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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前男友的遗书>(台版)完-一场匪夷所思的“凶手评选会”--作者: [日] 新川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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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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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19:20 | 显示全部楼层
        确实,荣治也对好友筱田说过,早上起来会发现房间里东西的位置跟前一天晚上有些微不同。看来那都是雪乃动的手。

        不过一月三十日清晨,雪乃跟平时一样偷偷潜入家中,却发现荣治的样子很奇怪。

        棉被乱成一团,荣治手里拿着针筒。

        走近一看,那是强肌精Z的针筒。雪乃完全没有接触森川制药的经营,但是强肌精Z针筒的形状很特别,针和握持部分都比一般来得粗,媒体报导中经常会出现针筒外观的照片。

        雪乃马上知道荣治替自己注射了强肌精Z。

        继续走近观察荣治,发现他已经没有气息。

        「他是自己打的吧?为什么说是你的错呢?」

        我提出疑问,雪乃露出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

        「跟荣治分手时,我实在说不出原因是他的忧郁症,所以告诉他『我讨厌没有肌肉的男人』。之后我马上又跟有锻炼身体习惯的拓未交往,听说他曾经感叹『男人没有肌肉果然不行』。」

        内情比我想像的更愚蠢,我相当惊讶。

        朝阳打断她,也补了一句:

        「他跟我开始交往时也说过,『我没有肌肉,你不介意吧。』原来是这个原因。」

        「欸,不可能吧,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因为有没有肌肉而……」

        我插了嘴,但是雪乃和朝阳两人都一脸认真,我也无法再说下去。至少荣治应该是认真为此而烦恼的吧。

        总之,雪乃对此觉得自己有责任。她本来对荣治就有一份罪恶感,可能再小的事都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吧。

        平时潜入屋里大约十分钟左右就会离开的雪乃,这一天陷入了恐慌,在荣治身边仓皇来回。

        一会儿后,约好跟荣治见面的真梨子来了,刚好撞见雪乃。

        看到荣治的状态,真梨子也陷入恐慌,不过她的恐慌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强肌精Z是丈夫定之常董苦心推动的计画,但实质上推动这个计画的是儿子拓未。真梨子虽然也没有参与森川制药的经营,可是透过定之的转述,她也听说了拓未在这个案子上的表现。

        一旦荣治之死被公开,知道强肌精Z有高致死率的副作用,那么不只定之的立场堪忧,也会影响到拓未的未来。

        真梨子以此说服雪乃,企图隐瞒这个状况。

        所幸荣治罹患了流感,只要把针筒解决掉,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死于流感。真梨子要雪乃把针筒处理掉,叫来滨田医师。

        然后滨田医师开立了死因为流感的死亡诊断书,这件事就算顺利解决。

        「你没有想过可能会留下针孔这件事吗?」

        雪乃的回答听起来也像是藉口。

        「乍看之下荣治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所以当时我心想,只要解决掉针筒应该就不会有问题。我那个时候也没有余力再脱掉他衣服确认。」

        雪乃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会自己去告诉警方的。」

        乾脆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已经看开。

        「今天早上警察来问话时,我实在说不出口。万一确定强肌精Z有副作用,就可能会停止开发、延期上市。这么一来就会影响到拓未的工作。」

        站在雪乃的立场,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到底该揭露前男友去世的真相,还是维护丈夫的工作?

        「但是如果让真相不明不白,荣治一定会死不瞑目吧。我不想再对不起荣治了。」

        雪乃眼角湿润。我很自然地从桌上的面纸盒抽出一张面纸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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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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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雪乃用面纸按着脸,笑着说:

        「这里比较像你家呢。」

        隔天上午十一点,朝阳跟我在警署的停车场等雪乃。

        明明住在一个不能没有车的地区,雪乃却没有驾照。不难想像她这种柔弱有多么容易吸引男人。

        「雪乃能不能好好说清楚呢?」

        听到我这样低声说,朝阳点点头。

        「我想不会有事的。雪乃这个人好像比她外表看起来更柔弱,但其实只是看上去如此,这个人骨子里还是挺坚强的。」

        确实,纱英好像也说过一样的话。说她看似柔弱,其实是个任性自私的人。

        「不过假如荣治真的死于强肌精Z的副作用,那意外死亡就表示没有犯人了吧?」

        朝阳似乎在担心我犯人代理人这份工作。

        「对啊。假如不是他杀,那遗产就会进国库。但是对森川制药的高层们来说,森川制药的股份进了国库会很麻烦。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一个好沟通的人继承,更能确保经营上的稳定。我大概会从这个方向来说服他们吧。」

        金治总经理和平井副总经理都已经投票给我。再来只要说服定之常董就行了。

        万一因为这次的事让外界知道强肌精Z有严重副作用,那么森川制药的股价一定会再度暴跌,对推动强肌精Z开发的常董派是一大打击。而且要是被发现定之常董的妻子真梨子跟隐瞒副作用有关,还会发展为追究定之常董责任问题的局面。

        就结果来说,定之常董跟其他两阵营相比,势力将会减弱。反正只要有好结果就行了。

        「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朝阳偏着头。

        「荣治他身体状况很不好,连三餐都没办法好好吃。假如就这样放着不管他也很可能会死。就算再怎么想长肌肉,真的会在这种时候特地打肌肉增强剂吗?」

        这么一说确实没错。我没看过这几年的荣治,也无法具体想像荣治身体糟到什么地步。不过对于近在身边照顾他的朝阳来说,或许很不自然吧。

        「那种药原本就是针对肌肉衰退的老年人而开发。荣治可能是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断下降,有了危机感吧。」

        我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也不怎么踏实。

        坐在前座,我手托着腮陷入沉思,忽然一阵「咚咚咚」猛敲车窗的声音,让我吓到差点跳起来。

        我这个人惊讶的时候往往不会出声,只会无言地僵住身体。

        望向外面,一个脸色很难看的男人正从窗外看着我。

        是富治。

        我这才安心地吐了一口气,打开车窗。

        「可以不要这样突然敲车窗吗?很吓人耶。」

        我劈头就先对他抱怨。

        「我远远就跟你们挥手,但你们两个人都没发现啊。」

        富治说他刚好今天早上结束侦讯。除了村山,他也被问到关于荣治的事。

        「你们呢?丽子小姐不是已经回东京了吗?」

        我告诉他自己决定跟朝阳一起找出荣治的死因,还有昨晚听完雪乃的话后就这样在她家住了一晚等等。

        这时富治表情一变。

        「既然如此,那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他先是环顾了周围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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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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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结束侦讯的雪乃刚好从警署入口走出来。

        「等一下你们方便到荣治的别墅来一趟吗?我们在那里谈吧。」

        「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我果断地这么说。我不喜欢这样浪费时间。

        富治侧眼看着逐渐接近的雪乃。

        「这事雪乃小姐不在场比较方便说。希望只有丽子小姐和朝阳小姐两个人来。」

        小声留下这句话后他就快步离开了。

        雪乃一脸狐疑地坐进后座。

        「咦?富治先生有什么事吗?」

        但她好像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没有继续多问。

        送雪乃回家后,我们直接前往荣治的别墅。

        雪乃家和荣治别墅只有徒步五分钟的距离。开车的话反而因为道路的规划,比走路更花时间。这种距离也难怪雪乃能每天早上都去荣治家。

        可是站在荣治女友朝阳的立场,住得这么近的前女友雪乃定期来探望荣治,心里应该很不是滋味吧?朝阳不像纱英,应该不会主动涉入女人间的纠纷、与人相争。她看起来是个想避免争端的人,又具有包容力,或许心里并不以为意?

