗的三联棺墓,我来到康定后盗的小犬宝墓,还有我们在木雅遗址这里挖到的各种金器、玉器、铁器、瓷枕、竹简等等,塞了满满一大包,都用报纸包着。

            把头脸色凝重道:“年纪大了,我最近变的疑神疑鬼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云峰你人机灵,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些东西分批转移,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

            “记住,藏东西的地方一定要安全,除了你自己,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知道了把头,不过我要是走了,那你们的安全怎么办?七月爬怎么办?”

            把头闭上眼,过了三秒,又睁开眼道:“不要紧,只要折五在,安全不会出问题,那天折五并未用出全力,只要七月爬敢露面,折五就能杀了他。”

            “何况斌伤势也快好了,再加上彬,更加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跟队伍做了简单告别,然后背着蛇女她娘离开,我算过路程,到下礼拜一,应该就能回来。

            昨晚,其实就算把头不说我也打算帮忙。

            蛇女真挺可怜的,从小到大,除了她娘没人爱过她,再加上她长期肝功能不好,面黄肌瘦,我不帮,她怎么把她娘运回去?

            我不是第一次干背尸这活儿了,我背了好几次,都背出来了经验,要注意四点,

            一,在背之前,要在后脖子上垫一块布,要不然,随着走路摇晃,尸体会从鼻子和嘴里往外流黄水,就像流果粒橙。

            二,人死后关节僵硬,它无法配合你,所以最好用一根绳子把手绑上,就像做了一个圈,套在自己脖子上,这样一来尸体不会途摔落。

            三,少吃东西,或者别吃,因为容易吐出来。

            四,尽量找点卫生纸,自己把鼻子堵上,因为人就算才死一天,一旦离的近了,也能闻到味道,随着天数增多,这种味道会越来越大。

            有个电影,我忘了叫什么了,赵xx演的。

            讲的是把一个死人千里迢迢送回家乡的故事,结局好像是没送到,臭了,把人埋了。

            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这种事儿能在自己身上发生。

            和电影结局不同的是,我一定能送到。

            因为我有钱,扔钱开路就是了。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对我说,早早早早早。”

            我唱歌没起作用,路上蛇女一直低着头,情绪极其低落。

            老太太头上盖着布,我往上颠了颠,劝她道:“其实你不用太伤心,人终有一死,或重若泰山,或轻若白毛,你也说了,你娘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没痛苦一觉睡过去了,这算是喜丧。”

            “贵州那边儿,喜丧都是要摆宴席的,没人会哭。”

            听了我的话,她抬起头,本来就蜡黄的面容更显憔悴。

            “项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你不用再劝我了,我会学着慢慢接受。”

            “那就好,我怕你想不开,现在当务之急是安全把你娘带回去下葬。”

            热死人了。

            走出迷魂林,午这阵子特别热。

            她娘原本80斤重,现在我估计最少得有90斤,照这个温度看,我估计最多等到明天,她娘就得鼻子流果粒橙。

            硬着头皮走,气喘吁吁。

            三点半,从林子里出来,我远远看到了老郭的试验田。

            蛇女说:“项哥,要不然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

            “别,算了,走吧,我们还有水。”

            我有点怕见到老郭,因为借人的发电机我们给丢了,何况现在背着一位老太太,不好解释。

            我力气不大,但好歹是个男的,总比她强。

            一白天走走停停,5点多,到了红松林。

            把老太太轻轻放下,我擦汗说:“你看好你娘,在这里等我,我打算连夜赶路,现在我去部落借匹马来。”

            从夏尔巴部落到康定县城还有很长一段路,我早就考虑好来这里借马。

            夏尔巴部很多人都见过我,对于我突然出现,他们并没有太过惊讶。

            “彪哥!彪哥!是我!项云峰!”

            “我槽!兄弟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在山里刨坟吗?”

            彪哥开了门,他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问我。

            “让我想想.....是不是你们让七月爬干的全军覆没了,就剩你一个人了?来我这里避难来了?”

            “怎么可能!”

            我无语道:“彪哥你不知道,七月爬让我打的都不敢露头!”

            “我是有点事儿路过这里,想借匹马用。”

            彪哥半信半疑:“借马?你拉什么?”

            “不拉什么,就是带了点东西,彪哥你就说借不借吧,我花钱买也可以啊。”

            “兄弟你这话说的,能要你钱吗,跟我来。”

            彪哥将我领到马棚子,示意可以随便选,很快,我选了一头看起来壮实的黄头大马。

            我把马牵出问:“你们部落里没事儿吧?”

