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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天灵地宝 第一卷 赤血宝蟾------------舞马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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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6:1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蛇雾
  徐青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事,吓得当时就“妈呀”了一声,指着宋长江结结巴巴的吼道:“你……你……你是谁!”
  宋长江空洞洞的眼神盯着徐青山,脖子诡异的左右晃了晃,嘴角一扬,竟然笑了。
  徐青山一怔,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宋长江两手一伸,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这两只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越掐越紧,徐青山就感觉自己的脖子折了似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憋的满脸通红,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宋长江的胳膊,拼了命的使劲往外拉。可是宋长江的那两只大手就像焊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样,连一分一毫都没有拉动,力量相差悬殊,短短几十秒,徐青山就感觉眼前发黑,头昏目眩,两只胳膊就再也使不上劲了。
  徐青山那一声惊叫,老羊倌当即就被惊醒了,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宋长江的一双大手已经掐住了徐青山的脖子,眼看着徐青山手刨脚蹬,就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抽出管插就冲了过去。还没等他冲到近前,就瞥见一道黑影“嗖”地一下一闪而过,眨眼间就到了宋长江身后,两手一伸,分别攥住宋长江的两只手腕子,竟然硬生生的把宋长江的两只胳膊给分开了。
  老羊倌赶紧拉住徐青山的裤腰带,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拽,总算是把徐青山给拉了过来。
  徐青山眼看着气都没了,身体一点劲儿都没有,老羊倌这么一拽,脚下不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就栽倒在了地上。两只手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咳了出来,总算是缓过来这口气了。
  老羊倌此时顾不上徐青山,赶紧拉好架势,举起管插,仔细的看了看,顿时有些目瞪口呆,那道黑影竟然是一直闷声不响的周伍!
  宋长江脸色铁青,双眼无瞳,牙关紧咬,两只胳膊的肌肉高高的鼓起,一看就知道是铆足了劲,想要挣脱开周伍的束缚。周伍死死的攥着宋长江的两只手腕,一声也不敢吭,显然极为吃力,支持不了多久,但是,就这一瞬间的暴发力,明显周伍要比宋长江的力气大了许多。
  老羊倌此时也顾不上想别的,一看宋长江的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中邪了。赶紧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卷红绳,手上一抖,空中系了个结,直接就把宋长江的脖子给套上了。然后轻轻一拉,勒住了宋长江的脖子,手上又一抖,在宋长江的左手上绕了一圈,把绳子从背后穿过来,又把右手给套了进去,接着从胯下掏出来,最后在腰上缠了一圈,冲周伍点了点头,示意周伍可以松手了。
  周伍松开双手,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胸口起伏,直喘粗气,也是累得够呛。
  宋长江的胳膊突然恢复了自由,两只胳膊往胸前一合,就要挣开身上的绳子。只是没想到,刚挣了一下,身子就是一顿,全身的关节就像是冻结了一样,回不了弯,身子左右扭了几下,一步也迈不动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老羊倌把手上的红绳挽了一个扣,从包里抽出一支香,点燃后,穿过红绳的扣眼,直接插在了地上。
  白术也被刚才的动静惊醒了,从帐蓬里钻出来后,正瞧见老羊倌的这一套动作,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眼前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老羊倌忙完这些之后,这才看了看周伍,心里惊骇。没想到周伍的动作竟然这么快,看着身子骨单薄,放个响屁身子都打晃,不知道刚才的那把子力气是从哪儿来的,竟然把宋长江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收拾的动弹不得,真是真人不露相,就凭刚才那一手,眼下的这几个人恐怕谁也做不到。
  老羊倌客气的冲周伍一抱拳:“爷们,先替小山子说声谢谢了,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
  周伍抬眼看了看老羊倌,微微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指着宋长江反问老羊倌,江子是不是中邪了?
  老羊倌见周伍有意的回避刚才的话题,讪讪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指着宋长江说:“估计是中了蜂毒后,体虚,气弱,被畜牲给迷住了,应该就躲在不远。”
  白术听到这里,不由的“啊”了一声,惊恐的左右看了看,战战兢兢的问老羊倌,什么迷住了?是鬼上身吗?
