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灵》--乡野与城市里的传说“鬼”故事（擒灵最新第3部连载）--作者：金万藏

云雾飞舞

《擒灵Ⅲ》卷十五《地灵》09.雷琴

洞口被松树挡着，常年不透光，碎石地上铺着肥厚的苔藓，踩一脚上去就有一层水被压出来。叶小清担心光顾着看石刻，脚底会打滑，在姿色妙绝的老板娘面前丢人，于是就想注意脚下的情况。接着，叶小清的视线就被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过去，那里有块发霉的布料，她觉得布料很眼熟，心中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灵儿的！”叶小清忙说。

袁奇风半蹲下来看了看，确实是那天包裹女儿的布料，除夕那晚有人用快递寄了一块布料来，但布料是经过裁剪的，并不是整块，如同洞口的布料，也被剪成了一小块，丢弃在这偏僻寂静的地方。这么说来，有人猜到他们会来此地，于是将布料放到洞口，让他们一进来就看见，这根本就是挑衅。

老板娘好奇心不重，看到袁奇风和叶小清神色有变，没有多问什么。过了一会儿，叶小清才问：“老板娘，这块布是你丢的吗？”

老板娘微微摇头：“不是，去年11月我来取水就看到了，不知是谁扔的，不过……”

“不过什么？”袁奇风站起来问。

“我记得那天是小雪，上山时，有个人正好下山，他看到我上去就转了个方向，好像不想被人看到。”老板娘回忆。

“那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叶小清激动道。

老板娘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就算天塌下来似乎也懒得去管，她根本不屑去究看那人是谁，更别说分清楚那人是男是女了。叶小清和袁奇风面面相觑，本想多说些什么，怎奈老板娘是外人，尽管她主动帮忙，带他们前来，但孩子的事情怎么好到处说呢？

此时，山洞里也叮咚叮咚地传出了流水声，他们一起望向洞府深处，只见那里有一口喷涌的泉水，四周布满了乳白色的石笋。叶小清靠近一看，泉水似乎深不见底，她用老板借她的手电照了下去，水面反光得厉害，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泉水旁边的青苔上都有奇怪的脚印，那不像是人类留下的，因为每个脚印都是椭圆形，很像小型的神秘麦圈。

老板娘来到泉边后，马上放下水壶，抱起古琴，盘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台上，作势要弹奏琴曲。叶小清很是好奇，以为弹奏琴曲，石像会被吸引过来，就如茶馆外的那些妖魔精怪。却见，老板娘还没弹出第一个音符，洞府内就有两尊三头石像不请自来。石像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现身就围向山泉。叶小清吃过苦头，知道石像的厉害，一见邪灵出没，她就胆怯地躲到袁奇风后面。

有外人在场，袁奇风难免有几分顾虑，他右手指尖冒起了金色的光粒，却迟迟不动手。紧接着，老板娘随手弹了一曲，那两尊石像就跟没电的玩具一样不动了。洞府内有盏煤油灯，是老板娘以前放的，每次来为了方便取水，她都会点亮它。弹完了曲子，老板娘就放开古琴，用火柴点燃灯芯，照亮洞府。

洞府不小，按理说，普通的煤油灯即使再大，也不可能将山洞照得通明。可老板娘一点亮煤油灯，一团白色的光就越变越大，洞府很快就亮如白昼。这时候，叶小清花容失色，原来洞府内不只有两尊石像，还有十多只，它们都躲在暗处，因为石质相似，因此光线不好时，它们几乎是“隐身”的。

袁奇风心说，这盏煤油灯好奇特，是不是雷鸣在西洋岛见到的仙火？仙火的灯油很珍贵，它取材于龙，但现在龙早就灭绝了，因此仙火也是不可再生的一种珍宝。陈佬肥当时在西洋岛得到过一壶仙油，回到大陆时，他把壶子抓得紧紧的，生怕别人要跟他抢。不过，袁奇风不想追究这种东西，他要来也没用。

老板娘用琴音定住了石像，却不居功自傲，还淡淡然地说：“这就是地灵了，它们是地灵大仙造出来的，我只知道能用雷琴镇住它们，如果你们要知道石像里有什么秘密，我就帮不上忙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赶紧办吧，地灵很快会醒过来，这状态维持不了多久的。”

老板娘说罢，便弯下身子，取了一壶清亮的山泉水，抱起古琴，自己先行下山了。叶小清还想谢谢人家，可话没到口边，别人就迈出了洞口。袁奇风盯着老板娘离去的方向，眼神怪怪的，像是舍不得人家离开，留恋别人的美色。叶小清第一次发现袁奇风有这种反应，当下就有了危机感，忙说老板娘已经名花有主了，尽管老板娘才20出头的样子，但跟老板很配，现在都流行大叔。

“你瞎说些什么，我是看她抱的古琴。”袁奇风被说了一通，便慢慢道，“你没听她说，那是雷琴吗？”

“什么是雷琴？很值钱吗？”叶小清一头雾水。

说起雷琴，袁奇风并不陌生，它是古琴的一种，源自唐朝。古琴最初有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因其结合了阴阳数术，早年确实有些道人是弹琴驱魔的，各种古琴皆有各自不同的奥秘。如今，世间仅有20多张唐代古琴存世，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收藏在故宫博物馆的九霄佩环，那张古琴已有千年历史，全世界只有四张，传说有镇邪的功效。

话说回来，古琴最初仅有五根弦，但很多史料能印证，唐琴为七弦，正如老板娘木清香的那样。在唐朝，民间还有专门制作古琴的作坊，最出名的就是四川雷氏的雷琴。历史上，四川雷氏造琴只传了三代，他们的雷琴多用梧桐做面，杉木为底，但古书《嫏记》也有过记载，雷琴也用过峨眉松，但文献中只有这一例。

文革结束后，袁奇风跟“叔叔”重操旧业，收过一些妖魔鬼怪，有一次他“叔叔”遇到强敌，无法降伏邪灵，于是就找人借了一张古琴。正如上面所说，九霄佩环是最著名的千年唐琴，世间只有四张，一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有，一在中国历史博物馆，一在辽宁省博物馆，还有一张在一个叫何作如的人手上。当年，袁奇风跟着“叔叔”去找何作如借过那张雷琴，但却弹不出驱魔仙音，最后是由何作如请了一个叫李祥霆的人弹奏，这才收服了邪灵。

“这么邪乎？那外人若是偷了老板娘的古琴也是白搭？”叶小清想了想，便说，“没准你说的四川雷氏就是七皇的琴境，就是李思说过的七皇。”

“也许吧。”

袁奇风收回心神，转向定住的石像，想用法力打碎它们，可竟然被一股力反弹了回来，震得他的手发麻。也难怪，如果石像能轻易毁掉，老板娘早就动手了，不然每次都抱琴而来多麻烦。石像是香头祖师爷寒山所造，它们好歹是祖师爷的东西，徒孙们怎能造次破坏？一想到这里，袁奇风就收了手，强攻肯定没用，寒山祖师早就算准了徒孙的每一招。