            彪哥脸上有些担忧,摇头道:“还好吧,暂时没出什么事儿。”

            “那我走了彪哥,有急事要办。”

            “行兄弟,那我不送了。”

            牵马离开,我故意走的很慢,想着能看到那一抹白色身影,可惜没看到。

            有了马快多了,我们三个都骑在马上,不对,蛇女她娘只能说是被“夹”在马上。

            我在前,蛇女在后,她娘在最间。

            如果外人不上前不仔细,成会以为,是一位旅途劳顿的老太太睡着了。

            偶尔有夜风吹来,不经意间,会吹开盖着她娘脸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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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6 07:2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6章 忆康定买车小记

      清晨十分。

      三人一马,溜溜达达到了县城,出山整整走了一天一夜。

      十多年前,自从康定情歌火了以后,全国无数人知道了这个地方。

      当地政府敏锐的抓住机遇,大力发展旅游业,官方报告说,因为旅游业,当地居民的年收入从三千多元,爆增到了一万多元。

      骑马到了老车站门口,我把老太太背下来,向上颠了颠。

      “项.......项哥,路上我早就想问了,你这包太重了,装了什么东西?”蛇女问。

      “没什么,就是我们的一些生活用品,我背着你娘不好拿东西,你辛苦下。”

      东关老车站后头都是住宿的,我想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最重要的是洗个澡,因为衣服上除了汗臭味,还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

      “住宿吗?几个人?”

      我说两个人。

      “两个人?你这不是个人?”前台指了指我背着的老太太。

      “嗨,你看我忘了。”

      我笑道:“这是我娘,刚从医院回来,中风了不能动,您给通融通融,押金就不用退我了。”

      “哦....那行吧,不用登记了,216房。”前台给了我钥匙。

      安顿好她们母女,我把包藏在床底下,然后急匆匆跑下楼问:“屋里怎么不能洗澡!没水!”

      前台回道:“洗澡设施还没修好,现在不能洗,你实在想洗的话就打个车,去公主桥那里洗吧。”

      我小声抱怨了声,立即出门去打车。

      没一会儿,我打到了一辆“拓儿。”

      当地人叫拓儿,就是奥拓黑出租车。

      这里正规的出租车不多,大部分都是夏利三厢,上车我直奔主题说:“师傅走,去公主坟澡堂。”

      听我口音是外地人,这比司机坑我了。

      当时明明从东关小学穿过去就行了,它却绕了大远路,而我一无所知。

      拓儿走的比较慢,我摇下车窗,静静打量这座情歌县城。

      很多年过去了,有的记忆比较模糊。

      我印象中,当时的县城两边儿,见不到如今流行的柳树,全都是大梧桐树,数着消防队那棵树最大。

      河两边,全都是卖烧烤的摊子,棚子。

      开拓儿的阴比司机告诉我,晚上这里吃烧烤的人更多,那叫一个热闹。

      穿过东关小学,我只记得有一个“绿橄榄”,绿橄榄上头有个沙沙舞厅的牌子。

      门口好几个漂亮妹妹,穿着黑丝格格裙,吊带衫小凉鞋,头发拉成直板,靓丽时髦不比现在小姑娘差。

      当时北|京街头都没几个敢这么穿的,可想而知这里的开放程度。

      黑|丝就和现在的黑|丝一样,那种格格群就盖住了大腿根部,感觉风一吹裙子就会飘起来,这些女孩儿当时都是在绿橄榄跳舞的。

      那个澡堂我也有印象。

      从公主桥看,大白天,澡堂房顶上一直冒着丝丝白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

      包堂子十块钱,我洗了澡出来神情气爽,两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上了奥拓,我问:“大哥我看你有一副地图,能不能卖给我?”

      “你说这个?想要就拿去吧,这我免费领来的。”

      “还回旅馆?”

      我点头,又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二手车的,万把块钱,不贵的那种车。”

      “呦!你算问对人了,我表哥就是康定最大的二手车商!”

      “99年的三厢夏利怎么样?只要六千多块钱,皮实耐开。”

      “去看看吧,行的话我就买了。”

      他这个倒腾二手车的表哥住在电影院。

      说件事儿,当地人可能还有印象,当时电影院门口有个生意很火爆的卖奶油瓜子的小摊,五毛钱一袋炒瓜子,那个卖瓜子的老太太,就是卖二手车那人的母亲。

      路上打电话沟通过了,到了后人直接领着我去看车。

      所谓康定最大的二手车商,真实情况是,库存只有三辆夏利,两辆奥拓,一辆神龙富康,一共6辆车。

      “怎么打不着火?”我试了车问。

      “小问题,可能是放的久了,兄弟你等等,马上给你解决!”

      只见这卖车的打开车前盖儿,把化油器上一根油管拽下来,用嘴吹了吹,又使劲按了几下化油器,在把油管子接上。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你在试试!”

      我一拧钥匙,轰隆隆打着了。

      通过后视镜,能看到全是黑烟。

      “你这车质量行不行?我跑长途,单程最少一千多公里啊。”

      “放心吧兄弟,我这车你别看破,开起来绝对皮实耐造,有时候你不给油它都走!别说一千公里,我保你一万公里不出故障!”