  老羊倌摇了摇头,告诉白术,不是鬼上身,就是被一些有道行的畜牧给迷了心窍,和黄皮子迷人差不多,看他刚才的情形,迷他的东西应该个头不小。
  白术毕竟是个姑娘,对这些事一知半解,听老羊倌说的有板有言,心里也是半信半疑,看了看宋长江,又看了看那条红绳,问老羊倌该怎么办。
  老羊倌指着那根红绳说:“这绳子现在把那畜牲的暂时给拴住了,不过,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如果找不到,它也就跑了。”
  白术听完,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用手指了指宋长江,问老羊棺,要是找不到,那江子会不会有事。
  老羊倌看了一眼直淌哈喇子的宋长江,告诉白术,江子身强体壮,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白术这才放下心来,紧张的看了看老羊倌和周伍,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老羊倌冲周伍笑了笑:“爷们,你一会还得帮个忙,注意帮我看一下周围的动静,千万要小心!”说完看了一眼白术,转回头又嘱咐周伍,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让他照顾白术,毕竟白术是女的,最容易招惹这些东西,别出什么意外。
  周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术,也没有说话。
  白术很想告诉老羊倌,她不用别人照顾,自己能行。可是一看到宋长江的样子,心里又莫名的有些害怕,毕竟对付的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这些邪门歪道,她还真是有点没底,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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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6:49 | 显示全部楼层
徐青山这时也缓了过来,脖子被掐得通红一片,甚至都被掐青了,看着宋长江,直晃脑袋,实在是不敢相信,江子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老羊倌把红绳又从香上取了下来,看了一眼徐青山,告诉徐青山拉紧绳子,要一点一点的收紧,力量不能太猛,要用匀劲,万一这细绳拉断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徐青山不敢大意,接过红绳,平复了一下呼吸,冲老羊倌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老羊倌紧握管插,和周伍背靠背,各自盯着不同的方向,冲徐青山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徐青山开始拉绳。
  徐青山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仍然紧张的出了一手心的汗,把绳端的扣眼套在小手指上,生怕绳子脱手,开始一点一点的拉紧绳子。绳子慢慢的开始绷紧,随着绳子的绷紧,宋长江的眼睛也睁得越来越大,嘴里含混不清的发出一种“桀、桀”的怪声,听的所有人都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随着绳子越收越紧,眼看着都快要绷断了,突然,就听到“咔嚓”一声,天震地骇,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宋长江先前靠着睡觉的那棵古树上。
  这棵古树,遮天蔽日,直插云霄,估计活了能有几百年了,一米多粗的树干,竟然毫无预兆的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
  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都是瞠目结舌,一言不发。
  随着刚才那声巨响,从刚裂开的缝隙中向外开始冒出一股灰白色的烟雾,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所有人不自觉的都屏气慑息,大气都不敢出,鸦雀无声,静到好像在等着一枚落地的锈花针。
  好半天过后,从树干的缝隙里伸出一个脑袋,雪白雪白尖脑袋像是个钻头一样,摇来摇去,好像极为烦燥,小心的探了一下头,又赶紧缩了回去。
  白术吓得目瞪口呆,胆战心寒,压低声音问老羊倌:“老爷子,是什么东西?”
  老羊倌晃了晃脑袋,有点拿捏不准,缓缓的说道:“好像是条白蛇,速度太快,没看清楚。”
  话音刚落,树干那边又有了动静,估计是徐青山这边的绳子越拉越紧,它也有些抗不住了,粗壮的树干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呤,裂缝又扩大了一圈,从里面“扑通”一声掉出来个东西。
  身长有一米左右,白如凝脂,一尘不染,夜色中反射着寒光。刚一落地,就蜷在了一起,前段稍尖,后端稍圆,靠近头部附近明显稍粗一些,有小碗口大小,余下的部分也有手腕粗细。全身开始收缩,在眼前不安的拱来拱去,看得这几个人头皮发乍,汗毛倒竖。
  这只白蛇左右扭了扭之后,一收一缩,往前爬了几步,尖尖的脑袋高高扬起,从口中吐出一股灰烟,眨眼间,就在它的周围形成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隐隐的还传出来一股百合花般的香味。
  老羊倌提鼻子一闻,脸色骤变,赶紧大喊:“撤!赶紧往后退,别碰那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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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7:1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三、雪地龙
  说话的工夫,那股灰雾已经有些弥漫开来,而且越来越浓,肉眼可辨的速度开始向四周蔓延,一点点的吞噬着周围的景物。
  老羊倌喊完话后折身就跑,几步就窜到了徐青山近前,从徐青山手里接过红绳,手腕一抖,空中就挽了个扣,直接就套在了那半截香头上,整套动作,一气吭成。
  众人跑出去足有十多米,老羊倌这才收住脚步,也顾不上说话,赶紧从包里掏出那只塑料口袋,用手抓了一把“千尺雪”,弯腰后退,在面前横着画了一道长线,拉腰截断了这道山梁,伸手掏出打火机就给点着了,“哧哧”的一阵响声过后,一道四米多长的烟墙拔地而立,挡在了众人面前。
  白术都快看傻了,从下往上打量个不停,张着嘴,不住的摇头,惊讶到了极点,突然想起宋长江还在前面,赶紧问老羊倌,江子没跑出来,会不会有事啊?