        已经先回到别墅的富治,打开了客厅的暖气等着我们。

        我抢先占好客厅里看起来最舒服的天鹅绒布面沙发。朝阳依然挺直着背脊,坐在末座的椅凳上。

        「所以你要跟我们说什么?」

        富治听了我们问题,右手抚着下巴说道:「这是夸富礼啊!夸富礼。」

        我记得夸富礼是文化人类学者富治的研究对象。

        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我觉得很奇怪。

        「你觉得荣治的遗书有什么意图?」

        富治直盯着我的脸。宛如身体不佳的斗牛犬长相依然没变,不过圆亮的眼睛里却有着清澈且知性的光芒。

        我立刻在脑中回忆起荣治的遗书内容。

        将我所有财产赠与杀了我的犯人。

        这是我对犯人的复仇。

        给予就等于剥夺。

        「你是指,荣治对犯人设下了夸富礼的圈套?」

        富治听了点点头。

        「只有这个可能。我曾经跟荣治聊过夸富礼,所以荣治也很清楚知道这个概念。」

        富治的声音里充满自信。

        「夸富礼是指送出让对方无力回礼的礼物,藉此击败犯人。躺在病床上的荣治也只有这个方法能复仇了。」

        「嗯……」我打断他。

        「可是夸富礼是在多次彼此馈赠之后,内容渐渐贵重对吧?跟这样一次给出大礼感觉不太一样啊。」

        富治满意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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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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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愧是丽子小姐,问得好。」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大学里上课。

        「但这样才好啊,先给对方一个无力归还的大恩情,让罪恶感和歉疚侵蚀对方的精神,这就是夸富礼的本质。」

        我偷看了一眼末座的椅凳,朝阳整个身体朝向富治,听得很认真。

        前天富治在这里说起夸富礼时朝阳也在场,她应该也了解这些内容。

        「假如对自己有恩的人活着,总会有机会报恩。但如果像这次一样,对自己有恩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根本无法偿还,接收到恩情的人等于被卷入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当中。这样一想,遗书真的是最适合设下夸富礼圈套的型态呢。」

        理论上来说不是不可能。但是真的有可能只因为这种概念上的理由,就引发让这么多人卷入的大事件吗?

        我脑子里还在思考这些时,身边的朝阳开了口。

        「荣治是不是预料到自己会被杀?」

        我也紧接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

        「而且遗书是在荣治死前几天才拟的,有可能做出这么正确的预料吗?」

        这些事如果问村山,他或许会知道原委。但是现在说这些也太迟了。

        「是拓未,是那家伙杀了荣治的。」

        交抱双臂的富治低声这么说。

        「什么?拓未?」

        说着,我望向朝阳,朝阳也半张着嘴,显得很惊讶。

        「这也太……」朝阳轻声地说。

        「不,拓未就是犯人。荣治为了报复拓未而设计出夸富礼,也就是那份遗书。」

        富治说得相当笃定。

        「他一定有他的盘算。荣治死前,拓未和村山律师来找过荣治好几次,偷偷摸摸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在荣治死前不久,一月二十七日晚上,他们三个人聊了好几个小时。然后现在这三个人当中,荣治和村山律师都相继过世了。」

        「一月二十七日,也就是他拟第一封遗书的那一天。他是在隔天二十八日拟好第二封遗书的。」

        我想起跟筱田一起确认过的遗书末尾日期,做了这些补充。

        「但是拓未的盘算会是什么?」朝阳插口问。

        「这我不知道。」

        富治一脸严肃地这么说,我忍不住身体往前一倾。

        「啊?你不知道?」

        真是够了。

        「可是拓未和荣治是工作上的竞争对手,荣治死了得利最多的就是拓未。再说,虽然详情我不清楚,但是之前拓未也曾经说是工作上需要,向荣治借过钱。荣治一直都受到拓未利用。」

        富治的言谈间都充满对弟弟荣治的怜悯,以及对将荣治视为饵食的拓未的深深厌恶。

        「你觉得呢?」我问朝阳。

        朝阳呼吸了一口气后,慢慢开口。

        「很难说。工作上的事我不清楚,不过荣治经常会说起拓未。他总是很自豪地说,拓未工作能力很强,我实在不觉得这两个人关系不好。」

        富治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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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因为荣治是个老好人。他向来不嫉妒别人,也不跟人争抢。所以拓未才会看准了这一点、利用他。」

