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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天灵地宝 第一卷 赤血宝蟾------------舞马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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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39: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天长日久,徐青山也觉的这事有些蹊跷,这老羊棺挖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很多药材的名字,不仅是他,就连县里药店卖药的有时都不认得。
  有一次,徐青山拿了种药材送到县里常去的那家药店,药店里的都认识他了,知道他总能带来些很不错的药材,但这次带来的东西,却难住了店里所有的人,竟然没有人一个人认得。
  徐青山自己心里也有些画魂儿,怀疑是不是老羊倌弄错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人就丢大了,还不得把他当骗子给骂出来,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后来,他只好留下了药材,等药店的人辨识,自己先去上班。
  等到下班后回到药店时,天夜已晚,药店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看到店里坐着个老先生,他一进门,就一直在打量着他。事后,他才知道,这老头竟然是位老中医,行医五十多年,等他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原来,他带去的那味药材,果真是古药方中很珍稀的一味,这老头也是查了一大摞子的医书,才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了,书上的药名和功效与先前徐青山说的是一般无二。这老中医等了差不多一小天,就是想认识认识徐青山,看到徐青山竟然这么年轻,忍不住的一阵摇头叹气,感慨自己行医看病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一个挖药的后生有见识,真是白活于世了。
  从县里回来的路上,徐青山心里也开始犯疑,这些稀奇古怪的野生草药,连七十多岁的老中医都没有见过,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呢?从来没有听说老羊倌会看病治人,他用的那些药方也都是民间的一间土方子,根本上不了台面。
  要是偶尔认得一味两味稀奇的药材也就罢了,可是隔三差五就能弄些东西出来,好像村后头的那群大山是他自家菜园子似的,想拿就拿,要啥有啥,这事有点不简单。想来想去,都觉得这老羊倌肯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自打这以后,徐青山也特意留意起来。
 一天夜里,徐青山被蚊子给咬醒了,翻了个身,把脑袋往毯子里一蒙,准备接着再睡。就这工夫,突然就听到东屋的屋门轻轻的一响,好像是有人,徐青山一激灵,当时就清醒了,难道进来小偷了?
  想到这儿,徐青山慢慢的坐起身来,竖着耳朵听了听,果然外屋有脚步声,声音很轻,像是踮着脚尖一样,很快的,就听到房门一响,好像是出去了。
  徐青山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随手套上裤子和背心,趿拉着鞋就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走到东屋,叫了声“师傅”,见没有人应答,轻轻一拉,房门竟然开着,借着月光看了看,被窝空空,老羊倌竟然不见了。
  徐青山大吃一惊,这老爷子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这是作的什么妖呢?
  心里狐疑,赶紧出了屋子,推开房门,悄悄的追了出去。
  外面风清月皎,芒寒色正,晚上倒也凉快。这光景,家家户户早都关灯睡觉了,更深人静,虫鸣阵阵。
  徐青山借着月光,远远的看到有个人影,直奔村后的大山,赶紧偷偷的跟了上去。
  就见那道人影三晃两晃,速度很快,没本没有停留,直接就上了山。
  徐青山在后面紧盯着,脚下也加了劲,心里不住的嘀咕,看这身形倒像是老羊倌,不过这速度也太快了,平时可没见老爷子身手这么利索过,这大半夜的抽的是哪门子疯,上山来看啥了呢?就这上山的速度,比兔子慢不了多少,稍不留神就得跟丢了。眼睛也不敢错神,手蹬脚刨,勉勉强强的一直在后面紧跟着。
  等到他追到了半山腰,前面的影子也不见了。
  徐青山站在半山腰上四下看了看,当时就傻了眼了。山上茅封草长,满目荆榛,瞅啥都有些害怕,这山上毒蛇野兽虽然不多,但是并不是没有,万一这黑灯瞎火的再碰上点啥,赤手空拳的还真不好对付。
  最主要的是这山上的蚊子个头极大,就像是要吃人似的,扑头盖脸的就围了上来,冲着徐青山开始轮番轰炸。
  徐青山“啪、啪”的连着拍死了两只蚊子,把手上的血捻了一下,四下扫了一眼,也不敢再这儿多逗留,想了想,奔着上山的方向又追了下去。
  这座大山蜿蜓数数十里,从小就爬上爬下,只不过一直也没往深处去过。前些年,村里有人去深山里打猎,结果就遇见了熊瞎子,最后,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一张脸就剩下了半张,折了一只胳膊,断了一条腿,自打那以后,谁也不敢再往山里去了。
  徐青山越往上爬,心里越是害怕,虽然平日里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但是夜里上山还是一头遭,脚下的蛤蟆不停的跳来跳去,各种昆虫都围着全身打转,短短几分钟,身上就已经被咬了几十个红包,痒的要命。
  徐青山挠了挠身上被蚊子咬的大包,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这么找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也许老羊倌根本就没上山,在半山腰就绕到旁边去了也说不准。自己这么傻找,根本就不靠谱,老羊倌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小孩,既然是背着自己,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想到这儿,叹了口气,一转身,就准备下山回家,可是刚一转身,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
  这深更半夜的,肩膀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徐青山吓的差点没尿了裤子,身子激灵一下,打了个哆嗦,回头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谁……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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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牵羊术
  徐青山壮着胆子,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老羊倌。
  显然刚才把他给吓得不轻,脸都变了色,看清楚是老羊倌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抚了抚胸口:“我说老爷子啊,你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上山干啥来了?咋像鬼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老羊倌看了看徐青山,见他从头到脚,除了脸上好点,全身都快被蚊子给叮烂了,明显胖了一小圈,赶紧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把里面的粉面儿用手心搓了搓,然后往徐青山的胳膊和大腿上抹了几下。
  这东西抹上后,虽然并不止痒,但是那些蚊子明显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当时就远远的躲开了。
  徐青山都有点看傻了,看了看自己身上,就问老羊倌,给他抹的是什么东西?咋比敌敌畏还厉害呢?