  老羊倌回头看了一眼,让其他人都站在这里别乱动,千万别跑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得在这儿等着,如果他十分钟内还没有回来,就不要等他了,赶紧往回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徐青山一听,当时就急了,脑门子上的青筋都绷起多高,赶紧问老羊倌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羊倌往烟墙外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那玩意儿不是普通的白蛇,那就是雪地龙!”
  雪地龙?
  白术一听,当时就惊呼了起来,看着老羊倌,皱着眉头:“老爷子,您……您是说,刚才那条白蛇是蚯蚓?就是我们要找的雪地龙?”
  老羊倌点了点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怎么着,也得把江子拉回来,时间不多了,一会再说吧!”
  说音刚落,老羊倌一个箭步就冲出了那道烟墙。
  徐青山也急红了眼,眼看着老羊倌跳到了烟墙之外,赶紧跟着就要过去,刚到近前,就被人给拉住了,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周伍。
  周伍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过去也没用,在这儿等着吧。”
  徐青山嘎巴了几下嘴,本来想辩解几句,可是周伍说的并不错,他过去也只能是添乱,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巴巴的盯着前面,不吱声了。
  老羊倌越过烟墙之后,就势一个前滚翻,把身上带过来的烟气全都甩净,这才喘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看了看,就见那支香眼瞅着就要烧没了,看样子未必能撑过十分钟了,心里也是一阵焦急。更让人头疼的是那只雪地龙吐出来的灰雾,眼见着越来越浓,已经扩散出很大一片范围,就像是起了层雾一样,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好在这里没有风,否则,一阵小风吹来,估计小命也就够呛了。
  老羊倌看了看像是丢了魂的江子,摇了摇头,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虽然和江子相处不长,好歹也不能眼看着大活人就这么把命丢了,刚才为了安慰白术,这才假说江子没事,实际上,如果不在一柱香内把附在江子身上的孽魂拔掉,江子这人也就算是废了,就算是最终能保住条命,肯定也是疯疯癫癫,成了傻子,一辈子也就完了。
  老羊倌弯腰蹲在地上,睁大眼睛,瞪着地面,一寸一寸的扫视着,表情极为专注。好半天,终于在地上找到了一个蚂蚁洞,看了看洞口的大小,点了点头,抽出管插开始掘土。
  这里平时根本没有人烟,土质松软,再加上管插的钢口又锋利,几下子就掀翻了蚂蚁的老巢,一大堆大米粒大小的黑蚂蚁熙熙攘攘的被翻了出来,东撞一头,西撞一头,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四处乱撞。
  老羊倌赶紧用手一捧,连土带蚂蚁的都捧在了手上,跑到宋长江面前,把手里的土一把就糊在了宋长江的胸口上。一只手摁住之后,另一只用从随身的鹿皮包里掏出来一只小瓶子,扭开瓶盖后,一股香气溢鼻,赶紧把瓶子里装的东西在宋长江胸前的衣服上抹了起来。
  这次出来,老羊倌就做好了磨洋工,拖时间的打算,根本就没想下力去找那三味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还是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小瓶子里装的其实就是些红糖水,里面混了一些香油,蚂蚁是靠气味和眼睛觅食的,对香味和甜食十分敏感,这东西抹到宋长江身上后,老羊倌手上的蚂蚁就开始主动的爬到了宋长江的身上,都挤在胸前,聚在了一起,头挨着头,脚蹭着脚,一个挤着一个,密密麻麻,看着都让人头皮发乍。
  老羊倌又连捧了好几把土,最后宋长江的胸前就像是贴了块狗皮膏药一样,黑乎乎的,万头攒动,足有碗口大小,谁看了都禁不住头皮发麻。
  牵羊这一行虽说神秘莫测,但是实际上并没有道术画符,大仙跳神那么玄,说白了,只是利用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就像是“棒子、老虎、鸡、虫”之间的关系一样,虫子看似最弱,但是老虎也耐它不何,而能打死老虎的棒子,却可以被虫子蛀断。自然界中的各种生物,都互有生克相制,只要找到合适的对象,应用合适的方法,再弱小的东西也是威力无敌。
  眼前的这些蚂蚁,平时并不起眼,一指头就能捻死一堆,但是却恰恰就是“蚯蚓”的天敌。这些蚂蚁不断的在吃着宋长江胸口上沾的香油和红糖,虽然没咬到宋长江,但是这种气场对那只“雪地龙”的震慑是无比巨大的。
  宋长江始终呆呆愣愣,流着口水,眼睛空洞的盯着前方。
  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身子不寒而栗,开始不停的打哆嗦,就像是抽起了羊角疯一样,最后几乎抖成了一团,就见他大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堆白花花的东西。
  老羊倌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顾不上恶心,赶紧从包里掏出手电筒,调到强光模式,对准了那堆呕吐物照了下去。强光照射之下,看得真真切切,在这堆呕吐物里面,竟然还有一条一寸来长的白虫子,正扭动着肥胖光滑的身子,在那堆呕吐物里上下钻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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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只白虫子无头无脚,全身光滑,只有圆珠笔的笔芯粗细,像是一条白色的小蚯蚓。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好像十分烦燥,极为忌惮手电筒的这种强光,不停的拱来拱起,想要躲藏起来。动弹了没几下,眼睁睁的就看着这条小白虫开始慢慢的枯萎,身体变得越来越瘪,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张空皮。
