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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地质迷境》一个地质队员经历的真实又诡异的故事(完结),作者:地质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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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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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3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徐工和李头儿哈哈笑了起来,徐工继续说:“他进去后,遇见食堂做饭的胖大嫂,被胖大嫂一脚踢到裆部,捂着裆部就蹦出来了,后面肥皂、洗发水瓶子砸了一片。出来后,见了衣服就扒拉着朝身上穿,结果穿个女式衬衣就逃出来了。后来队里开大会批评他,队长说:‘你进也进了,看也看了,踢也被踢了,跑也跑了,那就跑稳当点嘛,你乱扒拉什么,硬是扒拉开女同志的柜子,穿件女同志衣服出来。你穿走了,你让别的女同志咋办?”从此张驴子被改叫‘大扒拉’了。”

        黄毛嘻嘻笑着说:“这小子估计是成心想进去瞅瞅,故意造势的。”欧阳烈问:“那怎么选他来罗布泊啊,他怎么死的?”徐工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时是个重大任务,各项要求都高,队里就他一个高材生,又是党员,就派他去了。后来队里处理善后的人才说是找重水,真假谁知道呢?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又是四川达州老乡,我陪他父母去接的遗体。”

        李头儿说:“我知道点,老队长去我家喝酒,透露过一点。说“大扒拉’去部队后,不理睬那个带队的专家,还经常顶撞他。那专家就给他一顶高帽子,说他野外经验最丰富,让他带着几个人去跑外围,好像也是填图。估计他是迷方向了,带的几个人走散了,最远的相距六公里。失踪一晚后,他们那个项目负责人才动身找人,找了一天没找见,第三天才报告上级。飞机都出动了,一星期没找见人,后来驻军派了人,搞区块搜寻,搜到第五天,一个战士才找见第一个人。连着几天,才把失踪的人找齐。'大扒拉”被找见的时候,听说还保持爬行姿势,十个指头上的肉都磨光了,只剩下骨头,胳膊肘上的衣服都磨烂了,骨头也露出来了,肉和衣服都粘在一块儿。他是他们几个中死得最惨的一个,仰脸死的,整张脸都晒爆了,人也被晒缩了,家属见到尸体的时候,死活都不信。”徐工说:“嗯,‘大扒拉”火化的时候戴了双皮手套,我还纳闷呢,原来这么惨!”

        李头儿岔开话题说:“好了,这次项目顺利结束了,才子辛苦了,明天就回去。”黄毛、老肖、欧阳烈、“两块钱”听完激动得大哭起来,我没说话点点头。李头儿刚好要出去上厕所,我跟过去,把曹大棒子挖的几个银元宝给了李头儿,说:“李总工,上次我冲你发狠是我做得不对,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棒子哥那件事情也过去了,项目也结束了,队里能不能找个理由让他回来啊?这是棒子哥一直打算给你拿过去的古物件,他走得突然没拿成。”

        李头儿接过袋子,探头瞅瞅说:“他是跟我的人,技术上确实不错,这次死的这些人,说起来也不是他的直接过错。他那件事情出来后,多少把刀指着我啊,让他出去也是为了避风头。他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明天准备好搬场地,一起回去。”

        第二天,我把手下人召集起来,把物资收拾装车,坐在李头儿的车上,看着茫茫的盐碱壳,一种重担释放的感觉充沛心扉,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李头儿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种被解放的感觉!”我说:    “何止是解放,简直是重生的感觉。”李头儿叮嘱说:“回去抓紧时间,把资料整理出来,还有两个月,不能施工了。还有个项目,你带人先开个头,年底回来搞好前期资料。”我点头说:“行!李总工,昨晚跟你说的那件事情……”李头儿挥挥手说:“我尽力,让他早点回来,也好早点跟你一起过去。”聊着天的工夫,车子到了东大门。吃完饭,洗干净后,黄毛、我和欧阳烈来到东大门最繁华的地段,三个人点完烧烤、啤酒后,每人搬个凳子在路边数人。黄毛说:“我数了 187 个了。”欧阳烈说:“我少两个,185个,你眼睛怎么这么贼?”我说:“我数了85个,男人 54个,女人31个,这个东大门男女比例怎么失调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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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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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3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烤肉的摊主端着烤好的肉串和扎啤惊讶地看着我们三个人,跟见鬼一样!黄毛突然流起眼泪,咬着烤肉说:“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多帅的一个男人,天天在无人区扮动物。”欧阳烈仰着快长好的脸也应和着。我瞅瞅他们说:“屌,该干吗干吗,抓紧时间找媳妇儿,抓紧时间买房子,抓紧时间赚钱,平时多积德,多给没座位的老人让座位,下辈子投个好胎。”黄毛听完笑开了,说:“我也没见你给别人让座位啊。”我说:“大清早的,年轻人都赶着上班,顺便找个座位补瞌睡呢。这些老头儿身体一个比一个棒,都锻炼累了坐车回家的,爱锻炼就好好站会儿呗。”黄毛和欧阳烈鄙视地说:“没爱心。”我哈哈一笑。那是工作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晚,那天晚上数人最多的是欧阳烈,数了 1 315 个。