      我开着在电影院转了一圈,觉得还行,回来便交了钱,车贩子生怕我反悔,一个小时就弄好了手续。

      那时候小年轻有车的可不多,别看我的车破,走在街上照样有回头率,回去时路过了绿橄榄舞厅,还有个黑丝小妹对我抛媚眼。

      路上我有考虑,买个棺材,或者买个大冰柜把老太太冻上。

      但仔细一想,这么干没准在高速上会被查,我那包东西一旦被查到就完蛋了,做火车也不安全,自己开车回南平才最安全。

      回去睡了两个小时,中午一点多,趁街上人少,我背着老太太下楼,把老太太轻轻放倒了后座上。

      我撩开盖着的衣服看了眼,果然,老太太鼻子里已经开始流果粒橙了。

      马我寄养在了旅馆,约定好了等我回来在牵走,给了人前台三百块钱照看费。

      上了车,关上门。

      蛇女问:“项哥你在看什么?”

      “看地图,我又不认识路,看看走哪条路合适。”

      “行了,差不多有数了,走了啊。”我收了地图。

      “项哥你可以慢点开,路很远。”

      “知道,我开车你就放心吧。”

      那时候很多高速没修起来,主要还是走的318,就是沪聂线,一路向东扎,到福建就离南平不远,预计开一天半左右。

      才拐上雅江线,还没上318,车不能走了!坏了!

      我脸都黑了,直接打电话给车贩子,劈头盖脸一顿骂。

      “呦,兄弟你运气不好,你们车坏哪了?”

      “雅江线路口这里!”

      “你不是说保一万公里不出故障吗!我他妈这才走了一万米就不能开了!”

      “兄弟别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帮你解决问题,等着啊!”

      整整过了两个小时候,车贩子还没出现!

      我在打电话过去就打不通了,提示已关机。

      下车关上门,我深呼吸了一口。

      “滴!滴!”

      “把你车挪开,挡住路口了!”

      我转头看,一辆敞篷小货车冲我按喇叭,司机伸头出来冲我喊。

      “你喊什么?我能动的了?没看车坏了!”

      这时副驾驶车门打开,下来一名背着包的女孩儿。

      “是你!”

      我一愣,也认出来了她。

      是米娘拉珍,之前坐公交带牛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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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6 07:27: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7章 惊吓

      她快步跑过来,高兴的问我:“好巧,原来真是你啊!这是你的车,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我去福建旅游。”

      “那你能不能捎我一段路,我到雅江下,我去我姨家。”

      “你这不是有车?何况你没看到?我车坏了。”

      “江叔只能把我送到前头,他不顺路,江叔修车可厉害,我让他给你修下车。”

      “江叔!快过来!”

      “这是我朋友,你帮忙看下他车哪里坏了,能不能修好。”

      “原来你们认识,我看看。”

      司机检查了车,擦手说:“问题不大,泵不出来油,应该是化油器堵了,我给你通通化油器。”

      他跑回货车上拿了工具,回来把化油器拆下来一阵鼓捣在装上,我连续打火了几次,轰隆隆着了。

      货车司机确实不顺路,人家刚帮了我,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便说:“到地方就下,后排有人,你只能坐副驾驶。”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可以,我坐哪里都行!”说完她直接笑着上了车。

      再次出发,米娘拉珍时不时看眼后视镜。

      后排蛇女低着头不说话,怀中抱着她娘。

      “这我朋友,她们刚从县医院出来,老人伤到了头,基本上是半植物了。”我解释说。

      “哦,你好。”

      蛇女依然低着头,没搭理她。

      因为耽误了时间,走着走着天色渐黑。

      我一个急刹车,因为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爆闪的警车灯。

      我暗骂一声,心想十一早过了,怎么国道上晚上还有交警查车!

      我直接将车熄了火,车灯也关了。

      “怎么不走?”米娘拉珍问。

      “你有没有驾驶证?”

      “有,不过我开车不行。”她说。

      “听着,你一个人开车往前头走,绕过检查站,在下一个路口等我。”

      “为什么?你好像没喝酒,我们直接过去不行吗?”

      “别问,就算我求你帮个忙!你记得说就你一个人!”

      “快走!”

      轻轻关上车门,我把老太太拉出来背起来,又让蛇女从后备箱拿上我的包。

      刚关上后备箱,就看到有闪光手电,冲着我们这里爆闪!

      同时,一名身上穿着反光制服的正在走来。

      现在翻护栏下去,肯定会被看到!

      情急之下,看开过来了一辆翻斗车,我直接将蛇女手中的包扔了出去,正好,丢到了这辆翻斗货车的斗里!

      “站住!你们干什么!怎么把车停这里不走了!还关了灯!”

      我连忙迎过去,冷静道:“警|察同志,主要刚看到你们,害怕。”

      手电照向我。

      “害怕?你喝酒了还是怎么?用力吹一下。”

      我配合照做,仪器上显示酒精数值为0。

      对方狐疑打量我,问:“你没喝酒怕什么?这位大娘是谁?”

      “同志,所以我才说怕你们啊,你看看。”

      我一把撩开了盖着老太太脸的衣服。

      手电一照,交警看到后脸色巨变!大声呵斥:“怎么回事儿!你车上怎么拉了死人!死者是谁!”