  老羊倌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只雪地龙,虽然隔着灰雾,看不太清楚,但是明显感觉这层灰雾变淡了一些。眼下救人要紧,也顾不上别的,眼瞅着香头就要熄灭了,老羊倌赶紧弯腰把那根红线抓了起来,用力一抻,红绳应声而断。
  就在红绳扯断的同时,一直在喷云吐雾的雪地龙,突然身体一缩,瞬间一弹,一米多长肉滚滚的身子竟然凌空越起,这一窜之下,足有两米多远,眨眼间就落到了老羊倌的背后,扬头就喷出了一股浓烟。
  老羊倌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也没回头,用手使劲推了一把宋长江,自己也顺势往前扑了过去。
  宋长江懵懵懂懂,刚刚才恢复了一些意识,老羊倌这用力一推,他一个趔趄,本能的顺势往前一滚,和老羊倌齐唰唰的扑倒在了地上,那股灰烟总算是没有喷到他们。
  老羊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胸口吓得也是怦怦乱跳,赶紧招呼宋长江快点跑。
  宋长江刚刚恢复意识,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道烟墙,回头又张望了一眼,等他看清眼前那条一米多长的白蚯蚓后,当时就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大嘴一张,紧张的就问老羊倌:“老……老……老爷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曲蛇’啊?”(在东北,一般都把蚯蚓叫做曲蛇,柴禾垛底下,一般挖一锹就能挖到几条,然后扯断了,当成鱼饵,去水塘子钓鱼。)
  老羊倌根本没工夫搭理他,从地上手刨脚蹬的爬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回烟墙的方向跑。
  江子一怔,也意识到肯定是情况不妙,甩开大步,连蹬几步,就超过了老羊倌,反而拉着老羊倌玩了命的往前跑。
  那条雪地龙一冲之下,好像也费了不少的力气,显得有些萎靡。
  就在老羊倌和宋长江穿过烟墙的那一刹那,就见它的身子在原地来回拱了几下,突然身子一伸,身长暴涨,横着就开始打起滚来,三滚两滚,就滚入了旁边的草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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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8: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四、纸团
  宋长江拖着老长倌撞进了烟墙里,看到徐青山等人都在,江子这才停了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愣眉愣眼的看了看众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青山见老羊倌回来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赶紧走了过去,顺手递过一瓶水,关心的问老羊倌有没有事。
  老羊倌仰脖“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口水,这才晃了晃脑袋,长出了一口气,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险!”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白术一声尖叫,吓得众人都是一激灵,赶紧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严阵以待,环视四周。
  白术也被众人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宋长江的前胸,皱着眉头嚅嚅的说道:“蚂……蚂蚁。”
  江子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前胸贴着一大群蚂蚁,咧了咧嘴,赶紧把背心脱了下来,甩到了一旁。光着膀子一阵的忙活,总算是把身上的蚂蚁给弄干净了,这才问众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青山瞅了瞅江子,摇头叹了口气:“江子,要说你才是最有福的,闹了半天,你是啥也不知道,我差点没被你给掐死!”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宋长江听说自己被那大曲蛇给迷住时,要掐死徐青山,大嘴咧的像是只瓢似的,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不过当他看到徐青山脖子上的青紫淤痕时,挠了挠脑袋,吧嗒了几下嘴,也不得不相信了。大手拍了拍徐青山的肩膀:“好兄弟,让你受罪了!你放心,这亏咱不能白吃,都记在那条大曲蛇头上,等我见着它,要是不给它打出屎来,算它昨天拉的干净!”
  徐青山一听,豪气万丈,也拍了拍江子的肩膀:“肩膀头齐是弟兄,咱都是红脸汉子,茅坑拉屎脸朝外。割韭菜,剥黄麻,这事一码是一码,把帐全记在那条大蛇上,哥哥你要是砍一刀,我就补一脚,管他什么龙不龙的,咱哥俩谈笑间就给他拌了!”