        我脑中隐约浮现起荣治的样子。他确实打从骨子里是个乐观又自恋的人,很少会拿别人跟自己比较。这个男人从不说自卑的丧气话。也是因为这样,跟我这种女人也可以相处得来。

        一定是因为他打从出生以来就受到哥哥富治和父母亲的疼爱,拥有相当高的自我肯定感。

        「嗯……」我沉吟着,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仰望天花板。

        「就算拓未要杀荣治,也犯不着用强肌精Z吧?如果强肌精Z的副作用有问题,最头痛的可是他自己啊。」

        「所以啊!」

        富治马上反驳我。

        「他刻意挑选了最能排除自己嫌疑的方法。」

        我维持着仰望天花板的姿势,闭上眼睛。富治的逻辑我懂,但再这样说下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根本谈不出结论。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着窗户那边。

        「巴克斯!」

        是男孩的叫声。

        「是小亮吧。」朝阳松开了嘴角。

        我靠近窗边看着庭院。

        小亮走近巴克斯的小屋,拿起牵绳。

        「啊,大概是要去散步吧。」

        巴克斯频频摇着尾巴,看着周围。接着好像发现站在窗边的我,开始一阵狂吠。

        小亮左手用力扯住牵绳,设法转移巴克斯的注意。

        「真是的,这只狗干嘛那么尽忠职守,对我警戒心这么高。」

        听到我的牢骚朝阳微笑了起来。

        「小亮说要改掉左撇子的习惯,但还是用左手在拉牵绳呢。」

        听到她这句话我顿时愣住。

        我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好像有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般,我立刻觉得双眼清明,脑袋也变得很清楚。

        「我问你。」我面对朝阳。

        「你说荣治腿上的针孔,是在左脚还是右脚?」

        根据我的记忆,其实结果已经很清楚,但我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朝阳有些疑惑地重新打开自己行动电话里的相簿。

        「我看一下,是在左腿内侧。但这又……」

        说到这里,她也停顿了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

        「对了,荣治平时在家是个左撇子。」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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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错,一个左撇子注射在自己左腿内侧,这太奇怪了。应该是有人在荣治的左腿上注射后,再让他右手握住针筒。而这个犯人并不知道荣治是左撇子。」

        朝阳将手放在下巴,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可、可是雪乃小姐她知道荣治是左撇子。」

        「对,那天我们在拔草时说起荣治是左撇子这件事的就是雪乃,她一定知道荣治是左撇子。发现荣治去世时,她看到荣治右手握着针筒会不会立刻觉得可疑?假如当时因为太过震惊而没注意到,之后也应该会想起这件事。」

        我一边往下说,一边想起当天的经过。

        记得朝阳和我说起荣治在自己家会用左手这件事时,雪乃一度露出震惊的表情。莫非当时雪乃就已经发现荣治死于他杀?

        雪乃这个人好像比她外表看起来更柔弱,但其实只是看上去如此,这个人骨子里还是挺坚强的。朝阳说的一点也没错。

        「这么说雪乃小姐她……」朝阳怯生生地开口。

        「明知道是他杀,却还告诉警方荣治自己使用了针筒。她为什么要──」

        「这还用问吗?」我打断朝阳。

        「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就是为了袒护别人。雪乃知道荣治原本就是左撇子,所以不可能犯下把针筒放在他右手这种失误。所以说雪乃这么做不是为了让自己脱罪,这就表示她在袒护别人。而雪乃需要袒护的,只有一个人。」

        听到这里,朝阳接下去说:

        「是拓未吧。」

        「就连纱英都不知道荣治是左撇子,我想拓未应该也不知道吧。」

        朝阳和我看了看彼此,然后我们两人都望向富治。

        富治满意地点头。

        「我不是说是拓未了吗?」

        仔细想想,雪乃前天夜里问过一月二十九日深夜拓未和我的行踪。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在怀疑拓未外遇。