  老羊倌把瓶子收好,抬眼看了一眼徐青山,见他也老大不小了,也不想瞒他一辈子。长叹了一口气,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所有原委都告诉了徐青山。
  老羊倌正是当年的四喜子,当年“牵羊”意外失手之后,师傅的死,让他有些心灰意冷。从小到大,他都是跟着师傅,也没有什么亲人,还没等到他孝敬师傅呢,没想到,师傅为救自己竟然死了,心里愧疚,万念俱灰。“牵羊”虽然可以有机会大富大贵,但是唯一的亲人都不在了,他再也没心思再想这些了,闭上眼睛总能想到当年的惨状,打心底不想再吃这碗饭,再冒这个险了。
  小营子村离葫芦头沟只有几百米,住在这里,也能陪着师傅,心里也好受些,没想到,这一住就是三十年。
  这些年来,虽然没有钱,可是也没什么大花销,撵吃撵穿,过得也算是踏实。
  不过,眼下眼瞅着没钱就得耽误徐青山一辈子,老羊倌觉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总不能再耽误了徐青山,想来想去,这才重操旧业。
  没事在这山上转悠时,碰见些药材,也就顺手给采了,好在徐青山总去县里干活,隔三差五就能卖点,多少也能替他攒下几个。虽然这些药材都称不上是什么“天灵地宝”,但是顺手牵羊,也不费事,蚊子再小也是一块肉,好歹总比没有强。
  徐青山听完后,眼珠子瞪的挺老大,盯着老羊倌,都听傻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老爷子,你说的是真是假?不是白天电视看多了吧?还是评书听磨怔了?啥玩意儿牵羊牵马的?你不是在忽悠我呢吧?”
  老羊倌冲徐青山一瞪眼睛:“你个小王八羔子,你知道个屁啊!说出来,你也不懂。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师傅保准把邻村的大英子给你娶回来当媳妇!”
  徐青山一听,直晃脑袋:“不行,那可不行,那大英子整天腆腆个胸脯子,撅着个大屁股,我可不稀罕,我看不如咱村的二丫好,二丫眉清目秀的,体形也瘦溜,干活还麻利!”
  老羊倌哼了一声:“你懂得个六啊!那大英子一看就会生养,将来候肯定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那二丫泪堂杂乱,纹路交叉,人中浅平歪曲,一看就是身体不行,子女宫受制,不会生育,这事儿你说了你也不懂!”
  徐青山听老羊倌说的有板有眼,一时有点语塞,打量了一阵老羊倌,也不知道老羊倌说的是真是假。
  老羊倌呵呵一笑,告诉徐青山,他看人从来没走眼过,说的句句都属实。
  这“牵羊”一门属于盗门,不在三百六十行之内,不属工农兵学商之属,是外八行中的一个分支,属于盗行。外八行中最大的就是“盗行”,天下没有本钱的买卖都可归类于此,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或者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胡子,统统都是盗行之人。
  盗行的流派众多纷杂,而“憋宝相灵”就是其中的一个分支,要说起来也是大有来头。行行有道,干这行的人都有“四绝”,就是观天、相地、踩龙、盘口。
  “观天”指的是夜观天象,看吉星方位及星芒黯淡,就可辨天地间吉气旺方,生气流向;
  “相地”则是寻山看水,看风水知龙脉格局,就可知穴口生气流转,知砂水之贵贱;
  “踩龙”则是说这行人奇艺精绝,本领高超。即可上山捉虎,又可下海擒龙。
  “盘口”是说见多识广,山、医、相、命、卜,无有不精,察言观色,相面知心,是入门的基本功。
  徐青山听老羊倌口若悬河,说个不停,都快听傻了,这才相信,这不是老羊倌在瞎编,顿时有些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老羊倌竟然还是位奇人异士,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么多年了,愣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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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徐青山正是二十多岁,热血沸腾的年纪,听评书听了十多年了,对于江湖绿林道十分向往,恨不得自己就是位行侠伏义的江湖大侠,没想到,自己这木匠师傅竟然就是位江湖奇人,顿时有些欣喜若狂,对老羊倌是肃然起敬,简直是奉若神明,眼珠一转,动了心思。
  赶紧给老羊倌替上一根烟,然后殷勤的帮着点上火。
  等老羊倌抽了几口后,徐青山这才往前凑了凑,冲老羊倌嘿嘿一笑:“师傅,你说的这‘牵羊’啥的要不教教我吧,这也算是发扬光大,后继有人了。以后咱爷俩一起出马,行走江湖,拉马牵绳也有个帮手。那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省着现在累得像是个王八犊子似的,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老羊倌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徐青山,摇了摇头,告诉徐青山,以后就别惦记这事了,死了这心得了,这种事他是不能学的。
  徐青山一听,有些纳闷,就问老羊倌,为啥他就不能学呢?
  老羊倌了解徐青山,知道这小子虽然平时嘻哈说笑,没个正形,但是主意死犟,打小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整不清楚,这事也没完。叹了一口气,告诉徐青山,学这门手艺,的确是有机会能大富大贵,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有多大的贵,就有多大的险,这行里拎着脑袋过日子,说不定哪天,小命就得扔里面。牵羊不成反被羊顶,他师傅当年那手段高了去了,最后还不是把命都给赔上了。
  说到这儿,老羊倌摇了摇头,一阵苦笑。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徐青山,接着说道:“最主要的还有一条,就是干这行的,一辈子都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否则全身会血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别的倒还好,徐青山并没怎么介意,可是一听这个,当时吓的就是一吐舌头。这不能结婚生孩子,事儿可有点严重,怎么还有这说道呢?一想到二丫那扭来扭去的小屁股,徐青山晃了晃脑袋,有些打不定主意了。
  老羊倌盯着徐青山哼了一声,冲山下一指:“天也不早了,咱爷俩还是回家睡觉去吧,你就趁早断了这心思吧!入了这行,就要守规矩,行行有道,这种事,试不得。”
  看着老羊倌的背影,徐青山这才弄明白,真没想到,老爷子打光棍还有这么一说。自己还纳闷呢,要说老爷子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又有手艺,咋会一辈子连个媳妇还没混上呢?原来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听老羊倌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一肚子苦水,估计打光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还真得从长计议。
  往山下走着,徐青山指着老羊倌身上问道:“师傅,你这身衣服土不土,洋不洋的,咋装扮成这样呢?还有,你刚才那瓶里装的到底是啥玩意儿?一股子怪味,蚊子咋就不咬了呢?”