  江子胸脯一腆,嘴撇得像八万似的:“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就咱这身手,一刀下去,准把他大粪都给挑出来!”
  江子性情直爽,让徐青山这么一忽悠,当时就上来劲了,手指节都攥得嘎巴嘎巴直响,眼神不住的往外踅摸,看那意思,好像就要冲出去。
  老羊倌瞪了徐青山一眼,生怕江子再惹出麻烦来,告诉他,那条雪地龙跑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这种东西晚上不好对付,但是等天亮了,也是啥能耐都没有,到时候咱做好套,就等着它自己往里钻就行。说到这儿,拍了拍江子,让江子别听小山子在那儿架拢,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粗腿,捧臭脚,顺风接屁。
  白术听来听去,都是些屎尿屁,有点听不下去了,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转移开了话题,问老羊倌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羊倌抬头看了看天,哼了一声:“这天也快亮了,大家就先将就一会,等天亮了以后再说吧!那条畜牲道行不低,也得防着点,大家都凑近点,轮流站岗吧!你们先睡,我先看着!”
  老羊倌嘴上说要先站岗值夜,但他也料准了,谁也不会让他一个老爷子熬夜,果然,他这么一说,白术就摇了摇头,让老羊倌先歇着,她一直也没出什么力,有些过意不去,还是她来值夜吧。
  江子一听,摆了摆手:“都别争了,还是我来吧,要不是因为我,大家也不能累这样,我这身子骨不是吹,想当年,抗洪抢险,三天三夜没合过眼,啥事没有,你们都睡吧,快点,都睡吧!”
  说完后,连推带搡,让众人都去睡觉。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周伍说话了,看了一眼宋长江:“还是我来吧,你身体也需要恢复一下,明天不是还要屠龙嘛,攒点力气吧!”
  江子一见是周伍说话,心里就不舒服,总感觉这话里带刺,听着别扭,就要还嘴。徐青山拉了一把江子,冲周伍点了点头,说声“辛苦了”,赶紧把江子给摁在了地上,压低声音告诉江子,千万别招惹周伍,那小子深藏不露,不好惹,这才把刚才周伍救他的事说了一遍。
  江子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瞥了一眼周伍,见周伍戴着帽子,耷拉着脑袋,靠在树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一股火就直撞顶梁门,心说,你自己争着要值夜,又不是别人求你,你倒还先睡着了,这不是玩人呢吗,双手一撑地,就要起来。
  徐青山使劲把他压住,低声道:“光棍一点就透,眼子棒打不回。你这人也太死眼了,那值夜又不是啥好差事,你和他争那个干啥,吃饱了撑的还咋的?咱哥俩私底下说,那小子可有把子气,你还真未必能整过他,犯不上和他斗气。”
  江子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也不能这么说,那是他偷着下手。真要是真刀实枪,就他那小体格子,我一巴掌能把他扇出尿来!”
  虽然每个人都是人困马乏,但是出了刚才这种事,谁也睡不踏实,都是睡一阵,醒一会,也就是打了几个盹,天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山头、树林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白术醒的很早,等这些人起来时,已经把山泉水烧开,做了些饼干糊,每人分了一勺,虽然谈不上好吃,但是热热乎乎的,吃上几口,感觉暖和了不少,多少都有了点精神。
  吃完饭后,老羊倌让白术和周伍去砍些藤条或是树枝,长宽不能小于一米,最少也得百八十根,至于做什么用并没有说。
  白术看了一眼周伍,周伍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也没吭声,径直往山谷中走去。
  江子经过昨晚上这一折腾,估计是蜂毒影响,天不亮时就开始拉肚子,不到半个小时就得跑一趟,刚开始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拉了几回,才感觉不对,赶紧吃了几片药,总算是止住了泻。
  老羊倌看了看江子,见江子精神明显打蔫,就让他留守,帮大家看着东西,回头叫过徐青山,让他和自己去准备别的东西。
  爷俩沿着山谷,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老羊倌这才问徐青山,他怎么知道江子要出事?
  徐青山一愣,看了看老羊倌,显然没明白老羊倌的意思。
  老羊倌瞅了瞅徐青山,从裤兜里掏出了那个纸团,放在手心上,问徐青山:“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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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8:47 | 显示全部楼层
徐青山接过纸团看了看,一脸诧异,盯着老羊倌“啊”了一声:“师傅,这不是你先塞给我的吗?难道纸团上的字不是你写的?”
  老羊倌一听徐青山这么说,当时就愣住了,把纸团重新打开看了看,吧嗒了两下嘴,这才告诉徐青山,这个纸团根本就不是他写的。
  徐青山这时候也傻了,看来写字的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是谁会提醒他们,让他们“小心江子”呢?