        但那可能是雪乃因为某些原因怀疑拓未可能是犯人后,想确认拓未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假如我跟拓未当时一起在帝国饭店,那么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成立了。

        ──你老实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

        虽然先生可能外遇,但只要不在场证明能成立就好。雪乃带着这样的心思对我说出那些话。

        这时我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开始震动。掏出来一看,是前天晚上我委托调查的征信社传来的讯息。

        调查结果报告。

        经过调查确认,您的哥哥剑持雅俊氏在OX大学经济学部跟森川拓未同属一个研究小组。

        如果需要更进一步的详细调查,还请先汇入调查费后……

        我迅速看过内容后,明显感觉到内心的激动。

        哥哥的未婚妻优佳对我抱怨过,在雅俊口袋里发现帝国饭店的收据。靠公务员的便宜月薪,私人用途不可能去得了帝国饭店,我猜十之八九是公务会议。

        再加上拓未行事历上「帝国饭店,剑持」那几个字。

        雅俊和拓未年纪接近,东京都内菁英分子会上的大学就那几所,这两个人过去曾经有过接触也并不奇怪。另外,这两人都从事跟药事相关的工作,大学时兴趣相仿、参加同一个研究小组并不是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雅俊现在是任职于厚生劳动省的官员。他所属组织的名字很长,我记不住,但总之是负责医药品认证核可的单位。

        明天回东京吧。有些事我得亲自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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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五章 随卖入国库

        1

        之后又过了两周左右,来到三月十四日。

        我坐在西东京市站前的咖啡厅。

        这附近有规模不大但一应俱全的车站大楼和商店街,离车站愈远大楼数量就愈少,放眼望去都是住宅区和田地。

        哥哥雅俊每天要从这里通勤到霞之关,早上的尖峰时段一定很可怕,一想到这里就很同情他。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值得酌情减刑的余地。

        听说这两周以来,滨田医师和真梨子连日接受轻井泽警方的侦讯。

        滨田医师因为答应要向森川制药购买大量药物,从森川制药收受了贿赂。竞选院长需要不少钱,森川制药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至于荣治之死这件事。

        真梨子又给了他更多钱、对他施压,要他隐瞒强肌精Z副作用导致的意外,也以公布过去收受贿赂的事实作为威胁,希望淡化荣治之死。

        这桩丑闻导致森川制药股价暴跌。主导行贿的定之常董负起全责,卸下所有职务。

        长野县警打了好几通电话来问话。不过等到荣治死于强肌精Z副作用的可能性提高,这些电话也渐渐变少,监视的视线好像也没那么严密了。

        朝阳对警方追加供述荣治是左撇子这件事,并没有大幅影响侦查方针。毕竟荣治左右开弓,右手也不是不能用,警方判断不能排除他用右手注射的可能。

        等了五分钟左右,身穿土气休闲裤和土气格子衬衫的雅俊来了。虽然这人是我哥,但我经常想他怎么会这么不起眼呢。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你会主动跟我联络还真是稀奇呢。」

        雅俊左右张望着咖啡厅里,一边这么说。

        我交抱双手,也跷起脚,斜眼看着雅俊的脸开口道:

        「我就长话短说了。」

        跟雅俊之间进行时节的问候、讨论最近天气或者报告近况,都没什么意义。

        「一月二十九日晚上,你在帝国饭店跟森川制药经营企划部新事业课课长森川拓未见了面吧?」

        三十多岁就当上课长,拓未也算走在平步青云的轨道上。当然也因为他是森川家族的一员,但除此之外,他本人确实也很精明干练。

        「为什么问这个?」

        雅俊惊讶地挑了挑眉,不过马上又恢复公事公办的冷淡口吻。

        「跟工作相关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能说,所以你这个问题我不承认也不否认。无可奉告。」