  老羊倌头也不回,哼了一声:“所谓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你上山走了这么远了,吃啥亏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徐青山不由的自己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了老羊倌的绑腿,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看来,打上这绑腿,最起码蚊虫咬不着了,就连树枝杂草、尖岩碎石也自然刮不到了,还真是方便山林里走路,看来还真是有点门道,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老羊倌放慢了速度,和徐青山走在并排,告诉徐青山,刚才那瓶里装的叫“百里香”,是“牵羊”必备的物品之一,自己配制的。就是把花椒、艾叶、烟叶、雄黄等东西研成粉沫后混在一起就行了,抹上这东西,蚊虫不叮,昆虫不咬,就连毒蛇闻到了也会绕道走,穿山过岭的要是没这东西,羊还没等牵到,自己就先翘辫子了。
  听老羊倌说的有板有眼,徐青山的眼珠又直了,对这牵羊的行当更加好奇了,但是为啥这行就不能结婚生孩子呢?要是没有这条该有多好,就不用犯这难了,一想到这儿,徐青山顿觉兴味索然,连连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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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1:09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天灵地宝
  天地之间,山水之源,与生俱来便充斥着一股灵气,永不枯竭,行于地下。地中有气则发生万物,就像是土高水深草茂林密之地,必定气旺。
  气之旺衰就自然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地貌,这地貌就和人的长相一样,大至可以分为八种相格,分别为:威、厚、清、古、孤、薄、恶、俗。
  威、厚、清、古为四杰地,多有天灵地宝,称为“红羊”。
  孤、薄、恶、俗为四丑地,鲜有天灵地宝,称为“黑羊”。
  有阴必有阳,有圆就有缺,外八行里自古就有着这么一伙人,南方叫作“憋宝”,北方叫做“相灵”,民间则都称为“牵羊”,自称为“羊倌”。
  南北两派找宝与取宝的方法,不尽相同,手段上也是各有千秋,但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那些鲜为人知的“天灵地宝”。
  天灵地宝说白了,其实是两种东西,一种是天灵,一种是地宝。
  天灵一般都是活物,是些有灵性,有道行的畜生。一般都是通过吸收日月山泽之气,使之在体内慢慢的演变,天长日久,身体发生了变异,从而体内生“宝”,但是这种机率,不足万分之一,可遇而不可求。
  成了精的蜈蚣身上有“定风珠”;成了气候的狐狸身上有“火云丹”,这些都是世间难得一遇的宝贝,真正的无价之宝。所以一般把修行在“一甲子”以上才结出的灵物称为“上灵”;而“一甲子”以内的则称为“中灵”;至于那些“牛黄马宝”,虽然也是价值不扉,世间难求,但也只能算为“下灵”。
  “地宝”一般都是死物,虽说是死物,但是这类东西也是灵气充沛,独得天地之精华。
  金银珠宝埋在地下的时间要是长了,就会幻化出人形来,而不同的宝贝幻化出来的人形也不一样,有句口决概括为:金银童子玉娇娘,珍珠小妹,奇器丑郎。牵羊人就可以根据幻化出来的人形,猜到地下所埋的宝藏到底是什么宝贝。
  民间传说最广的就是成了精的人参,会变成人参娃娃,蹦蹦跳跳出来玩耍,只要用根系了红线的针别在他的身上,天亮后就可以找到千年人参。
  这些能幻化成人形的宝物都称得上是“上宝”,极为罕见,世间少有;而那些奇花异草,虽得日月之精,有起死人,肉白骨之能,但是也只能称得上为“中宝”;至于地下埋着的金疙瘩或是银块子,还有什么珍稀草药,就算是价值万金,也只能称为“下宝”。
  天灵地宝之下的其它东西,行内都称之为“瓜”,按其珍稀贵重程度,粗略的分为“大瓜”和“小瓜”。但是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界限,就像人参一样,十年以内的还是小瓜,百年以上的就算是大瓜了。而他先前挖的那些药材虽然也值几个钱,但是连“小瓜”也都称不上。
  老羊倌走在前边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一边走,一边告诉徐青山,这“天灵地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得到的,这和采蘑菇是两码事,有的人甚至是找了一辈子,结果连个“中灵”或是“中宝”都没有见到过。有灵气的地方未必就会有“宝”。
  就算是上清上古之地,也未必肯定就会生有宝贝,只不过相比那些“丑地”,有宝的几率要大一些。
  老羊倌说到这儿,长叹了一口气:“唉!当年我和我师傅在这儿牵羊,为的就是赤血宝蟾的蟾衣。那蟾衣虽然比那定风珠还有火云丹要差点儿,但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中灵’了,虽然没有得到,但这辈子也算是开了眼了。”
  徐青山在后面听老羊倌娓娓道来,心里暗自吃惊,这才知道,原来老羊倌当年失手竟然是栽在了“中灵”上,那“赤血宝蟾”又是什么东西呢?听话里的意思,好像很不简单,竟然还只是“中灵”,要“上灵”就更不敢想象了。突然想起前阵子,老羊倌经常拿回来的那些药材,这时才有些恍然大悟,便问老羊倌,先前那些药材是不是就是他在这山上找到的“宝”,应该算是“地宝”了吧?