  第一个可以排除的就是宋长江,这纸团肯定不是他自己写的。
  那就是说,除了白术就是周伍!
  白术和江子是一条船上的,轻易不会内讧,估计不会是她写的。不过周伍整天死气沉沉的,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也不太像。可是除了这两个人,这几天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真是活见鬼了。
  如果二选一,徐青山还是觉得周伍的嫌疑最大。平时江子就和他有点不对付,这小子暗地里下绊子,也不是说不可能,但是为什么要给我塞纸团呢?下套都在背后,使绊子也都在暗中,不可能傻到逢人就说,见人就讲,这也不像个大老爷们干的事啊,要说是村里扯老婆舌的还差不多!难道是周伍发现了江子有什么问题?见我和江子这几天走得近乎,这才好意提醒我?
  突然,徐青山冷不丁的就想起了昨晚江子中邪的事儿,心里就是一惊,这纸团出现在江子中邪之前,难道纸团上说的“小心江子”是说中邪这事?真要是这样,那这事还真就不简单了。
  徐青山的心里,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脑袋都要憋炸了,和老羊倌商量了半天,最后也没弄出个结果。
  老羊倌把纸团撕碎后小心的用土给埋上了,踩了两脚后,一边往前走一边告诉徐青山,先别管这事到底是出于啥目的,看来这以后啥事都得留个心眼。虽然江子看着好像没啥心机,五大三粗的,但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啥事也别太大意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打马虎眼,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多留个心眼,只有好处也没啥坏处。
  徐青山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就这五个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但这里面的事还真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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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9:1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撂天荒
  白术和周伍沿着山谷一边走,一边留意着两侧的崖壁,走了没多远,在紧贴着崖壁的一块洼林里发现了一大片胡枝子。
  胡枝子属落叶灌木,有一人多高,分枝很多,细长柔韧,刚好符合老羊倌的需要。
  白术割着枝条,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周伍,笑了笑:“周伍,江子那人其实没有什么坏心眼,人很直性,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他也不是针对你,他那个人就那样,熟悉了就好了,挺好的一个人。”
  周伍动作一滞,看了看白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接着忙活。
  白术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刚上山就碰到这么多事,要不是老爷子经验丰富,恐怕还真是凶多吉少。”
  周伍头也不抬,冷冷的说道:“山里不比别处,凶险异常,处处多加提防,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白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便问周伍,以前是做什么的,好像对山里的东西特别熟悉,和他一比,自己简直是太逊色了,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搞不好还会拖累大家。
  周伍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告诉白术,他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所以对山里的环境很适应。山里很少有人,他也不喜欢和人交流,毒蛇猛兽虽然可怕,但是都有它们自己的固定规律,不像人,人更可怕。
  这几句话让白术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山谷中没有什么大树遮荫,火伞高张,一丝风也没有,时间不大,就出了一身的透汗。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白术无奈的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周伍,这么大热的天,见周伍仍然穿着长袖的帽衫,她看着都热,但是奇怪的是,周伍竟然一滴汗都没有出,实在是难以理解。
  眼瞅着砍下的枝条也有一抱了,估计应该差不多够用了,白术就蹲下来,用绳子把这些枝条捆在了一起,招呼周伍往回走。
  周伍看了看地上的枝条,点了点头,伸手抄起绳子,单手把这捆枝条提了起来,背在了身后,径直向前走去。
  和这种像是闷葫芦的人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压抑,根本就调动不起兴致,反而自己的心情也随之有些消沉,白术默不作声的在后面紧紧跟着,也懒得再说什么话了。
  老羊倌拉着徐青山在草丛中穿来穿去,把徐青山累的顺脸淌汗,就问老羊倌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老羊倌一边低头四处踅摸,一边告诉徐青山,找一种叫“长虫芯子”的草,这种草全草有毒,叶子的毒性最大,和韭菜长得差不多,人要是吃了会肿脚,鞋都穿不上。平时,这种草一般都长在坟头上或是动物的腐尸旁,都是阴气很重的地方,七月开花,八月结果,这个季节正是结果的季节,弄些这种草回去,就可以圈住那条雪地龙。
  徐青山一听,来了兴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吧嗒了两下嘴:“师傅,你这是要来真格的啊?不会有啥危险吧?“
  老羊倌回头看了一眼徐青山:“这家伙也算是撞咱枪口上来了,本来寻思能拖就拖,既然送上门来了,咱也不能错过。拿人家钱了,咋的也得比划两下子,咱爷们要是不露上一手,背地里也让人家笑话咱们,再说,昨晚上那一下子,估计它也不好受,也是元气大伤了,应该没啥能耐了。”
  徐青山不住的点头,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一阵马屁招呼过去,把老羊倌美的,胡子都根根乱颤,嘴一撇,告诉徐青山:“大将保明主,俊鸟登高枝,这就是江湖阅历。啥事都得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咱爷们使把劲,这一百万就到了嘴边了。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以后多学着点!”