      “警|察同志,我也不想!这是我丈母娘,昨天人在医院就不怎么行了,路上死了,我这才出此下策想把我丈母娘送回老家,所以看到你们夜查才害怕,想着停下来躲一下。”

      说着说着,我哭了,用力抹眼泪。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你不知道法规?私家车运送尸体是不允许的,如果你要走长途,只能向当地殡仪馆报备,由殡仪馆帮忙运送。”

      我抬起头,眼含泪光,大声道:“同志,你以为我们不想那样吗!可我们穷人付不起那个钱!殡殡仪馆送回去管我们要五千块钱!五千!我一个月工资才四百块钱!”

      “同志!你看看!这是我媳妇!”

      我情绪激动,一把将蛇女拽过来,大声道:“你看看,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们家为了治病已经是一贫如洗!我们这种穷苦老百姓!五千块怎么花的起!我们死不起啊!”

      听到我的话,蛇女抽泣着,抹了抹眼。

      她本来就面黄肌瘦个子矮,任谁看,都是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就....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应该违法乱纪,何况,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关系?”

      “有!我们有证据!”

      我从蛇女包里翻出来了之前她们看病的病历,其中一张病历卡上有贴照片,还注明了她们母女的关系,上头盖着医院的章。

      交警翻看了几分钟,抬头问:“你们这是福建地方医院的病历,为什么会跑到四川来看病?”

      我红着眼,赶忙解释说:“你也看了,知道这病基本治不好,我们是听有人说。四川这里的医院有过治疗这种病的先例,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

      “没想到,没想到.....娘啊!娘啊!”

      “我对不起你!没治好你,还让你受苦了啊!”

      “行了,小伙子,节哀顺变,人家姑娘家都没哭,你一个大男人倒哭了。”

      我又哽咽着,伸手抹眼泪。

      “把后备箱打开,我检查一遍。”

      我马上开了后备箱。

      他打着手电仔细查了一遍车内角落,又要了我的身份证看了,然后叹了声,开口说:“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规矩不是我定的,我也不能不按规矩办事儿。”

      “你就在这里等我,还有五分钟我们执勤任务就结束了,到时我来找你。”

      交警说完就走了。

      看着他背影,我止住了眼泪,攥紧了拳头,

      不管怎么样,我的包一定要追回来!

      五分钟后,检查点撤了,这位交警同志似乎忘了,并没有回来找我,而是直接开着警车掉头离开了。

      “快!都上车!”

      从后视镜中看到警车已经走远,我打着车,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油门直接踩到了底!

      米娘拉珍现在知道了车里拉的其实是尸体,她脸色有点难看。

      晚上的318线没路灯,车速已经提到了100,还在提速。

      路两旁的树就像放电影,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米娘拉珍抓着门上的扶手,她看着前方道路,脸色惨白。

      “慢.....慢一点吧,看不到路,太危险了。”

      “641....”

      我没回她,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国道说:“那辆翻斗货车,车牌尾号是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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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7 07: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8章果园的秘密

    “货车跑去哪儿了!怎么找不到!”我有些慌了。

            晚9点多,318国线上一片漆黑,我手抓方向盘,脚将油门踩到底,死死盯着前方路况。

            蛇女在后排看着地图说:“项哥,在往前走五公里有个岔路口,下去好像能直接通到折多山北边儿,那辆货车可能从岔路口下去了。”

            米娘拉珍脸色难看,她右手紧紧抓着扶手,突然惊恐的指着前方大喊:“人!看路!快看路!”

            我刚想说我看着呢,你叫什么。

            突然,远光灯模模糊糊照到,过道路间躺着个人,是不是人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好像没有头了。

            现在时速超百公里,几百米距离眨眼即到。

            我用尽全力将刹车踩到底!猛的向左打方向盘!

            车后轮抱死了,巨大的刹车惯性,让我们三个人瞬间向前倒去!

            我和米娘拉珍都系了安全带,蛇女没系,她一头撞在了车座后背上!死了三天的老太太也因为没人抓着,冲到了车前头来!

            瞬间,老太太整个上半身,躺在了米娘拉珍大腿上。

            盖着老太太脸的那件衣服也被甩飞了,一个人死了三天是什么状态?双眸紧闭,脸色发黑,嘴唇发青,鼻子不断向外流淌黄水儿

            “呀!!”

            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响起,刺的我耳膜生疼。

            车子一阵摇晃,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蛇女面色痛苦,捂着额头,她第一时间把她娘扶了回去。

            米娘拉珍闭着眼睛,双手胡乱挥舞着,口大喊:“拿走!拿走!快把它拿走!”

            我扶着方向盘,大口喘气问:“那..那是不是一个人?我们碾过去了。”

            米娘拉珍额头上全是汗,她同样喘气说:“不会错!是一个人躺在路间!好....好像脖子以上都没有了。”

            “报.....报警!对!我要报警!”

            “你干什么!别!”

            “不是我们撞死的!肯定是别的车撞死的!你报警干什么!”

            她拿着手机,神情慌乱,急声道:“那样我们更该报警!我们不是肇事者!但我们要是现在逃跑了,行为就算逃逸!我现在就报警!”