  老羊倌回头冲徐青山撇了撇嘴:“你以为地宝那么容易能找的到,隔三差五就弄点回来?那些东西,根本就放不上台面,连个‘小瓜’都不是。要是放在以前,碰上了都懒得理会,现在是事儿都赶在一起了,没办法,才顺手牵羊给弄了回来,这要是在过去,一个牵羊的,还满山遍野的刨草药,说出去得让人笑话死!”
  徐青山一伸舌头,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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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1:4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羊倌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处山凹冲徐青山说道:“小山子,其实我上山来不为别的,你看那边的山凹,前不久我就发现那里有突然有一股青灰之气冲天弥地,好像是来了什么野羊,不过一时也不好断定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一直也没敢轻举妄动。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牵羊这玩竟,没有一定的把握,千万不能逞强,整不好,羊肉吃不着,倒空惹了一身膻。”
  徐青山闻听,敢紧伸脖子往过看了看,可是前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就问老羊倌,说的到底是哪里,他怎么看不到有什么山凹,什么青白之气。
  老羊倌用手指了指斜前方,让徐青山顺着他的手指往前看,也就是五百米左右的样子,就在那两棵榛子树附近。
  榛子树?
  徐青山眼珠瞪得跟灯泡似的,也没看清到底哪有榛子树,看了看老羊棺,不禁苦笑:“师傅,你这是张天师画符,连人带鬼一起蒙吧?别说五百米,这五十米外,都看不清楚,还榛子树,真的假的啊?”
  老羊倌抬头看了看天,冲徐青山叹了口气:“倒是忘了,你也算是肉眼凡胎,看不清楚也不能怪你。这眼睛也得专门的练习后才能适应夜里的光线,夜视能力是牵羊人必须俱备的基本功,没有三把神沙,也不敢倒反西岐。就在这深山老林里的,要是啥也看不清,一百条命也不够糟践的,还牵个屁羊啊!”
  徐青山皱了皱鼻子,又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对面,依然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一脸扫兴,冲老羊倌念叨道:“老爷子,听你这话,这也太神了?你这和孙猴子打一架,三百回合都难分胜负,还会不会腾云驾雾、七十二变啊?”
  老羊倌冲徐青山“呸”了一口:“真要是有那么神,我还深更半夜跑出来遭这洋罪,你那脑袋整天不知道寻思个啥,一阵明白,一阵糊涂。要说这里面的道道,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听个乐呵也就完了,也就别打听了,打听也是白扯,趁早就断了这念想得了!”
  徐青山一听这个,用手下意识的捂了捂裤裆,心里一阵恶寒。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老爷子,你说我能不能先结婚生子,后学这牵羊呢?”
  老羊倌闻听,差点就气的倒仰,上下扫了一眼徐青山:“你个猴嵬子,亏你倒是想得出来啊!这憋宝也好,相灵也好,都没有娘们干的,就是因为如果身上阳气太弱,难免招上些邪性东西。人只要一结婚,体内阴阳二气互融中和,再去牵羊寻宝,什么阴邪之气都得招上,整不好就得当场死那儿,你这馊吧主意趁早别想,纯是寿星佬上吊,自己活够了。”
  徐青山摸了摸脑袋,自讪的笑了笑:“我就是问问。”
  什么东西都是一样,一旦产生了好奇心,总想知道个究竟。
  徐青山也一样,只不过一想到要一辈子打光棍,心里总有点纠结,有些犹豫不决。娶媳妇这回事,他虽然也是懵懵懂懂,但是毕竟老大不小了,平日里,没少听结婚的工友闲时扯些荤段子,听的他们几个小年轻的一个个面红耳赤,血往上涌,做梦都寻思着能娶个媳妇,用这个当代价,实在有点太大了。
  晃了晃脑袋,长叹了一口气,这事暂时也就先放下了。
  眼见月亮都已经偏西了,爷俩也不多耽搁了,借着月光,一前一后,便往山下走去,一边走着,一边闲聊。
  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娶媳妇这件事上。老羊倌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让徐青山不用惦记,用不了几天,他一旦看出这只野羊的路数,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把它圈住,就算不是什么天灵地宝,娶个媳妇应该还够了。到时候,就给大英子家过彩礼,把大英子风风光光的娶过门来,热热闹闹的操办一场,排宴三天,也扬眉吐气一回,然后就消消停停的等着抱孙子。
  徐青山看着老羊倌斑白的头发,心里一阵感动,老羊倌别看平时和别人说话办事八面圆通,虚虚实实,也没个老成样,但是对他,那真是实打实的好,就算是亲爹也未必能做到这样。眼看着都快到了安享晚年的岁数了,竟然还会了他的事铤而走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别看老羊倌嘴上说的轻松,他知道,这事肯定也不是容易事,一想到老羊倌刚才说起的那段旧事,徐青山心里不免隐隐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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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1:51 | 显示全部楼层
七、灾兽狏即
  村子就在山脚下不远,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大多是清一色的砖瓦房,篱笆院,每家的房子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只有老羊倌他们住的还是几十年前的土坯房,夹在这些红砖灰瓦中间,十分乍眼。
  这爷俩东拉西扯,说说笑笑,从山上下来后,顺着小路就进了村子。
  刚走进村口,突然就听到一阵狗叫声。
  徐青山浑不在意,早就习惯了,这守夜的狗机灵的很,半夜出去撒尿的动静要是大点儿,半屯子的狗都能叫起来,所以也根本没当回事,晃晃当当的就往前走。
  老羊倌走了两步,突然一把就把他给拉住了,冲他比划了个手势,让他站着别动,别弄出动静。而老羊倌侧耳听了听,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在叫,冷不丁的“汪”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好半天后,又突然的“汪”了一声,刚开始还以为是狗在乱吠,但是听了一会,就会发现,这叫声却极有规律,基本上都是间隔十几秒就会叫这么一声,好像是冲着什么东西在叫一样,只不过,叫声这么慢,实在百有些奇怪。
  老羊倌听了一阵后,脸色一变,回头冲徐青山小声说道:“小山子,听着有点不太对,前边好像有东西。”
  徐青山一怔,看了看老羊倌,忍不住笑了:“师傅,狗瞎叫唤几声,能有啥东西,咋一晚上就变的神神叨叨的了呢!”