        回队后,我带人加班整理好资料,顺便把我的任职手续也补齐了。在我立下一定完成昭苏项目的保证后,李头儿痛快地发放了奖金。看着手下那帮人数钱的愉快表情,我心里一阵释然。老肖凑过来说:“你小子我服了,这个时候发奖金的事情,十年没遇见了。”我咧嘴笑笑没说话,他们有几个人知道,为了他们那一阵爽快的笑脸,我必须去干自己压根儿不想干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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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42: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抢进西天山

        草海

        几天后,李头儿终于把人员凑齐了。一天,李头儿喊我去他办公室,走进办公室,我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白发老头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李头儿向我介绍说,白发老头是以前队里的一个副总工,现在返聘过来。那个女孩是今年才分配进地矿局的一个大学生,学的钻探专业,这次作为地矿局的下派年轻干部到基层队伍锻炼一年。从李头儿办公室出来后,我召集人员开会,将两位新成员介绍给大家认识。老肖看见白发老头,立马以立正姿势站好,跟他握手,欧阳烈、黄毛、小郑抢着去握那个女孩的手。在他们相互交流完之后,我说:“你们俩介绍一下自己吧。”老肖抢着说:“这位是贺总工,以前队里的煤炭专家。”那个女孩说:“我姓薛,叫薛雪儿。”黄毛高兴地说:“好名字,晚上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饭。”欧阳烈和小郑斜着眼睛看黄毛,薛雪儿吓得连连说有事,要拒绝黄毛。

        我说:“晚上我安排好了,去吃饺子宴,一来是因为新队员加入,二来因为马上要到伊犁,到那边就要过苦日子了,所以请大家先吃顿好的。”下午到李头儿那儿把相关项目资料和设计拿到后,我才发现为了给手下人拿奖金而答应的这个项目,确实很棘手,在距离边境不远的深山里。我看到设计说明标注的一句话——“此地俗称三家庙”,眼睛发毛。

        我转头问李头儿:“你确定这个地方以前有人去过?说不危险?”
        李头儿说:“以前没人去过,这是援助地方的脱贫项目,说是在草场边上的山里,海拔三干五百多米,你去了不就是第一个去的嘛!小伙子抓住机会,年底可能要换茬人,给自己搞点资历。”听完李头儿的红黑嘴,我知道了狐狸还是白的贼。李头儿算给面子,说晚上能把队长喊来吃饭。

        晚上,在一个海鲜城里,整个分队的人,从八点等到九点多,李头儿和队长喝得半醉才过来,见了贺老头后,队长一个立正,连忙道歉来晚了,走上去敬酒。队长问我:“你小子打算怎么安排我们队这位前辈啊?”
        我说:“贺工经验丰富,资格老,但是年纪大了,安排室内搞搞资料,给我把把关。”队长点头说:“好,不错。”李头儿说:“队长刚跟会战组长联系了,对方答应让曹大棒子回来了,队里计划还是让他跟你一个队,他是副职,你是负责人。”黄毛、欧阳烈、老肖诡异地看着我,我点点头没说话。队长打了会儿哈哈后,和李头儿又赶下一个酒场了,贺老头和老肖年纪大也回去休息了。

        薛雪儿这会儿才逮着空儿问我:“我们要去的那地方远吗?”我说:
        “远,走得快点刹不住脚就可以出国了。”黄毛吼道:“我们哪儿没去过,只要不危险就行。”我平静地说:“那地方叫三家庙。”黄毛一听眼珠快掉出来了,说:“那我得多买几份保险了。”欧阳烈和小郑问:“怎么了,比罗布泊还危险吗?”我说:“不清楚啊,但是从名字看,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边疆省老地名叫庙的,要么是山沟里的集散地,要么是以前的古战场,杀孽太重了,建庙压煞气的。这个地方叫三家庙,应该不是什么善茬儿。”薛雪儿惊讶地说:“那不是很危险?”我冷漠地说:“你完全可以不去,给队里说一下,换个分队就行了。”薛雪儿出乎意料地说:“我去!”我惆怅地看着她,黄毛很爽地看着她,欧阳烈和小郑惊异地看着她。

        巨雕

        几天之后,分队到了伊犁。我们办好边境证后,当地对口单位帮忙找了一个向导兼厨子,是个维吾尔族人,叫伊敏巴海。物资准备齐全,敲定路线后,在向导的带领下,我们骑马进山。在马背上晃悠了四天,最后我们在一个山边的高山草甸停了下来。几个人匆匆忙忙把帐篷搭好后,伊敏巴海也从附近牧民处买来一只小羊,做了抓饭和炖肉。