“寒山是你的祖师爷，要不……我们拜拜吧，不管他老人家显不显灵，我们来了就尽一份心意好了。”叶小清觉得这里虽然可怕，但有中神圣的感觉，很是敬畏。

“好吧。”

袁奇风一边说，一边双膝跪下，诚心诚意地跟叶小清拜了三下。随即，洞府中的石头人竟然崩离瓦解，碎掉的石块掉了一地，活跃的山泉水中也升起了一团五彩神光，飞到了洞府的高处。耀眼强光一过，叶小清就睁开双眼，然后抬起头往上一瞧，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正飘在上面。

“起来吧，孩子们。”老僧微笑道。

“你是……寒山祖师爷？”叶小清难以置信，祖师这么容易显灵。

老僧开金口：“凡读我诗者，心中须护净。你们既心诚心净，我姑且现身一次，你们有何心愿，但说无妨。”

叶小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要中双色球大奖！”

寒山祖师万万没想到，叶小清会说出一句奇怪的话，一时间他愣了愣，便假装没听到，转而问袁奇风：“你有什么要求于我？”

“我只想知道，除了我，还有哪个同门来过祖师的洞府？”袁奇风认真地问。

寒山祖师捋了捋白须，慢慢道：“除了你们，这千百年来，还有一个徒孙也来过，但那是近百年前的事了。”

叶小清脸红得厉害，刚才说要中大奖，只是开玩笑，她一见长辈都喜欢那样。一听有人也来过，叶小清就想，会不会是袁奇风的伯父呢？仔细计算时间的话，袁天鹰和黄婉秋回到素女门创立的年代，那也是百年之前的事了，也许他来过寒山祖师的洞府，得到了半人半尸的长生之法。袁奇风也是那么想的，他立即问那个人是谁，祖师知不知道对方姓名。

“这个嘛……”寒山祖师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你都不问问别人吗？万一他不是你的徒孙呢？你是祖师爷，怎么可以这么不严谨！”叶小清急道。

寒山祖师却笑道：“香头这一门脱胎于天台宗，这一门的法术都会让魂魄有金光笼罩，你们的肉眼还看不出来，待修为精进，自然会知晓。我虽然不知那徒孙的姓名，但记得他的长相，让你们看看他也无妨。”

说罢，寒山祖师挥起长袖，一面石壁上就投来一道光影，跟放电影一样。只不过，光影出现中的人不是袁天鹰，而是另外一个人。叶小清远远地一望，当场瞠目结舌，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雾飞舞

《擒灵Ⅲ》卷十五《地灵》10.王玄策

一转眼，从浙江天台县回来已经有两个礼拜了，叶小清却仍没缓过来，因为那天去国清寺烧香，她碰上了一堆怪事，还见到了香头的祖师爷——寒山。当然，最让叶小清大吃一惊的是，寒山告诉袁奇风，在他们去到地灵洞府前，还有一个徒孙也来过，而那人就是他们的死对头：张天师。

张天师原本是天师道的人，亦曾一心向道，怎奈造化弄人，他一时心软，放走了邪灵，结果邪灵恩将仇报，杀了他的家人。后来张天师性情大变，作恶无数，被逐出了天师道。当时的社会必须有靠山才能扬名立万，于是张天师也投靠过香头这一派，所以严格地来讲，他同样算是香头的徒孙。

张天师初入香头一派时，人性仍在，魂魄有种天台宗法术固有的金光，寒山便认可了他。那年，张天师的家人遭害，他不甘心，便四处去寻找救回家人的方法。进入香头一派后，张天师得知香头有种回魂术，能让人死后，魂根不断，依然锁住阳气泄尽的魂魄，变成半人半尸。

寒山祖师仙逝多年，一直在山泉底下潜修，他虽然知道半人半尸的救人之法，但却不认可它，因为他认为那是违反自然规律的，人有生就有死，死是一种超脱，强行留下来有害无益。寒山祖师独居久了，不懂人心险恶，他没有说出方法，可却坦诚那方法不是他创的，而是经由一名天竺神僧从西天带来的。不过，寒山祖师与那名天竺神僧没有相交，他是后来从别处知道此法的。

在寒山未出世前，唐太宗李世民宗室女李雪雁嫁给了西藏王松赞干布，成为了闻名藏地的文成公主。 当时，唐朝佛教盛行，而藏地无佛，文成公主是佛教徒，入藏后就决意建寺弘佛。过了些年，唐太宗命王玄策为正使，出使西域，先去印度，再去拜会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

王玄策是谁呢？他是唐僧的同乡，曾三次出使印度，一人灭一国的历史就是他创造的。怎么说呢？王玄策出发上路时，没算到印度发生了政变，四处打仗，他到达后失手被擒，后又逃脱，几经历险才以喜马拉雅山为目标，从尼泊尔借兵打回印度，救了被俘虏的部下。

传说，王玄策在印度遇袭时受了重伤，但在去喜马拉雅山的途中得到了奇术，变成了半人半尸的状态，在古时候就等于是不死不灭的神仙，他的胜利正与此法有关。也因此，王玄策在历史上的逝世日期不详，他最后去了哪里也没多少人知道。

寒山祖师是在文成公主过世后几年才出生的，他在主持寒山寺时得知与吐蕃有来往的唐使有救人奇术，于是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讨来参阅。看过之后，寒山祖师才知道，王玄策在喜马拉雅山有过一番奇遇，当时他死过一次，幸得雪山上的僧人救治才回魂，而后身体坚若磐石，他杀回印度就无坚不摧，所向披靡了。

这种方法被王玄策称为地灵大法，凡是救治之人，身体都会跟石头一样，但最后会失去人类的样貌，变成古怪的三头石人，除非被救治者的灵力够强，能够抵制地灵大法的慢性侵蚀。起初，寒山祖师并不相信这个副作用，后来他救了一些将死之人，渐渐发现王玄策没说错，那些人真的会成为石头人，迫于无奈，他才建了一个地灵洞府，让那些石人避世栖身。

此后，寒山祖师认为此法不祥，没有继续研习，可后来张天师有没有去找王玄策的奇遇之地，他就不得而知了。袁奇风仔细想过，张天师的肉身并不坚硬，因此张天师应该没有去过喜马拉雅山。

叶小清很庆幸，张天师已经跟他们说拜拜了，要不然跟王玄策一样有个不死之身，那多难对付。可一想到这里，叶小清又怀疑袁奇风的伯父碍于路途遥远，没有去喜马拉雅山，因为那里的地域太广了，要怎么找啊？所以袁奇风的伯父可能选了捷径，转而去找王玄策最后出现的地方。

王玄策最后去了哪里呢？这在历史中是一个谜，大家都只记得他“一人灭一国”的历史，就跟袁天罡一样，最后他也是神秘消失了。这两个礼拜，袁奇风陆续查过一些资料，在网上搜索时，他无意间发现新浪博客上有个叫金万藏的人写过一本书，名叫《死亡航线》，当中讲到了二战时，一个叫刘安静的飞行员在飞越驼峰航线时坠机在喜马拉雅山上，故事中就描述了古怪的三头石人。