  老羊倌冲徐青山的脑袋拍了一下:“你个兔嵬子,别胡说八道,那狗叫唤的动静不动!”
  “动静不对?”徐青山张着大嘴,不停的眨巴眼睛,上下打量了好几圈,用手指了指老羊倌:“师傅,你还懂狗语?”
  老羊倌气得冲徐青山一瞪眼:“你知道几两深浅,别看这狗看是畜牲,但是眼睛可好使,夜观阴,日辨阳。《相灵古谱》上曾经说过,‘狗急叫人,狗慢叫仙,不急不慢叫阴间’,你听这狗叫的这么慢,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徐青山张着大嘴,当时就愣在那了,老羊倌说的这些事他可是从没听说过,见老羊倌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也就没底了,往前看了一眼,挤出一丝苦笑:“师傅,你的意思是说这狗看到神仙了?”
  老羊倌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这神仙不都是天上的大罗金仙,像些有灵气,有道行的动物自己都能修行,像什么“胡黄白柳灰”就是最容易修炼成精的畜牲,成精后,有了道行,就也称为‘仙家’。”
  胡黄白柳灰五仙即狐狸、黄皮子、蛇、刺猬及老鼠,也是乡村中最常见的几种野生动物。在东北仙堂信仰中,将这些精灵尊之为“仙家”,祈求它们保家护宅,逢凶化吉,成来“保家仙”,在此类仙堂中常见到“常天龙”、“蟒天龙”、“胡翠花”等牌位神像,其实供的就是这些“仙家”。
  老羊倌不敢怠慢,拉着一头雾水的徐青山往旁边一拐,下了村路,沿着壕沟猫着腰往前走,蹑手蹑脚的在柴禾垛后慢慢的靠了过去。
  徐青山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紧张的胸口怦怦直跳,身子隐在柴禾垛后,好奇的伸着脖子,顺着老羊倌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月光虽然皎洁,但是毕竟不像白天,徐青山抻着脖子看了看天,什么也没看到,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用手掩口,压低声音问老羊倌:“师傅,看啥玩意儿啊?”
  老羊倌指了指斜对面六七米远的柴门,然后示意徐青山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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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2: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七、灾兽狏即
  村子就在山脚下不远,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大多是清一色的砖瓦房,篱笆院,每家的房子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只有老羊倌他们住的还是几十年前的土坯房,夹在这些红砖灰瓦中间,十分乍眼。
  这爷俩东拉西扯,说说笑笑,从山上下来后,顺着小路就进了村子。
  刚走进村口,突然就听到一阵狗叫声。
  徐青山浑不在意,早就习惯了,这守夜的狗机灵的很,半夜出去撒尿的动静要是大点儿,半屯子的狗都能叫起来,所以也根本没当回事,晃晃当当的就往前走。
  老羊倌走了两步,突然一把就把他给拉住了,冲他比划了个手势,让他站着别动,别弄出动静。而老羊倌侧耳听了听,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在叫,冷不丁的“汪”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好半天后,又突然的“汪”了一声,刚开始还以为是狗在乱吠,但是听了一会,就会发现,这叫声却极有规律,基本上都是间隔十几秒就会叫这么一声,好像是冲着什么东西在叫一样,只不过,叫声这么慢,实在百有些奇怪。
  老羊倌听了一阵后,脸色一变,回头冲徐青山小声说道:“小山子,听着有点不太对,前边好像有东西。”
  徐青山一怔,看了看老羊倌,忍不住笑了:“师傅,狗瞎叫唤几声,能有啥东西,咋一晚上就变的神神叨叨的了呢!”
  老羊倌冲徐青山的脑袋拍了一下:“你个兔嵬子,别胡说八道,那狗叫唤的动静不动!”
  “动静不对?”徐青山张着大嘴,不停的眨巴眼睛,上下打量了好几圈,用手指了指老羊倌:“师傅,你还懂狗语?”
  老羊倌气得冲徐青山一瞪眼:“你知道几两深浅,别看这狗看是畜牲,但是眼睛可好使,夜观阴,日辨阳。《相灵古谱》上曾经说过,‘狗急叫人,狗慢叫仙,不急不慢叫阴间’,你听这狗叫的这么慢,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徐青山张着大嘴,当时就愣在那了,老羊倌说的这些事他可是从没听说过,见老羊倌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也就没底了,往前看了一眼,挤出一丝苦笑:“师傅,你的意思是说这狗看到神仙了?”
  老羊倌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这神仙不都是天上的大罗金仙,像些有灵气,有道行的动物自己都能修行,像什么“胡黄白柳灰”就是最容易修炼成精的畜牲,成精后,有了道行,就也称为‘仙家’。”
  胡黄白柳灰五仙即狐狸、黄皮子、蛇、刺猬及老鼠,也是乡村中最常见的几种野生动物。在东北仙堂信仰中,将这些精灵尊之为“仙家”,祈求它们保家护宅,逢凶化吉,成来“保家仙”,在此类仙堂中常见到“常天龙”、“蟒天龙”、“胡翠花”等牌位神像,其实供的就是这些“仙家”。
  老羊倌不敢怠慢,拉着一头雾水的徐青山往旁边一拐,下了村路,沿着壕沟猫着腰往前走,蹑手蹑脚的在柴禾垛后慢慢的靠了过去。
  徐青山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紧张的胸口怦怦直跳,身子隐在柴禾垛后,好奇的伸着脖子,顺着老羊倌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月光虽然皎洁,但是毕竟不像白天,徐青山抻着脖子看了看天,什么也没看到,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用手掩口,压低声音问老羊倌:“师傅,看啥玩意儿啊?”