            我将车靠边停下,拉上手刹,转头一把将她手机夺了过来。

            “你是真傻还是真傻!你说不是你撞的谁会信!人不讹上你才怪!”

            “这里黑灯瞎火,别说监控探头了!连个路灯也没有!你说不是你撞的!谁能给你作证!”

            听了我的话,她连续大喘气,慌乱的点头:“对,你说的对!我们不能报警!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拿了手电,下车看了看车轮。

            能明显看到,轮胎上有些许血迹。

            刚才远光灯猛的晃了一眼,看衣服形式,躺路间的应该是个男的,我胡乱猜测,可能是喝醉酒睡马路间被大车碾死了,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上车关门,打着火。

            我故意不去提这件事,转头问副驾驶的米娘拉珍:“你是本地人应该知道,前边儿有个岔路口能下去,那里是什么地方?”

            她吞了口水回答说:“从那儿下去,好像是通到了天培牧场旗下的果菌药园,里头面积很大,有好几十亩地。

            我单手掌握方向盘,将地图折叠起来看,又研究了下。

            交警查车耽误了十分钟,我后来的车速没有下过一百,国道上黑灯瞎火,那辆尾号641的货车是本地车牌号,它正常行驶不可能跑太快,况且应该是辆重车。

            地图显示前方只有一个岔路口,我追了这么久连个车尾灯都没看到,很大概率,那货车是从岔路口下去了。

            我扭头说:“你要去雅江,我们马上要从岔路口下去了,要不然我把你放在这里?反正离的不远,等下应该会有车路过,你在找辆顺风车。”

            车窗外一片漆黑,米娘拉珍连连摇头:“不行,这里太黑了,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去干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

            后排,蛇女突然说:“项哥,你给我拿点卫生纸。”

            我把纸递给她,蛇女接过来,然后低头给她娘擦鼻子里流出来的果粒橙。

            米娘拉珍通过后视镜,瞥到了老太太那张脸,她立即扭头趴到窗户上“呕呕!”干呕了起来。

            一两分钟后,她忽然嘴巴一撅,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抽泣着哭了起来。

            “你哭啥啊?”

            “我又没绑架你,哭什么?。”

            我一说,她抽泣的更厉害了,就是不说自己为什么哭。

            “擦擦吧。”

            我随手将一团卫生纸递给了她。

            她张开纸正要擦眼泪,突然又是,“呀”的一声尖叫。

            “抱歉抱歉!我没注意,这纸用过了。”

            我快速将这团粘了果粒橙的纸扔出了窗外。

            从318岔路口开车下去,顺着土路向西开,周围逐渐变成了林间小路,能看到一亩亩修剪整齐的苹果树。

            穿过苹果树园区,是一排砖房小院,大门敞开,院里拉着度数很低的灯泡。

            我下车轻轻关上门,还没说话,便听到了院里传来阵阵狗叫声。

            我回头小声说:“你们两个留在车里等我,哪也别去。”

            蛇女直接下车,带上门说:“项哥,我跟你一起去。”

            米娘拉珍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拉门下了车,她说自己一个人不敢留在车上,害怕。

            于是,我们三个鬼鬼祟祟的摸向小院。

            到了门口,我偷偷向里张望。

            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尾号641的货车,同时,院里铁链子拴着的大狼狗也看到了我,疯狂的冲着大门这里大叫。

            蛇女眯着眼,看向院里铁链拴着的大狼狗。

            黑暗,她那对儿橙黄色的瞳孔,就像是冷血动物一般。

            狼狗和她对视几秒,突然呜呜叫了两声,夹着尾巴钻回了狗窝里,不敢出来了。

            不知道住这里的人是做什么的,我看院里扇着很多雨布,雨布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

            一声不吭,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货车,我踩着轮子爬上去,探头向车斗内看去。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包呢??我包呢!?

            我猛的转头,看向亮着灯的小屋,心想:“妈的,真是吃了豹子胆,连我的东西也敢黑。”

            抽出刀攥在手,我猫着腰,小跑了过去。

            示意她俩别出声,当下我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向里看。

            屋内两男一女,共计三人,两个男的看起来都四十多岁,一高一矮,他俩正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那个女的年轻些,略微有点儿姿色,穿了一身红色睡衣,披头散发,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下一秒,这两男一女的目光,同时看向了桌子。

            桌上放着个拉链式黑色大包,拉链已经被整个拉开了。

            就是我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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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7 07: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9章血光之灾

    “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了,老刘你说说你的想法,我听听意见。”

            矮个子男人摁灭烟头,冷声回话说:“王哥,别管这是谁的包,在我们手里,那现在就是我们的了。”

            他随手从包里抓了个小东西出来。

            “王哥,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古代人头上戴的金簪!”

            他眼神放光,扒拉着包说:“还有这些玉器!我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来好,还有这一摞金碗!还有这个有字的铜牌子!王哥,这不是假货,这都是古董!”

            高个子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又续了一根烟,烟雾从他鼻子里缓缓吐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抽抽!就知道抽!抽死你算了!”