        确实是官僚常有的说词。

        我也预料到雅俊会这样回话。要对付雅俊,跟扭断婴儿的手一样简单。

        「啊对了,有个东西要让你看看。」

        说着,我在桌上滑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雅俊微微偏着头,拿起信封,确认了信封内容后他脸色渐渐转为铁青。

        「你……这是……」

        说着,雅俊再次环视了咖啡厅内一圈。应该是担心被认识的人看到吧。

        雅俊手中紧握的照片上拍到了一男一女走入宾馆的身影。我请征信社调查雅俊行踪,他们拍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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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20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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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面不改色地开口道:

        「照片是我朋友给我的,上面拍到的人跟你长得很像,不过身边的女人不是优佳,我想这男人应该只是跟你长得很像吧。」

        雅俊倒吸了一口气,像是有一瞬间停止了呼吸,但听到我这么说,他又深深吐出一口气。

        「那当然,怎么可能是我呢。」

        大概是看到我出乎意料的友好态度让他放下心来,不过我当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太好了,那这张照片拿给优佳看应该也无所谓吧。」

        我抓住雅俊手上照片的一角拉回来,雅俊慌张地把照片扯回去。

        「为什么要给优佳看?」

        「啊?反正不是你,给她看也无所谓吧。」

        我故意装傻。

        「虽然不是我,但是何必特地告诉优佳让她误会呢?」

        我偏着头回他一句:

        「但是这就伤脑筋了。优佳她好像在怀疑你劈腿呢。她跑来拜托我,万一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她。就算是空包弹我也得向她报告啊,要不然她会觉得明明拜托了我、我却什么都不肯帮忙。」

        我可以看见雅俊额头上浮起一颗颗冷汗。

        「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指哪件事?」

        「优佳怀疑我劈腿?」

        雅俊的声音听来有些嘶哑。

        「嗯,她说你样子看来有点奇怪。但我已经说过,一定是她太多心了。总之这张照片我也会跟优佳报告,就说这个人虽然长得很像,但并不是你。」

        「你!……」

        雅俊紧握着拳头,微微颤抖。那张平凡的脸泛着红,可以看见太阳穴附近青筋毕露。

        「你够了没有,从以前开始就老是爱找我麻烦!」

        雅俊这句话让我很惊讶。毕竟我对雅俊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记得找过他麻烦。

        「我找你什么麻烦?」我问。

        「我考上大学,你就考一所更好的,我考上公务员,你就考上律师。每当我有一点成就,你就会从后面追上然后毁了一切。」

        雅俊用力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很可悲……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打从心底冒火。

        「你胡说八道什么鬼。」

        我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瞪着雅俊。

        雅俊吓得往后退。

        「对自己没自信是你家的事,不要怪到我头上。」

        我从雅俊手中抢过照片。

        「这张照片我会一五一十跟优佳报告的。」

        这时雅俊忽然换上恳求的语气。

        「对不起,但是你千万别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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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两手扶着桌子猛对我磕头。这头磕得实在太完美,可以想像在工作上应该也经常得背黑锅吧。

        「我从学生时代就喜欢优佳,好不容易才能跟她交往,终于订下婚约。所以请你千万不要破坏我们的关系。」

        以雅俊来说,能得到优佳确实是了不起的成就,我也很想称赞一下他的努力,不过被他说得好像是我破坏两人幸福,这我可听不下去。

        「既然那么喜欢她又何必劈腿呢。」

        「那真的是逢场作戏、一时鬼迷心窍……」雅俊的头还贴在桌面上。

        「什么逢场作戏,我看你根本长期这样三天两头劈腿吧。」

        「那些都是一时兴起,但是我心里最重要的真的是优佳。」

        这个哥哥实在很没用。

        听说愈是学生时代没有异性缘的人,出社会之后凭藉着头衔或地位开始有女人愿意搭理,他们马上会把持不住,看来一点也没错。

        「我保证不会了。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你大可马上去告诉优佳。」

        我心想,也差不多可以放过他了。

        「好吧,也不是不能给你一次机会。」

        我交叉的双手和跷起的双脚同时左右互换。

        「对了,优佳说从你口袋里发现了帝国饭店的收据。那间饭店那么贵,我猜应该是工作上的往来啦,但是心里留着这个疑问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继续往下说。