        薛雪儿的住宿问题出来了,帐篷挨我们,她不愿意,离远了又害怕。在黄毛的劝说和我的斥责下,她住在我们隔壁,单独一个帐篷,欧阳烈和小郑在旁边,厨子单独一个。

        安排完住宿,我们吃了伊犁第一顿开工饭,看着周围半人高的青草,望望喝醉的欧阳烈、小郑、厨子,我喊来黄毛把他们三人抬进了帐篷。薛雪儿帮忙收拾干净了,就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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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44: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黄毛坐在帆布上,仰望星空,黄毛问我:“曹哥马上要过来是不是?”我说:“可能,我希望他别来,这个地界儿不怎么好,他还不如蹲办公室舒服。”黄毛说:“不可能,队领导恨不得我们24小时不休息!”我说:“棒子哥儿子的肾炎要到上海去治,他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了点钱,队里派人帮忙照顾,李头儿说话还是算数的。”黄毛说:“嗯,老李这个人作风粗暴,你也算是恶名远扬了,谁都知道你是打人的大学生了。”我说:“屌,知道就知道,不扣我的钱,不影响我进步就行,打人怎么了,不打人怎么镇住这些关系户?手下死个人,我一辈子就完了。”黄毛说:“就是,那个狗屁书记那天找我谈话,让我注意团结同事。”我说:“老肖干的吧?”黄毛说:“嗯,是他。”我说:“下次那书记再让你注意团结,你喊我,我问下他团结是无条件的吗?”黄毛哈哈笑了起来。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这一刻让黄毛下山改行去。

        第二天早上,大家开了一个工作会议。这次出来前,队里专门请教贺老头预查区工作重点,这个专家在重力异常区里圈了一块。小会上,我决定围绕这块靶区先把外围踏勘跑下来,然后根据情况选择比例填图。所有人准备好后,让薛雪儿跟伊敏巴海留下来做饭。薛雪儿坚决反对,劝说了半天也不行,只好让她也骑马跟我出野外。

        这片草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草原,骑在马上,眼里是一片藏青色草海,各色各类的野花藏在草丛中。风吹过,眼前一片灿烂,空气里藏着微微花香,越走草越高,大家相互之间只能看见各自的马头。欧阳烈兴奋地扬着鞭子策马狂奔,五分钟不到,人和马就消失了。我和黄毛一看,吓坏了,赶紧喊他,半天没反应。正在我们商量扎个烟把在原地等他时,他却从后面绕了过来。他兴奋地说:“里面的草有一人多高,马进去都看不见,不过我见着一堆羊了,牧民家应该就在跟前。”
        黄毛说:“你小子,以后再乱跑,我抽你。”欧阳烈有点担心地看看我,我说:“注意安全,有人放牧是好事,起码没什么野兽。”一边的薛雪儿大发感慨:“出野外太好了,跟旅游一样,风光这么秀丽还不用花钱。”
        我摇摇头,继续带着他们朝山边走去。

        到了山边,我们发现有一个水潭,水潭周围长满了苇子。黄毛高兴地说:“我们可以把帐篷搬过来了,这里有水,我们用水就不用定量了。”我沿着潭边转了转,发现是山泉水,尝了口,感觉还可以,让黄毛拿出小锅,烧开水,吃午饭。

        我们谋划在哪儿扎帐篷时,一只大头狗突然出现了,朝我们使劲汪汪叫,薛雪儿吓得一脚滑进水潭,我们几个人赶紧去拉她上来。大头狗猛地扑了过来,黄毛抄起一锅开水泼了过去,大头狗扭身躲过,朝我冲了过来。我侧身躲了下,它一口没咬着我,我趁它扭头的时机,朝它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大头狗被直直地踹飞进了水潭,它挣扎着朝水潭边游过来,还不停乱叫。不到五分钟,又有两只大头狗出现了,三只狗呈“品”字形围着我们,欧阳烈手里抓着一根枯枝,小郑和薛雪儿吓得抱在了一起,黄毛朝小郑头上就是一铁锅,骂道:“三只小狗还把你吓得抓住女人找安慰,手放开。”小郑一边哆嗦,一边说:“小狗?一个个跟小马驹那么大,那一口下去一块肉就被撕掉了。”我火了,扭头说:“怕个毛,你把自己当成原始人就行了,现在要么你吃它,要么它吃你,害怕就自己跳水潭里去。”薛雪儿提醒说:“小心,它们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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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暗暗把腰上的刀拔了出来,突然有人喊了几声维语,三只大狗乖乖不动了,一个维吾尔族小女孩骑着马出现了,然后比画着跟我们打手势,半天才看懂,原来是问我们是不是买羊的那些人。我点头后,她又比画着问东问西,我头疼又要猜谜的时候,薛雪儿拿出一本对话册子,指着一些维吾尔族字,打手势问那维吾尔族小女孩能不能看懂,那小女孩点头后,翻到她想问的话,指着给我们看。原来她问我们还要什么东西,我打手势说不要后,她指了下她帐篷的方向,就走了。