            这穿红睡衣的女的骂道:“王清兵,你说你刚才没看到,撞死了一个人,这个包是不是你撞死那人的?”

            高个子男人手里夹着烟,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车斗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包,刚才我开的不快,哪会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女人害怕问:“你确定装死了?”

            男的点头:“确定,我后来下车看了,右保险杠上全是血,门把手还溅了人脑浆。”

            “你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了!啊?王清兵,我他妈当初不知道怎么想的!嫁给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平常一再叮嘱你,小心!小心!再小心!”

            “果园能挣几个钱!我们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我们偷铜的!”

            穿红睡衣的女人越说越激动,她突然指着窗外道:“院儿里那些偷来的电缆芯怎么办!警察一旦过来了,我也得跟着遭殃!你知不知道!”

            “行了嫂子!你别骂大哥了,人反正都撞死了,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再说了......”矮个子男的看着桌上的大包道:“有了这些东西,还要什么电缆芯,那些才能值几个钱?我看,包里的这些古董最少值50万!”

            “哥,我有个主意,你听不听?”

            “兄弟你说。”

            矮个子男人道:“晚上318上车很少,我们现在回去,把你撞死的那人找到埋了,顺便在带两桶水把马路拖一下,反正现在果园生意不行,我们直接把果园卖了,去外地找个地方定居算了。”

            “那几吨电缆怎么办?”

            “好办,原先不是7000一吨吗,就明天上午,我们4000一吨全部低价处理了,有的是人要。”

            “嗯.....那行,我现在拿桶接水去。”

            高个子男人说完便推门出来了。

            门在西边儿,窗户在东边儿,他刚好看不到我们几个。

            他出来后,只见这矮个子男的快步上前,在睡衣女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我听不到,只是看到这女的眼神逐渐变冷,点了点头。

            出去还没三分钟,高个子男的突然又回来了。

            “哥,你怎么这么快,两桶水接好了?”

            “我忘了,水管子前天坏了,我去里屋拿新水管儿换上。”

            “这样啊,那你赶紧的吧哥。”

            高个子男人点头走了过去,才走了三步,他突然猛的回头,从怀里摸出来一把尖头铁锤,想都没想,直接一锤子,砸在了矮个子男人脑袋上!

            这一锤极狠!瞬间鲜血飞溅!

            血都溅起来半米多高,喷到了墙上!

            矮个子男的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右腿止不住抽搐了两下,慢慢不动了。

            “呵.....呸,狗东西!”高个子男人手里拿着滴血的尖头铁锤,他骂完吐了口痰,转身走向了睡衣女。

            穿睡衣这女的眼神惊恐,结巴道:“老.....老公你要干什么!老公你要干什么!”

            “啊!”

            “救命!救命啊!”

            这男的薅着这女的头发,硬拖到了桌子那里。

            他一把将女的头按到桌子上,一秒钟都没考虑,举起来铁锤便砸!

            砰!

            砰!

            这是钝器击打的声音,一声声,听起来像是在案板上剁排骨!

            这男的边砸边大声说:“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的好事儿!死去吧你!”

            随着铁锤不断砸下,穿睡衣这女的呼喊声越来越小,同时她右腿慢慢伸直,不动了。

            一桌子猩红的鲜血,不断顺着桌檐滴落,连我的包都被血浸湿了。

            这高个子男的满脸是血,他当啷一声随手扔了铁锤,然后人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屋顶,点着烟深吸了一口。

            他又突然在沙发上坐正身子,嘴里叼着烟,伸手从包里拿出来了我们的那只西夏金碗,他对着灯光,不断左右打量看金碗,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容,

            米娘拉珍看的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声音,她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我同样目睹了这一切,看的心里也突突跳,这男的太狠了!

            突然,这高个子男的猛的站起来,自言自语道:“不对.......这么大动静,狗怎么不叫了?”

            说完,他弯腰捡起来地上的锤子,快速向门外冲来。

            “你们是谁!”

            四目相对。

            两秒钟后,他二话不说,举着铁锤,就向我头上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身躲过这一锤,手的刀,直接朝她肚子上捅去!

            这男的反应也很快!

            他瞬间用左手抓住了我持刀的手腕!右手再次高高举起了铁锤!

            “项哥!”

            蛇女双手抱住这男的胳膊,直接下口咬了他。

            “啊!妈的!”

            这高个子男的吃痛,眼神极其凶狠,右脚一脚踹飞了蛇女!我瞅准这个空档,猛的将刀,扎在了他肚子上!

            我松开手,这男的肚子上插着把刀,他手捂着伤口后退了几步,口大口喘气。

            这一刀要不了他的命!没捅在要害上!

            “妈.....妈了个比!你们去死吧!”