        「我再问你一次,一月二十九日晚上,你是不是跟森川拓未在帝国饭店见了面。」

        雅俊无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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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18 07: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2

        「拓未是我研究小组的学弟,我们大概一年会见个一次面吧。」

        雅俊频频搓着双手掌心。

        「我们开始频繁见面,是在我负责医药品核可的单位之后。因为拓未人在公司经营管理的部门,但同时负责推动新药的开发计画。」

        我点点头。

        我从雪乃口中也听说过,拓未竭力在推动新药强肌精Z的开发。

        「听拓未说,他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取得了一间叫基因体Z公司的股份。基因体Z股份公司在生技业界也是小有名气的新创公司,拥有跟基因体编辑相关的先进技术。所以要收购应该也不容易,但是拓未用相当不错的条件签下了基因体Z的股权转让合约。」

        所谓股东,简单地说就是一间公司的主人。

        股权转让合约就是从前一个主人手中继承公司的契约。

        假如公司走下坡,还有可能被廉价抛售。但如果是要收购一间拥有先进技术的公司,往往条件会相当严苛。能够以有利条件完成收购的拓未,手腕确实相当出色。

        「之后基因体Z和森川制药共同开发,完成了强肌精Z。能够这么顺利完成共同开发,都要归功于拓未是基因体Z股东吧。」

        「股份的持有率呢?」

        我打断他。一样是持有股份,但根据持有比例的不同,对公司的影响也不一样。

        「百分之五十。收购时原本持有百分之百的股份,之后因为事业发展得很顺利,需要更多资金,于是就发行新股来筹资。」

        原来如此。

        新创公司信用评等低,通常不容易跟银行贷款。这种时候会以发行公司股份作为交换,请有资金的投资人或投资公司来出资。

        对于原本的股东来说,不但出现了自己以外的股东,原本的持分比率也会被稀释,降低对公司的影响力。商场上往往出钱的人也爱出意见。既然需要资金援助,也只得忍耐自己的影响力降低。

        「出资人是谁?」

        雅俊的视线飘在半空,翻找着记忆。

        「我记得他告诉过我名字。是拓未的表亲,听说前阵子刚过世。」

        「森川荣治?」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对,应该是荣治这个名字没错。」

        也就是说,开发强肌精Z的关键基因体Z股份公司,是拓未和荣治两人共同持有的公司。

        「他告诉我有机密事件要跟我讨论,约好在帝国饭店的房间里见面。他说因为股份的共同持有人荣治留下了奇怪的遗书,基因体Z股份公司的股份可能会被收归国库。」

        「收归国库?」

        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荣治确实留下了奇怪的遗书,而基因体Z公司的股份也是荣治遗产的一部分,将会依照遗书规定来处理。

        但是遗书上表示,要将遗产留给犯人,只有无法找出犯人时,遗产才会收归国库才对。

        「一间公司的股份有一半被收归国有不是很麻烦吗。所以拓未说,他正在跟财务部讨论,考虑乾脆把自己的持分也卖给国家。」

        这也不难理解。

        比方说太郎跟花子各自持有一半股份,经营一间公司。太郎跟花子是旧识,两人很有默契,遇到问题总会充分讨论后一起决定。没想到太郎决定把自己手中的股份卖给次郎。对花子来说,要开始适应跟次郎一起经营公司,是件相当麻烦的事。

        所以这时候花子决定乾脆把自己的持分一起卖给次郎,让次郎一个人经营公司。

        这就是所谓的「随卖权」,股东之间的合约经常会放进这类条款。

        「所以他先来找你疏通,说基因体Z的股东要换人了,但是希望新药可以依照预定计画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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