  老羊倌指了指斜对面六七米远的柴门,然后示意徐青山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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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2:32 | 显示全部楼层
徐青山眨了眨眼睛,踮起脚尖,拢目光,伸脖子又看了看,这回总算是看到了。就在柴门下好像站着一条狗,看体形,高大威猛,一身黑毛油光锃亮,而整条尾巴却是雪白雪白的,这种毛色的大狗,倒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忍不住的就多打量了两眼。
  老羊倌目力极好,看了两眼后,压低声音告诉徐青山,这只大狗可不是普通的土狗,这是一种灾兽,唤作“狏(yí)即①”,黑身白尾,红嘴红眼,传说这东西在哪儿出现,哪儿就会有火灾或是兵乱。
  一听说是灾兽,徐青山眼睛放了放光,赶紧搭眼又看了看。
  不过,看来看去,那条大狗除了毛色有些异常,并没有其它的特别之处,正隔着柴门盯着门里的那条土狗,对面的那条土狗蔫头耷耳,瘦骨嶙峋,有气无力的盯着这只灾兽,时不时的叫唤一声,不知道这两条狗在玩什么把戏。
  “狏即”在《相灵古谱》上有过记载,书上明确记录着此犬是不详的凶兽,野生于山林之中,生性凶残,会吐火。尤以皮珍,极御寒,三九如夏。这身毛皮要是能扒下来,据说三九天,赤身披着都会温暖如夏,是一件难得的宝物,算得上是“下灵”。
  老羊倌盯着那只大狗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鹿皮兜子,搓了一把脸。事先也没有准备,没想到会偶遇到一只肥羊,但也只能先过过眼瘾,赤手空拳根本就牵不住。传说这东西要是一张嘴,会吐出一米来长的火龙,沾身即燃,倾刻就会骨断筋裂,极其歹毒,根本近不了身。
  动物能喷火并不是妄谈,很多动物都会这招保命的招术。
  有一种喷火蛙,当遇到敌害时,它就从嘴里喷出火焰,使自己化险为夷,其实这种蛙喷出的只是一种挥发性油脂,极易在空气中自燃罢了。还有种喷火鱼,身体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当它游出水面遇到敌害时,能向空中喷出一束三米多长的火焰,射向对方。
  这只“狏即”再怎么说也是只灵物,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从山里跑出来。
  老羊倌毕竟有些江湖阅历,对这些事分外敏感,看着柴门内时不时低声呜咽的那条土狗,运足目力,仔细的打量了一阵,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终于有些恍然大悟。
  刚要说话的这个工夫,突然屋子里的灯亮了。
  “吱呀”一声门响后,刘老大光着膀子就出来了,用手电往院子里照了照,见并没有什么东西,吼了一声那只土狗,骂骂咧咧的又回去接着睡觉了。
  那只狏即受此惊吓,就在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身子一抖,看了那只土狗一眼后,迅速的转过身子跑开了,黑暗中,像是一阵风一样冲着老羊倌他们所在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徐青山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眼见那条大狗疾跑过来,心里惊慌,忍不住的就叫了一声。
  随着这声惊叫,就见本来疾跑如飞的那条大狗身形急转,空中竟然硬生生的转了个九十度弯,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柴禾垛里,吓得老羊倌赶紧拉着徐青山连滚带爬的从柴禾垛里赶紧钻了出来。
  几乎就在同时,就见火光一闪,浓烟四起,眨眼间,火光冲天。几米高的柴禾垛瞬间就笼罩在了火海之中,一股热浪披头盖脸的涌了过来,老羊倌和徐青山吓得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
  农村的柴禾垛,都是一家挨着一家,堆的像是小山一样,一旦要是着起火来,只要有一股小风,火星一窜,很容易就会火烧连营,真要是整个村子的柴禾垛都烧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老羊倌赶紧跑到相邻的柴禾垛旁,把柴禾往旁边用力的踢了踢,留出一片空地,然后让徐青山捏着嗓子使劲喊几声。
  徐青山这时候也吓傻了眼,听老羊倌一说,也来不及问为什么,捏着嗓子就喊了几声:“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啊!”
  夜里本来就静,这几嗓子喊下去,全村子的鸡鸭鹅狗都被惊着了,一时间,鸡鸣狗吠,乱成一团。
  各家各户的灯先后都亮了起来,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烧红了,接着就是大人喊,小孩哭,整个村子都炸了锅,彻底的沸腾了。
  老羊倌见已经有人冲出来了,赶紧拉了一把还在傻站着的徐青山,往旁边的柴禾垛后一猫,顺手拉了几捆柴禾挡住身体,竟然躲了起来。
  徐青山一头雾水,小声的问老羊倌,为什么不救火,猫这儿干啥啊?
  老羊倌身子尽量的往里缩了缩,压低声音告诉徐青山:“这把火就是把咱爷俩都扔进火堆里,也压不住,只要不烧到旁边的柴禾垛,随它烧去吧。眼看着就有人过来了,被人撞见,这火是怎么起来的,咱也不好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消停的等一会,等人散了,咱爷俩再回去。”
  徐青山瞪着眼睛看着老羊棺,点了点头:“师傅,这姜还是老的辣的啊,只不过这是不是有点不仁义啊?”
  老羊倌“哼”了一声:“仁义?顶个屁用,你要是想仁义,也不差这一回!”