            他捂着肚子,又一次举着铁冲了过来!而我手的刀已经没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这男的手举铁锤停在了原地,同时,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顺着他正头顶流了下来。

            像是失去了力气,他噗通一声栽倒了地上,整个后脑勺凹陷了下去,一片血肉模糊。

            米娘拉珍大口喘气,她双手抓着一把剪断电缆用的大号液压钳。

            我回过神开来,马上试了这男的鼻息。

            没呼吸了....死了。

            我咽了口唾沫,喘气说:“别慌,听我的。”

            “这把钳子带上,别留在这里,拿上我们包,赶紧走!离开这里!都注意自己脚下!看着点儿,别踩到血上留下脚印。”

            进屋把我的包背到身后,紧张的环顾了一圈,我快速走到了头趴在桌子上的睡衣女那里,我用我衣服包着我手,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穿的睡衣,直接将睡衣扔到了里屋床上。

            然后,我又将矮个子男的裤子扒下来,同样扔在了里屋床上。

            做好了这一切,我检查了地面有没有留下我们三个的脚印,确认没有后,我带着蛇女和米娘拉珍快速离开了现场。

            一刻不停,打着车,拐弯开出了果园,我连车灯都没敢开,怕被人看到。

            开上308国道,一路向东。

            两个小时后。

            此刻车子早已远离了康定县城,车窗户开着,深夜凉风吹进来,我们三个谁都不说话。

            后排装满古董的大包,沾了斑斑血迹。

            蛇女她娘头靠在座位上,手耷拉着,脸上盖了一件衣服。

            我单手开车,右手举起一罐易拉罐啤酒,咕咚咕咚大口喝。

            扔了啤酒瓶,我说:“听个歌吧,想听什么。”

            米娘拉珍脸上还有血迹,她眼神呆滞,没说话。

            我随手按下了收音机键。

            伴随着悠扬的深夜歌声,一辆外表破旧的夏利三厢车快速行驶在国道上,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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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7-28 07:29: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0樟南平难平

    “呼.....”

            将烟灰弹到车外,我盯着路况说:“别发呆了,没啥大事的。”

            自从上车后,米娘拉珍整个人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状态。

            她闻言看向我问:“如果警局找到我了怎么办?我该怎么说。”

            “怎么找到你?那地方荒山野岭,没目击证人没监控,方圆十公里内连个路灯都没有,去哪找你去?”

            “就算找到你了,你记住了!”

            “我没杀人!你也没杀人!我们都是正当防卫!”

            她眼神呆滞,突然激动了,一把抓住了我胳膊!抓的很紧。

            “我怕!我怕!我害怕!”

            她这一连串语气很急促。

            我将车停下,抓着她手道:“你看着我眼睛,你看我怕了吗?”

            她点了点头。

            .......

            仔细考虑了下,我说:“要不这样,你别去你姨家了,雅江离康定太近,你去外地避下风头,等过段时间看看情况,确认没啥事儿了在回来。”

            她忙问:“可是我能去哪儿?我只有五百块钱存款,我外地也没什么亲戚能投奔,”

            我心想这事得小心,她万一被抓到了,把我供出来了怎么办?

            心生一计。

            “要不你跟我去南平?那里离康定最少一千多公里,你就住进猎雁林那儿的小木屋,住那里谁也找不到你。”

            我转头询问蛇女意见,“行不行?”

            蛇女看了眼米娘拉珍,摇头说不行。

            “妹妹!你帮帮你项哥!你知道,你帮她就是在帮我!”

            蛇女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生气道:“我们家小木屋从没住过外人,项哥,你要非让她住也行,我要钱,住一天一千块钱。”

            她说这话表情认真,不像在说笑话。

            “一天一千!”

            “你那木屋比住香格里拉还贵!”

            她又道:“我没开玩笑,不给钱也可以,还有个办法,你让我娘点头答应了也行。”

            我无奈道:“便宜点行吧?我一天给你100。”

            “不可以,一天一千,一分都不能少。”

            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吃炸药了?

            我决定先稳住她,走一步看一步,到了地方再说。

            很多社会经验不多的年轻女孩儿是这样,在遇到重大事件后会非常慌乱害怕,神无主。我说你跟我走吧,米娘拉珍直接点头说好,这性质有点像拐骗,如果我是坏人,可能就把她卖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说到底原因在我,她只是被卷进来的普通人,是无辜者。

            那把带血的液压钳,路上我扔到了一条不知名小河里,没人能找到的。

            ......

            两天后,我开车带着她俩到了南平,本来昨天后半夜就该到,我走岔道了。

            车上非常臭,那种臭味无法形容,比夏天的臭鸡蛋还臭。

            老太太变质了。

            米娘拉珍路上吐了十几次,她本来红润的脸色现在无比惨白,看着让人心疼。

            “靠!兄弟!兄弟!”

            突然,路边一个骑电动车的人使劲敲我门说:“兄弟你车怎么这么臭!你是拉大粪的吧?”

            我现在心情很糟糕,马上转头回骂:“你他妈才拉大粪的!我拉什么关你鸟事?”

            “你看你!你怎么骂人!你再骂我一句,我报警了信不信。”

            “别,误会误会!”