叶小清靠在袁奇风旁边，看他研究网上的资源，便说：“这人是谁啊？是不是那个搞考古的人？”

“好像是吧，江永县的女书遗迹发掘工作他也去过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袁奇风也不肯定。

“哪有这么巧，王玄策的事是秘密，我们还是从寒山祖师那里听来的，这个金万藏是谁啊，他怎么可能知道，估计是巧合吧，写书的最能瞎编了，他们连屁都能说是香的呢。”叶小清哼哼道。

袁奇风不置可否，看天色不早了，他就准备下厨，等雷鸣一起来吃饭。今天是元宵节，转眼春节就要过去了，袁奇风一早就准备好了食材，想让大家都开心开心。这几天，雷鸣一直在忙一个凶杀案，案子发生在除夕那晚，有个老人的内脏都被挖走了，十分可怖，到现在警方也没查到什么线索。

天黑后，雷鸣疲惫地赶来，这几天特别冷，他老是出外勤，脸都冻裂了。叶小清看着心疼，便去找了些护肤品硬塞给雷鸣，叫他别光顾着工作，男人也要爱自己的。雷鸣嫌护肤品太娘了，坚持不收，还说留给袁奇风好了，他最适合当小白脸。正说笑时，茶几上的一个手机响了，雷鸣一看号码显示的名字：法医朱明川，他就忙叫袁奇风别炒菜了，赶紧接电话。

“是不是那块骨头有线索了？”叶小清激动起来，“还有那个从江城县寄来的包裹！”

袁奇风一听这话，便关掉了火，走回客厅接电话，却听那边的法医先大声道：“袁老弟，这个结果连我都没想到，你最好过来一趟，亲自看看会比较好。”

袁奇风没有讨价还价，而是点头道：“好吧，是去南宁的殡仪馆吗？”

“不，不是，你可以先到南宁，然后打听一下融水县的马场村怎么走，我在那里等你！”朱明川语气很兴奋。

“马场村？”袁奇风疑惑。

“我知道今天是元宵节，没催你马上过来，那先祝你节日快乐吧！你明天如果有空可以到广西来一趟，我还会在马场村待几天。”朱明川耐心道，“我保证，你会不虚此行的！”

“好吧。我到了就联系你。”

此时，小洋楼外有个人站在一盏坏掉的路灯下，静静地盯着二楼的房间，像尊石像一样，久久不动。过了一会儿，一只流浪狗跑了过来，它看那人有些奇怪，顽皮地想去咬裤脚，怎料口张太大了，一口下去就咬到了那人的小腿。奇怪的是，流浪狗竟呜咽起来，地上还掉了一颗断掉的牙齿。

接着，那人扬起腿，狠狠地踢飞了流浪狗：“死开，畜生！”

流浪狗撞到了墙上，当场吐了一摊血出来，尸体很快就冷掉了。那人瞪了小洋楼一眼，便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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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王玄策的奇遇是《死亡航线》的暗线，看过该书的读者不会陌生，朱明川在本章末尾提到的马场村是《千舌舞》的故事发生地点，该书屡次提到的瘟疫、卫生楼、以及最后准备挖掘的尸体都是为《擒灵》留的故事线索（其实老马场埋的不是姜琳），尽管当时能讲的都几乎讲清楚了。本卷故事稍长，前面几章都是在找线索，叶小清等人还没去到主要故事发生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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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冷了，手都麻了，更新稍慢，抱歉，祝大家元宵节和情人节快乐

云雾飞舞

公开发文的一个坏处

前几天偶然在CIP上看到了一本书的书号通过审查了(只是通过审核，一般2-3个月后才会出版发行）。
再一看这书的简介，跟我的即将出版的《听尸》非常像。
我最初写得太累，就写了一半，只有25个案子，后来因为删除了一些内容才又多加了5个案子上去。
那本书我以马甲笔名出版，但并不叫李静，出版方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所以啊，公开发文最怕就是这种情况了，明明是本人先发的，但有人会到博客盗文去骗钱。
其实几年前有人就这么干过的。

额，先去睡觉吧，更新的事晚点再说…最近好冷，手指开裂了，裂出了很深的口子，家里有两个小外甥要照顾，也没什么时间…

black白夜

其实不是我不想更新

《擒灵》15卷后面的内容我写来写去很多遍了，一直在纠结情节走向。
按照我原定计划，主人公在接下来的情节中会有一个大跳跃，非常大的跳跃，而且很“虐”。
那么写会比较符合我设计的情节线。
可我觉得这么写肯定是不被接受的，想来想去，还是选择比较不悲情的故事走向吧。
明天或者后天会更新了。
等全书完结了，我再告诉大家另一条走向是什么样子的（那条走向早在千舌舞刚写时就埋下了）。
但那么写的话，必须改掉千舌舞和捞尸笔记一个很小很小很小很小的细节，我用了四个很小，到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了……不会影响阅读理解的（其实我不说的话，应该也没人会注意到，结局再解释吧）。

对了，这几天编辑也说了，悬疑出版今年可能会放松政策了。
去年真是非常凄惨，有鬼的故事几年前禁止出版了，悬疑大类去年基本是一刀砍。
《听尸》也是那样的环境才写的，因为科普色彩重，所以能过审（那个故事类型比较难COPY创意，没有深入了解不可能模仿得出来，那亦是写那书的一个出发点。）
我去年就开始发现有人COPY我博客某些故事的创意了，创意对作者来说是生命，今年就更夸张了，直接把书拿去出版，书号都审核通过了，幸好我经常去CIP看一看，提早发现了。
前天台湾编辑对我说，《听尸》在台湾将于3月底4月初出版，书名不更改，但笔名会改~
到时候我再贴信息上来吧，今年很可能只有一本《听尸》出版了。
希望能卖好一点儿。

上周内地的出版编辑找我拿全稿做出版，但我去年几乎都在写《擒灵》第2部，根本没写其他的……
懒惰的结果啊~老了，分心也困难，再做不到同时写两本，还要连载的事情了。

大家明天见啦！

black白夜

《擒灵Ⅲ》卷十五《地灵》11.百尸

接到了法医朱明川的电话，叶小清就琢磨着要不要马上收拾一下，过完元宵节，隔日就南下。可惜现实是现实，尽管他们现在没有活计，但也不能说走就走。袁奇风关掉了茶楼，为免坐山吃空，他去年开始做茶叶批发的生意，可最近有了点麻烦，他一时脱不开身，必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在等待的那两天，叶小清听雷鸣说，市里又有一起凶案发生，死者的内脏同样被人挖走了，全是无头公案，什么线索都查不到，吓得叶小清夜里都不敢一个人出门了。有人说，是买卖器官的黑心贩子所为，可叶小清觉得是脏东西干的。话说回来，雷鸣也想到了这一点儿，他后来向袁奇风拿了试冤纸去沾那些死者的血液，结果却证明那与脏东西无关。