  徐青山咧着嘴摇了摇头,这老爷子整个一个老江湖,老油条,差不多眼睫毛都是空的,拔下来都能当哨吹。
  这时候,外面已经开了锅,人声鼎沸,鸡鸣狗跳。最终,这火还是没办法扑灭了,最后等到烧的差不多了,村民们这才用水浇了浇,用土埋了埋,瞅着也没啥大事了,也就相继回屋睡觉去了。
  等到外面没啥动静了,老羊倌这才推开身上的玉米秸子,从柴禾垛里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灰烬,老羊倌摇了摇头,心想,这灾兽还真是灾兽,没想到说的还真准,真就放了一把火,看来也是天意,就算是小山子不叫唤,估计也会有别的岔头。
  徐青山越来越觉的老羊倌深藏不露,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意思,好奇心也就大了起来,就问老羊倌知不知道那灾兽为啥进村子,还站在孙老大家门口一动不动。
  老羊倌哼了一声,告诉徐青山,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那只土狗。
  注:①狏(yí)即,这种灾兽的名称音译,真实文字无法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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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徐青山眨了眨眼睛,踮起脚尖,拢目光,伸脖子又看了看,这回总算是看到了。就在柴门下好像站着一条狗,看体形,高大威猛,一身黑毛油光锃亮,而整条尾巴却是雪白雪白的,这种毛色的大狗,倒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忍不住的就多打量了两眼。
  老羊倌目力极好,看了两眼后,压低声音告诉徐青山,这只大狗可不是普通的土狗,这是一种灾兽,唤作“狏(yí)即①”,黑身白尾,红嘴红眼,传说这东西在哪儿出现,哪儿就会有火灾或是兵乱。
  一听说是灾兽,徐青山眼睛放了放光,赶紧搭眼又看了看。
  不过,看来看去,那条大狗除了毛色有些异常,并没有其它的特别之处,正隔着柴门盯着门里的那条土狗,对面的那条土狗蔫头耷耳,瘦骨嶙峋,有气无力的盯着这只灾兽,时不时的叫唤一声,不知道这两条狗在玩什么把戏。
  “狏即”在《相灵古谱》上有过记载,书上明确记录着此犬是不详的凶兽,野生于山林之中,生性凶残,会吐火。尤以皮珍,极御寒,三九如夏。这身毛皮要是能扒下来,据说三九天,赤身披着都会温暖如夏,是一件难得的宝物,算得上是“下灵”。
  老羊倌盯着那只大狗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鹿皮兜子,搓了一把脸。事先也没有准备,没想到会偶遇到一只肥羊,但也只能先过过眼瘾,赤手空拳根本就牵不住。传说这东西要是一张嘴,会吐出一米来长的火龙,沾身即燃,倾刻就会骨断筋裂,极其歹毒,根本近不了身。
  动物能喷火并不是妄谈,很多动物都会这招保命的招术。
  有一种喷火蛙,当遇到敌害时,它就从嘴里喷出火焰,使自己化险为夷,其实这种蛙喷出的只是一种挥发性油脂,极易在空气中自燃罢了。还有种喷火鱼,身体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当它游出水面遇到敌害时,能向空中喷出一束三米多长的火焰,射向对方。
  这只“狏即”再怎么说也是只灵物,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从山里跑出来。
  老羊倌毕竟有些江湖阅历,对这些事分外敏感,看着柴门内时不时低声呜咽的那条土狗,运足目力,仔细的打量了一阵,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终于有些恍然大悟。
  刚要说话的这个工夫,突然屋子里的灯亮了。
  “吱呀”一声门响后,刘老大光着膀子就出来了,用手电往院子里照了照,见并没有什么东西,吼了一声那只土狗,骂骂咧咧的又回去接着睡觉了。
  那只狏即受此惊吓,就在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身子一抖,看了那只土狗一眼后,迅速的转过身子跑开了,黑暗中,像是一阵风一样冲着老羊倌他们所在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徐青山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眼见那条大狗疾跑过来,心里惊慌,忍不住的就叫了一声。
  随着这声惊叫,就见本来疾跑如飞的那条大狗身形急转,空中竟然硬生生的转了个九十度弯,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柴禾垛里,吓得老羊倌赶紧拉着徐青山连滚带爬的从柴禾垛里赶紧钻了出来。
  几乎就在同时,就见火光一闪,浓烟四起,眨眼间,火光冲天。几米高的柴禾垛瞬间就笼罩在了火海之中,一股热浪披头盖脸的涌了过来,老羊倌和徐青山吓得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
  农村的柴禾垛,都是一家挨着一家,堆的像是小山一样,一旦要是着起火来,只要有一股小风,火星一窜,很容易就会火烧连营,真要是整个村子的柴禾垛都烧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老羊倌赶紧跑到相邻的柴禾垛旁,把柴禾往旁边用力的踢了踢,留出一片空地,然后让徐青山捏着嗓子使劲喊几声。
  徐青山这时候也吓傻了眼,听老羊倌一说,也来不及问为什么,捏着嗓子就喊了几声:“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啊!”
  夜里本来就静,这几嗓子喊下去,全村子的鸡鸭鹅狗都被惊着了,一时间,鸡鸣狗吠,乱成一团。
  各家各户的灯先后都亮了起来,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烧红了,接着就是大人喊,小孩哭,整个村子都炸了锅,彻底的沸腾了。
  老羊倌见已经有人冲出来了,赶紧拉了一把还在傻站着的徐青山,往旁边的柴禾垛后一猫,顺手拉了几捆柴禾挡住身体,竟然躲了起来。
  徐青山一头雾水,小声的问老羊倌,为什么不救火,猫这儿干啥啊?
  老羊倌身子尽量的往里缩了缩,压低声音告诉徐青山:“这把火就是把咱爷俩都扔进火堆里,也压不住,只要不烧到旁边的柴禾垛,随它烧去吧。眼看着就有人过来了,被人撞见,这火是怎么起来的,咱也不好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消停的等一会,等人散了,咱爷俩再回去。”
  徐青山瞪着眼睛看着老羊棺,点了点头:“师傅,这姜还是老的辣的啊,只不过这是不是有点不仁义啊?”