        黄毛擦着一脸冷汗说:“那三条大狗,配那么小的女孩太不协调了,一个人管那么多羊她也厉害啊。”我说:“吃完就回,今天把帐篷搬到这儿来。”

        一行人吃完饭,又穿越高高的草墙朝驻地走去。突然我们听见黄毛叫了一声,只见一只跟人一样高大的大雕,正一只爪子抓着黄毛的头,一只爪子抓黄毛的背部,要提他起来。黄毛一手死死抓住缰绳,一手抡着马鞭子抽那只大雕。我见了,调转马头朝黄毛冲过来,欧阳烈、小郑、薛雪儿拿手上东西朝大雕砸去,那只大雕一边躲闪,一边弯着头朝黄毛头皮啄去,一嘴下去,鲜血直流。我冲到跟前,抡着马鞭朝大雕头部抽去,那大雕还挺灵活,左右躲闪着。我掏出ZIPPO火机油浇在马鞭上,点着后,朝大雕抽去,其余三个人手上没东西,只有围着大雕大声喊着。大雕身上的羽毛终于被我马鞭上的火点着了,这才松开了黄毛,黄毛仰着满是鲜血的脸,手里抡着马鞭还在找大雕。

        大雕在我们头顶盘旋,鸣叫着,不肯离去。我让他们三人抓好各自的马鞭,把剩下的火机油浇在欧阳烈捡的枯枝上点燃,让欧阳烈牵着黄毛的马,黄毛手拿火把,几个人把黄毛围在中间,朝营地走去。黄毛嘴里吼着:“想吃我?身上的毛还没进化掉呢,还想玩空降吃人!”

        大雕追了一个小时,终于飞走了。精神放松后,黄毛疼得大喊起来,我让黄毛和欧阳烈骑一匹马,在黄毛惨烈的叫声中,到了营地。我把黄毛从马上扶下来,拿刀子把黄毛身上的衣服割开,露出背部。只见一片血肉模糊,有几块衣服都跟血混在肉里了,他头上的一块头皮被啄掉,露出白茬茬的头骨。我让薛雪儿赶紧取过药箱,一看只有两卷纱布和一瓶碘酒。黄毛嚷嚷道:“给我喝点酒,我疼得不行了。”欧阳烈拿出一瓶白酒,朝黄毛嘴里连灌了几口,伊敏巴海看着我们,主动说:“我来吧。”我把刀递给他,他小心翼翼地把碎衣服片从肉里挑出来。我拿着剪刀和刮胡刀,小心地把黄毛伤口周围的头发刮干净,薛雪儿在一旁吓得牙齿上下打颤。伊敏巴海和我把黄毛的伤口清理干净后,一人拿瓶白酒,用纱布蘸着,清理伤口血迹,黄毛哭天喊地,薛雪儿在一边十分同情,不停埋怨我们道:“你们轻点啊。”伊敏巴海不高兴地把白酒和纱布往她面前一递,薛雪儿一下子愣在那儿了。我没好气地骂道:“你以为是蹲局机关的空调办公室啊,我们不想轻点啊,我还想送他去医院呢,有吗?你要再屁事多,自己滚回去。”薛雪儿一下子被骂哭了,小郑一把将她拉了出去。欧阳烈忍不住催促起来:“快点阿,我手都麻了,快压不住他的腿了。”我朝伊敏巴海吼道:“赶紧,那个傻妞事多,你也跟着较劲。”伊敏巴海马上低头继续清洗伤口。
        剩下的纱布不够包扎伤口,欧阳烈把一件新背心拿出来,撕开后给黄毛裹好头部。黄毛吃了几片消炎药后,我给李头儿打电话要求送黄毛下山治疗,李头儿一听只是大雕抓伤,坚决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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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47:38 | 显示全部楼层
        挂完电话,我拍板,伊敏巴海、薛雪儿和我送黄毛下山去住院。
        欧阳烈说:“李头儿电话里要我们赶进度,你这样决定,一来一回,107最少十天没了。”我说:“你们别管,我这样安排我承担贵任。黄毛必须住院,伤口感染了,又在头部,我不想手里死人或残疾,你们现在准备下,立刻动身。”伊敏巴海没吭声,直接去准备了,我给对口单位打了电话,对方在电话里答应提前安排。我给小郑和欧阳烈交代道:
        “你们听清楚了,我们回来前,哪儿都别去,把东西都看好,两部电话.我带走一部,有事情打电话。”

        一路上,伴随着黄毛的哭声和喊声,气氛压抑得不行。到晚上,黄毛感觉稍微好点,自顾自地哼起了歌。伊敏巴海说:“大雕抓人很少见,这里动物多,抓他可能是因为他头发是黄的,大雕才动手的。”薛雪儿说:“嗯,鸟类都喜欢颜色鲜艳、闪光的东西。”黄毛听到了,不屑地甩了一句:“屌……”跟着就疼得直抽抽,再也不吭声了。