忙了两天，袁奇风怕法医朱明川等不了那么久，一忙完就叫叶小清收拾东西，先用换位术去了南宁市的殡仪馆。在南宁市内住了一晚，隔天又从南宁市的琅东客运站坐大巴去融水县，再从县城搭面包车去马场村。

马场村以前有座军马场在附近，因此得名，不过村子深处大山中，不通客车，村民若想进出，要么骑自行车，要么搭村里人的面包车。马场村很穷，只有一户姓莫的人家比较富裕，大家都叫男主人作莫老板，朱明川知道袁奇风要来了，便租了莫老板的车带他进到山里去。

刚上车，袁奇风就问朱明川，融水县不是归柳州管吗，为什么南宁的法医会过来？还是说，朱法医到马场村是为私事？朱明川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他这次来确实是为了公事，能待的时间不长，一旦证据处理完了，他也要走了，最多还会待在山里头两三天。

那为什么南宁的法医会跨越管辖区，跑到柳州这一带的山区办案呢？

原来，不久前马场村发生了凶案，几个山村校小学教师误打误撞，揭开了山村黑暗的秘密。几年前，有个小学教师失踪了，最近才查到她的尸体被人埋在废弃的军马场。当时，大家也没想太多，县城公安局的人去挖尸体，一挖就挖出了几百具尸骸，绿油油的草地下全是尸骨。这样一来，县城公安局的领导重视了起来，并上报了此事，朱明川资格老，有权威，于是就被派过来帮忙处理那些尸骨，查清楚尸源。

车在山路开得颠簸，面包车的减震效果很差，叶小清好几次被震得头都撞到了车顶。一听到军马场埋了几百个死人，叶小清就揉着脑袋，问法医朱明川查得怎么样了，那些尸骨都是谁的。查尸源很费时间，短短数日，几百具尸骸，美国来的法医都不可能办到。因此，朱明川只说从尸骸残留的衣服辨认，死者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人了，跟马场村无关。不过，朱明川告诉袁奇风和叶小清，尸源并不是全部不明，有一具已经查明了。

车子在山路上转了一个弯，几块石头掉下了悬崖，叶小清不敢看往窗外，她就往前面问：“唯一查清楚的是谁啊？”

“那个人跟你们的事应该没关系。”朱明川注视着前方，叹了口气，“几年前马场村有个叫姜琳的女老师失踪了，最近另一位女老师查到了线索，县城公安局就派人进来挖尸体，只有那具尸体早就做了检验，所以通过DNA查到了身份。可惜啊，不是失踪的女老师姜琳，而是一个逃犯的妈妈。前不久村子有个叫林老虎的男人犯了事，逃走了，但他妈妈很多年前就不见了，他们还以为……谁想到他妈妈早就死了。”

“那……那个姜琳还是下落不明吗？”叶小清跟着问。

“是吧。不过那个案子跟我没关系，我也管不着。”朱明川说罢，又闷头开车。

这时候，山路上下起了雨，白色的雾从悬崖下升了起来，将泥泞的山路截成一段一段的。朱明川放慢了车速，像乌龟在山腰上爬一样，他开到一半，便跟袁奇风说起了要紧事。关于包裹的布料，以及地脉里的骨头，朱明川交给实验室了，由于案子积累得太多，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朱明川到马场村挖掘尸骸时，他找到了一个很奇特的东西，与袁奇风有莫大的联系。

就在废弃的军马场附近，一片被烧掉的松林里有栋楼房，那里原本是军马场的卫生所，后来发生了瘟疫就人去楼空了。朱明川在别人挖尸体时，走到那边去看了看，因为那栋楼跟马场村的案子也有联系。没想到，朱明川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发现有人用血写了几行字，内容是：袁奇风，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你要付出代价！更可怕的是，房间里还丢着一块布料，布料与袁奇风让朱明川检验的是同一款。

一发现这些情况，朱明川就觉得此事不简单，让袁奇风亲自来一趟比较妥当，因此房间里的一切也未改动过。这两天，朱明川又发现了一些怪事，那就是军马场挖出的尸骸中，有一具是石像，可隔日就不见了。更奇怪的是，挖尸体的人在草地上发现了很深的脚印，脚印里有些许腥臭的泥土，就好像石像是自己站起来走掉的。

“石像自己走了？”叶小清惊讶道，“你们挖出尸体就丢在军马场上吗？不用运到县城保存起来吗？”

“太多了嘛，哪能马上运出去，还要做处理，而且路不好走，你知道的。”朱明川讲完，车又颠簸了一下，叶小清的头又撞出了一个包。

袁奇风倒稳如泰山，车抛了几下，他也没被晃动，只问朱明川：“石像长什么样子？你看过了吗？”

朱明川是法医，描绘尸体是家常便饭，他早就做了准备，说到这里就从抽了一张纸出来，传到后面去：“这是我画的，和石像八九不离十了吧，袁老弟，你不会认识那逃跑的石像吧？”

袁奇风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有两个人选，要么是王玄策，要么是他伯父袁天鹰，天下很难有其他人懂得地灵大法了。他们为了活下来，会变得半人半尸，时间一长，灵力不继的话，身体会变成石头。可如果他伯父变成了石头，被埋在军马场，那么是谁偷走了他们的女儿，并布了那么大的局呢？如此想来，石头人应该就是王玄策，他活了那么久，也许厌倦了半人半尸的人生，于是找了安静的地方埋葬了自己。

叶小清瞧见袁奇风接过了纸张，也凑过来瞅了瞅，她上网搜过王玄策的画像，尽管不逼真，但她想她还是认得出来的。谁知道，他们刚要看画像上的人是谁时，山路上雾气一散，一个穿着红外套的女人就挡在了去路。

朱明川一个急刹车，面包车差点就翻下悬崖，他望了一眼穿红衣的女人，便惊呼：“天啊，是她！”

注：本章提到的马场村出自《千舌舞》，马场村挖尸体是《千舌舞》的留白及后续情节，最后挖出的尸体是林老虎的母亲，并非失踪的老师姜琳。

black白夜

《擒灵Ⅲ》卷十五《地灵》12.捞尸笔记

山路狭窄，路面泥泞崎岖，朱明川急刹车后，面包车差点就滑到悬崖边上。这一个月来，马场村一直在下雨，山路一度被泥石流阻断，前不久才重新挖通的。一般，马场村的人不会步行到县城，不搭面包车，也要骑单车出来，山路上很难遇到行人。朱明川定睛一看，穿红衣的女人就是失踪多年的女老师姜琳，他刚来的时候了解过军马场的情况，到县城公安局查查阅过相关资料。



现在下着毛毛雨，悬崖下不断腾起白雾，朱明川想再看清楚时，白雾一过，穿红衣的女人就不见了。袁奇风和叶小清顾着看纸片上的画像，没有注意前方，他们还以为路上有什么情况。朱明川做法医那么多年了，也遇到过一些怪事，他很快镇定下来，见怪不怪地继续开车，甚至没有跟袁奇风说起刚才的事。