  徐青山连连点头称是,又是一套清新脱俗的马屁迎了上去。
  等到老羊倌和徐青山找到长虫芯子返回原地时,白术和周伍已经回来多时了。
  老羊倌看了看白术他们砍下的枝条,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从包里掏出一团麻绳,然后接过徐青山手里刚刚削好的四根木棍,在地上摆了个“井”字形,让徐青山协助自己,把相互交叉处用麻绳死死系牢,做好了一个架子。
  用手试了试,感觉还很牢固后,接着又用麻绳回牵了几次,做了几道梁,这才往上面开始编枝条,感觉有点像是编炕席,一根压着一根,勒得很紧,看得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老羊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做这个像是担架一样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老羊倌足足编了能有一个多小时,最后才大功告成,抹了一把汗,慢慢的直起腰来,拍了拍手,看了看众人,笑着告诉他们,这东西就是“撂荒台”,对付那只雪地龙,就全靠它了,至于别的,也没过多解释。
  他不说,别人也不好多问,毕竟这也是人家的独学。牵羊一术自古以来就是云里雾里,玄之又玄,很多人根本就想不明白其中的名堂,就算是让你在旁边看,估计也是看得稀里糊涂,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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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所谓术有专攻,每一行总有些压箱底的东西是不能告诉外人的,就像是现在的商业机密是一样的。其实牵羊这行别看都是些山野之事,干这行的都是些村野之人,但是这些人绝对也称得上是道山学海之士,差不多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
  老羊倌忙活完这些后,抬头看了看天,见正是午时,也不着急,便张罗着都先坐下,找个凉快地方歇歇腿,吃点东西,先养好精神,等到傍晚就开始“屠龙”。
  江子一听,兴奋的一蹦三尺来高,好在身子骨有底子,休息了一上午,就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
  江子见过不少阵势,但是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见过,兴致勃勃的围着老羊倌跑前跑后,央求老羊倌,等到动手时,一定要叫着他,给他分派个露脸的差事,他这一世的英名不能栽在一条曲蛇上,让它给折腾个半死,这口气实在是顺不下去。看江子说话那神态,俨然和那条雪地龙铆上劲了。
  直到下午,太阳西坠,老羊倌这才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开始围着那棵大树转起圈来。
  大树的树干已经裂开了一道一尺来宽的大缝子,经过这一大天,树皮都有点干巴了。
  老羊倌以这棵树为起点,一直走到昨天雪地龙逃走的大概位置,用步子丈量了一下,回头叫过江子,让江子在他脚下站的地方挖个坑,大小要能放下刚才编好的那张撂荒台,坑不用挖太深,一尺就行。
  江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老羊倌吩咐完后,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晃膀子,轮起铲子就开始挖了起来。本来这里的土都是常年树叶腐烂后形成的腐殖土,十分松软,所以根本不用费什么劲儿,就可以轻松的挖下一锹深。
  老羊倌挥手又叫过来白术和徐青山,把他找到的那些“长虫芯子”递给他们俩,让他们把草摆在江子挖好的坑的四周,摆的时候,草根冲外,草尖冲内,千万不要摆错了。
  在旁边盯了一阵,见摆的并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叫过来周伍,让周伍和他一起去收拾昨天火堆燃尽后的灰烬,这活看着简单,但是弄起来,乌烟瘴气,到处都是浮灰,好不容易才把这些灰都收在了一个塑料袋子里。
  老羊倌拎着塑料袋,走到草丛那边,抓了一把就开始往草上扬灰,一时间,烟尘缭绕,老羊倌免不了弄得灰头土脸的,最后满满的一袋子灰都让老羊倌给扬进了周边的草丛里。撒完灰后,江子的坑也挖完了,徐青山他们也把草按规则摆好了。
  老羊倌检查了一下,见没有什么纰漏,从包里掏出一瓶朱砂,均匀的撒在了坑里,这才让江子把编好的那张撂荒台给取了过来,小心的放进了坑里,弄平之后,把剩下的“长虫芯子”都扔在了席子上,抬头看了看天,见太阳还没下山,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子在旁边一边擦着汗,一边有些意外的问老羊倌:“老爷子,这就完事了?”