        连着赶了两天路,总算把黄毛送到了医院,他的伤口有部分已经感染。安排黄毛手术后,我对薛雪儿说:“你留下照顾他几天,我会请个护工照顾他大小便。吃饭的事情,给你留些钱,有事情就打我电话。”薛雪儿不情愿地点点头。一切安排妥当了,我和伊敏巴海带着物资又返回三家庙。

        一路上,我把玩着手里那几把刚买的钢丝弩,伊敏巴海在马上拿着小块磨刀石打磨着箭头。晚上,伊敏巴海和我找块背风地,架起一堆火,睡在火堆边。伊敏巴海闷闷地说:“我们待的那个三家庙以前是古战场。放羊的时候,羊经常被草里的闪电劈死,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我老婆马上要生小孩了,为了赚钱就来了。”我说:“你放心,你给我们当好向导,做好饭,钱只会多,不会少。这个地方确实邪门,鸟都长得跟人一样高,要不是那天临时点个火把,黄毛没准真被叼走了呢。”伊敏巴海说:“我汉语差,有的东西我说不出来。我的意思是,可能是他身上带的什么东西引来那只雕了。他又是黄头发,我们这儿的老人说,只有贵族才能带黄色的东西,要不自己害自己呢!”我忍不住一惊:“还有这个说法啊?”伊敏巴海说:“嗯,我们这里讲究多,祖辈都是从南部被伊犁将军强制迁移来的,我们好多人都是以前的贵族后裔。”

        找羊的女人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伊敏巴海慢慢睡着了。我靠在火堆边看着星星,想想曹大棒子,想想死去的那些人,想想黄毛的背和头,发觉这个行业越干越后怕,一阵胡思乱想,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时,我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用一些我听不懂的少数民族话在呼喊。

        我把伊敏巴海摇醒,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还是传来断断续续的少数民族话。我们顿时睡意全无,迅速拿着弩和马鞭站了起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不远处唠叨重复那一句话。伊敏巴海说:“她说她羊丢了,问我们见着没有?”我稍微放下心,最起码有人的地方不会有狼。伊敏巴海回答了她几遍,她还在重复着询问,这下子我们才发现不对劲儿,一人拿着一截烧着的木头朝她走去,她随着火光朝后退着,一直躲避着火光。伊敏巴海猛地抓住我的手说:“这个人不对劲,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着魔了。”我说:“不会吧?不过大晚上一个女人出来找羊,确实是第一次看见。”

        伊敏巴海把手里的柴火朝那女人扔了过去,一瞬间那女人便不见了。我傻眼了,伊敏巴海的脸色也变了,嘴唇颤抖着说:“这附近不能待了,有……”我定定心神说:“怕什么,我们有刀有弩的。”伊敏巴海连连摇头说:“你不懂。晚上也换不成地方,都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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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4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火堆,伊敏巴海警觉地看着四周,拿出一个小本经书哇啦哇啦哪呱啦呱啦地念着。没一会儿,那个女人又出现在刚才的位置,还是重复着那句话。伊敏巴海和我彻底崩溃了,伊敏巴海索性经也不念了,和我一起看着那个女人。我当时感觉就像在看脑白金广告,一遍遍地无聊重复。我对伊敏巴海说:“有没有办法让她换句话说啊,唱个民歌也行啊!”伊敏巴海说:“这里估计有拿刀石人,这个女人是以前的镇物。”我吓了一跳:“不会吧,都是人拿物件当镇物,哪有拿人给物件当镇物?”伊敏巴海说:“这是以前我遇见的一位汉人告诉我的。其实就是你们说的陪葬的意思。”

        我实在受不了念经般絮絮叨叨的女人声音,提着刀就走过去了,伊敏巴海连忙起身拉住我。我挣开他的手,朝那女人冲过去,快冲到跟前时,那女人又一次消失了。这几天为黄毛受伤的事儿我一直压抑着,大晚上还被老女鬼骚扰,实在忍不住了,我疯了一样,挥舞着刀,转圈骂着神佛鬼怪,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能听明白,伊敏巴海拿着柴火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终于骂累了,我一气之下,回到火堆边把水壶里的水喝完,对伊敏巴海说:“她肯定不会出现了。”伊敏巴海一脸的疑问:“为什么啊?”我呵呵笑道:“都被人骂成那样,还出来转悠,脸皮太厚了。”话音刚落,那女人又出现了,还是继续重复着那句话。