  老羊倌“哼”了一声:“仁义?顶个屁用,你要是想仁义,也不差这一回!”
  徐青山咧着嘴摇了摇头,这老爷子整个一个老江湖,老油条,差不多眼睫毛都是空的,拔下来都能当哨吹。
  这时候,外面已经开了锅,人声鼎沸,鸡鸣狗跳。最终,这火还是没办法扑灭了,最后等到烧的差不多了,村民们这才用水浇了浇,用土埋了埋,瞅着也没啥大事了,也就相继回屋睡觉去了。
  等到外面没啥动静了,老羊倌这才推开身上的玉米秸子,从柴禾垛里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灰烬,老羊倌摇了摇头,心想,这灾兽还真是灾兽,没想到说的还真准,真就放了一把火,看来也是天意,就算是小山子不叫唤,估计也会有别的岔头。
  徐青山越来越觉的老羊倌深藏不露,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意思,好奇心也就大了起来,就问老羊倌知不知道那灾兽为啥进村子,还站在孙老大家门口一动不动。
  老羊倌哼了一声,告诉徐青山,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那只土狗。
  注:①狏(yí)即,这种灾兽的名称音译,真实文字无法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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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9 09:43:39 | 显示全部楼层
八、狗宝
  土狗?
  徐青山挠了挠脑袋,一头雾水,不知道老羊倌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咧着大嘴看了看老羊倌。
  老羊倌笑了笑,告诉徐青山,别看那条土狗瘦不拉叽的,拉屎都打晃,但是身上还真有件宝贝。
  徐青山眼睛精光一闪,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追问老羊倌,那条瘦狗皮包骨的,胁条都能查过来,能有啥宝贝?
  老羊倌回头看了看徐青山,一字一顿的说道:“狗宝!”
  徐青山一听,目瞪口呆。这狗宝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可不止一次听说过,据说花生米那么大的一块狗宝就能卖个小几千,比金子都值钱。打死他也没想到那条瘦狗身上会有狗宝,有些半信半疑的盯着老羊倌,直眨巴眼睛。
  狗宝自古与牛黄、马宝并誉为“三宝”,是传统中医里很名贵的药材,是许多中成药的重要原料。说起来是一种生长在狗胃里的类似石头样的东西,多呈圆球状或椭圆球状,灰白色或灰黑色,略有光泽,质地坚重细腻,这味药材自古就是可遇不可求,价傎不扉,其珍贵程度自是不言而喻。
  老羊倌自顾自的往前走,一边告诉徐青山,狗宝生于癞狗腹中,状如白石,带青色,其理层叠,是难得之物。这东西极其少见,多产于病狗体内,刚才他看那只土狗毛发杂乱,蓬松如草,大夏天的毛都要掉光了,别看是条秃尾巴狗,眼神也死气沉沉的,但是他敢断定,这条狗的体内必定有宝!
  徐青山听后,心痒难挠,有些喜形于色,不过,很快又晃了晃脑袋,看着老羊倌咧了咧嘴:“师傅,有宝也是白扯啊,这狗是刘老大家里的,咱这不是和尚看花轿,空欢喜嘛!”
  老羊倌点了点对:“就别想这些了,要是该着刘老大有这财命,他自然也就得了;否则,狗死宝灭。”
  徐青山有些兴味索然,不免长吁短叹,很快,眼珠一转,转忧为喜,凑近老羊倌的耳朵低声说道:“师傅,盐打哪咸,醋打哪酸,我找找根,你看你不能牵,是有什么牵羊的规矩,但是我能牵啊!我又不是干这行的,明天我把这狗买过来不就行了吗?就那条破狗,找个耗子拴个绳就能换过来。”
  老羊倌一听,脚下拌蒜,差点就摔了个跟头,让徐青山一把给拉了起来,还没等徐青山说话,老羊棺气得吹胡子瞪眼,冲徐青山骂道:“你个兔嵬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牵羊,即不能牵家羊,也不能卖弄,这是行里的规矩。咱爷俩不是外人,我才告诉你这些,你小子要是敢打那歪主意,到头来,遭报应的可是我这老头子!”
  徐青山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赶紧表示,刚才就是顺口说说,就算是穷死,也不会干对不起师傅的事。
  老羊倌这才放下心来,说着话的工夫,到了自家的大门前,进了院子后,抬眼望天,眼瞅着天都要亮了,爷俩儿赶紧各回各屋,抓紧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后,村里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堆,都在议论着凌晨的那场大火。
  人多嘴杂,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越说越神。至于失火的原因,有人猜是故意纵火,备不住和刘老大结过仇,故意报复;也有人猜可能就是谁扔个烟头,不小心给点着的,但是这都后半夜了,谁还会在外面抽烟呢?想想又有些讲不太通,这件事就成了村里人饭后消遣的谈资。
  刘老大并不是坐地户,当年是随父亲闯关东过来的,但是在这村里住了也有几十年了,平时老实巴交的,从来都没和别人红过脸,怎么会无缘无故惹上这样的祸事呢?
  一大早吃完饭后,刘老大就蹲在自家门前的水泥管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闷烟,也不说话。
  看了一眼那只瘦骨嶙峋的土狗,一想到昨天后半夜,狗不停的乱叫的事儿,这刘老大也有点犯寻思了,难不成真的有人和自己过不去?谁和我能有这么大的仇呢?我也没得罪过谁呀?这点柴火垛的事儿在农村可不是件小事,明摆着要让人家停火断顿,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犯不着干这种损事,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曾经得罪过谁。
  就在这憋屈恼火的工夫,那只土狗哼哼唧唧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走到刘老大蹲着的水泥管子旁,一抬后腿,竟然撒了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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