面包车的后座没有安全带，叶小清的额头撞青了，她嘟着嘴，揉了揉发疼的地方，然后低头看袁奇风手上的画像。果然，画像上的人跟历史上相传的王玄策很接近，应该就是他本人没错了。除了地灵大仙本人，只有王玄策很了解地灵，能够让垂死之人以半人半尸的状态活下来。可是，连王玄策本人都石化了，学了此法的人能幸免吗？这跟其他埋在军马场的尸骸又有什么联系呢？



过了1小时，叶小清他们就到了马场村，朱明川把他们安排到了马场村小学住下，因为现在放假了，教室没人用，于是公安局就借来给挖尸体的人当宿舍用。教学楼外面是操场，操场另一边是一排瓦房，外地来的年轻老师就住在那边。朱明川说，原本发现凶案的老师害得很多村民被抓了，因为这里涉赌很严重，那名老师本来要离开了，可走的那一天发生了泥石流，堵住了她的去路，她就还住在这一边。



叶小清一听，心说这老师还挺有正义感，可因此被赶走，这也太过分了，于是她就打抱不平：“朱法医，我看你认识的人也挺多的，公安局的人还请你来处理那些尸体，肯定能帮那个老师说点好话吧。换我当县长，肯定要奖励那个老师一栋别墅，还要聘请她当校长。现在怕事的人那么多，一个个都明哲保身，我最讨厌有些人世故地沉默。”



朱明川笑了笑：“小姑娘，你还蛮热心的嘛，放心好了，我跟县里的领导说了，继续留她下来，只要她愿意。”



叶小清却又改了想法：“这样也不好吧，村里的人估计恨死她了，留下来也是受罪。”



“那倒未必，很多人还是感谢她的。”朱明川说着说着，就想先出去把车还给马场村的莫老板。



这时候，有个女人礼貌地敲了敲敞开的木门，轻声问：“朱法医，打搅了，黄丁意在那边捞到尸体了，村民都在围观呢！”



朱明川刚拿起车钥匙，回头一看，便说这位就是唐九月了，就是揭开了马场村黑暗秘密的那位女老师。叶小清上下打量了那位女老师，心想这人一副书卷气，弱不禁风的，胆子还蛮大的，不晓得她有没有见过鬼……正当叶小清胡思乱想时，唐九月就盯着袁奇风，还热情地喊了一声“袁大哥”。



叶小清忙抬头问袁奇风：“你认识她？”



袁奇风摇头否认，唐九月撇嘴一笑，没有争辩，只催朱明川快点过去，然后转身跑出了村小学。叶小清先是瞎想，袁奇风英俊帅气，肯定有女人打他的主意，难道他在外面养小老婆了？不过，叶小清相信袁奇风，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喜欢唐就九月的……不对，不对，这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叶小清在心里自言自语时，朱明川就问袁奇风有兴趣去马场村的湖边看看吗，那里以前是鱼塘，最近下雨太多，发生了洪水，村子里的几个鱼塘全部冲垮了，再加上那一带地势低，一个大湖就形成了。在军马场挖尸体时，有村民说，以前挖鱼塘也挖到过尸骸，所以县公安局请了隔壁市县的捞尸队过来。可没想到，昨天有村民贪图从鱼塘冲出来的大鱼，想去打捞，结果失足落水，尸体到现在还没找到。



说着说着，朱明川就带上袁奇风，先去湖边查看情况。叶小清不敢一个人待在小学里，她听朱明川说学校死过人，怕闹鬼，于是也追着出去。新出现的湖离村子有几百米远，但因南方阴雨不断，湖的面积有扩大的趋势。湖边围着许多人，一个年轻的壮汉从水中出来，捞起了一具僵硬的尸体，村民围上来一瞧，纷纷确认那是昨天失足落水的人。



溺死的人面部表情狰狞，死状奇惨，叶小清冷不防看见了，打了一个冷颤，就好像死尸会跳起来扑向她一样。紧接着，人群中惊呼起来，往另一个方向看，有人钓起了一只巨大的鲶鱼，比成年人还大，起码有百来斤重。叶小清爱看热闹，跟着大家挤过去，在边上就听到钓鱼的人说他拿香肠当诱饵，只盼着能钓上几十斤的大鱼，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



袁奇风和朱明川后来也过去瞧了瞧，叶小清等他们来了，便口无遮拦地说：“这条大鲶鱼喜欢吞香肠，它肯定是母鲶鱼！”



“咳！咳！”袁奇风咳了几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叶小清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妥，并想可能前段日子跟陈佬肥相处久了，连说话也变得粗鲁起来，果然是近墨者黑，以后还是少跟他在一起的好。这时候，有善良的村民说，这么大的鱼，估计有灵根了，还是放生吧。可捞尸的人却说，这种鲶鱼是外国物种，会吃掉其他鱼类，而且专门吃腐尸的，跟中国的鲶鱼不同，放生就是杀生，干脆直接杀了它，连吃都不要吃。



朱明川也点头，说这种鱼吃不得，而且他看了打捞上来的尸体，有许多咬痕，很可能这条鱼已经吃过人尸了。村民对朱明川很尊敬，都觉得他见识广，有地位，于是都听了他的话。有个人还马上从家里拿了把杀猪刀来，他们当场剖开了大鲶鱼的肚子，真的从里面发现了不少尸块，还有人类的头发、粪便、垃圾等物。



“好臭啊！”



“臭死了！”



大鲶鱼的血留了一地，村民捂着鼻子，纷纷后腿。叶小清看得心惊胆战，这种事情以前都是道听途说，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接着，捞尸人就过来找朱明川耳语了几句，他们交谈了一会儿，随后捞尸人就跟在旁边看着的唐九月老师先行离开了。等人走了，朱明川便叫人维持秩序，别太靠近湖边，免得落水，最后才走到袁奇风这边。



一过来，朱明川就说，刚才的捞尸人叫黄丁意，是唐九月的同学，他在隔壁市县当过捞尸人，打捞过不少河底的东西。之前在打捞村民的尸体时，黄丁意在昏暗的水下看到了奇怪的画面，他觉得不太对劲，便跟法医朱明川汇报了。朱明川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此没有大惊小怪，还安抚了黄丁意，叫他先跟唐九月回村里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到底看到了什么啊？难道还有更大的公鲶鱼？”叶小清胡乱猜到。



“咳！”这时候，袁奇风又咳了一声。



朱明川忍不住笑了一下，可很快又严肃起来，小声地说了一句话，跟着叶小清和袁奇风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注：本章出现的唐九月出自金万藏《千舌舞》，此角色在《千舌舞》末尾被迫离开学校，文中提到她没有走成是后续情节；黄丁意出自金万藏《捞尸笔记》，本章提到的情节时间发生他离开彝山渡场到去武汉水警的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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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五《地灵》13.瘟疫