        我和伊敏巴海彻底无语了,折腾到最后,我们居然在那咒语般的重复唠叨中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起来后,看见伊敏巴海已经把水烧开,在准备做早饭,我问:“那个女人呢,唠叨一夜累了,也回去睡觉了?”伊敏巴海说:“不知道,天一亮就不见了。”我一边啃着干馕一边说:“有古怪,你们上次遇见了,怎么破的?”伊敏巴海说:“听一晚上,人没事。”伊敏巴海说完沉思了一会儿,又说:“不过老辈人说过一个传说,说草原上立着的石人都是一次大仗的标志,每个王被杀的地方,都立一个石人代表战功,立的石头人越多,代表仗打得越大,死的王越多。”我问:“那跟女人有什么关系呢?”伊敏巴海说:“以前女人都是抢来的,跟牛羊一样代表财富,部落间的战争,为了彻底绝了敌对部落的种,要把死去王的女人全部杀死。”我说:“嗯,我也听说过,部落间的战争都打得很惨烈。”伊敏巴海说:“我估计附近有个石人。”我点点头,闷头吃着饭,吃完对伊敏巴海说:“赶路吧,欧烈那两个人别出事了,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应该让他们去牧民那儿住。”伊敏巴海回答:“没事,两个男人怕什么!”

        匆匆忙忙吃完早饭,我们把东西收拾好后,骑马朝营地走去。转过一个山洼后,我发现一个大石人,不过是倒在草里,我们走到跟前才发现。天黑前,我们赶回了营地,看到欧阳烈和小郑跑出来帮忙卸东西,我心里才踏实了,我随口问了句:“都好吧?”欧阳烈点点头说:“都好,有串好的肉,一会儿给你烤。”我笑骂道:“你们两个小子会生活啊,不会做饭就烤肉,我晚回来几天,你们是不是要光着屁股在大草原上扮猴子啊?”欧阳烈嘿嘿一阵笑,扛着面粉就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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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57:21 | 显示全部楼层

        物资卸完后,小郑也把水烧开了,我一边泡着脚,一边给他们两个人发弩,交代着注意事项。伊敏巴海拿着烤好的肉进来,欧阳烈兴奋地说:“这个味道,比我们拿着盐干烤的香多了。”我说:“你跟小郑把东西收拾下,明天朝泉跟前搬,你当你是来度假的啊,黄毛、薛雪儿不在了,工作照样干,他们的工作由你们俩接手。”欧阳烈无奈地看着我,只能和小郑动手收拾东西。我和伊敏巴海吃着烤肉,看着那俩孩子忙前忙后地收拾,伊敏巴海不由得说:“让他们吃点儿再收拾。”
        我说:“不行,这两个才被镇住,还没调教好呢,不让他们受罪挨饿,以后管不住。你看他们奢侈成什么样了,一头羊,被吃得只剩一条腿,剩饭四处乱倒,习惯一点都不好,就算浪费也要讲究卫生,太没家教。
        他爹不管,我只好管了。”伊敏巴海摇摇头说:“你这个年轻人太狠了。”
        我说:“没办法,这两个都是队里的皇族嫡系,我一个外来户,要不狠点,骑马回家喝风的就是我了。”等那两个小子忙完,伊敏巴海也把饭做好了,四个人喝着转圈酒,天南海北地胡吹乱侃,一夜又这样过去了。

        草原猎人

        一大早,我就开始忙着安置新营地,伊敏巴海跟牧民买的羊早早被送了过来,还赠送了两只像鹅一样大、羽毛呈褐色的大鸟。伊敏巴海连连比画着说:“这可是好东西。”在我的建议下,一只鸟被伊敏巴海拿松枝制成熏肉,另一只鸟在加水五次,烧光一捆柴火的情况下,终于红烧成功。伊敏巴海吃着红烧大鸟,连连夸好吃,欧阳烈和小郑也吃得脑门冒汗,四个人一会儿就把一只大鸟吃光了。伊敏巴海把鸟骨头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比画着说要晒干磨成粉。原来这种鸟骨头的粉末和一种野生植物混合在一起可以治疗风湿。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伊敏巴海熏制大鸟时要褪骨。

        第二天早上,卖羊牧民的小孩专门过来告诉我们周围有狼,一晚上咬死了四只羊,还问我们要不要咬死的羊,按活羊一半的价格卖给我们。我和伊敏巴海商量了下,决定去看看再决定买不买。走之前,我安排欧阳烈和小郑在营地四周挖一圈深沟,里面填满浇了汽油的柴火,以防晚上被狼群包围。到了牧民家,老远几头大狗就朝我们扑过来,一只狗站立起来,朝我骑的马咬过来。那小孩一看控制不住几条大狗,连连吹起口哨。伊敏巴海和我挥舞着马鞭和几条大狗周旋着,伊敏巴海吼道:“这几只狗肯定和狼打架了,身上都是伤口,估计被咬疯了。”牧民骑着马赶过来,几声吆喝,一顿马鞭,几条大狗立刻跑远了。

        到牧民的毡包门口,我还心有余悸地四处瞅瞅,怕几条大狗又跟刚才一样冲出来。伊敏巴海看着我的样子,哈哈笑道:“你放心,牧民的狗是不进帐篷的,不会再冲过来的。”下马后,那个牧民领着我们一起看了帐篷后面的四只死羊,都是脖子被撕断,其余地方没有一处伤口,牧民和伊敏巴海在一边连连咒骂着狼。