  老羊倌嘿嘿一笑,告诉江子,这就行了,剩下的就等着它自投罗网了。
  江子一听,嘴一撇,显然有些不相信,抬眼四下看了看:“老爷子,您的意思是说,那曲蛇会自己爬回来,然后老老实实的爬到咱的席子上?这玩笑可有点大啊,这么一大天,那曲蛇早就跑远了吧?”
  老羊倌扫了一圈,见所有人都是一脸疑惑,笑着告诉他们,那雪地龙是至阴之物,白天根本不会动弹,别看它个头不小,但是打洞的本事还不行,所以它根本就没走远,肯定是躲在以前打好的洞里。等到过了酉时,日斜西山,阴渐盛,阳渐衰,那玩意儿自然就会感应到这里的“长虫芯子”,肯定就会被吸引过来。
  周围他已经用灰都扬遍了,气息混杂,不用担心它会跑到别处去,只要我们有耐心,一定就能等到它爬出来,一旦它爬到了席子上,再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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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0: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六、勾魂虫
  太阳要是落山,也就是那么几分钟的事情。刚刚夕阳的余晖还从树叶的稀薄处漏了进来,洒下一条条灿烂的金光,眨眼之间,就落进了西山,山谷里顿时显得暮气沉沉。
  黄昏的山谷里总会起风,夹带着浓重的凉意,从裤腿里不由分说的钻进来,游走遍全身之后,这才从领口中跑出去。
  山峰的阴影,刚好倒压在谷内,使这里比山顶要早黑天一个多小时。山顶上还依稀透着光亮,而这里已然是一片漆黑,阴影越来越浓,谷中的山石林木渐渐的就和夜色混成了一体,影影绰绰的分不清楚了。
  看着眼前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老羊倌带着大家都退到了十多米外的山坡上,掩在一堆荒草丛后,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除了周伍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一段草茎,看似悠闲自得以外,其他人多少都有些惶恐不安。
  倒是江子对这件事的热情度极高,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种阵势,自打上了山坡之后,就蹲在草丛后一动不动,眼神不措的盯着坡下,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老羊倌靠在一块山石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笑了笑,让他们不用那么紧张,这种事需要的是耐心,要心静如水,未必今天那只雪地龙就会过来,也要做好长期的准备。
  江子一听,“啊”了一声,苦笑道:“老爷子,您的意思是说,那条大曲蛇还止不定来不来,咱就是个死等是吧?”
  老羊倌点了点头,冲江子笑了笑:“爷们,打鱼也不一定下网就能捞到,咱这事也差不多少,网也下完了,至于啥时能鱼能进网,那就得听天由命了。”
  江子一听,有些泄气,但是的确也是这么个道理,往下又瞅了一眼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咧开大嘴,嘿嘿一笑,告诉徐青山先帮他盯着点,他先伸伸腿,直直腰,脖子都抻疼了。
  老羊倌看了看表,让这几个人也别都死盯着不放,轮班看着就行,其余人尽量休息,也得保持体力。万一那条雪地龙出来了,一个个腰酸腿麻的更耽误事。况且那玩意儿不管咱说也修行有年头了,多少有点儿灵性,估计不能这么快就上钩,肯定得等上一阵子,等它自己感觉安全时,才会爬出来。
  听老羊倌这么说,大家也都纷纷点头,排好顺序后,留下一个人值守,其余人都各找各自的地方,横躺竖卧。
  江子拉着徐青山小声的闲聊。徐青山聊着聊着就想起了那个纸团,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正在望风值守的周伍,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如果那个纸团上写的“小心江子”就是指昨天江子突然中邪的事倒还好说,毕竟事情过去了,可是万一说的不是那件事,自己怎么看江子都不像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的人。
  荒郊旷野,风清月皎,虫鸣蛙叫相互交织在一起,高低起伏,时扬时抑,夜里听着倒也有些韵味。
  眼瞅着月亮从山背后升起,又慢慢的转到了头顶正中,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了。
  老羊倌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正是亥时。
  亥时是一天的最后一个时辰,阴气极盛,阳气极弱。老羊倌不敢大意,慢慢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正在值守的徐青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徐青山听到动静,回头见是老羊倌过来了,冲老羊倌点了点头,示意老羊倌,坡下并没有什么动静。
  老羊倌扒开草丛,伸脖子看了一眼,见旁人都在打盹,也没说话,打了个手势,让徐青山去休息,他来盯一会。
  徐青山看了看老羊倌,一瞅老羊倌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愿意让他熬夜,晃了晃脑袋,让老羊倌不用替他,他还有精神。
  就在爷俩相互谦让的这工夫,突然坡下不远,空中竟然飘来一点亮光,能有黄豆粒大小,闪着紫色的荧光,夜空中很是乍眼,突然就停在了半空中,悬浮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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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07:34: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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