人群都在围观尸体，有的还是从县城赶来的鱼贩子，他们想趁机捞些便宜，一时间僻静的山村人声鼎沸。朱明川说话时，大家都没注意，只有叶小清和袁奇风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原来，捞尸人黄丁意下水打捞村民的尸体时，看到浑浊的水底有人影在走动，他后来游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尊会动的石像。



叶小清一听，便想一定是从军马场逃走的石像，如果真的是王玄策，也许能从他那里问出袁天鹰的下落。眼下，人群还在湖边围观着，没有散去的意思，即使雨势加大了，他们也不肯回村子里去。当着大伙儿的面，袁奇风也不好立刻下水去找石像，万一打起来，不好收拾局面。可是，人要散去起码要等到天黑以后，湖水浑浊肮脏，光是白天就看不清水里的情况，夜里下水岂不是找死吗？尽管如此，袁奇风还是决定先去军马场看一看，回来再到湖边找石像。现在人那么多，石像明显是要躲开视线才藏到湖底的，在入夜前，它一定还会躲在水中。



朱明川跟在场的民警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叶小清和袁奇风往废弃的军马场方向走，一路走还一路说那边臭味很重，因为尸骨太多了，现在是阴雨天，尸气都郁积在军马场，普通人不带口罩的话，没多久就要晕倒了。朱明川是法医，闻惯了尸臭，还撑得住，因此快到军马场时，他就分别给了叶小清和袁奇风一个白色的口罩。



没多久，叶小清隔着口罩就闻到了臭味，那种臭味很普通的尸臭不同，很像是臭水沟的味道。一走到军马场，叶小清就看到满地都是尸骨，有的已经白骨化了，有的还连皮带肉，非常恶心，几百具尸骸就那么摆在被挖烂的草地上，任雨水清洗尸骨上的污泥。挖尸体的人已经收工了，除了叶小清一行三人，荒凉的军马场见不到其他活人。



“我昨天查过县志，以前山里头发生过瘟疫，不只是人，连马都死光了。县里的老人说是那时县里也被瘟疫传染了，死人堆积太多，烧不及了，他们就把尸体埋到深山里。”朱明川说着说着就扫了一眼尸堆，仿佛丢了哪具尸骸。



“我记得寒山祖师也提过瘟疫的事。”叶小清忙说。



袁奇风也觉得巧合得有些牵强，为什么王玄策出现的地方也有瘟疫，这和地灵有关吗？想了想，袁奇风便趁天还没黑，先请朱明川带他去卫生楼看一看。军马场旁边都是松树林，卫生楼就在里面，不过好多松树都被烧成了黑炭，看上去最近应该发生过火灾。朱明川二话不说，马上带着叶小清和袁奇风走进烧毁的松树林中，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阴森森的卫生楼前。



卫生楼曾充当过军马场的检疫所，最初瘟疫传开就是从二楼开始的，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工作人员都死了。袁奇风抬头一望，卫生楼有股淡淡的黑气笼罩，似乎里面有许多脏东西。不过现在是白天，脏东西都躲在阴暗的地方，一闻到人气，它们才暗潮涌动。



上了楼，朱明川就指了一个房间，说血字就在那里面。闻言，叶小清就探头进去，灰色的墙壁上真的有一行大字：袁奇风，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你要付出代价！地上有块被剪碎的布料，叶小清瞄了一眼就认了出来，可房间里没有别的东西了，什么线索都用不上。叶小清搞不懂为什么全国各地都有布料留下，这个人怎么知道她和袁奇风会来呢？



“血不是人血，我验过了，应该是动物的。”朱明川对袁奇风说，“其他我就查不出来了，你要是有办法，可以自己看看，反正现场我都没怎么动过。对了，我还有事，先回村里了，你们应该认得路了吧？这边手机没有信号，有事的话，看地上的脚印找回去就好。”



“好，谢谢。”



等朱明川走了，叶小清就走到破掉的玻璃窗边，往烧毁的松树林望了一眼。这时候，一个穿着火红大衣的女人也在楼下仰头看着，叶小清吓了一跳，马上回头叫袁奇风过来。可叶小清再转头时，那红衣女人就不见了。松树林弥漫着尸气，尸气盖住了阴气，除了修行的妖物，其他生灵都走了。袁奇风在高处放眼望去，林中的雾气中似乎有一抹红色在攒动，但受尸气影响，很难分辨出那是鬼还是人。



“我们也回去吧，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了。”袁奇风怕叶小清触景伤情，看了一圈，他就握着叶小清的手，一起走下去。就在那一刻，叶小清不经意地回过头，刹那间地上全是七孔流血的医护人员，吓得她抓紧了袁奇风的手臂。不过，这画面只闪现了一秒不到，叶小清甚至以为是自己饿过头产生的幻觉。



到了晚上，马场村恢复了平静，可朱明川有事走不开，叶小清就和袁奇风悄悄地先去了湖边。夜里，湖水寂静，如同死水，没有一丝波澜。叶小清握着手电，心里七上八下的，半夜下水太危险了，万一袁奇风在水底失踪了怎么办？再说，现在那么冷，湖水刺骨，不是捞尸人的话，很难吃得了这苦。



袁奇风怕惊扰到村民，没让叶小清开手电，他在湖边脱了衣服和裤子，然后叫叶小清帮拿着，他只潜下去一小会儿。叶小清定力不够，一见袁奇风脱了衣服，色心又起，完全没听到袁奇风在说什么，只是一直点头。等袁奇风下水了，叶小清才醒过来，环视了四周，她就哆嗦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过了很久，湖面上什么动静都没有，袁奇风又不是鱼，怎么可能待在水下那么久呢？叶小清等得慌了，便扯开嗓子，大喊了几声。怎奈，人若在水下，水面上有人喊话，水下的人是听不到的。叶小清一着急，抱着袁奇风的衣服，想要下水去找人，可她又不敢贸然下去，否则也是送死。



情急之下，叶小清就打开了手电，想要借光寻人，怎知一打开她就被湖面上的景象吓得失声大叫。紧接着，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叶小清的肩膀上，她一个激灵，转身一看，整个人就慌得跌进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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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五《地灵》14.鬼方

湖边的水不浅，叶小清一跌下去，整个人就没到了水面下，等她挣扎着浮上来时，一只雪白的手臂就拉住了她狂舞的右手。被拉上岸后，叶小清惊魂未定，以为见鬼了，因为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就是那个穿红衣的女人，她在松树林里的卫生楼旁见过她。

叶小清爬上岸后，冷得打颤，湿漉漉的衣服滴下了一根根的小水柱。红衣女人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既没有张牙舞爪，也没有变成狰狞的模样。叶小清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她的手电掉到了水底，袁奇风的衣服也泡在了水中，准备沉下去了。漆黑的夜里，几乎什么都不看到了，但在近处的水面上，叶小清还是发现漂了许多尸体起来，刚才她打亮手电照射时，湖面上都是发胀的尸体。