        在谈好不要羊皮不要内脏的情况下,我们很便宜地买到这四只死羊。牧民数完钱后,很高兴,我也很满意,转身从包里拿了两瓶伊犁特曲给他。那牧民见了十分高兴,朝伊敏巴海哇啦哇啦呱啦呱啦一会儿,伊敏巴海对我说:“留下吃肉,他去剥皮杀羊,有好东西吃。”我想想欧阳烈那两小子的生存能力,也没拒绝,反正肚子也饿了。

        进到帐篷,吃着奶疙瘩,喝着奶茶,我跟那个牧民小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好这小女孩会讲一些汉语。聊了半天,我才知道小女孩上了几年学,会说一点汉语就被喊回来放牧了,因为家里没钱供她继续读书,她知道我是大学毕业后,倒奶茶的态度都变得恭敬起来。

        在等伊敏巴海和牧民做羊肉的时候,我竞然睡着了,看来牧民的免费晚餐也是要靠熬时间才能吃上的。牧民一顿吼吼,他的媳妇儿端上一大盘风干肉。他把中间一块黄色的肉拿出来,削成小块递给我,伊敏巴海对我说:“这个是野马鬃,最好的肉,其余是黄羊肉,这可都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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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8:5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连连点头,放在嘴里尝了尝,很有嚼劲,牧民做出来的野味比曹大棒子做的野味更劲道。吃着马鬃肉,我不由得想起了曹大棒子和    那些死去的人,心里一阵欷欺。我一边靠伊敏巴海当翻译跟牧民聊天,一边吃着野味,吃了半天才搞明白,盘子里有几种肉:野马鬃、野马胸脯肉、黄羊肉、大头羊肉、野骆驼肉,还有一种跟人一样大的野鸟肉。这个牧民确实够诚意,给我们搞了一个什锦风干肉大餐。

        我们三人喝完一瓶酒后都有点醉意,我直接问那个牧民晚上遇见过找羊的女人没。牧民听完后,脸色阴沉下来,对伊敏巴海说了几句。
        伊敏巴海对我说:“他说路过这片草场或走过夜路的人都见过。”

        我让伊敏巴海仔细问问,伊敏巴海说:“他说,要是石人手里剑朝上,就是以前打过仗、死过部落的王。要是剑朝下,还分两种:单手拿剑的,说明这里以前有怪物,被勇士征服,做个标示;要是双手按剑,是两个部落之间的分界线,定下契约的地方,一般这样的地方会杀人活祭。”我听完连连点头,忙问伊敏巴海:“我们看到的那个石人是单手还是双手?”伊敏巴海说:“那个石人,根本没手,剑是插腰里的。石头也不是这附近的石头,那石人是黑色的。”我说:“不错,我在附近确实没见过纯黑的有金属光泽的石头,那石人应该不是用这里的石头雕刻的。”

        这时,不知牧民对伊敏巴海说了什么,伊敏巴海脸色突然黑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他说,这里野兽挺多的,还都是大型野兽,他的第一个老婆就是被熊咬死的,他的几个儿子都死了。”我一听,心里惊坏了,连忙让伊敏巴海仔细问问,不行就再换个营地,要不行就不干了,命不能丢山里喂动物啊。伊敏巴海对我说:“他说他打猎杀生太多了,所以没有儿子活下来。第一个儿子下雨天躲雨,在一个树洞里被闪电追着电死了。第二个儿子骑马追一只白狐狸,被狐狸引进地老鼠钻软的草地,马被绊倒后,孩子被以前打仗留下的断刀扎进心脏,找见人的时候,脸上都被狐狸咬烂了。第三个儿子一岁的时候和他妈妈一起去捡蘑菇,遇见了熊,他妈妈被熊抓死了,小孩也被咬烂了。第四个小孩是这个小女孩的哥哥,是他第二个老婆所生,孩子才几个月大时,一天,在帐篷外面的摇床里睡着,被他养的鹰抓起来,带到空中撕成两半了。他第二个老婆因此精神受了刺激,时好时坏,后来又生下这个小女孩,因为家里人手不够,又很穷,所以才让小女孩退学回来放羊。”

        我听完牧民的悲惨遭遇,对伊敏巴海说:“以后羊就定点在这家买吧。”我们把两瓶酒喝完后,在帐篷里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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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5 09:01:58 | 显示全部楼层

        狼群

        早上我被冻醒了,在喝完牧民备好的奶茶后,我和伊敏巴海驮着羊往营地走。远远看到营地周围的沟里都是草木灰,我和伊敏巴海一边喊着欧阳烈的名字,一边策马朝帐篷奔去。欧阳烈和小郑哭着喊着从帐篷里奔了出来,欧阳烈的军大衣都被撕烂了,手上缠着一段布条,小郑穿着皮衣,肩膀部位也被撕烂了,皮衣被血浸得发黑,帐篷外面一条死狼躺在地上。