            我赶忙下车递烟:“大哥我开玩笑呢,你说的对,我这车刚送化肥回来,确实是臭了点儿。”

            接了我的烟,他嘀咕了两句走了。

            我看着这人走过红绿灯碰上了另外一人,他俩似乎认识,还回头指着我车这里,小声聊天。

            和他聊天这男的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穿了身黑色衣服,我看到他慢慢走了过来。

            在离我车还两米远时,他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

            见状,我准备开车离开。

            这男的快步跑来,他一把抓住我车门,哒哒哒敲玻璃。

            “怎么了?”我将车玻璃摇下来一点儿。

            他侧着身子向车里瞄。

            我伸手挡住他眼,不满说:“你看什么,我们认识?”

            他笑道:“年轻人,死人可不敢这么往车上拉,我闻味道,你车上死这人应该是个女的吧?她非正常死亡生了怨气,你从哪里开车来的?我好奇你怎么没出事儿?你是带了什么厉害的护身符?”

            听了他这一连串话,我愣住了。

            他是怎么知道车上拉着尸体的?还知道是具女尸,闻味道?什么又叫非正常死亡?

            总之,他突然说的这段话,把副驾的米娘拉珍吓坏了。

            我还好一些,故作平静问:“你搞错了,我刚下地回来,有味道是拉了几袋子臭化肥。”

            这年人微笑着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南平。”

            “南平南平,怨气难平。”

            “你身上有厉害东西护着,这女孩子应该是死者亲属,至于这位.....”

            透过车窗缝隙,他盯着米娘拉珍说:“这位姑娘,你近期容易出意外,要小心。”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赶快拉回去下葬吧,多烧些纸钱,多烧些香,万一要是葬后出了什么问题,你来三福殡仪馆找我,记得晚上来,我常年值夜班,白天不在。”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看着这人背影,我脸色微变,心想这不是真的吧?

            滴......!刺耳的喇叭声。

            突然,建设路上冲过来一辆按着喇叭的越野车,车速非常快,和我刚说话的这人正在横穿马路,瞬间被吉普车撞上了!

            噼里啪啦!

            车保险杠都掉下来了,一地狼藉!

            这人在空打了个转,被车撞飞出去了十几米远!在路上惊恐的注视下,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我眼神呆滞,看着红绿灯路口发生的这一幕。

            瞥了眼后视镜。

            我看到,老太太安静的靠在后排座位上,她上半身盖着衣服,脖子侧转,正好看着红绿灯!

            “哈.....”

            应该是出现幻觉了,我看到自己呼出的气成了白色,这不是冬天,这是秋天。

            “你要去哪儿!”

            这时米娘拉珍突然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我跑着追上了她。

            “我受够了!我要回家!我杀人了!我要去自首!”

            此刻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立即捂住她嘴,将她拽到路边儿说:“别犯傻!只要你听我的,什么事都不会有!过一两个月,等风平浪静了你再回康定。”

            “我不!”

            她红着眼大喊道:“我不要跟她们去住什么小木屋!”

            “好!好!不住!”

            “我在旅馆给你开个房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再给你五千块钱,需要什么你自己去买。”

            她这才不闹了。

            远远听到了警报声,应该是有人报警了,救护车到这附近了。

            我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看着市医院的救护车停稳后下来人,急匆匆将人抬上了担架,应该没死,如果死了应该直接盖白布。

            救护车响着警报离开,我听周围人议论纷纷。

            “哎我说,这老杜真是倒霉了啊,怎么好端端过个马路都让车撞了。”

            另一人说:“开越野车的喝酒了,你刚才没闻到酒味?话说你认识这人?”

            “认识啊,老杜,杜大胆儿,在老殡仪馆上了二十多年夜班,南平凡是家里死过人的谁不认识他,每月几百块钱工资,也就是他胆儿大敢干,这下完了,让车撞成这样,以后说不定都瘫痪了。”

            我暗自道:“原来出车祸这人姓杜......”

            老太太不埋不行,在拖下去可能要生虫子了。

            蛇王在闽越人心一直是正面神形象,要不然也不会给蛇王建庙不是,这里神秘独特的蛇化,在世界上都是独一份。

            这些化影响在樟湖人心已经根深蒂固,我这么形容吧,性质有点类似于我们北方的地方山神庙。

            闽侯县还有个洋里蛇王宫,规模不比樟湖蛇王庙小,所以说这里的人都是爱蛇的。蛇女没什么亲人,但每当历代蛇女死亡,蛇王庙都会很重视,他们会派“方正”,为死去的蛇女做一场水陆平安法会。

            “方正”是蛇王庙特有的一种神职,其实就是和尚换了个名,至于为什叫方正,我不太清楚,据传说和古代那个叫方孝孺的有关。

            路上我问过蛇女,她说蛇王庙已经知道她娘去世了,今天晚上就会派“方正”过来帮忙,这是一直以来的传统。

            救护车离开,原本围观的人也慢慢散了。

            我转身往回走。

            此刻正值午后,我的破夏利车没贴车膜,阳光照到车玻璃上发生了反光现象。

            我似乎....隐约看到。

            蛇女她娘翻着白眼,双手扶在后排车玻璃上,正在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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