“以前瘟疫爆发的时候，他们也在这里埋过尸体。”红衣女人镇定自若，一点儿都不害怕。

“尸体那么重，怎么会浮起来？”叶小清不信。

“七、八十年代的广西很冷，冬天会下雪，军马场的人为了防止积雪，影响他们进出军马场，这一带就洒了很多盐，所以很多尸体被埋在地下都没有化成骨头，只不过肿着包子了，泥土一化开，它们自然能浮起来。”红衣女人调侃似地说，“你还愣着干嘛，不要你老公的衣服了。”

叶小清正眼一瞧，衣服快沉下去了，她只好又跳入冰冷的湖水中，把衣服捞起来。这时候，黑色的湖底金光一闪，叶小清爬回岸上，转身想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红衣女人不见了。正当叶小清怀疑自己见鬼了，湖面就哗啦一声，溅了起污浊的水花，跟着袁奇风就冲了上来，慢慢地湖面中心游了过来。

“你怎么浑身都湿了？”袁奇风一上岸，便皱眉问，“没事吧？”

“我……”叶小清一脸茫然，“我刚才……刚才……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还担心你出事了。”

袁奇风只穿了一件短裤，健壮的膀子上挂满了水珠，不过湖水很臭，他就先抓过叶小清拿着的湿衣服擦了擦身子。叶小清想解释为什么自己掉入水中，袁奇风却说现在天气太冷了，你身体那么差，赶紧回去冲个热水澡吧，免得感冒发烧。叶小清糊里糊涂的，差点忘记为什么半夜要到湖边来了，冲完了澡，他们窝进被子里了才再说起刚才的事。

教室里的课桌被移开了，中间摆了几张木床，被子都是旧的，有种发霉的味道。这时候，灯早就熄灭了，挖尸体的工人也睡得正酣，呼噜跟打雷似的。叶小清洗完了热水澡，身子还是冰冷的，袁奇风就在被子里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

“你能憋气那么久吗？”叶小清窝在袁奇风怀中，小声地问，“那你以后可以去参加什么奥林匹克的憋气大赛，冠军奖金应该不少吧？”

袁奇风没淡淡一笑，说自己到水面上换过气，叶小清自己眼神不好，没看见罢了。至于湖底下，确实有一尊石像，那尊石像就是历史上“一人灭一国”的王玄策。由于水下无法开口交谈，袁奇风找到王玄策以后，他是用神交的方法与对方交谈的。王玄策只想避世，被挖出来后，他才躲入水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骚乱。面对远道而来的袁奇风，王玄策没有遮掩，直接承认他在100多年前就遇到了袁天鹰，当时袁天鹰快死了，他就传授了地灵大法。

只不过，地灵大法是有缺陷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大自然的意志，人有生有死，谁都逃不掉。虽然地灵大法能延续寿命，但身体会慢慢死掉，如果自身灵力不够，很快会石化，成为一种可怕的怪物。这种现象是一定会产生的，不同的是快慢问题，王玄策之所以是近代才化为石人，是因为他灵力很强。

王玄策提到的地灵，与寒山祖师无关，早在寒山祖师出生前，地灵的传说在西周的鬼方国就有了。实际上，内蒙古的鄂尔多斯有一半的地域都属于西周时的鬼方国。当年，大禹建立国家后，把国家分为九州，现今的鄂尔多斯为雍州所辖，而鄂尔多斯的西南部则属渠搜国所管。商汤灭夏后，夏桀的儿子獯鬻（音同：薰育）带着眷属逃到渠搜避难，从此之后，鄂尔多斯的西南部被獯鬻所统。商朝建立后，鄂尔多斯西南部被划为鬼方。

相传，獯鬻一直寻找办法卷土重来，历史上也有过许多关于讨伐鬼方国的传说，《封神演义》也讲述过。按照甲骨文的记载，鬼方国后来被商帝武丁打败了，败亡的鬼方是远遁、隐匿抑或迁徙，史书没有明确的记载。王玄策却说，獯鬻并没有死，也没有逃亡，他在鬼方国找到了一种能赋予他邪力的方法。

王玄策说，那是一种很残忍的方法，大致步骤就是先虐待一个人，让他产生恐惧、怨恨、悲痛，然后杀掉他，挖出他的心脏，趁热吃掉它，这样不只可以获得邪力，还能拥有不死之身。当然，任何邪法妖术都是有副作用的，好比吸毒能给人快感，但后患无穷。最可怕的是，修炼此法的人，周遭会发生瘟疫，自己会落得形影单只。王玄策不想害人，后来才躲了起来，不料他的力量外泄过一次，害死了不少人，马场村的瘟疫就跟他有关。而用了地灵大法，人的身体会渐渐石化，没有任何方法能阻止。这个过程各异，有的短则数载，有的长则千年。

此法叫做地灵大法，全因吃了受虐者的心脏后，不生不死，跳出了六道，与人灵、鬼灵、妖灵、仙灵一样。要除掉修炼了地灵大法的人，必须摧毁他的心脏，否则杀不死他。王玄策告诉袁奇风，修炼了此法的人，心脏奇特无比，是一种灵宝，谁能得到，便可“打劫”那些力量。其实，獯鬻的心脏就叫地灵，每个修习了此法的人，心脏都是地灵，他们尽管会身体石化，但心脏不会。

不过，这种邪法很复杂，不是随便吃了心脏就真能练成，还需要天赋、灵力以及研习邪法全文。因此，袁天鹰知道了獯鬻的传说，当时就跟王玄策表示，他会去鬼方国的遗址找一找线索，也许能发现现成的“地灵”，他吃了便可延续寿命了。

叶小清一听鄂尔多斯曾是鬼方国的地域，她就想鬼方国这名字真可怕，听说鄂尔多斯建了许多楼房没人住，都成了鬼城了，难道他们要去那里找袁天鹰？过了一会儿，叶小清忽然想起雷鸣提到过，最近天津发生了几起凶案，死者的内脏都被挖掉了，难道案子和王玄策说的地灵大法有关？那些死者都被残忍地折磨过吗？

还是说袁天鹰已经到天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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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灵Ⅲ》卷十五《地灵》15.检验结果

却听，袁奇风抱住叶小清，在她耳边轻语，说他在洗澡前打了一通电话给雷鸣，让他打听鄂尔多斯有没有发生过死者心脏不见的事。没想到，雷鸣马上回答，说鄂尔多斯确实有类似的案子，警方这几天联系了异地的案子，认为是同一名嫌疑人犯下的。现在为了查案，雷鸣正办理手续，等办好了，他会到鄂尔多斯一趟，李思到时候也会同行。袁奇风想了想，便叫雷鸣等等他，他马上回天津去，因为案情跟他和叶小清有关系，也许能帮上忙。