        伊敏巴海抡起马鞭围着帐篷转悠,发现壕沟外面有密密麻麻的几圈狼脚印。我下马,抓起欧阳烈的手一看,才放心,骨头没事。扒开小郑的衣服,发现他肩膀上一块肉已经被撕开,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我喊来伊敏巴海,拿出药箱,用药棉把伤口洗干净,然后撒上消炎粉,喷了几口白酒,拿纱布缠好。伊敏巴海也帮欧阳烈包扎好手。这时,欧阳烈才对我说:“昨晚很悬啊!你们去买羊,我们想到伊敏巴海带着酒,你们肯定不回来了,就自己烤肉。我烤好一条羊腿,准备递给小郑的时候,看见一个东西趴在小郑背后,我刚一喊小郑,那头狼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肩膀。我让小郑扑到火堆上,那狼被火烧了几下才松口,我拿柴火捅它,它上来朝我手上就是一口。小郑拿出弩朝它射了一弩,射到脖子上,它一阵吼叫,周围立刻闪烁出十几朵绿色的火花。我把点燃的柴火扔到壕沟里,火旺起来,才发现周围有七条狼,我们吓坏了。那头咬人的狼一看出不去,就转圈打算咬我们。它脖子受伤了,低着头嚎叫着,没敢冲过来。外面的狼着急地转圈找位置想冲进来,幸亏壕沟里面全是柴火,火墙一直挺高,狼群没进来。帐篷里的那狼几次向我们扑过来,都被我们拿火把挡回去了。我趁着它松懈的空当,抄起铁锨砸它的腰,砸下去之后,它拖着半个身体再没站起来。小郑和我一顿肥揍把它打瘫了,我过去又捅上几刀,这才结束了它。外面的狼群转悠半天,看里面的狼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散了。我和小郑在大帐篷里蹲了一晚,不敢睡,拿白酒和汽油做了几个燃烧瓶,好不容易等到你们回来了。”

        我听完,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对伊敏巴海说:“你跟卖羊的牧民说一下,我们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他那儿有狗安全一些。”伊敏巴海说:“这里离水源地近,大动物多,欧阳他们捡了条命啊!我这就过去跟牧民说。”我嘱咐伊敏巴海说:“嗯,你跟他说,以后吃羊就专门买他家的。”伊敏巴海跨上马就走了。我转了转,没发现什么异常,安慰了两个小子几句,就打电话向李总汇报。李总在电话里慢条斯理地听我汇报完,就说了一句: “人还可以干活嘛,继续干。”我忍不住抱怨:“我手下都伤了,没办法干了。”李总说:“坚持一下,曹大棒子回来了,我选几个人让他带去,人只要还能动,就该干吗干吗!”

        我只好挂了电话,然后给曹大棒子家打电话,正好曹大棒子接了电话,我说了一下情况,曹大棒子骂道:“李头儿太狠了,为了钱让你们去那儿卖命,队里以前一个厨子在那里被狼吃了,李头儿又不是不知道。狼爱寻仇,你们尽快搬,注意安全,他还没跟我说去你那儿的事情,我们随时联系。”挂完电话,欧阳烈问:“我们什么时间去医院?”我说:“队里指示,人还能动,就坚守岗位,继续工作,派人替换后再说治疗的事情。”欧阳烈和小郑幽怨地看着我,我无奈地说:“电话在那儿,你们动用你们全部关系,爱怎么打怎么打,别在乎钱,只    要能让队里批准你们治疗,其余我安排。”欧阳烈和小郑叹了口气摇摇头。我说:“你们要放弃了,那就认命吧,谁让咱们是干这行的呢!”欧阳烈说:“没事,那我们收拾下吧,准备搬?”我肯定地说:“收拾!牧民不同意,我们就住在他周围,有情况,狗也能吼几声提前知道下。”

        我们三个人开始收拾行李,刚收拾好,伊敏巴海领着牧民和他女儿还有一辆牛车回来了,我们利索地把东西装好,赶着马朝牧民家走去。在他家帐篷不远处,他老婆早把扎帐篷的地平整好,那几条大狗见了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扑了过来,欧阳烈和小郑吓得哇哇乱叫,那个牧民吼了几声,狗才散开。我们把帐篷扎好,布置好后,牧民家早煮好了肉,吃饱饭,欧阳烈和小郑立马睡着了。我打电话给医院,向薛雪儿问了黄毛的病情,告诉队里要派人来的事情,让她随时准备接待,安排食宿。安排好之后,我对伊敏巴海说:“谢谢这家人,告诉他们要是顺利结束项目,我们小分队出钱供他女儿上初中。”伊敏巴海连连点头,转头朝那牧民哇啦哇啦一阵,那个男人高兴得连连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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