“真的要去？”叶小清忽然退缩了。

“怎么了？”袁奇风疑惑。

“我是怕你太累了。”叶小清赶忙岔开话，脑海种却浮现了去年的一个画面：当时她在西洋岛的客栈分娩，房间里除了李思，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第三个人千叮万嘱，她们绝对不能让袁奇风知道那天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小清想着想着，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吵得袁奇风一夜没睡好。可是，叶小清也没睡好，因为在她的梦里有个红衣女人一直若隐若现，闹得她不能安宁。第二天，朱明川要去县城办事，叶小清和袁奇风就搭着他的车，顺道跟着离开了马场村。就在叶小清要上车前，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跑回村小学找厕所，发现没带纸巾，便厚着脸皮去教室宿舍讨了一包。

宿舍是一排瓦房，现在只有唐九月一个在屋里，她二话不说，马上抽了一包纸巾递过去。这时候，叶小清瞄了屋子里的木桌，瞧见了一张照片，她大吃一惊，上面有个穿红衣的女人，她昨天见到过两次。

“这个人也是老师吗？”叶小清激动起来。

“她是姜琳，就是失踪的女老师，现在还是不知道她在哪儿。”唐九月惋惜道。

“是吗？昨天我在松树林和湖边……”叶小清一时语塞，心说难道她见鬼了，不可能吧？如果是鬼，袁奇风应该会发现才对。

“松树林啊？前不久那里发生过火灾，烧成废墟了。”唐九月没注意到桌上的照片，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说，“我看你跟那个朱法医很熟，应该听他讲过吧，尸体在火灾中，贴地的那一面一般会保留下来，不会把整个人都烧得只剩骨架的，电影里的道具都是骗人的。其实那个松树林啊，以前有过……”

叶小清肠胃不好，忍不住了，便先说了谢谢，一溜烟地奔进了远处的公共厕所中。等到叶小清出来时，唐九月已经关上门了，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在宿舍里。朱明川要出发了，叶小清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跟着袁奇风跳上了面包车。一路上，朱明川一声不吭，像是雕像一样，也不问袁奇风事情办妥了没。

所幸，叶小清和袁奇风这一趟不虚此行，他们不仅找到了王玄策，问清了袁天鹰的行踪，还知道了袁奇风弟弟的一段过往。原来，唐九月真的见过袁奇风，只不过她见到的是袁奇风的弟弟，那是在他弟弟受重伤前的事了。一年前，袁奇风的弟弟曾到过马场村，寻找王玄策，可惜他没有找到。就是在那时候，唐九月认识了袁奇风的弟弟，还提供了不少马场村的线索。袁奇风前一晚就猜到了一半，后来他假装是本人，去跟唐九月套话，一套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叶小清一知道这事，便暗骂自己喜欢胡思乱想，袁奇风才不是花心大萝卜呢，尽管唐九月也挺漂亮的。

此时，面包车又开刀了悬崖上，叶小清就望向车窗外，顿时有些紧张，接着便回过头问袁奇风：“对了，地灵大法要虐待活人，吃活人心脏，那寒山祖师救了那么多人，他岂不是……”

“我也不知道。”袁奇风不置可否，“也许他用了别的方法，国清寺的人慈悲为怀，不会用那么毒辣的手段，何况寒山祖师是要救人，又不是修炼邪术。”

“是吗？那为什么寒山祖师也碰上过瘟疫的事？不是说修炼邪法的人会有这些附带效应吗？”叶小清有些怀疑，她还记得那些石人被寒山祖师弄成碎片了。

袁奇风把手搭在叶小清肩膀上，不紧不慢地说：“从天台县国清寺出来的人不会有邪念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比如济公，以前他也是在国清寺修行的，后来才去了灵隐寺。”

“真的吗？”叶小清第一次听说。

一路上，叶小清精神不好，老打瞌睡，跟袁奇风说了没几句话，她就在面包车里昏睡过去了。在梦中，失踪的女老师姜琳出现了，她穿着火红的大衣，从雾气中走了过来。叶小清记得唐九月说过，姜琳仍未找到，军马场挖出的尸体不是她的。于是，叶小清就好奇地问，姜琳到底是不是人，为什么会一直纠缠着她。

姜琳两眼寒光闪闪，冷漠地道：“我是来劝你别跟唐九月走太近的。”

“我跟她不熟啊，只借了她一包纸，你不要冤枉我。”叶小清无辜地答。

“你一定要忘记唐九月这个人，否则她一定会害死你。”姜琳很肯定地道。

“怎么可能？”叶小清不相信，因为她不会再回到马场村了，和唐九月也不会再有联系。
姜琳面无表情，一个劲地道：“忘了唐九月，否则她一定会害死你！”

这话重复了十几遍，姜琳的身影就渐渐地消失了，叶小清想追出去，却感觉腰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疼得她跌倒在地上。恍惚中，叶小清翻了一个身，看到一个人握着一把带血的骨刀，当她跌倒时，那人就趁势挥舞着骨刀扑了过来。

“啊！”

猛地，叶小清从梦中惊醒，起身一看，她已经回到天津的小洋楼了。说起来，这是叶小清回来后做的第3个同样的梦，她就是不明白，姜琳为什么要在梦中那么说。还有，捅她的人是谁呢？她在梦中一直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或者说，那只是一个梦，是她自己想太多罢了？

“你怎么了？”袁奇风睁开眼睛，望了墙上的钟，时针指着的位置是凌晨四点。

叶小清喘着大气：“做噩梦了，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梦。”

“来。”袁奇风张开臂膀，抱住叶小清，除了安慰，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再过一段时间，雷鸣才会办好手续，然后去鄂尔多斯调查案情。袁奇风只希望快点儿把事情做个了结，让他和叶小清能够安心地过日子，不希望心爱的人再担惊受怕。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三月就过了大半，可雷鸣的手续办得很慢，即使市里有发生了类似的案子，程序还没走完。等到出发的那天，叶小清草草地收拾了行李，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袁奇风走下了小洋楼。不知道怎么地，叶小清总有一种再也不能回来的感觉，她一路都在回头，直到走出了巷子，她才没有往后望。

就在袁奇风和叶小清去火车站跟雷鸣会合时，圆通快递送了一个包裹到小洋楼，住在一楼的民警看到收件人是袁奇风，他就顺手帮忙签收了。民警急着去上班，签收后就随手把包裹先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这时候，民警无意瞄了一眼寄件地址：广西南宁市殡仪馆，他心里立刻哆嗦了一下，想着袁大哥果真交游广阔，连殡仪馆都给他寄东西。

与此同时，远在南宁的朱明川打了个喷嚏，他正在写尸检报告，喷嚏打完了，他便在心里嘀咕：袁老弟应该受到东西了吧？那块骨头和从江城县寄去天津的包裹外壳我已经做完检验了，袁老弟只要看到结果，一定会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但愿事情顺利！

注：至本章，本人几部旧作里的剧情都CROSSOVER完毕，接下来将会把《擒灵》剩下的故事全部讲完，给每个人物的结局做一个交代。人，有生有死，结局必定会有角色死掉，有些线索在前几卷就埋下了。Anyway，旧作里的剧情都属于“旧世界”，以后的新作不会再提及它们了（除了黄千山），要写新故事的话，会再创造一个“新世界”。
七年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云雾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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